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如人的日子
<p>夜深人静，张美玉柳明理睡实了之后，明芳按了一下左手心，打开空间进了她的医院，她清楚得记得昨晚吃掉面包后桌上没有了，却发现桌上赫然放有面包。莫不是……空间里的东西，她用后又自动补充上来？乖乖！本来她还想着，虽然医院存放了一些东西，比如老玉米，火腿，速冻饺子之类，可毕竟她一个人过日子，东西存放量并不多，只够三人吃几天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事，空间带有自动补充货物功能！</p>
<p>明芳在空间吃了几块饼干和一根火腿，卧室带卫生间，她这身子掉进河里浑身湿透了都没洗个澡，实在不舒服，她打开热水器痛快地洗了热水澡。</p>
<p>她在卧室果然找到了半袋子玉米面，她用手绢包了一些。她不敢拿多了，拿多了怕张美玉发现异常。</p>
<p>明芳从空间出来，蹑手蹑脚把玉米面倒进张美玉的面袋里，又蹑手蹑脚爬上炕，睡下。</p>
<p>第二天张美玉和柳明理出工一走，明芳背上荆条筐也出门了。</p>
<p>本来空闲地块就少，也不是每块闲地都长荠菜的。明芳背着荆条筐往村西溜达，看到干涸的田垅上已经枯干的马齿苋，她猫下腰，薅下马齿苋的种籽，装进带来的小布袋，她昨天就发现田垅上有干枯的马齿苋了，虽然它们已经干枯不能做野菜吃了，它的种籽却有用处。还有荠菜种籽，她看到了就如获至宝赶紧薅下来，装进她的布袋里。</p>
<p>明芳在一块空闲地发现个头不大却密密麻麻一片的荠菜，手忙脚乱地挖起来，远处传来“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的歌声。明芳心说，这歌唱的太好了，万物生长靠太阳，本姑娘就学着二十一世纪人们种大棚菜的法子，利用冬天的太阳试着种一回野菜，只要有战天斗地的决心不信我冬天吃不上新鲜蔬菜。</p>
<p>冬闲时节，生产队照样要安排活计。早上敲过钟大伙儿聚得差不多了，李山药派男劳力一部分人往地里运大粪，先把粪肥堆放到地里，等开春再把粪肥扬开。一些人到大田去平整土地。</p>
<p>张美玉等妇女，在场院上每人拿着大镐围着粪堆捣粪。女人们边干活儿，边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p>
<p>“枝子，瞧你脸上放光的样子，八成昨黑夜又美了一回吧？”</p>
<p>“哟，春杏，还是你有经验，你倒说说你家三柱怎么叫你美的？”年近四十岁的枝子嘴不饶人。哈哈！一句话引得女人们一阵哄笑。</p>
<p>刘二琴直起腰身，瞥一眼不远处闷头干活的张美玉，故意大声嚷嚷：“枝子，你们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净说些七荤八素的，回头又惹的某些人勾引男人。”</p>
<p>枝子：“生就的一副狐狸精，还用得着旁人提醒？”</p>
<p>众人说着，李山药走过来：“张美玉，大玲嫂子，你们俩，到队部剥花生去。”</p>
<p>不等她二人动身，枝子跳起来：“哟，队长，你太偏心了吧？凭啥她两干屋里坐着的活儿，叫我们在这里喝西北风？”</p>
<p>张美玉迟疑着：“枝子，要不你去剥花生吧？”</p>
<p>枝子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可别，队长叫你去呢，又没叫我！”</p>
<p>刘二琴使劲吐一口吐沫：“呸，不要脸！”</p>
<p>大玲伸手扯一把张美玉：“咱们走，别理她！”</p>
<p>张美玉和大玲到了队部，二人从仓房搬出一口袋花生，坐板凳上剥花生。功夫不大，大水进来了：“大玲，快点吧，你家春风摔下炕了，嚎了半天了。”</p>
<p>“啥，又摔着了？”大玲一听，起身就往外跑。大玲的儿子春风今年四岁半了，是她和李山岭生了闺女春雨，过了**年才又生下的宝贝儿子，不想儿子三岁多的时候，突然一场高烧得了小儿麻痹症，两条腿瘫痪，整天瘫在炕上，叫她们两口子又心疼又无奈，真是操碎了心。</p>
<p>大玲刚走，李山药就来了。他从后面望着张美玉露出来的雪白的脖颈，李山药不由吧嗒一下嘴巴。李山药蹲在张美玉身旁，伸手抓住张美玉忙碌的手：“美玉……你别忙着干活，累着你我心疼……”</p>
<p>张美玉像被蝎子蜇了，她吓得跳起来，推开李山药的手：“队长，你别这样……我们都是有家的人……”</p>
<p>李山药舔着脸凑上来，想搂抱张美玉，张美玉连忙跑到仓房门口：“你别过来，你再这样，我……我喊人了……”</p>
<p>李山药忙摆手：“我是真心喜欢你，美玉，你别喊，我……我们……”</p>
<p>李山药朝张美玉扑过来，张美玉转身跑出仓房，跑出来好远了，她的心还咚咚直响，她跑到一处僻静的胡同拐角处，扶着墙哭了。又不敢哭出声，她一只手捂嘴，抖着肩膀低泣。</p>
<p>她就觉得这日子过得没门子，男人离家出走，连封信也不敢往回寄，不知道他人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儿子时不时叫人拉出去陪绑开会，女儿叫人害得掉进冰冷的河水……这不如人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p>
<p>明芳在村边忙着挖野菜，一群麻雀飞过来，扑楞楞落到她不远处，争先恐后地找草籽吃。看上去它们吃的斗志昂扬，吃的真香啊！明芳眯起眼睛，瞧着它们，眼睛一眨，乐了，心说，娘啊，我就说咱有肉吃吧，这不就有人送货**了！</p>
<p>明芳荠菜挖满了，背起筐头往家走，看着树木掩映的小村庄，人家屋顶升起缕缕炊烟，从前世雾霾笼罩而来的她，碧空下，美丽的田园风光，令她不由诗意大发，大声背诵“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p>
<p>明芳兴致勃勃念着孟浩然的过故人庄，路过生产队菜地，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收获过的菜地光秃秃的，久没雨水，褐色的泥土干裂着。她脚踩到菜地田埂上，低头看脚下，眼睛就亮了。田埂处几棵没被收割去的菠菜，枯黄的茎叶扑倒在地上，明芳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棵棵拔出来，生怕弄掉它们头上的种子！</p>
<p>明芳把几棵菠菜小心地放进衣服口袋，心里这个美呀！有了这些菠菜籽，这回真有蔬菜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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