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无力回天
雪庐病人虽然并未较往日增多，可大家仍是忙得停不下来，终于到了日落西山，看诊的人也都渐渐散去，寒烟这才得了空。
她走到后院，望着其中两间黑着灯的房间，兀自发呆。
秦漫雪从她身后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她们俩不会有事的，你赶紧吃点东西，然后去歇着吧。”
寒烟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站在原地，她仿佛看见那日慕容婉离开时的情景。
当时她就站在这里，慕容婉一开门，从自己房间出来，看到她站在那用水整理发梢，慕容婉笑了笑，走了上来，“你这什么大夫，老把自己头发掉到汤药锅里。”
“嘘......”她赶紧拦住慕容婉，还慌张地四处望望，看周围没人，这才小声笑嘻嘻说道，“我不小心的嘛，头发也可以入药，没事的。”
慕容婉看着寒烟没作声，过会才说道“寒烟，将来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把我当做永远的朋友和好姐妹，你能答应我吗？”
她愣了一下，笑道，“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来，那是当然啊，你和穆雪，是我这辈子的好姐妹。”
笑容还没展开，她就想起了穆涵，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怕也勾起慕容婉的伤心，赶紧掩饰住自己的伤感，想岔开话题说点别的，慕容婉拍开她在洗头发的手说道，“我来吧，长这么大头发都梳不好，我帮你挽起来吧。”
慕容婉帮她挽起了头发，她继续回去熬药看诊，之后根本没有注意到慕容婉一个人悄悄出了门，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虽然慕容婉跟秦漫雪说了是回趟慕容山庄，但她总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否则慕容婉不会临走都没跟自己说，还帮自己挽头发，还说那种什么一辈子做好姐妹的话。
这还不算什么，最蹊跷的是，只过了一天，穆雪也不见了，而且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只是留了张字条说她回慕容山庄去找慕容婉。
除了寒烟，大家当时都没觉得有什么，自打穆涵过世后，大家对穆雪都很宽容，知她有时心情不好，不爱多说话，也知她和慕容婉关系甚为亲密，所以这一切都合情合理。
可寒烟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因为听说慕容婉回山庄时，穆雪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脸色突然一沉，就好像一直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的感觉。
之后寒烟还特意去问了穆雪，但她推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慕容婉不该自己回去而不带上她。
寒烟当时还有点酸酸的，她知道穆雪和自己生分了，跟慕容婉的感情好过和自己这么多年的情谊。
穆雪也好像觉察到了寒烟的难过，赶紧解释说因为慕容山庄的果子都快成熟了，说好了到时一起去摘。
然后第二天傍晚时，穆雪就不见了，要不是因为慕容山庄寒烟实在是不愿意回，恐怕早就追过去看看了。
寒烟前前后后想了这一遍，又站了会，直到觉得脚都站酸了，这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慕容阳明和凌风一行人带着皇城司的大队人马疾驰赶到了慕容山庄。
远远地就见慕容山庄大门紧闭，围墙上面布满了守卫，同时听见有人鸣笛示警，慕容阳明一马当先，向大门方向奔去。
“庄主！”“庄主！”几名守卫毕恭毕敬地向慕容阳明行礼，但却没有人有开门的意思。
慕容阳明一看这架势明白了，慕容仇一定是知道慕容婉和秦劲被人救下了，所以已经提前将慕容山庄控制在了自己手中。
其中一名守卫走上前来，略显尴尬和局促地说道，“庄主，小的，小的们也，也是奉命，少，少庄主说了，如果是您一个人回来就开门让您入庄，可，可如果......”
慕容阳明没说话，想了想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回到了凌风等人身边。
略一商议，凌风传令下去，皇城司的人立刻齐齐向后转，退离了慕容山庄。
随后慕容阳明带着慕容婉秦劲和凌风再次来到了大门外，等了一阵，守卫们跑过去打开了大门，几人进了山庄，直奔慕容府。
慕容府外虽然站满了影卫，可是却安静得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气氛肃穆得让人觉得压抑。
慕容阳明大踏步进了慕容府，站在了院子中央，大厅的门敞开着，慕容仇就坐在里面正中央原属于慕容阳明的那张椅子上。
他的左侧坐着庄主夫人，右侧坐的是穆雪，可穆雪的样子却有些奇怪，歪着头靠在椅背上，好像在睡觉。
庄主夫人表情淡然，没有一丝慌张，看到慕容阳明只是点了点头，仍在椅子上坐着。
慕容阳明放慢了脚步，从院子中缓慢地向大厅走去，慕容仇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等慕容阳明一行人进了大厅之后，所有影卫立刻退了出去，并同时关上了大厅的门窗。
厅中霎时光线暗了下来，一片安静。
慕容仇走到了慕容阳明面前不远的地方，慢慢跪在了地上，连叩了三个头，又调转方向朝着庄主夫人也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了穆雪的旁边。
他缓缓开口说道，“阿爹，阿娘，我没什么好辩解的，嫦娥是我同意国色天香卖的，也是我让他们找人制的，穆涵是我让人设计杀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凌风，我派人去拦截秦劲和婉儿，无意伤他们，只是想把他们先抓回来再做打算。”
慕容仇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爹，慕容山庄已经快入不敷出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
“你闭嘴！”慕容阳明低吼了一声，“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逆子来！”
慕容阳明已被气得微微发抖，他没想到慕容仇丝毫没为自己辩解，而且居然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仿佛说的这些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
慕容仇等了一会，看慕容阳明气得说不出话，又开口说道，“爹，凌风欺上瞒下设计了一出诛师好计，将凌徐清除掉取而代之，可为什么大家都不责备他？我要杀凌风也是为江湖除害啊，我有什么错？”
“那穆涵哥呢？他也是你为江湖除害才杀掉的吗？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你还是我从小崇拜的那个样样都比我强的大哥吗？”比起愤怒，慕容婉更多的是伤心和不解。
慕容仇看着慕容婉嘿嘿一笑道，“做大事总要有些牺牲。不过婉儿，有件事秦劲是不是一直没跟你说啊？”
他用手指着秦劲，“这个秦劲，我做的所有事他都有份儿，今天他又假装好人去你身边买好？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当年你受伤不能再练武也是我设计的？”
众人皆震惊当场。
慕容仇仿佛就在等着看大家的这副表情，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很吃惊，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惜江寒烟不在，否则我得当面感谢她一下，是她，让我抛开了那些伪装，做回了自己。”
“所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天下英雄皆是如此，所以也说明我慕容仇是英雄之材，将来必然会有一番作为！”慕容仇不顾众人的讶异，慷慨激昂地说道。
等了一会看仍然没人接话，慕容仇叹了口气，“可惜啊可惜，慕容山庄如果在我手里，必然会流芳百世，罢了。”
慕容仇转身看向慕容阳明和庄主夫人，“爹，娘，刚才那一拜是孩儿感激您二老的养育之恩，阿娘，虽然我给您点了穴，但我并没有要伤害您的意思。”
“今日我会离开慕容山庄，愿意跟我走的人，我也会一并带走，至于这里，我给您二老留着养老。”
“凌风，今日我不杀你，不过日后你可要小心了。”
“婉儿，当年你受伤虽是我设计，但我并无意让你伤得那么重，这也是意外，你也别怪我。”
“哦，对了”，慕容仇拍拍穆雪坐的那张椅子的椅背，“你们就算是带了皇城司的兵，也别想今天能把我留下，穆雪有了我的骨肉，我要带她走。你们要是逼我，到时一尸两命可就不太好了。”
“你胡说！”慕容婉上前一步厉声说道，“我们之前去找过大夫，她并没有......”
慕容仇嘿嘿一笑，“那是之前......这些日子她可是与我夜夜相伴......况且，就算我把她留下来，她也是生不如死，不如给我慕容家开枝散叶来的实际，你说是不是？”
“畜生！”慕容阳明怒喝一声就要拔刀冲过去，慕容仇右手轻轻一抖，一把匕首就架在了昏迷不醒的穆雪脖子上。
“爹，我是不会跟您动手的，但今天，也没人能留得下我。”慕容阳明身子一顿，硬生生停在了半路。
慕容仇冲外面大喝一声，“来人！”外面的影卫迅速推门进来，十几个人把慕容阳明等人围了起来，其他人则走到了慕容仇身边，抬起了穆雪。
大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没人有十足把握能救下穆雪，更别提要拦下慕容仇。
凌风虽然让人在慕容山庄几里地之外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做了埋伏，但不知道慕容仇逃走的方向，又因为穆雪而投鼠忌器，所以暂时也只能由他去，待日后皇城司追踪到他之后再做打算。
慕容仇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所有人，带着人迅速从慕容府后门撤出，慕容山庄有一多半的人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慕容仇不是没想过把他爹娘软禁，然后正式接手慕容山庄，可是他担心堵不住悠悠众口。
与其让自己变成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不如放弃山庄另起炉灶。
这样一来，想必没有人会再把自己的事到处宣扬，江湖上也没人知道其中细节，顶多也就是觉得自己和阿爹意见不合，另立门户而已。
这一局是回天无力了，但我可以东山再起，慕容仇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慕容山庄正门离开，没有再回头多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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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后院，望着其中两间黑着灯的房间，兀自发呆。
秦漫雪从她身后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她们俩不会有事的，你赶紧吃点东西，然后去歇着吧。”
寒烟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站在原地，她仿佛看见那日慕容婉离开时的情景。
当时她就站在这里，慕容婉一开门，从自己房间出来，看到她站在那用水整理发梢，慕容婉笑了笑，走了上来，“你这什么大夫，老把自己头发掉到汤药锅里。”
“嘘......”她赶紧拦住慕容婉，还慌张地四处望望，看周围没人，这才小声笑嘻嘻说道，“我不小心的嘛，头发也可以入药，没事的。”
慕容婉看着寒烟没作声，过会才说道“寒烟，将来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把我当做永远的朋友和好姐妹，你能答应我吗？”
她愣了一下，笑道，“怎么好好的说起这个来，那是当然啊，你和穆雪，是我这辈子的好姐妹。”
笑容还没展开，她就想起了穆涵，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怕也勾起慕容婉的伤心，赶紧掩饰住自己的伤感，想岔开话题说点别的，慕容婉拍开她在洗头发的手说道，“我来吧，长这么大头发都梳不好，我帮你挽起来吧。”
慕容婉帮她挽起了头发，她继续回去熬药看诊，之后根本没有注意到慕容婉一个人悄悄出了门，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虽然慕容婉跟秦漫雪说了是回趟慕容山庄，但她总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否则慕容婉不会临走都没跟自己说，还帮自己挽头发，还说那种什么一辈子做好姐妹的话。
这还不算什么，最蹊跷的是，只过了一天，穆雪也不见了，而且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只是留了张字条说她回慕容山庄去找慕容婉。
除了寒烟，大家当时都没觉得有什么，自打穆涵过世后，大家对穆雪都很宽容，知她有时心情不好，不爱多说话，也知她和慕容婉关系甚为亲密，所以这一切都合情合理。
可寒烟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因为听说慕容婉回山庄时，穆雪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脸色突然一沉，就好像一直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的感觉。
之后寒烟还特意去问了穆雪，但她推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慕容婉不该自己回去而不带上她。
寒烟当时还有点酸酸的，她知道穆雪和自己生分了，跟慕容婉的感情好过和自己这么多年的情谊。
穆雪也好像觉察到了寒烟的难过，赶紧解释说因为慕容山庄的果子都快成熟了，说好了到时一起去摘。
然后第二天傍晚时，穆雪就不见了，要不是因为慕容山庄寒烟实在是不愿意回，恐怕早就追过去看看了。
寒烟前前后后想了这一遍，又站了会，直到觉得脚都站酸了，这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慕容阳明和凌风一行人带着皇城司的大队人马疾驰赶到了慕容山庄。
远远地就见慕容山庄大门紧闭，围墙上面布满了守卫，同时听见有人鸣笛示警，慕容阳明一马当先，向大门方向奔去。
“庄主！”“庄主！”几名守卫毕恭毕敬地向慕容阳明行礼，但却没有人有开门的意思。
慕容阳明一看这架势明白了，慕容仇一定是知道慕容婉和秦劲被人救下了，所以已经提前将慕容山庄控制在了自己手中。
其中一名守卫走上前来，略显尴尬和局促地说道，“庄主，小的，小的们也，也是奉命，少，少庄主说了，如果是您一个人回来就开门让您入庄，可，可如果......”
慕容阳明没说话，想了想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回到了凌风等人身边。
略一商议，凌风传令下去，皇城司的人立刻齐齐向后转，退离了慕容山庄。
随后慕容阳明带着慕容婉秦劲和凌风再次来到了大门外，等了一阵，守卫们跑过去打开了大门，几人进了山庄，直奔慕容府。
慕容府外虽然站满了影卫，可是却安静得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气氛肃穆得让人觉得压抑。
慕容阳明大踏步进了慕容府，站在了院子中央，大厅的门敞开着，慕容仇就坐在里面正中央原属于慕容阳明的那张椅子上。
他的左侧坐着庄主夫人，右侧坐的是穆雪，可穆雪的样子却有些奇怪，歪着头靠在椅背上，好像在睡觉。
庄主夫人表情淡然，没有一丝慌张，看到慕容阳明只是点了点头，仍在椅子上坐着。
慕容阳明放慢了脚步，从院子中缓慢地向大厅走去，慕容仇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等慕容阳明一行人进了大厅之后，所有影卫立刻退了出去，并同时关上了大厅的门窗。
厅中霎时光线暗了下来，一片安静。
慕容仇走到了慕容阳明面前不远的地方，慢慢跪在了地上，连叩了三个头，又调转方向朝着庄主夫人也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了穆雪的旁边。
他缓缓开口说道，“阿爹，阿娘，我没什么好辩解的，嫦娥是我同意国色天香卖的，也是我让他们找人制的，穆涵是我让人设计杀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凌风，我派人去拦截秦劲和婉儿，无意伤他们，只是想把他们先抓回来再做打算。”
慕容仇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爹，慕容山庄已经快入不敷出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
“你闭嘴！”慕容阳明低吼了一声，“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逆子来！”
慕容阳明已被气得微微发抖，他没想到慕容仇丝毫没为自己辩解，而且居然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仿佛说的这些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
慕容仇等了一会，看慕容阳明气得说不出话，又开口说道，“爹，凌风欺上瞒下设计了一出诛师好计，将凌徐清除掉取而代之，可为什么大家都不责备他？我要杀凌风也是为江湖除害啊，我有什么错？”
“那穆涵哥呢？他也是你为江湖除害才杀掉的吗？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你还是我从小崇拜的那个样样都比我强的大哥吗？”比起愤怒，慕容婉更多的是伤心和不解。
慕容仇看着慕容婉嘿嘿一笑道，“做大事总要有些牺牲。不过婉儿，有件事秦劲是不是一直没跟你说啊？”
他用手指着秦劲，“这个秦劲，我做的所有事他都有份儿，今天他又假装好人去你身边买好？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当年你受伤不能再练武也是我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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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仇仿佛就在等着看大家的这副表情，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很吃惊，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惜江寒烟不在，否则我得当面感谢她一下，是她，让我抛开了那些伪装，做回了自己。”
“所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天下英雄皆是如此，所以也说明我慕容仇是英雄之材，将来必然会有一番作为！”慕容仇不顾众人的讶异，慷慨激昂地说道。
等了一会看仍然没人接话，慕容仇叹了口气，“可惜啊可惜，慕容山庄如果在我手里，必然会流芳百世，罢了。”
慕容仇转身看向慕容阳明和庄主夫人，“爹，娘，刚才那一拜是孩儿感激您二老的养育之恩，阿娘，虽然我给您点了穴，但我并没有要伤害您的意思。”
“今日我会离开慕容山庄，愿意跟我走的人，我也会一并带走，至于这里，我给您二老留着养老。”
“凌风，今日我不杀你，不过日后你可要小心了。”
“婉儿，当年你受伤虽是我设计，但我并无意让你伤得那么重，这也是意外，你也别怪我。”
“哦，对了”，慕容仇拍拍穆雪坐的那张椅子的椅背，“你们就算是带了皇城司的兵，也别想今天能把我留下，穆雪有了我的骨肉，我要带她走。你们要是逼我，到时一尸两命可就不太好了。”
“你胡说！”慕容婉上前一步厉声说道，“我们之前去找过大夫，她并没有......”
慕容仇嘿嘿一笑，“那是之前......这些日子她可是与我夜夜相伴......况且，就算我把她留下来，她也是生不如死，不如给我慕容家开枝散叶来的实际，你说是不是？”
“畜生！”慕容阳明怒喝一声就要拔刀冲过去，慕容仇右手轻轻一抖，一把匕首就架在了昏迷不醒的穆雪脖子上。
“爹，我是不会跟您动手的，但今天，也没人能留得下我。”慕容阳明身子一顿，硬生生停在了半路。
慕容仇冲外面大喝一声，“来人！”外面的影卫迅速推门进来，十几个人把慕容阳明等人围了起来，其他人则走到了慕容仇身边，抬起了穆雪。
大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没人有十足把握能救下穆雪，更别提要拦下慕容仇。
凌风虽然让人在慕容山庄几里地之外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做了埋伏，但不知道慕容仇逃走的方向，又因为穆雪而投鼠忌器，所以暂时也只能由他去，待日后皇城司追踪到他之后再做打算。
慕容仇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所有人，带着人迅速从慕容府后门撤出，慕容山庄有一多半的人也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慕容仇不是没想过把他爹娘软禁，然后正式接手慕容山庄，可是他担心堵不住悠悠众口。
与其让自己变成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不如放弃山庄另起炉灶。
这样一来，想必没有人会再把自己的事到处宣扬，江湖上也没人知道其中细节，顶多也就是觉得自己和阿爹意见不合，另立门户而已。
这一局是回天无力了，但我可以东山再起，慕容仇在心里恨恨地想着，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慕容山庄正门离开，没有再回头多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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