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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怎么闹到这一步

小说:星辰与灰烬作者:野加凉字数:2892更新时间 : 2020-11-05 20:56:34
  
破天荒的,对面的青年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就走,一个人跑到场边练习跳跃,不说多余的话,也不做多余的动作,只是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阮空星的不满。
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场边。
现在教练并不在,她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阵僵局,她也没有心力。
她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冰场。
手机在换衣间的包里,她走进去,拿出手机想搜什么,可手在屏幕上按了半天,硬是什么都没有输出来。
这就像个走不出的怪圈。
阮空星记得很清楚,她滑冰有天赋,基本没在这项运动上栽过什么跟头;她勤劳,再难再苦的动作她只要努力,还是可以做得出来、可以练得好。
可这次不是。
生理反应并不是她自己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可以控制的……她记得自己隐约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条件反射。她至今不太清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心里却暗自觉得自己的情况就像是条件反射。
她必须要想个办法,将这个问题克服掉,不然她就永远无法滑双人滑。
阮空星深吸一口气,她换鞋,又站直了身子。
她这几天睡眠很不好,一是因为减肥,碳水摄入量不够导致心情极其不愉悦,第二就是自己的训练迟迟不出成绩,比赛又一天一天临近,让她做梦都是自己训练的场景。她必须得好好休息一会,要让自己的大脑和身体都恢复最佳状态才能继续下去。
可没想到她这个时间点回到寝室,林芝居然还在。
她不知道买了什么,堆得寝室的地上到处都是快递盒子,本人还坐在桌前悠哉游哉地涂指甲油。
她正准备假装没看见,林芝就自己转过了身来。她看着阮空星,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冲她比划:“好看吗?”
阮空星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仍敷衍的点了点头:“还可以……但是你不去训练吗?”
“受伤了。”却是林芝满不在乎的回答。她晃了晃腿,阮空星这才发现她的脚踝上裹了厚厚一层纱布:“软组织挫伤。”林芝接着说道:“本来是排比赛作品的,但练跳跃的时候没站稳,所以摔倒了,修养半个月差不多,不过这不重要。你知道吗?我的比赛名额被人替了。”
“替了?”阮空星这下是真的好奇起来了,“怎么会?”
“怎么会?”林芝瞪着她笑了一声:“技不如人呗,你自己也是运动员,你能不知道这个?阮空星,你说这次,你怎么办呢?”
不等阮空星回复,她继续说道:“队里的情况你知道,女单本来就不够强,你走了之后,怎么说我也排得上第二了吧?可队里来了新人,条件更好,技术更强,花滑它不会跟你讲资历、讲你付出了多少,你比不过人家,你最后就什么都得不到。”
“阮空星,你练了这么多年,你的得到了什么呢?”
你得到了什么呢?
阮空星也问自己。
她从六岁开始学习花滑,没有童年的动画片、少女时期的漂亮头花指甲油,甚至没有什么朋友、没有娱乐生活,她没认认真真正正经经的像同龄人一样上学,也没有挣到很多钱……她得到了什么呢?
她得到的是荣誉。
可接下来要怎么办?林芝说的没错,站在赛场上没有人会在乎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收了多少伤,还是多么艰难的熬过了一切难熬的时刻,它只认能力。这是竞技最残忍也最公平的地方。
这也正是她愿意转双人滑的原因。
但现在的局势是,她无法克制生理反应,在双人滑选手中也没有什么优势,更别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奖项。她什么都没有,她赢不了,她就可能被赛场放弃。
尽管她不怎么和队友打交道,但也清楚最近她的事已经多多少少传了出来,不然今天林芝也不会这样问她。
本身宋知陆就被当成了弃子,她还被跟他组了队;组了队以后她却无法好好配合他接受训练。
就算是不用脑子她都知道现在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话。
可到这一刻,却忽然有种奇异的好胜心钻了出来。她看着林芝,好半晌没有说话,直到对面的女生耐不住性子准备转过身去,她才很轻了回了一句“谁知道呢?”
不是谁知道得到了什么——而是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最后的赢家呢?
林芝不再问话了,她也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干脆利落的上了床去思考。林芝的话忽然让她不再把这件事当作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她只不过是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上碰到了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挑战。
她得到了很多荣誉,她必须要接受这个挑战并战胜它,才能捍卫自己的荣誉。
她甚至一时间觉得双人滑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可以在自己不那么擅长的事情上做的优秀,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阮空星终于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躺了下去。
剩下的,等她醒来再想吧。
一觉无梦。
大概是因为睡前想通了,她的心理压力也小了不少,竟然难得睡了个好觉。
她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甚至开始努力开动脑筋思考要怎么解决自己怕痒的问题。
阮空星伸手挠了挠胳膊,上面叮了好几个蚊子包。她熟门熟路的用指甲掐了几个十字上去,终于让疼痛盖过了那阵痒意。
掐完她才猛的愣了一下,如果说疼痛可以遮盖痒意的话,那么她腰上的问题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解决?
她之前尝试过在腰上垫一层厚手帕,尝试通过隔离的方法让痒意减轻到自己可以克制的程度,但是效果不是很多,可以说完全没有。但要说疼……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让自己疼。
阮空星拿出手机联系平成交际花木下真修,可这厮也不靠谱,深受日本特色文化荼毒的木下给她出了一大堆馊主意,甚至鼓励她探索字母圈的奥秘,稍微把腰上搞出一点伤来。
亏他想的出来。
“四舍五入这就是自残好吗?难道我要留着疤去比赛吗?一点都不现实。”阮空星撇撇嘴,这样回道。
木下真修也没什么靠谱的注意了,两人打通了视频电话,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面面相觑。好半晌,他才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找个什么硬一点的东西垫在腰上试试?木板啊什么的……”
阮空星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木板?亏他想得出来,这玩意儿垫上去,宋知陆一个托举直接给她肋骨垫断,别说克服问题了,等到那时候她恐怕得直接因伤缺席这个赛季。
但这个提议确实让她有了些小小的想法。
阮空星突然想起她刚回来时看到的、散落了满地的快递盒子。
快递盒子的硬纸板倒是不会伤人,现在它们还躺在地上没人收。她看了看对面拉着窗帘的林芝,叫了一声:“林芝,我能借你一个快递盒吗?”
对面的人答应的很利落:“可以,要是能把这些快递盒都借走我更高兴。”
“行。”阮空星也不客气,她从床上走下来,径直跳了一个快递盒子,拆出一张完整的硬纸板来。她顺着纸板的纹路卷出一个圆柱的形状,又在自己的腰上试了试,尺寸正合适,伸手按一按,纸板硌在皮肤上又些微的疼,但仍然是可以忍受的范围。
她于是直接将纸板打了四个孔,很朴实的用布带穿了起来,绑在自己身上。
林芝也从自己的床帘里探出半个头来:“这是干什么呢?人造束腰?”
阮空星乐了,她笑了两声,应她:“差不多吧。”
她觉得这个东西说不定真能派上点用场,她自己试了试,觉得不痒,想让林芝上手,但他们又并没有熟悉到可以动手动脚的地步。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干脆又裹着这么个纸板子躺到了床上去。
她想现在就去上冰,于是掏出手机想要联系宋知陆,可手机开开机了,她才想起来今天她又把宋知陆惹生气了。
她几乎每天都在惹宋知陆生气,宋知陆日常被气的暴跳如雷。
想到这里,她又悻悻地放下了手机,给自己找借口:“倒也不是不好意思联系他,主要是现在太迟了,等明天再一起训练吧。”
现在的确很迟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她睡了好几个小时,现在天都已经黑透了。她干脆放弃了今晚尝试的想法,重新睡了过去。
临睡前,她想了想,自己是怎么和宋知陆闹到这一步的呢?
其实阮空星是很喜欢宋知陆的。
不是女生对男生的那种喜欢,而是从小开始的,对厉害的人的崇拜。
她家在北方农村,小时候最常见的玩法就是在积了厚厚一层雪的土地上铺盖一个木板,然后后面的小伙伴一推,自己就坐着这个木板“出溜”滑下去,和滑冰的原理可能也差不太多。
直到她在电视上看到了宋知陆花滑比赛的直播。
那天她刚跟朋友们玩够了回家,就见客厅里坐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和一个看起来很傲气的女生,她并没有打招呼,而是定定地看着电视上的宋知陆。
当时她还不懂什么叫花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很酷,然后那个男人叫了他。
“对这个感兴趣?”
她点点头:“嗯。”
于是她被带到了城里学习花滑,然后比赛,然后脱颖而出,然后进入国家队,成为备受期待的种子选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宋知陆开启了她对花滑的热爱,也是宋知陆引导她走上了这条路。她也一直一直非常崇拜优秀的宋知陆。
可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大概是他比赛开始频频出现失误。
都是不该犯的错误,她不是外行人,完全看得出那些失误并不是练习不足或者是缺乏天赋造成的,也不是没人跟她说过这其中有一些心理因素,但她一直自认为心理强大,并不觉得这是影响发挥的因素之一。
因此她渐渐不再关注他了。
直到他成为她的搭档,开始和她滑双人滑。让她觉得自己的梦想被冒犯了——像是她在为他的梦想而战,为此要牺牲掉自己站在女单冠军位置上、拿到女单金牌的梦想。
说白了,她就是觉得要不是宋知陆,她才不会去滑双人滑。
可现实却并非如此……这让她明天更难和宋知陆道歉了。
自从和宋知陆打起交道,她就一直陷入这样的自我纠结里。
阮空星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但仍倔强的叹了口气。
“阮空星!”
没想到一大早迎来的不是在宋知陆的冷嘲热讽,而是教练的一顿骂。
她昨天没有好好训练到底是被发现了,好学生做了错事反而更让人怒火中烧,她换好冰鞋站在栏杆旁边看吴敏发脾气。
“让你转双人你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你这是无声的反抗吗?训练是你自己的事,比赛机会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就为了堵这一口气,什么都不要了是吗?你以前从来不让我操心的,可现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始终一言不发,眼观鼻鼻观心。
她早已经适应了吴敏这样,他不怎么会说话,她懂吴敏,因此也不会把这些话往心里去,听了只当没听见,挨完一顿骂继续做自己的训练就行。
结果她一转脸,就对上了宋知陆冷淡的一双眼。
他之前有过生气,有过无所谓,但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明了的显露出这样的情绪,带着些许的厌恶和不耐烦。
阮空星想质问他凭什么这样,可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是理亏的。
这几天训练是她拖慢了进度,她为了和宋知陆吵架还扯出了一大堆一点边都没有的事情,任谁都会感到厌烦。
要是她自己碰到这样的搭档,肯定也会觉得对方态度不端正,从而自己也拒绝配合的。
她于是飞快地瞟了一眼宋知陆,但他刚巧在这一刻抬起头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各自转回头去。阮空星看见宋知陆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对她很是嫌恶。
她咬了咬嘴,没吭声。
等教练骂完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她和宋知陆分别去热身,热完身才开始正式练习托举。
托举不同于女单的跳跃,它除了个人本身的技巧考验、搭档的配合度,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搭档的信任度。
她在自己练习跳跃的时候,因为很清楚这个动作自己已经做过了成百上千遍,基于对自己付出的信任,她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起跳、落地,全靠身体的本能在行动。
可她对宋知陆的信任度没那么高,不论她多么努力的去控制了,仍会在被托举时下意识看向冰面。
他们没有从一开始就训练出的默契度,也没有什么信任度。因此在托举时出现的问题简直层出不穷,直到她闭着眼,由着宋知陆托起她。
她有种自己整个人都漂浮起来的错觉,整个身体悬空,唯有腰上包裹着硬纸板的钝痛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起码诸多问题中,他们已经克服了其中一个了。
她没有再腰间发痒、手软脚软,而是加快速度完成空中动作后落地——她又睁开眼去看冰面。
紧接着就是失去平衡,她“扑通”一声摔了下来,紧接着就是被她绊倒的宋知陆。她忍着疼稍微站起身子,却见旁边的宋知陆半跪在冰面上,他咬紧牙关,扶住了自己的右臂,看上去疼得很厉害。
阮空星这时候也顾不上两人吵架没吵架了,赶忙扶起他就往医务室跑,而他全程都是一副努力忍着疼痛的样子。
直到医生除了诊断结果。
问题不大,就是普通的肌肉拉伤,这几天不做剧烈运动,很快就会好起来,抹点药油就能了事。
运动员嘛,这样的伤实在常见的不得了了。
在等着医生取药油的功夫,她乖巧地站在宋知陆旁边。宋知陆是坐着的,他将自己的半个身体靠在椅背上,脑袋也向后仰去。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刚好让阮空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知陆看上去很疲惫。
不是身体上的疲惫,就是心理上的厌倦与压抑几乎从毛孔中钻出来,让人觉得有些不安和烦躁。她突然觉得自己和宋知陆吵架吵得很没意思,又隐约有些心疼。但她不知道这些情绪因何而来。
她犹豫了再犹豫,终究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宋知陆,我……”
“阮空星。”却是他也同步出了声。
“啊?”她愣了一下,却见宋知陆已经将手拿了下来,但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的刘海被他随手拂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来。他的眉头仍然皱着。
“你先说吧。”阮空星说。
“好。”宋知陆应了一声,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队里的传闻我多少知道,我也知道让你转双人你心里很不高兴,让你和我这个废棋搭档你更不高兴……我可以理解,但是至少,在训练的时候,麻烦你认真一点,或者直接要求换搭档甚至不滑双人滑——我的职业生涯可能就到此为止了,但你的不是。”
她看着他,没应声。
宋知陆说“我的职业生涯可能就到此为止了”的时候很认真,并不像是赌气开玩笑的样子,而是已经开始对这项运动、或者说对他自己感到大失所望了,失望到无法再为它一往无前。
阮空星忽然觉得很心酸,有种落泪的冲动。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听到宋知陆继续说了下去:“吴敏教练早晨说的没有错,你不要因为和我赌气而影响你自己的职业生涯。”
“不……”她终于接过话头,“不是这个原因,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们终于算是打算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阮空星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看见医生已经拿着药油走了出来。她于是闭上了嘴,没再多说,只安静的站在他旁边陪他上药。
直到两个人一起出了医务室的门,宋知陆才叫她一声。
“阮空星,你刚才想说什么?”他问她。正午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有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温和。她于是也忍不住放柔了自己的声音:“我说,我以后会好好训练的。”
宋知陆点了点头。
那场本该开诚布公继续下去的谈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如果继续下去他们可能会在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取得更好的成绩。
后来的阮空星如是想到。
但在这一刻他们还是重复着以往的动作,将同一个动作练的炉火纯青,将个人能力发挥到极致。
如果说个人能力满分是一百分,他们各自站在赛场上能拿八十五分的话,那么当他们组合的时候就只有六十分。堪堪踩着及格线马马虎虎过关。
吴敏并不满意,但配合度毕竟是需要时间去磨的,并不是说一遍就能改变的事情。因此他只是叫来了老师,让他们听这次比赛的选曲。
他们的选曲是原创曲,基于阮空星以往个人比赛的特点,他们在第一场比赛舞蹈的编舞选择上仍然用了芭蕾舞,但服装和编曲上采用了中国风元素,阮空星穿白色,宋知陆穿黑色,曲子的名字叫做《影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古代帝王和暗卫、骄纵的大小姐和保镖之类的人设……
总之还算是有意思,副歌部分调子很紧,很能带气氛,选曲上没有任何问题,只要宋知陆和阮空星能滑得出来。
编舞老师示范了几遍,宋知陆和阮空星基本心里就有底了。两个人打开曲子滑了一遍,勉勉强强完成,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两个人都像提线木偶似的,一个比一个别扭一个比一个放不开,力求完成动作反而忘记了曲子本身的故事感。也就是说他们滑出了技巧,但是让人一点代入感都没有。
很可惜,花滑并不是只依靠技术高超就能得分的。音乐、情绪、甚至表情都是评判选手分数的重要标准,可阮空星全程龇牙咧嘴,好像别人欠她十万块钱一样。
吴敏终于忍不住了。
“阮空星,你怎么回事?你这个表情是要吃亏的,以前你也没这个毛病啊!”吴敏有些着急,阮空星以前选的是芭蕾,虽然说表情就是全程端着,关键词就一个“优雅”,还是很单调无趣且面瘫,但也真的比现在这副模样强太多了。
他看着这个表情,感觉自己简直要气晕过去,血压都要升高了。
可阮空星仍是龇牙咧嘴的。宋知陆还扶着她,她稍稍朝后退了一步,让自己可以站稳,这才回答吴敏的问题:“不是……是这几天腰疼,碰伤了,做托举的时候碰到容易疼。”
刚开始用硬纸板的几天她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想了个好办法,可时间越靠后,这个办法就显得越馊。这才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她的腰上已经多了一堆青的紫的印子,多重疼痛层层叠加,虽然可以忍耐,但是也着实超出了她可以管理表情的范围。
“腰?”吴敏还没说话,宋知陆就接过了话头。前几天他没有问,但他自己也知道,要克服腰上的反应并不是靠着意志力就能简简单单做到的。她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法。他于是继续问道:“”你在腰上垫了东西吗?
“垫了东西?”吴敏也愣了,这事阮空星也从来没给他说过,训练的时候他也没与时时刻刻都守在这两个人身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阮空星正准备解释,她旁边的宋知陆就接过了话头。
“是这样的,”他说,“阮空星是单转双,有点不适应跟人肢体接触,托举时候碰到她的腰,她就会笑,一笑就没力气,就要摔倒。”
他解释的很认真,但阮空星也真的是很认真的想笑。他这个人总是在一些没有必要那么认真的事情上认真过头,看起来就没有平时那么精明了。
她于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下可好,腰上的肌肉被一牵动,变本加厉的疼起来。她弯了一下腰,捂着肚子“嘶嘶”直喘气。
宋知陆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呛住了,直接上手帮她轻轻排后背。
阮空星连忙制止:“别拍别拍别拍!会疼。”
“你在腰上垫了什么?”吴敏问。
她一时间没有说话。她总觉得这个主意有点显得,不那么聪明,于是干笑了两声,准备打着哈哈混过去,但到底没能逃过吴敏的监视。
“好吧,”她举双手投降:“我在腰上垫了硬纸板,觉得疼一点就可以克服掉了。”
“傻不傻!”却是宋知陆反驳她,“哪有人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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