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宋先生，您说您晚上会出现幻觉，具体是指什么？是听到声音还是看见了奇怪的幻影？”
“我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人？”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放下笔，看向眼前长相俊美的男人，问：“是您身边的人？”
男人蹙着眉头，点了点头，“算是吧。”
女医生了然地笑了笑：“是您非常熟悉的女性？”
男人淡淡嗯了声，默认了她的猜测。
“宋先生，我冒昧地说一句，您有没有想过您只是简单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并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是不是做梦我还分的出来。我看见的不是她原本的样子，而是变小后的样子，巴掌大点，拇指姑娘那种。”
女医生默然：“……”
这确实有些稀奇，不过以往也不是没有过病人出现这种情况，严重点的还会把身边的人都看成狗。
男人接着道：“而且，我昨晚又看见她变成了一条小人鱼。”
他伸出手指，比出一小段距离，“大概这么长的鱼尾巴，蓝绿色的。”
“……”又是拇指姑娘又是美人鱼。
年轻的女医生讶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西装看上去成熟稳重，一股精英范的男人内心居然如此纯真。
“方便问一下，您幻想中的这位和您的关系吗？”
“……是我的未婚妻。”
“……”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
“没。”
女医生暗暗撇撇嘴，脸上已然控制不住流露出一种被狗粮噎到的敷衍之色。
“宋先生，我建议您先回去休息几天，可能您这段时间压力确实有点大，目前这种情况呢，我个人是不推荐给您开药的，我更建议您可以和您的未婚妻多交流沟通一下。”
拇指姑娘扮演不了，美人鱼总是可以cos一下的吧。
“……”
这医生明显误会了他和鱼香的关系。
宋书玉没有解释，回了公司。
刚进办公室，在家里做作业的小未婚妻发了条微信过来，问他早上走的时候为什么没带上她，后面是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
【鱼香香：你是不是嫌我太烦了啊？】
【鱼香香：我在办公室里很安静的。】
唐助理敲门走进来，见自己的上司盯着手机，站了一会。
“什么事？”
“您后天前往美国的行程安排好了。”
宋书玉沉默了一会，做了决定：“改一下，订今天下午的专机过去。”
……
鱼香做了一天的作业，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迟迟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才从管家口中得知宋书玉出国的消息。
“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管家一脸为难地看着面前眼里起了雾的小姑娘，想到先生今天打电话回来，提起她时候的冷淡，不由有些同情。
“先生可能太忙了。”
鱼香看他一脸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宋书玉肯定打过电话回来，不然他是怎么知道的。
鱼香只要一想到昨天还对自己笑的男人一夜醒来，变了副面孔，连出国的消息告诉了别人就是不告诉自己，心里的憋闷、烦躁就完全压不下去。
连桌子上的肉，她都不想吃了！
鱼香气呼呼地回到卧室，正想关上门，突然听到两个女佣在楼梯口说话的声音。
“我就说先生看不上她，今天先生打电话回来，我就在旁边，还是何叔主动提起的她，先生特别冷淡！”
“嗳，我之前看先生对她那么好，还以为先生真的是喜欢她。”
“怎么可能？先生的腿迟早会好的，到时候两人肯定会解除婚约，而且我听说棠小姐要从美国回来了，你猜先生这次去美国是不是因为这个事。”
“棠小姐要回来了？”
“我听主楼那边说的……”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鱼香怔怔地站在原地，仔细地回想这两人话里的意思。
棠小姐是谁，为什么宋书玉去美国可能是因为她要回来了？
鱼香躺在浴缸里，揪着自己的鳞片看了一会，拿起手机，终于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条信息。
【鱼香香：你在做什么呀？】
宋书玉这时候已经下了飞机，到达了宋家在美国的一处庄园。
见到手机弹出来的消息，宋书玉抿了抿唇，拨了个号码。
何叔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接到宋书玉的电话。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让她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还有早上的牛奶，记得盯着她喝完。”
何叔愣了愣，等电话那头的人又重复了一遍，才忙应了声，叫醒睡在对面房间的女管家，让她去看看鱼香睡没睡，没睡的话催一下。
“这个时间？”
女管家一脸诧异。
何叔无奈：“先生特意打电话来说的。”
棠雪端着咖啡，望着坐在对面，从挂了电话后，就一直看着手机出神的男人。
“听说学长的未婚妻还在上高中？”
男人回过神，点了点头，看上去并不想提关于那个女孩的事，径自岔开了话题：“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
棠雪笑了笑，像模像样地从包里递了个文件夹给他，眼睛微亮：“我过几天就要回国，工作的事一直没定下来，我跟爸爸说了想去学长的公司上班，就是不知道学长能不能看得上我？”
她一个常青藤的高材生，在校期间成绩斐然，之前也在华尔街实习过，自认为不需要任何简历，光是她的学校和名字就可以让对方接受她到公司任职，可她还是带了自己这几年的成果过来，企图能在男人脸上看到一丝欣赏。
男人却没有翻开，只点了点头，清清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你之后联系唐助理就可以，这件事，来美国前，你爸爸已经和我提过。”
两家有些交情，对方既然开了口，宋书玉也不介意卖个面子。
棠雪未料到自己爸爸提前和他打了招呼，脸色一僵，只觉得自己今天这一出实在是尴尬，还想再说什么，唐助理已经走了过来。
男人垂眸看了下时间，冲她点点头，说自己还有个会议要开，不方便招待她。
棠雪只好拎起包，笑着道自己正好也有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他了。
……
鱼香没收到宋书玉的回复，又自觉受到了他的冷待，闷闷地趴在浴缸上，竟有些想哭。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掉了一大堆白色的珠珠，眼里的泪珠却是怎么也刹不住了。
在心里积蓄了三百年的委屈，像是突然开了一个小口，不停地往外冒，将她整条鱼淹没。
臭王八，等他回来，看她不揍死他，他要是敢喜欢别的雌性，她就再也不要他了！也不让宝宝们再找他！
鱼香抹抹脸，爬起来，抱着枕头走到隔壁。
正巧女管家过来，在走廊里见到她两眼通红，心里吓了一跳，“鱼香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鱼香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我没事。”
女管家一看她像是哭过的样子，又抱着枕头可怜兮兮地站在先生门前，想起刚才何叔说的话，对两人的关系有了新的认知。
“鱼香小姐，你早些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何叔说了，先生不让说他打电话回来的事，女管家自然不敢说，只是看着鱼香兔子似的眼睛，有些心疼。
鱼香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可不可以在他的房间睡觉啊？”
女管家一笑，“自然是可以的。”
先生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但她每次过来，都能看到先生和他的小未婚妻坐在一起，一个办公，一个写作业，看上去美好极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和宋书玉分开，鱼香抱着枕头，躺在他的床上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睡了一夜。
第二天鱼香一进学校，就受到了注目礼，和以往不同，因为纪如月这几天的热搜，几乎所有同学都知道了她和纪家的关系，以及她有个三十多岁的未婚夫。
看着她的目光很复杂，有同情有羡慕，也有阴阳怪气的，特别是在老师将参加数学竞赛的名额给了她之后。
“凭什么啊，之前前她数学还考了不及格，陈老师这样太过分了，就因为她未婚夫家有钱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真不要脸。”
“其实我看她这几次小考都挺好的，只不过大家都考的不错，好像没人注意到。”
“那是因为试卷太简单了，压根拉不开分数，这次数学竞赛每个班只有三个名额，路卓和林叶原本就是搞竞赛的，那剩下一个难道不应该给于檬吗，她是数学课代表，我看她刚刚都快哭了，明明平时陈老师都一直夸她。”
她和于檬是同桌，自然为她抱不平。
“我看陈老师说的时候也不太高兴，你也别怪陈老师了。”
鱼香虽然不喜欢别人骂自己不要脸，但对于老师直接把名额给了自己的事也有些羞惭。
那可是数学竞赛啊，她以前最讨厌数学了。
“你不想参加这个竞赛？”
鱼香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数学老师陈建刚：“也不是不想，只是为什么选我去？”是因为宋书玉吗。
她的话近乎直白，陈建刚也没否认，本身他对于校长让自己把这个名额给这个学生就有些不满，只不过见她主动来问，知道这大概也不是她主动要求的，态度就缓和了许多，不过眼里还是带着轻视。
“这个名额是学校给你的，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
鱼香哦了声，她其实也想到了，当初转学过来，宋书玉给学校捐了两栋实验楼，校长每次见到她都是笑容满面。
陈建刚：“如果你不想参加，就把名额给于檬吧，这样我们班在校级选拔的时候也能多争得一个名额去参加市里比赛。”
以于檬的实力，虽然去不了省级赛，市级比赛还是可以给他挣个二等奖回来的，要是鱼香，他不用想，都知道她连校级选拔都出不去，白白浪费一个名额。
陈建刚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既然她有自知之明，就该立刻把名额让出来，没想到这个平时看上去傻乎乎的漂亮女孩却摇了摇头。
语气坚定：“我想去参加！”
“……”
陈建刚冷笑一声：“也行，不过数学竞赛不是一般的考试，就你的成绩，前几次考试代表不了什么，我知道你有家教，可竞赛这东西，它不是靠你投机取巧走捷径就可以拿下的！”
鱼香鼓起勇气：“所以我想跟于檬公平竞争，谁考的高谁就去！”
陈建刚一愣。
鱼香这话很快传到了高三二班，班里课间的氛围一下子活跃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于檬赢定了，没有任何的悬念，但因为对方是鱼香，呆呆萌萌又漂亮的鱼香，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自然有人拱火看好戏。
甚至没过一会，鱼香和于檬比赛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高三所有班级。
林叶戳了下趴在桌子上自闭的小脑袋：“香香，你真跟陈老师这么说的？”
鱼香露出一只眼睛，闷闷地点了下头，“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但我不想没试试就放弃。”
林叶：“我还怕你直接让给于檬呢，之前我做竞赛题的时候，有一题我不会不就是你告诉我的吗，你可以的！”
说着，转头，戳了戳坐在后面的路卓，“是不是路卓，上次那个题你也没做出来。”
没等沉默了一个早上的路卓出声，鱼香就噗呲一下泄气了：“那是宋书玉交过我的。”
林叶：“……”
路卓：“……”
不过想到宋书玉，鱼香咬了咬唇，掏出手机，仿佛终于有了可以光明正大找他并且能理直气壮要他回复的事情了。
【鱼香香：我要和同学比赛争取数学竞赛的名额！】
【鱼香香：你不夸夸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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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人？”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放下笔，看向眼前长相俊美的男人，问：“是您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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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淡淡嗯了声，默认了她的猜测。
“宋先生，我冒昧地说一句，您有没有想过您只是简单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并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是不是做梦我还分的出来。我看见的不是她原本的样子，而是变小后的样子，巴掌大点，拇指姑娘那种。”
女医生默然：“……”
这确实有些稀奇，不过以往也不是没有过病人出现这种情况，严重点的还会把身边的人都看成狗。
男人接着道：“而且，我昨晚又看见她变成了一条小人鱼。”
他伸出手指，比出一小段距离，“大概这么长的鱼尾巴，蓝绿色的。”
“……”又是拇指姑娘又是美人鱼。
年轻的女医生讶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西装看上去成熟稳重，一股精英范的男人内心居然如此纯真。
“方便问一下，您幻想中的这位和您的关系吗？”
“……是我的未婚妻。”
“……”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
“没。”
女医生暗暗撇撇嘴，脸上已然控制不住流露出一种被狗粮噎到的敷衍之色。
“宋先生，我建议您先回去休息几天，可能您这段时间压力确实有点大，目前这种情况呢，我个人是不推荐给您开药的，我更建议您可以和您的未婚妻多交流沟通一下。”
拇指姑娘扮演不了，美人鱼总是可以cos一下的吧。
“……”
这医生明显误会了他和鱼香的关系。
宋书玉没有解释，回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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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香香：你是不是嫌我太烦了啊？】
【鱼香香：我在办公室里很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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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您后天前往美国的行程安排好了。”
宋书玉沉默了一会，做了决定：“改一下，订今天下午的专机过去。”
……
鱼香做了一天的作业，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迟迟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才从管家口中得知宋书玉出国的消息。
“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管家一脸为难地看着面前眼里起了雾的小姑娘，想到先生今天打电话回来，提起她时候的冷淡，不由有些同情。
“先生可能太忙了。”
鱼香看他一脸心虚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宋书玉肯定打过电话回来，不然他是怎么知道的。
鱼香只要一想到昨天还对自己笑的男人一夜醒来，变了副面孔，连出国的消息告诉了别人就是不告诉自己，心里的憋闷、烦躁就完全压不下去。
连桌子上的肉，她都不想吃了！
鱼香气呼呼地回到卧室，正想关上门，突然听到两个女佣在楼梯口说话的声音。
“我就说先生看不上她，今天先生打电话回来，我就在旁边，还是何叔主动提起的她，先生特别冷淡！”
“嗳，我之前看先生对她那么好，还以为先生真的是喜欢她。”
“怎么可能？先生的腿迟早会好的，到时候两人肯定会解除婚约，而且我听说棠小姐要从美国回来了，你猜先生这次去美国是不是因为这个事。”
“棠小姐要回来了？”
“我听主楼那边说的……”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鱼香怔怔地站在原地，仔细地回想这两人话里的意思。
棠小姐是谁，为什么宋书玉去美国可能是因为她要回来了？
鱼香躺在浴缸里，揪着自己的鳞片看了一会，拿起手机，终于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条信息。
【鱼香香：你在做什么呀？】
宋书玉这时候已经下了飞机，到达了宋家在美国的一处庄园。
见到手机弹出来的消息，宋书玉抿了抿唇，拨了个号码。
何叔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接到宋书玉的电话。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让她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还有早上的牛奶，记得盯着她喝完。”
何叔愣了愣，等电话那头的人又重复了一遍，才忙应了声，叫醒睡在对面房间的女管家，让她去看看鱼香睡没睡，没睡的话催一下。
“这个时间？”
女管家一脸诧异。
何叔无奈：“先生特意打电话来说的。”
棠雪端着咖啡，望着坐在对面，从挂了电话后，就一直看着手机出神的男人。
“听说学长的未婚妻还在上高中？”
男人回过神，点了点头，看上去并不想提关于那个女孩的事，径自岔开了话题：“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
棠雪笑了笑，像模像样地从包里递了个文件夹给他，眼睛微亮：“我过几天就要回国，工作的事一直没定下来，我跟爸爸说了想去学长的公司上班，就是不知道学长能不能看得上我？”
她一个常青藤的高材生，在校期间成绩斐然，之前也在华尔街实习过，自认为不需要任何简历，光是她的学校和名字就可以让对方接受她到公司任职，可她还是带了自己这几年的成果过来，企图能在男人脸上看到一丝欣赏。
男人却没有翻开，只点了点头，清清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你之后联系唐助理就可以，这件事，来美国前，你爸爸已经和我提过。”
两家有些交情，对方既然开了口，宋书玉也不介意卖个面子。
棠雪未料到自己爸爸提前和他打了招呼，脸色一僵，只觉得自己今天这一出实在是尴尬，还想再说什么，唐助理已经走了过来。
男人垂眸看了下时间，冲她点点头，说自己还有个会议要开，不方便招待她。
棠雪只好拎起包，笑着道自己正好也有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他了。
……
鱼香没收到宋书玉的回复，又自觉受到了他的冷待，闷闷地趴在浴缸上，竟有些想哭。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掉了一大堆白色的珠珠，眼里的泪珠却是怎么也刹不住了。
在心里积蓄了三百年的委屈，像是突然开了一个小口，不停地往外冒，将她整条鱼淹没。
臭王八，等他回来，看她不揍死他，他要是敢喜欢别的雌性，她就再也不要他了！也不让宝宝们再找他！
鱼香抹抹脸，爬起来，抱着枕头走到隔壁。
正巧女管家过来，在走廊里见到她两眼通红，心里吓了一跳，“鱼香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鱼香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我没事。”
女管家一看她像是哭过的样子，又抱着枕头可怜兮兮地站在先生门前，想起刚才何叔说的话，对两人的关系有了新的认知。
“鱼香小姐，你早些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何叔说了，先生不让说他打电话回来的事，女管家自然不敢说，只是看着鱼香兔子似的眼睛，有些心疼。
鱼香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可不可以在他的房间睡觉啊？”
女管家一笑，“自然是可以的。”
先生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但她每次过来，都能看到先生和他的小未婚妻坐在一起，一个办公，一个写作业，看上去美好极了。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和宋书玉分开，鱼香抱着枕头，躺在他的床上闻着独属于他的气息睡了一夜。
第二天鱼香一进学校，就受到了注目礼，和以往不同，因为纪如月这几天的热搜，几乎所有同学都知道了她和纪家的关系，以及她有个三十多岁的未婚夫。
看着她的目光很复杂，有同情有羡慕，也有阴阳怪气的，特别是在老师将参加数学竞赛的名额给了她之后。
“凭什么啊，之前前她数学还考了不及格，陈老师这样太过分了，就因为她未婚夫家有钱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真不要脸。”
“其实我看她这几次小考都挺好的，只不过大家都考的不错，好像没人注意到。”
“那是因为试卷太简单了，压根拉不开分数，这次数学竞赛每个班只有三个名额，路卓和林叶原本就是搞竞赛的，那剩下一个难道不应该给于檬吗，她是数学课代表，我看她刚刚都快哭了，明明平时陈老师都一直夸她。”
她和于檬是同桌，自然为她抱不平。
“我看陈老师说的时候也不太高兴，你也别怪陈老师了。”
鱼香虽然不喜欢别人骂自己不要脸，但对于老师直接把名额给了自己的事也有些羞惭。
那可是数学竞赛啊，她以前最讨厌数学了。
“你不想参加这个竞赛？”
鱼香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数学老师陈建刚：“也不是不想，只是为什么选我去？”是因为宋书玉吗。
她的话近乎直白，陈建刚也没否认，本身他对于校长让自己把这个名额给这个学生就有些不满，只不过见她主动来问，知道这大概也不是她主动要求的，态度就缓和了许多，不过眼里还是带着轻视。
“这个名额是学校给你的，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
鱼香哦了声，她其实也想到了，当初转学过来，宋书玉给学校捐了两栋实验楼，校长每次见到她都是笑容满面。
陈建刚：“如果你不想参加，就把名额给于檬吧，这样我们班在校级选拔的时候也能多争得一个名额去参加市里比赛。”
以于檬的实力，虽然去不了省级赛，市级比赛还是可以给他挣个二等奖回来的，要是鱼香，他不用想，都知道她连校级选拔都出不去，白白浪费一个名额。
陈建刚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既然她有自知之明，就该立刻把名额让出来，没想到这个平时看上去傻乎乎的漂亮女孩却摇了摇头。
语气坚定：“我想去参加！”
“……”
陈建刚冷笑一声：“也行，不过数学竞赛不是一般的考试，就你的成绩，前几次考试代表不了什么，我知道你有家教，可竞赛这东西，它不是靠你投机取巧走捷径就可以拿下的！”
鱼香鼓起勇气：“所以我想跟于檬公平竞争，谁考的高谁就去！”
陈建刚一愣。
鱼香这话很快传到了高三二班，班里课间的氛围一下子活跃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于檬赢定了，没有任何的悬念，但因为对方是鱼香，呆呆萌萌又漂亮的鱼香，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自然有人拱火看好戏。
甚至没过一会，鱼香和于檬比赛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高三所有班级。
林叶戳了下趴在桌子上自闭的小脑袋：“香香，你真跟陈老师这么说的？”
鱼香露出一只眼睛，闷闷地点了下头，“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但我不想没试试就放弃。”
林叶：“我还怕你直接让给于檬呢，之前我做竞赛题的时候，有一题我不会不就是你告诉我的吗，你可以的！”
说着，转头，戳了戳坐在后面的路卓，“是不是路卓，上次那个题你也没做出来。”
没等沉默了一个早上的路卓出声，鱼香就噗呲一下泄气了：“那是宋书玉交过我的。”
林叶：“……”
路卓：“……”
不过想到宋书玉，鱼香咬了咬唇，掏出手机，仿佛终于有了可以光明正大找他并且能理直气壮要他回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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