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徒子还是个娃
海天相接，一轮圆日升起，将大海染成了金红，海风拂过，吹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淘金姑娘的羞红笑脸，活泼动人，了。
“哗啦”的响声萦绕耳畔，悦耳动听，海风又吹动了天上的残云，孤零零的它们再难寻云陪伴，没有鸟鸣，没有鱼跃，美极了的风景，总是少了那么一丝生机，不过静然然的也不错。
月师傅趴在银色小舟边上，静静的欣赏着美景，旁边的小徒子还躺在银色小舟内，传来阵阵轻微的呼噜声。
月师傅没打算去叫醒他，小孩子嘛，多睡一会是好的，睡到自然醒多最舒服啊，更何况自己还想多看会呢。
心旷神怡，连心中的烦恼都逐渐的淡然，这是月师傅离开寻恒之地，来到世乡的第一天，她在寻恒之地化为月亮已经快百年了，一味的枯燥生活已经让她厌烦了，她在天上看着世乡，十分向往，如今终于下来了，自由感和希望感充盈在她心中，期待着接下来的生活。
又过了一阵，月师傅静静的看着水尾连天的风景，海风清凉，舒服极了。
“嗯...”松嫩的声音传来，月师傅转头看去，原来是小徒子已经醒了。
小徒子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哈欠。
月师傅见状笑了笑，对他说道：
“小徒子，快来看看风景，一会就见不到了。”
小徒子闷闷的应了一声，爬了过去，双手挂在小舟外侧，身体趴小舟边上，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色彩，倒映出了日曜金红，身心舒悦。
大海他还是见过的，小镇子离海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那次去海边，还是一位老人带他去的，路程很长，也没有人去开拓这条道路，所以并不好走。
清晨开始出发，临近下午才到达，又怕回去晚了，没有地方住，虽然初见大海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清爽感，但是只待了半个时辰便匆匆离去，并不尽兴，却又无可奈何，再没有来过。
这一次，小徒子觉得大海真美，小舟轻摇，水面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点点微波泛起，就像是在天河之上游荡的小船，随意的伸出双手，就可以掬起一捧清水，揽进无数美好。
小徒子觉得还能再睡一会，可是又不想睡了。
时间在水流之间穿梭，消散不见了，好景好物也跟着藏了起来。
自在翁中意，良景游可寻。
相逢离别如竹筒遇山泉，不见便是为了下一次相见。
在小徒子的惊呼声中，月师傅驾驭着银色小舟冲向天际，不见了踪影。
大海上，二人的气息如同泡沫幻影，迷失了踪迹，一只只深海大妖此时才堪堪露出水面，那银灰光芒压的它们胆战心惊，不敢有所作为。
不知名的城中，月师傅带着小徒子漫步在街上，城中热闹，飞禽走兽、雪影树妖满大街都是，还有一些形态怪异的生物或走或浮，游荡在街上，也有仙人立剑，道士算卦，可谓是鱼龙混杂，没有什么规矩，却井然有序，而且商贾极多，种类繁杂，更有卖艺杂耍，乐趣非凡，远非村落镇子可比。
一直生活在小镇子里的小徒子哪见过这等场面，他在镇中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些，平常见个大灾就已经够稀奇的了，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城池...也没人会跟他讲这些。
小徒子紧紧抓住月师傅的长裙，心里害怕的很，却又充满好奇的观察着一切，想要适应变化，克服陌生感，有只狐妖被他看得不舒服，便瞪了他一眼，小徒子害怕的缩在月师傅后面，心里直突突，月师傅并不在意，自顾自走在前面。
那狐妖倒也没出手，不知是因为这城中无名规矩的影响，还是忌惮月师傅的本领，也兴许是脾气秉性比较好。
不时有人前来搭讪，月师傅没有搭理，风度翩翩的君子叹息一声，径自走开，而有些人心怀鬼胎，暗中密谋动武，却被月师傅一记月芒刺的跑开。
月师傅没有下重手，她不喜欢见血，也不喜欢杀人，她一看见那些人就知道了，都是些在城中为非作歹的惯犯，身后有背景，不怕天，不怕地，手中可能沾满了鲜血，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
可这些都与月师傅无关，自然是不用去管的，她又不是什么大善人，由怜悯而生的善心给有需要的人就够了。
到了城中，二人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他们没钱...
小徒子平日里不挨饿就算不错了，哪里有机会存下来钱，这也就是小镇子里的人和她母亲好歹还有个挂念，送口吃食支撑到现在，有比他还惨的直接就饿死了，别的地方可没有这么仁慈的人。
小徒子站在一家面馆前，饿的走不动了，月师傅转过身来，他便眼巴巴的看着月师傅，看的月师傅表情呆滞，有些尴尬。
你个小兔崽子，看我干嘛，我也没钱啊，我昨天才刚下来，哪有机会弄钱。这些话月师傅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嘴上可说不出来，仙人的风度还是要有的，嘴里钱钱的多俗啊，有些掉面子。
“咳咳，嗯...要不再逛逛？”
小徒子的眼神逐渐可怜，小脸有些委屈，心想：我都成仙人的子弟了还不能混口饭吃么...粮食果然珍贵。
月师傅一摸额头，有些无奈，将一只手背后，抬起头，走到小徒子身边，尽显仙人风范，摸了摸小徒子的头，对他说道：
“我的徒弟怎么可能连饭都吃不上，走，来顿大餐！”
说着，自己率先步入那稍显寒酸的面馆。
小徒子欣喜的跟了上去，他还是头一次进这种豪华的店里吃饭，见过，但从没进去过，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别人吃，嘴馋就多咬两口存了几天的硬面饼，再喝两口水下肚，如此自己也可以进去了，一种新鲜感和自豪感充斥在他心中。
看，我现在也是能进店里面吃饭的人物啦！
步入面馆中，破木桌子不少，人却是三三两两的，甚至连个招待的店小二都没有。
见客人进来，那店铺老板拖着肥胖的身体，直接从小柜台那里跑过来，笑眯眯的问道：
“二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月师傅看向小徒子，说道：
“你平时吃的多吗，能吃就多要点。”
小徒子第一次来，有些好奇和害羞，扭扭捏捏的吐出了一句话：
“我...我没吃饱过，不太清楚，应该...可以多吃点吧？”
月师傅有些可怜这个小徒弟了，一挥手，对老板说道：
“来四碗招牌面吧。”
老板笑容更盛，一双小眼差点就被脸上的肉挤没了。
“好的好的，两位客官就坐在这个地方吧，相对更舒服一些，四碗招牌面马上就好！”
老板热情的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一路小跑到后厨房去了。
二人坐在木椅上后，意外的感觉有些不错，但是等待这种事情可谓是软硬煎熬，月师傅有些无聊，就看着小徒子坐在那里，身体有些拘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也不敢开口说话，怕影响到旁边的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讲讲你的故事吧，我还蛮好奇的。”月师傅突然开口道。
“啊？”小徒子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吃惊，随后用小声嘀嘀咕咕的说起来。
月师傅狠狠的拍了怕他的脑袋，用比平常略微大一点的声音说道：
“给我正常说话，怕什么怕，记住喽，你可是仙人的弟子，在外硬气点。”
闻声，一旁吃饭的人注意到二人，听完月师傅讲的话后，暗中偷笑，只当是个笑话，哪有仙人来这种穷酸地方的，恐怕又是个骗子，竟骗这种见识少的小孩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种事情长有，毕竟没人要的傻孩子哪有什么权利可言。
月师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旁人的表情，但是没太在意，小徒子也终于是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只是要比之前稍微轻声和缓慢，有些自卑。
“我...我没有父亲，全靠老娘养活我，家里没有地，就要到山上去寻找出路，偶尔乡亲们看我们可怜也会施舍点，平时我娘也不怎么爱说话，就是默默的干活，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以后别当个负心汉，还说我爹不是啥好东西，就是个骗子，我也没见过他，也就这么认为了。
“我不认得日子岁数，就会看天亮天黑，听镇上人说，是在我八岁的时候老娘就生病去世了，哦，不对，是去月亮上了，有个老大夫说，她是得了劳疾，当时我还在山上找点药，想着小病很快就会过去，没想到还没等我回到家，老娘就去世了。
“有个老人给我传话，说老娘临死前哭着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从我出生开始就跟着她受苦受了一辈子，辛苦了这么久，却连顿饱饭都没让我吃上，走之前还让镇里人多帮帮我，别让我饿死就行。
“那一次，我记得我哭了很久，天好像黑了三次，哭的我都没力气了，脑袋有些发晕，而且家里穷的没饭吃，还是那位传话的老人号召镇里人给我点吃食，这才活了下来，要不我都感觉我快要死了，肚子倒是没啥，主要是心子里面好像有小刀在割，一点点的要把心挖出来一样，又像冬天的破风，身体有些凉飕飕的。
“我采的那些药最后也没有爬上用场，卖又不肯卖，心里总是惦记着这件事，偷偷的藏在小盒子里，留个挂念，也怕被人偷走，这要是被偷了，要是我娘亲还活着，非要骂死我不可。
“没了老娘，那日子就苦多了，每天早早的就要上山，看着其他的娃早早回去，有些羡慕，也动了心，身体却就是不动弹，一直采到天快黑了才回去，可山上哪有那么多药可采啊，山头就那么几个，远的路还不好走，最远的要从清晨走到晌午，天气太热了，大太阳又不留情，只觉得心眼里都火辣辣的。
“日子过多了也就习惯了，夏天存存东西，准备过冬，镇里人照顾点倒也死不了，勉强能过活，没办法，粮食没那么多，总要有人挨饿的。”
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像是把心中的苦闷憋屈一口气全吐出来，说着说着，小徒子眼里泛起了泪花，声音微颤，饱经风霜的小手丫紧攥着，把那仅存的美好记忆抓在手心，决不放它跑掉。
“不过。”小徒子话锋一转，声音硬朗了起来。
“我娘还能活，她死后一直在帮我，而且连月师傅告诉我她在月亮上，那我就一定要找到她，让她看看我现在活得有多好，我要对她说‘老娘快看，我成了仙人的弟子了，没算辜负您的盼望’。”
小徒子眼里的泪花再也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情感，翻涌的流转出来，划过脸颊，滴在破木桌上，他没有哭出声，反而露出了微笑，颤抖道：
“您看，我师父都能带我进这么好的店里吃饭了，我以后肯定要勤加修炼，也成为像师傅一样的仙人。
“我们再也不会再生病了，也不会再挨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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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师傅趴在银色小舟边上，静静的欣赏着美景，旁边的小徒子还躺在银色小舟内，传来阵阵轻微的呼噜声。
月师傅没打算去叫醒他，小孩子嘛，多睡一会是好的，睡到自然醒多最舒服啊，更何况自己还想多看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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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阵，月师傅静静的看着水尾连天的风景，海风清凉，舒服极了。
“嗯...”松嫩的声音传来，月师傅转头看去，原来是小徒子已经醒了。
小徒子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哈欠。
月师傅见状笑了笑，对他说道：
“小徒子，快来看看风景，一会就见不到了。”
小徒子闷闷的应了一声，爬了过去，双手挂在小舟外侧，身体趴小舟边上，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色彩，倒映出了日曜金红，身心舒悦。
大海他还是见过的，小镇子离海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那次去海边，还是一位老人带他去的，路程很长，也没有人去开拓这条道路，所以并不好走。
清晨开始出发，临近下午才到达，又怕回去晚了，没有地方住，虽然初见大海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清爽感，但是只待了半个时辰便匆匆离去，并不尽兴，却又无可奈何，再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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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上，二人的气息如同泡沫幻影，迷失了踪迹，一只只深海大妖此时才堪堪露出水面，那银灰光芒压的它们胆战心惊，不敢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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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生活在小镇子里的小徒子哪见过这等场面，他在镇中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些，平常见个大灾就已经够稀奇的了，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城池...也没人会跟他讲这些。
小徒子紧紧抓住月师傅的长裙，心里害怕的很，却又充满好奇的观察着一切，想要适应变化，克服陌生感，有只狐妖被他看得不舒服，便瞪了他一眼，小徒子害怕的缩在月师傅后面，心里直突突，月师傅并不在意，自顾自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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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钱...
小徒子平日里不挨饿就算不错了，哪里有机会存下来钱，这也就是小镇子里的人和她母亲好歹还有个挂念，送口吃食支撑到现在，有比他还惨的直接就饿死了，别的地方可没有这么仁慈的人。
小徒子站在一家面馆前，饿的走不动了，月师傅转过身来，他便眼巴巴的看着月师傅，看的月师傅表情呆滞，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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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师傅一摸额头，有些无奈，将一只手背后，抬起头，走到小徒子身边，尽显仙人风范，摸了摸小徒子的头，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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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客人进来，那店铺老板拖着肥胖的身体，直接从小柜台那里跑过来，笑眯眯的问道：
“二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月师傅看向小徒子，说道：
“你平时吃的多吗，能吃就多要点。”
小徒子第一次来，有些好奇和害羞，扭扭捏捏的吐出了一句话：
“我...我没吃饱过，不太清楚，应该...可以多吃点吧？”
月师傅有些可怜这个小徒弟了，一挥手，对老板说道：
“来四碗招牌面吧。”
老板笑容更盛，一双小眼差点就被脸上的肉挤没了。
“好的好的，两位客官就坐在这个地方吧，相对更舒服一些，四碗招牌面马上就好！”
老板热情的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一路小跑到后厨房去了。
二人坐在木椅上后，意外的感觉有些不错，但是等待这种事情可谓是软硬煎熬，月师傅有些无聊，就看着小徒子坐在那里，身体有些拘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也不敢开口说话，怕影响到旁边的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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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一旁吃饭的人注意到二人，听完月师傅讲的话后，暗中偷笑，只当是个笑话，哪有仙人来这种穷酸地方的，恐怕又是个骗子，竟骗这种见识少的小孩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种事情长有，毕竟没人要的傻孩子哪有什么权利可言。
月师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旁人的表情，但是没太在意，小徒子也终于是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只是要比之前稍微轻声和缓慢，有些自卑。
“我...我没有父亲，全靠老娘养活我，家里没有地，就要到山上去寻找出路，偶尔乡亲们看我们可怜也会施舍点，平时我娘也不怎么爱说话，就是默默的干活，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以后别当个负心汉，还说我爹不是啥好东西，就是个骗子，我也没见过他，也就这么认为了。
“我不认得日子岁数，就会看天亮天黑，听镇上人说，是在我八岁的时候老娘就生病去世了，哦，不对，是去月亮上了，有个老大夫说，她是得了劳疾，当时我还在山上找点药，想着小病很快就会过去，没想到还没等我回到家，老娘就去世了。
“有个老人给我传话，说老娘临死前哭着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从我出生开始就跟着她受苦受了一辈子，辛苦了这么久，却连顿饱饭都没让我吃上，走之前还让镇里人多帮帮我，别让我饿死就行。
“那一次，我记得我哭了很久，天好像黑了三次，哭的我都没力气了，脑袋有些发晕，而且家里穷的没饭吃，还是那位传话的老人号召镇里人给我点吃食，这才活了下来，要不我都感觉我快要死了，肚子倒是没啥，主要是心子里面好像有小刀在割，一点点的要把心挖出来一样，又像冬天的破风，身体有些凉飕飕的。
“我采的那些药最后也没有爬上用场，卖又不肯卖，心里总是惦记着这件事，偷偷的藏在小盒子里，留个挂念，也怕被人偷走，这要是被偷了，要是我娘亲还活着，非要骂死我不可。
“没了老娘，那日子就苦多了，每天早早的就要上山，看着其他的娃早早回去，有些羡慕，也动了心，身体却就是不动弹，一直采到天快黑了才回去，可山上哪有那么多药可采啊，山头就那么几个，远的路还不好走，最远的要从清晨走到晌午，天气太热了，大太阳又不留情，只觉得心眼里都火辣辣的。
“日子过多了也就习惯了，夏天存存东西，准备过冬，镇里人照顾点倒也死不了，勉强能过活，没办法，粮食没那么多，总要有人挨饿的。”
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像是把心中的苦闷憋屈一口气全吐出来，说着说着，小徒子眼里泛起了泪花，声音微颤，饱经风霜的小手丫紧攥着，把那仅存的美好记忆抓在手心，决不放它跑掉。
“不过。”小徒子话锋一转，声音硬朗了起来。
“我娘还能活，她死后一直在帮我，而且连月师傅告诉我她在月亮上，那我就一定要找到她，让她看看我现在活得有多好，我要对她说‘老娘快看，我成了仙人的弟子了，没算辜负您的盼望’。”
小徒子眼里的泪花再也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情感，翻涌的流转出来，划过脸颊，滴在破木桌上，他没有哭出声，反而露出了微笑，颤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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