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解药和毒药
直到那把剑插进了自己的身体，管时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小芙…”管时痛苦的弯下身子，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他的腹部传来了刺痛，但这远远比不上他心痛的程度。
管时的眼前渐渐模糊，模糊中，他似乎看到了方家宅院，看到了那棵杏树，杏树有些年头了，枝繁叶茂，从方家宅院直接窜到了隔壁。
那时，他最喜欢爬上这棵树，摘树上酸酸甜甜的杏子来吃，然后在某天，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孩子，正是旁边何家的女儿。
……
往事如烟，早已消散殆尽，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他的家，又如何能奢求……
何念芙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表情早已失了控，她杀人了，没错，她杀人了，那把剑正是她插进方时体内的。
方时死了，被她杀死的，她杀的……
苏青云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然后用指骨轻扣了两下桌面，随后鹰田推门进入。
鹰田见到躺在血泊中的管时，并未有什么反应。
苏青云一个眼神，他便知晓，派了两个手下把管时抬了出去，合上门，候立一旁。
“乔夫人。”苏青云起身穿过木桌，拿出一块白手帕，亲自上手擦拭着何念芙指尖的血迹，边擦边道：“很多事自以为很难办到，甚至觉得宁愿死都不会去做，但在真正的生死面前，你会发现…”他嘴角一勾，耳语道：“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从木盒里把装着笑红尘解药的黑色瓷瓶拿出来，放到何念芙手里，道：“万事开头难，第二次以后就轻松了。”
离开前，苏青云又恶趣味的转身道：“友情提示，两个药瓶可莫要混淆了去，否则，乔家二小姐这掌上明珠可是回天乏术咯。”
何念芙手中死死地捏着两个瓷瓶，瘫坐在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直到莲雾匆忙上楼来。
当管时被人从屋内抬出来时，常晟十分意外，司左大人离开后，他于私下询问鹰田：“鹰统领，这管时…是怎么回事？可是他惹恼了大人，被…”他在脖间比划了下。
鹰田冷哼：“若真是得罪了大人，他能只是腹部中了一剑？早没全尸了。”
常晟点点头，又问：“那是怎么回事，房间里当时除了静安府的夫人也没有别人了，莫非是有人闯入，可…我们都候在门外，也没感觉有什么高手进入。”
面对百思不得其解的常晟，鹰田只丢下了一句话：“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便是真相。”
“什么意思？”常晟挠挠头，自从看到管时那个样子，心里一直不是很舒服，他和管时不太和睦，不过是因为有过节，在此之前，两人在执行任务中，也算是生死之交，论起来算是相爱相杀的关系，如今，管时就这样被一剑捅死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你快醒醒，夫人不要吓奴婢。”莲雾找到何念芙后，她就一直保持愣住的模样，像被梦魇魇住了，可分明是睁着眼睛的，莫非……
是被什么邪祟勾了魂，莲雾快被吓死，拼命的推搡着何念芙。
在推搡中，何念芙回过神来，她看了看握在手中的东西，猛然惊醒，推开莲雾，往静安府狂奔而去。
一路奔跑，衣服乱了，头发散了，哪还有一家主母的样子，可是她不在乎，欣儿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何念芙左右手分别拿着一个黑色瓷瓶，握得死死的，不敢放下也不敢挪手。
那人说了，如果混淆了……
她甩甩头，不会的，欣儿不会回天乏术，她定会把欣儿救回来，那个聪明伶俐，活蹦乱跳的欣儿，一定要救回来。
这个念头成为了何念芙的信念，直到她
如愿顺利站在了乔如欣的床头。
看着乔如欣平静带笑的脸庞，好似只是做了一个美丽的梦，何念芙心头阵阵泛酸，握住她的手，轻声唤道：“欣儿，欣儿…娘亲来了，娘亲来救你了。”
她打开握在右手里瓷瓶，里面只有一粒药丸，何念芙看着手心里的黑色药丸，迟迟没有动作。
该相信吗？该相信那个人吗？若是，他故意想害我的欣儿，那该怎么办？
何念芙拿过另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东西，发现两个瓷瓶里的药丸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一粒是解药，一粒则是毒药。
又到了何念芙选择的时候了，她若是选择相信，那右手心的便是解药，如果她不相信，那……
何念芙重重闭上眼睛，那人为何临走时特别说……千万不能混淆。
是在提醒自己，还是误导自己。
闭眼过了许久，何念芙想起了父亲给她银牌时曾说过的话，面对银牌的主人，必须恭敬，必须知无不言，不得……
何念芙睁开眼睛，她紧紧握住乔如欣的手，哀伤道：“欣儿，如果错了，娘陪你去死，这样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害怕了。”
说完，她把药丸快速喂进了乔如欣的嘴里，然后，便是入坠油锅般煎熬的等待。
半个时辰后，乔如欣的脸色终于不再惨白，有了血色，一个时辰后，她的指尖似乎动了动，眼皮也动了动。
何念芙见此，松了半口气，为何只是半口气？因为她知道，另一粒药丸的作用，会让人变得呆滞痴傻，一辈子。
她要等欣儿醒来，才能确定，如果……
不，没有如果，欣儿不可以。
一个半时辰并一柱香的时候，乔如欣终于转醒，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守在一旁的何念芙：“娘。”
听到这声娘，何念芙多日隐忍，各种害怕，委屈，担忧，伤心，通通化作眼泪，倾泄而出，一时间，哭成了个泪人。
“娘，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要哭，待欣儿好了，欣儿去给你报仇，”乔如欣的确也是个孝顺的。
何念芙抚摸着乔如欣的手，眼里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娘，爹呢？爹还好吗？”乔如欣问。
女儿提到乔景山，何念芙脸色变了一变，然后又恢复如常，解释道：“你爹进宫了，他好得很，不要担心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别的什么也不许想，听到了没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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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芙…”管时痛苦的弯下身子，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他的腹部传来了刺痛，但这远远比不上他心痛的程度。
管时的眼前渐渐模糊，模糊中，他似乎看到了方家宅院，看到了那棵杏树，杏树有些年头了，枝繁叶茂，从方家宅院直接窜到了隔壁。
那时，他最喜欢爬上这棵树，摘树上酸酸甜甜的杏子来吃，然后在某天，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孩子，正是旁边何家的女儿。
……
往事如烟，早已消散殆尽，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他的家，又如何能奢求……
何念芙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表情早已失了控，她杀人了，没错，她杀人了，那把剑正是她插进方时体内的。
方时死了，被她杀死的，她杀的……
苏青云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然后用指骨轻扣了两下桌面，随后鹰田推门进入。
鹰田见到躺在血泊中的管时，并未有什么反应。
苏青云一个眼神，他便知晓，派了两个手下把管时抬了出去，合上门，候立一旁。
“乔夫人。”苏青云起身穿过木桌，拿出一块白手帕，亲自上手擦拭着何念芙指尖的血迹，边擦边道：“很多事自以为很难办到，甚至觉得宁愿死都不会去做，但在真正的生死面前，你会发现…”他嘴角一勾，耳语道：“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从木盒里把装着笑红尘解药的黑色瓷瓶拿出来，放到何念芙手里，道：“万事开头难，第二次以后就轻松了。”
离开前，苏青云又恶趣味的转身道：“友情提示，两个药瓶可莫要混淆了去，否则，乔家二小姐这掌上明珠可是回天乏术咯。”
何念芙手中死死地捏着两个瓷瓶，瘫坐在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直到莲雾匆忙上楼来。
当管时被人从屋内抬出来时，常晟十分意外，司左大人离开后，他于私下询问鹰田：“鹰统领，这管时…是怎么回事？可是他惹恼了大人，被…”他在脖间比划了下。
鹰田冷哼：“若真是得罪了大人，他能只是腹部中了一剑？早没全尸了。”
常晟点点头，又问：“那是怎么回事，房间里当时除了静安府的夫人也没有别人了，莫非是有人闯入，可…我们都候在门外，也没感觉有什么高手进入。”
面对百思不得其解的常晟，鹰田只丢下了一句话：“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便是真相。”
“什么意思？”常晟挠挠头，自从看到管时那个样子，心里一直不是很舒服，他和管时不太和睦，不过是因为有过节，在此之前，两人在执行任务中，也算是生死之交，论起来算是相爱相杀的关系，如今，管时就这样被一剑捅死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你快醒醒，夫人不要吓奴婢。”莲雾找到何念芙后，她就一直保持愣住的模样，像被梦魇魇住了，可分明是睁着眼睛的，莫非……
是被什么邪祟勾了魂，莲雾快被吓死，拼命的推搡着何念芙。
在推搡中，何念芙回过神来，她看了看握在手中的东西，猛然惊醒，推开莲雾，往静安府狂奔而去。
一路奔跑，衣服乱了，头发散了，哪还有一家主母的样子，可是她不在乎，欣儿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何念芙左右手分别拿着一个黑色瓷瓶，握得死死的，不敢放下也不敢挪手。
那人说了，如果混淆了……
她甩甩头，不会的，欣儿不会回天乏术，她定会把欣儿救回来，那个聪明伶俐，活蹦乱跳的欣儿，一定要救回来。
这个念头成为了何念芙的信念，直到她
如愿顺利站在了乔如欣的床头。
看着乔如欣平静带笑的脸庞，好似只是做了一个美丽的梦，何念芙心头阵阵泛酸，握住她的手，轻声唤道：“欣儿，欣儿…娘亲来了，娘亲来救你了。”
她打开握在右手里瓷瓶，里面只有一粒药丸，何念芙看着手心里的黑色药丸，迟迟没有动作。
该相信吗？该相信那个人吗？若是，他故意想害我的欣儿，那该怎么办？
何念芙拿过另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东西，发现两个瓷瓶里的药丸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一粒是解药，一粒则是毒药。
又到了何念芙选择的时候了，她若是选择相信，那右手心的便是解药，如果她不相信，那……
何念芙重重闭上眼睛，那人为何临走时特别说……千万不能混淆。
是在提醒自己，还是误导自己。
闭眼过了许久，何念芙想起了父亲给她银牌时曾说过的话，面对银牌的主人，必须恭敬，必须知无不言，不得……
何念芙睁开眼睛，她紧紧握住乔如欣的手，哀伤道：“欣儿，如果错了，娘陪你去死，这样黄泉路上，你也不会害怕了。”
说完，她把药丸快速喂进了乔如欣的嘴里，然后，便是入坠油锅般煎熬的等待。
半个时辰后，乔如欣的脸色终于不再惨白，有了血色，一个时辰后，她的指尖似乎动了动，眼皮也动了动。
何念芙见此，松了半口气，为何只是半口气？因为她知道，另一粒药丸的作用，会让人变得呆滞痴傻，一辈子。
她要等欣儿醒来，才能确定，如果……
不，没有如果，欣儿不可以。
一个半时辰并一柱香的时候，乔如欣终于转醒，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守在一旁的何念芙：“娘。”
听到这声娘，何念芙多日隐忍，各种害怕，委屈，担忧，伤心，通通化作眼泪，倾泄而出，一时间，哭成了个泪人。
“娘，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要哭，待欣儿好了，欣儿去给你报仇，”乔如欣的确也是个孝顺的。
何念芙抚摸着乔如欣的手，眼里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娘，爹呢？爹还好吗？”乔如欣问。
女儿提到乔景山，何念芙脸色变了一变，然后又恢复如常，解释道：“你爹进宫了，他好得很，不要担心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别的什么也不许想，听到了没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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