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稳，落胎
很快，去请太医的人便回来了，随行的还有几名侍官，带着一些孕期有助的补品与珍品。
诊脉之后，太医的神情并不算好，甚至于还有些沉重。沈柚默看着太医的神情，心中也越发不安起来。
“太医，这般是怎么了？”何怡语眼尖心慧，瞧着这般也不像是有好事，当即便问道。可看着同样有些好奇的沈柚默，便起身请太医离开了。
沈柚默看着阿娘跟着太医出去了，便只得是抿唇不语，有些颓然地坐着。
雪霜见着，便去乘了一杯热水，端给沈柚默喝。
“姑娘，自会没事的，或许只是姑娘情况特殊了些罢了。”盼安也跟着安慰了几句。
沈柚默轻叹一声，“算了，皆看缘分罢……”
便是表面如此说，沈柚默心里也是难受极了。在她那不清不楚的记忆之中，好似就没有过孩子的身影与记忆。
约一刻钟后，沈柚默才见着阿娘又进了屋，但见她脸上神情沉重，好似得到的消息并不算好。
何怡语见到沈柚默看过来的视线，当即便展露出一个笑颜，一瞬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就仿佛方才的凝重不存在一般。
沈柚默心里忧愁，便问道，“阿娘，你这事怎么了……方才那太医说了些什么？”
沈柚默的手被何怡语握起，随之又坐到了她身边，轻拍着她的手道，“默儿，没事，只是需要你多加休息，多吃点东西，不要过多忧思，身子养好了便无事了。”
虽然话语说得很轻松，但沈柚默并不相信太医是这么说的，毕竟方才阿娘的忧愁沉重神色也并非是假的，她瞧得可真了，这里面定然是有什么事。
但毕竟她没能亲耳听到太医的诊断之言，但就只是表面的观察，终究只是猜测，可问也是问不出来的，便只得是依言好生休息着。
可是，沈柚默还没能休息多久，便有一名侍婢匆匆跑了进来，就连守在屋内的盼安和雪霜都没能及时反应，将人赶出去。
沈柚默睁眼看了过去，只见是头发略有些散乱的叶锦，好似是方才被折腾了一番一样。
不过她也无心关心这些，只是淡淡地问道，“你这么匆忙地跑进来，是有什么事？”
叶锦行了一礼，垂眸看着地面道，“夫人，方才侧面那边来了个人，好似是这段时间一直来惊扰夫人的那名文人，婢子正准备出去购置些物品是就迎面遇上了，还……还让婢子拿了些补品来，说让夫人好生照料着孩子……”
叶锦的说话声越说越小，声音小到最后沈柚默都险些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但便是声音小，沈柚默也还是听到了最后，最起初还没什么反应，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心里那股刚散开的闹心便又一次聚集起来。
一旁的盼安和雪霜见着沈柚默的状态不大对，便一人拦着叶锦出去，一人走到身侧给她顺气。
沈柚默直直地看着叶锦离开了屋子，看着门口被她不小心踢翻的几包药，她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平复心情。
盼安牵着沈柚默的手，轻声道，“姑娘就别想太多了，那个文人既然还敢出现，便是自己往笼子里钻……夫人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了，那些个不着实际的流言蜚语便如浮萍般，一捞便没了。”
沈柚默闭着眼睛，听着盼安的话，轻轻点了点头，不作言语。
又过了四五日，沈柚默正在院子内的一处树下屋亭中乘凉，刚闭上眼准备浅眠一番，却听见一连串清脆的敲玉声，以及那个熟悉的声音，顿时便睡意全无，睁开眼随意坐着看着人过来。
“柚子，好些月未曾见你，怎么感觉你比之前还消瘦了，脸也有些蜡黄了……”沈敏翡刚想着直接冲进沈柚默怀中，但想到她现在已经有孕，并且还未真的坐稳，便兴致寥寥地跑到了身边，便是连声音也缓和了下来。
沈柚默抬手便揉了揉自己的脸，才想起最近也没留意自己的神色如何，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下一刻，沈敏翡便自顾自解说起来，“想来你是因为有孕了，加上最近的一些破事，安平侯如今也不在……看都把你给累着了。要是到时安平侯回来了，你可千万一定要多敲打他。”
看着沈敏翡一本正经偏偏言语间过于不实际了，沈柚默当下便没忍住，看着面前逗趣极了的姑娘笑了出来。
沈敏翡也没有要掰扯自己被笑了的这件事，就只是搬了张椅子坐在了旁边，“不过，你肚子里这孩子，现在有几个月了？寻思着算个时候，好让你也能去走走散散心。”
沈敏翡说着忽然间就耷拉着头，声音闷沉，“我本打算带着孙启一起来的，也好帮你诊脉的，但忽而间他今日有事来不了了……”
沈柚默听言挑了挑眉，抱着手看了一圈周围，有些漫不经心道，“难不成就只有孙太医一人外出诊脉的么？他忙着脱不开，你也能寻别的人来啊……”
沈敏翡随之便抬起了脸，面上写着满满的不高兴，“其他太医我也不甚了解，不敢请来，而更为了解、医术精湛的老太医这几日也都不在宫内，我也请不了呀！若是能请来，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沈柚默抿唇不语，就只是憋着一口气看着独自愤慨万千的沈敏翡，但奈何没能憋多久，便还是笑出了声。
沈敏翡一看便是觉着一头雾水，但随之那位不在宫内的老太医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内，又气得她半晌没开口说话。
“郡主，平日里还是要多加注意休息，不过也不能过于懒散，每日里还是要行走几圈的，也有裨益与郡主及郡主腹中的孩子。”
诊脉之后，老太医往后面退了一笔，便如此说道，神情也很书正常，与前些日子露出的那些伤怀之感好似天差地别一般。
沈敏翡这个时候倒是没说什么，就只是在帮盯着看着不做声。但思索再三，沈柚默还是很想知晓自己目前究竟是什么情况。
可是就完全如料想的一般，便是沈柚默哀求着问，老太医依旧是没有透露半分别的意思。
可便是如此，沈柚默也没有放弃想要知晓自己究竟如何，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如何。
没过几日，便也是没有再听闻外边如被风吹得疯狂卷动的叶子般的非言非语了，便是连那名书生也未曾再出现过。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沈柚默真的认为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只是看着月份就过了五个月，依旧没有肚子，沈柚默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忧心，即便是周围的人都叫她莫要忧思过甚，只当是平常那般，可心里的忧愁并不会就此不会产生。
凌晨时分，天还昏暗未明，沈柚默悠悠转醒，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梦里的那阵疼痛便实打实的再一次感受到了。
来自腹部的疼痛，让她不得不蜷缩起来，紧紧抱着自己，甚至于咬紧了牙关，冷汗也跟着簌簌冒了出来。
像是听到了屋内的一些奇怪的动静，轮守在外边的盼安便提着灯笼推开了门，走了进屋，见到疼得蜷缩起来的沈柚默，当即便尖叫了一声，随之慌不择路地跑去寻太医，手中的灯笼也掉在了地上。
而就住在隔壁屋的雪霜也睡得很浅，听到盼安的尖叫，缓了会儿神后便也慌忙赶了过去。
不消片刻，几乎整个花落轩都亮起了灯，十多名侍婢来回慌忙。
“姑娘，你可要千万挺住了……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雪霜紧紧抓着沈柚默的手，眼眶通红，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惨白至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又时不时看着周遭忙碌的侍婢，再瞧着正在施针抢救的太医，心里很着急，又害怕。
一盆盆的热水端来了又端走了，来回奔忙的侍婢就好似脚未落地过般。
听闻了消息，何怡语拉扯着沈方匆匆忙忙地赶来了，可偏偏又只能干守着，在一边焦急地等候。
许是因为动静太大了，不单只把附近的左邻右舍惊动了，便是连皇宫里的人也都知晓了。
忙了几个时辰后，沈柚默昏了又醒，醒了又晕，辗转几回之后，也终是没有真睡了过去，但精神气便也是没此前的好，气息也都十分虚弱，便是醒着也都是睁着个眼睛，话也没力气说，也没力气动，就是连听旁人说话，也都有些费心。
“唉，夫人，小医已经尽力了，郡主腹中的胎儿，因为过于羸弱，没能活下来，还望节哀。”
门外，太医弯着腰说道，原本整齐的头发也因为忙了一宿而显得凌乱。
何怡语满心伤怀地听着太医的话，憋了片刻也终是没能说些什么，只道了声“辛苦了”，便让人领着太医下去休息。
屋内的沈柚默忽然间只觉得依稀听见了这番对话，心中也很是忧郁。
瞧着又过来坐到她旁边的何怡语，沈柚默也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挣扎，不哭闹。
修养了几日之后，沈柚默也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气色，吃的东西也多了些。
可每当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也终还是会垂下眼眸，满心伤怀。
“姑娘，太医说了，只要好生养些日子，自然就会好了，到时候还是有机会能怀上的，也不着急于这一时半刻。”
正伺候着她的盼安，瞧着这般神态也看出了些东西，当即便轻快地说道，语气轻松，比在未有孕前还要轻快。
沈柚默定眼瞧着盼安的背影，卯了劲，旋即便直起身子，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看着她转过身，便直视着她说道，言语见透露着不满，“你倒是显得欢快轻松了，你家郡主我还苦着呢！”
沈柚默又转眸瞪了一眼桌上的一晚深棕色汤药，还冒着飘渺般向上飞散着的水雾气，同时还冒着一股子难闻至极的药味，竟放了半晌也都不敢去碰。
看着桌上未动分毫的汤药，盼安收起了往日里那副顺意顺心照顾着她的模样与态度，略有些强势地想让沈柚默喝药。
“姑娘，这药要是再放下去，可真就要凉透了，这凉透了的药可是更苦涩的，姑娘还是尽早喝了才好。”盼安略有些严恪地说道，随之便晓之以理，连压带哄地劝着。
沈柚默只是瞧了眼这碗药，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
盼安提溜地转了一圈眼珠子，再一次好声好气地说道，“姑娘若是怕苦，这里还备了许多甜得几乎让着觉着掉牙的蜜饯，姑娘只要快快把药饮了，再吃几粒蜜饯，便不会苦了。”
沈柚默明知自己是不可能不喝药，也知晓自己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必须得按时喝，可看着这么苦，闻着也哭，便是连喝的时候也苦到舌头都快麻了，如此想想也不敢去碰了。
“夫人还不喝药啊？”方嬷嬷在这时也走进了院子，随之便瞧见屋檐下坐着都在闪避的沈柚默，便是没认真看桌上的那碗东西，也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自打有孕后，虽然沈柚默还是管家的，但实际管事儿的是两个嬷嬷，她也只是乐见个其成，特别是这段时日来，都没去审查过，但她也是相信这两位嬷嬷的忠心，侯府也仍旧是安泰平稳的。
沈柚默转眸看了看方嬷嬷，又继续避着了。
然而下一刻，方嬷嬷便朝她走了过来，端起桌上的碗，摆到了沈柚默面前。
同时伴随着来的还有春寒，便与盼安一人搭着一处肩，督促着沈柚默喝起药来。
“我……我喝还不成，别这般看着我！”沈柚默别无他法，就只能是硬着头皮把药喝了。在喝完药的第一时间，碗都还未放下，便拿了一颗蜜饯塞进嘴里去味。
偏就在沈柚默此时形象不太体面之时，就有好些人趁着这个时候来登门拜访，说是来关心关心她的，但之中也还是会有来看笑话隔应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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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脉之后，太医的神情并不算好，甚至于还有些沉重。沈柚默看着太医的神情，心中也越发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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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柚默看着阿娘跟着太医出去了，便只得是抿唇不语，有些颓然地坐着。
雪霜见着，便去乘了一杯热水，端给沈柚默喝。
“姑娘，自会没事的，或许只是姑娘情况特殊了些罢了。”盼安也跟着安慰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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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表面如此说，沈柚默心里也是难受极了。在她那不清不楚的记忆之中，好似就没有过孩子的身影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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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话语说得很轻松，但沈柚默并不相信太医是这么说的，毕竟方才阿娘的忧愁沉重神色也并非是假的，她瞧得可真了，这里面定然是有什么事。
但毕竟她没能亲耳听到太医的诊断之言，但就只是表面的观察，终究只是猜测，可问也是问不出来的，便只得是依言好生休息着。
可是，沈柚默还没能休息多久，便有一名侍婢匆匆跑了进来，就连守在屋内的盼安和雪霜都没能及时反应，将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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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安牵着沈柚默的手，轻声道，“姑娘就别想太多了，那个文人既然还敢出现，便是自己往笼子里钻……夫人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了，那些个不着实际的流言蜚语便如浮萍般，一捞便没了。”
沈柚默闭着眼睛，听着盼安的话，轻轻点了点头，不作言语。
又过了四五日，沈柚默正在院子内的一处树下屋亭中乘凉，刚闭上眼准备浅眠一番，却听见一连串清脆的敲玉声，以及那个熟悉的声音，顿时便睡意全无，睁开眼随意坐着看着人过来。
“柚子，好些月未曾见你，怎么感觉你比之前还消瘦了，脸也有些蜡黄了……”沈敏翡刚想着直接冲进沈柚默怀中，但想到她现在已经有孕，并且还未真的坐稳，便兴致寥寥地跑到了身边，便是连声音也缓和了下来。
沈柚默抬手便揉了揉自己的脸，才想起最近也没留意自己的神色如何，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下一刻，沈敏翡便自顾自解说起来，“想来你是因为有孕了，加上最近的一些破事，安平侯如今也不在……看都把你给累着了。要是到时安平侯回来了，你可千万一定要多敲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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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敏翡随之便抬起了脸，面上写着满满的不高兴，“其他太医我也不甚了解，不敢请来，而更为了解、医术精湛的老太医这几日也都不在宫内，我也请不了呀！若是能请来，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沈柚默抿唇不语，就只是憋着一口气看着独自愤慨万千的沈敏翡，但奈何没能憋多久，便还是笑出了声。
沈敏翡一看便是觉着一头雾水，但随之那位不在宫内的老太医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内，又气得她半晌没开口说话。
“郡主，平日里还是要多加注意休息，不过也不能过于懒散，每日里还是要行走几圈的，也有裨益与郡主及郡主腹中的孩子。”
诊脉之后，老太医往后面退了一笔，便如此说道，神情也很书正常，与前些日子露出的那些伤怀之感好似天差地别一般。
沈敏翡这个时候倒是没说什么，就只是在帮盯着看着不做声。但思索再三，沈柚默还是很想知晓自己目前究竟是什么情况。
可是就完全如料想的一般，便是沈柚默哀求着问，老太医依旧是没有透露半分别的意思。
可便是如此，沈柚默也没有放弃想要知晓自己究竟如何，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孩子如何。
没过几日，便也是没有再听闻外边如被风吹得疯狂卷动的叶子般的非言非语了，便是连那名书生也未曾再出现过。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沈柚默真的认为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只是看着月份就过了五个月，依旧没有肚子，沈柚默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忧心，即便是周围的人都叫她莫要忧思过甚，只当是平常那般，可心里的忧愁并不会就此不会产生。
凌晨时分，天还昏暗未明，沈柚默悠悠转醒，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梦里的那阵疼痛便实打实的再一次感受到了。
来自腹部的疼痛，让她不得不蜷缩起来，紧紧抱着自己，甚至于咬紧了牙关，冷汗也跟着簌簌冒了出来。
像是听到了屋内的一些奇怪的动静，轮守在外边的盼安便提着灯笼推开了门，走了进屋，见到疼得蜷缩起来的沈柚默，当即便尖叫了一声，随之慌不择路地跑去寻太医，手中的灯笼也掉在了地上。
而就住在隔壁屋的雪霜也睡得很浅，听到盼安的尖叫，缓了会儿神后便也慌忙赶了过去。
不消片刻，几乎整个花落轩都亮起了灯，十多名侍婢来回慌忙。
“姑娘，你可要千万挺住了……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雪霜紧紧抓着沈柚默的手，眼眶通红，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惨白至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又时不时看着周遭忙碌的侍婢，再瞧着正在施针抢救的太医，心里很着急，又害怕。
一盆盆的热水端来了又端走了，来回奔忙的侍婢就好似脚未落地过般。
听闻了消息，何怡语拉扯着沈方匆匆忙忙地赶来了，可偏偏又只能干守着，在一边焦急地等候。
许是因为动静太大了，不单只把附近的左邻右舍惊动了，便是连皇宫里的人也都知晓了。
忙了几个时辰后，沈柚默昏了又醒，醒了又晕，辗转几回之后，也终是没有真睡了过去，但精神气便也是没此前的好，气息也都十分虚弱，便是醒着也都是睁着个眼睛，话也没力气说，也没力气动，就是连听旁人说话，也都有些费心。
“唉，夫人，小医已经尽力了，郡主腹中的胎儿，因为过于羸弱，没能活下来，还望节哀。”
门外，太医弯着腰说道，原本整齐的头发也因为忙了一宿而显得凌乱。
何怡语满心伤怀地听着太医的话，憋了片刻也终是没能说些什么，只道了声“辛苦了”，便让人领着太医下去休息。
屋内的沈柚默忽然间只觉得依稀听见了这番对话，心中也很是忧郁。
瞧着又过来坐到她旁边的何怡语，沈柚默也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挣扎，不哭闹。
修养了几日之后，沈柚默也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气色，吃的东西也多了些。
可每当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也终还是会垂下眼眸，满心伤怀。
“姑娘，太医说了，只要好生养些日子，自然就会好了，到时候还是有机会能怀上的，也不着急于这一时半刻。”
正伺候着她的盼安，瞧着这般神态也看出了些东西，当即便轻快地说道，语气轻松，比在未有孕前还要轻快。
沈柚默定眼瞧着盼安的背影，卯了劲，旋即便直起身子，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看着她转过身，便直视着她说道，言语见透露着不满，“你倒是显得欢快轻松了，你家郡主我还苦着呢！”
沈柚默又转眸瞪了一眼桌上的一晚深棕色汤药，还冒着飘渺般向上飞散着的水雾气，同时还冒着一股子难闻至极的药味，竟放了半晌也都不敢去碰。
看着桌上未动分毫的汤药，盼安收起了往日里那副顺意顺心照顾着她的模样与态度，略有些强势地想让沈柚默喝药。
“姑娘，这药要是再放下去，可真就要凉透了，这凉透了的药可是更苦涩的，姑娘还是尽早喝了才好。”盼安略有些严恪地说道，随之便晓之以理，连压带哄地劝着。
沈柚默只是瞧了眼这碗药，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
盼安提溜地转了一圈眼珠子，再一次好声好气地说道，“姑娘若是怕苦，这里还备了许多甜得几乎让着觉着掉牙的蜜饯，姑娘只要快快把药饮了，再吃几粒蜜饯，便不会苦了。”
沈柚默明知自己是不可能不喝药，也知晓自己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必须得按时喝，可看着这么苦，闻着也哭，便是连喝的时候也苦到舌头都快麻了，如此想想也不敢去碰了。
“夫人还不喝药啊？”方嬷嬷在这时也走进了院子，随之便瞧见屋檐下坐着都在闪避的沈柚默，便是没认真看桌上的那碗东西，也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自打有孕后，虽然沈柚默还是管家的，但实际管事儿的是两个嬷嬷，她也只是乐见个其成，特别是这段时日来，都没去审查过，但她也是相信这两位嬷嬷的忠心，侯府也仍旧是安泰平稳的。
沈柚默转眸看了看方嬷嬷，又继续避着了。
然而下一刻，方嬷嬷便朝她走了过来，端起桌上的碗，摆到了沈柚默面前。
同时伴随着来的还有春寒，便与盼安一人搭着一处肩，督促着沈柚默喝起药来。
“我……我喝还不成，别这般看着我！”沈柚默别无他法，就只能是硬着头皮把药喝了。在喝完药的第一时间，碗都还未放下，便拿了一颗蜜饯塞进嘴里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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