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意料之外
河内城东城楼，两名意图翻墙而逃的罪犯被官兵当场毙命。
而在河内城东一间普通的民舍中，传来了熊熊大火。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差点连隔壁的民房也一并烧毁。
幸好官兵来的及时，被大火波及的房屋损失并不严重，但那火势的源头已被化为灰烬。
连同屋子一起化为灰烬的，还有四具尸体。
“怎么会这样...”此时就连狂妄骄横的赵延也不敢相信，“黑手”的杀手竟然会死在这场火灾之中。
“都是你，他们才会妄死。”黑夜中，一道阴森的声音传入赵延耳中。
“不，这不怪我，该死的是四方盟的那些人，人是他们杀的。白戮，救我。”“黑手”的实力赵延是知道的，如今就连他们都死于非命，那他岂不是更加危险。
白戮，是“执行者”手下五大高手之一，排名第四。平日里，以白戮这种身份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河内城这种地方。
“唯今之计，只有前往京都王畿，方可保你万无一失。”“黑手”素来纪律严明，如今被一锅端，白戮就算用脚趾想也能知晓其中的关联。
“黑手”在帝国每个城市都有暗桩，只是这次的情况，很不正常。以往“黑手”就算有所损伤，绝不至于全军覆没，只是这一次，却是例外。
“我的家业，都在河内，若举家迁往洛阳，这些资产怎么办？”赵延极为贪财，若是迁往洛阳，等于切断了自己在河内城中所有的资源。人走茶凉，别人敬的是他哥哥赵忠，而不是赵延本人。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自己考虑。如今四方盟的暗桩虽全，但主事之人仍旧在逃，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找你复仇？”白戮做事，斩草除根。如今四方盟在河内城的人已经被他尽数消灭，只是还有两名主事依然在逃。
事发之后，“黑手”的反应极快。几乎在一个时辰内，白戮就将河内城的暗桩重新部署。至于四方盟的报复，是白戮吓赵延的。只是这样角色留在河内城，始终是个隐患，还不如将他打发到王畿来的省心。
赵延思虑片刻，说了一个嗯字。
白戮也不多做停留，一路飞驰向洛阳狂奔。
四方盟做的是南来北往的生意。在各城有些落脚点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这次四方盟的出手显然是不怀好意，白戮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生死天禄”。
城门士兵刚想拦住白戮，只是看他手中令牌，不敢阻拦。
令牌是皇城禁卫的令牌，若是真将白戮拦下，恐怕守门小兵的脑袋也保不住。
“皇城禁卫的排场就是不一样...”守城士兵并未看见白戮的相貌，光是皇城禁卫裂天兕的面具令已他们不敢直视。
这裂天兕传说是上古十大凶兽之一，面目狰狞，恐怖至极。而皇城禁卫统一佩戴的，就是这种面具。
此刻朝堂之上，也有很大的变化。
太平教惹得八州叛乱，朝廷复起大将军职务。由何皇后的兄长何进担此职位，总镇王畿。
河内相较洛阳四百里路程，白戮一路风驰电掣，第二天清晨就能赶到。
若不是白戮着急赶路，路上三人的行踪，不至于被他忽略。
“这家伙的面具，真是吓人。”颜末谦渐渐放下手中的弹弓，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这是皇城禁卫的裂天兕，“黑手”竟连皇城也已经渗透，看来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凶险万分。”裂天兕，勾起了三笑二十几年前的记忆，那一夜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皇城禁卫并不会参与地方的事情，能做出这么快反应的，只有“黑手”。而“黑手”渗透皇宫，对于三笑后面的计划，很不利。
三笑在救援四方盟“商队”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秘密。赵延与太平教，也有勾连。
赵延心里清楚，自己手下的泼皮无赖们仗势欺人可以，但碰到硬茬子，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相邀洛阳中的太平教，共同突袭“商队”。
太平教的实力比起泼皮无赖自然高上许多，就连四方盟，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幸好忘尘谷的谷民未有损伤，只是当下有人就说要返回忘尘谷。三笑与端木仁费尽口舌民心渐定，最后祝工、华旉出来表明决心后方才尘埃落定。
三笑之所以知道这个秘密，是因为从贼首的身上搜到了一份赵延写给马天师的密信。
““黑手”如此厉害，那郝医师...”方悦和郝医师同为河内暗桩头领。只是各自职责不同，平日里交际也不多。得知“黑手”的能量，不免担心起来。
只是当三笑说出“河内司马家”这五个字的时候，方悦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下。
若是河内司马家肯出手相助，那郝医师的安全定然无忧。
“如今，洛阳形势多变，外有太平教叛军，内有“生死天禄”包藏祸心。这次的计划，可谓是凶险万分。末谦，你可有觉悟？”三笑的言语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就算他在洛阳城已有安排。但从目前看来，事情早已脱离他的掌控。
“这就是你将我抛下，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的原因吗？”颜末谦摸了摸腰间的软剑，似乎有些明白三笑的用意。
到了洛阳，凡是就没有人可以依靠，他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历练你不假，但忘尘谷谷民的生死更加重要，他们都是“无夜”的根本。我可以死，但是“无夜”的使命，必须有人继承下去。”三笑并不半点犹豫，坦然的说道。
“无夜”关乎百年后汉人的生存，三笑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破坏。
“你都可以死，我的性命又何足轻重呢？”复仇，早已经遮蔽了颜末谦的眼睛。看着褚贡送他的配剑，眼神坚定果决。
即使“生死天禄”如阴曹地府又如何？要为老师报仇，这是他必须要踏过的地狱。
三笑懂那种眼神，当时关中窦氏被全族尽灭的时候，他的眼神与颜末谦一样。只是当初有那个仙子般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得以重新振作。而他现在做的正是将她的儿子推入万丈深渊。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半分损失。”方悦的伤口上早涂好了四方盟特制的金疮药。只是因为一路狂奔，那些伤口极深的地方还是渗出血来。
“不，你要去四方盟的其他分舵，通知兄弟们赶紧撤离。“黑手”能通过你的画像得知四方盟，就说明四方盟的存在，并不是秘密。”三笑行走江湖多年，经验告诉他，现在四方盟的处境，十分危险。
“这...”方悦心中有些犹豫。
虽然不知道三笑口中的计划是什么，但是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独自去洛阳完成任务，方悦并不放心。
方悦与颜末谦相识不过两日，但真心觉得这小子是可造之材。少而有谋，处事不惊是方悦给他的评价。
“往前十里就有人接应，方悦，四方盟各处兄弟的安全就全靠你了，你的速度快一分，他们就多一分安全。”三笑话已至此，方悦自然明白使命的艰巨，不再多言，继续赶路。
“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查出杀害老师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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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河内城东一间普通的民舍中，传来了熊熊大火。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差点连隔壁的民房也一并烧毁。
幸好官兵来的及时，被大火波及的房屋损失并不严重，但那火势的源头已被化为灰烬。
连同屋子一起化为灰烬的，还有四具尸体。
“怎么会这样...”此时就连狂妄骄横的赵延也不敢相信，“黑手”的杀手竟然会死在这场火灾之中。
“都是你，他们才会妄死。”黑夜中，一道阴森的声音传入赵延耳中。
“不，这不怪我，该死的是四方盟的那些人，人是他们杀的。白戮，救我。”“黑手”的实力赵延是知道的，如今就连他们都死于非命，那他岂不是更加危险。
白戮，是“执行者”手下五大高手之一，排名第四。平日里，以白戮这种身份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河内城这种地方。
“唯今之计，只有前往京都王畿，方可保你万无一失。”“黑手”素来纪律严明，如今被一锅端，白戮就算用脚趾想也能知晓其中的关联。
“黑手”在帝国每个城市都有暗桩，只是这次的情况，很不正常。以往“黑手”就算有所损伤，绝不至于全军覆没，只是这一次，却是例外。
“我的家业，都在河内，若举家迁往洛阳，这些资产怎么办？”赵延极为贪财，若是迁往洛阳，等于切断了自己在河内城中所有的资源。人走茶凉，别人敬的是他哥哥赵忠，而不是赵延本人。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自己考虑。如今四方盟的暗桩虽全，但主事之人仍旧在逃，你说他们会不会来找你复仇？”白戮做事，斩草除根。如今四方盟在河内城的人已经被他尽数消灭，只是还有两名主事依然在逃。
事发之后，“黑手”的反应极快。几乎在一个时辰内，白戮就将河内城的暗桩重新部署。至于四方盟的报复，是白戮吓赵延的。只是这样角色留在河内城，始终是个隐患，还不如将他打发到王畿来的省心。
赵延思虑片刻，说了一个嗯字。
白戮也不多做停留，一路飞驰向洛阳狂奔。
四方盟做的是南来北往的生意。在各城有些落脚点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这次四方盟的出手显然是不怀好意，白戮必须在第一时间，告诉“生死天禄”。
城门士兵刚想拦住白戮，只是看他手中令牌，不敢阻拦。
令牌是皇城禁卫的令牌，若是真将白戮拦下，恐怕守门小兵的脑袋也保不住。
“皇城禁卫的排场就是不一样...”守城士兵并未看见白戮的相貌，光是皇城禁卫裂天兕的面具令已他们不敢直视。
这裂天兕传说是上古十大凶兽之一，面目狰狞，恐怖至极。而皇城禁卫统一佩戴的，就是这种面具。
此刻朝堂之上，也有很大的变化。
太平教惹得八州叛乱，朝廷复起大将军职务。由何皇后的兄长何进担此职位，总镇王畿。
河内相较洛阳四百里路程，白戮一路风驰电掣，第二天清晨就能赶到。
若不是白戮着急赶路，路上三人的行踪，不至于被他忽略。
“这家伙的面具，真是吓人。”颜末谦渐渐放下手中的弹弓，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这是皇城禁卫的裂天兕，“黑手”竟连皇城也已经渗透，看来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凶险万分。”裂天兕，勾起了三笑二十几年前的记忆，那一夜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皇城禁卫并不会参与地方的事情，能做出这么快反应的，只有“黑手”。而“黑手”渗透皇宫，对于三笑后面的计划，很不利。
三笑在救援四方盟“商队”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秘密。赵延与太平教，也有勾连。
赵延心里清楚，自己手下的泼皮无赖们仗势欺人可以，但碰到硬茬子，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相邀洛阳中的太平教，共同突袭“商队”。
太平教的实力比起泼皮无赖自然高上许多，就连四方盟，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幸好忘尘谷的谷民未有损伤，只是当下有人就说要返回忘尘谷。三笑与端木仁费尽口舌民心渐定，最后祝工、华旉出来表明决心后方才尘埃落定。
三笑之所以知道这个秘密，是因为从贼首的身上搜到了一份赵延写给马天师的密信。
““黑手”如此厉害，那郝医师...”方悦和郝医师同为河内暗桩头领。只是各自职责不同，平日里交际也不多。得知“黑手”的能量，不免担心起来。
只是当三笑说出“河内司马家”这五个字的时候，方悦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下。
若是河内司马家肯出手相助，那郝医师的安全定然无忧。
“如今，洛阳形势多变，外有太平教叛军，内有“生死天禄”包藏祸心。这次的计划，可谓是凶险万分。末谦，你可有觉悟？”三笑的言语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就算他在洛阳城已有安排。但从目前看来，事情早已脱离他的掌控。
“这就是你将我抛下，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的原因吗？”颜末谦摸了摸腰间的软剑，似乎有些明白三笑的用意。
到了洛阳，凡是就没有人可以依靠，他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历练你不假，但忘尘谷谷民的生死更加重要，他们都是“无夜”的根本。我可以死，但是“无夜”的使命，必须有人继承下去。”三笑并不半点犹豫，坦然的说道。
“无夜”关乎百年后汉人的生存，三笑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破坏。
“你都可以死，我的性命又何足轻重呢？”复仇，早已经遮蔽了颜末谦的眼睛。看着褚贡送他的配剑，眼神坚定果决。
即使“生死天禄”如阴曹地府又如何？要为老师报仇，这是他必须要踏过的地狱。
三笑懂那种眼神，当时关中窦氏被全族尽灭的时候，他的眼神与颜末谦一样。只是当初有那个仙子般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得以重新振作。而他现在做的正是将她的儿子推入万丈深渊。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半分损失。”方悦的伤口上早涂好了四方盟特制的金疮药。只是因为一路狂奔，那些伤口极深的地方还是渗出血来。
“不，你要去四方盟的其他分舵，通知兄弟们赶紧撤离。“黑手”能通过你的画像得知四方盟，就说明四方盟的存在，并不是秘密。”三笑行走江湖多年，经验告诉他，现在四方盟的处境，十分危险。
“这...”方悦心中有些犹豫。
虽然不知道三笑口中的计划是什么，但是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独自去洛阳完成任务，方悦并不放心。
方悦与颜末谦相识不过两日，但真心觉得这小子是可造之材。少而有谋，处事不惊是方悦给他的评价。
“往前十里就有人接应，方悦，四方盟各处兄弟的安全就全靠你了，你的速度快一分，他们就多一分安全。”三笑话已至此，方悦自然明白使命的艰巨，不再多言，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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