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换衣服
一顿饭吃下来三个人都难受，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各怀鬼胎。
梁砚实在看不懂现在这个局面，现在还有一种被人骗了还帮忙给人数钱的感觉。
之前他去找边屿，结果人不搭理他，甚至说两人关系不好帮不了这忙。梁砚觉得他当时就不该轻信这种鬼话，从小长大的，还一起出国读书关系能不好？
刚才看两人亲密自然的行为举止，有点男女之间的猫腻是无疑了。
纪孜和他出来吃饭，边屿刚才看他的眼神好像能撕了他。这是男人，情敌之间互相感知到的气场。
最后吃完了梁砚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只觉得嘴巴里苦。
纪孜在边屿刚开始坐下来时神经大条的还没什么都没意识到，只觉得在这里遇到边屿，一起搭个饭也没什么，很合情理。
但饭桌上渐渐明显的沉默让她想起，哦，对面还坐着个梁砚。而且这个梁砚对自己好像，可能，有那么点意思。对于这位兄弟的心思，她左手边坐着的边屿还知道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两人甚至还差点促成媒人和受媒人的关系。
好家伙，她纪孜也是厉害。能让两个刚对她动上心思不久的两个男人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至少表面上是挺和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纪孜是电灯泡呢。
就比如边屿还亲自给梁砚倒了杯红酒，一脸笑意。
这场局里，面上最云淡风轻没有一丝一毫尴尬的大概只有边屿了。
不过商场上摸爬滚打惯了，很多表情都不用刻意装就能表现出来。
就比如他虽然表面很冷静但其实很生气，气纪孜和别的男的一起吃饭，这个男的还对她有意思，她明明知道却还答应了他一起吃饭。
他还很害怕，害怕纪孜会发现梁砚这个跟她年纪相仿的人更谈得来，害怕她会觉得梁砚比他优秀，害怕她会看向别人而再不看不见他。
吃完午饭，三人从餐厅出来。
纪孜：“梁先生，我公司同事成深会继续跟进和你们的合作的。”
梁砚：“好。合作愉快。既然边屿在我就不送你了，先走一步。”
纪孜：“合作愉快，慢走。”
纪孜和边屿站在餐厅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人慢慢走远又坐车离开。
耳垂突然被人捏住，边屿板着脸：“人都走远了还看？是不是觉得因为他放我鸽子很值得？”
语气酸的就像是把醋和柠檬都放在了一起，快酸掉牙了。
纪孜知道他吃醋了，她内心得意得不得了，故意气他：“是啊，梁先生很有风度，跟我很聊得来。”
这个纯属扯淡，他和梁砚就见过两次，哦不，加上梁砚刚才提到的那一次就是三次，三次约饭中两人除了沉默就是谈投资的事。
边屿捏住她耳垂的手突然用了力，又不能直接发脾气，吃醋也没名分，是自己的事。
他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走吧，纪小姐我送你回公司。”
纪孜憋着笑走在前面。
纪孜下车之前，边屿冷飕飕地冒了句：“晚上可不会再有人约你了吧？”
纪孜拉开车门下了车转过头一脸纯真无害地对他说：“你不是人吗？”
边屿：……
要不是她说完转头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就要信了她是真的在发出疑问而不是在骂他。
啧，小姑娘最近以怼他为乐趣啊。
算了，以前做了那么多让她伤心的事，是该多挨点骂。
纪孜刚进办公室许言就跟进来，拿了大堆材料给她：“老大，前期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去调研啊？”
纪孜翻着材料，看了眼日历本：“快年底了，等过了年大家回来了再具体商量个时间吧。”
许言点点头，意识到纪孜低头看材料没看到她的点偷又重新说了句：“嗯。”
隔了一会儿，许言没再说什么也没有走。纪孜抬起头来：“还有要说的？”
许言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开口：“就……现在大家的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也有新同事加入进来，所以说，老大，能不能考虑下团建？”
纪孜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可以啊，你们想去哪儿？”
许言：“还没想好。”
纪孜：“那你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商量好了给我，成深，刘哥说一下。”
许言：“好的。”
纪孜：“没事了吧？帮我叫一下成深过来。”
…
成深推门进来，纪孜：“你最近可以去接洽梁氏的投资了。”
成深本来也就在等着纪孜放话，她说行那他就去把这单谈下来，她觉得不行那就算了，他也有本事拉到其他的投资。现在得了她的准话也干脆地回她：“得行。”
纪孜：“还有啊，刚才许言提议在放假前团建一次，你觉得呢？”
成深这人巴不得每天都吃喝玩乐躺着赚钱：“我当然乐意。”
纪孜猜到他的反应，浅笑了下：“那你和许言商量下去哪儿？反正以前团建都是你负责的。”
成深一口答应下来。
下午下班之前纪孜把大家整理的资料都过了一遍，站在自己的门口对大家说：“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资料我都看了，准备得非常好，但还是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我已经圈出来了，待会儿大家拿下去再做一点修改。这个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差不多就结束了，从明天开始大家也轻松一点，把收尾工作做好，也赶紧商量一下想去哪儿玩。”
听到“去哪儿玩”，原本已经忙得要虚脱的一群人终于提起精神来，异口同声地答应：“好的。”
纪孜：“行，大家下班吧。”
等大家都走了，纪孜才慢悠慢悠地离开工作室。
边屿中午喝了酒，中午和晚上都是司机开的车。
两人坐在后面，因为生长环境差不多，位于同一社会阶层，气质相貌佳，两个的气场十分融洽。连司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两人好几眼。
边屿捏了下正在看窗外风景的人的耳垂：“再过几天年底了，可能就没办法陪你了。”
纪孜转过来看他一眼，又转回去，语气里不大在意：“没关系啊，过几天我们公司团建。您忙您的，我玩我的。”
边屿：“……”
边屿：“都年底了，你们还能出去玩？”
纪孜知道很多公司一到年底上至公司领导人下至保洁阿姨都忙得跟狗一样，她现在可得意了，一张嘴巴拉巴拉：“那是，我们和你们工作性质可不一样，再加上我们每个人做事效率都高，那工作做完了自然能去玩啊！”
说完眼尾翘起，像个俏皮的小狐狸。
边屿心里极度不平衡，况且她还要离开自己去别的地方玩儿，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和别的男人玩。
他抵着自己的后槽牙，点了下头：“行，你们厉害些。”
后来边屿又陪了她几天，之后公司的事忙起来没再来了，偶尔会打几个电话过来。
纪孜已经在家闲了好几天了，从休假以来，她每天在家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同事群里每天从早到晚消息不停，都是在讨论团建去哪儿玩，大有一种不定下来不睡觉一样。
都快到吃完饭的点了，她终于舍得从床上起床，边屿刚好给她打电话，她按了免提丢在床上，从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出来。
边屿：“喂。”
纪孜脱睡衣的手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沙哑，有掩不住地疲惫，她甚至可以想象到现在满脸倦容的他，就像在伦敦实习时那样，她心下立马就软，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怎么了，最近很累吗？”
边屿刚收尾年底的工作，忙到现在他停下来才发觉天都黑了，办公室里也没来得及开灯，落地窗外是独属于魔都的夜景。
他拿着手机沉静地看着窗外，揉了揉眉心，耳边是她柔软的声线，感觉所有的疲惫都被驱散：“嗯，很累，所以你要不要安慰安慰我？”
纪孜已经在穿大衣了；“你现在是想让一个躺了一个星期的人安慰你？对不起啊，我没有你这种经历，安慰不了你。”
边屿：“......”她是上天派来专门气死他的吧。
他听到她那边有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你现在在干嘛？”
“穿衣服啊。”
话一出，边屿彷佛能透过手机看到鲜活的人，少女美妙的......
他突然想起在伦敦的一些事。
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多有不便，有时候也会发生些尴尬的事。
纪孜刚过来时边屿经常忘记家里住了个刚成年的女生，刚开始好几次洗完澡裸着上半身，穿条灰色家居裤就到客厅里晃悠，转头看见纪孜呆滞无措的小眼神还有渐渐浮上脸颊的红晕才反应过来。每次到最后关头都是纪孜先忍不住害羞地转头就跑，边屿拿起水杯面无表情地惯了自己几杯水。
纪孜也是，大概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的，刚住进来时一点也不客气，经常在沙发上躺得横七竖八的，偏偏这姑娘平时还挺爱美的，经常穿裙子。好几次她自己躺着玩手机，心大没注意，裙子花边都已经快翻到大腿根出了，边屿在一旁写作业偶尔抬头时就会看见这样的风景。
现在想起来，当时他气血方刚的，亏他肯做人，没有起什么邪念，看见她走光就把毯子给她扔过去盖住。偶尔还会站在姜格的角度想，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多注意影响。
而现在呢，只是听到“换衣服”这三个字，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能被自己翻腾出来重新加工一遍。
他回过神来，清了声嗓子：“咳。现在还要出去？”
纪孜这边不知道他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已经穿好衣服了准备出门了：“嗯，躺了一天了躺饿了，下楼觅食。”
边屿听到她要出去吃饭立马抄起椅背上的大衣往外走：“我陪你去，在大门里面等我，外面冷。”
两人很多天没见了纪孜内心也很想见他：“好。”
纪孜在前厅招待处了坐了一会，吃完前台漂亮妹妹给她送来的点心才看见边屿的车停在门口。
边屿还没来得及下车就一路哒哒地自己跑过来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啊啊怎么这么冷！这妖风怎么就往我脖子里钻啊？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明出可以随身携带的空调啊！”
边屿静静地看着她一张小嘴一张一合巴拉巴拉地，说得绘声绘色活灵活现地。
纪孜说完了才发现没人理她，她一个人说了那么多一句回应也没有，转过头看过去，边屿安静地看着她，眼里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情绪。
等她还没琢磨出来是什么情绪人就被车过去，被他扣在怀里。他刚一直待在车里，空调的热气把他烘得很足，整个人都暖暖的，纪孜被他抱在怀里，刚在从外面沾染上的冷气被他驱散掉了。
冬天了，大家都穿的很厚实，但抱起来却变得更软乎了。
边屿透过羽绒服把她抱得紧紧的，趴在她耳边直白又真切地说：“有点想你。”
周身的冷气都被这一句“有点想你”给驱散，一股一股的热流窜到心窝里，再经流动的血液分散到全身。
她很想紧紧地回报住他，然后软着声音和他撒娇道“我也很想你”。但她没有，她忍住了，乖顺地承受着他的拥抱。
不知道多久后，边屿终于送开了她。给她把围巾拢紧了，把脖子包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一点妖风透进去。
边屿：“想吃什么？”
纪孜大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只漏出一双小鹿眼，小声地回答他：“烧烤。想吃烧烤。”
边屿宠溺地看她一眼，驱车前行，答应地高兴：“行，你想吃什么都行。”
两人等绿灯时，旁边上来一辆黑色迈巴赫，喇叭响了两声，边屿看了眼，以为是哪个脑残想要攀关系或者示威。
结果手机微信进来，姜格：【你带我外甥女私奔去？】
他这才正眼往旁边看去，后座的人缓缓降下车窗，一双眼睛没什么温度地看着他，像看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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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砚实在看不懂现在这个局面，现在还有一种被人骗了还帮忙给人数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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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两人亲密自然的行为举止，有点男女之间的猫腻是无疑了。
纪孜和他出来吃饭，边屿刚才看他的眼神好像能撕了他。这是男人，情敌之间互相感知到的气场。
最后吃完了梁砚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只觉得嘴巴里苦。
纪孜在边屿刚开始坐下来时神经大条的还没什么都没意识到，只觉得在这里遇到边屿，一起搭个饭也没什么，很合情理。
但饭桌上渐渐明显的沉默让她想起，哦，对面还坐着个梁砚。而且这个梁砚对自己好像，可能，有那么点意思。对于这位兄弟的心思，她左手边坐着的边屿还知道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两人甚至还差点促成媒人和受媒人的关系。
好家伙，她纪孜也是厉害。能让两个刚对她动上心思不久的两个男人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至少表面上是挺和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纪孜是电灯泡呢。
就比如边屿还亲自给梁砚倒了杯红酒，一脸笑意。
这场局里，面上最云淡风轻没有一丝一毫尴尬的大概只有边屿了。
不过商场上摸爬滚打惯了，很多表情都不用刻意装就能表现出来。
就比如他虽然表面很冷静但其实很生气，气纪孜和别的男的一起吃饭，这个男的还对她有意思，她明明知道却还答应了他一起吃饭。
他还很害怕，害怕纪孜会发现梁砚这个跟她年纪相仿的人更谈得来，害怕她会觉得梁砚比他优秀，害怕她会看向别人而再不看不见他。
吃完午饭，三人从餐厅出来。
纪孜：“梁先生，我公司同事成深会继续跟进和你们的合作的。”
梁砚：“好。合作愉快。既然边屿在我就不送你了，先走一步。”
纪孜：“合作愉快，慢走。”
纪孜和边屿站在餐厅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人慢慢走远又坐车离开。
耳垂突然被人捏住，边屿板着脸：“人都走远了还看？是不是觉得因为他放我鸽子很值得？”
语气酸的就像是把醋和柠檬都放在了一起，快酸掉牙了。
纪孜知道他吃醋了，她内心得意得不得了，故意气他：“是啊，梁先生很有风度，跟我很聊得来。”
这个纯属扯淡，他和梁砚就见过两次，哦不，加上梁砚刚才提到的那一次就是三次，三次约饭中两人除了沉默就是谈投资的事。
边屿捏住她耳垂的手突然用了力，又不能直接发脾气，吃醋也没名分，是自己的事。
他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走吧，纪小姐我送你回公司。”
纪孜憋着笑走在前面。
纪孜下车之前，边屿冷飕飕地冒了句：“晚上可不会再有人约你了吧？”
纪孜拉开车门下了车转过头一脸纯真无害地对他说：“你不是人吗？”
边屿：……
要不是她说完转头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就要信了她是真的在发出疑问而不是在骂他。
啧，小姑娘最近以怼他为乐趣啊。
算了，以前做了那么多让她伤心的事，是该多挨点骂。
纪孜刚进办公室许言就跟进来，拿了大堆材料给她：“老大，前期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去调研啊？”
纪孜翻着材料，看了眼日历本：“快年底了，等过了年大家回来了再具体商量个时间吧。”
许言点点头，意识到纪孜低头看材料没看到她的点偷又重新说了句：“嗯。”
隔了一会儿，许言没再说什么也没有走。纪孜抬起头来：“还有要说的？”
许言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开口：“就……现在大家的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也有新同事加入进来，所以说，老大，能不能考虑下团建？”
纪孜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可以啊，你们想去哪儿？”
许言：“还没想好。”
纪孜：“那你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商量好了给我，成深，刘哥说一下。”
许言：“好的。”
纪孜：“没事了吧？帮我叫一下成深过来。”
…
成深推门进来，纪孜：“你最近可以去接洽梁氏的投资了。”
成深本来也就在等着纪孜放话，她说行那他就去把这单谈下来，她觉得不行那就算了，他也有本事拉到其他的投资。现在得了她的准话也干脆地回她：“得行。”
纪孜：“还有啊，刚才许言提议在放假前团建一次，你觉得呢？”
成深这人巴不得每天都吃喝玩乐躺着赚钱：“我当然乐意。”
纪孜猜到他的反应，浅笑了下：“那你和许言商量下去哪儿？反正以前团建都是你负责的。”
成深一口答应下来。
下午下班之前纪孜把大家整理的资料都过了一遍，站在自己的门口对大家说：“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资料我都看了，准备得非常好，但还是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我已经圈出来了，待会儿大家拿下去再做一点修改。这个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差不多就结束了，从明天开始大家也轻松一点，把收尾工作做好，也赶紧商量一下想去哪儿玩。”
听到“去哪儿玩”，原本已经忙得要虚脱的一群人终于提起精神来，异口同声地答应：“好的。”
纪孜：“行，大家下班吧。”
等大家都走了，纪孜才慢悠慢悠地离开工作室。
边屿中午喝了酒，中午和晚上都是司机开的车。
两人坐在后面，因为生长环境差不多，位于同一社会阶层，气质相貌佳，两个的气场十分融洽。连司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两人好几眼。
边屿捏了下正在看窗外风景的人的耳垂：“再过几天年底了，可能就没办法陪你了。”
纪孜转过来看他一眼，又转回去，语气里不大在意：“没关系啊，过几天我们公司团建。您忙您的，我玩我的。”
边屿：“……”
边屿：“都年底了，你们还能出去玩？”
纪孜知道很多公司一到年底上至公司领导人下至保洁阿姨都忙得跟狗一样，她现在可得意了，一张嘴巴拉巴拉：“那是，我们和你们工作性质可不一样，再加上我们每个人做事效率都高，那工作做完了自然能去玩啊！”
说完眼尾翘起，像个俏皮的小狐狸。
边屿心里极度不平衡，况且她还要离开自己去别的地方玩儿，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和别的男人玩。
他抵着自己的后槽牙，点了下头：“行，你们厉害些。”
后来边屿又陪了她几天，之后公司的事忙起来没再来了，偶尔会打几个电话过来。
纪孜已经在家闲了好几天了，从休假以来，她每天在家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同事群里每天从早到晚消息不停，都是在讨论团建去哪儿玩，大有一种不定下来不睡觉一样。
都快到吃完饭的点了，她终于舍得从床上起床，边屿刚好给她打电话，她按了免提丢在床上，从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出来。
边屿：“喂。”
纪孜脱睡衣的手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沙哑，有掩不住地疲惫，她甚至可以想象到现在满脸倦容的他，就像在伦敦实习时那样，她心下立马就软，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怎么了，最近很累吗？”
边屿刚收尾年底的工作，忙到现在他停下来才发觉天都黑了，办公室里也没来得及开灯，落地窗外是独属于魔都的夜景。
他拿着手机沉静地看着窗外，揉了揉眉心，耳边是她柔软的声线，感觉所有的疲惫都被驱散：“嗯，很累，所以你要不要安慰安慰我？”
纪孜已经在穿大衣了；“你现在是想让一个躺了一个星期的人安慰你？对不起啊，我没有你这种经历，安慰不了你。”
边屿：“......”她是上天派来专门气死他的吧。
他听到她那边有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你现在在干嘛？”
“穿衣服啊。”
话一出，边屿彷佛能透过手机看到鲜活的人，少女美妙的......
他突然想起在伦敦的一些事。
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多有不便，有时候也会发生些尴尬的事。
纪孜刚过来时边屿经常忘记家里住了个刚成年的女生，刚开始好几次洗完澡裸着上半身，穿条灰色家居裤就到客厅里晃悠，转头看见纪孜呆滞无措的小眼神还有渐渐浮上脸颊的红晕才反应过来。每次到最后关头都是纪孜先忍不住害羞地转头就跑，边屿拿起水杯面无表情地惯了自己几杯水。
纪孜也是，大概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的，刚住进来时一点也不客气，经常在沙发上躺得横七竖八的，偏偏这姑娘平时还挺爱美的，经常穿裙子。好几次她自己躺着玩手机，心大没注意，裙子花边都已经快翻到大腿根出了，边屿在一旁写作业偶尔抬头时就会看见这样的风景。
现在想起来，当时他气血方刚的，亏他肯做人，没有起什么邪念，看见她走光就把毯子给她扔过去盖住。偶尔还会站在姜格的角度想，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多注意影响。
而现在呢，只是听到“换衣服”这三个字，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能被自己翻腾出来重新加工一遍。
他回过神来，清了声嗓子：“咳。现在还要出去？”
纪孜这边不知道他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已经穿好衣服了准备出门了：“嗯，躺了一天了躺饿了，下楼觅食。”
边屿听到她要出去吃饭立马抄起椅背上的大衣往外走：“我陪你去，在大门里面等我，外面冷。”
两人很多天没见了纪孜内心也很想见他：“好。”
纪孜在前厅招待处了坐了一会，吃完前台漂亮妹妹给她送来的点心才看见边屿的车停在门口。
边屿还没来得及下车就一路哒哒地自己跑过来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啊啊怎么这么冷！这妖风怎么就往我脖子里钻啊？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明出可以随身携带的空调啊！”
边屿静静地看着她一张小嘴一张一合巴拉巴拉地，说得绘声绘色活灵活现地。
纪孜说完了才发现没人理她，她一个人说了那么多一句回应也没有，转过头看过去，边屿安静地看着她，眼里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情绪。
等她还没琢磨出来是什么情绪人就被车过去，被他扣在怀里。他刚一直待在车里，空调的热气把他烘得很足，整个人都暖暖的，纪孜被他抱在怀里，刚在从外面沾染上的冷气被他驱散掉了。
冬天了，大家都穿的很厚实，但抱起来却变得更软乎了。
边屿透过羽绒服把她抱得紧紧的，趴在她耳边直白又真切地说：“有点想你。”
周身的冷气都被这一句“有点想你”给驱散，一股一股的热流窜到心窝里，再经流动的血液分散到全身。
她很想紧紧地回报住他，然后软着声音和他撒娇道“我也很想你”。但她没有，她忍住了，乖顺地承受着他的拥抱。
不知道多久后，边屿终于送开了她。给她把围巾拢紧了，把脖子包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一点妖风透进去。
边屿：“想吃什么？”
纪孜大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只漏出一双小鹿眼，小声地回答他：“烧烤。想吃烧烤。”
边屿宠溺地看她一眼，驱车前行，答应地高兴：“行，你想吃什么都行。”
两人等绿灯时，旁边上来一辆黑色迈巴赫，喇叭响了两声，边屿看了眼，以为是哪个脑残想要攀关系或者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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