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疯癫
“哥哥只需听我一言。”华晏清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之后这段时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听杨恒大人的，一定万无一失。”
华祁昇听得云里雾里，只是华晏清都这样说了，他心中再有什么其他心绪都只能暂时压了下来。
“我知道了。”
华晏清饮着热茶，转而问候了问候霍明欢。
华祁昇道：“大夫说这两日就得多注意些了，稳婆也已经找好了。”
华晏清点了点头。
“我去二姐院子里看看她吧。”
华晏清佯装只是以为华暮倾得了寻常的风寒，和华祁昇告别后忧心忡忡走了出去。
守在院门外的侍女看是华晏清，才放心开了院门让她进来。
“七姑娘来了。”
那侍女看着神情如往常不一样，紧皱着眉，心神不宁又担惊受怕的模样。
想来是华暮倾的病情加重，又不知该如何向府中人禀告。
“七姑娘，您替我们姑娘想想办法吧，这好几天了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也不让奴婢们为她梳妆，整日就留在屋子里，想传唤大夫来也不让。”
华晏清皱了皱眉，知晓侍女的言外之意，转而问道：“她吃东西了吗？”
侍女面露难色，“东西倒是都吃……只是，只是每日吃完了会吐出来一点。”
这院子里现在只有两个人侍奉着，对外的借口就说华暮倾的这病是会传染的，除了两个贴身侍女留下，所有人都被遣送道别的院子里去了。
之前虞卿和华亦衡的事情，华暮倾也出面帮忙，现在秦氏掌管华府后院，听说华暮倾生了重病心急如焚，前前后后送了不少东西。
华晏清低声道：“这件事瞒住了，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出去。”
那侍女点了点头，将华晏清带进里屋。
华暮倾坐在床上，头发散下来，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这个天气来说实在是太过单薄，她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起，冻得瑟瑟发抖。
“怎么连屋内都放一盆炭火？”
华晏清赶忙走过去，伸手握住华暮倾冰凉的手。
侍女为难道：“是姑娘怎么着都不让我们放的，只敢在帘子后面偷偷摆两个。”
“阿清。”华暮倾上下打量了华晏清一眼，伸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袖，“你要做什么去？你莫不是想要离开华府，阿清，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华晏清给侍女递了个脸色，那人立刻诚惶诚恐的退下。
“二姐。”华晏清轻叹口气，伸手把华暮倾的头发给整理好，“这是哪的话，我是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来看看你，华府就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的家呢？”
华暮倾一怔，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情绪稍微缓和了些，目光从涣散变得有神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说道：“我这几日，是觉得身子不太舒服，不过没事，很快就好了，你可别叫大夫来。”
华晏清点了点头，安抚道：“我不叫大夫来，二姐可忘了，我懂医术的，我来给你把脉看看，如何？”
“对。”华暮倾露出恍然之色，“阿清可以帮我看看。”
“来，伸手。”
华晏清指腹落在华暮倾手腕上。
从脉象上，看不出什么特别，华暮倾身体什么问题都没有。
但是脑子是真出了问题，只要是从前认识她的人一看她现在这样一幅痴痴傻傻的模样就都明白了。
“我没生病吧。”华暮倾小心翼翼开口。
“没有。”
华晏清叹了口气。
这样下去可该如何是好，华暮倾的病症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治不好，而且还会越来越加重，虽然是因为萧靖恒生了这病，但是现在哪怕是让华盈沉冤得雪。
华暮倾还是这样痴痴傻傻的模样。
华晏清抬手轻轻把华暮倾抱住，“二姐，你有那点不舒服，你告诉我？”
“我……”
华暮倾蜷缩在华晏清怀里，露出费解的神色。
“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吃了东西后，就不舒服的，吃很多，会吐一点，以前明明都不是这样的，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应当是这疯病的并发症。
华晏清凝眉思索着。
现在华暮倾这副模样，迟早会被华家人发现，即便是一直称病，但之后也是要嫁人，无论是李家还是姜家，总要有个选择才是。
华暮倾的年纪也不小了，别说是华谨修等不住，就连华老太太也希望华暮倾赶紧成亲，有个归宿。
“我会帮二姐想办法的。”
华晏清低声开口，揉了揉华暮倾柔软的头顶。
“阿清。”
华暮倾身子软趴趴的，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挂在华晏清身上。
“我要是一直病着，是不是就可以不成亲了？”
“二姐……”
“那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想嫁。”华暮倾皱着鼻子，“一个李怀，他年纪其实要比我小呢，而且他那人对小叔一直心怀怨怼，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华家的，那个姜恒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他救了我一命，哪怕我还他一命就是了，我可不想和他成亲，一辈子面对着那样的人，我死了算了。”
华晏清没有组织华暮倾胡言乱语，抚着华暮倾的后背，想着该如何办。
“那二姐可有其他心悦的对象？”
华暮倾努力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还是希望，我们能一直生活在一起就行，我们是一家人，别的只要我一想，头就疼得厉害，阿清，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华晏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二姐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帮你达成所愿的，只是……”
华晏清说了一半，蓦地转了话头。
“只是你想得偿所愿，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二姐清楚了吗？”
华暮倾没有犹豫，郑重点了点头，“听清楚了。”
“第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向你那两个侍女说，若是想说话，心情不好，就让她们来找我，无论什么我都在。”
“第二，若是出门，就戴着幕笠，若是旁人问起，就说是生了病还没好，叫大家多担待担待你，有些话可以无所顾忌的说给我听，但可万万不能旁人知晓。”
“第三……暂时没有了。”
华暮倾听完，对上华晏清清亮的眼，轻轻应了声，“那，多长时间呢，我怕……到时候婚事定下来，那时候该怎么办呢，我不想嫁人，无论是不想。”
她手紧紧抓着华晏清的衣袖，满怀期待的等着她说一个期限。
“三天。”
“三天？”
华暮倾本以为至少要一个月半个月，甚至再长一点就要半年，或者连一个期限也没有，她已经受够了什么都不知道，在后宅里暗无天日的等了。
现在只要三天。
“只要三天。”华晏清重复了一遍，给华暮倾喂下一颗定心丸，“二姐，到时候你就看到，我帮小姑报仇了，萧靖恒一定会万劫不复，而且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在一起，虽然不在华府，住在别的地方。”
“好。”
华暮倾直点头，期待又充满希冀的眼望着华晏清。
“这可是你跟我说好的，可万一三天后你没有遵守承诺办到这些怎么办？难道到时候你就要回郑家去吗？”
“二姐。”华晏清加重了语气，“郑家人犯了大错，已经要满门抄斩了，难道你希望我也跟着郑青郑春晓他们一起死吗？”
“不要——”
华暮倾抬高声音，再次缩在华晏清怀里。
“我不要阿清死啊，郑家人罪有应得，阿清，阿清可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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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祁昇听得云里雾里，只是华晏清都这样说了，他心中再有什么其他心绪都只能暂时压了下来。
“我知道了。”
华晏清饮着热茶，转而问候了问候霍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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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晏清点了点头。
“我去二姐院子里看看她吧。”
华晏清佯装只是以为华暮倾得了寻常的风寒，和华祁昇告别后忧心忡忡走了出去。
守在院门外的侍女看是华晏清，才放心开了院门让她进来。
“七姑娘来了。”
那侍女看着神情如往常不一样，紧皱着眉，心神不宁又担惊受怕的模样。
想来是华暮倾的病情加重，又不知该如何向府中人禀告。
“七姑娘，您替我们姑娘想想办法吧，这好几天了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也不让奴婢们为她梳妆，整日就留在屋子里，想传唤大夫来也不让。”
华晏清皱了皱眉，知晓侍女的言外之意，转而问道：“她吃东西了吗？”
侍女面露难色，“东西倒是都吃……只是，只是每日吃完了会吐出来一点。”
这院子里现在只有两个人侍奉着，对外的借口就说华暮倾的这病是会传染的，除了两个贴身侍女留下，所有人都被遣送道别的院子里去了。
之前虞卿和华亦衡的事情，华暮倾也出面帮忙，现在秦氏掌管华府后院，听说华暮倾生了重病心急如焚，前前后后送了不少东西。
华晏清低声道：“这件事瞒住了，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出去。”
那侍女点了点头，将华晏清带进里屋。
华暮倾坐在床上，头发散下来，身上穿着白色的中衣，这个天气来说实在是太过单薄，她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起，冻得瑟瑟发抖。
“怎么连屋内都放一盆炭火？”
华晏清赶忙走过去，伸手握住华暮倾冰凉的手。
侍女为难道：“是姑娘怎么着都不让我们放的，只敢在帘子后面偷偷摆两个。”
“阿清。”华暮倾上下打量了华晏清一眼，伸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袖，“你要做什么去？你莫不是想要离开华府，阿清，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华晏清给侍女递了个脸色，那人立刻诚惶诚恐的退下。
“二姐。”华晏清轻叹口气，伸手把华暮倾的头发给整理好，“这是哪的话，我是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来看看你，华府就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的家呢？”
华暮倾一怔，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情绪稍微缓和了些，目光从涣散变得有神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说道：“我这几日，是觉得身子不太舒服，不过没事，很快就好了，你可别叫大夫来。”
华晏清点了点头，安抚道：“我不叫大夫来，二姐可忘了，我懂医术的，我来给你把脉看看，如何？”
“对。”华暮倾露出恍然之色，“阿清可以帮我看看。”
“来，伸手。”
华晏清指腹落在华暮倾手腕上。
从脉象上，看不出什么特别，华暮倾身体什么问题都没有。
但是脑子是真出了问题，只要是从前认识她的人一看她现在这样一幅痴痴傻傻的模样就都明白了。
“我没生病吧。”华暮倾小心翼翼开口。
“没有。”
华晏清叹了口气。
这样下去可该如何是好，华暮倾的病症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治不好，而且还会越来越加重，虽然是因为萧靖恒生了这病，但是现在哪怕是让华盈沉冤得雪。
华暮倾还是这样痴痴傻傻的模样。
华晏清抬手轻轻把华暮倾抱住，“二姐，你有那点不舒服，你告诉我？”
“我……”
华暮倾蜷缩在华晏清怀里，露出费解的神色。
“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吃了东西后，就不舒服的，吃很多，会吐一点，以前明明都不是这样的，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应当是这疯病的并发症。
华晏清凝眉思索着。
现在华暮倾这副模样，迟早会被华家人发现，即便是一直称病，但之后也是要嫁人，无论是李家还是姜家，总要有个选择才是。
华暮倾的年纪也不小了，别说是华谨修等不住，就连华老太太也希望华暮倾赶紧成亲，有个归宿。
“我会帮二姐想办法的。”
华晏清低声开口，揉了揉华暮倾柔软的头顶。
“阿清。”
华暮倾身子软趴趴的，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挂在华晏清身上。
“我要是一直病着，是不是就可以不成亲了？”
“二姐……”
“那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想嫁。”华暮倾皱着鼻子，“一个李怀，他年纪其实要比我小呢，而且他那人对小叔一直心怀怨怼，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华家的，那个姜恒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他救了我一命，哪怕我还他一命就是了，我可不想和他成亲，一辈子面对着那样的人，我死了算了。”
华晏清没有组织华暮倾胡言乱语，抚着华暮倾的后背，想着该如何办。
“那二姐可有其他心悦的对象？”
华暮倾努力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我还是希望，我们能一直生活在一起就行，我们是一家人，别的只要我一想，头就疼得厉害，阿清，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华晏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二姐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帮你达成所愿的，只是……”
华晏清说了一半，蓦地转了话头。
“只是你想得偿所愿，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二姐清楚了吗？”
华暮倾没有犹豫，郑重点了点头，“听清楚了。”
“第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向你那两个侍女说，若是想说话，心情不好，就让她们来找我，无论什么我都在。”
“第二，若是出门，就戴着幕笠，若是旁人问起，就说是生了病还没好，叫大家多担待担待你，有些话可以无所顾忌的说给我听，但可万万不能旁人知晓。”
“第三……暂时没有了。”
华暮倾听完，对上华晏清清亮的眼，轻轻应了声，“那，多长时间呢，我怕……到时候婚事定下来，那时候该怎么办呢，我不想嫁人，无论是不想。”
她手紧紧抓着华晏清的衣袖，满怀期待的等着她说一个期限。
“三天。”
“三天？”
华暮倾本以为至少要一个月半个月，甚至再长一点就要半年，或者连一个期限也没有，她已经受够了什么都不知道，在后宅里暗无天日的等了。
现在只要三天。
“只要三天。”华晏清重复了一遍，给华暮倾喂下一颗定心丸，“二姐，到时候你就看到，我帮小姑报仇了，萧靖恒一定会万劫不复，而且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在一起，虽然不在华府，住在别的地方。”
“好。”
华暮倾直点头，期待又充满希冀的眼望着华晏清。
“这可是你跟我说好的，可万一三天后你没有遵守承诺办到这些怎么办？难道到时候你就要回郑家去吗？”
“二姐。”华晏清加重了语气，“郑家人犯了大错，已经要满门抄斩了，难道你希望我也跟着郑青郑春晓他们一起死吗？”
“不要——”
华暮倾抬高声音，再次缩在华晏清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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