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做人留一线
顾鸳鸯也遛够了，勒住了缰绳，看了眼周围，正好到了理想的地点。
然后，甩手直接一个套索丢到了蒋老爷的脖子上，便把人拖拽到了地上。
“饶，饶命！”
蒋老爷死死抠着脖子上的绳圈，一张脸憋得猪肝似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啪啦啪啦落下来，肥胖的身子哆嗦的活像一块刚出锅的豆腐。
却没想到这人外强中干，这么经不起折腾。顾鸳鸯有心再拖着他走一截，担心他下一秒就翻了白眼，忙跳下马松开了他脖子上的套索，她可不想真的惹事。
蒋老爷缓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哆嗦着手指着顾鸳鸯，气愤道：“顾鸳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本官？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吗？！”
“行啦，殴打朝廷命官，谁看见了？”
顾鸳鸯白了他一眼，然后便将伸向了头上的珠钗。
蒋老爷四下看了看，顾鸳鸯说的没错，周围没有人。
而且这地方竟偏僻的古怪，他都想不起这到底是县城的那条街那条道。
就在这时，蒋老爷的目光落回到了顾鸳鸯身上，瞬间惊呆了。
只见顾鸳鸯一头秀发不知何时散开了，衣服的扣子也解开了两粒，露出了洁白如玉的纤颈和依稀可见的锁骨……
“鸳鸯，你这是要……？”蒋老爷顿时有点心神不宁，可转念一想这顾鸳鸯不大可能是想勾搭他，旋即猛地甩了甩一颗肥头，双眼一闭，问，“你到底想干嘛？”
顾鸳鸯也不跟他废话，拔出腰间新买的短刀，直抵蒋老爷喉咙：“给我放老实点。”
蒋老爷吓得一哆嗦，又睁开了眼睛，看见那银光闪闪的刀刃，吓得险些没昏过去。
顾鸳鸯一把拉住他，面露狠色：“接下来，我要问你话！你要是敢喊人的话，我也会喊人，告你非礼我！”
蒋老爷这才明白过来，顾鸳鸯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散了头发解了衣扣，原来在给他下套呢，不配合的话，就要被污蔑？
蒋老爷没吃过这种憋屈亏，可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没人作证。
而且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好色，到时候顾鸳鸯真那么一说，没人不信。
所以，他老实了：“那你问吧，快点问。”
“到底是谁想要杀我？！”
“你跟那个诸葛先生到底什么关系？！”
“他还会不会再来找我麻烦？！”
顾鸳鸯一脸凶巴巴的，一口气问了蒋老爷三个问题。
原来是想知道这些……
蒋老爷微微松了口气，暗自思忖。
实话是坚决不能告诉这丫头的，最好的做法，就是想个差不多的说辞搪塞过去。
方才自己在街上被顾鸳鸯追着跑了一路，怎么着也有不少人看到了，肯定会有人跑到县衙去报告情况的，或许衙门里的人现在就已经在找他了。
只要拖住一会儿时间便好，到时候把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直接绑回去，好好收拾一顿！
见蒋老爷不说话，顾鸳鸯手里的匕首逼得更紧了一些。
“我说我说，我这就说。”感觉到那丝丝森冷的凉意，蒋老爷磕磕巴巴地开口了。
“杀你的人，我不知道是谁，真的不知道。”
顾鸳鸯知道这个问题利害重大，他不会乖乖告诉自己。
她也没追问，接着问：“你跟诸葛先生的关系？”
“我只知道他是京城人士，背后有了不得的靠山，他找我办事我不敢不给他办。”蒋老爷如实回答。
“那他还会再来吗？”顾鸳鸯平静地问了一句。
这些年，这个诸葛先生一直阴魂不散，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突然就销声匿迹了一样。
想起上次在马车里，她喂下的那颗药丸……莫非真的是死了？
她不相信，作为半个江湖人士，她绝对认为凡是毒药都会有解药的。
那诸葛先生看样子应该也算是个术士，自己造的毒丸，不会没有解药。
“那位诸葛先生，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蒋老爷看着顾鸳鸯，那眼神不像是骗人的样子，没有丝毫闪烁。
“怎么解释？他是死了？还是重伤了？”顾鸳鸯又问。
“重伤了，看样子像是中了毒，虽然人没死，但看着是死气沉沉的了。”
蒋老爷回想起诸葛先生当时的模样，心里一阵阵惊悚，看向顾鸳鸯的目光再次变得有些畏惧，“你究竟给他吃了什么？”
“不是我给他吃的，他自己吃的。”顾鸳鸯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下一刻，她松开了手里的匕首。
“蒋老爷，这刀刃上立不住鸡蛋，做人不能太圆滑，有些事情，你最好掂量清楚。”
听闻顾鸳鸯说话的语气不再那么跟讨命一样，蒋老爷也松了口气。
不过，对这种江湖式儿的隐晦句式，他还是有些费解：“你能说得再明白些吗？”
顾鸳鸯皱了皱眉，道：“你第一个问题没说真话，这个我是知道的。”
蒋老爷一惊，以为这下又要遭报复了。
然而顾鸳鸯什么都没做，只是笑了笑：“谁都有怕的东西，杀我那个人绝非善类，我很怕他，当然你也可能怕他。你不告诉我他的身份，我也不会真的杀了你。”
“鸳鸯，我……”听顾鸳鸯这么一说，蒋老爷倒是有点发愧疚了。
毕竟顾鸳鸯差点成了他的小妾啊。
假设当初自己真的娶了她，随后摄政王便派人来杀她的话，他是该护着她？还是因畏惧对方身份，直接把她推出去送到人家刀下呢？
“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顾鸳鸯叹了一句，抬手将领口收拾好，又将头发重新绾了起来，盘了个简单的发髻，用银簪别上，再次看向蒋老爷那有些疲惫的脸。
“你是这长丰县的父母官，而我是沈家的少夫人，在同一块地方上讨生计，以后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今天我是给你留了一线，待到某一天，你会不会也给我留一线，那便是决定我对你态度的真正时候。”
说完这句之后，顾鸳鸯起身跨上马，哒哒哒地走远了。
蒋老爷目睹着顾鸳鸯远去的身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前些天里，那些咒死念活想狠狠把这女人收拾一番的想法，瞬间竟烟消云散了。
就在这时，他的心腹跟班杨捕头终于带着一群衙役出现在了巷口。
“老爷，你没事吧？”杨捕头冲到了蒋老爷面前，一脸的义愤填膺，“听说顾鸳鸯当街追打您，她人呢？我这就带人去把她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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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甩手直接一个套索丢到了蒋老爷的脖子上，便把人拖拽到了地上。
“饶，饶命！”
蒋老爷死死抠着脖子上的绳圈，一张脸憋得猪肝似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啪啦啪啦落下来，肥胖的身子哆嗦的活像一块刚出锅的豆腐。
却没想到这人外强中干，这么经不起折腾。顾鸳鸯有心再拖着他走一截，担心他下一秒就翻了白眼，忙跳下马松开了他脖子上的套索，她可不想真的惹事。
蒋老爷缓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哆嗦着手指着顾鸳鸯，气愤道：“顾鸳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本官？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吗？！”
“行啦，殴打朝廷命官，谁看见了？”
顾鸳鸯白了他一眼，然后便将伸向了头上的珠钗。
蒋老爷四下看了看，顾鸳鸯说的没错，周围没有人。
而且这地方竟偏僻的古怪，他都想不起这到底是县城的那条街那条道。
就在这时，蒋老爷的目光落回到了顾鸳鸯身上，瞬间惊呆了。
只见顾鸳鸯一头秀发不知何时散开了，衣服的扣子也解开了两粒，露出了洁白如玉的纤颈和依稀可见的锁骨……
“鸳鸯，你这是要……？”蒋老爷顿时有点心神不宁，可转念一想这顾鸳鸯不大可能是想勾搭他，旋即猛地甩了甩一颗肥头，双眼一闭，问，“你到底想干嘛？”
顾鸳鸯也不跟他废话，拔出腰间新买的短刀，直抵蒋老爷喉咙：“给我放老实点。”
蒋老爷吓得一哆嗦，又睁开了眼睛，看见那银光闪闪的刀刃，吓得险些没昏过去。
顾鸳鸯一把拉住他，面露狠色：“接下来，我要问你话！你要是敢喊人的话，我也会喊人，告你非礼我！”
蒋老爷这才明白过来，顾鸳鸯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散了头发解了衣扣，原来在给他下套呢，不配合的话，就要被污蔑？
蒋老爷没吃过这种憋屈亏，可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没人作证。
而且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好色，到时候顾鸳鸯真那么一说，没人不信。
所以，他老实了：“那你问吧，快点问。”
“到底是谁想要杀我？！”
“你跟那个诸葛先生到底什么关系？！”
“他还会不会再来找我麻烦？！”
顾鸳鸯一脸凶巴巴的，一口气问了蒋老爷三个问题。
原来是想知道这些……
蒋老爷微微松了口气，暗自思忖。
实话是坚决不能告诉这丫头的，最好的做法，就是想个差不多的说辞搪塞过去。
方才自己在街上被顾鸳鸯追着跑了一路，怎么着也有不少人看到了，肯定会有人跑到县衙去报告情况的，或许衙门里的人现在就已经在找他了。
只要拖住一会儿时间便好，到时候把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直接绑回去，好好收拾一顿！
见蒋老爷不说话，顾鸳鸯手里的匕首逼得更紧了一些。
“我说我说，我这就说。”感觉到那丝丝森冷的凉意，蒋老爷磕磕巴巴地开口了。
“杀你的人，我不知道是谁，真的不知道。”
顾鸳鸯知道这个问题利害重大，他不会乖乖告诉自己。
她也没追问，接着问：“你跟诸葛先生的关系？”
“我只知道他是京城人士，背后有了不得的靠山，他找我办事我不敢不给他办。”蒋老爷如实回答。
“那他还会再来吗？”顾鸳鸯平静地问了一句。
这些年，这个诸葛先生一直阴魂不散，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突然就销声匿迹了一样。
想起上次在马车里，她喂下的那颗药丸……莫非真的是死了？
她不相信，作为半个江湖人士，她绝对认为凡是毒药都会有解药的。
那诸葛先生看样子应该也算是个术士，自己造的毒丸，不会没有解药。
“那位诸葛先生，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蒋老爷看着顾鸳鸯，那眼神不像是骗人的样子，没有丝毫闪烁。
“怎么解释？他是死了？还是重伤了？”顾鸳鸯又问。
“重伤了，看样子像是中了毒，虽然人没死，但看着是死气沉沉的了。”
蒋老爷回想起诸葛先生当时的模样，心里一阵阵惊悚，看向顾鸳鸯的目光再次变得有些畏惧，“你究竟给他吃了什么？”
“不是我给他吃的，他自己吃的。”顾鸳鸯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下一刻，她松开了手里的匕首。
“蒋老爷，这刀刃上立不住鸡蛋，做人不能太圆滑，有些事情，你最好掂量清楚。”
听闻顾鸳鸯说话的语气不再那么跟讨命一样，蒋老爷也松了口气。
不过，对这种江湖式儿的隐晦句式，他还是有些费解：“你能说得再明白些吗？”
顾鸳鸯皱了皱眉，道：“你第一个问题没说真话，这个我是知道的。”
蒋老爷一惊，以为这下又要遭报复了。
然而顾鸳鸯什么都没做，只是笑了笑：“谁都有怕的东西，杀我那个人绝非善类，我很怕他，当然你也可能怕他。你不告诉我他的身份，我也不会真的杀了你。”
“鸳鸯，我……”听顾鸳鸯这么一说，蒋老爷倒是有点发愧疚了。
毕竟顾鸳鸯差点成了他的小妾啊。
假设当初自己真的娶了她，随后摄政王便派人来杀她的话，他是该护着她？还是因畏惧对方身份，直接把她推出去送到人家刀下呢？
“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顾鸳鸯叹了一句，抬手将领口收拾好，又将头发重新绾了起来，盘了个简单的发髻，用银簪别上，再次看向蒋老爷那有些疲惫的脸。
“你是这长丰县的父母官，而我是沈家的少夫人，在同一块地方上讨生计，以后难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今天我是给你留了一线，待到某一天，你会不会也给我留一线，那便是决定我对你态度的真正时候。”
说完这句之后，顾鸳鸯起身跨上马，哒哒哒地走远了。
蒋老爷目睹着顾鸳鸯远去的身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前些天里，那些咒死念活想狠狠把这女人收拾一番的想法，瞬间竟烟消云散了。
就在这时，他的心腹跟班杨捕头终于带着一群衙役出现在了巷口。
“老爷，你没事吧？”杨捕头冲到了蒋老爷面前，一脸的义愤填膺，“听说顾鸳鸯当街追打您，她人呢？我这就带人去把她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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