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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小说:普普通通吃瓜少女作者:何仙咕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2-09 13:03:59
泥巴大战傻大个清清成最后赢家。

        他左手一个叶灵予,  右手一个白照南,把他们按在坑底爬都爬不起来,杀疯了甚至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楚音和谢灵砚也惨遭毒手,  纪圆捂着肚子在岸上笑得打滚。

        六个人爬上岸躺在空地上看月亮,  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大家都还在啊,真好,  就躺在身边呢,真好。

        酒醉,  加一夜泥巴大战,纪圆早上起晚了,  猛然惊醒坐起想起今天要去监进院开例会。

        她匆匆忙忙洗漱穿戴好出去,傻清正系着大围裙在收拾昨晚的残局,  把剩菜倒进泔水桶拿去喂猪,  碗筷摞到一起待会拿去洗。

        纪圆抱怨:“你都不叫我起床,  我开会要迟了!”

        傻清委屈,“我看你睡得香嘛。”

        早饭已经做好放在石桌上,  纪圆飞快喝了一碗粥,  拿了两个包子边走边吃,  “我去开会了,你在家好好干活。”

        去开会就要见到孔萩云了,  孔萩云是个坏家伙,傻清追上来,“我要去!”

        纪圆越过他身体往后望了一眼,  提醒:“你有一百多个碗要刷呢,  今天还得给皮卡车和赤狐九洗澡……”

        傻清一脸哀怨,  纪圆走出几步又回来垫着脚尖亲亲他的脸颊,“乖,我开完会回来陪你玩。”

        傻清不情不愿放她走,叮嘱:“早点回来!”

        昨晚玩得太晚太累,开会时纪圆瞌睡连连,偷偷用手撑着脑袋打盹,孔萩云的声音温和沉静,不疾不徐,还挺催眠。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身上还挺暖和挺好睡的,垫在手臂上的脑袋换了个方向砸吧砸吧嘴正准备继续睡,眼睛睁开猛地直起身子。

        会场里人都已经走光了,连壁灯都熄灭,只剩头顶一盏散发幽冷的白光。

        孔萩云坐在中间的位置看着她,两个人相隔不远,他轻轻笑一声:“醒了。”

        纪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发现身上披着一件衣裳,灰紫色,有独特雅致的熏香。

        纪圆把衣服还给他,不太好意思地笑笑。孔萩云关切问:“最近很累吗。”

        纪圆不敢说是玩泥巴玩到半夜,傻呵呵挠头,“嗯,有点。”

        上次一别是青龙门掌门寿宴,许镜清刚回来。这次见面,孔萩云发现她脖子上多了一条浅色丝带,刚好覆盖住了那块印记。

        他缓缓垂下眉眼,嘴角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食指轻轻敲击了两下桌面,问:“下月初五端阳节,要参加赛龙舟吗。”

        纪圆敲敲脑袋,对对对,刚才开会好像是说到赛龙舟,结果她不小心睡着了。

        赛龙舟?赛什么龙舟,门派拢共就三四十号人,都去赛龙舟了谁来种地啊,纪圆摇头说不赛。

        孔萩说:“那正好,你过来帮忙吧,祭祀龙神大典正需要一位女官。”

        “啊——”纪圆有些犹豫,孔萩云很了解她的需求,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担任祭祀女官不仅可以免去一个季度税款,还另有酬劳。”

        纪圆尾音转了三个弯,马上重组了语言,“啊,那实在是太好了,我最近也没啥事。”不知是为了证明什么,末了还故作深沉地摸着下巴补充,“夏汛将至,确实是得好好祭祀龙神!”

        孔萩云稍稍挺直了背,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祭祀龙神仪式繁杂,规矩诸多,自明日起未时二刻,到监进院来,我会安排人教你。”

        纪圆答应得爽快,且不说酬劳,光是免税这一项就足够了。别说是当祭祀女官,叫她跪下来给孔萩云用袖子擦鞋也愿意。

        她心里打起小九九,省下这么一大笔钱,得赶紧雇人修复剩余灵田,扩大生产。

        两个人说着话并肩出了议会大厅,纪圆小心翼翼问了一下担任祭祀女官的酬劳,孔萩云说了一个数字。他之后又说了什么纪圆没听清,脑袋被钱砸晕了,人迷迷糊糊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处宽敞的庭院廊檐下。

        庭院里铺满白石子,一个浅浅的池塘,岸上一棵梅树,许是有阵法维系,盛夏时节依旧满树繁花,花下铺的石子如雪一般的白。庭院里的景致在这样的季节看来,颇为亮眼。

        “我怎么到这里来了。”纪圆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人实在疲乏得很,跑到孔萩云家里来了都不知道。

        孔萩云坐在她对面给她倒了一杯茶,“不知纪掌门可否赏脸跟孔某吃个便饭。”

        矮桌上一个紫金香炉青烟缭绕,纪圆手里捧着茶杯,一时分不出是茶香还是熏香,只觉大脑异常放松,人软绵绵很没精神。

        吃饭这样的要求纪圆自然没办法拒绝,孔萩云把祭祀女官的位置给她,明摆就是知道她穷,给她送钱来了,多余客套不必说,他安排什么她便应什么。

        菜很快摆上了桌,有人请吃饭纪圆自然不能错过,吃一顿省一顿钱。

        孔萩云很了解她的喜好,他家里的厨子手艺自然比傻清好,纪圆毫不在乎形象狂干三碗饭,桌上肉菜基本也被扫荡了个干净。

        孔萩云很体贴,饭后又上了几样水果,切成小块盛在琉璃盘子里,纪圆秉承不吃白不吃的道理,干得七七八八。

        擦嘴的绢布,漱口的茶水都放在手边,纪圆吃得肚皮圆滚滚正准备道别离去,孔萩云先一步起身,“祭祀的流程,我已经命人做了一份摘要,还请纪掌门移步内室稍等片刻,我去取来。”

        纪圆点点头,站起身往内室去,待客的偏厅放了一张梨花木软榻,她吃饱了正愁没地方躺,一屁股坐上去,身子放松仰躺,歇会儿。

        榻前矮几上同样一个紫金香炉,点着安神的薰香,味道很熟悉,是纪圆失眠时常用的,许镜清不在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睡不着都会点。

        吃饱了本就爱犯困,这会儿倦意袭来,纪圆靠在榻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约莫过了半刻,屏风后孔萩云拿着一册手札出来,将手札搁到桌上,坐到了她身边。

        昨夜劳累,加熏香助眠,纪圆睡得很熟。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抚上了她的脸,指尖顺着她面颊划过,停留在她唇边,拇指不自觉覆上,指腹沿着唇线细细描摹。

        孔萩云微微眯了眼,食指忍不住撬开她的唇,缓慢而轻柔探进了口腔,轻而易举找到了藏在其中柔软腻滑的小舌。

        他呼吸渐渐沉重,下巴微微抬起,目光迷醉,纪圆感觉到不适,轻蹙了眉,他立即收回手,脸上表情在一瞬恢复。

        她动了动身子,下意识抬手擦了擦嘴,依旧熟睡中。

        孔萩云站起身,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游走,一手垫在脸颊下方,一手搁在腰窝,手腕软软地垂着,夏裙轻薄,凹凸出身体的曼妙曲线,裙摆处露出一截细细的脚腕,极美。

        孔萩云总是擅于发现,只是这样的美人,许镜清不懂欣赏,真是可惜。

        垂着身侧的手食指沾了些唾液,指尖凉凉的,孔萩云抬手张嘴含住,舔舐。

        ……

        傻清坐在院子里给两个小家伙洗澡,赤狐九已经洗干净放在石桌上放着晒太阳,皮卡车还在抵死抗争中。

        呱呱在一旁帮忙,抓住皮卡车的两条后腿,傻清往它脑袋上淋皂荚水,大力揉搓它狮子一样浓密的鬃毛,皮卡车挣脱不开,发出小狗一样呜呜的低咽声。

        洗个澡跟打仗似的,洗完还不准人家跑,给按在石桌上晒,把毛晒干,然后关进屋子里,免得又出去疯玩弄得一身泥。

        皮卡车在屋里挠门,傻清不管它,抱着赤狐九说话,赤狐九又一次举起爪爪捂住了耳朵。

        呱呱欣喜若狂,“九殿下的动作越来越灵敏了,相信再过不久就会醒来了。”

        傻清抱着他温柔顺毛,“小九乖嗷,要早点醒来嗷,醒来带你上街买糖吃哦嗷。”

        赤狐九甩了甩脑袋,爪子费力举到头上捂紧耳朵,傻清眼睛一亮,将他爪子移开对着他耳朵大声喊:“赤狐九!”

        小狐狸挥舞着爪爪开始扑腾,呱呱呼吸一下屏住,傻清继续喊他的名字,赤狐九赤狐九赤狐九,不停地喊。

        喊了几十声后,他怀里的小狐狸忽然‘砰’地一下变成了一个光屁股的奶娃娃,长着嘴哇哇就开始哭。

        傻清吓得险些将他扔出去,呱呱吓得话也不会说了,长着蛙嘴半天合不拢。

        傻清抱着还在张嘴嚎的赤狐九,一会儿往左走,一会儿往右走,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怎么办!!”

        呱呱兴奋得原地蹦了三蹦,可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啊!他跟着赤狐九的时候赤狐九已经是个大人了!

        呱呱凌乱了,殿下醒来固然很好,但怎么会变成个小娃娃呢,这太出人意料了。

        傻清抱着娃娃来回走,娃娃在他怀里晃呀晃,竟慢慢止住了哭声。

        傻清顿时一动不敢动,生怕再一动他就哭出来,呱呱跟做贼似的走到他面前,手脚都放得很轻,不敢说话。

        傻清慢慢蹲下身给他看了一眼,娃娃眼睛又黑又亮,歪着脑袋好奇看着呱呱,冲他伸出了小手。

        这是认出他来了吗,呱呱试探着伸出爪爪,娃娃小手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拽着就要往嘴里塞。

        呱呱不反抗,娃娃还没牙呢,吃得他一手的口水。

        傻清轻轻戳了戳娃娃的小脸蛋,娃娃又松开呱呱挥舞着胳膊来抓他垂下的头发玩。

        傻清心里暖融融的,舒服极了,这个娃娃好乖好乖啊。

        呱呱小声说:“抱进去吧,小心着凉。”

        傻清点点头,推开门往屋里走,门一打开皮卡车疯狗似的往外冲,冲到一半刹车回头看,看见傻清把一个娃娃放在床上,翻了一件干净的大毛巾将他抱起来。

        味道好熟悉,但样子好奇怪,那个红彤彤的家伙毛去哪里了,变得好丑啊。

        皮卡车摇头晃脑跑过去,后腿站起,两只前爪趴在床边看,奶娃娃咯咯咯笑,胡乱挥舞着小胳膊。

        傻清像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围在床边怎么看也看不够,一会儿亲亲他的小手,一会儿亲亲他的脸蛋。

        还是呱呱有主意,“娃娃都得喝奶!我得去弄点羊奶来,还有娃娃的摇篮,娃娃的小衣服!我要赶紧做衣服!!”

        呱呱着急,一时都不知该先做哪件事了,急匆匆走到门口又折返对傻清说:“对了,得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掌门!”

        傻清被点醒,赶紧把传音玉佩摘下来呼叫纪圆。

        玉佩闪烁了大约有二十来下,光芒消逝,被接通,傻清迫不及待喊:“圆圆圆圆!你回家没!”

        对面沉默片刻,传来温柔低沉的男声:“她睡着了。”

        “她睡着了。”

        是孔萩云的声音。

        只一句话,传音便被掐断了。

        许镜清脑袋里出现短暂的轰鸣声,握着传音玉佩的手缓慢收紧,指骨发白。

        呱呱按住他的肩,“别冲动!”

        他握着玉佩站起身一言不发往外走,呱呱脑袋里转过了无数个话本里的类似情节,赶紧抱起娃娃跟上。

        异界民风开放,一般做女王首领的多几个男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修界话本里多是一夫一妻,傻清虽傻,但淳朴善良,呱呱是妥妥站傻清的。

        是以呱呱想得也很简单,让那个野男人看看,掌门已经有了家室有了孩子,让他知难而退,让他为差点拆散一个家庭而感到愧疚!

        头一次上街,怕吓到人更怕给掌门惹麻烦,呱呱把手脚都藏起来,头上包了块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呱呱抱着娃娃需要小跑才能跟上傻清的步伐,一路上都在劝,“掌门说不定是累着了在某个地方睡觉呢,确实昨晚睡得太晚了……”

        傻清愿意相信呱呱的话,但孔萩云他是知道的,上次他就发现了,孔萩云看她的眼神不一样,这种眼神他很熟悉,他想抢走她,他在挑衅。

        他虽傻,但别的男人眼神和话里的挑衅还是懂得起。

        循着道侣盟契的牵引,傻清和呱呱找到了孔宅。

        呱呱抱着娃娃在门口等,傻清推开门口的小厮一脚将门踹开,进去迎面撞上大步向他走来的孔萩云。

        孔萩云眼角挂着三分笑,嘴角却绷得很直,挺胸站在他面前与他对视。

        孔萩云比他矮了小半个头,但长得高并没有什么用,孔萩云身上那种泰然镇定是他一辈子学不来的。

        傻清不想跟他多说,他肯定说不过的,他是监进院院长,小嘴可会说,跟他吵架肯定讨不了好。

        傻清绕开孔萩云欲往前,孔萩云展臂拦住他,“许师弟不请自来,竟连个招呼也不同我打就要往里闯吗?”

        傻清只想快点看到他的圆圆,一把将人推开继续往里走,话半句也不愿跟他多说。

        孔萩云笑而不语,抬手示意侍从退下,并未多阻拦他。

        来日方长,点到为止。

        今天已经是个完美的开端。

        傻清急冲冲往内院走,穿过几个回廊终于到达,站在门口看见他心中牵挂的人枕着脑袋躺在榻上,身上一床薄被,睡得正熟。

        他快步走进,蹲在她身边手掌抚上她的额头,心里略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发烧生病。

        “圆圆,醒醒。”傻清小声唤她。

        许是熏香的缘故,睡得太沉,叫了两声还没醒,傻清握住她肩轻轻晃,“圆圆。”

        “嗯?”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虚眼看着面前的人,还以为是在家里,正伸手要抱抱,晃眼看见他身后站在的孔萩云,瞌睡登时去了大半,慌忙坐起来。

        看清周围陈设,记忆被唤醒,纪圆懊悔敲了敲脑袋,竟然在别人家里睡着了,实在失礼。

        傻清牵起她的手,小声说话:“回家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难过,纪圆莫名顺从,“好。”

        同孔萩云礼貌道别,纪圆牵着傻清正要走,孔萩云忽然在身后叫住她,“纪掌门。”

        纪圆回头,傻清牵着她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几分,表情慌张,眼神戒备看向孔萩云。

        成熟且擅于伪装的男人脸上表情从始至终都没变过,将桌上的手札拾起交到纪圆手里,连她指头尖都没触碰到半点,“务必熟读规则,明日,不见不散。”

        纪圆一只手被握得很牢,只能单手接过,又客套了几句,随傻清并肩出了庭院。

        走到没人的地方,纪圆向他小声抱怨,“你牵得太紧了,我手疼。”

        傻清一句话也不说,转而握住她细软的手腕,脚下步伐生风,纪圆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呱呱抱着娃娃在门口张望,见两个人牵着手出来,大松了一口气。

        “呀!哪来的小孩!”纪圆凑过去看,娃娃看见她眼睛更亮了,咿咿呀呀挥舞着小胳膊要抱。

        纪圆轻轻戳了戳他的小脸蛋,娃娃在呱呱怀里扑腾,一定要她抱,纪圆小心接过来,娃娃很喜欢她,抓着她一缕头发咯咯笑,小手挥舞得更起劲了。

        呱呱向她解释,纪圆一听,好家伙,转头就把傻清忘了,抱着娃娃又是亲又是蹭,“小九九可比大九九可爱多啦,我愿意养他一辈子!!”

        呱呱顿觉欣慰,就说小孩有用吧,有了小孩掌门就不会去想着找别的男人了。

        傻清闷闷不乐,感觉自己不受重视,纪圆跟呱呱走在前面逗着娃娃,他垂头丧气跟在后面。

        小九九化形之后还没吃过东西就被抱出来一通折腾,没多一会儿就饿了,在纪圆怀里哇哇哇哭起来,纪圆赶紧把娃娃还给呱呱,让他赶紧回去喂奶。

        刚好走到门派外不远的树林小溪边,察觉到傻清情绪不对,纪圆牵着他坐在溪边的草地上,瞅了瞅四下无人,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你好像不太高兴,怎么了呢。”

        离得近了,傻清嗅到她身上不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第三种味道。

        他心下不快,怨她在别人家里睡着,还沾染了别的男人的味道,硬是憋着没抱她没看她,问话也不答应。

        纪圆推了他一把,“你干嘛不说话?”

        傻清别过头去,语气生硬回答:“你身上有孔萩云的味道。”

        纪圆抬袖闻了闻,好像是有点,在议会大厅睡着时,他给披了一件衣裳。她有心逗他,“那我有别的味道了,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傻清一下急了,“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味道,不是不喜欢你!”

        天气不错,头顶树叶遮蔽了太阳,纪圆伸了个懒腰躺倒在草地上,大概也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了,“那你更应该过来抱抱我,把不喜欢的味道盖住,就像小猫咪舔毛那样,你见过猫咪舔毛吗?”

        傻清惊讶回头看她,她张开双臂迎接他,“快来呀。”

        阴影自头顶笼罩,他俯身下来抱住她,吻她的唇。

        慵懒的午后,夏日浓荫下的小溪边,爱侣亲密缠绵,自然交汇的风声水声和蝉鸣鸟叫里混杂着低低的细喘。

        像小猫咪舔毛那样,让每个地方都被覆盖他的味道,令人窒息的亲吻让她裸露的肌肤泛起粉红,日头偏移,阳光为她渡上一层金光,每一处皮肤都像在发着光,点点碎金在其中闪耀,他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鞋子在挣扎中脱落,裙裾半撩,凉风拂过腿弯,纪圆握住他的手低低哀求,“不在这里。”

        他呼吸困难,眼底一片血红,这种时候偏想到她在那张梨花木软榻上的熟睡模样,心中泛起酸涩。

        怎么能被别的人看到呢,好不甘心。

        可是那人,狐狸一样狡猾,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明知他居心不良,偏生一点错处也挑不出来,硬要说,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早就下定决心要做她的贤内助,要懂事乖巧才能讨得一点喜欢,从来小心翼翼生怕惹人厌烦。

        原来做一个大度包容的贤内助比砍妖兽还难。

        他紧紧拥抱她,闭着眼平复呼吸,“我好爱好爱你。”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有你也只想要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好爱好爱你。

        她手臂软绵绵勾着他的肩,懒懒躺在他怀里,指尖在他颈后一小块皮肤打着转,“我知道。”

        因为拥有的东西太少,所占的分量又极重,他急需要肯定,捧着她的脸认真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眸子清亮,深处酝酿着一场大雨,好像只要她敢说半个不字马上就能哭出来似的。

        可纪圆不爱说这些肉麻话,她喜欢直接一些。

        她主动吻了他,唇齿交缠间,喘息的空档里,附在他耳边说:“晚上告诉你。”

        晚上,晚上,晚上!!

        一整个下午,傻清都神思不属,做饭的时候连着把五个鸡蛋打了扔掉,只留下一堆蛋壳在锅里翻炒,一顿饭做得兵荒马乱。

        吃饭的时候更是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纪圆故意刁难他,小手指一指,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张着嘴等喂。

        傻清握勺子的手都在抖,汤还没喂到嘴巴就撒完了,纪圆大发慈悲放过他,头发一甩站起身,“我吃饱了,洗澡去了。”

        这种时候,笨如傻清也知道要镇静,绝不能露怯的,故作淡定地点头。为了证明自己对这件事也没有那么在乎,故意在饭桌前多磨蹭了两刻钟。

        收拾完碗筷沐浴完毕回到房间时,纪圆看起来已经准备好了。

        换了轻薄半透的纱衣,侧躺在床上看书,长发如水倾泻满榻,整个室内都充斥着她身上那种浅淡的花香。

        傻清洗澡时洗得十分认真,澡巾搓得全身发红,皮都差点搓没了,这会儿见到她,只匆匆瞟了一眼,热血开始往脑袋上冲,皮肤泛起热度,全身火辣辣疼,很不舒服。

        他换了一件晴蓝色束袖长衣,是上次纪圆夸精神的那件,头发也规规矩矩束着,戴着玉冠,正式得直接可以去参加端阳节的龙神祭祀大典。

        好看是好看的,但这种时刻,未免裹得过分严实。

        纪圆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冲他招手,“过来呀。”

        傻清同手同脚走到她身边,僵硬着身体坐下,纪圆撑起身子手扯他衣领,发现他颈部皮肤有点渗血,担忧问:“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傻清慌张避开,坐得远了些,身体绷成了一张弓。

        纪圆已经有了各种心理准备,知道他可能会害羞紧张,主动靠近,低着头去解他的腰带。

        明明平时挺主动的,这会儿却跟个断线傀儡似的,怎么摆弄都不合适,纪圆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放弃了继续解他的衣服,改为解自己的。

        她说:“你把头转过来。”

        傻清依言看过去,纪圆垂着眼帘,手上动作缓慢又磨人,他登时连呼吸也停滞了。

        绵软的小手牵引他的大手,常年握剑的掌心布满粗粝的薄茧,感觉倒是意外的不难受,甚至充满了一阵诡异的渴望。

        他身上红得很厉害,一道一道的擦伤渗着血,加之情绪激动,整个跟熟透的虾子一般,纪圆有些心疼,“你是用砂纸洗的澡吗?”

        他点头又摇头,脸红得要滴血,咬着牙一言不发,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来。纪圆手扣着他的肩,紧皱眉头,下唇咬得发白。

        几乎是在同时,压抑不住痛哼的同时,迅疾烫得她浑身一颤。

        身体僵硬了片刻,她脸上血色尽褪,缓慢抽身离开,捡了挂在架上的外袍穿上。

        傻清抬头看她,眼中泪水盈盈,泫然欲泣。纪圆将他的衣裳都塞进他怀里,外袍给他披上,牵着他手走到门口,开门,人推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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