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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小说:普普通通吃瓜少女作者:何仙咕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2-07 11:45:53
清蒸的鲈鱼剔干净刺,  碗底裹一圈汁水,筷子夹起喂到纪圆嘴里,傻清满眼小星星问:“好吃咩?”

        纪圆吞咽口中鲜美,  点头,  “好吃。”

        傻清又夹了一箸笋片喂给她,  照例问:“好吃咩?”

        纪圆说:“好吃。”

        有来有往的,纪圆舀了一勺奶豆腐喂过去,  “你也吃。”

        傻清张开嘴,  啊呜一口,  眯着眼睛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好吃!”

        傻清人笨,又缺乏安全感,  很难通过她脸上细微表情来判断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只能不停问不停问,纪圆极尽迁就,  有问必答,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嗯’。

        一天三顿饭,两个人你喂喂我,  我喂喂你,  算上问答流程,  一顿得吃半个时辰,  纪圆从来没有不耐烦,  吃饭是她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傻清的一天很充实,做饭喂饭刷碗,  晚上抱着赤狐九说半个时辰话。

        他话尤其多,  唠唠叨叨跟老太太似的,  连皮卡车也不愿挨着他,  吃完饭拍拍屁股就走了,只有昏迷着的赤狐九跑不掉没办法。

        每天就念叨着今天给圆圆做了几个菜,圆圆吃了几碗饭,圆圆对他笑了几次,不知道圆圆有没有多喜欢他一点。

        圆圆长圆圆短。

        亦或是举着胸前那面小铜镜欣赏自己的美貌,然后摇晃着赤狐九问:“我好看不?”

        赤狐九没办法回答,傻清自己也能玩得下去,“当然比孔萩云好看,你没见过孔萩云吧,等你醒了就能见到了,我肯定比他好看。”

        傻清每日魔音摧残,赤狐九竟真的有醒来的迹象,偶尔会把爪子举起来捂住耳朵。

        对此呱呱深表感激,给傻清哐哐磕了三个大响头。

        呱呱成为了太初仙门外门弟子,穿着改良的竹青色弟子服,还有了自己的一套小院子,紧挨着纪圆的屋,方便来教傻清做饭,帮忙照顾皮卡车和赤狐九。

        呱呱对这里的生活很满意,这里的人又热情又活泼,说话又好听,感觉跟回家一样的。种田捉虫有事业,每个月还能领钱,九殿下也在慢慢醒来,实在是太好了,超喜欢这里的。

        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除了谢灵砚。

        这个地方他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以前大家开开心心坐在草地上看戏吃瓜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铜镜外大师兄和小师妹感情迅速升温,私底下相处的时间变多,难免有些亲密时刻。

        这种时候,继续坐在草地上看就显得特别没有素质,当然主要是他一个人看有点放不开脸面,多饥渴似的,人家白师兄和叶师姐都不来了。

        所以谢灵砚会避开,回到住处修炼。

        因为小境界内条件简陋,唯一一个山洞让给了身为女子的叶师姐住,所以他和白照南一直以来都是睡在山顶的大榕树树洞里。当然这是之前,现在白师兄已经搬到山洞跟叶师姐一起住了。

        但自从白照南和叶师姐互通心意之后,两个人时常手拉着手四处乱逛。大榕树作为小境界内唯一一个视野好风景好的地方,成为他们常驻约会地点,导致谢灵砚无家可归。

        热恋中的男女眼里除了对方容不下任何人,他们看不见谢灵砚愤怒的眼神,他们若无旁人亲近。

        小境界就那么大,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旁的生物,缺少自然的声音掩盖,两个人明明刻意压低的卿卿细语显得格外刺耳。

        谢灵砚想把自己像萝卜一样头埋进地里,这样就什么听不见看不见了。

        谢灵砚开始想办法出去,小境界无法从内部打开,趁着晚上白师兄和叶师姐回山洞,他在大榕树下打坐冥想,企图让铜镜外唯一一个脑子还保持清醒的小师妹感应到他的心声。

        救命啊!!

        救我出去啊!!

        啊啊啊啊啊啊!!!

        可没有人听到他内心的咆哮。

        几场大雨下过,宣布炎热的盛夏来到。天边的云彩,青绿的谷苗,院子里大团大团的绣球花,周围的一切都过渡到浓烈绚烂的色彩中,人们的心情也跟着欢快明亮起来。

        这日吃过晚饭后外面又下起大雨,可把傻清高兴坏了。他张开双臂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假装自己是小燕子。

        下雨就可以不用睡在院子里啦,圆圆说啦,可以进屋睡啦!

        纪圆在屋里给他铺床,安排他睡下铺。本来是可以上床挨着睡的,谁让他那么喜欢下铺呢,床打了不睡岂不是可惜,睡到天荒地老吧。

        傻清淋得湿哒哒进来,在木地板上踩了一串脚印,纪圆把布巾扔到他脸上,“能不能收拾收拾,换鞋了再进来。”

        傻清听话,挣表现,二话不说脱光光只剩一条裤子光着脚在地板上吧嗒吧嗒来回跑,拖地板,收衣服。

        纪圆铺了床回头一看,给气不轻,“你是不是当野人当习惯了,你在外面也是这样随便脱光给人看的?”

        傻清正嘿咻嘿咻拿抹布擦地,转头一看,扔了抹布扑过来把她抱住,“我只给你看!不给别人看!”

        男人宽肩窄腰,肌肉线条不显夸张,胸膛小腹紧实,体温很高,纪圆唇不小心擦过他胸口,不自在转过头。

        一天天就知道用美色来诱惑人,她才不上当呢,必须得把持好。

        纪圆推开他,“穿件衣服吧你。”

        傻清快速在她脸颊啵了一口,“我先干完活。”

        白日里平安城许家管家来了,送来不少东西。傻清在许家长到七岁,虽然不是亲生,许家人却一直拿他当亲儿子待,且他生父母的事寻常人不得知。

        衣裳里里外外二十来套,还只是夏季的薄衣,另束发的冠子,发带,腰带,玉饰更是装了好几个楠木盒子,光那几个盒子造价就够给监进院交一个季度的税了。

        这贫富差距太大,纪圆难免想到自己跪在白照南屋里一边抠地板找钱一边掉眼泪的日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纪圆寻思,抽空得带着傻清去许家拜访,顺道打听下他小时候的事。孔萩云跟晏掌门是朋友,年纪也比傻清大,应当也知道些,等过两天开例会去问问他,补全傻清缺失的过去,如果能有机会给他治病当然再好不过。

        清清是个小可怜啊,除了圆圆没人爱他,哪怕她嘴上说着不喜欢,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事。

        晚上沐浴后纪圆躺在床上看账本,傻清干完活洗香香回来试衣服给她看。

        他的衣裳大多以白色为主,但每件款式刺绣又能明显区别开,做工用材都极为讲究,哪怕太初仙门曾遭逢巨变,许家对他仍不曾有半点怠慢,是真拿他当许家人待的。

        傻清以前也没这么臭美,现在意识到自己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必须得抓牢这根救命稻草,无时无刻不散发魅力,让她眼睛永远钉在他身上挪不开。

        起初纪圆还配合着夸赞,一连换了五件白的,她视觉疲劳,嗯嗯啊啊应付他,“好看。”

        傻清不高兴,问她:“哪好看?”

        纪圆说:“你最好看。”

        傻清揪着衣摆上的祥云刺绣给她看,“这个花纹不一样哦。”

        纪圆说:“对啊。”

        傻清自言自语:“刚才那件是竹子的,这个是云,还有件是袖子有金边的。”

        纪圆眼也不抬,“哇,好厉害。”

        傻清摸着领口,皱眉头,“我再换个别的颜色,好像还有个蓝的。”

        他换完衣服回来的时候,纪圆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还捏着账本。

        傻清轻手轻脚走过来,半跪在下铺,抽掉她手里的账本将她身子放平,两手圈着她的脑袋看她。

        养这么些天一点没养胖,小下巴尖尖的,脸颊也没多少肉,连带着头上的小花也不怎么精神。

        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去吻她的唇,趁着她睡着,胆子变大,咬住脖子上那根丝带想掀开看看蝴蝶变没变深,纪圆迷迷糊糊醒来将他往外推,“老实点……”

        傻清被捉现行,傻呵呵笑,捉住她手吻吻她的指尖,“你睡着啦!”

        纪圆撑着身子坐起来,瞅见他换了一声晴蓝色长衣,随口敷衍,“这个好,这个精神。”说完继续捡了枕头边的账本来看。

        傻清一把给她抽走,“我们睡觉吧。”

        纪圆又抢回来,摸摸他的脑袋,“你睡吧,我还差点几页没对完。”

        傻清垮脸,“你该休息了。”

        纪圆说:“我看账本就是在休息。”

        傻清不依,又给她抢走,“我拿去烧了!”

        纪圆一把扯住他,“你敢!这是账本,烧了就全完了。”她又把账本抢回来,怕惹怒他真拿去烧了,赶紧塞枕头底下,寻思先把他打发睡了再接着看。

        傻清跪在下铺,扑在她身边手指头绕着她头发,想一出是一出,“我们来玩吧。”

        纪圆说:“玩什么。”

        傻清眼睛亮晶晶向她建议,“就是你亲亲我,我亲亲你的游戏。”

        纪圆说:“不玩。”

        什么破游戏,亏他想得出来,花生米大的脑子整天就想怎么占她便宜了。

        傻清小脑瓜一转,又说:“那我们睡觉吧。”

        纪圆翻身躺下,“啊,那太好了,你也快睡吧。”

        傻清笑嘻嘻就要爬床,“我要跟你睡。”

        纪圆把他往外推,“不行,我现在还没喜欢你,不想跟你睡。”

        傻清伸手要来拽她脖子上的丝带,“我看看。”纪圆上脚踹,“不准看!”

        傻清顺势抱住她的脚将人往下一拽,纪圆尖叫一声被他拽到下铺翻身压住,他跪在上面挠她腰窝,她痒痒得人扭成一团,发髻散开,笑得气也喘不上来,“你,你欺负我…不喜欢你了……”

        傻清俯身吻了吻她的睫毛,捉着她的手打了胸口一拳,恬不知耻,“那换你欺负我。”

        两个人玩闹一通,瞌睡也跑了,纪圆脸都笑红,抽回手捂着肚子,“你太坏了,不喜欢你了。”

        她头发散开,碎发贴在腮边,细细一缕跑到了嘴里,打闹时衣襟散开,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锁骨精致,肩头圆润雪白。

        傻清跪在上方看她,嘴角笑意一点点垂下,眼神慢慢变了味。

        这种侵略露骨的审视让她下意识觉得不妙,拢了拢衣襟欲起身,“我,我要睡觉了。”

        他呼吸略沉,擒住她双手不让乱动,俯身咬她的咽喉。纪圆扭着身子挣扎,“你不能这样,你是犯规!”

        拉扯间她衣领又散开些,裸露的皮肤泛着薄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一件冰冷的物什落在皮肤上,激得她浑身一跳。

        “什么!”纪圆如噩梦中惊醒,突然猛地推开他。

        傻清被推滚到地板上,撑着半个身子手背擦了擦唇角,也被吓不轻,“咋了?”

        纪圆快速拢了衣衫坐起,将傻清脖子上那面铜镜摘下来凑到床头灯下细看。

        “这东西是哪来的?”纪圆将那面铜镜翻来覆去看,背面花纹古朴,镜面有破损,上面串了一根银链子。

        这镜子从他回来就一直戴着,起初她以为是什么护身的法宝,也没在意。但就在刚刚,两个人亲近时,她心里猛然生出一股诡异的窥视感。

        最近这些时日,总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话,絮絮叨叨,时而哀怨乞求,时而愤怒咆哮,耳朵却始终像溺进水里般朦朦胧胧听不真切,纪圆一直以为是自己太过劳累出现了幻听。

        但就在刚刚,那个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仅仅只有一声,极为细弱的一声哀求却似炸雷般将她惊起。

        这种惊吓就像刚刚跟她抱在一起的许镜清突然显出了本来面目,其实是个死去千八百年的骷髅干尸一般,将她满怀柔情蜜意都被炸了个干干净净。

        外面雨渐渐大了,冷风从半敞的窗户里灌进来,傻清舔舔嘴唇,抹了一把脸老实回答:“师父给的。”

        纪圆手指在镜面裂隙处抠,“什么时候给的?”

        傻清歪着脑袋回忆,“出来的时候。”

        他变傻之后说话常常表达不清,纪圆却总是能快速捕捉到话里的关键讯息,好比他肚子里蛔虫,“我们出来历练的前一晚,掌门给的对不对?”

        傻清点头,“嗯嗯。”

        纪圆恍然明白,她好像知道失踪的师兄师姐们去哪里了。她说:“这个镜子有问题。”

        傻清爬过来,“镜子怎么啦?”

        纪圆把镜子递给他,“砸碎。”

        傻清向来言听计从,师父说要用性命保护的铜镜,二话不说放地上凌空一掌拍下去。

        “砰——”

        一声巨响后,空荡荡的木地板上多了一对浑身拥抱着的男女,和老僧入定般正盘腿打坐冥想的谢灵砚。

        周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纪圆只感觉耳边嗡的一声,耳朵有一瞬间的失聪,脑袋里有烟花炸开,呆愣了许久才找回听觉视觉。

        雨水持续敲打着屋瓦,顺着屋檐汇成珠串落在地面溅起水花,半开的窗户里凉风灌进来,两具半掩在宽袍下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纪圆和傻清惊讶大张着嘴,谢灵砚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木木睁着,脖子僵硬无法转动。

        白照南和叶灵予一辈子的人都在今天丢完了,是人生再多的高光时刻也无法洗刷的耻辱。

        时间好像凝固了,久别重逢的场景太过震撼人心,一时竟无人敢先开口问候。

        白照南最先反应过来,扯下身上宽袍一扬将怀中人罩个严严实实,随后抱起人飞脚将门一踹落荒而逃,只剩一个白花花的屁股蛋在视线中挥之不去。

        傻清扑进纪圆怀里埋住脸,“我要长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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