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我就是你的外挂
一顿午饭宾主尽欢，席间李邵宇吃出了底气与豪迈，饭后扛着他的正品电热毯，大步流星出了沈城宾馆直奔市公安局，连穆朝阳问询他需不需要自己跟着，他都大手一挥的拒绝了。
穆朝阳见人走远了，拉着陈曦的手夸赞：“还是你厉害啊，要不是你帮他想出改良电热毯的方法，估计邵宇这会儿还得犯熊，让我陪着他一起去。”
陈曦转头看他：“你确定？我看是你给他倒的那小半杯二锅头的功劳吧。”
穆朝阳被拆穿毫无愧意，继续装傻：“哪儿能呢，都不到二两，对他来说跟凉白开没啥区别，顶多漱漱口而已。”
陈曦被他逗笑，不再纠结李邵宇那边的事情，问穆朝阳：“下午你要有工作要忙吗？”
穆朝阳摇头：“没有，一会儿打算去哪儿？我给你当司机。”
沈城市内路况不错，穆朝阳也不用担心会拉扯到手臂。
陈曦将车钥匙递给穆朝阳：“去看看布料吧。出门的时候我妈特意嘱咐过，说沈城这边买布已经不要布票了，所以让我多带些布料回去。”
穆朝阳接过车钥匙：“行，那咱们就去看看布料。”
两人坐上吉普车，怕被人认出来不方便，所以没去昨天发现假冒伪劣电热毯的那处商场，而是选了另一处比较远些的商场。
穆朝阳边开车边对陈曦解释：“其实八三年九月末的时候，京城日报就刊印了一篇名为‘还有使用布票的必要吗’的内参。
这是记者在采访了城乡纺织品管理部门、经营单位和消费者，取得大量一手材料之后整理出来的。
总体归纳大约有四点：一是棉布滞销；二是化纤畅销；三是布票用途日趋缩小；四是布票家家有余。
后来十二月的时候国家就取消布票，纺织品实行敞开供应。”
陈曦对这些了解的不多，好奇道：“那为什么拢山县买一些布和衣服的时候还要票……”
说着她略顿了下，嘀咕道：“应该说是够买紧俏的布料和衣服时需要布票，还有剩的不多的棉布也会要布票。”
穆朝阳轻叹口气：“慢慢就推行下去了，我得到的消息是今年年底沈城所有县级百货都会取消布票的使用，无论是不是紧俏商品，以后都不会再使用布票。”
陈曦追问：“那棉花票呢，也一起取消吗？还有粮油票，什么时候能全部取消。”
现在虽然不用票也能买到粮油，但是价位要略高一些。布料之类也是一样。
穆朝阳想了想道：“八四年的时候，深市作为试点，就率先取消了一切票证，粮食、猪肉等商品敞开供应，价格放开。
八五年国家又取消了长达三十多年的农产品统购派购制度……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些票证就都会被彻底废除。”
陈曦隐隐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忧虑，疑惑道：“到时候不用票了，大家需要什么就能买什么。这不是好事儿嘛，为什么我听你声音里还带了担忧。”
穆朝阳也没隐瞒，直言道：“我只是觉得国家这么多年一直在计划经济，骤然彻底放开市场，可能会出现一些民生物品的大幅度涨价。
这种物价飞涨可能会让老百姓心中不安，结果势必造成抢购潮……
如果一些决议在近两三年内确定的话，我担心的这种物价飞涨、抢购潮，也会在近两三年内发生。”
穆朝的话提醒了陈曦，她突然就想到了发生在八八年的‘抢购狂潮’。她听外公说过，似乎是从魔都那边开始的，很快就蔓延至全国，进而演变成一场全民参与的疯狂大购物。
从冰箱、彩电、洗衣机这三大件开始，到盐、肥皂、毛线、卫生纸，大家基本上是见什么就买什么，就怕今天不买明天就涨价了。
后来某位相声演员还说过一个关于担心副食品涨价的段子，虽是博君一笑，却也侧面反映了当时老百姓的想法。
穆朝阳边开车边偷眼看陈曦，却被陈曦白了一眼，他尴尬的摸摸鼻子。
陈曦轻哼：“我就说嘛，这一上车你就跟我讲什么布票用不用的‘国家大事’……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怎么，想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抢购潮？”
穆朝阳忙点头，又快速伸手做发誓状：“我是想知道，不过绝对是话赶话才提起来的，这不刚刚你说到了布票，我才想起来……”
陈曦了解穆朝阳，知道他不会跟自己耍这种低级把戏，想了想道：“我没经历过，不过听家里长辈提起过八八年的‘全民抢购’。应该是从魔都那边开始，之后就快速席卷了全国。真是什么都买，就怕价格一天一涨，结果越这样价格越涨的厉害。
一些资料里也提到过，八八年上半年的物价就有大幅度上涨，甚至涨幅近百分之二十。
后来上面发出了紧急通知，将少数重要商品和劳务价格由国家管理，其余绝大多数商品价格开放由市场调节。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抢购潮肯定是被遏制住了。”
穆朝阳舒了口气，笑着握住陈曦的手：“现在有你提醒，应该能避免这种抢购狂潮的发生。”
陈曦轻笑：“是……我就是你的‘外挂’。”
穆朝阳不解：“‘外挂’？”
陈曦这回可不打算解释了，因为解释‘外挂’她就要解释‘网游’那会没完没了。
穆朝阳见她不说也没追问，握着陈曦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嘀咕着：“我到觉得你就是我的‘先知女神’。”
陈曦撇嘴：“那你就是我的‘穆伯伯’”
穆朝阳抗议：“我有那么老吗？”
陈曦哼哼：“按我之前的年龄算……叫你伯伯都是给你面子了。”
穆朝阳郁闷：“被你说的……我像是在诱拐祖国花朵。我心灵受创了，你想想怎么弥补我吧。”
陈曦拉着穆朝阳的手放在嘴边，不轻不重的亲了一口：“这总行了吧。”
穆朝阳相当不满意：“太敷衍了吧。”
说着对陈曦噘嘴，示意他该亲哪里。
陈曦眼看就到了那处百货商店，抬指戳他：“行了，别闹了……让人看见。”
穆朝阳遗憾的叹了口气，将车停在了百货商店附近。
这处百货公司的规模和昨天他们去的那个差不太多，陈曦和穆朝阳不打算买别的东西，看了楼梯口的指示牌，便打算直奔一楼右侧布匹售卖的位置。
谁知刚转身就见楼上下来几个穿制服的同志，陈曦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个有些脸熟的男人。
那人也看到了她和穆朝阳，笑着打招呼道：“穆同志、陈同志，你们过来了。”
这会儿是正常的上班时间，穆朝阳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他陪女朋友逛街，只能顺着对方的话敷衍道：“随便转转，你们忙你们的。”
陈曦记起这人正是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员，昨天有人叫他‘郭哥’。
郭哥对穆朝阳两人印象极好，要不是这两位同志发现了假冒伪劣的电热毯，说不准会出多大的事情。而且他也听局里领导说了，要全力配合对方彻查百货公司出现假冒伪劣产品的事情。
穆朝阳出现在百货公司，郭哥就以为他是在亲自跟进调查。于是对身边的人介绍道：“这位是穆朝阳同志、陈曦同志，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相信大家心里也清楚。”
陈曦和穆朝阳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郭哥非常热心，明显是要让穆朝阳来主导工作。
穆朝阳只能推说：“我们过来真的只是随意走走看看，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虑我们。”
郭哥见穆朝阳坚持，便又拿回了工作主导权，对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道：“大家就按照之前的分派，两人一组，开始逐步清查吧。记住，一定做好记录。我跟杨经理去一楼的库房看看。”
说着他又转向穆朝阳两人：“两位同志，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库房看看吧。”
穆朝阳无奈的看陈曦，陈曦也只能点点头，这会儿转身就走，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三人跟着杨经理，直奔一楼的库房。这处库房就在布料区的后面，过来的时候杨经理就解释了，库房之所以放在这里，主要就是用来堆放布料。
其实郭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看看百货公司的几处库房，有没有藏什么伪劣产品。至于布料，根本不在他们的清查范围内。
杨经理神色坦然，拿着钥匙很快就打开了那处库房。
陈曦三人跟着他进入库房，这里的确堆放了些布料，除此之外还有些乱七八糟的闲置物品。
杨经理解释道：“右边都新的布料，还有些产品区堆放不下的货物；左边是陈货，以布料居多……”
郭哥先是去了右边，他没看那些堆放的布匹，只检查那些‘产品区放不下的货物’。
上面已经给出了指示，这次‘打假’的重点在了电器和食品方面。前一个弄不好会触电身亡或者引发火灾；后一个直接入口，更是忽视不得。
穆朝阳两人纯属被拉来陪榜，只能跟着在库房里转悠。
陈曦看到左侧堆放着不少布匹，便问杨经理：“这些布料要怎么处理？”
杨经理微愣了下，才回道：“堆着呗，也没别的办法。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三年前发错的货，不少都有瑕疵。
原本我们是要退回去给厂家，那边却说拿回去也是堆仓库里，叫我们给想想办法处理了。可我们能往哪儿处理，放柜台上人家一看是次品也不要啊。便宜都没人买，还占着柜台，最终只能堆仓库里。”
陈曦走过去查看那些布料，目测质量不错，到是可惜了。
杨经理跟过去指着一批青蓝色的布料道：“这东西看着有点儿像牛仔料，来货的头几天到是卖的不错。原本还想再进……结果脱色脱的厉害，好些人都嚷着东西不好，买亏了，来找。最后这剩下的半匹……只能下架扔到仓库里了。”
陈曦上手感受了下，质量不错如果颜色能再浅淡些，做些夏天穿的衬衫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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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朝阳见人走远了，拉着陈曦的手夸赞：“还是你厉害啊，要不是你帮他想出改良电热毯的方法，估计邵宇这会儿还得犯熊，让我陪着他一起去。”
陈曦转头看他：“你确定？我看是你给他倒的那小半杯二锅头的功劳吧。”
穆朝阳被拆穿毫无愧意，继续装傻：“哪儿能呢，都不到二两，对他来说跟凉白开没啥区别，顶多漱漱口而已。”
陈曦被他逗笑，不再纠结李邵宇那边的事情，问穆朝阳：“下午你要有工作要忙吗？”
穆朝阳摇头：“没有，一会儿打算去哪儿？我给你当司机。”
沈城市内路况不错，穆朝阳也不用担心会拉扯到手臂。
陈曦将车钥匙递给穆朝阳：“去看看布料吧。出门的时候我妈特意嘱咐过，说沈城这边买布已经不要布票了，所以让我多带些布料回去。”
穆朝阳接过车钥匙：“行，那咱们就去看看布料。”
两人坐上吉普车，怕被人认出来不方便，所以没去昨天发现假冒伪劣电热毯的那处商场，而是选了另一处比较远些的商场。
穆朝阳边开车边对陈曦解释：“其实八三年九月末的时候，京城日报就刊印了一篇名为‘还有使用布票的必要吗’的内参。
这是记者在采访了城乡纺织品管理部门、经营单位和消费者，取得大量一手材料之后整理出来的。
总体归纳大约有四点：一是棉布滞销；二是化纤畅销；三是布票用途日趋缩小；四是布票家家有余。
后来十二月的时候国家就取消布票，纺织品实行敞开供应。”
陈曦对这些了解的不多，好奇道：“那为什么拢山县买一些布和衣服的时候还要票……”
说着她略顿了下，嘀咕道：“应该说是够买紧俏的布料和衣服时需要布票，还有剩的不多的棉布也会要布票。”
穆朝阳轻叹口气：“慢慢就推行下去了，我得到的消息是今年年底沈城所有县级百货都会取消布票的使用，无论是不是紧俏商品，以后都不会再使用布票。”
陈曦追问：“那棉花票呢，也一起取消吗？还有粮油票，什么时候能全部取消。”
现在虽然不用票也能买到粮油，但是价位要略高一些。布料之类也是一样。
穆朝阳想了想道：“八四年的时候，深市作为试点，就率先取消了一切票证，粮食、猪肉等商品敞开供应，价格放开。
八五年国家又取消了长达三十多年的农产品统购派购制度……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些票证就都会被彻底废除。”
陈曦隐隐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忧虑，疑惑道：“到时候不用票了，大家需要什么就能买什么。这不是好事儿嘛，为什么我听你声音里还带了担忧。”
穆朝阳也没隐瞒，直言道：“我只是觉得国家这么多年一直在计划经济，骤然彻底放开市场，可能会出现一些民生物品的大幅度涨价。
这种物价飞涨可能会让老百姓心中不安，结果势必造成抢购潮……
如果一些决议在近两三年内确定的话，我担心的这种物价飞涨、抢购潮，也会在近两三年内发生。”
穆朝的话提醒了陈曦，她突然就想到了发生在八八年的‘抢购狂潮’。她听外公说过，似乎是从魔都那边开始的，很快就蔓延至全国，进而演变成一场全民参与的疯狂大购物。
从冰箱、彩电、洗衣机这三大件开始，到盐、肥皂、毛线、卫生纸，大家基本上是见什么就买什么，就怕今天不买明天就涨价了。
后来某位相声演员还说过一个关于担心副食品涨价的段子，虽是博君一笑，却也侧面反映了当时老百姓的想法。
穆朝阳边开车边偷眼看陈曦，却被陈曦白了一眼，他尴尬的摸摸鼻子。
陈曦轻哼：“我就说嘛，这一上车你就跟我讲什么布票用不用的‘国家大事’……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怎么，想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抢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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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朝阳舒了口气，笑着握住陈曦的手：“现在有你提醒，应该能避免这种抢购狂潮的发生。”
陈曦轻笑：“是……我就是你的‘外挂’。”
穆朝阳不解：“‘外挂’？”
陈曦这回可不打算解释了，因为解释‘外挂’她就要解释‘网游’那会没完没了。
穆朝阳见她不说也没追问，握着陈曦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嘀咕着：“我到觉得你就是我的‘先知女神’。”
陈曦撇嘴：“那你就是我的‘穆伯伯’”
穆朝阳抗议：“我有那么老吗？”
陈曦哼哼：“按我之前的年龄算……叫你伯伯都是给你面子了。”
穆朝阳郁闷：“被你说的……我像是在诱拐祖国花朵。我心灵受创了，你想想怎么弥补我吧。”
陈曦拉着穆朝阳的手放在嘴边，不轻不重的亲了一口：“这总行了吧。”
穆朝阳相当不满意：“太敷衍了吧。”
说着对陈曦噘嘴，示意他该亲哪里。
陈曦眼看就到了那处百货商店，抬指戳他：“行了，别闹了……让人看见。”
穆朝阳遗憾的叹了口气，将车停在了百货商店附近。
这处百货公司的规模和昨天他们去的那个差不太多，陈曦和穆朝阳不打算买别的东西，看了楼梯口的指示牌，便打算直奔一楼右侧布匹售卖的位置。
谁知刚转身就见楼上下来几个穿制服的同志，陈曦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个有些脸熟的男人。
那人也看到了她和穆朝阳，笑着打招呼道：“穆同志、陈同志，你们过来了。”
这会儿是正常的上班时间，穆朝阳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他陪女朋友逛街，只能顺着对方的话敷衍道：“随便转转，你们忙你们的。”
陈曦记起这人正是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员，昨天有人叫他‘郭哥’。
郭哥对穆朝阳两人印象极好，要不是这两位同志发现了假冒伪劣的电热毯，说不准会出多大的事情。而且他也听局里领导说了，要全力配合对方彻查百货公司出现假冒伪劣产品的事情。
穆朝阳出现在百货公司，郭哥就以为他是在亲自跟进调查。于是对身边的人介绍道：“这位是穆朝阳同志、陈曦同志，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相信大家心里也清楚。”
陈曦和穆朝阳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郭哥非常热心，明显是要让穆朝阳来主导工作。
穆朝阳只能推说：“我们过来真的只是随意走走看看，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虑我们。”
郭哥见穆朝阳坚持，便又拿回了工作主导权，对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道：“大家就按照之前的分派，两人一组，开始逐步清查吧。记住，一定做好记录。我跟杨经理去一楼的库房看看。”
说着他又转向穆朝阳两人：“两位同志，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库房看看吧。”
穆朝阳无奈的看陈曦，陈曦也只能点点头，这会儿转身就走，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三人跟着杨经理，直奔一楼的库房。这处库房就在布料区的后面，过来的时候杨经理就解释了，库房之所以放在这里，主要就是用来堆放布料。
其实郭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看看百货公司的几处库房，有没有藏什么伪劣产品。至于布料，根本不在他们的清查范围内。
杨经理神色坦然，拿着钥匙很快就打开了那处库房。
陈曦三人跟着他进入库房，这里的确堆放了些布料，除此之外还有些乱七八糟的闲置物品。
杨经理解释道：“右边都新的布料，还有些产品区堆放不下的货物；左边是陈货，以布料居多……”
郭哥先是去了右边，他没看那些堆放的布匹，只检查那些‘产品区放不下的货物’。
上面已经给出了指示，这次‘打假’的重点在了电器和食品方面。前一个弄不好会触电身亡或者引发火灾；后一个直接入口，更是忽视不得。
穆朝阳两人纯属被拉来陪榜，只能跟着在库房里转悠。
陈曦看到左侧堆放着不少布匹，便问杨经理：“这些布料要怎么处理？”
杨经理微愣了下，才回道：“堆着呗，也没别的办法。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三年前发错的货，不少都有瑕疵。
原本我们是要退回去给厂家，那边却说拿回去也是堆仓库里，叫我们给想想办法处理了。可我们能往哪儿处理，放柜台上人家一看是次品也不要啊。便宜都没人买，还占着柜台，最终只能堆仓库里。”
陈曦走过去查看那些布料，目测质量不错，到是可惜了。
杨经理跟过去指着一批青蓝色的布料道：“这东西看着有点儿像牛仔料，来货的头几天到是卖的不错。原本还想再进……结果脱色脱的厉害，好些人都嚷着东西不好，买亏了，来找。最后这剩下的半匹……只能下架扔到仓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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