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棍哥
棍哥眯着眼用手电晃了晃夏南，然后缓缓开口道：“小子，石榴树你刨的吧！你不用狡辩，牡丹已经跟我说了。”
刚说完就蹲下来揉了揉旁边的狗头：“牡丹，是不是这臭小子。”
“汪”
“你这破狗，瞎叫什么”
“兔崽子，不许骂我家牡丹”
夏南看着这一只站在自己前面的凶猛的土狗，又瞟了一眼棍哥，表情茫然的对着土狗：“牡……牡丹”
“汪、汪”
棍哥把有些发暗的手电筒的电池扣了下来，直到用牙咬出了一列牙印才重新装上去，而手电筒也要比刚才亮了不少。棍哥搞完这一系列操作，又照向夏南：“牡丹对你叫了两声，代表它喜欢你”
夏南的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从那里来、我要往哪去的复杂：“喜欢我？”
周沐忍不看着这对夏南不停伸舌头的牡丹以及夏南一脸茫然的表情，掐着腰
“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棍哥一脸正经的看着夏南“小子，你不挺能耐的吗？今天这是咋了？怎么不把这片林子给刨了呀？”
还没等夏南开口，棍哥就先蹲了下来：“臭小子，上来吧！”
“你……你……背我？”
“不然呢？是那丫头背得动你还是你能跑呀？”
“哦”
棍哥托了托背上的夏南：“还真别说，你小子还挺沉的，一看就是有劲的主，怪不得每次我的菜地都被刨的特别深。”
“那个……有吗？”
棍哥顺着托着夏南的腿狠狠往他屁股上掐了一下：“臭小子，还不承认。”
夏南也不甘示弱的用耷拉在棍哥大腿边的双腿猛的一撞，棍哥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前走了好几步才说到：“你这小子，这么野，你爸没少揍你吧！”
和棍哥想的不一样，背后是一阵让人不敢打扰的沉默，过了好大一会，才听到夏南低着的声音：“我爸没揍过我，奶奶说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棍哥的嗓子里像是卡了根刺，多说一句话都会痛的流血的那种，他太明白这种成长中亲人缺席的感受，以至于他和背后的少年从某种意义上达到了一种共情。
一路上三个一狗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直到棍哥一把把夏南扔在了床上：“先在这待会，缓缓再走。”
夏南和周沐用一种神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所在的这所房子。
屋里空旷的很，只中间摆着一张腿了皮的木头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盘剩了没几个的花生米，还立着半瓶啤酒。墙上的漆都落的差不多了，看上去给人一种贫瘠的感觉。屋里虽然很破，但却十分整齐，可能是因为屋里本来没什么东西的缘故。靠墙的几个柜子是都落着肉眼可见的灰，但旁边的桌子上的一张框在玻璃里的照片却十分干净，很明显，是经常擦的。
周沐拿起照片，里面是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小孩，光着屁股，笑着趴在地上。看了一会，才试探的开口：“这是？”
“我儿子”棍哥见怪不怪的说。
夏南一脸嫌弃的样子：“你不是光……额，没见过你儿子啊！”
棍哥靠在桌子边，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大拇指轻轻摩擦火机的滚轮，左眉微微抬起，咬在嘴里的烟就在他的注视下点燃了，在他那发黄的指间燃烧，然后缓缓的吐出来一口白烟：“丢了呗！十来年了，也没找到。”
夏南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丢了？”
棍哥苦笑了一声：“记不清了，大概十五六了年吧！我那个时候好赌，家底都输完了，媳妇也跟人跑了，就把我儿子留下来了。”
接着直接对着瓶口子灌了一大口啤酒：“要债的偷着把我儿子给带走了，我拿着刀去找那个头头，他娘的我差点砍了他他才跟我说我儿子被卖到了云南，我他娘的的在云南整整找了三年，后来我才知道我被那个王八蛋给骗了，我儿子根本就没被拐卖到云南，孩子刚偷出来没多久就丢了，他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棍哥抹了一把脸，眼里满是失落。看着两个面容严肃的孩子，又大笑起来：“哈哈，都过去了，十来年都没找到，习惯了，一个人挺好的。”
周沐拿起桌子腿旁边的暖瓶在一个还粘着小米粒的碗里倒了杯水，没想到的是明明是暖瓶里面却都是凉水，但她还是端给了棍哥：“叔叔，喝杯水吧！”
“谢谢你啊丫头，对了，你是他女朋友吗？”
“不是”夏南和周沐几乎是同时回答的。
棍哥看着这俩人，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如果小然还在的话，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大了吧！他会像个姑娘似的天天粘着自己，还是会像面前这个臭小子一样让人想动手，可能，不管哪一种都会让人很欣慰吧！
坐了大概一个小时夏南就扶着周沐站了起来：“棍哥……不是……棍叔，我们走了，再晚奶奶就该担心了。”
“行吧！路上慢点，我就不送你们了，要不让牡丹送送你俩”
“不用”又是极其默契的异口同声。
“你说你要是会骑车就好了，咱俩就不用一瘸一拐的走着了”被搀扶着的夏南无聊到向周沐发起了牢骚。
周沐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迟疑的问道：“如果有一个人对你很好，你会让她当你女朋友吗？”
“当然会了，到手的鸽子可不能飞了，说不定还不要彩礼呢！”
“你再不好好说，你就躺在这里搂着土睡吧！”
“别别别，我好好说。其实吧！我觉得在不在一起还得看彼此是不是互相喜欢，你不喜欢他，他对你再好又有什么用。”
周沐的呼吸甚至有点急促：“那要是她真的对你很好呢？”
“那也不行，再漂亮的衣服穿在不合适的人身上，都会显得拖沓。”
周沐的步子慢了下来：“彼此喜欢吗？”
夏南用胳膊顶了下有些发呆的周沐：“你有男朋友了？”
“没，不是互相喜欢的”
夏南有些搞不懂周沐为什么说这些奇怪的话：“你说什么？”
“没事，我说其实晚上散步的话应该是挺好的。”
夏南转过头看着周沐被月光沾染的脸：“确实不错，今晚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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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就蹲下来揉了揉旁边的狗头：“牡丹，是不是这臭小子。”
“汪”
“你这破狗，瞎叫什么”
“兔崽子，不许骂我家牡丹”
夏南看着这一只站在自己前面的凶猛的土狗，又瞟了一眼棍哥，表情茫然的对着土狗：“牡……牡丹”
“汪、汪”
棍哥把有些发暗的手电筒的电池扣了下来，直到用牙咬出了一列牙印才重新装上去，而手电筒也要比刚才亮了不少。棍哥搞完这一系列操作，又照向夏南：“牡丹对你叫了两声，代表它喜欢你”
夏南的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从那里来、我要往哪去的复杂：“喜欢我？”
周沐忍不看着这对夏南不停伸舌头的牡丹以及夏南一脸茫然的表情，掐着腰
“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棍哥一脸正经的看着夏南“小子，你不挺能耐的吗？今天这是咋了？怎么不把这片林子给刨了呀？”
还没等夏南开口，棍哥就先蹲了下来：“臭小子，上来吧！”
“你……你……背我？”
“不然呢？是那丫头背得动你还是你能跑呀？”
“哦”
棍哥托了托背上的夏南：“还真别说，你小子还挺沉的，一看就是有劲的主，怪不得每次我的菜地都被刨的特别深。”
“那个……有吗？”
棍哥顺着托着夏南的腿狠狠往他屁股上掐了一下：“臭小子，还不承认。”
夏南也不甘示弱的用耷拉在棍哥大腿边的双腿猛的一撞，棍哥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前走了好几步才说到：“你这小子，这么野，你爸没少揍你吧！”
和棍哥想的不一样，背后是一阵让人不敢打扰的沉默，过了好大一会，才听到夏南低着的声音：“我爸没揍过我，奶奶说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棍哥的嗓子里像是卡了根刺，多说一句话都会痛的流血的那种，他太明白这种成长中亲人缺席的感受，以至于他和背后的少年从某种意义上达到了一种共情。
一路上三个一狗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直到棍哥一把把夏南扔在了床上：“先在这待会，缓缓再走。”
夏南和周沐用一种神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所在的这所房子。
屋里空旷的很，只中间摆着一张腿了皮的木头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盘剩了没几个的花生米，还立着半瓶啤酒。墙上的漆都落的差不多了，看上去给人一种贫瘠的感觉。屋里虽然很破，但却十分整齐，可能是因为屋里本来没什么东西的缘故。靠墙的几个柜子是都落着肉眼可见的灰，但旁边的桌子上的一张框在玻璃里的照片却十分干净，很明显，是经常擦的。
周沐拿起照片，里面是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小孩，光着屁股，笑着趴在地上。看了一会，才试探的开口：“这是？”
“我儿子”棍哥见怪不怪的说。
夏南一脸嫌弃的样子：“你不是光……额，没见过你儿子啊！”
棍哥靠在桌子边，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大拇指轻轻摩擦火机的滚轮，左眉微微抬起，咬在嘴里的烟就在他的注视下点燃了，在他那发黄的指间燃烧，然后缓缓的吐出来一口白烟：“丢了呗！十来年了，也没找到。”
夏南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丢了？”
棍哥苦笑了一声：“记不清了，大概十五六了年吧！我那个时候好赌，家底都输完了，媳妇也跟人跑了，就把我儿子留下来了。”
接着直接对着瓶口子灌了一大口啤酒：“要债的偷着把我儿子给带走了，我拿着刀去找那个头头，他娘的我差点砍了他他才跟我说我儿子被卖到了云南，我他娘的的在云南整整找了三年，后来我才知道我被那个王八蛋给骗了，我儿子根本就没被拐卖到云南，孩子刚偷出来没多久就丢了，他们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棍哥抹了一把脸，眼里满是失落。看着两个面容严肃的孩子，又大笑起来：“哈哈，都过去了，十来年都没找到，习惯了，一个人挺好的。”
周沐拿起桌子腿旁边的暖瓶在一个还粘着小米粒的碗里倒了杯水，没想到的是明明是暖瓶里面却都是凉水，但她还是端给了棍哥：“叔叔，喝杯水吧！”
“谢谢你啊丫头，对了，你是他女朋友吗？”
“不是”夏南和周沐几乎是同时回答的。
棍哥看着这俩人，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如果小然还在的话，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大了吧！他会像个姑娘似的天天粘着自己，还是会像面前这个臭小子一样让人想动手，可能，不管哪一种都会让人很欣慰吧！
坐了大概一个小时夏南就扶着周沐站了起来：“棍哥……不是……棍叔，我们走了，再晚奶奶就该担心了。”
“行吧！路上慢点，我就不送你们了，要不让牡丹送送你俩”
“不用”又是极其默契的异口同声。
“你说你要是会骑车就好了，咱俩就不用一瘸一拐的走着了”被搀扶着的夏南无聊到向周沐发起了牢骚。
周沐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迟疑的问道：“如果有一个人对你很好，你会让她当你女朋友吗？”
“当然会了，到手的鸽子可不能飞了，说不定还不要彩礼呢！”
“你再不好好说，你就躺在这里搂着土睡吧！”
“别别别，我好好说。其实吧！我觉得在不在一起还得看彼此是不是互相喜欢，你不喜欢他，他对你再好又有什么用。”
周沐的呼吸甚至有点急促：“那要是她真的对你很好呢？”
“那也不行，再漂亮的衣服穿在不合适的人身上，都会显得拖沓。”
周沐的步子慢了下来：“彼此喜欢吗？”
夏南用胳膊顶了下有些发呆的周沐：“你有男朋友了？”
“没，不是互相喜欢的”
夏南有些搞不懂周沐为什么说这些奇怪的话：“你说什么？”
“没事，我说其实晚上散步的话应该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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