72 第72章
罕岩柏从此开始了乡下、两头跑的日子，回到城里就详细的和锦莱娘俩报告工程进度，再畅想一下一家子人在大房子生活的美好未来，其乐融融。
这一日他跟着拉水泥的车去工地，到了现场正巧碰上岩江、阿成和项目经理小刘一人提着一个桶，穿着夹脚拖鞋卷着裤脚嘻嘻哈哈的回来。三人见他亲自指挥工人下水泥顿时脸色一僵。
这么屁大点工程本就不需要项目经理、把阿成丢在这也是因为想找出九爷用来监视他的人。他们几个这么混日子的瞎玩他觉得其实也没啥，但他觉得带头的岩江必须得教育一下。
喊了忐忑不安的岩江顺着小路一起散步，见岩江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他掏出烟递给他一根。
岩江接过有些讪讪道：“姐夫，我是看今天事不多才带阿成哥他们去捞鱼。”
罕岩柏又抽出一根烟含在唇间和颜悦色道：“你别担心我不是要骂你，工地上本就没有多少事，你们出去玩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见罕岩柏这么说岩江顿时放心了，从裤兜里掏出火机给罕岩柏点上烟，口里道：“我们也不经常出去玩，就今天材料不够了得等着水泥开工，我们才趁着你来之前去河边玩了一会儿。”
罕岩柏拍拍他的肩道：“你阿爸说要让我教教你，其实我没什么可教你的，真正有本事的是你阿成哥和你刘哥，他们才是真正厉害的。倒也不是要你学他们那一身的本事，就是希望你和他们多相处、多聊聊，也许能启发你找到你以后的人生之路。”
岩江叼着烟满不在乎道：“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这么点学历进城打工也是受气。我要么在家种甘蔗，要么再回去我姐的糖厂上班，有点闲钱就约上朋友耍一耍，这种日子也不错。”
知道他胸无大志但不知道他能胸无大志到这个地步，罕岩柏稀奇道：“什么叫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就没考虑过娶个老婆、成个家？你这么胸无大志那个女孩会跟你。”
岩江先是嗤笑：“寨子里的那些女孩她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们呢！”继而又苦恼地叹了口气：“唉！家里有锦莱姐这样的姐姐，我哪里还看得上其他的女孩。有我锦莱姐好看的没我锦莱姐有本事，有我锦莱姐有本事的没她好看。”
他这番言论让罕岩柏找不出言语来反驳，同时又觉得啼笑皆非。这岩江，你要说他有追求吧，他的理想就是有点跟朋友吃吃喝喝的有点闲钱就行。你要说他没有追求吧，他还想找个媲美他姐的貌美、能干的富婆。
有心想让他回家先照照镜子又怕伤到这孩子的自尊心，只能再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那你加油！”
水泥下完他又跟着拉水泥的车一起返回了城里。回到家见小吃店的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群人。他心中一惊，奋力拔开看热闹的人往里面挤。
里面传来锦莱的叫骂声：“我上次给你钱就说过是最后一次了，你不要再来找我和我阿妈。”
一道尖利的男声回骂：“放屁，谁家的儿女不赡养父母，就你没良心。什么叫别来找你们，我来找我老婆和女儿天经地义。”
“我阿妈早就和你离婚了。”
“谁能证明？有离婚证么？当初我和你阿妈结婚的时候可是托了媒人去提亲，还请了全村人吃饭。全村人都能给我作证玉香是我老婆，我就不在家几年就说我和她离婚了？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听见这胡搅蛮缠的话罕岩柏眉头一皱，拨开人群的力气加大几分，想冲进去把锦莱那个不要脸的阿爸揪着脖领子给扔出去。
锦莱冲着岩东冷笑：“凭你也配做人家丈夫，有你这种这种丈夫还不如守寡。”
岩东一个耳光劈象锦莱：“小杂种咒谁死呢？”
锦莱躲避不及挨了一下，玉香也顾不得在一旁抹眼泪了，冲向岩东用脑袋去撞他：“你有什么脸打我女儿，有本事你打我呀！你打死我们呀！”
见到锦莱挨了一下，罕岩柏觉得胸口有一股气直冲发顶。他恶狠狠地盯着岩东，打他老婆，不断一只胳膊今天这事过不去了。
气到极点以后他反而冷静了。停住脚步，脑子飞速转着，想着呆会怎么引着那个混蛋到隐蔽处把他的胳膊给撅折了。
有人嚷着要围观的人让路，是俸四赶来了。他揪着岩东的衣领子狠狠地把他掼到地上：“敢来这撒野，你眼瞎了？趁我没发火，麻溜的给我滚。”
被摔得差点断气的岩东闻言抬头冷笑：“我说她们娘俩怎么一个不认丈夫，一个不认亲爹，感情是玉香你找了个姘头给我戴了绿帽子。”吸毒掏空了他的身体，真要动起手他连锦莱都打不过。他伏在地上不敢动，只能动嘴让他们不好过。
俸四见他嘴里不干不净地，牙一咬，举着钵头一样大的拳头准备上前给他一顿好打。
锦莱拉住他的胳膊冷静道：“四叔，为了这种人再进一次派出所不值得。他一个吸毒的能活多久？他打我，我不还手不是因为他是我阿爸，而是我没必要为一个将来不得好死的人背上一条人命。”
岩东指着锦莱的鼻子骂道：“小杂种......”脏话才骂出口就被俸四一脚给踹断。
俸四朝他横眉竖眼道：“你再敢乱骂我把你舌头割了喂狗”
周围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对着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岩东。围观这种事，大家都是战战兢兢，既怕引火烧身、殃及池鱼，又按耐不住爱看热闹的心。有的说岩东这是活该，年轻的时候对锦莱这两母女不管不顾，出现就是来要钱。有的说锦莱不对，再怎么样这也是她亲阿爸，她赚了那么多钱，多少打发他一点就算了，何必闹成这样让人看了笑话。
岩东看今天在这里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恨恨地朝俸四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俸四虎目一瞪抬脚作势要在给他一脚。岩东顾不得还浑身酸痛，连滚带爬跑了。围观的人见他要走，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一副怕和他挨上的样子。
趁着围观的人都去安慰锦莱母女，罕岩柏悄悄退出人群，跟在狼狈的岩东身后。等岩东走进一个偏僻的巷子他才出声喊住他：“岩东叔。”
岩东听见有人喊他，回过头却发现不认识喊他的人奇怪道：“你谁呀？”
罕岩柏忍着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脸上漾着笑对他道：“叔叔你没见过我，我是锦莱的男朋友。”
一听他是锦莱那不孝女的男朋友，岩东立即变了脸：“你想干吗？”
见他又怕又怒，罕岩柏笑得越发和善：“叔叔，我是来帮锦莱道歉的，她今天对你不礼貌，呆会回去我骂她，你别记恨她。”
这唱的是哪出呀？玉香和锦莱包括玉香的那个姘头对他是喊打喊杀的，眼前这个自称是锦莱男朋友的却上赶着来道歉。岩东觉得这事透着蹊跷，他警觉又狐疑的问：“你们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罕岩柏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匝钱递给岩东：“叔叔你别多心，我就是觉得你是长辈锦莱那么做不对。刚才四叔打了你，这钱你拿着去医院看看。”
看见钱岩东眼睛瞬间亮了，顾不得想其中有没有诈，一把抢过来往兜里塞，嘴里骂骂咧咧道：“这么点钱就想把我打发了？想得美，我现在要去医院验伤，我要去派出所告玉香那个姘头，让他坐牢。”
罕岩柏苦口婆心的劝道：“叔叔你何必做这些让锦莱更生气的事呢？你先把自己身体养好，我回会去好好劝锦莱。她现在是转不过弯来，等她气消了就好。你以后缺钱就尽管来找我，我快和锦莱结婚了，以后就是你半个儿子。我孝顺你和锦莱孝顺你是一样的。”
听见没钱就可以来找他要，岩东觉得身上的疼痛瞬间不翼而飞。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脸上的贪婪一览无余：“跟你要？要多少都给?”
罕岩柏笑得腼腆：“多的也给不了，但一个月几千还是没问题的。”
岩东亲热地握着罕岩柏的手：“好姑爷，锦莱找到你真是福气，我们家真是积了大德了。”
罕岩柏忍着一把甩开他的冲动，笑着道：“叔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分什么你家、我家。”
岩东还想拉着罕岩柏再说几句，罕岩柏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岩东手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一边写一边交待道：“叔叔，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钱不够用了你就打这个号码。”
又听了几句岩东不伦不类的千恩万谢罕岩柏才离开。转身的瞬间嘴角噙着的微笑收得一干二净。
这种连亲情伦理都不顾的瘾君子，要么给他拴上笼头，要么让他没命再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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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他跟着拉水泥的车去工地，到了现场正巧碰上岩江、阿成和项目经理小刘一人提着一个桶，穿着夹脚拖鞋卷着裤脚嘻嘻哈哈的回来。三人见他亲自指挥工人下水泥顿时脸色一僵。
这么屁大点工程本就不需要项目经理、把阿成丢在这也是因为想找出九爷用来监视他的人。他们几个这么混日子的瞎玩他觉得其实也没啥，但他觉得带头的岩江必须得教育一下。
喊了忐忑不安的岩江顺着小路一起散步，见岩江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他掏出烟递给他一根。
岩江接过有些讪讪道：“姐夫，我是看今天事不多才带阿成哥他们去捞鱼。”
罕岩柏又抽出一根烟含在唇间和颜悦色道：“你别担心我不是要骂你，工地上本就没有多少事，你们出去玩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见罕岩柏这么说岩江顿时放心了，从裤兜里掏出火机给罕岩柏点上烟，口里道：“我们也不经常出去玩，就今天材料不够了得等着水泥开工，我们才趁着你来之前去河边玩了一会儿。”
罕岩柏拍拍他的肩道：“你阿爸说要让我教教你，其实我没什么可教你的，真正有本事的是你阿成哥和你刘哥，他们才是真正厉害的。倒也不是要你学他们那一身的本事，就是希望你和他们多相处、多聊聊，也许能启发你找到你以后的人生之路。”
岩江叼着烟满不在乎道：“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这么点学历进城打工也是受气。我要么在家种甘蔗，要么再回去我姐的糖厂上班，有点闲钱就约上朋友耍一耍，这种日子也不错。”
知道他胸无大志但不知道他能胸无大志到这个地步，罕岩柏稀奇道：“什么叫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就没考虑过娶个老婆、成个家？你这么胸无大志那个女孩会跟你。”
岩江先是嗤笑：“寨子里的那些女孩她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们呢！”继而又苦恼地叹了口气：“唉！家里有锦莱姐这样的姐姐，我哪里还看得上其他的女孩。有我锦莱姐好看的没我锦莱姐有本事，有我锦莱姐有本事的没她好看。”
他这番言论让罕岩柏找不出言语来反驳，同时又觉得啼笑皆非。这岩江，你要说他有追求吧，他的理想就是有点跟朋友吃吃喝喝的有点闲钱就行。你要说他没有追求吧，他还想找个媲美他姐的貌美、能干的富婆。
有心想让他回家先照照镜子又怕伤到这孩子的自尊心，只能再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那你加油！”
水泥下完他又跟着拉水泥的车一起返回了城里。回到家见小吃店的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群人。他心中一惊，奋力拔开看热闹的人往里面挤。
里面传来锦莱的叫骂声：“我上次给你钱就说过是最后一次了，你不要再来找我和我阿妈。”
一道尖利的男声回骂：“放屁，谁家的儿女不赡养父母，就你没良心。什么叫别来找你们，我来找我老婆和女儿天经地义。”
“我阿妈早就和你离婚了。”
“谁能证明？有离婚证么？当初我和你阿妈结婚的时候可是托了媒人去提亲，还请了全村人吃饭。全村人都能给我作证玉香是我老婆，我就不在家几年就说我和她离婚了？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听见这胡搅蛮缠的话罕岩柏眉头一皱，拨开人群的力气加大几分，想冲进去把锦莱那个不要脸的阿爸揪着脖领子给扔出去。
锦莱冲着岩东冷笑：“凭你也配做人家丈夫，有你这种这种丈夫还不如守寡。”
岩东一个耳光劈象锦莱：“小杂种咒谁死呢？”
锦莱躲避不及挨了一下，玉香也顾不得在一旁抹眼泪了，冲向岩东用脑袋去撞他：“你有什么脸打我女儿，有本事你打我呀！你打死我们呀！”
见到锦莱挨了一下，罕岩柏觉得胸口有一股气直冲发顶。他恶狠狠地盯着岩东，打他老婆，不断一只胳膊今天这事过不去了。
气到极点以后他反而冷静了。停住脚步，脑子飞速转着，想着呆会怎么引着那个混蛋到隐蔽处把他的胳膊给撅折了。
有人嚷着要围观的人让路，是俸四赶来了。他揪着岩东的衣领子狠狠地把他掼到地上：“敢来这撒野，你眼瞎了？趁我没发火，麻溜的给我滚。”
被摔得差点断气的岩东闻言抬头冷笑：“我说她们娘俩怎么一个不认丈夫，一个不认亲爹，感情是玉香你找了个姘头给我戴了绿帽子。”吸毒掏空了他的身体，真要动起手他连锦莱都打不过。他伏在地上不敢动，只能动嘴让他们不好过。
俸四见他嘴里不干不净地，牙一咬，举着钵头一样大的拳头准备上前给他一顿好打。
锦莱拉住他的胳膊冷静道：“四叔，为了这种人再进一次派出所不值得。他一个吸毒的能活多久？他打我，我不还手不是因为他是我阿爸，而是我没必要为一个将来不得好死的人背上一条人命。”
岩东指着锦莱的鼻子骂道：“小杂种......”脏话才骂出口就被俸四一脚给踹断。
俸四朝他横眉竖眼道：“你再敢乱骂我把你舌头割了喂狗”
周围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对着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岩东。围观这种事，大家都是战战兢兢，既怕引火烧身、殃及池鱼，又按耐不住爱看热闹的心。有的说岩东这是活该，年轻的时候对锦莱这两母女不管不顾，出现就是来要钱。有的说锦莱不对，再怎么样这也是她亲阿爸，她赚了那么多钱，多少打发他一点就算了，何必闹成这样让人看了笑话。
岩东看今天在这里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恨恨地朝俸四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俸四虎目一瞪抬脚作势要在给他一脚。岩东顾不得还浑身酸痛，连滚带爬跑了。围观的人见他要走，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道，一副怕和他挨上的样子。
趁着围观的人都去安慰锦莱母女，罕岩柏悄悄退出人群，跟在狼狈的岩东身后。等岩东走进一个偏僻的巷子他才出声喊住他：“岩东叔。”
岩东听见有人喊他，回过头却发现不认识喊他的人奇怪道：“你谁呀？”
罕岩柏忍着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脸上漾着笑对他道：“叔叔你没见过我，我是锦莱的男朋友。”
一听他是锦莱那不孝女的男朋友，岩东立即变了脸：“你想干吗？”
见他又怕又怒，罕岩柏笑得越发和善：“叔叔，我是来帮锦莱道歉的，她今天对你不礼貌，呆会回去我骂她，你别记恨她。”
这唱的是哪出呀？玉香和锦莱包括玉香的那个姘头对他是喊打喊杀的，眼前这个自称是锦莱男朋友的却上赶着来道歉。岩东觉得这事透着蹊跷，他警觉又狐疑的问：“你们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罕岩柏掏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匝钱递给岩东：“叔叔你别多心，我就是觉得你是长辈锦莱那么做不对。刚才四叔打了你，这钱你拿着去医院看看。”
看见钱岩东眼睛瞬间亮了，顾不得想其中有没有诈，一把抢过来往兜里塞，嘴里骂骂咧咧道：“这么点钱就想把我打发了？想得美，我现在要去医院验伤，我要去派出所告玉香那个姘头，让他坐牢。”
罕岩柏苦口婆心的劝道：“叔叔你何必做这些让锦莱更生气的事呢？你先把自己身体养好，我回会去好好劝锦莱。她现在是转不过弯来，等她气消了就好。你以后缺钱就尽管来找我，我快和锦莱结婚了，以后就是你半个儿子。我孝顺你和锦莱孝顺你是一样的。”
听见没钱就可以来找他要，岩东觉得身上的疼痛瞬间不翼而飞。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脸上的贪婪一览无余：“跟你要？要多少都给?”
罕岩柏笑得腼腆：“多的也给不了，但一个月几千还是没问题的。”
岩东亲热地握着罕岩柏的手：“好姑爷，锦莱找到你真是福气，我们家真是积了大德了。”
罕岩柏忍着一把甩开他的冲动，笑着道：“叔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分什么你家、我家。”
岩东还想拉着罕岩柏再说几句，罕岩柏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岩东手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一边写一边交待道：“叔叔，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钱不够用了你就打这个号码。”
又听了几句岩东不伦不类的千恩万谢罕岩柏才离开。转身的瞬间嘴角噙着的微笑收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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