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初战交锋（29）
简雍想了想，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你得亲自处理，派人防备，而我则和主公那边联络一下，看看主公的想法，无论如何让主公提前对我们的处境做出预判。”
“那，宪和先生就这么办了，不过这件事要不要在和诸葛玄联系一下，或者说再给他一点承诺，这样他也能更用心的替我们办事。”
两人分别，忙手头的要事，而此刻在安义城中的纪灵，则始终无法入眠，起身后随便披了一件衣衫，便走在大营之中，他现在六神无主，紧张极了，倒不是因为城外的张飞，而是撤向南城，整肃军纪之后又该如何，这是关乎到命运的一场决战，谁都明白一旦他和张勋在九江失败后寿春所面临的灾难是什么，这一仗不得不慎。
而且，他和张勋的情况还有所不同，张勋毕竟是在江北，距离寿春近，进可攻退可守，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着，而他呢，身在豫章，一旦出现任何意外，他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军心不稳，一旦撤离，能够安全南下南城还则罢了，如果张飞早有防备，那时候又当如何？
“将军。”
就在这时，前方一员身披铠甲正在巡营的将领看到了他，躬身施礼，朝他打声招呼，纪灵顺势看去，却是副将杜及，京兆人，祖上是名噪一时的杜周、杜延年，与本朝杜畿是近亲，只不过杜畿在曹操处出仕，而他在讨董前便在袁术后将军府为将。
看到杜及的一刻，纪灵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今天一早招纪毣谈眼下的处境，他给了一个撤离的建议，他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就是因为这支偏师不知该用何人为将，不想现在看到杜及，立时便让他心中大笑了起来，怎么把他给忘了，有他亲自领兵，本战无忧矣。
“杜将军，快随我回县令府去。”
“将军这是？”
“有要事要和你相商。”
路上，杜及旁敲侧击，不听询问纪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始终缄默不语，只说此事必须在隐秘的环境下详谈，毕竟自从杀章单立威之后，军营里的情况可并不太妙，再加上城外的张飞，士兵们都很紧张，纪灵不露底也是为了保险，可也正因为如此，却也能够得出纪灵对他即将要谈的事情有多重视。
只此一点，以他敏锐的洞察力来看，这件事一定格外重要，不然纪灵绝不会如此谨慎，一路心中各种猜测，到底纪灵是打算做什么呢？正是在这样的疑问下，两人来到了议事厅。
进屋之后，没有二话，纪灵直奔主题，而杜及则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当他说出南撤的一瞬，他立即就判断出纪灵打算干什么了，这是他多年领兵养成的敏锐嗅觉，但何尝不是对纪灵的了解，他一开口，几乎就已经推断出他的真实打算了。
坐在下首的杜及端起酒樽，喝着酒的同时用余光扫向纪灵，让他送死，容易，但也不容易，毕竟大家都是为了主公，只要能取得九江之战的胜利，他冒险没什么，就算是舍这条性命也无妨，但他必须要知道纪灵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如果他的计划周详妥善，那他自然愿意冒险，可若纪灵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无奈之举，那他的冒险，最后很可能是他不仅丢了性命，寿春军也全军覆没，如果是这样，那他还何必去冒这个险？”
“纪将军，我要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纪灵摇摇头，道：“说实话，我军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如果继续在安义耗下去，一旦张飞大举攻城之时，就也是我军灭亡之日，所以我打算南撤至南城，但为了大军能顺利南撤，必须要有一支奇兵，详装主力，将张飞吸引走，杜将军，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只是，纪将军到了南城之后又打算如何呢？就为了避开张飞？还是说觉得到了南城以后就能掌握寿春军的命运了？就能够稳操胜券了？”
“杜将军，你要明白，撤与失败是不能够等同起来的。”听着杜及阴阳怪气的声音，纪灵强捺着怒火，道。
“既然无法与失败等同，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我们撤往南城同样也无法与最后的胜利等同起来？”
杜及的话就像刀子一样，直戳纪灵的痛楚，气急而起，恼羞成怒，道：“杜及，你好大的胆子！”
杜及放下酒樽，对纪灵暴怒无动于衷：“我只是说了一些实话，也许纪将军不愿意听，但我必须得说！”
“也就是说你拒绝了？”
杜及摇了摇头，如果他真打算拒绝他的话，会更直接一些，毕竟他与纪灵并不用谨小慎微，更何况他只是说出了一些实情罢了：“纪将军，你真的有信心？觉得只要南下南城，就能够躲过这一劫？又或者说找到了对付张飞的办法？并不呢，那时我们依旧处于危险之中，您现在的觉得，更像是饮鸩止渴的无奈之举，他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记录一样，抱拳拱手，道：”如果您当真愿意的话，就听我一言，放弃这一打算！”
“你让我放弃？就在安义县坐以待毙吗？”
“纪将军你听我说完！”
“你说吧！我一直都在听着。”
“我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军心不稳，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而这问题看似是因为章单，其实却是出在孙策身上，是以，在得知孙策弃城而逃后，寿春将士才失去了再战斗下去的意愿，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我们找到了病根，那么就应该对症下药，如果这个时候，情况改变了，孙策并不是如同懦夫一般弃城而走，而是诱敌深入，甚至还与我们里应外合，我想我们现在的被动局面绝对会得到有效遏制，甚至我们的将士们会再次士气高涨，所以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选择退走，让士气跌落谷底，反而不如想想办法，只要能找到孙策，只要能让我们两家配合，我想我们的麻烦势必就会得到解决。”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们去找孙策，去哪里找，若真那么好找的话，刘澜一早就找到他的踪迹了，还能轮到我们？”
杜及一直观察着纪灵的反应，从他的表现来看，确实是心动了，只不过因为孙策现在无踪迹而将他的提议否决了，连声说道：“将军，我们现在的情况看似是陷入危机之中，内杠中的我军必败无疑，但我想说的是，我军并没有内杠，只是士气低落，正所谓哀兵必胜，只要告诉我们的士兵，我们现在不再是为了孙策而战，而是为了自己或者回寿春而战的话，我相信张飞休想攻破安义县，这样一来，对我们来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可以寻找孙策，同样也可以寻找战机，只要时机成熟，我们的机会就一定会出现，这岂不比我们撤往南城要好得多吗？”
纪灵沉默了下来，他现在正的有点乱了，脑子里空空的，上午听了纪毣的建议觉得他的提议很好，此刻听了杜及的说辞，又觉得他说得头头是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沉吟良久，才说道：“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吧！杜将军请先回校场，明日，是留是走，我必有决断。”
“那我就在校场等候将军的好消息了。”
杜及被送走之后，犹豫不决的纪灵又派人去把纪毣喊了过来，想听听他的看法，这时候，相比于杜及，他更信任族弟纪毣。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纪毣就被请到了县令府，他刚一进屋，还没等施礼，纪灵已经抢先一步把刚才杜及的话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但他却没有说出这番话是出自杜及之口，只说今日有人建言，对此纪毣边只说默默点头，不悲不喜，反而是纪灵，眼睛一直盯着他，说实话，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将兵之才，阵战冲杀他绝不会皱眉头，但让他去运筹帷幄，还真有些难为他了，尤其是此刻，觉得他二人都说的有道理，就更没了主意，这对他来讲，可比直接杀入敌阵，百万家中取大将首级更困难。
待纪灵一五一十全部说完之后，不想纪毣冷笑一声，道：“将军，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说出此番话者，必然是您所选的诱敌之人，此人鼠目寸光，只想个人安危而不顾全大局，当斩立决！”
“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他不就是仗着乃是京兆杜氏子弟吗！”纪毣心中冷哼一声：“这个杜及论统兵之才不过下下，可就是这样的无能之辈，却窃据副将之位，这种人何须理他！”
“你猜到了？”
“我军营中，能出这种馊主意的，除了他，末将实在想不到第二人。”
“馊主意？”
“正是，将军，我军南下，是为了什么，避战兼寻找机会，等待时间，可那杜及，却只顾个人安危，所谓哀兵必胜的说法简直就是要送我军与死地，试问将军，现在刘澜大军之所以未动，是因为他在寻找孙策的下落，可是一旦找不到孙策的行踪，那么刘澜可能在一边袖手旁观？坐视张飞和我军在安义城决一死战吗？不会，他必然会率大军南下，那个时候，就算我军是哀军，可在敌军数倍于我的情形之下，又如何守住安义县？那时候我军非但守不住安义，反而会在敌军大举包围之下，到时，我军如同砧板之鱼，任人宰割啊！”
“你这么一说，那我们岂不是越早离开越好了？”
“正是。”
纪毣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纪灵他只是考虑一下谁去当诱饵，这事其实很简单，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结果选来选去，选了个蠢材，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生出这么多枝节来，现在只怕他们再想走，杜及也要从中作梗了。
“他敢！”纪灵听他说杜及从中作梗，立时冷哼一声道。
“这事杜及一定会四处宣扬的，将军，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末将以为，诱兵也完全可以放弃了，连夜撤离！”
“可一旦我们的行踪暴露……”
“杜及他不是说哀兵必胜吗，那就让他殿后！”
“哈哈！”纪灵大笑了起来，这小子是他们纪家的种，这一点像他，纪灵笑着点点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过，我得先跟他说好了，如果临阵脱逃，哼哼，那就别怪我纪灵不念旧情了！”
“将军，您早就该如此！”
纪灵叹了口气，道：“若非你提醒，我还当真忘了柴桑的刘澜了，如果这一仗就只有张飞的话，也许我也不会这么快就下次决断！”
“但将军放心，等我们再回安义县时，就是张飞受戮之刻，您迟早会亲手将其手刃的。”
“杀张飞？我做梦都想，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如何保存自己，然后等待时机，杀回九江！”
说完，纪灵回到内室，穿好铠甲，提起三尖两刃刀，翻身上马，带领亲兵直奔大营，纪毣并没有提前离开，而是一直在外等候，此时跟在他后面，不多时，一众人飞马来到了校场，由纪毣去通知其余众将，而纪灵则亲自前往了杜及大帐。
他的出现，让杜及有些诧异，刚笑着迎了上来，却发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而且冷冰冰的这让他有些紧张，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觉一样，可纪灵就在前面等着他，他就是不想迎上去都不行，干笑一声，道：“纪将军怎么来了，末将不及远迎，还望恕罪！”
“无妨，这趟我来找你，是为了刚才所议之事。”
“还请将军入帐。”
“不必了。”纪灵摆着手道：“这里跟你说完了，大军就要连夜出发，撤往南城了。”
“什么？”杜及难以置信的说道：“那将军此来，还是打算让末将……”
“不不不，我此来找你，是要留你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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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军心不稳，一旦撤离，能够安全南下南城还则罢了，如果张飞早有防备，那时候又当如何？
“将军。”
就在这时，前方一员身披铠甲正在巡营的将领看到了他，躬身施礼，朝他打声招呼，纪灵顺势看去，却是副将杜及，京兆人，祖上是名噪一时的杜周、杜延年，与本朝杜畿是近亲，只不过杜畿在曹操处出仕，而他在讨董前便在袁术后将军府为将。
看到杜及的一刻，纪灵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今天一早招纪毣谈眼下的处境，他给了一个撤离的建议，他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就是因为这支偏师不知该用何人为将，不想现在看到杜及，立时便让他心中大笑了起来，怎么把他给忘了，有他亲自领兵，本战无忧矣。
“杜将军，快随我回县令府去。”
“将军这是？”
“有要事要和你相商。”
路上，杜及旁敲侧击，不听询问纪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始终缄默不语，只说此事必须在隐秘的环境下详谈，毕竟自从杀章单立威之后，军营里的情况可并不太妙，再加上城外的张飞，士兵们都很紧张，纪灵不露底也是为了保险，可也正因为如此，却也能够得出纪灵对他即将要谈的事情有多重视。
只此一点，以他敏锐的洞察力来看，这件事一定格外重要，不然纪灵绝不会如此谨慎，一路心中各种猜测，到底纪灵是打算做什么呢？正是在这样的疑问下，两人来到了议事厅。
进屋之后，没有二话，纪灵直奔主题，而杜及则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当他说出南撤的一瞬，他立即就判断出纪灵打算干什么了，这是他多年领兵养成的敏锐嗅觉，但何尝不是对纪灵的了解，他一开口，几乎就已经推断出他的真实打算了。
坐在下首的杜及端起酒樽，喝着酒的同时用余光扫向纪灵，让他送死，容易，但也不容易，毕竟大家都是为了主公，只要能取得九江之战的胜利，他冒险没什么，就算是舍这条性命也无妨，但他必须要知道纪灵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如果他的计划周详妥善，那他自然愿意冒险，可若纪灵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无奈之举，那他的冒险，最后很可能是他不仅丢了性命，寿春军也全军覆没，如果是这样，那他还何必去冒这个险？”
“纪将军，我要知道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纪灵摇摇头，道：“说实话，我军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如果继续在安义耗下去，一旦张飞大举攻城之时，就也是我军灭亡之日，所以我打算南撤至南城，但为了大军能顺利南撤，必须要有一支奇兵，详装主力，将张飞吸引走，杜将军，能否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只是，纪将军到了南城之后又打算如何呢？就为了避开张飞？还是说觉得到了南城以后就能掌握寿春军的命运了？就能够稳操胜券了？”
“杜将军，你要明白，撤与失败是不能够等同起来的。”听着杜及阴阳怪气的声音，纪灵强捺着怒火，道。
“既然无法与失败等同，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我们撤往南城同样也无法与最后的胜利等同起来？”
杜及的话就像刀子一样，直戳纪灵的痛楚，气急而起，恼羞成怒，道：“杜及，你好大的胆子！”
杜及放下酒樽，对纪灵暴怒无动于衷：“我只是说了一些实话，也许纪将军不愿意听，但我必须得说！”
“也就是说你拒绝了？”
杜及摇了摇头，如果他真打算拒绝他的话，会更直接一些，毕竟他与纪灵并不用谨小慎微，更何况他只是说出了一些实情罢了：“纪将军，你真的有信心？觉得只要南下南城，就能够躲过这一劫？又或者说找到了对付张飞的办法？并不呢，那时我们依旧处于危险之中，您现在的觉得，更像是饮鸩止渴的无奈之举，他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记录一样，抱拳拱手，道：”如果您当真愿意的话，就听我一言，放弃这一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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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将军你听我说完！”
“你说吧！我一直都在听着。”
“我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军心不稳，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而这问题看似是因为章单，其实却是出在孙策身上，是以，在得知孙策弃城而逃后，寿春将士才失去了再战斗下去的意愿，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我们找到了病根，那么就应该对症下药，如果这个时候，情况改变了，孙策并不是如同懦夫一般弃城而走，而是诱敌深入，甚至还与我们里应外合，我想我们现在的被动局面绝对会得到有效遏制，甚至我们的将士们会再次士气高涨，所以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选择退走，让士气跌落谷底，反而不如想想办法，只要能找到孙策，只要能让我们两家配合，我想我们的麻烦势必就会得到解决。”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们去找孙策，去哪里找，若真那么好找的话，刘澜一早就找到他的踪迹了，还能轮到我们？”
杜及一直观察着纪灵的反应，从他的表现来看，确实是心动了，只不过因为孙策现在无踪迹而将他的提议否决了，连声说道：“将军，我们现在的情况看似是陷入危机之中，内杠中的我军必败无疑，但我想说的是，我军并没有内杠，只是士气低落，正所谓哀兵必胜，只要告诉我们的士兵，我们现在不再是为了孙策而战，而是为了自己或者回寿春而战的话，我相信张飞休想攻破安义县，这样一来，对我们来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可以寻找孙策，同样也可以寻找战机，只要时机成熟，我们的机会就一定会出现，这岂不比我们撤往南城要好得多吗？”
纪灵沉默了下来，他现在正的有点乱了，脑子里空空的，上午听了纪毣的建议觉得他的提议很好，此刻听了杜及的说辞，又觉得他说得头头是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沉吟良久，才说道：“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吧！杜将军请先回校场，明日，是留是走，我必有决断。”
“那我就在校场等候将军的好消息了。”
杜及被送走之后，犹豫不决的纪灵又派人去把纪毣喊了过来，想听听他的看法，这时候，相比于杜及，他更信任族弟纪毣。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纪毣就被请到了县令府，他刚一进屋，还没等施礼，纪灵已经抢先一步把刚才杜及的话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但他却没有说出这番话是出自杜及之口，只说今日有人建言，对此纪毣边只说默默点头，不悲不喜，反而是纪灵，眼睛一直盯着他，说实话，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将兵之才，阵战冲杀他绝不会皱眉头，但让他去运筹帷幄，还真有些难为他了，尤其是此刻，觉得他二人都说的有道理，就更没了主意，这对他来讲，可比直接杀入敌阵，百万家中取大将首级更困难。
待纪灵一五一十全部说完之后，不想纪毣冷笑一声，道：“将军，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说出此番话者，必然是您所选的诱敌之人，此人鼠目寸光，只想个人安危而不顾全大局，当斩立决！”
“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他不就是仗着乃是京兆杜氏子弟吗！”纪毣心中冷哼一声：“这个杜及论统兵之才不过下下，可就是这样的无能之辈，却窃据副将之位，这种人何须理他！”
“你猜到了？”
“我军营中，能出这种馊主意的，除了他，末将实在想不到第二人。”
“馊主意？”
“正是，将军，我军南下，是为了什么，避战兼寻找机会，等待时间，可那杜及，却只顾个人安危，所谓哀兵必胜的说法简直就是要送我军与死地，试问将军，现在刘澜大军之所以未动，是因为他在寻找孙策的下落，可是一旦找不到孙策的行踪，那么刘澜可能在一边袖手旁观？坐视张飞和我军在安义城决一死战吗？不会，他必然会率大军南下，那个时候，就算我军是哀军，可在敌军数倍于我的情形之下，又如何守住安义县？那时候我军非但守不住安义，反而会在敌军大举包围之下，到时，我军如同砧板之鱼，任人宰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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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纪毣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纪灵他只是考虑一下谁去当诱饵，这事其实很简单，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结果选来选去，选了个蠢材，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生出这么多枝节来，现在只怕他们再想走，杜及也要从中作梗了。
“他敢！”纪灵听他说杜及从中作梗，立时冷哼一声道。
“这事杜及一定会四处宣扬的，将军，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末将以为，诱兵也完全可以放弃了，连夜撤离！”
“可一旦我们的行踪暴露……”
“杜及他不是说哀兵必胜吗，那就让他殿后！”
“哈哈！”纪灵大笑了起来，这小子是他们纪家的种，这一点像他，纪灵笑着点点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过，我得先跟他说好了，如果临阵脱逃，哼哼，那就别怪我纪灵不念旧情了！”
“将军，您早就该如此！”
纪灵叹了口气，道：“若非你提醒，我还当真忘了柴桑的刘澜了，如果这一仗就只有张飞的话，也许我也不会这么快就下次决断！”
“但将军放心，等我们再回安义县时，就是张飞受戮之刻，您迟早会亲手将其手刃的。”
“杀张飞？我做梦都想，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如何保存自己，然后等待时机，杀回九江！”
说完，纪灵回到内室，穿好铠甲，提起三尖两刃刀，翻身上马，带领亲兵直奔大营，纪毣并没有提前离开，而是一直在外等候，此时跟在他后面，不多时，一众人飞马来到了校场，由纪毣去通知其余众将，而纪灵则亲自前往了杜及大帐。
他的出现，让杜及有些诧异，刚笑着迎了上来，却发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而且冷冰冰的这让他有些紧张，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觉一样，可纪灵就在前面等着他，他就是不想迎上去都不行，干笑一声，道：“纪将军怎么来了，末将不及远迎，还望恕罪！”
“无妨，这趟我来找你，是为了刚才所议之事。”
“还请将军入帐。”
“不必了。”纪灵摆着手道：“这里跟你说完了，大军就要连夜出发，撤往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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