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晚上去了艾叶家，进了院子待客的竹棚已经搭好了，来帮忙的人围着竹棚下喝酒的喝酒，准备食材的准备食材。喝酒的笑闹声和切菜的咚咚声混在一起，很是热闹。
锦莱一进去就自觉地往正收拾菜的那群大妈婶子们身边凑。拉了个凳子一边帮着剥大蒜一边嘴甜的打招呼。
艾叶阿妈见她就笑了：“锦莱来了，怎么不过来吃晚饭。”
锦莱手上没养指甲，剥蒜皮有些上不上劲，跟旁边的婶子要了把小刀，听见艾叶阿妈问她笑着回答道：“艾叶打电话喊过我的，我今天才从茶山回来，家里还有点事忙就没过来。”
见她真干上活了，艾叶阿妈朝她挥挥手阻止她：“好了，这不是你们小姑娘该干的活，你去楼上陪陪艾叶，看看她那边还有啥要收拾的。”
锦莱一边拿小刀剥着蒜皮一边笑眯眯道：“我先帮你们干一会，呆会再上去。”
艾叶阿妈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大蒜赶她：“去去去，去楼上和你的小姐妹说说话，和我们这帮老咩涛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锦莱放下小刀，作势起身：“那我就真偷懒了啊！”
一旁来帮忙的婶子捡起她放下的小刀继续剥大蒜，撵她道：“去吧，去吧，我们这帮老咩涛吹牛、聊天，你们小姑娘不适合听。”
旁边一个婶子凑趣：“那倒也不是，孩子大了，该懂的也该让她们懂。”
一群人哄笑，锦莱也尬笑着赶快撤离，这帮老娘们太生猛，再不走她可招架不住。
艾叶见了锦莱，拧着她的耳朵骂道：“你还知道过来，试身衣服都要人三催四请的。”
锦莱举着爪子往她鼻子凑：“真没良心，我在下面干活呢！”
艾叶闻见她爪子上的蒜汁味连忙放开她闪得老远：“你离我远点啊，也不知道洗个手再进来，呆会还要出去浪呢，你那爪子敢碰到我的衣服，我剁了它。”
锦莱去拐角的卫生间把手洗干净，进屋发现屋里其她几个姐妹不见了。
她奇怪道：“人呢？不是说呆会还要去给你开单告别身趴么？”
艾叶把套衣服扔给她后道：“她们先去KTV了，你试好衣服咱们再一起过去。”
锦莱把衣服扔回床上懒洋洋道：“有什么可试的，裁缝店老板娘早关门了，不合适也来不及改了。再说了，老板娘知道我的尺寸，不会错的。”
艾叶上下打量她，她被看得发毛胳膊抱胸地后退一步：“你那眼神怪瘆人的，你不该不会临结婚才发现喜欢的是我吧！”
艾叶没理她的插科打诨，看着她做作的表演若有所思道：“你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有点不对劲呀！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锦莱打死不承认：“你别瞎说，你是不是想说我最近不露面是去整容了不敢出来见人，我没有，你别胡说。”
艾叶指着她的鼻尖：“声音这么大，你心虚了。”
锦莱扒开她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你别疑神疑鬼。”
艾叶鼓着脸：“你这人真没意思，咱们这么好的姐妹，你有事竟然还瞒着我。”
不是想瞒，只是不知从何说起。锦莱拎起床上的伴娘服商量道：“要不，我还是试试衣服。”
艾叶眼珠一转：“要不，咱么先出去喝一杯。”
锦莱简直招架不住她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挫败道：“一群人还在KTV等我们呢，你竟然要放她们鸽子。”
艾叶一把拽了她手里的衣服扔床上，拉着她往外走：“晚去一会儿，又不是不去，不知道你遇到啥难事我这婚结得不安心。”
两人来到小勐海烤鸡店，叫了只烤鸡、一打啤酒。锦莱一边开瓶子一边抱怨：“明知道要喝酒还让我开车出来，呆会这车怎么办？”
艾叶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呆会我让岩更来开。”
锦莱斜睨她一眼：“结婚前不能见面，怎么，你一晚上都忍不住？你约我喝酒是假，想见岩更是真吧？”
艾叶撕了个鸡腿给她：“别不识好人心啊！”
锦莱接过鸡腿啃了一口，皮脆肉嫩，烤鸡的作料是小勐海秘制的很是咸辣可口，但她心里存了事没什么胃口，找借口抱怨道：“大晚上吃这么腻，你也不怕明天婚服穿不进去，吃点烤茄子、烤秋葵多好。”
艾叶举着杯子冷笑拆穿她：“你一心虚就屁话特别多。”
锦莱啃着鸡腿不说话了。
艾叶桌子下的脚踢了她一下：“说话呀！你真以为是让你过来吃鸡腿的？”
锦莱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啃了一口的鸡腿扔在盘子里。从兜里掏出烟点上火吸了一口。
散了暑气的夜晚，凉风习习，出来吃宵夜的人很多。烧烤架上摆满了烤鸡，油滴到炭火上呲呲的。烟雾升起整个摊上都是烤肉的焦香味。在这么个充满人气和烟火味的地方，艾叶发现她的好姐妹一脸落寞，跟这里的热闹格格不入。
“你.......”
“我见到罕岩柏了。”
“谁......”这个名字太久违了艾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想起来是谁她不敢相信地瞪着锦莱：“你没骗我吧！他还活着？”
锦莱抽着烟给她一个你当我闲得慌的眼神。
“怎么遇上的，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你们和好了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算是戳到锦莱的肺管子了，她恶狠狠地瞪了艾叶一眼。
艾叶顿时醒悟，要是和好了她能这颓样？她重新挑了个安全的问题：“那他现在干什么，过得怎么样？”
锦莱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干，抹了抹嘴道：“看着衣冠楚楚、事业有成、人模狗样，其实一塌糊涂，从头烂到脚了。”
这话把艾叶都给说糊涂了，罕岩柏这算是混得好还是混得不好？
锦莱把空了的杯子倒满，话语里满是惆怅：“罕岩柏已经不是以前的罕岩柏了。”
看锦莱准备长谈一番，艾叶掏出电话：“你等等，先别讲。我给岩更打个电话，等他来了你再讲。他和罕岩柏是多铁的哥们呀！他一定也很想听。”说完就拨号给自己亲亲老公打电话。
锦莱......你们两口子拿我当说书的啊！
一听见消失七年的罕岩柏有消息了，岩更马上扔了正给他办告别单身派对的哥们。想起亲亲老婆要让他去帮锦莱开车，他打了辆出租往小勐海的烧烤摊赶。
来到烧烤摊，才下车就看见两个女孩坐在桌前一个愁眉苦脸的喝着酒，一个抓着一个鸡翅膀啃得不亦乐乎。
他嘿嘿笑着走过去拍了正在啃鸡翅的艾叶脑袋一下：“这么好吃么？老公来了都看不见。”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爱吃勐海的烧烤，去年约我去版纳硬要在勐海吃顿烧烤才走，街头吃到街尾把我都给吃困了，自己路痴还抢着开车。路上要不是我醒得早她能把车一路开到泰国去。”见岩更来锦莱一边打趣艾叶一边捞过啤酒准备给他开一瓶。找了半天开瓶器找不到了，干脆拿火机顶着瓶盖口啪一下给它弄开了。
岩更接过瓶子表扬她：“手艺不错呀！”
锦莱被嘴上叼的烟熏眯了眼，拿下烟自嘲的笑了笑：“单身久了别说酒瓶盖，消防双都能徒手拧开。”
岩更笑咧了嘴，就着瓶子喝了口酒才问：“说是岩柏有消息了。”
艾叶扔了骨头咂着手指点头：“嗯，锦莱遇上了。”
岩更看向锦莱，发现她的脸色不算好，心里咯噔一下。小心问道：“怎么回事？他这几年过得不太好？”
锦莱冷笑：“好！怎么不好？人家在缅甸大赌场开着，赚得盆满钵满的，闲来无事还吸个毒消遣、消遣，过得不知道多么逍遥自在。”
艾叶去摸另一只鸡翅的手顿住了，和岩更面面相觑？当年的传闻是真的？罕岩柏真的吸毒。
明天结婚的喜悦被这个消息冲淡了，艾叶和岩更有些难过。艾叶是为好姐妹这几年的等待不值得。岩更是心里难以接受，他和罕岩柏警校时住一个宿舍，毕业还一起到派出所实习，那么亮眼、优秀的小伙子说堕落就堕落了，他的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烧烤摊的灯上绕了只飞蛾，扑棱着翅膀围着灯泡一圈一圈地飞着，锦莱盯着看了一阵被蛾子给绕花了眼，甩了甩喝得有点发懵的脑袋笑了笑：“以前寨子里的人老说劳来是个祸害，现在开着赌场挣得也不是啥好钱，但他有一点比罕岩柏强，他不沾毒品。”
看着岩更一脸阴郁她反过来开导他：“你也觉得幻想破灭了吧！别郁闷了，你能有我伤心，我这几年的青春就跟肉包子似的，喂了狗了。你们说我咋就那么傻呢？跟全天下人对着干就等这么一个玩意？”
艾叶拉着她的手安慰道：“青春嘛！不遇上个把渣男那还能叫青春？你要这么想,他是极品的时候你已经享受过他了，他现在变成垃圾咱们就扔了他，不耽误你再找好男人，岩更过两个月就调禁毒支队去了，哪里有多少好小伙，我让他给你安排。”
锦莱心里感叹道，这么多年艾叶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生猛得一塌糊涂，也不管她老公在一旁听完她的豪言壮语脸都绿了。
她感动得握住艾叶的手：“好姐妹，还是你想着我。”
艾叶举起杯子冲锦莱道：“咱们要面对新生活，今天的事做好，昨天的事放下。来姐妹，干了这杯酒，忘了那个狗崽子。”
见两人喝得豪气万千岩更连忙从艾叶手里把杯子给抠出来：“姑奶奶，你们两个都是我奶奶，别喝了，明天还结婚呢!”
艾叶喝得有些上头，义愤填膺地挥开岩更的手，指着自己亲老公的鼻子骂道：“你走远点，都是你们这帮臭男人坑了我姐妹，警校光教你们抓贼没教你们做人么？”
岩更无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无语凝噎，关他和他母校什么事呀！
手还没得及放下来，又被锦莱双手握住，锦莱大着舌头语重心长道：“岩更，你得好好待我姐妹。你可不能学罕岩柏那狗崽子，咱们四个前后脚谈的恋爱，现在我和那狗崽子散了，你们得好好地，长长久久地把日子过下去。”
这番话让整桌人都默了，以前四个人一起玩的日子多好。谁又不羡慕罕岩柏和锦莱。两人郎才女貌，前途无量。勐坎有多少小伙子嫉妒罕岩柏追到了锦莱，又有多少小姑娘羡慕锦莱得到罕岩柏的青睐。
结果两人的故事有个美好的开头，却有个惨烈的结局。要是不爱了还好些，可锦莱死心眼，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锦莱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下，咂咂嘴后对沉默的两人道：“走吧！该回去了，明天你们结婚还得早起呢！”话音听着很清醒，就是走路不走直线，两只腿拌蒜一样。
岩更看她这样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正犹豫着，他亲老婆满含热泪的朝锦莱扑过去，差点扑得锦莱仰后倒。
“姐妹，你太惨了！我竟然还抛下你去结婚，我简直太不是人了。这婚我不结了，我陪着你，你啥时候结我就啥时候结，咱们一起。”
说得什么玩意？岩更满头黑线，这喝醉酒的女人难搞程度不亚于醉倒在街边的壮汉。
锦莱堪堪稳住身体，抱着艾叶的脑袋“啪”地亲了一口：“亲爱的，你踏实地结你的，我很快就会迎头赶上，结婚不能一起结，我争取生孩子一起。”
艾叶脑门上顶着一个口红印傻乎乎地看着锦莱笑：“行，我喊岩更慢一点，等等你。”
岩更听不下去了，喊小勐海结账。结完账一回头两女人不见了，吓得一身冷汗。连忙四处找，路人好心给指了个方向，他连忙追了过去。车就停在烧烤摊前，两个女人却肩搂着肩往反方向去了。
岩更追上她们的时候，两人还在咒骂罕岩柏呢。
艾叶指着天道：“一声姐妹大过天，姐妹男人死一边。”
锦莱大着舌头冲她神秘地摇摇手指：“我跟你说，罕岩柏他吸毒哎！禁毒教育课讲了啥你还记得么？老师说吸毒的人以后都会阳痿，他废了你知道吗？哼哼，老娘得不到，谁TM都别想得到。”
后面跟着的岩更头疼地捏捏鼻梁，两人醉成这样，他怀疑明天这婚还能结得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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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莱一进去就自觉地往正收拾菜的那群大妈婶子们身边凑。拉了个凳子一边帮着剥大蒜一边嘴甜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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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莱手上没养指甲，剥蒜皮有些上不上劲，跟旁边的婶子要了把小刀，听见艾叶阿妈问她笑着回答道：“艾叶打电话喊过我的，我今天才从茶山回来，家里还有点事忙就没过来。”
见她真干上活了，艾叶阿妈朝她挥挥手阻止她：“好了，这不是你们小姑娘该干的活，你去楼上陪陪艾叶，看看她那边还有啥要收拾的。”
锦莱一边拿小刀剥着蒜皮一边笑眯眯道：“我先帮你们干一会，呆会再上去。”
艾叶阿妈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大蒜赶她：“去去去，去楼上和你的小姐妹说说话，和我们这帮老咩涛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锦莱放下小刀，作势起身：“那我就真偷懒了啊！”
一旁来帮忙的婶子捡起她放下的小刀继续剥大蒜，撵她道：“去吧，去吧，我们这帮老咩涛吹牛、聊天，你们小姑娘不适合听。”
旁边一个婶子凑趣：“那倒也不是，孩子大了，该懂的也该让她们懂。”
一群人哄笑，锦莱也尬笑着赶快撤离，这帮老娘们太生猛，再不走她可招架不住。
艾叶见了锦莱，拧着她的耳朵骂道：“你还知道过来，试身衣服都要人三催四请的。”
锦莱举着爪子往她鼻子凑：“真没良心，我在下面干活呢！”
艾叶闻见她爪子上的蒜汁味连忙放开她闪得老远：“你离我远点啊，也不知道洗个手再进来，呆会还要出去浪呢，你那爪子敢碰到我的衣服，我剁了它。”
锦莱去拐角的卫生间把手洗干净，进屋发现屋里其她几个姐妹不见了。
她奇怪道：“人呢？不是说呆会还要去给你开单告别身趴么？”
艾叶把套衣服扔给她后道：“她们先去KTV了，你试好衣服咱们再一起过去。”
锦莱把衣服扔回床上懒洋洋道：“有什么可试的，裁缝店老板娘早关门了，不合适也来不及改了。再说了，老板娘知道我的尺寸，不会错的。”
艾叶上下打量她，她被看得发毛胳膊抱胸地后退一步：“你那眼神怪瘆人的，你不该不会临结婚才发现喜欢的是我吧！”
艾叶没理她的插科打诨，看着她做作的表演若有所思道：“你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有点不对劲呀！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锦莱打死不承认：“你别瞎说，你是不是想说我最近不露面是去整容了不敢出来见人，我没有，你别胡说。”
艾叶指着她的鼻尖：“声音这么大，你心虚了。”
锦莱扒开她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你别疑神疑鬼。”
艾叶鼓着脸：“你这人真没意思，咱们这么好的姐妹，你有事竟然还瞒着我。”
不是想瞒，只是不知从何说起。锦莱拎起床上的伴娘服商量道：“要不，我还是试试衣服。”
艾叶眼珠一转：“要不，咱么先出去喝一杯。”
锦莱简直招架不住她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挫败道：“一群人还在KTV等我们呢，你竟然要放她们鸽子。”
艾叶一把拽了她手里的衣服扔床上，拉着她往外走：“晚去一会儿，又不是不去，不知道你遇到啥难事我这婚结得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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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呆会我让岩更来开。”
锦莱斜睨她一眼：“结婚前不能见面，怎么，你一晚上都忍不住？你约我喝酒是假，想见岩更是真吧？”
艾叶撕了个鸡腿给她：“别不识好人心啊！”
锦莱接过鸡腿啃了一口，皮脆肉嫩，烤鸡的作料是小勐海秘制的很是咸辣可口，但她心里存了事没什么胃口，找借口抱怨道：“大晚上吃这么腻，你也不怕明天婚服穿不进去，吃点烤茄子、烤秋葵多好。”
艾叶举着杯子冷笑拆穿她：“你一心虚就屁话特别多。”
锦莱啃着鸡腿不说话了。
艾叶桌子下的脚踢了她一下：“说话呀！你真以为是让你过来吃鸡腿的？”
锦莱无奈的叹了口气，把啃了一口的鸡腿扔在盘子里。从兜里掏出烟点上火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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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见到罕岩柏了。”
“谁......”这个名字太久违了艾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想起来是谁她不敢相信地瞪着锦莱：“你没骗我吧！他还活着？”
锦莱抽着烟给她一个你当我闲得慌的眼神。
“怎么遇上的，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你们和好了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算是戳到锦莱的肺管子了，她恶狠狠地瞪了艾叶一眼。
艾叶顿时醒悟，要是和好了她能这颓样？她重新挑了个安全的问题：“那他现在干什么，过得怎么样？”
锦莱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干，抹了抹嘴道：“看着衣冠楚楚、事业有成、人模狗样，其实一塌糊涂，从头烂到脚了。”
这话把艾叶都给说糊涂了，罕岩柏这算是混得好还是混得不好？
锦莱把空了的杯子倒满，话语里满是惆怅：“罕岩柏已经不是以前的罕岩柏了。”
看锦莱准备长谈一番，艾叶掏出电话：“你等等，先别讲。我给岩更打个电话，等他来了你再讲。他和罕岩柏是多铁的哥们呀！他一定也很想听。”说完就拨号给自己亲亲老公打电话。
锦莱......你们两口子拿我当说书的啊！
一听见消失七年的罕岩柏有消息了，岩更马上扔了正给他办告别单身派对的哥们。想起亲亲老婆要让他去帮锦莱开车，他打了辆出租往小勐海的烧烤摊赶。
来到烧烤摊，才下车就看见两个女孩坐在桌前一个愁眉苦脸的喝着酒，一个抓着一个鸡翅膀啃得不亦乐乎。
他嘿嘿笑着走过去拍了正在啃鸡翅的艾叶脑袋一下：“这么好吃么？老公来了都看不见。”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爱吃勐海的烧烤，去年约我去版纳硬要在勐海吃顿烧烤才走，街头吃到街尾把我都给吃困了，自己路痴还抢着开车。路上要不是我醒得早她能把车一路开到泰国去。”见岩更来锦莱一边打趣艾叶一边捞过啤酒准备给他开一瓶。找了半天开瓶器找不到了，干脆拿火机顶着瓶盖口啪一下给它弄开了。
岩更接过瓶子表扬她：“手艺不错呀！”
锦莱被嘴上叼的烟熏眯了眼，拿下烟自嘲的笑了笑：“单身久了别说酒瓶盖，消防双都能徒手拧开。”
岩更笑咧了嘴，就着瓶子喝了口酒才问：“说是岩柏有消息了。”
艾叶扔了骨头咂着手指点头：“嗯，锦莱遇上了。”
岩更看向锦莱，发现她的脸色不算好，心里咯噔一下。小心问道：“怎么回事？他这几年过得不太好？”
锦莱冷笑：“好！怎么不好？人家在缅甸大赌场开着，赚得盆满钵满的，闲来无事还吸个毒消遣、消遣，过得不知道多么逍遥自在。”
艾叶去摸另一只鸡翅的手顿住了，和岩更面面相觑？当年的传闻是真的？罕岩柏真的吸毒。
明天结婚的喜悦被这个消息冲淡了，艾叶和岩更有些难过。艾叶是为好姐妹这几年的等待不值得。岩更是心里难以接受，他和罕岩柏警校时住一个宿舍，毕业还一起到派出所实习，那么亮眼、优秀的小伙子说堕落就堕落了，他的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烧烤摊的灯上绕了只飞蛾，扑棱着翅膀围着灯泡一圈一圈地飞着，锦莱盯着看了一阵被蛾子给绕花了眼，甩了甩喝得有点发懵的脑袋笑了笑：“以前寨子里的人老说劳来是个祸害，现在开着赌场挣得也不是啥好钱，但他有一点比罕岩柏强，他不沾毒品。”
看着岩更一脸阴郁她反过来开导他：“你也觉得幻想破灭了吧！别郁闷了，你能有我伤心，我这几年的青春就跟肉包子似的，喂了狗了。你们说我咋就那么傻呢？跟全天下人对着干就等这么一个玩意？”
艾叶拉着她的手安慰道：“青春嘛！不遇上个把渣男那还能叫青春？你要这么想,他是极品的时候你已经享受过他了，他现在变成垃圾咱们就扔了他，不耽误你再找好男人，岩更过两个月就调禁毒支队去了，哪里有多少好小伙，我让他给你安排。”
锦莱心里感叹道，这么多年艾叶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生猛得一塌糊涂，也不管她老公在一旁听完她的豪言壮语脸都绿了。
她感动得握住艾叶的手：“好姐妹，还是你想着我。”
艾叶举起杯子冲锦莱道：“咱们要面对新生活，今天的事做好，昨天的事放下。来姐妹，干了这杯酒，忘了那个狗崽子。”
见两人喝得豪气万千岩更连忙从艾叶手里把杯子给抠出来：“姑奶奶，你们两个都是我奶奶，别喝了，明天还结婚呢!”
艾叶喝得有些上头，义愤填膺地挥开岩更的手，指着自己亲老公的鼻子骂道：“你走远点，都是你们这帮臭男人坑了我姐妹，警校光教你们抓贼没教你们做人么？”
岩更无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无语凝噎，关他和他母校什么事呀！
手还没得及放下来，又被锦莱双手握住，锦莱大着舌头语重心长道：“岩更，你得好好待我姐妹。你可不能学罕岩柏那狗崽子，咱们四个前后脚谈的恋爱，现在我和那狗崽子散了，你们得好好地，长长久久地把日子过下去。”
这番话让整桌人都默了，以前四个人一起玩的日子多好。谁又不羡慕罕岩柏和锦莱。两人郎才女貌，前途无量。勐坎有多少小伙子嫉妒罕岩柏追到了锦莱，又有多少小姑娘羡慕锦莱得到罕岩柏的青睐。
结果两人的故事有个美好的开头，却有个惨烈的结局。要是不爱了还好些，可锦莱死心眼，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锦莱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下，咂咂嘴后对沉默的两人道：“走吧！该回去了，明天你们结婚还得早起呢！”话音听着很清醒，就是走路不走直线，两只腿拌蒜一样。
岩更看她这样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正犹豫着，他亲老婆满含热泪的朝锦莱扑过去，差点扑得锦莱仰后倒。
“姐妹，你太惨了！我竟然还抛下你去结婚，我简直太不是人了。这婚我不结了，我陪着你，你啥时候结我就啥时候结，咱们一起。”
说得什么玩意？岩更满头黑线，这喝醉酒的女人难搞程度不亚于醉倒在街边的壮汉。
锦莱堪堪稳住身体，抱着艾叶的脑袋“啪”地亲了一口：“亲爱的，你踏实地结你的，我很快就会迎头赶上，结婚不能一起结，我争取生孩子一起。”
艾叶脑门上顶着一个口红印傻乎乎地看着锦莱笑：“行，我喊岩更慢一点，等等你。”
岩更听不下去了，喊小勐海结账。结完账一回头两女人不见了，吓得一身冷汗。连忙四处找，路人好心给指了个方向，他连忙追了过去。车就停在烧烤摊前，两个女人却肩搂着肩往反方向去了。
岩更追上她们的时候，两人还在咒骂罕岩柏呢。
艾叶指着天道：“一声姐妹大过天，姐妹男人死一边。”
锦莱大着舌头冲她神秘地摇摇手指：“我跟你说，罕岩柏他吸毒哎！禁毒教育课讲了啥你还记得么？老师说吸毒的人以后都会阳痿，他废了你知道吗？哼哼，老娘得不到，谁TM都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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