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看着锦莱被吓得一下子就青了的脸罕岩柏又有些不落忍，安慰道：“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行，你朋友讲义气，你不能跟着犯糊涂。以后不要再去麻烦人家了。”
锦莱含着眼泪拖着哭腔问：“那你怎么办，我不想送你去戒毒医院。”
头偏向窗口，欣赏着外面葱葱地绿意，鸟儿站在枝头啾啾叫着，餐桌上食物散发着香味。一切都是那么宁静、温馨。可他早就不配拥有这些宁静地美好了。他现在就如被带着污泥的鞋底踩过的白雪，哪还有从天而至的诗情画意，还不如臭水沟子里的淤泥。只有这个傻姑娘以为回得到过去，却不知道早就物是人非。
他因为锦莱的话发怔，直到烟烧到手指才醒过神，忙不失迭地甩开，烟头掉在地上四周溅了些许火星，亮了一瞬就变成烟灰。就跟他一样。
他靠在椅背上笑了笑：“你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不会去医院，那些人见了我字里行间都是同情，我还得忍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锦莱哀致地看着他：“那就在家戒，我另外想办法，你能戒了的。”
跟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罕岩柏笑得前俯后仰，半天止了笑后问锦莱：“我不说别的，我就问问你阿爸，以前还有戒毒所的时候他进去了几次？他戒了么？”
罕岩柏从昨天到今天，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只取要害，次次都戳得锦莱心肝五肺疼。
她起身冲到他面前，动作大得带倒椅子。混着椅子震耳的倒地声她冲着罕岩柏怒吼：“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
罕岩柏揉揉发胀的鼻梁，他一天都没吸了，精神实在不济。他冷冷道：“锦莱，你让我走吧，咱们各过各的不行么？这个世界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地跑，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死犟到底？”
他的话激怒了锦莱，几年来的枯等，今早去康复中心受的惊吓，全因着些话化成怒火烧得她理智全无。她恶向胆边生扑身过去掐住他的脖子，罕岩柏没有防备连人带椅子被她扑得向后倒，只来得及把她护在怀里没来得及做保护，被倒地的椅子膈得差点岔气，全身都快摔散架了。
锦莱一点都不念着他的好，掐着他脖子的用渐渐用力。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直直滴落在他的脸庞上。虽然哭得泣不成声，嘴里还是发着狠：“你这样对得起谁？是对得起你舅舅还是对得起你爸妈，怪不得他们死了你也不回来，你的确是没脸回来。你以前是怎么教我的，你都忘记了么？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怎么能抛弃你的信念、怎么能抛弃你父母的荣誉、怎么能抛下我。”
见罕岩柏被她掐得脸红筋涨，连忙松了力道哀哀道：“你回来好不好，有我在没人敢说你半句不好，我会像保护我阿妈一样保护你，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不计较，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想着你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会担心你有没有口热饭吃，下雨的时候会担心有没有个避雨的地方。我经常做噩梦，梦见你前一秒还跟我笑着，后一秒就不见了，留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子里，我害怕，我害怕。”最后干脆扑进他怀里哭个痛快，掐着脖子的手也顺势改为搂。
罕岩柏被她悲凉的语气弄得鼻子发酸，他拼命忍着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忍得胸腔一阵堵痛。拥着她的胳膊紧了又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去。
忍了眼泪，他拍拍她的肩：“你还是赶快给我铐上铐子吧，我瘾又犯了。”
紧搂着他脖子的手霎时就松了劲，无力地垂了下来。
整整三天锦莱把童年经历的噩梦又经历了一遍。
在她小的时候他阿爸岩东瘾一犯，就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值钱的东西。玉香则搂着她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找不到值钱的东西岩东就会掐着阿妈的脖子逼她去借钱。
玉香哭着求饶：“亲戚朋友能借的已经借了个遍，哪里还有人愿意借钱给我们家，岩东，求求你，戒了了吧！咱们全家都已经快活不下去了。”
岩东把玉香狠狠地掼在地上，毒瘾犯了上来好皮相都变得扭曲，如同经书上画的恶魔，他恶狠狠道：“借不到你就去卖，要不就卖了这小崽子。”说完踉踉跄跄地朝吓得连哭都不会的锦莱走去。
玉香惨叫着扑过去护住锦莱，引来岩东更厉害的一顿暴打。
罕岩柏没有打她，他只是在忍无可忍地时候低声嚎叫，使劲用头去撞墙。希望用一种痛去掩盖另一种痛。
锦莱不确定他是不会对她动手还是因为被铐住了动不了手。一开始她还拼命地去护住他的头，被推下床几次后她也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麻木地看着他自残。
在一个归于平静地早上，锦莱看着全身冒着虚汗，躺在床上连手都抬不起来的罕岩柏。默默从地板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端到床边拧了毛巾给他擦脸。
温热的毛巾触碰到脸上，昏昏沉沉地罕岩柏睁开眼，见锦莱虽然眼圈发红但神色却很平静。毛巾轻轻地抚在脸上，完全没有几天前拿鸡蛋滚他被打肿的眼睛时的凶悍。这份温柔让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擦完脸又给他擦了一下身体，把脏毛巾投进水盆里后锦莱躺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脖子道：“你休息一下，呆会给你做饭，吃完了我送你出境。”
中午锦莱做了一桌子的菜，罕岩柏看着摆得满满登登地桌子的菜感叹道：“你以前就只会煮米线，我让你给我带饭去派出所吃你都去买现成的糊弄我，现在变得厉害了，我还以为大前天的百香果煮鱼已经是你的极限了。”
锦莱盛了碗饭递给他：“我以前想吃什么只要张嘴喊阿妈就行，后来想想，你要是回来，我总不能喊阿妈给你做饭，就学着做了。”
罕岩柏夹了一筷子柠檬干巴丝配米饭，米饭是香米吃着跟糯米饭一样，干巴事先用炭火烤过，配着香米格外的香。
锦莱舀了一勺盐炒小苦子给他：“你以前也很爱吃这个，我都嫌苦，你却吃不腻。”
苦子的苦味在口腔散去后，喉间的清凉感总是让人回味。初时他也不爱吃，孩子嘛，总是对甜香、酸辣更有好感。可他父亲爱吃，慢慢地他也学会了。
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很多东西，外貌、口味、甚至是性格。时间也能抹去一切伤痕，能让人生出新的希望。
就像这顿散伙饭，明明是他期盼的，他却希望这顿饭永远也吃不完。
见他不回答锦莱也不以为意，一边吃一边和他闲聊：“我都没问过你，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跟人搞运输，先是拉蔬菜、水果去深圳，后面又拉些生活用品去缅甸卖，就这么两头跑。”
有心想问他是怎么染上毒品的，但想想，这是两人的最后一顿饭了，没必要煞风景。
“很辛苦吧？”
“当然辛苦，风吹日晒皮都褪了几层。”
“搞运输自由自在地，干嘛又去搞赌场呢？”
罕岩柏哼笑一声：“自由自在？三餐不继的自由哪来的自在？”
锦莱沉默了一晌，继而又若无其事地扒着饭：“我一直都弄不懂你的。我以前不理解你为什么不回来，现在我明白了。你父母不在了，你觉得家就不在了。其他人都算不得你的亲人，包括我。”
这话罕岩柏听得难受，本就没什么胃口干脆把碗一推：“我吃饱了。”
锦莱看他碗里还有半碗饭，奇怪道：“就吃这么点。”
罕岩柏朝她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吸毒的人食量都不大。”
锦莱失笑：“我才不信，不吃得多你怎么长这么大块头，你现在可比以前壮实多了。”
见锦莱这么平静的和他谈他吸毒的事，罕岩柏觉得心很堵。现在这局面是他想要的结果。可见锦莱真的被他吓退了又觉得浑身都难受。
见劝不动他吃锦莱也停了筷子，利利索索地收拾起来。看着锦莱有条不紊地给剩菜覆上保鲜膜然后放进冰箱，待她进厨房刷碗时他差点脱口而出：“要不我明天再走。”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直到锦莱收拾好他都是阴着脸。锦莱不知道他正跟自己个较劲，瞅着他的脸色狐疑道：“是不是又难受了，要不，你抽一口。我吓唬你把东西扔下水道了，其实我没扔。”
见锦莱彻底不管他了，他的脸阴得更难看了。他咬着牙绷着脸道：“不用你管。”
锦莱以为他真的犯瘾了，连忙把藏着的东西翻出来递给他：“喏，难受就别忍着了。”
罕岩柏铁青着脸把东西一把抢过来进了卫生间把东西全倒进马桶里。
走出一茶一味，罕岩柏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忽然要离开这个关了他几天的地方，他却忽然心生不舍起来。他再也看不到枝头啾啾叫的小鸟，再也看不到清晨挂在枝头更咸蛋黄一样的太阳，再也看不到他的锦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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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莱含着眼泪拖着哭腔问：“那你怎么办，我不想送你去戒毒医院。”
头偏向窗口，欣赏着外面葱葱地绿意，鸟儿站在枝头啾啾叫着，餐桌上食物散发着香味。一切都是那么宁静、温馨。可他早就不配拥有这些宁静地美好了。他现在就如被带着污泥的鞋底踩过的白雪，哪还有从天而至的诗情画意，还不如臭水沟子里的淤泥。只有这个傻姑娘以为回得到过去，却不知道早就物是人非。
他因为锦莱的话发怔，直到烟烧到手指才醒过神，忙不失迭地甩开，烟头掉在地上四周溅了些许火星，亮了一瞬就变成烟灰。就跟他一样。
他靠在椅背上笑了笑：“你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不会去医院，那些人见了我字里行间都是同情，我还得忍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锦莱哀致地看着他：“那就在家戒，我另外想办法，你能戒了的。”
跟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罕岩柏笑得前俯后仰，半天止了笑后问锦莱：“我不说别的，我就问问你阿爸，以前还有戒毒所的时候他进去了几次？他戒了么？”
罕岩柏从昨天到今天，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只取要害，次次都戳得锦莱心肝五肺疼。
她起身冲到他面前，动作大得带倒椅子。混着椅子震耳的倒地声她冲着罕岩柏怒吼：“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
罕岩柏揉揉发胀的鼻梁，他一天都没吸了，精神实在不济。他冷冷道：“锦莱，你让我走吧，咱们各过各的不行么？这个世界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地跑，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死犟到底？”
他的话激怒了锦莱，几年来的枯等，今早去康复中心受的惊吓，全因着些话化成怒火烧得她理智全无。她恶向胆边生扑身过去掐住他的脖子，罕岩柏没有防备连人带椅子被她扑得向后倒，只来得及把她护在怀里没来得及做保护，被倒地的椅子膈得差点岔气，全身都快摔散架了。
锦莱一点都不念着他的好，掐着他脖子的用渐渐用力。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直直滴落在他的脸庞上。虽然哭得泣不成声，嘴里还是发着狠：“你这样对得起谁？是对得起你舅舅还是对得起你爸妈，怪不得他们死了你也不回来，你的确是没脸回来。你以前是怎么教我的，你都忘记了么？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怎么能抛弃你的信念、怎么能抛弃你父母的荣誉、怎么能抛下我。”
见罕岩柏被她掐得脸红筋涨，连忙松了力道哀哀道：“你回来好不好，有我在没人敢说你半句不好，我会像保护我阿妈一样保护你，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不计较，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想着你在外面，吃饭的时候会担心你有没有口热饭吃，下雨的时候会担心有没有个避雨的地方。我经常做噩梦，梦见你前一秒还跟我笑着，后一秒就不见了，留我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子里，我害怕，我害怕。”最后干脆扑进他怀里哭个痛快，掐着脖子的手也顺势改为搂。
罕岩柏被她悲凉的语气弄得鼻子发酸，他拼命忍着快要涌出来的眼泪，忍得胸腔一阵堵痛。拥着她的胳膊紧了又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去。
忍了眼泪，他拍拍她的肩：“你还是赶快给我铐上铐子吧，我瘾又犯了。”
紧搂着他脖子的手霎时就松了劲，无力地垂了下来。
整整三天锦莱把童年经历的噩梦又经历了一遍。
在她小的时候他阿爸岩东瘾一犯，就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值钱的东西。玉香则搂着她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找不到值钱的东西岩东就会掐着阿妈的脖子逼她去借钱。
玉香哭着求饶：“亲戚朋友能借的已经借了个遍，哪里还有人愿意借钱给我们家，岩东，求求你，戒了了吧！咱们全家都已经快活不下去了。”
岩东把玉香狠狠地掼在地上，毒瘾犯了上来好皮相都变得扭曲，如同经书上画的恶魔，他恶狠狠道：“借不到你就去卖，要不就卖了这小崽子。”说完踉踉跄跄地朝吓得连哭都不会的锦莱走去。
玉香惨叫着扑过去护住锦莱，引来岩东更厉害的一顿暴打。
罕岩柏没有打她，他只是在忍无可忍地时候低声嚎叫，使劲用头去撞墙。希望用一种痛去掩盖另一种痛。
锦莱不确定他是不会对她动手还是因为被铐住了动不了手。一开始她还拼命地去护住他的头，被推下床几次后她也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麻木地看着他自残。
在一个归于平静地早上，锦莱看着全身冒着虚汗，躺在床上连手都抬不起来的罕岩柏。默默从地板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端到床边拧了毛巾给他擦脸。
温热的毛巾触碰到脸上，昏昏沉沉地罕岩柏睁开眼，见锦莱虽然眼圈发红但神色却很平静。毛巾轻轻地抚在脸上，完全没有几天前拿鸡蛋滚他被打肿的眼睛时的凶悍。这份温柔让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擦完脸又给他擦了一下身体，把脏毛巾投进水盆里后锦莱躺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脖子道：“你休息一下，呆会给你做饭，吃完了我送你出境。”
中午锦莱做了一桌子的菜，罕岩柏看着摆得满满登登地桌子的菜感叹道：“你以前就只会煮米线，我让你给我带饭去派出所吃你都去买现成的糊弄我，现在变得厉害了，我还以为大前天的百香果煮鱼已经是你的极限了。”
锦莱盛了碗饭递给他：“我以前想吃什么只要张嘴喊阿妈就行，后来想想，你要是回来，我总不能喊阿妈给你做饭，就学着做了。”
罕岩柏夹了一筷子柠檬干巴丝配米饭，米饭是香米吃着跟糯米饭一样，干巴事先用炭火烤过，配着香米格外的香。
锦莱舀了一勺盐炒小苦子给他：“你以前也很爱吃这个，我都嫌苦，你却吃不腻。”
苦子的苦味在口腔散去后，喉间的清凉感总是让人回味。初时他也不爱吃，孩子嘛，总是对甜香、酸辣更有好感。可他父亲爱吃，慢慢地他也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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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顿散伙饭，明明是他期盼的，他却希望这顿饭永远也吃不完。
见他不回答锦莱也不以为意，一边吃一边和他闲聊：“我都没问过你，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跟人搞运输，先是拉蔬菜、水果去深圳，后面又拉些生活用品去缅甸卖，就这么两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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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辛苦吧？”
“当然辛苦，风吹日晒皮都褪了几层。”
“搞运输自由自在地，干嘛又去搞赌场呢？”
罕岩柏哼笑一声：“自由自在？三餐不继的自由哪来的自在？”
锦莱沉默了一晌，继而又若无其事地扒着饭：“我一直都弄不懂你的。我以前不理解你为什么不回来，现在我明白了。你父母不在了，你觉得家就不在了。其他人都算不得你的亲人，包括我。”
这话罕岩柏听得难受，本就没什么胃口干脆把碗一推：“我吃饱了。”
锦莱看他碗里还有半碗饭，奇怪道：“就吃这么点。”
罕岩柏朝她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吸毒的人食量都不大。”
锦莱失笑：“我才不信，不吃得多你怎么长这么大块头，你现在可比以前壮实多了。”
见锦莱这么平静的和他谈他吸毒的事，罕岩柏觉得心很堵。现在这局面是他想要的结果。可见锦莱真的被他吓退了又觉得浑身都难受。
见劝不动他吃锦莱也停了筷子，利利索索地收拾起来。看着锦莱有条不紊地给剩菜覆上保鲜膜然后放进冰箱，待她进厨房刷碗时他差点脱口而出：“要不我明天再走。”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直到锦莱收拾好他都是阴着脸。锦莱不知道他正跟自己个较劲，瞅着他的脸色狐疑道：“是不是又难受了，要不，你抽一口。我吓唬你把东西扔下水道了，其实我没扔。”
见锦莱彻底不管他了，他的脸阴得更难看了。他咬着牙绷着脸道：“不用你管。”
锦莱以为他真的犯瘾了，连忙把藏着的东西翻出来递给他：“喏，难受就别忍着了。”
罕岩柏铁青着脸把东西一把抢过来进了卫生间把东西全倒进马桶里。
走出一茶一味，罕岩柏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忽然要离开这个关了他几天的地方，他却忽然心生不舍起来。他再也看不到枝头啾啾叫的小鸟，再也看不到清晨挂在枝头更咸蛋黄一样的太阳，再也看不到他的锦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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