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校
潘向东也知道姜有信多少对宁小豪有些忌惮，所以潘向东很不解：“姜叔对你不是完全放心，为什么不辞退你。”
宁小豪借鉴了姜有信的话：“今天我辞职，明天整个江北抢着要我，值钱的事我这个人。”
潘向东点了点头，三哥说过，宁小豪成为副经理之后，打点政府，规避检查，处理斗殴，甚至在解决豪庭的赖账上，都表现出良好的管控能力。
宁小豪更加成为潘向东的榜样，有能力，有钱，讲义气，最重要的是心中坚守着正义！
潘子的小卖部开始忙乎了，没有名字，只是在车库的贴门上左右贴了四个大字：烟酒 副食
货都在西昌区香河批发市场进，是江北最大的批发市场，要啥有啥。
潘子夫妇找了一家看着不大的食品店，选了七八千的货。老板挺高兴，夫妇俩不懂行，这一单能赚他个八九百。
潘子因为残疾不能开车了，刘红霞又不会开车。副食百货店的老板娘知道这对中年夫妇是外行，提出要50的运费，要不不管了。刘红霞哪肯，但是钱也付了，东西也给搬门口了，这可犯了难。
没办法给潘向东打了电话，潘向东开着大奔没10分钟就到了，副驾驶还坐着老三，直接横批发店门口。
老三下了车。摸着脑袋问：“你们这做生意的，不管送的吗？”
老板娘是直接从躺椅上弹起来的，打了个电话把老板从斜对面喊了出来。老板在人家屋里打麻将，以为是又跟那俩夫妇起嚷嚷起来了，迈着个大外八往这边走，看着一个光头男人一直斜着眼看自己，自家门前还有个大奔驰，就知道事不对。
等走到店门前已经是踢正步了。老三一瞅他：“你是老板呐？”
老板一听，东北口音，松了一口气，自己姥姥家也是东北的：“嗯呐哥，咋地了？”
老三有点烦：“别他妈给我装老乡，我最烦这些，我就问你，我婶子买的这些货，你给不给送。”
老三大马金刀的站在那里，潘向东默不做声，旁边一辆大奔驰，已经有围观看热闹的了。老板早就知道惹不起，点头如捣蒜：“送，送，一开始没跟婶说明白，咱家的货，都免费管送的！”
潘向东看着老板夫妇把自己家买的东西放上小单排，临走前还往车上扔了一包蛋黄派，一连包虾条。说有需要再来。潘向东问他，有临过期的东西能换不。老板说当然可以了，婶子留我个电话，有什么问题我直接上门拉货就行。
回去的路上，老三说：“你看这个社会啊，善良是没用的，有时候，你就得无赖点。”
潘向东深以为然。
班主任又给潘向东打了个电话，让潘向东下午来学校采集信息。
潘向东问了问豪哥跟姜叔，确定下午没什么事。决定去趟区二中采集信息。
到了学校大门口，门岗老头不让外面的车进，潘向东哪能干啊：“我这车挂着市委通行证，我还进不了你一高中？”
门岗老头看潘向东横的不行，没办法，让他进来了。
潘向东嘴上叼着烟，再进学校威风的不可一世，高三的学生都排队在第三教学楼底下等着录入信息，加起来七八百人。
奔驰63 AMG的发动机动静极大，就跟个大炮似的。潘向东拐弯之前学生们就纷纷回头了。等奔驰拐过弯去，男同学们都哇了出来，不知道是谁的车。
丁乾一看：“嘿，是东子来了。”
孙宇航等人也在排队队伍中，看到穿着一身西装的潘向东从车上下来。孙宇航眯了眯眼，旁边有人问航哥：“航哥，潘向东开的谁的车。56789，这车牌号看着眼熟。”
孙宇航想了想：“应该是姜有信的车，我听我爸说过，市里最好的步步高升号牌，在姜有信手里。”
那同学说：“好嘛，傍上大腿，山鸡变凤凰，进化了。”
孙宇航嗤之以鼻：“再怎么变，他也是山鸡。”
高三班主任看到潘向东的状态，忍不住摇了摇头。她旁边的二班班主任碰了碰她，揶揄道：“我就说吧，不该让人家回来，你看人家混的，回来干啥。”
李欣是师范大学毕业，刚毕业考了二中的编制，教语文，兼高三三班班主任。还是个青春热血的小姑娘，认为不能抛弃任何一个学生。潘向东就是她心中绝不能抛弃的那个。
看到潘向东现在的状态，李欣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受。
潘向东跟李欣打了个招呼，希望自己能插个队，排前面，自己还有事，李欣摇了摇头：“潘向东，每个人都要遵守秩序，你也不例外，不要插队了。”
潘向东听不出李欣弦外之音，只好老老实实在后面排着队。丁乾挤了过来，跟潘向东聊了起来。潘向东自然聊自己道上的事，什么揍冯旭，给领导安排雅间。吓唬批发市场的商贩。张琪琪远远看了潘向东一眼，压根没过来。
潘向东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腰里挂俩死耗子，冒充打猎的，其实就是个小司机，家里还欠着一二十万的外债。因为跟姜有信，宁小豪等人成天在一起，心比天高，觉得将来自己不赚个千八百万，都不符合事物发展规律。
采集完信息，已经晚上五点半了，高三学生需要再上四十分钟自习，才能去吃晚饭。潘向东实在有些饿了，跟丁乾道了别，跟孙宇航互换了联系方式，就先走了。
这个点是高一高二吃晚饭的时间，学校领导为了防止人流量太大实行错峰吃饭。潘向东把车停在学校门口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走着去吃牛肉板面。
这家牛肉面据说开了快二十年。从一开始的小摊变成现在的小房间，虽然脏脏旧旧的，但是味道正宗，老板说自己早上三点起来卤鸡蛋，卤把子肉。用的都是带牌子的调味料。绝对安全又好吃。
店里人挺多，需要排队等面，做面的地方就是刚进门的屋檐底下，老板自己焊了铝合金门窗。需要跨过第二个小门才是吃面的正屋。潘向东要了一份小碗，加了一块把子肉。等面做出来，潘向东已经馋得咽口水了。潘向东端着碗往小门走，正巧一个中年人急急匆匆的往外来。
中年人走得急，没看到潘向东手里的碗，碰了潘向东一下。
潘向东手里的面碗洒出一点汤来溅到了手上。疼的潘向东嘶了一声。
屋里有学生抬起了头，看到潘向东疼痛的表情，潘向东哪能忍啊，自己来着吃饭，说难听点那叫微服私访！当即骂出了声：“哎哟我日，他妈的瞎啊。”
坐着的学生们一看，这个男生这么横，不好惹，赶紧低下了头。
中年男人听到叫骂这才知道，是自己撞得男生烫到了手，赶紧回过头来：“小兄弟，对不起对不起。我走得急，没注意到你。”
潘向东一看他这么诚恳又客气，当即摇了摇手：“没事没事。”
中年男的边说着对不起边往外走。
过了半分钟，有人拍了拍潘向东的肩膀：“小兄弟，刚刚对不起了啊，我把面钱给你结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潘向东惊了，瞬间脸就憋红了，自己装一手逼，骂了人家人家根本不生气，反而帮自己结了账。回头一看男人往随身的包里塞着钱包一边往外走。
潘向东喊着：“不用，大叔，不用。”男人很急，挥着手就走了，钱包没塞进去。掉到了地上，潘向东捡起钱包追了出去。
潘向东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钱包，里面还有一张名片：“东沙省能源发展厅-刘亿江”
潘向东把钱包还给刘亿江：“大叔，刚刚是我太鲁莽了，对不起...”
刘亿江接过钱包：“说什么呢，是我太急了，有缘再见啊，我先走了。”他拍拍潘向东的肩膀，去赶公交车了。
潘向东回到面馆吃面，跟丢了魂一样，刚刚男人那句：“我把面钱给你结了。”彻底让潘向东没了面子。
他现在感觉屋里的大人小孩看自己，都像在看一个嗷嗷叫的小丑，一只乱吠的幼犬，而那个中年人就像一头大象，根本没理自己，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这次意外，可能那男人打心里就不想理自己。
潘向东真的惊了，原来以德服人是这么回事。老三的善良无用论是错误的，以德报怨绝对是没问题的。
潘向东感觉嘴里的面没了滋味，加再多的辣椒酱都无济于事。
老板还跟老板娘说了一句：“那人说二十年前就吃过咱们的面，你有印象没。”
老板娘说：“二十年了，我哪来的印象。”
潘向东只顾低头吃面，不敢抬头说话，等吃完了面，他还是悻悻的问了一句：“老板，我的面钱结了？”
老板往锅里扔着面条，没时间多说话，就说了俩字：“结了。”
完了，潘向东心想：“连老板都看不起自己这种得志小人！”他把头埋得更低，匆匆走了出去。
在车上，潘向东掏出手机搜了一下，东沙省能源发展厅。第一篇新闻：“刘亿江同志调任省能源发展厅副厅长。”
潘向东懵了，自己认识最大的官就是派出所所长李庆，在刘亿江面前连屁都不是，更别提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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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豪借鉴了姜有信的话：“今天我辞职，明天整个江北抢着要我，值钱的事我这个人。”
潘向东点了点头，三哥说过，宁小豪成为副经理之后，打点政府，规避检查，处理斗殴，甚至在解决豪庭的赖账上，都表现出良好的管控能力。
宁小豪更加成为潘向东的榜样，有能力，有钱，讲义气，最重要的是心中坚守着正义！
潘子的小卖部开始忙乎了，没有名字，只是在车库的贴门上左右贴了四个大字：烟酒 副食
货都在西昌区香河批发市场进，是江北最大的批发市场，要啥有啥。
潘子夫妇找了一家看着不大的食品店，选了七八千的货。老板挺高兴，夫妇俩不懂行，这一单能赚他个八九百。
潘子因为残疾不能开车了，刘红霞又不会开车。副食百货店的老板娘知道这对中年夫妇是外行，提出要50的运费，要不不管了。刘红霞哪肯，但是钱也付了，东西也给搬门口了，这可犯了难。
没办法给潘向东打了电话，潘向东开着大奔没10分钟就到了，副驾驶还坐着老三，直接横批发店门口。
老三下了车。摸着脑袋问：“你们这做生意的，不管送的吗？”
老板娘是直接从躺椅上弹起来的，打了个电话把老板从斜对面喊了出来。老板在人家屋里打麻将，以为是又跟那俩夫妇起嚷嚷起来了，迈着个大外八往这边走，看着一个光头男人一直斜着眼看自己，自家门前还有个大奔驰，就知道事不对。
等走到店门前已经是踢正步了。老三一瞅他：“你是老板呐？”
老板一听，东北口音，松了一口气，自己姥姥家也是东北的：“嗯呐哥，咋地了？”
老三有点烦：“别他妈给我装老乡，我最烦这些，我就问你，我婶子买的这些货，你给不给送。”
老三大马金刀的站在那里，潘向东默不做声，旁边一辆大奔驰，已经有围观看热闹的了。老板早就知道惹不起，点头如捣蒜：“送，送，一开始没跟婶说明白，咱家的货，都免费管送的！”
潘向东看着老板夫妇把自己家买的东西放上小单排，临走前还往车上扔了一包蛋黄派，一连包虾条。说有需要再来。潘向东问他，有临过期的东西能换不。老板说当然可以了，婶子留我个电话，有什么问题我直接上门拉货就行。
回去的路上，老三说：“你看这个社会啊，善良是没用的，有时候，你就得无赖点。”
潘向东深以为然。
班主任又给潘向东打了个电话，让潘向东下午来学校采集信息。
潘向东问了问豪哥跟姜叔，确定下午没什么事。决定去趟区二中采集信息。
到了学校大门口，门岗老头不让外面的车进，潘向东哪能干啊：“我这车挂着市委通行证，我还进不了你一高中？”
门岗老头看潘向东横的不行，没办法，让他进来了。
潘向东嘴上叼着烟，再进学校威风的不可一世，高三的学生都排队在第三教学楼底下等着录入信息，加起来七八百人。
奔驰63 AMG的发动机动静极大，就跟个大炮似的。潘向东拐弯之前学生们就纷纷回头了。等奔驰拐过弯去，男同学们都哇了出来，不知道是谁的车。
丁乾一看：“嘿，是东子来了。”
孙宇航等人也在排队队伍中，看到穿着一身西装的潘向东从车上下来。孙宇航眯了眯眼，旁边有人问航哥：“航哥，潘向东开的谁的车。56789，这车牌号看着眼熟。”
孙宇航想了想：“应该是姜有信的车，我听我爸说过，市里最好的步步高升号牌，在姜有信手里。”
那同学说：“好嘛，傍上大腿，山鸡变凤凰，进化了。”
孙宇航嗤之以鼻：“再怎么变，他也是山鸡。”
高三班主任看到潘向东的状态，忍不住摇了摇头。她旁边的二班班主任碰了碰她，揶揄道：“我就说吧，不该让人家回来，你看人家混的，回来干啥。”
李欣是师范大学毕业，刚毕业考了二中的编制，教语文，兼高三三班班主任。还是个青春热血的小姑娘，认为不能抛弃任何一个学生。潘向东就是她心中绝不能抛弃的那个。
看到潘向东现在的状态，李欣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受。
潘向东跟李欣打了个招呼，希望自己能插个队，排前面，自己还有事，李欣摇了摇头：“潘向东，每个人都要遵守秩序，你也不例外，不要插队了。”
潘向东听不出李欣弦外之音，只好老老实实在后面排着队。丁乾挤了过来，跟潘向东聊了起来。潘向东自然聊自己道上的事，什么揍冯旭，给领导安排雅间。吓唬批发市场的商贩。张琪琪远远看了潘向东一眼，压根没过来。
潘向东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腰里挂俩死耗子，冒充打猎的，其实就是个小司机，家里还欠着一二十万的外债。因为跟姜有信，宁小豪等人成天在一起，心比天高，觉得将来自己不赚个千八百万，都不符合事物发展规律。
采集完信息，已经晚上五点半了，高三学生需要再上四十分钟自习，才能去吃晚饭。潘向东实在有些饿了，跟丁乾道了别，跟孙宇航互换了联系方式，就先走了。
这个点是高一高二吃晚饭的时间，学校领导为了防止人流量太大实行错峰吃饭。潘向东把车停在学校门口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走着去吃牛肉板面。
这家牛肉面据说开了快二十年。从一开始的小摊变成现在的小房间，虽然脏脏旧旧的，但是味道正宗，老板说自己早上三点起来卤鸡蛋，卤把子肉。用的都是带牌子的调味料。绝对安全又好吃。
店里人挺多，需要排队等面，做面的地方就是刚进门的屋檐底下，老板自己焊了铝合金门窗。需要跨过第二个小门才是吃面的正屋。潘向东要了一份小碗，加了一块把子肉。等面做出来，潘向东已经馋得咽口水了。潘向东端着碗往小门走，正巧一个中年人急急匆匆的往外来。
中年人走得急，没看到潘向东手里的碗，碰了潘向东一下。
潘向东手里的面碗洒出一点汤来溅到了手上。疼的潘向东嘶了一声。
屋里有学生抬起了头，看到潘向东疼痛的表情，潘向东哪能忍啊，自己来着吃饭，说难听点那叫微服私访！当即骂出了声：“哎哟我日，他妈的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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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向东一看他这么诚恳又客气，当即摇了摇手：“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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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分钟，有人拍了拍潘向东的肩膀：“小兄弟，刚刚对不起了啊，我把面钱给你结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潘向东惊了，瞬间脸就憋红了，自己装一手逼，骂了人家人家根本不生气，反而帮自己结了账。回头一看男人往随身的包里塞着钱包一边往外走。
潘向东喊着：“不用，大叔，不用。”男人很急，挥着手就走了，钱包没塞进去。掉到了地上，潘向东捡起钱包追了出去。
潘向东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钱包，里面还有一张名片：“东沙省能源发展厅-刘亿江”
潘向东把钱包还给刘亿江：“大叔，刚刚是我太鲁莽了，对不起...”
刘亿江接过钱包：“说什么呢，是我太急了，有缘再见啊，我先走了。”他拍拍潘向东的肩膀，去赶公交车了。
潘向东回到面馆吃面，跟丢了魂一样，刚刚男人那句：“我把面钱给你结了。”彻底让潘向东没了面子。
他现在感觉屋里的大人小孩看自己，都像在看一个嗷嗷叫的小丑，一只乱吠的幼犬，而那个中年人就像一头大象，根本没理自己，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这次意外，可能那男人打心里就不想理自己。
潘向东真的惊了，原来以德服人是这么回事。老三的善良无用论是错误的，以德报怨绝对是没问题的。
潘向东感觉嘴里的面没了滋味，加再多的辣椒酱都无济于事。
老板还跟老板娘说了一句：“那人说二十年前就吃过咱们的面，你有印象没。”
老板娘说：“二十年了，我哪来的印象。”
潘向东只顾低头吃面，不敢抬头说话，等吃完了面，他还是悻悻的问了一句：“老板，我的面钱结了？”
老板往锅里扔着面条，没时间多说话，就说了俩字：“结了。”
完了，潘向东心想：“连老板都看不起自己这种得志小人！”他把头埋得更低，匆匆走了出去。
在车上，潘向东掏出手机搜了一下，东沙省能源发展厅。第一篇新闻：“刘亿江同志调任省能源发展厅副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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