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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哪有人这样的

小说:星辰与灰烬作者:野加凉字数:2198更新时间 : 2020-11-07 11:40:53
  
第六章:
阮空星。
她是在十二橡树庄园里对着白瑞德摔碎了花瓶的斯嘉丽,是南北战争时回到塔拉庄园后那个坚韧有力量的斯嘉丽奥哈拉,是那个生气勃勃的、有力量的、又有野性的姑娘。
他时常觉得自己在看向阮空星的眼睛时能汲取到一些力量,但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但一旦将阮空星的形象和斯嘉丽奥哈拉重合起来,他就懂了。
她们都是那种不会被任何事打败的那种人,永远有从头再来的勇气,永远勇敢有力量。
他对上阮空星的脸,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让他短暂地被刺痛了一下。他于是吸了一口气,也冲她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来。
他本想说些什么,却被阮空星露出的一个更加灿烂的笑打断了。
“宋知陆,”她叫,“我想明白了,我们一定可以的。从今天开始,让我们更加努力,一起站在领奖台上吧。”
她的眼神那么坚定、那么野心勃勃,像一束光、一把火,或者随便什么能将他燃烧殆尽的东西,几乎让他的血液也燃烧起来。
好半晌,他听到从自己的嗓子眼里溢出的一句话。
“好啊,让我们一起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吧!”
但很快他们就迎来了新的问题。
阮空星的生理反应克制住了,但宋知陆的问题又出现了。
随着比赛时间的临近,他开始整夜整夜失眠,完全影响到了训练。
休息时间的无法保证导致他体力跟不上,精力也随之减退,甚至在做托举的时候难以集中注意力。
他深吸一口气,发力,可胳膊却不合时宜地开始发软。宋知陆微闭着眼,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在轰鸣,吵得让人头昏脑胀,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阮空星,小心……”
紧跟着就是“噔”的一声,阮空星落了冰。由于宋知陆的托举出现了失误,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但顺着宋知陆拉她的力道,她又很快站了起来。
虽然说动作的完成度并没有提高,但总算是没有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受伤。
阮空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仰头去看宋知陆——他的状态显然相当的不好。
宋知陆的黑眼圈很重,整个眼周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青的让人害怕。此时他出了满脑门的汗,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宋知陆?”阮空星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你还可以吗?有没有事?”
宋知陆没有回复。
这次他并不是不想回复或是没有话说,他是实在张不开嘴。
他的心跳快的不得了,几乎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他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四肢也仿佛在软掉。他看向地,可就连白的晃眼的冰面也仿佛在打转,这让他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
可他早晨什么都没吃。
他铁青着一张脸,努力向阮空星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担心,可胃里的不舒服却再次涌了上来。他终于忍不住加快速度滑离了冰面,直到场地边缘,这才扶着栏杆开始干呕起来。
可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股令人难受的感觉纠缠了他很久。时间不知道多了多长,也许是十几秒,也或许有几分钟,他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一瓶矿泉水,又对上一双装满了担忧的眼睛。
是阮空星。
他的状态不对的实在是太明显了,让他一点借口都找不出来。他只好沉默着接过了阮空星手里的矿泉水,仰起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直到那股恶心感被压下去了,他才叫住她。
“对不起。”他说,“你看到了……我的状态并不好。”
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为什么会这样呢?”阮空星问道。
“因为……”他犹豫了一阵,到底是决定和盘托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感受……人一旦跌落神坛,真的就很难再爬上来了。”
“嗯?”阮空星应了一声,像是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宋知陆继续说了下去。他扶着栏杆,慢慢坐到了场边。阮空星也很快滑到他身边坐下了。
于是两个人肩并肩坐着。
宋知陆忽然问她:“阮空星,你觉得所谓的天才少年,说的到底是什么呢?五岁开始学花滑,十一岁以三个三周跳夺得少年组冠军,十二岁进入国家队,听起来很厉害,是不是?”
“对。”阮空星配合的点了点头。
运动员其实不论是选拔还是在赛场上生存下来,都是艰难又残酷的。就她所知道的,大多数花样滑冰运动员都是五六岁就开始接触滑冰了,然后开始参加少儿组比赛,如果少儿组没有出头,那就一辈子就是爱好者。
获得了少儿组冠军之后,他们才拿到了国家队的号码牌,然后开始专业训练,接下来就要努力获得国家级冠军,如果没有国家级冠军,那就一辈子就是个板凳队员。然后参加青年组比赛,只有青年组拿到过冠军,或者是名次特别靠前,要不然一辈子就是个普通国家运动员。
……可毕竟只有一个第一名。
但不论如何,他既然被称作天才少年,那么在同龄人、同组对手中就一定有有亮眼的地方、有出色的表现。
他无疑是优秀的。
可天才少年到底是怎么陨落的呢?阮空星不懂,但她所剩无几的情商在这样的时刻终究起了点作用,没让她问出什么不合时宜的问题。
却是宋知陆自己说了出来。
“可不是这样的。”他推翻了她的想法,“每年能进国家队的人很有限,挑来挑去也不过就是拿几个冠军罢了。哪个人不是天才呢?哪个人不是千挑万选打败了许多人才进入到这里的呢?国家队的哪一个人不曾从少年组里千挑万选出来、哪一个人不曾站上辉煌的冠军领奖台、哪一个不曾登上体育报带着十万分的骄傲的荣光走进国家队,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呢?”
“可吴敏教练不是这样说的。”阮空星反驳他,“教练说你是明珠蒙尘。”这话并不是她胡编乱造的,吴敏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宋知陆是他们的前辈,偶尔也会被抓出来做他们的榜样和楷模,硬是给他戴上了什么刻苦训练、不怕艰难的人设。偶尔有胆子大的队员问他:“可他为什么比赛输了呢?”
“他?他是明珠蒙尘。”当时的吴敏这样说道。
作为阮空星学习花滑的启明灯和契机,宋知陆无疑在她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哪怕前段时间她还因为转了双人滑而记恨他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他如果硬要说自己是庸才,那就做她一个人平庸的天才好了。
阮空星这样想着,顺带夹带私货的夸了他两句:“你就是很优秀啊!”
换来的却是宋知陆的苦笑。
他并不因为得到了认可而感到开心,他只是摇摇头,认真的看向她。
他终于开始解释她没有听懂的那个问题。
“怎么说呢……阮空星,有的时候荣耀真的是枷锁。当我第一次站在第一名的领奖台的时候,我很高兴,第二次的时候,我就开始紧张了。因为大家已经开始默认我第一名了,如果我不做第一名,他们就会失望,我自己也开始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不能,”他接着说道,“我发现我开始不能、不敢接受失败了。我在每一次跳跃、每一个动作开始的时候,考虑怎么样才能得到高分,可我将精力放在这里,我就无法专注的跳跃,然后我失误了,第一次错失了金牌。当时教练没有骂我,所有人都在安慰我,他们说‘没关系,下次拿金牌就好了’,于是我又开始担心下次拿不到金牌怎么办,我像是进入了一条死胡同,怎么都钻不出来。到现在,我已经不再能面对这个问题了。”
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有些颠三倒四,这样的答案对于内心强大的阮空星来说也有些太扯淡了。可她却并没有露出什么不解或是轻蔑奇怪的表情。
她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应他:“我记得这是你第二次说起来这个问题了。”
“是的,”宋知陆回答道,“我希望你永远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困扰——我是说,被什么枷锁限制住的困扰。”
他没有再说下去,阮空星也没有再问。
两个人都默契的沉默下来,但宋知陆心里清楚,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变得不一样了。
他于是带着她滑到了冰场中央。
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他已经好多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和阮空星聊天分散了注意力的缘故,音乐重新响起时,他开始不那么紧张了。
他于是用力的吸气再呼气,努力让自己的状态更加平稳一些。他伸出自己的手,等待阮空星的手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大手刚好将阮空星的小手包裹在内,他轻轻闭上眼。
“开始吧。”他说道,“再完整的来一遍吧。”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阮空星问道。
现在离比赛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因为他们体型变化和新比赛曲目风格的原因,他们定制了新的考斯滕,应该到了要试的时候,以便在赛前确认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
果然,电话听筒里下一秒就传来吴敏的声音:“试考斯滕。”
考斯滕是英语“costume”的英译,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服装,戏装,演出服”。而在花样滑冰项目中,它是具有表演服性质的服装,通常会装饰有大量的两片、水钻、刺绣等装饰,以便在赛场中具有更好的观赏性,同时具有轻、薄、结实等特点,为的是在赛场上呈现出最好的视觉盛宴。
“啊,好,马上到!”阮空星没想到教练也会在。她是越赶在快比赛的时候生物钟越不对劲,今天干脆睡过头,错过了早训,以至于到现在都要去试考斯滕了,还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她加快了动作收拾自己。
其实教练不在倒是问题不大,最近不是她迟到就是宋知陆迟到,两个人没一个是按照正常作息操作的。不过谁先去的谁先练习,最后再加练配合而已,倒是也没有耽误训练进度,一般情况下教练知道也当不知道,就混过去了。
这次好巧不巧……
阮空星长叹一口气,她瞪了一眼手机,很希望现在想必已经到了的宋知陆可以变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理由应付过去吴敏,可她心里又知道不可能,于是只好愁眉苦脸的冲向了冰场。
果真,等她到了的时候,宋知陆和吴敏都已经收拾好整装待发了,只有她一个人磨磨蹭蹭的,一会这里出了问题,一会那里又不对劲。
考斯滕基本上都是私人定制,价格高昂,一般情况下对工艺要求比较高,又想漂亮又要结实,这就要求设计师的裁缝手艺和审美眼光必须双双在线,还要保证在比赛途中装饰物不会掉下来,以免因为这种奇怪的理由而被扣分。
因此在看到自己新的考斯滕的时候,阮空星大吃一惊。
此前她只看过考斯滕的设计图,现在摸到了手上、穿在了身上,这才切实的意识到这次的考斯滕,绝对是花了大价钱的。
这次的考斯滕,她穿全白,宋知陆穿全黑,他的面料类似体操服,在领口处和腰间有黑色的缎带设计,很像汉服中的腰封,涉及了一些汉元素。而她的则更加华丽一些,全白,后背有大面积镂空和刺绣,甚至从脖颈下直到胯部的衣服上都贴满了碎钻,闪的人眼睛都发花。
她没忍住咽了口唾沫:“这件……应该很贵吧?”
可没想到吴敏今天反而难得的开起了玩笑:“看你这没见识的样子,有不让你掏钱……怎么样,好看吗?”
她老实的点点头:“好看。”
开玩笑,花了大价钱定制的考斯滕能不好看吗?她几乎像供着祖宗一样,双手端着这件考斯滕进了试衣间。
她脱下衣服,换上考斯滕,滑而凉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又很不满足的转了个圈,直将它看了个够,这才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
之前她都没怎么好好照过镜子,现在一看才发现自己是真的瘦了好多,胳膊上的肌肉也更加明显了。她悄悄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暗自感叹一句自己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了,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傻了。她没忍住在试衣间“吭哧吭哧”笑出了声,可还没等笑声落下去,她就听见门板被敲响的声音。
“怎么了?”有人这样问道。
熟悉的男声,是宋知陆。
阮空星终于恢复了神智。她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脸上的笑收下去。她拉开试衣间的门,走出去,迎面就是穿着一身黑色考斯滕的宋知陆。
她没忍住惊叹了一声:“哇,你的考斯滕真好看。”
宋知陆是真的很适合黑色。他皮肤白,长得又很有少年气,头发也没有染过,穿黑色的时候显得又酷又干净,有星星点点的亮片和碎钻做点缀,又恰到好处的柔和了一些他身上冷硬的气质。
令人惊艳的效果。
她还准备再夸两句,可抬头一看,满厅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的考斯滕无疑更加引人瞩目,白的像雪,闪的像星星,漂亮的不得了,阮空星几乎觉得穿上这件考斯滕的自己都升华了。
“好看吗?”她朝宋知陆那里瞟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害羞。她看着他,有些期待宋知陆的回答。
他终于不再那么木讷了。他很认真的看着她的裙子,又对上她的眼睛,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好看,”他说,“你穿真的很好看。”
阮空星的脸“唰”得红了。
一直说宋知陆不会说好听话、情商低,可实际上她自己也应付不来这样油嘴滑舌的宋知陆。她不由得开始想,要是原来的宋知陆会怎么说。
可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吴敏打断了。
“尺寸合适吗?样子满意吗?有没有什么不合身的地方?如果有的话我们要现改。”他问道,看向对面的宋知陆和阮空星两个人。
“没有没有!”
却是两个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那就换回来走了。”吴敏继续说道。
宋知陆和阮空星飞快服从命令,冲回了试衣间准备回冰场。
他们今天试考斯滕,来到了市中心,而冰场远在五环之外,他们开车一个来回,几乎要用掉快五个小时。
因为来的时候是宋知陆开的车,而阮空星又没有驾照,因此回去的车就交给了吴敏。她刚好和宋知陆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后座。
吴敏开车很稳,宋知陆又是个闷葫芦,没有主动跟她聊天,阮空星就这么晃了一会,突然觉得困意来袭。
就在她上下眼皮都要打架的时候,她被宋知陆叫醒了。
“阮空星,”他叫她一声,很庄重的调整了语气,甚至还认真的一字一句念了她的全名,“你今天,在试衣间那会,在笑什么啊?可以告诉我吗?”
他在努力跟她交流,用他很不擅长的那种和女生交往的方式。阮空星本该看穿他的笨拙,然而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和男生相处的经验,因此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于是努力睁开了自己摇摇欲坠的眼皮,认真的回答问题:“啊……这个,因为我看到自己瘦了好多,感叹一下自己减肥有成果,而且力量也没有减弱,所以说明训练也没有偷懒,夸夸自己。”
“啊,”宋知陆愣了两秒,似乎没想到以她的人设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于是抠了抠脑袋,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是啊,这个是要夸的,真的很不容易了。”
这话倒也不是什么彩虹屁商业互吹,他是真的觉得很了不起了。
他是一路看着她减肥过来的,她每天只摄入很少的碳水化合物,吃很少的肉,几乎要从杂食性人类变成食草系动物,这会让人整天都觉得胃里空荡荡的,对运动量极大的运动员来说,这种感觉更是要命。
他也减过重,尤其可以体会这种饿着肚子的难受的感觉。还有保持力量……这件事放在减重期间真的很困难,他们吃得少,就没力气,可想保持力量,就要锻炼,锻炼就要力气,就要吃饱饭……这又是一个没完没了的死循环。
综上所述,他对阮空星的称赞绝对出自真心实意。
“好吧。”她撇撇嘴,像是并不愿意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他于是也住了口闭目养神。
他没看到驾驶座上的吴敏,像是老父亲一样,很欣慰的点了点头。
比赛在即,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好休息的时间,每天睁眼就是训练,闭眼就是睡觉,生活变成了冰场——舞蹈室——宿舍的三点一线,就连吃饭都开始拿着盒饭在冰场的角落将就,就连自诩心理状态极好的阮空星都开始紧张焦虑起来。
这种情绪和她滑单人的时候有所区别,因为滑单人时,她已经经历过足够时常的训练,自己的实力也在一场场比赛中得到了充分的认可,可以说所有的“不紧张”都建立在有足够的实力上。
而她现在还没有。
教练和舞蹈指导很明确的点出了他们的问题所在,但阮空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去解决。
还是配合度的问题,宋知陆还好一些,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心态,因此发挥不稳定,但她又叠加上了配合和信任的问题,尽管她已经努力调节,让自己在被托举、在和宋知陆进行一切有必要的接触的时候,不要紧张不要闪躲,但没有用,她在双人滑的过程中依然像是在和他solo,是一对一,而不是一对。
她是一个倔强的独行侠,让教练和舞蹈指导都开始头疼,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大半夜的,她坐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对面床上的林芝已经发出细微的鼾声,在这静寂的夜里让人的心情更加烦躁起来。
阮空星摸出手机,她正在搜索宋知陆和他前一任搭档的双人滑比赛视频看。
此前她已经将宋知陆单人滑的比赛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心理上有条线,一直压着她,让她不要去看双人滑的视频,好像看了就真的将自己拉近了双人滑的世界里,从此和单人滑一刀两断一样。
然而她现在,大概已经开始慢慢接受双人滑,也慢慢接受自己是、至少暂时是双人滑选手的设定了。
她插上耳机,看在冰面上滑行的两个人。
宋知陆的搭档是个瓜子脸的姑娘,长得很漂亮,眉眼很有些味道,人极瘦,被他托起来的时候好像很轻松,像只蝴蝶一样轻飘飘的就落了地。
但她的技术其实不太好,并不是因为动作有失误,而是单纯的训练不足导致的能力不足。
阮空星又去百度这个女生的名字。
谢可可。
她和宋知陆一样大,是同期生,两人一起进入国家队,一直是双人滑选手,十五岁后换了搭档开始和宋知陆组队,也正是从十五岁之后,宋知陆开始频频发挥失常,基本和金牌完全说了拜拜。
她甚至觉得宋知陆拿不到金牌这件事至少和这个女生有三分之一的关系,因为她的技术短板实在是太明显了。
她开始将自己和谢可可做对比。
她身体条件上比谢可可更有优势,她没那么瘦,但线条好看,肌肉紧实,很有力量;她技术出色,无论是不是跟人组队都基本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失误、被扣取原本不应该失去的分数;她……
她努力给自己罗列了很多条可以超过谢可可的地方,她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我和宋知陆搭档,总比她和宋知陆搭档要强多了吧?我和宋知陆搭档,成绩至少不会比她们搭档更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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