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精神领域能模拟未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利维娅在严重的精神内耗下陷入沉睡，如同注射了麻醉剂一般，四肢瘫软，毫无生机。
“现在你需要做的是模拟触感。”
一段来自精神的声音向樱桃传达命令，她知道这个名字，曾经也做过了不少次，所谓的模拟触感是为了让目标在睡梦中可以感受到极其真实的触觉，是她无法区分是现实还是在梦境之中，所需要做的并不需要触碰目标身体，只需要和目标做同样的动作后将自身的感受传达至目标即可。
在几位女性共智者的辅助下，樱桃将利维娅的衣物完全褪去，并将她安置在像是棉花糖一般的床上，同时将室内温度调到适宜。
这一系列的行为同样也是为了确保她不会因为外界因素干扰而从梦中惊醒，只要她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睡姿，或是过于浮夸的动作，在那张柔软的床上，外加上精神领域的限制，基本不可能从中脱出。
樱桃的身材与利维娅相差无几，恰好可以穿上她身上的装备，为了确保不出现什么意外，樱桃需要穿戴上利维娅所携带的一切物品，但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这些装备穿起来如同累赘一般。
“我准备好了。”
随着樱桃的准备就绪，黛桉的广域精神瞬间展开，幽蓝色的光芒密布整个地下设施，光芒触碰到那些暖色的灯光又显现出别样的紫红色，其他共智者已经习以为常，这些都是广域精神开启时受到干扰的人产生的精神幻觉。
这些光彩交错城密麻的光斑，如同五颜六色的墨汁滴入水杯中快速散开、汇集、融合，随着意识的模糊变得一片漆黑，原本的无色最终也被墨汁吞噬。
梦中，利维娅躺在樱桃身上，此时的樱桃扮演着利维娅的身份，而另一位女性共智者则扮演着樱桃的身份。
黛桉的广域精神覆盖了堡垒的每一个人，所发生的一切都会直接传达到精神领域之中，这种极近距离的传输普通人根本无法感受出任何延迟，而樱桃所需要做的就是模仿精神领域中利维娅的一切动作。
“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不是要模拟那些人的感受吗？”利维娅摇晃着头起身问道，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头晕。
黛桉没有回答，刚刚才将那些杂乱的东西从利维娅脑袋中撤出，一时间她并不能将意识回复到完整。
半分钟过后，黛桉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假装打了个哈欠，“看到你睡觉了，搞得我也困了，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你杀的那些人也只是肉体死了，精神还活在别人的身上，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仔细想一想。”
利维娅仔细回想着曾经想要问的问题，处于黛桉的精神空间的同时还在睡眠状态，大部分思考都依靠潜意识，这也让她回想起了曾经那些几乎遗忘了的事情。
发电问题、通讯问题、机场消息问题、为何收回卡伽米等人的能力、为何堡垒幸存者拥有了感知能力，无数的问题出现在利维娅脑海。
黛桉对利维娅的思考并没有做出限制，也对她能想起来这些事情感到高兴，曾经之所以考虑帮助利维娅的一大原因是考虑到叶氏不可能长期停留在洛塔城，必须有一个人起到引导作用，每一个时代都会出现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不排除面前的利维娅就是下一任。
“醒醒～醒醒！”黛桉示意樱桃推一下她，某些情况下精神领域的时间要比现实时间快，但在睡眠状态下精神领域的时间十分混乱，很可能一句话就过去了十分钟，甚至持续一天的场景只需要几分钟便能表达出来。
利维娅愣神的两分钟外界就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思维静止状态下，精神领域以她为中心的情况下也需要静止，而一次思维静止根本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如果强行牵引很容易让她发现破绽。
利维娅有了一些回应，轻声“啊”了一下，随后迅速回正视角，黛桉并不想和她浪费太多时间，她更关心什么时候可以睡觉。
“曾经你想问的几个问题，我给你一个答案吧。”黛桉的话钻进利维娅的耳朵中变得模糊不堪，作为观察者兼传递者的樱桃能明显感受出来利维娅听到的如同一股迷雾一般。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来回答一下你曾经想要问的问题吧。”这一次黛桉增强了精神力，这也才有些好转，“早些时候你们基地停电、通讯网络被切断、机场守卫等等都是为了防止那些所谓的疾病患者冲进洛塔城，他们可不会给你们谈条件。”
“所以这和断网、断电、占领机场有什么关系吗？”利维娅质问道。
“断网、断电、占领机场只是为了封锁信息罢了，顺便还能延缓一下其他城市共智者的进攻速度，我们挖了近半年的地道，建立了无数地下基地，我们有良好的措施可以避免这次传染。”
利维娅环往四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黛桉要住在地下，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几千万人口的城市几乎看不到几个人，“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你会如此熟悉？”
黛桉指了指利维娅手中的掌机，“打开它。”
听从着黛桉的意思，利维娅输入起了密码，长达256位的密码由于没有指纹识别没有人脸识别黛桉只能再精神中模拟一个理由出来，让她手动输入密码。
樱桃根本没受过什么专业训练，手指灵活度远远低于利维娅，即便两只手共用速度也没能赶上她的单手。
“看样子设施里面有了些电磁干扰，不过没什么影响，现在你只需要听着，剩下的等会儿会告诉你。”黛桉假装使用精神攻击，将手伸向利维娅，张开五指模仿着电影节目中的魔法师们的动作，周围环境如同上一次一般凋零散落，如同蛋壳一般露出纯白的幻境。
“梦中梦，看样子她相信了这些。”樱桃自言自语地说道，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梦中梦的感受。
纯白的幻境随着那些凋零碎片一同散落，无数的颜色飞入天际，当它们会聚在一起之时如同陨石撞击一般爆发开来，重新渲染了整个环境，是一处住所。
“咚、咚、咚。”
房间的大门响起沉闷的声音，利维娅作为旁观者视角可以观察附近的一切，凌晨0点0分，一张床、一盏灯、一个被子掉在地上还毫无发觉的人。
“咚、咚、咚。”
又是三声闷响，男人从梦中惊醒，熟练地打开灯，关掉没有信号的电视，拿起掌机调起了监控录像，也就是在这时利维娅发现了自己是监控录像的视角。
两个长相一般的人，穿着西服像是两个安保人员，特使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什么突发事件，随后起床简简单单地穿上衣服，这一段影像到此结束。
“这是什么？”利维娅完全没看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长得像伊普西隆洲特使的男人，两个陌生的男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还在疑惑之中下一段影像随之出现，熟悉的地方，福斯城联合大厦会议厅，同样是监控视角，不过这一次会议厅的人数百年难见，数千人齐聚一堂，大屏幕上可以看到其他几个洲的联合大厦通过远程参加着会议，人数丝毫不亚于福斯城联合大厦。
“等等，这是9980年1月1日？”利维娅一瞬间便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虽然是监控录像视角，但大屏幕三个扎眼的大字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叶靈、叶修、莫普、洛特四人便是这场计划的产物，幻境没有停止，依旧在快速播放着会议内容以及投票选择。
这些影像资料利维娅多多少少看过一些，黛桉也快速掠过了这个章节，随后画面转移到洛塔城北部军事基地，也就是利维娅父亲所在的军事基地。
“这，这。”看到熟悉的场景，利维娅忍不住的低语两声，完全不知道黛桉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下意识地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9980年1月10日。
“嘭！”视线仅仅转移了0.1秒，整个北部基地便化为灰烬，也只是听到了这一声响，监控录像便被爆炸袭来的冲击波摧毁。
“这，这，这是怎么了？”利维娅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爆炸，和平时间连个手雷的影子都没见过，更别说0.1秒让整个北部基地消失的爆炸。
寂静的空间，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虽然是外界一个傀儡正在轻轻敲击利维娅的身体，但梦境中的利维娅早已无法区分，强大的冲击力虽然没有任何体感，但却时刻冲击着她的精神层面。
画面再次回到漆黑，黛桉像往常一样从黑暗中浮现，“次纪元计划发生的一些小小的意外罢了，你可能不知道，早在18年前世界各地就有共智者了，帮人很聪明，并没有太猖狂，出于对未知的恐惧，这批看起来像尸体的共智者被一次性炸了。”
“这是外星人的计划？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早先时间联合组织并不认为这件事是外星人做的，只是认为新型自由党用了某些手段让这些人产生幻觉，毕竟自由党总是能搞出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但后面就发现了一些十分奇怪并且无法解释的问题。”
“比如说？”利维娅来了兴趣，早先时间经常听到自己的父亲和导师讲这些故事，但都是讲到一半没了音信，又或者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看到黛桉做出来的场景，外加上是特使的女儿，她相信黛桉能给出答案。
“次纪元计划的培养器可以培养四个强化人，这个你是知道的，但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培养器足足有一辆大型公交车那么大，在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被运往了福斯城地下研究基地，与此同时外星人和特使们做了一个交易，用资源兑换物品，当然这种事情都是由民选决定，也正因为这样，外加上传奇特工叶氏的影响力，价值300亿的武器被选定。
由于生活富足，几乎没有必需品，外加上人民对生活的兴趣逐年下降，他们都喜欢看叶氏那十分惊心动魄的追击，也正是这样选择了两把武器让她的行动更加华丽。
到了8月1日，研究员们从无数天马行空的设计选出了那些相对合理的配置添加进两把武器之中，但为了测试材料是否经得住折腾，他们决定做一次材料强度测试。
可就是这一次测试直接震碎了许多人的世界观，持续了一个月的测试，压力、高温、酸性、相互反应，几乎可以测试的东西都做了测试，可以用的设备都用上了，研究员们对这个材料的研究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这是一种十分诡异的材料，我们无法用任何手段观测它的本质，当用仪器、设备、肉眼等等手段观测它时，始终有一团莫名其妙的雾环绕在它的周围，这是一团像是流体一般的东西覆盖在材料表面。
不过研究员们并没有放弃，他们认为这些外星人就像是那些科幻电影一样用某些手段为材料增加了干扰信号，使得无法通过低级手段观测它，但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
终于在9月1的时候，压力定级测试出现，所谓的压力定级测试就是以极高的压力对材料的一个点施压，就像是用液压机去压铁块、玻璃之类的，他们用一个十分尖锐地钻头尝试用极高的压力测试材料的强度，不过失败了。
他们发现，不管施加多少的压力，不管用什么材料的锥头，始终没办法对材料做出哪怕一丁点的损伤，随后压力定级测试这个概念出现了。
大概意思就是默认地表人的科技水平为1，如果其他文明拿出一块材料，在测试中抵抗的时间超过地表那么他们的水平就在1到2之间，根据抵抗时间而定，哪怕材料有一丁点损伤，那科技水平就必然是在2以内，即便无限趋近于2，那始终改变不了有损伤的结果。
如果到了2，那么就意味着2以下的所有文明都无法对2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他们的任何手段对低等级的生物都是毁灭性的打击，至于2到3、3到4也是同样的原理，不过对于现在而言没有意义
之后研究员们调转方向，把那些合理的提议排除，留下来了那些十分反常的设计理念。”
“那这些和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有什么关联吗？”利维娅漫不经心地问道。
“还记得之前给你看过的合照吗？”黛桉再次翻出那张与叶氏的合影，拍摄时间是在9980年的7月22日。
“叶氏是在这一天知道了塔尔语，但很神奇的是，9981年2月13那天，两把武器现世，上面雕刻了几个特殊符号，与塔尔语的长相一模一样，要知道，你在世界各地看到的类似符号都多多少少做过改动，不可能完全对应，这两把武器上出现了塔尔语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话音刚落，利维娅再一次陷入精神静置，可能会持续数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十分钟。
樱桃躺在沙发上不断晃动着四肢，利维娅的装备重量虽然并不像那些专业设备一样沉重，但长时间的穿戴还是会让肌肉感到酸痛。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呢？”樱桃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用仅剩的精神向黛桉询问道。
“老一代的传奇都到了退休的年纪，叶氏今年已经38岁了，她不可能在洛塔城呆很长时间，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如果我们不能找一个人来接替她的工作，单靠叶靈、叶修这两个小家伙的能力，他们也活不了几天。”
一阵叹息，黛桉摇了摇头，到了特使坐场的时间了，不过利维娅的事情还没处理完，黛桉也不能去休息。
“每一个时代都会有那么几个神一样的人物，就比如500年前的Aliana、史者，联合初期的TaniDilo、上官琳丽，他们可能出现在科学领域、社会领域或是在军事领域，可惜的是，近几年除了叶氏，几乎没人能称得上号。”
特使叹息间翻起了曾经自己的那些“优秀”事迹，但比较起曾经的那些人物，根本谈不上号，和平时期除了新型自由党的来回骚扰之外，医疗、科技、教育基本和几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一样，没有任何进步。
虽说科学、医疗这类行业的发展需要极长的时间，但每一次科技爆发都会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新的产出，后人们发现的一切都已经被前人书写，想要做出新的成就只会更加困难，这也导致和平时期，几乎没有什么工作压力，人们更情愿去在有限的生命中玩乐，而不愿意花费心思在满是荆棘的丛林中探路。
“你把这些事告诉利维娅了？”短暂思索过后，特使开口询问。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很早以前莫普、洛特就做好了准备她，提前建立了超磁矩阵构成的设施，可以极大地削弱精神力的穿透，虽然不能完全无视，但至少不会被抽取记忆，也不会轻易地被控制。
黛桉微微点头，精神始终观察着精神领域的一举一动，“她性格看似果敢实则犹豫，行为看起来十分残忍，但总是出现那些不该有的仁慈，她可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这是目前一来唯一能体现出作用的人。”
“下一任领袖很快就要出现了，神器上已经有了指引。”黛桉指着左轮上还未完全显现的文字，“一位年轻女性，可能是个孩子，名字至少有三个字，单亲家庭，独生子女，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是叶氏的接替者。”
单单的两个半字符就让黛桉指出了诸多细节，让樱桃完全看不明白，她接过枪仔细端详着那些整齐排列的字符，只知道这是平常使用精神沟通时用到的字符，无法感受出还有什么内在含义。
“看不懂了吧，孩子。”特使轻轻抚摸了一下樱桃的脑袋，随手接过枪，“你看这些字符是不是很有规律，有两条直线、三条直线、四条直线，有些还有这些弧线，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只是用了些极其简单平常人基本不会想到的概念。”
樱桃竖着头静听着特使的讲解。
“塔尔语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东西，如果想要对它又一些认知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但我们并不能直接教给你，就像这个字符，两个弧线代表了女性和孩子，三条竖线代表了名字长度，两条竖线表示了家庭成员，旁边的弧线表示了家庭构成，右边有一条弧线，表示她有妈妈，结合之前就代表她是个单亲家庭同时是个独生子女。”
特使将枪递给樱桃，她完全没听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甚至不理解这简简单单的符号是如何带入到现实之中的。
还在思索之中，利维娅已然从精神静置中恢复，这一次的间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久，樱桃还未做好准备，只能匆忙地摆好动作。
“意味着什么？”利维娅迅速问道，精神静置并没有影响她之前的记忆，不过那些未知的低语声音越发强烈。
“稍等。”黛桉从沙发上坐起，双目紧闭，嘴角微动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利维娅看不懂她再做些什么，但处于精神领域之中会被她的一举一动牵连，如同电影一般，以黛桉未知为中心不断升腾，直到地表，精神如同被粉碎一般变为沙砾向四周飘洒，经过的地方如同发光的蛛网一般连接在一起，每一个节点都是一名傀儡，精神被切成无数碎片的利维娅根本没办法进行思考，一个想法只是出现了0.01秒甚至更短便烟消云散，如同睡梦中一般踏进虚无，直到完全失去意识。
“好了，继续刚刚的问题。”黛桉十分优雅地坐下，依旧带着那股猜不透的微笑看着利维娅。
“这是怎么了？”精神重新集合之后，无数的思维片段渗入脑中，每一个片段都只有那一瞬间，十分熟悉，但又毫无印象，如同其他人的记忆凝聚自身一般。
“没什么，例行检查罢了，继续刚刚的问题吧，当发现神器上的图案与塔尔村树上的文字一致时，问题就变得微妙起来，塔尔村的树有千年的历史，可这棵树的来源就要说到自由党早期的故事，要知道，血纹症可是塔尔村的人一代一代扛下来的。”
“这是一场阴谋？血纹症、外星人、神器，这些东西的出现都有原因？”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想，不过现在有一个机会，你可以用那几个血纹症患者的尸体做些事情，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黛桉面无表情地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她的行为对利维娅而言着实无法理解，利维娅曾经仔细看过Ace和其他傀儡所描述的关于思维牢笼的简报，里面也描述了许多血纹症危险的地方，比如极高的传染性，极其痛苦的病症。
“或许他们不是血纹症患者，我记得曾经看到他们的描述，某些极端的血纹症患者会啃食那些未被感染的人，可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互相啃食，很明显他们都被感染了。”
“妈妈小时候不想让我晚上出门，就告诉我外面有大灰狼，它们会吃掉我，你猜一猜，妈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因为人渣比畜生更加恐怖，显然用人来形容他们并不合适，所以说得十分委婉。”
黛桉的举例让利维娅哑口无言，根本没办法通过这样的手段避开话题，黛桉的意图十分明显，但她并不想用那些十分罪恶的手段。
“等等、等等，我记得血纹症还是可以治好的，就比如说，比如说，S- A-I-I-W-A-I-I还有什么S-E-N-A-S-I-H-I，我记得里面有提到过呀。”
利维娅一字一字地拼读着那完全没见过的单词，斯莱特所说的疾病很有可能就是血纹症，但没有治疗手段迟早要被瘟疫抹平。
黛桉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但黛桉又想用这些尸体做点事情，对利维娅而言，起码要有应对手段才能考虑做这些脏事。
“小的时候，我的妈妈还告诉过我，如果东西变质了就应该把它单独放在一边，或者直接把它扔掉，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用顾虑这么多。”
一轮回答下来，利维娅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精神疲惫，“你想用那些尸体做些什么？你真的不怕那些病传染吗？”
“这个病，只会传染共智者，同时只有区域内精神力最高的人会被感染，我切断了所有和你们有来往的人之间的连接，堡垒里面只有奎尼威尔和间谍有组织，只要你把尸体带回去，两个人就会被传染，到时候谁发病了，就把他杀掉，到时候奎尼威尔还会因病而死，也不用让你们动手，多好的事情。”
利维娅时刻提防着黛桉的话，她很好奇为什么这个病只会传染给共智者，她不知道为什么黛桉会如此了解这个病，她不知道黛桉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些，严重的精神内耗让她几近陷入精神静置。
黛桉并不想浪费多少时间，“实际上，我，就是尤依。”
空间瞬变，环境扭曲，原本的设施再度被扭曲为纯白色，随着一声来自精神的巨响支离破碎，仅半秒钟的时间又重塑一个新的场景，黛桉的脸如同高度近视一般模糊不清，利维娅赶忙揉搓眼睛，这并非幻觉，模糊的脸逐渐清晰，漏出了另一张皮囊。
“这、这。”一阵哑口，利维娅算是知道为什么堡垒数据中心的资料就像假的一般。
“像我这样的共智者可以轻易改变你即将接收到的信息，就比如我的样貌，不光是你，你们所有人都无法直接看到我的样子，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眼熟。”还未等利维娅开口，黛桉继续说道，“间谍必然在你们身边，你可以考虑一下我说的方法，血纹症早期不会传染，不过我能有办法让它传染，想好了告诉我。”
听了黛桉的话，利维娅陷入犹豫之中，曾经Ace和其他共智者为所观察到的人物做了一份画像，其中就有黛桉现在的样子，血纹症传染之后奎尼威尔必死无疑，奎尼威尔早期想要非礼利维娅，对她而言奎尼威尔的生命并不需要在意，但身边其他的人，首先可以排出叶靈、叶修，其次可以排出几个傀儡，那么几个小队里面必然有一个要惨死，其中还不排除自己的父亲，毕竟也是身边的人之一。
可如果不这么做，下一次精神攻击下去，没有人能承受得住这场灾难，所有人都会被牵连，但如果能在此之前自行找出间谍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
几分钟的沉思让利维娅在此陷入精神静置。
已经是凌晨3点，黛桉无奈地低头叹息着。
“怎么了，姐姐？”樱桃像是孩子一样躺在沙发上，头伸进黛桉的怀里，和她对视。
“呵呵呵～，如果角色互换，我也会做和她一样的决定，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间谍，那几个人也根本没有什么血纹症，呵呵呵～”
黛桉再一次的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樱桃的头顶。
“为什么要测试她这些呢？”樱桃不解地问道。
“这帮傻孩子，说什么他们都信，就像现在，她都没发现她自己是在梦中，有诠释之眼的只有叶靈一个人，她的手语只需要稍微琢磨一下那帮共智者就能学会，如果有一天，他们陷入精神领域，叶靈被限制行动，他们该怎么救她？你也知道，只要精神力够强，思维领域里面什么都能做到，如果某一天，他们其中一个人被控制，你觉得她会开枪吗？”
黛桉的语气如同安眠曲一般，柔和平缓，让躺在怀里的樱桃都有些困意，躺了许久才有些许反应，“我觉得她不会，那叶氏会吗？”
“HenHenHen～或许你应该了解一下叶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初亲手杀掉西蒙斯·拉格的时候，他连遗言都没说完，那可是她的导师呀，虽然叶氏始终没承认，不过确实是西蒙斯·拉格收留了叶氏。”
“真是个奇怪的人呐！”
“是呀，叶氏有许多奇怪的地方，比如Yee就是她自创的姓氏，再比如她执行任务的时候会开全景直播，故意让别人知道她的位置和她的一举一动，当然她的手段太过于残忍，导致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观看全程。”
简单介绍完，黛桉起身走向房间准备休息，“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如果她还是犹豫不决，那么就把她的记忆抹除，就当无事发生，她肯定还有别的问题，到时候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告诉她就行。”
黛桉和特使之间的感情很淡，或许是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说过话的缘故，特使默默点头，心里思索着什么。
早上6点，利维娅的精神再一次运作，不过黛桉已经休息，精神领域严重弱化，虽然还保留着纯黑的空间以及两个人的对视，但也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
“决定好了吗？”特使在精神领域中控制着黛桉的躯壳问道，这个影像是利维娅思维残留的假体，可以持续一段时间，随时可能会因为一个干扰消失不见。
“不，我不能拿他们。。。”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还未等利维娅把话说完，特使直接打断，精神领域随之坍塌，原本输送进利维娅脑中的影像、语言被不断抽取，直至一片空白。
“把衣服给她换上吧，要不了多久她就醒了。”
特使简单安排了一下便拿起最近交换而来的信息，说是信息实际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份报纸一般，就像位于克洛城西侧的索兰城这样的中立城市会调取各地信息，像以前一样打印成报纸进行发散，虽然可以通过网络来传递信息，不过那些人更喜欢复古一些的方式。
和往常一些，这些报纸上记录了一些共智者们的新鲜故事、最新发型和一些相对复杂的益智游戏，甚至还有些讽刺现状的笑话。
今天的新闻依旧是关于人与动物之间精神互通的测试，位于洛塔城南侧的托利城已经做到人与动物无障碍交流，不过测试阶段出现了一些问题，那些体型大的动物精神强度远比想象中要低，而那些类似于仓鼠、猫、狗、兔子之类的家养宠物虽然精神力较高，但似乎传播的能力较差，或许中间有一些联系但不能确定。
报纸上还有些关于社会现状的描述，比如未来共智者们的孩子只要度过发育期就可以考虑提前就业，紧接有关男女比例问题，就如共智者社会有望将男女比例从1比1.7拉到1比3。
看到这里特使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自由党时期，男女比例从1.3比1逐步下降，或许是自由党中期头目管理十分混乱，家族势力日益庞大，导致社会平等性逐渐变低，自杀率不断升高，生活压力、经济问题不断加大，男性占比逐渐减少。
为了解决人口数量不断减少的问题，自由党开展人造胚胎研究计划。
由于自由党对1岁以内的婴儿没有道德方面的限制，这让他们的计划出奇的成功，这也为联合时期的人口·爆发做了一定的贡献。
特使翻动着报纸，十几页的报纸当中五分之一的内容都在讲述关于男女比例的问题，结尾还附上了一个冷笑话：位于托利城西侧的卢瑟城中，年仅19岁的共智者领袖莉莎千荆是一位女性，同时还是一位女性·爱好者，她决定通过人工培育技术的手段将男女比例拉至1比99，从而通过精神转移的方式生活在理想之中。
“啊～”
一阵尖锐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
利维娅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感觉哪里有些怪但有说不上来。
从小到大以来从未躺过如此柔软的床，躺进去整个人仿佛陷入棉花之中，只露一个头在外面，温度适宜静谧无比，只是一看掌机已经是早上8点了。
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只记得晚上似乎做过梦，却丝毫没有任何记忆。
“醒了？”特使放下报纸，示意利维娅坐到对面，并安排其他傀儡准备今日份的早餐。
顺照着特使的意思，利维娅坐到一旁，整理着衣服，顺手拿起特使还未看完的报纸胡乱的翻了起来。
早餐比较简单，一块面包、一些水果和一杯牛奶，利维娅的多了一份肉罐头。
“你们也这么简陋了吗？那还是让你闺女多吃点吧！”利维娅把午餐肉罐头扔给一旁服务的傀儡，自己十分随性地啃了两口面包，口感如同生吃稻谷一般。
“看样子你们和堡垒那边也差不多，堡垒来了批幸存者，原本能支撑几个月的东西，现在也没多少了，来让我猜猜我们是不是准备饿死在这里？”
利维娅的打趣让特使头疼不已，“你也知道，洛塔城是经济中心，可没有养殖业、种植业，食品加工厂的原材料前段时间被苏亚特纳城的那帮傀儡劫了。”
“我不想听这些没有用的话，我只想知道有什么解决办法。”
特使的话被打断，低头沉思许久也只能想到一个办法，“我记得奎尼威尔和你说过，不光斯威莱瑟，临近的城市都有这个需求，你要知道一件事，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一切回到最初，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着成为人上人。”
“斩首行动。”利维娅低语着，她了解斯威莱瑟城那帮老东西是什么玩意，可斩首行动本质就是一场赌博，通过奎尼威尔的描述来讲，他们会给一个人选，可原本驻扎在机场的那支傀儡小队转移到觅武城极短的时间便摸清了最有利的防守位置，把ADE小队、特工们堵在城内，即便配合直升机侦查也未能发现任何有利于小队的攻击角度。
“刚刚的报纸你也看了，卢瑟城的城主是一个年轻人，卢瑟城的地理位置比较良好，托利城、克洛城就不说了，这是两个中立组织，索兰、莉莫、梦城以及二十七区紧挨卢瑟，只要你能解决卢瑟城的城主，接管那里，或是和她打通关系，情况就简单不少。”
梦城位于卢瑟的南部，莉莫在西侧，而二十七区位于西南，紧挨三个城市，同时是一个以基础产业发展为主的地区，同样索兰城紧挨的二十六区也是一样。
利维娅知道这两个地方的价值，不过她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能撇向特使看他有何打算。
“描述上称莉莎千荆是一个严重的女性·爱好者，当然这只是报纸上写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事情可能会简单不少，但无法确定会不会是托利城的阴谋，因为这份报纸产自托利。”
“还有别的途径吗？”利维娅对这方面十分排斥，虽然男女比例失衡导致社会上出现许多这种类型的人，“我可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
“你可以让叶靈来做这件事，如果这个方式失败了，你们可以考虑和那些想要充实权利的人做一笔交易，同时接管卢瑟城，他们要人，你要资源，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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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需要做的是模拟触感。”
一段来自精神的声音向樱桃传达命令，她知道这个名字，曾经也做过了不少次，所谓的模拟触感是为了让目标在睡梦中可以感受到极其真实的触觉，是她无法区分是现实还是在梦境之中，所需要做的并不需要触碰目标身体，只需要和目标做同样的动作后将自身的感受传达至目标即可。
在几位女性共智者的辅助下，樱桃将利维娅的衣物完全褪去，并将她安置在像是棉花糖一般的床上，同时将室内温度调到适宜。
这一系列的行为同样也是为了确保她不会因为外界因素干扰而从梦中惊醒，只要她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睡姿，或是过于浮夸的动作，在那张柔软的床上，外加上精神领域的限制，基本不可能从中脱出。
樱桃的身材与利维娅相差无几，恰好可以穿上她身上的装备，为了确保不出现什么意外，樱桃需要穿戴上利维娅所携带的一切物品，但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这些装备穿起来如同累赘一般。
“我准备好了。”
随着樱桃的准备就绪，黛桉的广域精神瞬间展开，幽蓝色的光芒密布整个地下设施，光芒触碰到那些暖色的灯光又显现出别样的紫红色，其他共智者已经习以为常，这些都是广域精神开启时受到干扰的人产生的精神幻觉。
这些光彩交错城密麻的光斑，如同五颜六色的墨汁滴入水杯中快速散开、汇集、融合，随着意识的模糊变得一片漆黑，原本的无色最终也被墨汁吞噬。
梦中，利维娅躺在樱桃身上，此时的樱桃扮演着利维娅的身份，而另一位女性共智者则扮演着樱桃的身份。
黛桉的广域精神覆盖了堡垒的每一个人，所发生的一切都会直接传达到精神领域之中，这种极近距离的传输普通人根本无法感受出任何延迟，而樱桃所需要做的就是模仿精神领域中利维娅的一切动作。
“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不是要模拟那些人的感受吗？”利维娅摇晃着头起身问道，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头晕。
黛桉没有回答，刚刚才将那些杂乱的东西从利维娅脑袋中撤出，一时间她并不能将意识回复到完整。
半分钟过后，黛桉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假装打了个哈欠，“看到你睡觉了，搞得我也困了，想想还是算了，反正你杀的那些人也只是肉体死了，精神还活在别人的身上，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仔细想一想。”
利维娅仔细回想着曾经想要问的问题，处于黛桉的精神空间的同时还在睡眠状态，大部分思考都依靠潜意识，这也让她回想起了曾经那些几乎遗忘了的事情。
发电问题、通讯问题、机场消息问题、为何收回卡伽米等人的能力、为何堡垒幸存者拥有了感知能力，无数的问题出现在利维娅脑海。
黛桉对利维娅的思考并没有做出限制，也对她能想起来这些事情感到高兴，曾经之所以考虑帮助利维娅的一大原因是考虑到叶氏不可能长期停留在洛塔城，必须有一个人起到引导作用，每一个时代都会出现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不排除面前的利维娅就是下一任。
“醒醒～醒醒！”黛桉示意樱桃推一下她，某些情况下精神领域的时间要比现实时间快，但在睡眠状态下精神领域的时间十分混乱，很可能一句话就过去了十分钟，甚至持续一天的场景只需要几分钟便能表达出来。
利维娅愣神的两分钟外界就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思维静止状态下，精神领域以她为中心的情况下也需要静止，而一次思维静止根本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如果强行牵引很容易让她发现破绽。
利维娅有了一些回应，轻声“啊”了一下，随后迅速回正视角，黛桉并不想和她浪费太多时间，她更关心什么时候可以睡觉。
“曾经你想问的几个问题，我给你一个答案吧。”黛桉的话钻进利维娅的耳朵中变得模糊不堪，作为观察者兼传递者的樱桃能明显感受出来利维娅听到的如同一股迷雾一般。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来回答一下你曾经想要问的问题吧。”这一次黛桉增强了精神力，这也才有些好转，“早些时候你们基地停电、通讯网络被切断、机场守卫等等都是为了防止那些所谓的疾病患者冲进洛塔城，他们可不会给你们谈条件。”
“所以这和断网、断电、占领机场有什么关系吗？”利维娅质问道。
“断网、断电、占领机场只是为了封锁信息罢了，顺便还能延缓一下其他城市共智者的进攻速度，我们挖了近半年的地道，建立了无数地下基地，我们有良好的措施可以避免这次传染。”
利维娅环往四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黛桉要住在地下，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几千万人口的城市几乎看不到几个人，“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你会如此熟悉？”
黛桉指了指利维娅手中的掌机，“打开它。”
听从着黛桉的意思，利维娅输入起了密码，长达256位的密码由于没有指纹识别没有人脸识别黛桉只能再精神中模拟一个理由出来，让她手动输入密码。
樱桃根本没受过什么专业训练，手指灵活度远远低于利维娅，即便两只手共用速度也没能赶上她的单手。
“看样子设施里面有了些电磁干扰，不过没什么影响，现在你只需要听着，剩下的等会儿会告诉你。”黛桉假装使用精神攻击，将手伸向利维娅，张开五指模仿着电影节目中的魔法师们的动作，周围环境如同上一次一般凋零散落，如同蛋壳一般露出纯白的幻境。
“梦中梦，看样子她相信了这些。”樱桃自言自语地说道，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梦中梦的感受。
纯白的幻境随着那些凋零碎片一同散落，无数的颜色飞入天际，当它们会聚在一起之时如同陨石撞击一般爆发开来，重新渲染了整个环境，是一处住所。
“咚、咚、咚。”
房间的大门响起沉闷的声音，利维娅作为旁观者视角可以观察附近的一切，凌晨0点0分，一张床、一盏灯、一个被子掉在地上还毫无发觉的人。
“咚、咚、咚。”
又是三声闷响，男人从梦中惊醒，熟练地打开灯，关掉没有信号的电视，拿起掌机调起了监控录像，也就是在这时利维娅发现了自己是监控录像的视角。
两个长相一般的人，穿着西服像是两个安保人员，特使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什么突发事件，随后起床简简单单地穿上衣服，这一段影像到此结束。
“这是什么？”利维娅完全没看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长得像伊普西隆洲特使的男人，两个陌生的男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还在疑惑之中下一段影像随之出现，熟悉的地方，福斯城联合大厦会议厅，同样是监控视角，不过这一次会议厅的人数百年难见，数千人齐聚一堂，大屏幕上可以看到其他几个洲的联合大厦通过远程参加着会议，人数丝毫不亚于福斯城联合大厦。
“等等，这是9980年1月1日？”利维娅一瞬间便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虽然是监控录像视角，但大屏幕三个扎眼的大字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叶靈、叶修、莫普、洛特四人便是这场计划的产物，幻境没有停止，依旧在快速播放着会议内容以及投票选择。
这些影像资料利维娅多多少少看过一些，黛桉也快速掠过了这个章节，随后画面转移到洛塔城北部军事基地，也就是利维娅父亲所在的军事基地。
“这，这。”看到熟悉的场景，利维娅忍不住的低语两声，完全不知道黛桉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下意识地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9980年1月10日。
“嘭！”视线仅仅转移了0.1秒，整个北部基地便化为灰烬，也只是听到了这一声响，监控录像便被爆炸袭来的冲击波摧毁。
“这，这，这是怎么了？”利维娅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爆炸，和平时间连个手雷的影子都没见过，更别说0.1秒让整个北部基地消失的爆炸。
寂静的空间，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虽然是外界一个傀儡正在轻轻敲击利维娅的身体，但梦境中的利维娅早已无法区分，强大的冲击力虽然没有任何体感，但却时刻冲击着她的精神层面。
画面再次回到漆黑，黛桉像往常一样从黑暗中浮现，“次纪元计划发生的一些小小的意外罢了，你可能不知道，早在18年前世界各地就有共智者了，帮人很聪明，并没有太猖狂，出于对未知的恐惧，这批看起来像尸体的共智者被一次性炸了。”
“这是外星人的计划？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早先时间联合组织并不认为这件事是外星人做的，只是认为新型自由党用了某些手段让这些人产生幻觉，毕竟自由党总是能搞出那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但后面就发现了一些十分奇怪并且无法解释的问题。”
“比如说？”利维娅来了兴趣，早先时间经常听到自己的父亲和导师讲这些故事，但都是讲到一半没了音信，又或者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看到黛桉做出来的场景，外加上是特使的女儿，她相信黛桉能给出答案。
“次纪元计划的培养器可以培养四个强化人，这个你是知道的，但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培养器足足有一辆大型公交车那么大，在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被运往了福斯城地下研究基地，与此同时外星人和特使们做了一个交易，用资源兑换物品，当然这种事情都是由民选决定，也正因为这样，外加上传奇特工叶氏的影响力，价值300亿的武器被选定。
由于生活富足，几乎没有必需品，外加上人民对生活的兴趣逐年下降，他们都喜欢看叶氏那十分惊心动魄的追击，也正是这样选择了两把武器让她的行动更加华丽。
到了8月1日，研究员们从无数天马行空的设计选出了那些相对合理的配置添加进两把武器之中，但为了测试材料是否经得住折腾，他们决定做一次材料强度测试。
可就是这一次测试直接震碎了许多人的世界观，持续了一个月的测试，压力、高温、酸性、相互反应，几乎可以测试的东西都做了测试，可以用的设备都用上了，研究员们对这个材料的研究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这是一种十分诡异的材料，我们无法用任何手段观测它的本质，当用仪器、设备、肉眼等等手段观测它时，始终有一团莫名其妙的雾环绕在它的周围，这是一团像是流体一般的东西覆盖在材料表面。
不过研究员们并没有放弃，他们认为这些外星人就像是那些科幻电影一样用某些手段为材料增加了干扰信号，使得无法通过低级手段观测它，但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
终于在9月1的时候，压力定级测试出现，所谓的压力定级测试就是以极高的压力对材料的一个点施压，就像是用液压机去压铁块、玻璃之类的，他们用一个十分尖锐地钻头尝试用极高的压力测试材料的强度，不过失败了。
他们发现，不管施加多少的压力，不管用什么材料的锥头，始终没办法对材料做出哪怕一丁点的损伤，随后压力定级测试这个概念出现了。
大概意思就是默认地表人的科技水平为1，如果其他文明拿出一块材料，在测试中抵抗的时间超过地表那么他们的水平就在1到2之间，根据抵抗时间而定，哪怕材料有一丁点损伤，那科技水平就必然是在2以内，即便无限趋近于2，那始终改变不了有损伤的结果。
如果到了2，那么就意味着2以下的所有文明都无法对2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他们的任何手段对低等级的生物都是毁灭性的打击，至于2到3、3到4也是同样的原理，不过对于现在而言没有意义
之后研究员们调转方向，把那些合理的提议排除，留下来了那些十分反常的设计理念。”
“那这些和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有什么关联吗？”利维娅漫不经心地问道。
“还记得之前给你看过的合照吗？”黛桉再次翻出那张与叶氏的合影，拍摄时间是在9980年的7月22日。
“叶氏是在这一天知道了塔尔语，但很神奇的是，9981年2月13那天，两把武器现世，上面雕刻了几个特殊符号，与塔尔语的长相一模一样，要知道，你在世界各地看到的类似符号都多多少少做过改动，不可能完全对应，这两把武器上出现了塔尔语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话音刚落，利维娅再一次陷入精神静置，可能会持续数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十分钟。
樱桃躺在沙发上不断晃动着四肢，利维娅的装备重量虽然并不像那些专业设备一样沉重，但长时间的穿戴还是会让肌肉感到酸痛。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呢？”樱桃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用仅剩的精神向黛桉询问道。
“老一代的传奇都到了退休的年纪，叶氏今年已经38岁了，她不可能在洛塔城呆很长时间，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如果我们不能找一个人来接替她的工作，单靠叶靈、叶修这两个小家伙的能力，他们也活不了几天。”
一阵叹息，黛桉摇了摇头，到了特使坐场的时间了，不过利维娅的事情还没处理完，黛桉也不能去休息。
“每一个时代都会有那么几个神一样的人物，就比如500年前的Aliana、史者，联合初期的TaniDilo、上官琳丽，他们可能出现在科学领域、社会领域或是在军事领域，可惜的是，近几年除了叶氏，几乎没人能称得上号。”
特使叹息间翻起了曾经自己的那些“优秀”事迹，但比较起曾经的那些人物，根本谈不上号，和平时期除了新型自由党的来回骚扰之外，医疗、科技、教育基本和几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一样，没有任何进步。
虽说科学、医疗这类行业的发展需要极长的时间，但每一次科技爆发都会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新的产出，后人们发现的一切都已经被前人书写，想要做出新的成就只会更加困难，这也导致和平时期，几乎没有什么工作压力，人们更情愿去在有限的生命中玩乐，而不愿意花费心思在满是荆棘的丛林中探路。
“你把这些事告诉利维娅了？”短暂思索过后，特使开口询问。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很早以前莫普、洛特就做好了准备她，提前建立了超磁矩阵构成的设施，可以极大地削弱精神力的穿透，虽然不能完全无视，但至少不会被抽取记忆，也不会轻易地被控制。
黛桉微微点头，精神始终观察着精神领域的一举一动，“她性格看似果敢实则犹豫，行为看起来十分残忍，但总是出现那些不该有的仁慈，她可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这是目前一来唯一能体现出作用的人。”
“下一任领袖很快就要出现了，神器上已经有了指引。”黛桉指着左轮上还未完全显现的文字，“一位年轻女性，可能是个孩子，名字至少有三个字，单亲家庭，独生子女，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是叶氏的接替者。”
单单的两个半字符就让黛桉指出了诸多细节，让樱桃完全看不明白，她接过枪仔细端详着那些整齐排列的字符，只知道这是平常使用精神沟通时用到的字符，无法感受出还有什么内在含义。
“看不懂了吧，孩子。”特使轻轻抚摸了一下樱桃的脑袋，随手接过枪，“你看这些字符是不是很有规律，有两条直线、三条直线、四条直线，有些还有这些弧线，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只是用了些极其简单平常人基本不会想到的概念。”
樱桃竖着头静听着特使的讲解。
“塔尔语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东西，如果想要对它又一些认知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但我们并不能直接教给你，就像这个字符，两个弧线代表了女性和孩子，三条竖线代表了名字长度，两条竖线表示了家庭成员，旁边的弧线表示了家庭构成，右边有一条弧线，表示她有妈妈，结合之前就代表她是个单亲家庭同时是个独生子女。”
特使将枪递给樱桃，她完全没听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甚至不理解这简简单单的符号是如何带入到现实之中的。
还在思索之中，利维娅已然从精神静置中恢复，这一次的间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久，樱桃还未做好准备，只能匆忙地摆好动作。
“意味着什么？”利维娅迅速问道，精神静置并没有影响她之前的记忆，不过那些未知的低语声音越发强烈。
“稍等。”黛桉从沙发上坐起，双目紧闭，嘴角微动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利维娅看不懂她再做些什么，但处于精神领域之中会被她的一举一动牵连，如同电影一般，以黛桉未知为中心不断升腾，直到地表，精神如同被粉碎一般变为沙砾向四周飘洒，经过的地方如同发光的蛛网一般连接在一起，每一个节点都是一名傀儡，精神被切成无数碎片的利维娅根本没办法进行思考，一个想法只是出现了0.01秒甚至更短便烟消云散，如同睡梦中一般踏进虚无，直到完全失去意识。
“好了，继续刚刚的问题。”黛桉十分优雅地坐下，依旧带着那股猜不透的微笑看着利维娅。
“这是怎么了？”精神重新集合之后，无数的思维片段渗入脑中，每一个片段都只有那一瞬间，十分熟悉，但又毫无印象，如同其他人的记忆凝聚自身一般。
“没什么，例行检查罢了，继续刚刚的问题吧，当发现神器上的图案与塔尔村树上的文字一致时，问题就变得微妙起来，塔尔村的树有千年的历史，可这棵树的来源就要说到自由党早期的故事，要知道，血纹症可是塔尔村的人一代一代扛下来的。”
“这是一场阴谋？血纹症、外星人、神器，这些东西的出现都有原因？”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想，不过现在有一个机会，你可以用那几个血纹症患者的尸体做些事情，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黛桉面无表情地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她的行为对利维娅而言着实无法理解，利维娅曾经仔细看过Ace和其他傀儡所描述的关于思维牢笼的简报，里面也描述了许多血纹症危险的地方，比如极高的传染性，极其痛苦的病症。
“或许他们不是血纹症患者，我记得曾经看到他们的描述，某些极端的血纹症患者会啃食那些未被感染的人，可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互相啃食，很明显他们都被感染了。”
“妈妈小时候不想让我晚上出门，就告诉我外面有大灰狼，它们会吃掉我，你猜一猜，妈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因为人渣比畜生更加恐怖，显然用人来形容他们并不合适，所以说得十分委婉。”
黛桉的举例让利维娅哑口无言，根本没办法通过这样的手段避开话题，黛桉的意图十分明显，但她并不想用那些十分罪恶的手段。
“等等、等等，我记得血纹症还是可以治好的，就比如说，比如说，S- A-I-I-W-A-I-I还有什么S-E-N-A-S-I-H-I，我记得里面有提到过呀。”
利维娅一字一字地拼读着那完全没见过的单词，斯莱特所说的疾病很有可能就是血纹症，但没有治疗手段迟早要被瘟疫抹平。
黛桉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但黛桉又想用这些尸体做点事情，对利维娅而言，起码要有应对手段才能考虑做这些脏事。
“小的时候，我的妈妈还告诉过我，如果东西变质了就应该把它单独放在一边，或者直接把它扔掉，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用顾虑这么多。”
一轮回答下来，利维娅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精神疲惫，“你想用那些尸体做些什么？你真的不怕那些病传染吗？”
“这个病，只会传染共智者，同时只有区域内精神力最高的人会被感染，我切断了所有和你们有来往的人之间的连接，堡垒里面只有奎尼威尔和间谍有组织，只要你把尸体带回去，两个人就会被传染，到时候谁发病了，就把他杀掉，到时候奎尼威尔还会因病而死，也不用让你们动手，多好的事情。”
利维娅时刻提防着黛桉的话，她很好奇为什么这个病只会传染给共智者，她不知道为什么黛桉会如此了解这个病，她不知道黛桉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些，严重的精神内耗让她几近陷入精神静置。
黛桉并不想浪费多少时间，“实际上，我，就是尤依。”
空间瞬变，环境扭曲，原本的设施再度被扭曲为纯白色，随着一声来自精神的巨响支离破碎，仅半秒钟的时间又重塑一个新的场景，黛桉的脸如同高度近视一般模糊不清，利维娅赶忙揉搓眼睛，这并非幻觉，模糊的脸逐渐清晰，漏出了另一张皮囊。
“这、这。”一阵哑口，利维娅算是知道为什么堡垒数据中心的资料就像假的一般。
“像我这样的共智者可以轻易改变你即将接收到的信息，就比如我的样貌，不光是你，你们所有人都无法直接看到我的样子，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眼熟。”还未等利维娅开口，黛桉继续说道，“间谍必然在你们身边，你可以考虑一下我说的方法，血纹症早期不会传染，不过我能有办法让它传染，想好了告诉我。”
听了黛桉的话，利维娅陷入犹豫之中，曾经Ace和其他共智者为所观察到的人物做了一份画像，其中就有黛桉现在的样子，血纹症传染之后奎尼威尔必死无疑，奎尼威尔早期想要非礼利维娅，对她而言奎尼威尔的生命并不需要在意，但身边其他的人，首先可以排出叶靈、叶修，其次可以排出几个傀儡，那么几个小队里面必然有一个要惨死，其中还不排除自己的父亲，毕竟也是身边的人之一。
可如果不这么做，下一次精神攻击下去，没有人能承受得住这场灾难，所有人都会被牵连，但如果能在此之前自行找出间谍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
几分钟的沉思让利维娅在此陷入精神静置。
已经是凌晨3点，黛桉无奈地低头叹息着。
“怎么了，姐姐？”樱桃像是孩子一样躺在沙发上，头伸进黛桉的怀里，和她对视。
“呵呵呵～，如果角色互换，我也会做和她一样的决定，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间谍，那几个人也根本没有什么血纹症，呵呵呵～”
黛桉再一次的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樱桃的头顶。
“为什么要测试她这些呢？”樱桃不解地问道。
“这帮傻孩子，说什么他们都信，就像现在，她都没发现她自己是在梦中，有诠释之眼的只有叶靈一个人，她的手语只需要稍微琢磨一下那帮共智者就能学会，如果有一天，他们陷入精神领域，叶靈被限制行动，他们该怎么救她？你也知道，只要精神力够强，思维领域里面什么都能做到，如果某一天，他们其中一个人被控制，你觉得她会开枪吗？”
黛桉的语气如同安眠曲一般，柔和平缓，让躺在怀里的樱桃都有些困意，躺了许久才有些许反应，“我觉得她不会，那叶氏会吗？”
“HenHenHen～或许你应该了解一下叶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初亲手杀掉西蒙斯·拉格的时候，他连遗言都没说完，那可是她的导师呀，虽然叶氏始终没承认，不过确实是西蒙斯·拉格收留了叶氏。”
“真是个奇怪的人呐！”
“是呀，叶氏有许多奇怪的地方，比如Yee就是她自创的姓氏，再比如她执行任务的时候会开全景直播，故意让别人知道她的位置和她的一举一动，当然她的手段太过于残忍，导致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观看全程。”
简单介绍完，黛桉起身走向房间准备休息，“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如果她还是犹豫不决，那么就把她的记忆抹除，就当无事发生，她肯定还有别的问题，到时候把那些无关紧要的告诉她就行。”
黛桉和特使之间的感情很淡，或许是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说过话的缘故，特使默默点头，心里思索着什么。
早上6点，利维娅的精神再一次运作，不过黛桉已经休息，精神领域严重弱化，虽然还保留着纯黑的空间以及两个人的对视，但也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
“决定好了吗？”特使在精神领域中控制着黛桉的躯壳问道，这个影像是利维娅思维残留的假体，可以持续一段时间，随时可能会因为一个干扰消失不见。
“不，我不能拿他们。。。”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还未等利维娅把话说完，特使直接打断，精神领域随之坍塌，原本输送进利维娅脑中的影像、语言被不断抽取，直至一片空白。
“把衣服给她换上吧，要不了多久她就醒了。”
特使简单安排了一下便拿起最近交换而来的信息，说是信息实际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份报纸一般，就像位于克洛城西侧的索兰城这样的中立城市会调取各地信息，像以前一样打印成报纸进行发散，虽然可以通过网络来传递信息，不过那些人更喜欢复古一些的方式。
和往常一些，这些报纸上记录了一些共智者们的新鲜故事、最新发型和一些相对复杂的益智游戏，甚至还有些讽刺现状的笑话。
今天的新闻依旧是关于人与动物之间精神互通的测试，位于洛塔城南侧的托利城已经做到人与动物无障碍交流，不过测试阶段出现了一些问题，那些体型大的动物精神强度远比想象中要低，而那些类似于仓鼠、猫、狗、兔子之类的家养宠物虽然精神力较高，但似乎传播的能力较差，或许中间有一些联系但不能确定。
报纸上还有些关于社会现状的描述，比如未来共智者们的孩子只要度过发育期就可以考虑提前就业，紧接有关男女比例问题，就如共智者社会有望将男女比例从1比1.7拉到1比3。
看到这里特使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自由党时期，男女比例从1.3比1逐步下降，或许是自由党中期头目管理十分混乱，家族势力日益庞大，导致社会平等性逐渐变低，自杀率不断升高，生活压力、经济问题不断加大，男性占比逐渐减少。
为了解决人口数量不断减少的问题，自由党开展人造胚胎研究计划。
由于自由党对1岁以内的婴儿没有道德方面的限制，这让他们的计划出奇的成功，这也为联合时期的人口·爆发做了一定的贡献。
特使翻动着报纸，十几页的报纸当中五分之一的内容都在讲述关于男女比例的问题，结尾还附上了一个冷笑话：位于托利城西侧的卢瑟城中，年仅19岁的共智者领袖莉莎千荆是一位女性，同时还是一位女性·爱好者，她决定通过人工培育技术的手段将男女比例拉至1比99，从而通过精神转移的方式生活在理想之中。
“啊～”
一阵尖锐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
利维娅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感觉哪里有些怪但有说不上来。
从小到大以来从未躺过如此柔软的床，躺进去整个人仿佛陷入棉花之中，只露一个头在外面，温度适宜静谧无比，只是一看掌机已经是早上8点了。
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只记得晚上似乎做过梦，却丝毫没有任何记忆。
“醒了？”特使放下报纸，示意利维娅坐到对面，并安排其他傀儡准备今日份的早餐。
顺照着特使的意思，利维娅坐到一旁，整理着衣服，顺手拿起特使还未看完的报纸胡乱的翻了起来。
早餐比较简单，一块面包、一些水果和一杯牛奶，利维娅的多了一份肉罐头。
“你们也这么简陋了吗？那还是让你闺女多吃点吧！”利维娅把午餐肉罐头扔给一旁服务的傀儡，自己十分随性地啃了两口面包，口感如同生吃稻谷一般。
“看样子你们和堡垒那边也差不多，堡垒来了批幸存者，原本能支撑几个月的东西，现在也没多少了，来让我猜猜我们是不是准备饿死在这里？”
利维娅的打趣让特使头疼不已，“你也知道，洛塔城是经济中心，可没有养殖业、种植业，食品加工厂的原材料前段时间被苏亚特纳城的那帮傀儡劫了。”
“我不想听这些没有用的话，我只想知道有什么解决办法。”
特使的话被打断，低头沉思许久也只能想到一个办法，“我记得奎尼威尔和你说过，不光斯威莱瑟，临近的城市都有这个需求，你要知道一件事，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一切回到最初，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着成为人上人。”
“斩首行动。”利维娅低语着，她了解斯威莱瑟城那帮老东西是什么玩意，可斩首行动本质就是一场赌博，通过奎尼威尔的描述来讲，他们会给一个人选，可原本驻扎在机场的那支傀儡小队转移到觅武城极短的时间便摸清了最有利的防守位置，把ADE小队、特工们堵在城内，即便配合直升机侦查也未能发现任何有利于小队的攻击角度。
“刚刚的报纸你也看了，卢瑟城的城主是一个年轻人，卢瑟城的地理位置比较良好，托利城、克洛城就不说了，这是两个中立组织，索兰、莉莫、梦城以及二十七区紧挨卢瑟，只要你能解决卢瑟城的城主，接管那里，或是和她打通关系，情况就简单不少。”
梦城位于卢瑟的南部，莉莫在西侧，而二十七区位于西南，紧挨三个城市，同时是一个以基础产业发展为主的地区，同样索兰城紧挨的二十六区也是一样。
利维娅知道这两个地方的价值，不过她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能撇向特使看他有何打算。
“描述上称莉莎千荆是一个严重的女性·爱好者，当然这只是报纸上写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事情可能会简单不少，但无法确定会不会是托利城的阴谋，因为这份报纸产自托利。”
“还有别的途径吗？”利维娅对这方面十分排斥，虽然男女比例失衡导致社会上出现许多这种类型的人，“我可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
“你可以让叶靈来做这件事，如果这个方式失败了，你们可以考虑和那些想要充实权利的人做一笔交易，同时接管卢瑟城，他们要人，你要资源，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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