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跟江黎川低头
以前，江黎川从来不带她去见他的朋友和哥们儿，玩乐的时候，也从来不带她。
因此，她更加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对他的感情。
可是后来，她差点出了车祸，是江黎川奋不顾身的救了她，当时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眼睛还一直看着她的方向，好像是在笑……
林雨眠满头大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在做梦。
耳边传来的，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她拿过手机，一看是医院打来的电话，立刻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接了起来。
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的话，林雨眠倏地睁大了眼睛，翻身下床就出了门。
林雨眠是在半个小时以后，到的医院。
病床上，前几天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父亲，此刻已经被盖上了白布，躺着一动不动。
从病房门口到病床明明就是咫尺之间的距离，可是林雨眠却感觉自己走了好久，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心上像是被扎了一刀似的。
几年前，父亲身患重病住院，为了给父亲治病，林雨眠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她没有办法，只能去借高利贷，去南岸上班。
好不容易，父亲的病终于有了一些起色，甚至还能跟自己高高兴兴的聊天了，林雨眠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父亲刚刚苏醒，自己来看父亲的时候，父亲虽然提过要出院，但是被林雨眠拒绝了，因为林雨眠觉得，只要父亲还在，那她不管做什么，不管遭遇到什么，都是可以支撑下去的。
但是现在，父亲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就扔下她走了？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父亲的病床前，林雨眠颤抖着双手，牵了牵盖在父亲身上的白布，看见了父亲已经没有半点儿血色的脸。
医院说，他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可是林雨眠却清楚的看见，父亲的眉头，还是紧紧的皱着，就好像临死的时候，他很痛苦似的。
林雨眠就这么盯着父亲的脸，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哀伤问：“我爸……不是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吗？怎么会突然……”
林雨眠实在没有勇气把那个“死”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所以话到这儿以后就断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护士抿着唇，走过来递给了林雨眠一个信封：“患者是自己偷偷的服药自尽的，他去世之前，手里一直拿着这些照片……我想，他应该是接受不了，所以才会……”
照片？
听见这两个字，林雨眠往护士的手上看过去，果然她的手里放了一个黄色的信封，而且很厚。
也就是说，里面的照片，还不少。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照片，让父亲居然痛苦到了会自杀呢？
林雨眠咬着下唇，把信封从护士的手里拿了过来。
护士见林雨眠把照片拿走之后，又看了林雨眠两眼才离开。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评价林雨眠什么，因为她跟林雨眠不一样，她家庭和睦，虽然不说富裕，但是并没有潦倒到那个地步。
但是她觉得，有些事情，不应该做的，就是不应该做。
林雨眠一直在盯着自己手上的信封，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缓缓的动手，打开了信封。
在打开信封之前，林雨眠一直在想，里面的照片上，到底是些什么内容。
打开信封之后，只是一瞬间，林雨眠的瞳孔，立刻就开始放大，手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以至于被她拿在手里的照片，就那么凌乱的落在了父亲的遗体上。
滚烫的泪珠，从林雨眠的眼眶之中落下，顺着脸颊，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心里的感觉——愤恨、自责——全都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林雨眠有些站立不稳，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手碰到了其中的一张照片，让照片掉到了地上。
那张照片上，林雨眠穿着轻薄的衣服，在围绕着一堆男人的舞台上，大跳妩媚的钢管舞，她媚眼斜飞，好似勾魂一般，她的衣服那么薄，薄到甚至可以通过灯光的穿透，看到她曲线玲珑的胴体。
这些照片，每一张，都是她在南岸表演的时候，被人拍下来的，有的戴了面具，有的没有，戴了面具的，她穿的衣服就更少，甚至就连胸前的柔软，也暴露出一大半来。
这些衣服，都是陈总逼她穿的……
陈总……对了，她去找陈总的时候，陈总说她如果要辞职，要等江黎川同意，而且虎哥也说，她的所有债务都已经转移给了江黎川。
那么这些照片，是不是也是江黎川寄给父亲的？
昨晚在南岸，江黎川因为虎哥的诬陷，以为自己真的跟虎哥勾结，想要从他的手里骗钱，那他做的这些，是为了报复自己？
还有，之前他不是也带了一个女人，来南岸羞辱自己吗？
越是想，林雨眠的手就握得越紧。
是江黎川，一定是江黎川！除了江黎川以外，没有人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她最亲的人，只有父亲一个了，可是现在就连父亲也扔下她就这么走了……
是她害死了父亲，如果不是她在南岸工作的话，那父亲也不会羞愤自杀……
林雨眠一会儿怪江黎川，一会儿又怪自己，她怨自己，也恨江黎川，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都深深的嵌进了肉里，可是她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
林雨眠一个人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一直到医院的人来带走父亲的遗体，她还是那么坐着。
医院的人本来以为，林雨眠看到父亲的遗体被带走，一定会情绪激动，所以来的人也就比平时多了两三个，可是让他们惊讶的是，林雨眠居然全程都只是那么坐着，神情呆愣的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治医生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林雨眠就这么坐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把地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装进信封之后，放回了林雨眠的手里。
“林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医生劝慰道。
林雨眠转了转头，眼睛有些红肿的看着医生，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的点了点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拿着那些照片，慢慢的起身，慢慢的离开。
林雨眠没有别的亲人，所以父亲的丧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操办的。
父亲的葬礼当天，秦姐得知消息赶了过来，看到林雨眠身穿一身黑衣，面如死灰，人都瘦了一圈的模样，有些心疼。
“阿眠，你怎么样？”顿了顿，秦姐又劝道：“虽然你爸爸去世了，但是你的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知道吗？”
林雨眠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了秦姐：“谢谢你，秦姐。”
“傻丫头，跟我说这个干什么？”秦姐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林雨眠，但是很快，她又换了一个话题：“阿眠，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林雨眠苦笑了一声，半晌才道：“我现在只想赚钱，把欠的债还完，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以前父亲和江黎川都在医院的时候，她心里挂念着两个人，但是后来，江黎川醒了，并且还恨她入骨，她心里好歹也还有父亲作为支柱。
可是现在，就连父亲也离她而去了，她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留下来的必要了。
秦姐知道，A城对于林雨眠来说，是个伤心地，所以，这个地方她是越早离开越好。
想到这儿，秦姐把一只手搭在了林雨眠的肩膀上，轻声宽慰道：“阿眠，你放心吧，只要有秦姐在一天，秦姐就一定会帮你的。”
林雨眠看着秦姐真诚的面孔，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
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真的对她好，也就只有秦姐一个人了。
秦姐也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她的眉间，就爬上了一丝异样的神色，她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有些踌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不能说似的。
看见秦姐这样，林雨眠立刻问道：“秦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跟我说吗？”
秦姐原本没打算说的，但是现在听林雨眠都已经问起来了，干脆也就直说了：“阿眠，我听陈总说了，你跟公司的合同已经转到了江少那儿，还有……还有你借的高利贷也被转给江少了，是这样吗？”
说话的时候，秦姐很小心，就好像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让林雨眠难过似的。
不过，林雨眠倒是已经习惯了，自从江黎川醒了之后，她遇到的事情，几乎每一件都跟江黎川有关，而只要跟江黎川扯上关系的，总会让她一次比一次伤心。
所以对于林雨眠来说，现在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对，全都在他那儿。”林雨眠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看到林雨眠这样，秦姐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既然林雨眠想要离开这儿的话，也许那是最轻松的一个办法了……
这么想着，秦姐再一次开了口：“既然这样的话，那要不然……要不然你去跟江少说说好话呢？”
没等林雨眠反驳，秦姐就说出了自己给出这个提议的理由：“江少虽然看起来性格冷淡，但是你们之间的关系，毕竟也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我看他的样子，对你也并不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的。所以，阿眠，如果你真的想离开这儿的话，跟江少低个头，说说好话，兴许还能行。你欠的债那么多，要是全从南岸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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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更加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对他的感情。
可是后来，她差点出了车祸，是江黎川奋不顾身的救了她，当时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眼睛还一直看着她的方向，好像是在笑……
林雨眠满头大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在做梦。
耳边传来的，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她拿过手机，一看是医院打来的电话，立刻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接了起来。
听到手机那端传来的话，林雨眠倏地睁大了眼睛，翻身下床就出了门。
林雨眠是在半个小时以后，到的医院。
病床上，前几天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父亲，此刻已经被盖上了白布，躺着一动不动。
从病房门口到病床明明就是咫尺之间的距离，可是林雨眠却感觉自己走了好久，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心上像是被扎了一刀似的。
几年前，父亲身患重病住院，为了给父亲治病，林雨眠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她没有办法，只能去借高利贷，去南岸上班。
好不容易，父亲的病终于有了一些起色，甚至还能跟自己高高兴兴的聊天了，林雨眠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父亲刚刚苏醒，自己来看父亲的时候，父亲虽然提过要出院，但是被林雨眠拒绝了，因为林雨眠觉得，只要父亲还在，那她不管做什么，不管遭遇到什么，都是可以支撑下去的。
但是现在，父亲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就扔下她走了？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父亲的病床前，林雨眠颤抖着双手，牵了牵盖在父亲身上的白布，看见了父亲已经没有半点儿血色的脸。
医院说，他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可是林雨眠却清楚的看见，父亲的眉头，还是紧紧的皱着，就好像临死的时候，他很痛苦似的。
林雨眠就这么盯着父亲的脸，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哀伤问：“我爸……不是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吗？怎么会突然……”
林雨眠实在没有勇气把那个“死”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所以话到这儿以后就断了。
一直站在旁边的护士抿着唇，走过来递给了林雨眠一个信封：“患者是自己偷偷的服药自尽的，他去世之前，手里一直拿着这些照片……我想，他应该是接受不了，所以才会……”
照片？
听见这两个字，林雨眠往护士的手上看过去，果然她的手里放了一个黄色的信封，而且很厚。
也就是说，里面的照片，还不少。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照片，让父亲居然痛苦到了会自杀呢？
林雨眠咬着下唇，把信封从护士的手里拿了过来。
护士见林雨眠把照片拿走之后，又看了林雨眠两眼才离开。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评价林雨眠什么，因为她跟林雨眠不一样，她家庭和睦，虽然不说富裕，但是并没有潦倒到那个地步。
但是她觉得，有些事情，不应该做的，就是不应该做。
林雨眠一直在盯着自己手上的信封，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缓缓的动手，打开了信封。
在打开信封之前，林雨眠一直在想，里面的照片上，到底是些什么内容。
打开信封之后，只是一瞬间，林雨眠的瞳孔，立刻就开始放大，手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以至于被她拿在手里的照片，就那么凌乱的落在了父亲的遗体上。
滚烫的泪珠，从林雨眠的眼眶之中落下，顺着脸颊，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心里的感觉——愤恨、自责——全都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林雨眠有些站立不稳，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手碰到了其中的一张照片，让照片掉到了地上。
那张照片上，林雨眠穿着轻薄的衣服，在围绕着一堆男人的舞台上，大跳妩媚的钢管舞，她媚眼斜飞，好似勾魂一般，她的衣服那么薄，薄到甚至可以通过灯光的穿透，看到她曲线玲珑的胴体。
这些照片，每一张，都是她在南岸表演的时候，被人拍下来的，有的戴了面具，有的没有，戴了面具的，她穿的衣服就更少，甚至就连胸前的柔软，也暴露出一大半来。
这些衣服，都是陈总逼她穿的……
陈总……对了，她去找陈总的时候，陈总说她如果要辞职，要等江黎川同意，而且虎哥也说，她的所有债务都已经转移给了江黎川。
那么这些照片，是不是也是江黎川寄给父亲的？
昨晚在南岸，江黎川因为虎哥的诬陷，以为自己真的跟虎哥勾结，想要从他的手里骗钱，那他做的这些，是为了报复自己？
还有，之前他不是也带了一个女人，来南岸羞辱自己吗？
越是想，林雨眠的手就握得越紧。
是江黎川，一定是江黎川！除了江黎川以外，没有人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她最亲的人，只有父亲一个了，可是现在就连父亲也扔下她就这么走了……
是她害死了父亲，如果不是她在南岸工作的话，那父亲也不会羞愤自杀……
林雨眠一会儿怪江黎川，一会儿又怪自己，她怨自己，也恨江黎川，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都深深的嵌进了肉里，可是她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
林雨眠一个人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一直到医院的人来带走父亲的遗体，她还是那么坐着。
医院的人本来以为，林雨眠看到父亲的遗体被带走，一定会情绪激动，所以来的人也就比平时多了两三个，可是让他们惊讶的是，林雨眠居然全程都只是那么坐着，神情呆愣的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治医生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林雨眠就这么坐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把地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装进信封之后，放回了林雨眠的手里。
“林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医生劝慰道。
林雨眠转了转头，眼睛有些红肿的看着医生，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的点了点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拿着那些照片，慢慢的起身，慢慢的离开。
林雨眠没有别的亲人，所以父亲的丧事，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操办的。
父亲的葬礼当天，秦姐得知消息赶了过来，看到林雨眠身穿一身黑衣，面如死灰，人都瘦了一圈的模样，有些心疼。
“阿眠，你怎么样？”顿了顿，秦姐又劝道：“虽然你爸爸去世了，但是你的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知道吗？”
林雨眠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了秦姐：“谢谢你，秦姐。”
“傻丫头，跟我说这个干什么？”秦姐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林雨眠，但是很快，她又换了一个话题：“阿眠，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林雨眠苦笑了一声，半晌才道：“我现在只想赚钱，把欠的债还完，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以前父亲和江黎川都在医院的时候，她心里挂念着两个人，但是后来，江黎川醒了，并且还恨她入骨，她心里好歹也还有父亲作为支柱。
可是现在，就连父亲也离她而去了，她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留下来的必要了。
秦姐知道，A城对于林雨眠来说，是个伤心地，所以，这个地方她是越早离开越好。
想到这儿，秦姐把一只手搭在了林雨眠的肩膀上，轻声宽慰道：“阿眠，你放心吧，只要有秦姐在一天，秦姐就一定会帮你的。”
林雨眠看着秦姐真诚的面孔，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
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真的对她好，也就只有秦姐一个人了。
秦姐也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她的眉间，就爬上了一丝异样的神色，她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有些踌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不能说似的。
看见秦姐这样，林雨眠立刻问道：“秦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跟我说吗？”
秦姐原本没打算说的，但是现在听林雨眠都已经问起来了，干脆也就直说了：“阿眠，我听陈总说了，你跟公司的合同已经转到了江少那儿，还有……还有你借的高利贷也被转给江少了，是这样吗？”
说话的时候，秦姐很小心，就好像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让林雨眠难过似的。
不过，林雨眠倒是已经习惯了，自从江黎川醒了之后，她遇到的事情，几乎每一件都跟江黎川有关，而只要跟江黎川扯上关系的，总会让她一次比一次伤心。
所以对于林雨眠来说，现在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对，全都在他那儿。”林雨眠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一点儿生气也没有。
看到林雨眠这样，秦姐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既然林雨眠想要离开这儿的话，也许那是最轻松的一个办法了……
这么想着，秦姐再一次开了口：“既然这样的话，那要不然……要不然你去跟江少说说好话呢？”
没等林雨眠反驳，秦姐就说出了自己给出这个提议的理由：“江少虽然看起来性格冷淡，但是你们之间的关系，毕竟也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我看他的样子，对你也并不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的。所以，阿眠，如果你真的想离开这儿的话，跟江少低个头，说说好话，兴许还能行。你欠的债那么多，要是全从南岸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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