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魔族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的，而且，也只有我，才有牺牲的资格。”
“我...必须么？没有任何的其他方案么？”
威昂也是一阵语塞，自己又不怎么会说话，别人话已至此，再去安慰显得太过虚假，能做的也就只有寻找着那一线生机。
“有啊，只要...算了，这个可能性估计比牺牲完后我又复活的几率还要小。”
“说说吧，我也算个将死之人，你看我这样，离死不远了也，我分享一个我的小秘密，你把可能性告诉我。”
“好，你先说。”
紫苑也是微微一笑，这种与人聊天，互相倾述的感觉，让她心情愉悦。
“我其实不是玄天大陆的人，好了，到你了。”
“啊？”
威昂淡淡的说道，尽管现在有些小得意，但是自己脸上根本摆不出那种表情。
“就这？”
“嗯，就这。”
“这不算，你这是耍赖。”
紫苑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搞半天，自己还是被坑了。
“怎么就不算了，另一个世界，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把那可能性给我说说看，我就给你讲讲我原本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
“这...好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够为了我，呆在魔界，那么，我就不会被牺牲了。”
“啊？”
威昂懵了，心境都开始波动，紫色的雾气也在蠢蠢欲动起来，就像随时能突破这空气墙一样的。
“嘶——呼~”
威昂急忙一口深呼吸，再度稳住自己的内心悸动，这个剧情也太狗血了，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
“好了，说完了，你说说你的世界吧。”
“等等，你刚刚是说，我，为了你，呆在魔界，对么。”
“......”
紫苑没有说话，但是威昂靠在她的胸口，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气息变得起伏起来，那时有时无的心跳也变得清晰起来。
“也就是说，不牺牲你的前提，就是信灵与你呆在魔界？”
“嗯。”
“我淦！真是...太狗血了。”
威昂心里一阵吐槽，居然会碰到这种剧情，还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是够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或者可以换一种方式，你跟着我不行么？额...不是，我是说，就不能不呆在魔界，呆在外面不行么？额...也不是...就不能...阿西......”
威昂一阵难受，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慌乱的话，没有一丝的急躁感，很是没感觉。
“有，那就是信灵死在魔界，但是之前答应你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所以这个方法我和大主教舍弃了。”
“......”
果然还是我太善良了么？
威昂心里一阵悲催，他还是将这个世界想的太美好了，因为没有遇到过人心险恶，就下意识的将在大华夏的看待方式带过来，果然还是太危险，要不是之前稍微考虑了一波安危，也许等这次事件结束，报酬不仅拿不到，还得搭上一条命，八阶巅峰的大主教，自己那点暗黑法则还不够人家一招的。
“怎么了，被吓到了？”
紫苑见威昂许久没有说话，心里也是一抹失落闪过，自己并不想那么快就失去思考，毕竟是耗费了魔王回侬卡多的无数精力，才成功的案例，但是现在魔族镇压的异道者入口越来越激烈，阵法的力量逐渐被消耗，龙族也没有人能够来援助，也只有牺牲她，才能稳住阵法，让魔界再度安稳，但是自己这二十年的记忆，也就消失了，以后能不能再度恢复神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异类。
“还好，转换下心态，毕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也得换个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了。”
威昂淡淡道。
“嗯，所以，你决定看着我被牺牲对么。”
紫苑的心没来由的一滞，这是一股完全没有感受过的感觉，但是威昂说的没错，人，不为了自己，那又为了什么。
“我不会呆在魔界。”
威昂略带冰冷的话响起，紫苑心原本还存在的一抹希望彻底破灭，但是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让威昂枕在她胸前，毕竟，这个回答，她早就在心底默认了。
“我想看遍这个世界，吃遍美食，无忧无虑，做一条咸鱼，所以不会为了一个刚刚见面没多久的妹子，就被迷的走不动道，从而停下脚步，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能有缓和的余地，你也能接受，也不影响我的目的，那么，我无所谓。”
威昂淡淡的开口。
“嗯，我知道了。”
紫苑也是平静的回了一句之后，两人再度陷入平静，不知道互相在思考什么，但是威昂心里也大概有个底了，尽管很遗憾，但是，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略带愧疚，但也没办法。
气氛陷入冰冷，尽管威昂脑后一阵柔软，但是现在的氛围根本让威昂舒适不起来，如履薄冰啊，没办法，只能让自己的心思再度陷入心境里，让那孤寂冰凉的感觉，让自己平缓起来。
......
威昂的心境笼罩了大半个魔族领地后，终于也到达了极限，也就是方圆万里的空间，能够被威昂笼罩住，这很恐怖了，紫苑的心境，能够笼罩方圆一米都比较勉强，然而威昂的却是她的万倍之多，同时，在这个万米空间内，看不到紫气的缭绕，似乎就连那天空的猩红光芒，也暗淡了不少。
也不知过了多久。
“嘭！”
“嘭嘭！”
......
一个接一个动静产生，一股股强悍的气息在这万米空间内直冲云霄。
“七阶了么？变化真是大啊。”
威昂枕着柔软看着在自己心境范围内，浑身笼罩淡淡紫色光幕的魔族族人，果然，七阶之后，心境对于他们的影响变弱了，能够完美使用法则力量，心境，对他们的影响力大大降低，对于八阶，甚至九阶的强者，影响就更加微弱了。心境对于他们的影响，也就是能够加快一下法则力量的消耗，但也因此，许多卡在九阶或者八阶的强者，为了追求战力，也会去感悟一种心境力量，为的就是同阶无敌。
“呃......”
威昂一声闷哼，这里的天空也是和秘境一样，没有白天黑夜，整日笼罩在猩红之下，没了时间的概念，威昂只能以最大限度去维持心境，但是随着时间推移，那万米的范围正在不断缩小，处于最边缘的魔族也不得不短时间清醒一下，然后看了看空气墙的范围后，飞往高空，再度闭关。
9000米，数百位魔族到了天空闭关。
8000米，再度数百位上去，就像一层一层的一样。
......
到达500米，整个空间已经挤满了魔族的人，还好时间内不间断的有突破的魔族离开，不然会更挤。
“看来信灵大人也是到了极限了，心境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大主教和蔼的看着闭眼维持心境的威昂，心里也是一阵遗憾，经历了一天半的时间，突破的人才达到两层，看来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
“魔族的族人们，信灵大人的心境已经快维持不住了，没有突破把握的，就往边缘靠近吧，保证能突破的，到信灵身边来，但若是事后没突破，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现在，做出抉择。”
大主教威严的声音在每一个魔族脑海响起。
随即，一半的魔族选择了呆在边缘，另外一些稍微年长的，有的更是老迈的，选择了靠近威昂，他们时日无多，为了活下去，也只能抓住机缘，强行突破，不然，左右都是死。
又过了一会，威昂只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般，尽管明显的呼吸还在，但是心里却赌的不行，几滴黑色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有缓缓消散在他的脸颊，这是他有些透支心力的表现，法则之力不断的修复着他，但现在，为了维持他的心力，不得不停下修复身体的工作，化作他身体能量，通过排汗的表现，分散他的压力。
“嘭嘭......”
随着时间推移，又有数百位魔族突破，威昂的心境范围也缩减到百米范围，在无数的紫雾中，似乎就只有这一片净土了一样，里面呆着的一千多的魔族，额头也是不断冒汗，若是无法突破，那么迎接他们的，将是大主教的怒火。
“额...嘶呼呼呼.......”
威昂有些难受的呼吸起来，百米范围也再度缩减。
终于，威昂的心境缓缓收缩，直到消失不见，但是就连大主教都没发现，威昂的体表，一层不可视的透明光幕将威昂包裹，若不是运用法则感悟，那么根本无法发现。
“结束。”
威昂有点疲惫的睁开他那裂成四瓣的眼睛，尽管身体各处已经由于裂缝分离开，但是在动作上却完全能够匹配，就像一个四分五裂的活人，却能想人一样眨眼这么短的动作也能匹配上。
“十分感谢信灵大人的贡献，紫苑，将信灵大人带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准备些魔兽食品，你的事，我自有打算。”
大主教温和的开口，紫苑与威昂之前聊天的话题，他在一旁自然能够听到，如今威昂的性子他也摸了个大概，原本想要在紫苑不在意时斩杀信灵的方案也暂时放下，若离去前信灵依旧是他心中的样子，那么，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
毕竟紫苑，可是下一个魔王的候选，只是因为回侬派的人依旧不少，卡多派也不好直接立她为魔王，也就暂且搁置，但是抵御异道者秘密通道的阵法越来越波动，估计再有半年，不进行处理就会被攻破，到时候，魔界可不是只被感染那么简单了，异道者的吞噬天赋，是可以连空间也逃不掉的诡异力量。
“现在，可以散了，没有突破的留下，你们会有第二次机遇，魔界，不需要废物！”
大主教冷冷的看着剩余的六七百人，大多都是年迈的老头，他们寿元不多，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也无法突破，那么，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唉，为了后辈，为了魔族，我们，也该去填补阵法了。”
“唉，天命如此啊，我辈追求强大的人，如今却有了牵绊，真是...造化弄人。”
......
无数的魔族微微感叹，随即一股死意传来，一个个魔族的老人，从头开始，化作飞灰，伴随紫色雾气，一道白光飞往地底，浑身的紫光照耀了这片空间，让那些还没突破的六阶魔族，浑身的气势开始浮动起来，但是却伴随着巨大的痛苦，无数的魔族浑身肌肉纠结不断颤抖，但是气势也在不断拔高。
漂浮的紫色雾气也在缓慢的融入他们的身体，增强他们对于魔系法则的感悟能力。
“嘭——”
终于，第一个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爆体的魔族人出现，白色的灵魂直奔大地，身体力量化作的紫光再度笼罩其他人，化作其他人冲击七阶法则境界的动力。
最终，数千人中的几十人，借助这股力量突破了七阶，其余的人虽然没有突破，但是经历了两波洗礼，本身的根基再度稳固，成就七阶也只是时间问题，由于威昂心境的影响，这万米空间内的法则力量，暴戾因子少了很多，可以作为修炼圣地了。
而这次死亡的六阶巅峰魔族，足足一千多人，六七百为寿命尽头的，其余的，中年占6层，少年天才占4层。毕竟少年想要这么短时间达到6阶，大多都有强行提升实力的弊端，这也是他们死亡人数不低的原因，而那些有自信的天才，都完美突破，甚至战斗力还要超过那些呆在六阶已久的老人。
“好了，从此，十年内此地为精心地，若有卡在瓶颈期的族人，大可来此感悟，但是残余的心境力量有限，不到万不得已，别而来突破，不然，突破失败你就化作养分，滋养其他人吧，现在，散！”
大主教淡淡的开口，这万米空间也被他用一股淡淡的紫色光幕笼罩，以免那残余的悲凉心境消散，已经达到九阶的他，力量根本无从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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