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亦人亦兽的经历

　　
杨树并非死不认账，他只是彻底的失忆，真正的忘记。
这样对谁都好，尤其是对于扈青青和老羊。
对于一个天仙，本不存在的幻觉，要么彻底忘却，要么一棒子打死。
就像悟空在夫子面前，一棒打死六耳猴，才能自证清白！
但杨树不能对老羊动手。打死老羊，扈青青怎么办？
并且，青羊大陆的历史就再也说不清。
这就是杨树跟悟空风格的不同。
他只能彻底忘记，彻底忘记与老羊的关联，忘记那些亦人亦兽的荒唐经历。
他与老羊毫无瓜葛，跟扈青青就绝对扯不上关系，老羊和扈青青才可能有未来。
老羊很快会遇见扈青青，这一点调查组的人都很清楚。
再说老羊。
老羊回到西里高原取证时，西里高原的妖界，刚刚发现了一个活宝，即是刚出生的熊壮壮。
前面说的很清楚，熊壮壮生来心绞痛，疼的不能呼吸，稀里糊涂找到了药镜，整天躲在里面，沐浴灵药，且没有发育成天人的条件，只好赖在药境躲死。
这样的熊壮壮，其实既是药境里的一味高级灵药，也是人间的一味白痴。
他没有自卫能力，妖界最开始也看不出他的背景。
西里高原，妖魔鬼怪横行，妖界山头林立，各个山头都有天上的靠山，大有来头。
妖界崇尚丛林法则，熊壮壮这样的奇珍异宝，吃了他，修为立即跻身仙界，那是多么大的造化！
至于吃法，自然是强者先得，弱者靠边。
正在这时，老羊凭空出现，告诉各山头，说这个熊孩子，是魔祖转世，是灵蕴两界，乃至诸魔天的大BOSS，不信你们听他的咒语，那就是凭证。
各山头妖王有的信，有的不信。
老羊就高举信仰，率领信众，收拾那些不听话的妖魔鬼怪。
等把不听话的各山头，收拾一遍，终被瑶天敕封战神。
未来而来的谪仙，与我们的方向感相反。
他们要找的未来，是我们熟知的过去。
他们忘记的过去，使我们憧憬的未来。
上述，才是杨树暗示扈青青的真相。
关于她的过去，以及未来。
扈青青暂时不能醒悟，杨树只好把目光转向杀马特。
他也要用这张天盗迷宫，给调查组一个交代。
杀马特刚能稍事呼吸，用眼观物还在实习阶段。
一眼瞅见看片屏上的天盗迷宫，吃了一惊，顿时被一口空气噎住，嘎嘎咳嗽起来，看起来生不如死。
他看到的天盗迷宫，是一副万界历史工地的蓝图。
而杨树凌空刻画的，是其中一条即将建成的历史路径。
按照天盗迷宫的逻辑，世上本没时间，也没有历史。
光阴原是人类神识，与真身浑然一體。
直到神话破碎，万界发生毁灭之战，有了封印之地，有了天人凡人，有了时间和历史。
封印之地，人的神识神通全被抽走，化为光阴和历史。
光从真身剥离，神魂封入生老病死的凡躯。
原本无始无终的生命，拉入生死不休周而复始的梦境轮回。
所以刚来此地的杀马特，光是学习驾驭凡躯，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而杀马特看到的天盗迷宫显示，天盗势力正在参与万界历史的书写以及维护修缮，试图改变这种封印格局。
而且规划格局和书写的进度，超越了天机，超出了天人的认知力，有一部分连他也看不懂。
首先，图里的历史架构显示，天盗们正在修缮的部分，是一部平行历史。
把一种平行空间规则，嫁接到了过去和未来的历史里，如此一来，历史就失去了先后顺序，变成平行发展的整体，同时发生，且能互动。
站在现在，才有平行发展的过去和未来，再由考古发现证明信史，科学巨匠缔造未来，让过去未来变的更真。
换句话说，老羊和青青重返初恋取证时，青羊族的世界，刚好位于历史碎片的夹缝。
而所有时间碎片之间的空隙，正是天盗活跃区域，他们试图在那里重塑历史。
老羊和青青的初恋，正是这样的，还没有开始建设的历史工地。
这就造成，过去和将来不能合成闭环，老羊和青青，只能各凭印象，参与到建设中。
这种自以为是，又造成了后来的纠纷，而且过去和未来再也纠缠不清。
工地上，出现纠纷很正常。
你到工地上看看，哪个工地上没有纠纷！
不光是青青和老羊，调查组其实也找不到证据，弄不清楚，证明不了杨树和老羊有任何关系。
这样，杨树失踪期间，就不存在违反天条的疑点。
那他只是身负秘密任务，内容永远无法公开。
那样杨树就是个大功臣，他拿到了天盗地图，这件事居功至伟。
杨树不但想让扈青青明白这些，而且需要扈青青的配合！
而扈青青重回初恋，再返回青羊大陆，静下心来，捋了好几百年，才终于明白了杨树。
明白了他挤眉弄眼，握拳宣誓，我是我老羊是老羊，甚至说她口臭，各种暗示的良苦用心。
而这种手法，与历史虚无主义之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历史虚无主义，存在于推理和公式里，是编篡或计算出来的，是写手们干的。
而天盗图，是被双重洛书规则轧扁的真实事件，是天盗们真刀真枪干出来的，是真的。
而令杀马特心惊肉跳的，尚且不是这些，而是居于空白的最高处的淡淡印记。
那是高于诸天规则，超越天机的蓝图，他也看不破玄机。
杀马特拼命压住咳嗽，惊魂未定的看向杨树。
杨树点点头，先凌空画出一段脉络。
这段脉络，在平行历史架构中游走，跨越数千年。
这是杨树的的推测，他推测，这是上次被苏剑南诛杀后，精神破碎，灵魂流浪于时间荒野的经历。
杀马特点头认可。
这与调查组的取证基本一致，而调查组的取证，所有的矛盾之处，有了天盗迷宫为证，都没有了疑点。
比如老杨与老羊，老羊与扈青青，扈青青与老杨，三者之间说不清的关系，一下子很清楚了，这都是天盗组织造成的历史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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