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回家
三百分不亏，四百分血赚，这就是潘向东给自己定的目标。
潘向东给高三班主任李欣打了个电话，是用宁小豪的手机。
“喂，你是？”李欣保存了班里每一个学生家长的手机号码，对几个有点小心思的学生，她甚至背过了他们父母的手机号。平时只有学生家长给他打电话，突然来了个省会区号的手机号码，让她一愣。
“李老师，我是潘向东。”
“潘向东啊！咱们的小英雄，咋啦？对了，咱们学校要拍毕业照了。你记得回来哈。”
李欣经常看报纸，看新闻，对潘向东的事迹自然有些了解，当然，她了解的也只是宣传办发布的信息，对于一些道上传闻，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额...李老师，我想回去读书。”潘向东感觉自己脸都红了，当时牛气轰轰的离开学校，现在又要回去上学了，实在是让他有点张不开嘴。
“啊？好啊！向东，你终于悬崖勒马了！你的学籍还在学校，直接回来就行，还跟张琪琪当同桌，她一直自己单人单桌，怎么样？”
潘向东挠了挠眉毛：“好嘞李老师，我还有点事，后天再去行不行？”
李欣在那头笑了起来：“过晕了啊你，今天是周六啊！你现在来也没人啊，别迟到，老师等你。”
潘向东这才想起来，今天放假，他回病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两件衣服，爷爷给自己留的三千块钱，坐大巴花了一百，还有两千九。还有那个报废手机。防弹衣被警方收走了。他打算去车站坐大巴回江北。
潘向东跟宁小豪道了别，自己一个人提着小包走了。提包上还写着字：“东沙省第一人民医院，祝您早日康复。”
宁小豪伤势比潘向东严重得多，他脊椎受损，左肩胛骨粉碎性骨折，左侧斜肩肌断裂，右手手指骨折，等等。大伤小伤加起来，没个半年好不利索。
回到自来水厂家属院里，潘向东呼吸了一下熟悉的老旧味道，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对于没出过门的潘向东来说，这无异于一次长途旅行。
潘向东先到了自己家的小卖部，潘子看到潘向东回来了，一阵子的摸上摸下，生怕孩子受了伤，之后抓紧给刘红霞打了电话，让她请假回家，儿子回来了。
晚饭时间，潘明才也在，今天家里算得上是过年的标准，刘红霞才不管潘向东受伤初愈，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排骨，猪蹄，大虾，黄河鲤，菜市场上常见的肉都买了个遍。
潘子也高兴，拿了两瓶二锅头。自己平时只舍得喝两块一斤的散酒，今天破戒！
“我刚才在小区门口碰见妈，一猜就是哥回来了...”潘明才不忿的说着，手上没停，一直抄着肉。
刘红霞一撂碗筷：“就你话多，考的那熊分，班里倒数第三，我给你补什么？给你买的钻石大搭档花了二三百块钱，也没见有用。”
“你哥是咱们市里的杰出人才，那是让市委书记，区长接见的人，人家领导亲自来咱家说话，你是个啥，你除了让我见年级主任，还见谁了？”
刘红霞越说越生气，亲儿子一天比一天倒退，反而捡来的潘向东比较争气。
潘明才根本不敢抬头，只顾低头吃着饭：“我在学校也是一号人物。”
没吃几口，潘明才喊着吃饱了就回了卧室，想起刚才刘红霞对他的“侮辱”，越想越气，打开大头电脑发了一个QQ说说：“你要战，我便战！我有兄弟千千万！”
没过几分钟，一帮评论涌了出来：“咋了才哥？”
“兄弟们都等不及了，就等才哥发话呢！”
“怎么了才，有事说一声，哥喊着社会上的朋友过去支援你。”
...
潘明才看着空间里的评论，满意的点了点头。
潘向东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存折，推到刘红霞的面前：“妈，市里的奖金，一共八万，上面让捐了八千，我自己留了六千，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密码是六个零。”
奖金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那几个杀人犯有悬赏金额，但是吧，这个案子又颇为复杂，市里最后就给了这些。
刘红霞胸口突然紧了一下，说不出话来，默默地收下了银行卡。
他没敢跟潘向东说，自己的工资又降了，厂里领导说碰见世界金融危机，毛巾价格下跌，厂里快入不敷出了。
前两天厂里又加了两台机器人，说是能代替六个工人工作，刘红霞感觉自己要下岗。家里还欠着十几万的债，老潘得定期做康复，起码持续两年。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潘子突然觉得嘴里的肉没了味道。猛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说道：“小东，是爸拖累你了。”
本是一场欢迎潘向东回家的饭，突然变得伤感而无可奈何。
潘向东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抬头问潘子：“爸，你说实话，车祸是咋回事？”
潘子被问的一怔，倒到一半的酒也撒了几滴出来，潘子看了看洒出的酒，满脸惋惜：“唉，还能咋回事，时运不济呗。”
潘向东盯着他俩看了一会，说道：“是孙大圣给你们干活的工地送的石料吧？”
潘子手中一滞，跟刘红梅对视一眼。潘向东知道，看来这事父母心中有数，只是不敢说。
将筷子放到一边，潘向东拿过酒来，给自己也倒了点：“爸，孙大圣那边，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刘红霞跟潘子吓了一跳，儿子的事他们也大约知道，打死了好几个逃犯。
连忙劝阻：“可不敢再杀人啦！”
潘向东颇为无奈，一撇嘴：“你说啥呢妈。爸，我查清楚了，孙大圣指示冯旭撞得你，那个冯旭栽我手里过，都交代了。现在已经意外去世了，临走的时候我救了他儿子，就是公交车上那个小孩，冯旭把一些隐秘告诉了我，我觉得，这次很有可能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还咱家一个公道。”
说完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潘向东又跟父母说了说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别的不说，高中得念完。父母听完自然是高兴的不行。
吃完晚饭，潘向东去了趟丁乾家里，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丁乾在屋里闷声学习。对于潘向东的到来丁乾的父母有些诧异。潘向东说自己动了个手术，刚从医院回来，马上就回去读书呢，找丁乾说会话。
丁乾的爸妈自然高兴至极，潘向东现在荣誉加身，市里排的上号的好青年。如果能考上大学，将来毕业再考个公务员，那是未来不可限量。乐的让丁乾跟他搞好关系。
潘向东敲着丁乾的屋门，等了得有半分钟，丁乾才拉开屋门，拿着湿巾搓着手：“东子！快进来！我正学习呢！”
潘向东坐他床上，电脑桌前连个本没有，电脑屏幕上就一个待机壁纸，啥也没打开。心说果真是在学习呢。
潘向东跟丁乾是多年的好兄弟，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把自己爸爸出事的前因后果讲了讲，想让丁乾明天跟自己去趟冯家庄。丁乾一拍大腿：“必须得去！还潘叔一个公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个孙宇航不是个好东西，咱们去上网就是他泄的密！妈的李超不缠着张琪琪了，他又舔着脸上来了。”
丁乾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咱们一个同学叫龚自强的，你有印象没？他爸是市公安局的，他跟我说你手上沾着人命，真的假的？”
潘向东扯了扯袖口，略为装比的挑眉：“真的。”
丁乾瞬间瞪大了眼睛，好家伙啊好家伙，自己的好哥们那是办过大事的人！
“咋样？杀人啥感觉？不过我说，你杀了个人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潘向东咧嘴一笑，颇为不屑的说道：“谁说是一个？是四个半，半个是让我一枪打成了植物人。”那半个指的是姜有信，潘向东走的时候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随时有死亡的风险。
丁乾一拍大腿：“牛比啊兄弟！你给我好好聊聊，不过我说，你不会宰人上瘾吧？我看那犯罪小说上，变态杀人狂就是这么出来的。”
“什么跟什么？”潘向蹬了他凳子一脚，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丁乾说了。丁乾听得目瞪口呆，直呼卧槽。
潘向东继续说道：“对了，我手机坏了，得去买个手机，还有啊， 这是两千块钱，是你那辆电车钱。”
潘向东伸手冲丁乾递出两千块钱，丁乾久久不动，潘向东说：“咋了？接啊？”
丁乾一挥手：“东子，你骂我呢？什么钱不钱的，电车又不是你的事，是医院那老娘们的事。咱们有空得治她一次，我听同学说，他们家长也有在市医院丢车子的，都是没买停车票。”
潘向东点了点头，也就不多客气了，又收回了钞票。看看中标，晚上八点半了，他说自己还得去买手机，先走了，明天上午八点见。
丁乾把潘向东送出了家，赶忙回到电脑前面，打开张琪琪的聊天对话框。
“在吗？在吗？有大事！”
张琪琪应该是在学习，没人回复，丁乾直接拨了视频电话，过了一会张琪琪挂断了，回复道：“喊你妈干啥？”
丁乾说：“东子老牛比了！手上犯了好几个人命，你想知道不？”
张琪琪回了个问号，丁乾说你不想知道？
张琪琪回复：你爱说不说，老娘做卷子呢。
丁乾把潘向东给自己说的话复述了出来，还额外加了许多的形容词：刹那间，顷刻间，枪林弹雨，肝髓流野，炮火连天。
看着长长的文字，满意的点了点头：“高考满分作文，也就这水平了吧？”敲了回车。
张琪琪久久才回复：“喝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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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给高三班主任李欣打了个电话，是用宁小豪的手机。
“喂，你是？”李欣保存了班里每一个学生家长的手机号码，对几个有点小心思的学生，她甚至背过了他们父母的手机号。平时只有学生家长给他打电话，突然来了个省会区号的手机号码，让她一愣。
“李老师，我是潘向东。”
“潘向东啊！咱们的小英雄，咋啦？对了，咱们学校要拍毕业照了。你记得回来哈。”
李欣经常看报纸，看新闻，对潘向东的事迹自然有些了解，当然，她了解的也只是宣传办发布的信息，对于一些道上传闻，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额...李老师，我想回去读书。”潘向东感觉自己脸都红了，当时牛气轰轰的离开学校，现在又要回去上学了，实在是让他有点张不开嘴。
“啊？好啊！向东，你终于悬崖勒马了！你的学籍还在学校，直接回来就行，还跟张琪琪当同桌，她一直自己单人单桌，怎么样？”
潘向东挠了挠眉毛：“好嘞李老师，我还有点事，后天再去行不行？”
李欣在那头笑了起来：“过晕了啊你，今天是周六啊！你现在来也没人啊，别迟到，老师等你。”
潘向东这才想起来，今天放假，他回病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两件衣服，爷爷给自己留的三千块钱，坐大巴花了一百，还有两千九。还有那个报废手机。防弹衣被警方收走了。他打算去车站坐大巴回江北。
潘向东跟宁小豪道了别，自己一个人提着小包走了。提包上还写着字：“东沙省第一人民医院，祝您早日康复。”
宁小豪伤势比潘向东严重得多，他脊椎受损，左肩胛骨粉碎性骨折，左侧斜肩肌断裂，右手手指骨折，等等。大伤小伤加起来，没个半年好不利索。
回到自来水厂家属院里，潘向东呼吸了一下熟悉的老旧味道，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对于没出过门的潘向东来说，这无异于一次长途旅行。
潘向东先到了自己家的小卖部，潘子看到潘向东回来了，一阵子的摸上摸下，生怕孩子受了伤，之后抓紧给刘红霞打了电话，让她请假回家，儿子回来了。
晚饭时间，潘明才也在，今天家里算得上是过年的标准，刘红霞才不管潘向东受伤初愈，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排骨，猪蹄，大虾，黄河鲤，菜市场上常见的肉都买了个遍。
潘子也高兴，拿了两瓶二锅头。自己平时只舍得喝两块一斤的散酒，今天破戒！
“我刚才在小区门口碰见妈，一猜就是哥回来了...”潘明才不忿的说着，手上没停，一直抄着肉。
刘红霞一撂碗筷：“就你话多，考的那熊分，班里倒数第三，我给你补什么？给你买的钻石大搭档花了二三百块钱，也没见有用。”
“你哥是咱们市里的杰出人才，那是让市委书记，区长接见的人，人家领导亲自来咱家说话，你是个啥，你除了让我见年级主任，还见谁了？”
刘红霞越说越生气，亲儿子一天比一天倒退，反而捡来的潘向东比较争气。
潘明才根本不敢抬头，只顾低头吃着饭：“我在学校也是一号人物。”
没吃几口，潘明才喊着吃饱了就回了卧室，想起刚才刘红霞对他的“侮辱”，越想越气，打开大头电脑发了一个QQ说说：“你要战，我便战！我有兄弟千千万！”
没过几分钟，一帮评论涌了出来：“咋了才哥？”
“兄弟们都等不及了，就等才哥发话呢！”
“怎么了才，有事说一声，哥喊着社会上的朋友过去支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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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明才看着空间里的评论，满意的点了点头。
潘向东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存折，推到刘红霞的面前：“妈，市里的奖金，一共八万，上面让捐了八千，我自己留了六千，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密码是六个零。”
奖金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那几个杀人犯有悬赏金额，但是吧，这个案子又颇为复杂，市里最后就给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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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敢跟潘向东说，自己的工资又降了，厂里领导说碰见世界金融危机，毛巾价格下跌，厂里快入不敷出了。
前两天厂里又加了两台机器人，说是能代替六个工人工作，刘红霞感觉自己要下岗。家里还欠着十几万的债，老潘得定期做康复，起码持续两年。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潘子突然觉得嘴里的肉没了味道。猛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说道：“小东，是爸拖累你了。”
本是一场欢迎潘向东回家的饭，突然变得伤感而无可奈何。
潘向东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抬头问潘子：“爸，你说实话，车祸是咋回事？”
潘子被问的一怔，倒到一半的酒也撒了几滴出来，潘子看了看洒出的酒，满脸惋惜：“唉，还能咋回事，时运不济呗。”
潘向东盯着他俩看了一会，说道：“是孙大圣给你们干活的工地送的石料吧？”
潘子手中一滞，跟刘红梅对视一眼。潘向东知道，看来这事父母心中有数，只是不敢说。
将筷子放到一边，潘向东拿过酒来，给自己也倒了点：“爸，孙大圣那边，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刘红霞跟潘子吓了一跳，儿子的事他们也大约知道，打死了好几个逃犯。
连忙劝阻：“可不敢再杀人啦！”
潘向东颇为无奈，一撇嘴：“你说啥呢妈。爸，我查清楚了，孙大圣指示冯旭撞得你，那个冯旭栽我手里过，都交代了。现在已经意外去世了，临走的时候我救了他儿子，就是公交车上那个小孩，冯旭把一些隐秘告诉了我，我觉得，这次很有可能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还咱家一个公道。”
说完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潘向东又跟父母说了说自己对未来的规划，别的不说，高中得念完。父母听完自然是高兴的不行。
吃完晚饭，潘向东去了趟丁乾家里，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丁乾在屋里闷声学习。对于潘向东的到来丁乾的父母有些诧异。潘向东说自己动了个手术，刚从医院回来，马上就回去读书呢，找丁乾说会话。
丁乾的爸妈自然高兴至极，潘向东现在荣誉加身，市里排的上号的好青年。如果能考上大学，将来毕业再考个公务员，那是未来不可限量。乐的让丁乾跟他搞好关系。
潘向东敲着丁乾的屋门，等了得有半分钟，丁乾才拉开屋门，拿着湿巾搓着手：“东子！快进来！我正学习呢！”
潘向东坐他床上，电脑桌前连个本没有，电脑屏幕上就一个待机壁纸，啥也没打开。心说果真是在学习呢。
潘向东跟丁乾是多年的好兄弟，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把自己爸爸出事的前因后果讲了讲，想让丁乾明天跟自己去趟冯家庄。丁乾一拍大腿：“必须得去！还潘叔一个公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个孙宇航不是个好东西，咱们去上网就是他泄的密！妈的李超不缠着张琪琪了，他又舔着脸上来了。”
丁乾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咱们一个同学叫龚自强的，你有印象没？他爸是市公安局的，他跟我说你手上沾着人命，真的假的？”
潘向东扯了扯袖口，略为装比的挑眉：“真的。”
丁乾瞬间瞪大了眼睛，好家伙啊好家伙，自己的好哥们那是办过大事的人！
“咋样？杀人啥感觉？不过我说，你杀了个人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潘向东咧嘴一笑，颇为不屑的说道：“谁说是一个？是四个半，半个是让我一枪打成了植物人。”那半个指的是姜有信，潘向东走的时候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随时有死亡的风险。
丁乾一拍大腿：“牛比啊兄弟！你给我好好聊聊，不过我说，你不会宰人上瘾吧？我看那犯罪小说上，变态杀人狂就是这么出来的。”
“什么跟什么？”潘向蹬了他凳子一脚，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丁乾说了。丁乾听得目瞪口呆，直呼卧槽。
潘向东继续说道：“对了，我手机坏了，得去买个手机，还有啊， 这是两千块钱，是你那辆电车钱。”
潘向东伸手冲丁乾递出两千块钱，丁乾久久不动，潘向东说：“咋了？接啊？”
丁乾一挥手：“东子，你骂我呢？什么钱不钱的，电车又不是你的事，是医院那老娘们的事。咱们有空得治她一次，我听同学说，他们家长也有在市医院丢车子的，都是没买停车票。”
潘向东点了点头，也就不多客气了，又收回了钞票。看看中标，晚上八点半了，他说自己还得去买手机，先走了，明天上午八点见。
丁乾把潘向东送出了家，赶忙回到电脑前面，打开张琪琪的聊天对话框。
“在吗？在吗？有大事！”
张琪琪应该是在学习，没人回复，丁乾直接拨了视频电话，过了一会张琪琪挂断了，回复道：“喊你妈干啥？”
丁乾说：“东子老牛比了！手上犯了好几个人命，你想知道不？”
张琪琪回了个问号，丁乾说你不想知道？
张琪琪回复：你爱说不说，老娘做卷子呢。
丁乾把潘向东给自己说的话复述了出来，还额外加了许多的形容词：刹那间，顷刻间，枪林弹雨，肝髓流野，炮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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