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76章
接到岩动电话的时候罕岩柏正在和阿成看二楼房顶浇灌。
耐着性子听岩东的哭诉，他一脸的不耐烦嘴上却温和道：“叔叔，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但那种东西我是真没办法。”
岩东不信：“你以前也是吸那玩意的怎么会没有办法，好姑爷，你救救我，我实在是熬不住了。”
罕岩柏嘴角挂着讽刺的微笑温声道：“叔叔，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不碰那些玩意了。”
岩东急了：“你不碰归不碰，但卖货的人你总是认识的吧？你告诉我去哪里买货就行。”
罕岩柏假装想了一会，抱歉道：“真是对不起呀叔叔，我在勐坎还真是不认识卖粉的人。”
岩东被毒瘾折磨得恨不得去死，现在只有罕岩柏这根救命稻草，他豁出命都要抓牢，继续苦苦哀求道：“岩柏你得救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罕岩柏叹了口气道：“罢了，谁叫你是锦莱的爸爸呢，我不管你谁还能管你？”
见有希望岩东连忙附和道：“是呀，是呀，看在锦莱的份上你也不能不管我。”
罕岩柏心中冷笑，还看锦莱的份上？就是看在锦莱的份上才要让你脱层皮。现在这些才是开胃的前菜，后面还有大菜等着你呢！
他让岩东今天就动身去老街，找那云赌场的人，有人会安排好他的，等这边能供上货了再回来。
最后他又叮嘱岩东：“赌场那边你千万别说是我岳父，里面有几个人跟我有仇，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对你不好。”
挂了电话后，他交待阿成道：“赌场那几个粉仔你去打声招呼，就说帮我招待个客人，以前怎么给伺候我现在就怎么伺候他。他们要问起客人是我什么人，你说得越支支吾吾越好。”
阿成不解道：“柏哥，直接说是你岳父让阿水动手不是更省事么？干嘛还布迷魂阵。”
罕岩柏听着轰隆隆地搅拌声，拍着阿成的肩膀道：“你呀，还是不太会看人。阿水这人不仅心眼小，跟着九爷久了尽得九爷的真传，好的没学到九爷的疑心病他学了个十成十。我要是直不剌剌地把人往他面前杵他反而不会相信，估计没几天就和岩东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给我添堵。让他从外人口中知道消息他才会深信不疑。”
没这么邪乎吧！阿成将信将疑，但还是乖乖按照罕岩柏的吩咐去打电话。
罕岩柏点了根烟看着凌乱的工地，那座破竹楼已经被夷为平地连根竹签都不剩，新房拔地而起。
他觉得岩东这通电话打得恰到好处。玉香结婚在即，岩东如果没走婚礼哪天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现在把他扔到老街大家眼不见心不烦，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他自己选了。他要是缩在老街就为了吸吸粉继续好吃懒做地过日子，那他就还能保住脖子上那颗吃饭的家伙。要是他敢跟阿水狼狈为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那就别怪老天都不给他活路。
日子跟水一样不停地往前流，玉香结婚后搬到俸四的家里，俸四不放心她早上黑灯瞎火的去小吃店，撺掇她要么把小吃店兑出去，要么在米线作坊这边新开一个店，人流虽然没有中缅街那么多，但起码拿货方便。
锦莱觉得两个主意都不好，小吃店二楼是自己住，一楼铺面兑出去了肯定影响自己家的正常生活。干脆把一楼重新装修一下，改成糖厂的销售门面。玉香也别卖米线了，守着铺子卖卖红糖算了。没卖吃食那么辛苦不说，起码不用起得那么早。
除了玉香，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不顾玉香的反对大家就愉快地决定了。玉香生了几天闷气，但也没气多长。新婚么，正是腻歪的时候，俸四连去送货都舍不得离开她，非要她跟着一起去。有事可做她也就顾不得生气了，照顾好老公比较重要。
艾叶那边也传来好消息，真生了一个儿子。锦莱想起那本传说的神书，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是凑巧吧？”
玉香对她这种见识贫乏的行为嗤之以鼻：“凑什么巧，你也不看看艾叶阿婆以前是干什么的，神婆啊！手里什么稀奇的好玩意没有？等去看艾叶的时候我去跟她阿妈借来给你看看，你抓点紧，都快三十了，小心以后生不出来。”
锦莱觉得阿妈结婚以后真是不一样了，动不动就对她翻白眼，言辞也开始伤害她了，跟后妈一样，俸四这个后爹都没她过分。
虽然被亲妈给怼得生无可恋，但艾叶生孩子毕竟是件大喜事。吃过晚饭她提了两盒红糖，装了一百个鸡蛋开车拉着玉香一起去送祝米。
艾叶这一胎生得不是太顺利，羊水破了后开始顺产，顺了十几个小时疼得一点力气都没了孩子还是不露头。她阿妈当机立断决定，顺不出来那就剖腹产。
艾叶算是把生孩子的两重罪都受了，锦莱到医院的时候见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脸色蜡黄的样子忐忑道：“红糖鸡蛋怕是补不回来，我去给你买点燕窝。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好害怕，害怕得都不敢要孩子。要是岩柏跟着来医院，我能马上把他推进手术室让医生给他做个结扎。”
艾叶捂着伤口一边嘶气一边失笑：“大姐，我挨了一刀现在又面临宫缩疼都疼死了，你别逗我笑。”
玉香和艾叶阿妈坐在病房外面走廊的椅子上讨论甜白酒怎么发才好吃。怕她们听见锦莱压低声音悄悄问艾叶：“岩更他爸妈来过没有？”
“来过了。”艾叶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放下两百块钱说是给孩子买鸡蛋吃，就走了。”
锦莱一脸无语，常言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儿子都死了艾叶还愿意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岩更阿妈怎么着也应该帮着在医院照料、照料产妇吧？结果就跟来送祝米的普通亲戚一样，看到一眼，放下点钱就走，还扣扣搜搜地就拿两百块。
看着锦莱一脸想去找茬的样子，艾叶反而开解她道：“他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与其期望他们做出改变，还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感情都是处出来的，他们怎么对待岩峰，岩峰长大了就会怎么对待他们。”
锦莱扫了病房一圈，发现主角岩峰小朋友不在，奇怪道：“孩子呢？抱去洗澡了么？”
“不是，医生说他新生儿溶血性黄疸，抱去照蓝光了。”
锦莱没生过孩子闻言紧张道：“这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不是什么大事，每个出生的婴儿都会有。”
“那喂奶的时候又抱回来么？”
“照蓝光期间医生不让喂母乳，护士会给他喂奶粉的。”艾叶感悟一般叹了一口气：“真是养儿方知父母恩，生了岩峰我才明白做父母的心。明明知道他在那边的病房护士、医生都会好好照顾他，可还是牵肠挂肚的。”
这一趟来没见到岩峰小朋友，看着艾叶一脸疲倦还硬撑着跟她聊天，锦莱觉得还是不要打搅她休息了。
帮她掖了掖被子对她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艾叶着实是疲乏，也没有留她，对她道：“医院就不要来了，我再有几天就出院回家了。”
锦莱点点头，出去和艾叶阿妈告别。去停车场的路上她脸色很不好看，玉香奇怪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锦莱沉默片刻有些不安道：“看艾叶生孩子这么艰难我有些后悔当初劝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以为看在岩更的份上，他家人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子两个，可是只是把艾叶母子当成一般的普通亲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是觉得后悔，要不是我劝她留下孩子，她应该会过得更轻松一点。”
她这个女儿看着大大咧咧、脾气暴躁，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又重感情。这是看到艾叶现在为了生孩子脱了半条命的样子心里不好受了。
玉香拍怕她的胳膊宽慰她道：“你以为艾叶是听了你的劝才决定要这个孩子的？怎么可能，谁都左右不了艾叶的决定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和她阿妈劝过她长痛不如短痛，趁着月份不算大这孩子不要也罢，没了孩子的牵绊，她就再也不用和岩更那一家子打交道。她以后想再嫁，没有孩子对象也更好找。可有时候作为一个母亲，明明知道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最好，可还是义无反顾地选了那条更难走的路。”
玉香没读过什么书，难得讲出这么一番大道理，锦莱眼眶湿润地看着她：“当年你也是这样选的么？”
玉香回想当年，她其实是有很多机会一走了之的。有父母兄弟在，岩东也不敢追到家里对她怎么样。可每次走到门边看着坐上床上小小的锦莱对她伸出手，嘴里“咩、咩”地喊着她。双腿怎么也跨不出那道门口。她知道，只要她一走岩东就会把孩子卖给人贩子，这孩子是牵制她的利器，她要是狠下心一走了之，这个孩子除了给岩东换点毒资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眨眨眼，她看着眼前比她还高的锦莱，嘴角挂着温柔地笑意：“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为母则刚这四个字说起来轻飘飘地，但它却是天下千万母亲含着泪、咬着牙用行动去贯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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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着性子听岩东的哭诉，他一脸的不耐烦嘴上却温和道：“叔叔，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但那种东西我是真没办法。”
岩东不信：“你以前也是吸那玩意的怎么会没有办法，好姑爷，你救救我，我实在是熬不住了。”
罕岩柏嘴角挂着讽刺的微笑温声道：“叔叔，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不碰那些玩意了。”
岩东急了：“你不碰归不碰，但卖货的人你总是认识的吧？你告诉我去哪里买货就行。”
罕岩柏假装想了一会，抱歉道：“真是对不起呀叔叔，我在勐坎还真是不认识卖粉的人。”
岩东被毒瘾折磨得恨不得去死，现在只有罕岩柏这根救命稻草，他豁出命都要抓牢，继续苦苦哀求道：“岩柏你得救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罕岩柏叹了口气道：“罢了，谁叫你是锦莱的爸爸呢，我不管你谁还能管你？”
见有希望岩东连忙附和道：“是呀，是呀，看在锦莱的份上你也不能不管我。”
罕岩柏心中冷笑，还看锦莱的份上？就是看在锦莱的份上才要让你脱层皮。现在这些才是开胃的前菜，后面还有大菜等着你呢！
他让岩东今天就动身去老街，找那云赌场的人，有人会安排好他的，等这边能供上货了再回来。
最后他又叮嘱岩东：“赌场那边你千万别说是我岳父，里面有几个人跟我有仇，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对你不好。”
挂了电话后，他交待阿成道：“赌场那几个粉仔你去打声招呼，就说帮我招待个客人，以前怎么给伺候我现在就怎么伺候他。他们要问起客人是我什么人，你说得越支支吾吾越好。”
阿成不解道：“柏哥，直接说是你岳父让阿水动手不是更省事么？干嘛还布迷魂阵。”
罕岩柏听着轰隆隆地搅拌声，拍着阿成的肩膀道：“你呀，还是不太会看人。阿水这人不仅心眼小，跟着九爷久了尽得九爷的真传，好的没学到九爷的疑心病他学了个十成十。我要是直不剌剌地把人往他面前杵他反而不会相信，估计没几天就和岩东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给我添堵。让他从外人口中知道消息他才会深信不疑。”
没这么邪乎吧！阿成将信将疑，但还是乖乖按照罕岩柏的吩咐去打电话。
罕岩柏点了根烟看着凌乱的工地，那座破竹楼已经被夷为平地连根竹签都不剩，新房拔地而起。
他觉得岩东这通电话打得恰到好处。玉香结婚在即，岩东如果没走婚礼哪天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现在把他扔到老街大家眼不见心不烦，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他自己选了。他要是缩在老街就为了吸吸粉继续好吃懒做地过日子，那他就还能保住脖子上那颗吃饭的家伙。要是他敢跟阿水狼狈为奸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那就别怪老天都不给他活路。
日子跟水一样不停地往前流，玉香结婚后搬到俸四的家里，俸四不放心她早上黑灯瞎火的去小吃店，撺掇她要么把小吃店兑出去，要么在米线作坊这边新开一个店，人流虽然没有中缅街那么多，但起码拿货方便。
锦莱觉得两个主意都不好，小吃店二楼是自己住，一楼铺面兑出去了肯定影响自己家的正常生活。干脆把一楼重新装修一下，改成糖厂的销售门面。玉香也别卖米线了，守着铺子卖卖红糖算了。没卖吃食那么辛苦不说，起码不用起得那么早。
除了玉香，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不顾玉香的反对大家就愉快地决定了。玉香生了几天闷气，但也没气多长。新婚么，正是腻歪的时候，俸四连去送货都舍不得离开她，非要她跟着一起去。有事可做她也就顾不得生气了，照顾好老公比较重要。
艾叶那边也传来好消息，真生了一个儿子。锦莱想起那本传说的神书，惊讶得合不拢嘴：“这是凑巧吧？”
玉香对她这种见识贫乏的行为嗤之以鼻：“凑什么巧，你也不看看艾叶阿婆以前是干什么的，神婆啊！手里什么稀奇的好玩意没有？等去看艾叶的时候我去跟她阿妈借来给你看看，你抓点紧，都快三十了，小心以后生不出来。”
锦莱觉得阿妈结婚以后真是不一样了，动不动就对她翻白眼，言辞也开始伤害她了，跟后妈一样，俸四这个后爹都没她过分。
虽然被亲妈给怼得生无可恋，但艾叶生孩子毕竟是件大喜事。吃过晚饭她提了两盒红糖，装了一百个鸡蛋开车拉着玉香一起去送祝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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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算是把生孩子的两重罪都受了，锦莱到医院的时候见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脸色蜡黄的样子忐忑道：“红糖鸡蛋怕是补不回来，我去给你买点燕窝。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好害怕，害怕得都不敢要孩子。要是岩柏跟着来医院，我能马上把他推进手术室让医生给他做个结扎。”
艾叶捂着伤口一边嘶气一边失笑：“大姐，我挨了一刀现在又面临宫缩疼都疼死了，你别逗我笑。”
玉香和艾叶阿妈坐在病房外面走廊的椅子上讨论甜白酒怎么发才好吃。怕她们听见锦莱压低声音悄悄问艾叶：“岩更他爸妈来过没有？”
“来过了。”艾叶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放下两百块钱说是给孩子买鸡蛋吃，就走了。”
锦莱一脸无语，常言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儿子都死了艾叶还愿意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岩更阿妈怎么着也应该帮着在医院照料、照料产妇吧？结果就跟来送祝米的普通亲戚一样，看到一眼，放下点钱就走，还扣扣搜搜地就拿两百块。
看着锦莱一脸想去找茬的样子，艾叶反而开解她道：“他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与其期望他们做出改变，还不如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感情都是处出来的，他们怎么对待岩峰，岩峰长大了就会怎么对待他们。”
锦莱扫了病房一圈，发现主角岩峰小朋友不在，奇怪道：“孩子呢？抱去洗澡了么？”
“不是，医生说他新生儿溶血性黄疸，抱去照蓝光了。”
锦莱没生过孩子闻言紧张道：“这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不是什么大事，每个出生的婴儿都会有。”
“那喂奶的时候又抱回来么？”
“照蓝光期间医生不让喂母乳，护士会给他喂奶粉的。”艾叶感悟一般叹了一口气：“真是养儿方知父母恩，生了岩峰我才明白做父母的心。明明知道他在那边的病房护士、医生都会好好照顾他，可还是牵肠挂肚的。”
这一趟来没见到岩峰小朋友，看着艾叶一脸疲倦还硬撑着跟她聊天，锦莱觉得还是不要打搅她休息了。
帮她掖了掖被子对她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艾叶着实是疲乏，也没有留她，对她道：“医院就不要来了，我再有几天就出院回家了。”
锦莱点点头，出去和艾叶阿妈告别。去停车场的路上她脸色很不好看，玉香奇怪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锦莱沉默片刻有些不安道：“看艾叶生孩子这么艰难我有些后悔当初劝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以为看在岩更的份上，他家人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子两个，可是只是把艾叶母子当成一般的普通亲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是觉得后悔，要不是我劝她留下孩子，她应该会过得更轻松一点。”
她这个女儿看着大大咧咧、脾气暴躁，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又重感情。这是看到艾叶现在为了生孩子脱了半条命的样子心里不好受了。
玉香拍怕她的胳膊宽慰她道：“你以为艾叶是听了你的劝才决定要这个孩子的？怎么可能，谁都左右不了艾叶的决定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和她阿妈劝过她长痛不如短痛，趁着月份不算大这孩子不要也罢，没了孩子的牵绊，她就再也不用和岩更那一家子打交道。她以后想再嫁，没有孩子对象也更好找。可有时候作为一个母亲，明明知道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自己最好，可还是义无反顾地选了那条更难走的路。”
玉香没读过什么书，难得讲出这么一番大道理，锦莱眼眶湿润地看着她：“当年你也是这样选的么？”
玉香回想当年，她其实是有很多机会一走了之的。有父母兄弟在，岩东也不敢追到家里对她怎么样。可每次走到门边看着坐上床上小小的锦莱对她伸出手，嘴里“咩、咩”地喊着她。双腿怎么也跨不出那道门口。她知道，只要她一走岩东就会把孩子卖给人贩子，这孩子是牵制她的利器，她要是狠下心一走了之，这个孩子除了给岩东换点毒资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眨眨眼，她看着眼前比她还高的锦莱，嘴角挂着温柔地笑意：“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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