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针锋相对
顾修延将她攥起，女人削薄的身子瞬间被抵到桌上。
他的身躯紧跟着压下，“我们婚礼的那天你回到了席天擎身边，这就是你关心我的方式？”
一双黑眸凉若寒冰，才短短几天功夫，他被迫成长，就好像一根刚插入土里的花苗被硬生生的拔长。
“顾修延，你起来，我手好痛。”她几乎要哭出来。
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唇越压越低，“你真够狠啊，以前你让我等，好，我等。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等来了什么？等来我妈死了，等来我爸昏迷不醒，现在还躺在床上。你彻彻底底的搅乱了我的生活然后就走了。你敢不敢绝情到底？以后我们再遇见顶多打个招呼，不，或者连招呼都省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顾修延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乔漫凝着他，连呼吸都成了痛。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抖，很卑微。
顾修延眸光一痛，脸上的锋利缓解了不少，“今天在你身边的老男人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法国？席天擎又怎么会在法国出事？”
乔漫微惊，就在刚刚，眼前这个男人还说以后见面最好连招呼都不要打。
可比起她想问的，顾修延想问的似乎也不少。
她睫毛轻轻颤动，在灯光下落在阴影，覆盖在她煞白的脸颊上。
顾修延等了她几秒，见她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讽刺的笑又一次划伤了眉梢，“连这些都不能告诉我，还要和我做朋友？你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顾修延，我……”她避开男人灼灼的目光，将头一偏。
顾修延的鼻腔中缓缓淌出一丝低叹，“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席天擎为什么会背负上军火商嫌疑犯的罪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什……什么？”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滑过她心口。乔漫的视线重新落回顾修延脸上。
“今天在你身边的男人是谁？”
不出乔漫意料，顾修延真的问了这个。
一股彻底的酸楚在她鼻腔打转。
她要怎么告诉这个男人，他想问的男人其实就是麦斯利，是害的顾家一夜间萎靡不振的罪魁祸首？
自己站在这个一个男人身边，顾修延会怎么想？恐怕会顺理成章的联想到他们是一伙的吧。
“你不愿意说就证明你和那老家伙之间真的有问题，他是你情人？炮友？”顾修延声音压抑，似在试探。
乔漫死死咬住嘴唇，明明要把所有的心痛都隐藏起来，也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珠子般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顾修延轻扯唇角，眼底的讽刺更加嚣张了些，“那时候我要和你上床你不愿意，现在席天擎一死你连老头都可以将就了啊。他干的动吗？他能满足你么？要是觉得他不行，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两把，反正我出去招妓也是一样的。”
下一秒，男人的唇俯下，意味十分明显。
乔漫明白，很可能顾修延会在这里就羞辱她。
啪！
所有的愤怒委屈最后都化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重重落在顾修延的侧脸。
俊秀的脸一偏，乔漫伸手想去推开他，可他没有动，身子固若磐石。
他极度缓慢的将脸重新移向她，不依不饶的又问了句，“那个老男人是谁？”
“是，是我父亲。”她说的很轻，根本就不敢看他。
她真的不想解释的，可她又不得不给出一个解释，哪怕是敷衍也好。
“什么？”顾修延明显惊到，不自觉的直起身。
乔漫顺势站稳，随意捋了几下自己凌乱不堪的发，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不肯抬起。
头顶落下他质疑的声音，“你不是说你父亲是病死的吗？现在怎么凭空冒出一个父亲来？”
“这件事说起来太复杂，等我解决好了一切再告诉你。”
顾修延猜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从前到现在，她总是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总是什么事都不愿意说。
他轻哼一声，“那个男人看上去有点财力，你确定是你的父亲？”
顾修延始终不太相信。几天功夫从天冒出一个她的父亲，而且不管怎么看，乔漫和那个男人之前并没有亲人之间的依赖感。
乔漫抿了抿唇，仍然低头，“总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是什么人我以为你清楚的，我怎么可能去做一个年纪这么大男人的情妇？”
她声音似水般沉凉，还带了点淡淡的哀伤。
顾修延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由懊恼。
是啊。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自己心里明明就很清楚，却还要用那么多恶毒的话来伤她。
乔漫看出他脸上的难堪，抬手轻扯他衣袖，“我们吃饭吧，菜上了很久了。我，我饿了。”
桌上早已一片狼藉，刚刚将她后背往桌上那么一靠，桌上的摆设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怎么看都不再干净整洁。
好在端上桌的菜不至于被他刚刚的力量荼毒到。
顾修延没有说话，没有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在她身边拉开了把椅子挨着她坐下。
两人都很安静，静静的夹菜，静静的咀嚼，静静的吃完了整一顿饭。
顾修延买完单后突然问她，“为什么这段时间不打电话给我？”
他的声音很低，乔漫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心痛和责怪。
“我没脸。”她终于抬头看向他。
顾修延笑了，“你还知道没脸。”
“但我心里其实是很在乎你这个朋友的。不和你联系，有我的无奈在。”
顾修延眯了眯眼，静静回味着乔漫这句话。
在乎两个字戳进她心窝里，可朋友两个字又将他重重的拉回现实。
朋友，或许是他们之间永远没有办法改变的关系了吧。
男人默默点了根烟，深吸，“你从医院离开之后，我把我妈安葬在暮城的青山陵园。至于我爸，醒来的希望很小，医生说有可能从此以后都不会醒了。”
乔漫猛地瞪大眼睛，“不会醒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再不醒来，成为植物人的几率很大。”他笑，笑容里尽是落寞。
乔漫心痛难抑，曾经让她体会到什么才是家的顾家，阿姨死了，顾叔叔昏迷，下人们在那天遇劫之后伤的伤，走的走。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切来的措手不及！
女人的眼眶中凝聚着泪水，“对不起，顾修延，我对不起你。”
顾修延看她一眼，又猛吸了几口烟，“行了。我妈又不是你杀的，其实和你也没多大关系。”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当初一些责怪她的话哪里是什么真心话。不过是气头上冲口而出的言辞，又或者，他已然卑微到只有用这种方式让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有那么点愧疚。
细细长长的烟在他手中燃烧殆尽。
现在的他对抽烟已经驾轻就熟，更甚至抽烟成了夜幕降临之后的一种精神寄托。
默默掐灭烟蒂，顾修延又淡淡的开了口，“那个逃走的下人回来了，他说那天来顾家行凶的一共三个人，两个在楼下用刀随意乱砍，一个应该就是翻窗进来的。在下面行凶的两人中其中一人是法国人。所以我想凶手应该真的不是席天擎。”
乔漫闻言，心口不由撼动，又兴奋又伤感。
他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难道这次你来法国是故意的？”
顾修延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想打听打听谁是麦斯利。今天刚到，没想到就遇见你了。”
乔漫闻言，一阵心惊胆战，要是告诉顾修延今天他已经和麦斯利照过面，他会怎么样？
今天买下马的时候麦斯利用的全是乔漫的名字，顾修延才没有发现，可是如果他在法国待着早晚都会知道。
细长的睫毛越凝越紧，生生拧出了疙瘩。
顾修延向来都是观察力极好的人，乔漫的表情突然生出异样，他忍不住猜测，“你在想什么？难不成那天你说凶手是麦斯利其实是骗我的？”
“不，我发誓，真的不是席天擎干的。确实是麦斯利。”她急了，举起三指。
顾修延实在是哭笑不得啊，“席天擎都死了，你居然还那么护他。他心狠手辣，你到底是看上了他哪点？”
乔漫的唇隐隐颤抖，“他不会死，我会等他回来。”
“他中了枪，海水又那么急，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找到尸体。哪怕他活着，他也只有枪毙的命。”顾修延看见乔漫异常坚定的眼神，没来由的想要让她清醒，淡泊的嗓音加上放缓的语速，真是种要了命的残忍。
乔漫无法再听顾修延说着这些话，隐忍至今的情绪顷刻间炸开，她倏然起身，狠狠道，“他不是军火商，他是被冤枉的！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她几乎是奔出门去的，留下顾修延一人死死的望着她的背影。
回到别墅之后，乔漫一头栽进了卧室。
她锁上门，眼泪似黄豆般一颗颗坠下来。
掀开被子，她躺在床上将头偏到一边，手，缓缓滑到了枕头上。
就算是席天擎不在，可她还是能精确的画出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唇，他的鼻子，他的下巴和轮廓。
昨晚被叠在枕下的一块手帕被她抽了出来。
碾住手帕的四角，她透过手帕看见着光，“你说我从来都没有给你洗过什么，手帕我已经洗好了。你在哪？我还没把手帕还给你啊。”
缩了缩鼻子，她笑，“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回国吧，就住到你新买的别墅里，虽然我那时候整天和你置气，可心里很想留下，你知道吗？”
她自言自语，昏昏沉沉的。
几度清醒，几度昏死，连外头的夕阳都落了。
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麦斯利的声音，“吃饭了。”
乔漫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我不饿。”
“来了你的朋友。”
她一惊，猛地从床上下来打开了门。
麦斯利站在门口，眼神透出对待一个孩子该有的温和。
“我的朋友？”她不由挑眉，心跳没来由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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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躯紧跟着压下，“我们婚礼的那天你回到了席天擎身边，这就是你关心我的方式？”
一双黑眸凉若寒冰，才短短几天功夫，他被迫成长，就好像一根刚插入土里的花苗被硬生生的拔长。
“顾修延，你起来，我手好痛。”她几乎要哭出来。
他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唇越压越低，“你真够狠啊，以前你让我等，好，我等。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等来了什么？等来我妈死了，等来我爸昏迷不醒，现在还躺在床上。你彻彻底底的搅乱了我的生活然后就走了。你敢不敢绝情到底？以后我们再遇见顶多打个招呼，不，或者连招呼都省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顾修延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乔漫凝着他，连呼吸都成了痛。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抖，很卑微。
顾修延眸光一痛，脸上的锋利缓解了不少，“今天在你身边的老男人是谁？你为什么会在法国？席天擎又怎么会在法国出事？”
乔漫微惊，就在刚刚，眼前这个男人还说以后见面最好连招呼都不要打。
可比起她想问的，顾修延想问的似乎也不少。
她睫毛轻轻颤动，在灯光下落在阴影，覆盖在她煞白的脸颊上。
顾修延等了她几秒，见她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讽刺的笑又一次划伤了眉梢，“连这些都不能告诉我，还要和我做朋友？你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顾修延，我……”她避开男人灼灼的目光，将头一偏。
顾修延的鼻腔中缓缓淌出一丝低叹，“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席天擎为什么会背负上军火商嫌疑犯的罪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什……什么？”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滑过她心口。乔漫的视线重新落回顾修延脸上。
“今天在你身边的男人是谁？”
不出乔漫意料，顾修延真的问了这个。
一股彻底的酸楚在她鼻腔打转。
她要怎么告诉这个男人，他想问的男人其实就是麦斯利，是害的顾家一夜间萎靡不振的罪魁祸首？
自己站在这个一个男人身边，顾修延会怎么想？恐怕会顺理成章的联想到他们是一伙的吧。
“你不愿意说就证明你和那老家伙之间真的有问题，他是你情人？炮友？”顾修延声音压抑，似在试探。
乔漫死死咬住嘴唇，明明要把所有的心痛都隐藏起来，也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珠子般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
顾修延轻扯唇角，眼底的讽刺更加嚣张了些，“那时候我要和你上床你不愿意，现在席天擎一死你连老头都可以将就了啊。他干的动吗？他能满足你么？要是觉得他不行，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两把，反正我出去招妓也是一样的。”
下一秒，男人的唇俯下，意味十分明显。
乔漫明白，很可能顾修延会在这里就羞辱她。
啪！
所有的愤怒委屈最后都化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重重落在顾修延的侧脸。
俊秀的脸一偏，乔漫伸手想去推开他，可他没有动，身子固若磐石。
他极度缓慢的将脸重新移向她，不依不饶的又问了句，“那个老男人是谁？”
“是，是我父亲。”她说的很轻，根本就不敢看他。
她真的不想解释的，可她又不得不给出一个解释，哪怕是敷衍也好。
“什么？”顾修延明显惊到，不自觉的直起身。
乔漫顺势站稳，随意捋了几下自己凌乱不堪的发，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不肯抬起。
头顶落下他质疑的声音，“你不是说你父亲是病死的吗？现在怎么凭空冒出一个父亲来？”
“这件事说起来太复杂，等我解决好了一切再告诉你。”
顾修延猜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从前到现在，她总是喜欢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总是什么事都不愿意说。
他轻哼一声，“那个男人看上去有点财力，你确定是你的父亲？”
顾修延始终不太相信。几天功夫从天冒出一个她的父亲，而且不管怎么看，乔漫和那个男人之前并没有亲人之间的依赖感。
乔漫抿了抿唇，仍然低头，“总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是什么人我以为你清楚的，我怎么可能去做一个年纪这么大男人的情妇？”
她声音似水般沉凉，还带了点淡淡的哀伤。
顾修延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由懊恼。
是啊。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自己心里明明就很清楚，却还要用那么多恶毒的话来伤她。
乔漫看出他脸上的难堪，抬手轻扯他衣袖，“我们吃饭吧，菜上了很久了。我，我饿了。”
桌上早已一片狼藉，刚刚将她后背往桌上那么一靠，桌上的摆设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怎么看都不再干净整洁。
好在端上桌的菜不至于被他刚刚的力量荼毒到。
顾修延没有说话，没有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在她身边拉开了把椅子挨着她坐下。
两人都很安静，静静的夹菜，静静的咀嚼，静静的吃完了整一顿饭。
顾修延买完单后突然问她，“为什么这段时间不打电话给我？”
他的声音很低，乔漫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心痛和责怪。
“我没脸。”她终于抬头看向他。
顾修延笑了，“你还知道没脸。”
“但我心里其实是很在乎你这个朋友的。不和你联系，有我的无奈在。”
顾修延眯了眯眼，静静回味着乔漫这句话。
在乎两个字戳进她心窝里，可朋友两个字又将他重重的拉回现实。
朋友，或许是他们之间永远没有办法改变的关系了吧。
男人默默点了根烟，深吸，“你从医院离开之后，我把我妈安葬在暮城的青山陵园。至于我爸，醒来的希望很小，医生说有可能从此以后都不会醒了。”
乔漫猛地瞪大眼睛，“不会醒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再不醒来，成为植物人的几率很大。”他笑，笑容里尽是落寞。
乔漫心痛难抑，曾经让她体会到什么才是家的顾家，阿姨死了，顾叔叔昏迷，下人们在那天遇劫之后伤的伤，走的走。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切来的措手不及！
女人的眼眶中凝聚着泪水，“对不起，顾修延，我对不起你。”
顾修延看她一眼，又猛吸了几口烟，“行了。我妈又不是你杀的，其实和你也没多大关系。”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当初一些责怪她的话哪里是什么真心话。不过是气头上冲口而出的言辞，又或者，他已然卑微到只有用这种方式让这个女人对自己还有那么点愧疚。
细细长长的烟在他手中燃烧殆尽。
现在的他对抽烟已经驾轻就熟，更甚至抽烟成了夜幕降临之后的一种精神寄托。
默默掐灭烟蒂，顾修延又淡淡的开了口，“那个逃走的下人回来了，他说那天来顾家行凶的一共三个人，两个在楼下用刀随意乱砍，一个应该就是翻窗进来的。在下面行凶的两人中其中一人是法国人。所以我想凶手应该真的不是席天擎。”
乔漫闻言，心口不由撼动，又兴奋又伤感。
他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难道这次你来法国是故意的？”
顾修延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想打听打听谁是麦斯利。今天刚到，没想到就遇见你了。”
乔漫闻言，一阵心惊胆战，要是告诉顾修延今天他已经和麦斯利照过面，他会怎么样？
今天买下马的时候麦斯利用的全是乔漫的名字，顾修延才没有发现，可是如果他在法国待着早晚都会知道。
细长的睫毛越凝越紧，生生拧出了疙瘩。
顾修延向来都是观察力极好的人，乔漫的表情突然生出异样，他忍不住猜测，“你在想什么？难不成那天你说凶手是麦斯利其实是骗我的？”
“不，我发誓，真的不是席天擎干的。确实是麦斯利。”她急了，举起三指。
顾修延实在是哭笑不得啊，“席天擎都死了，你居然还那么护他。他心狠手辣，你到底是看上了他哪点？”
乔漫的唇隐隐颤抖，“他不会死，我会等他回来。”
“他中了枪，海水又那么急，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找到尸体。哪怕他活着，他也只有枪毙的命。”顾修延看见乔漫异常坚定的眼神，没来由的想要让她清醒，淡泊的嗓音加上放缓的语速，真是种要了命的残忍。
乔漫无法再听顾修延说着这些话，隐忍至今的情绪顷刻间炸开，她倏然起身，狠狠道，“他不是军火商，他是被冤枉的！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她几乎是奔出门去的，留下顾修延一人死死的望着她的背影。
回到别墅之后，乔漫一头栽进了卧室。
她锁上门，眼泪似黄豆般一颗颗坠下来。
掀开被子，她躺在床上将头偏到一边，手，缓缓滑到了枕头上。
就算是席天擎不在，可她还是能精确的画出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唇，他的鼻子，他的下巴和轮廓。
昨晚被叠在枕下的一块手帕被她抽了出来。
碾住手帕的四角，她透过手帕看见着光，“你说我从来都没有给你洗过什么，手帕我已经洗好了。你在哪？我还没把手帕还给你啊。”
缩了缩鼻子，她笑，“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回国吧，就住到你新买的别墅里，虽然我那时候整天和你置气，可心里很想留下，你知道吗？”
她自言自语，昏昏沉沉的。
几度清醒，几度昏死，连外头的夕阳都落了。
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麦斯利的声音，“吃饭了。”
乔漫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我不饿。”
“来了你的朋友。”
她一惊，猛地从床上下来打开了门。
麦斯利站在门口，眼神透出对待一个孩子该有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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