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保命的地堡
押车员看都没看，一个巴掌直接将吴老幺拍翻在地，怒道，
“谁稀罕你这破玩意！”
随即将吴老幺拎起来，抖落出了其全身所有东西，然而其中却没有其想要的。
查车员可没押车员这么好的耐心，他踩着吴老幺的脑袋，刀横在孩子身上，威胁之意很明显。
可是，吴老幺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交出来的呀！
“你们，是找这个吗？”孩子含糊着，怯怯出声，小手上是几块颖白软糯的玉石。
查车员目光火热，迫不及待的抢过，恍然道，
“竟然还在你这孩子身上。”
“不过，竟然丢了缺了好几块碎片。”查车员将玉石拼了拼，有些遗憾。
押车员此刻不由得抚了抚腰间刀柄，紧紧盯着他，后者笑了笑，与查车员平分。
随后，二人共同看向了地上的吴老幺与孩子。
此刻，月黑风高，四周无人，时不时的有星兽在嚎叫，或有生命逝去。
吴老幺意识到了什么，一个唾沫咽下肚，溅起了体内深然寒意。他一巴掌呼在孩子脸上。
“你这死孩子，捡的什么玩意，那是你能碰的吗？”
吴老幺的话语中带着哭腔，打完之后又将孩子紧紧护在剩下，头埋在地上，像是缩地的鸵鸟。
孩子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但还是，怯怯地回了一声，
“好，好看，”
“呵呵，打孩子壮胆不成。”查车员不屑道。
查车员手中利刃就要见血，押车员神色不忍，拦住了他，犹豫道，
“罢了，就是一个普通人和孩子！”
查车员哼了一声，
“无聊的怜悯。”
不过他倒是也没再下手了，刚才一幕只是他心底谨慎作祟，兴起而为之。
所以，给押车员一个面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迁移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很多人，未能赶上，也再也赶不上了。
车上，吴老幺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暗道，这孩子，额头怎么烫啊！
这令吴老幺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忘了往身后某处，吴老幺心底不寒而栗，一群手无寸铁的难民，紧追不舍的兽群，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
但吴老幺却面无愧色，只希望那些星兽吃饱了，别再追逐车队了就成。
不怪吴老幺残忍，只是这世道如此。
而他的生命也只是存在于这押车员的一念之仁而已。他连怨恨的想法都不敢有。
只可怜他怀中的孩子大抵是惊吓过度，又晕了过去。
只是盼什么就不来什么，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叫墨菲定律。
“经过这一片，便是红枫的卫星镇，白狼小镇了！”
押车员面色轻松，最危险的路程已经度过，接下来便是他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也终于能饱餐一顿。
为了赶路，摆脱身后的兽群，车队狩猎极少，前日，可是连他都无法吃饱了。
天知道，为什么湖城的兽群会一直追着车队，听说是湖城的那帮天杀的偷了血狼王的怀孕的老婆，令得血狼王对人类愤怒不已。
只是，一声声狼嚎，瞬间令他三魂七魄一跳。
一只硕大的白狼从皮卡的侧方向撞出，车上众人瞬间人仰马翻，皮卡也是径直撞进了丛林。
押车员怪叫一声，星力灌注于双腿，跑得飞快，只留下众人瑟瑟发抖。
他们不是不敢反抗，只是，他们的武器早在上车前被收缴赶紧，手里没个家伙事，他们的胆气也凭空没了大半。
“妈的，这不是啸月天狼吗？”
好在，这头白狼也是撞迷糊了，见得押车员一跑，下意识的奔了上去。
押车员面色一苦，大骂一声，随即飞遁而去。
“那边一堆你不吃，追老子做什么！就因为老子洗了澡，干净点？”
车上的难民也算是心理素质强大的，眼见白狼远去，纷纷颤抖着身子想要找地方躲。
吴老幺面若死灰，颤抖着，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里，他生存的希望不大，可是，能够多活一会儿，那就多活一会儿。苟活了那么多年，吴老幺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突然，吴老幺目光一闪，他瞥见了被皮卡掀起的地上，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
不一会儿，遍体鳞伤的白狼回来，从皮卡山叼下了重伤昏迷的驾车员，几口囫囵吞掉，它趴着身子，嗅起了地面，它虽然脑子不够，可也依稀记得刚才这里有整整一车的新鲜血肉。
很快他嗅到了气味，而这气味的源头，很近很近。
地下，吴老幺等人闭眼不敢呼吸，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白狼很快锁定了源头，只是，这源头与他隔了一阵厚厚泥土。
白狼很快明白了过来，他的父亲曾经说过，荒原上的这些两肢美食，就像是寒冷季节里的肥老鼠，特别特别喜欢挖洞。
头顶沙沙的挖掘声像是判了几人的死刑。
好在最终一刻，这沙沙的声音停了下去。
外面，白狼虽然不舍，但是，王的呼唤，高于一切。
况且，肥老鼠们有的是。
沙沙的声音彻底离去，众人这才有空大量四周，这是一处狭小陈旧的地下空间，仅有一个拦木柜和破床。
众人打开铁皮柜，神色惊喜，
“快，快撒上。”干涩的声音互相催促，做完这一切，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地堡内一共有十三人，以三、三、五、二的分布瓜分了地堡不大的空间。
由于突然的放松，众人靠在地堡墙壁上，皆是忍不住闭眼沉睡。
荒原上实力低微的佣兵为了狩猎，经常在地下修建地堡，配合上强大的除味剂，倒也能安心睡个觉。
虽说被发现了就像是翁中之鳖，但总比睡在树上安全可靠。
再次醒来，黑暗中人人冒着绿光，肚子里打着鼓。
已然好几天没有饱腹，仅凭着一丝丝食物和淡水吊着命。
原本，众人还能勉强熬着，但是经过一番逃命，精神与肉体的高度紧张令得那点维生的能量一瞬间消耗殆尽。
虽然不知过了多久，但那只发现他们藏身之处的白狼没有再返回，估摸着是被佣兵团干掉了。
再没有性命之威，一下子放松的众人，饥饿感瞬间被放大好几倍。
吴老幺也悠悠醒来，他揉了揉眼睛，恍然间将众人绿油油的眼神收进眼底，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伸手往怀中摸去，怀中的孩子额头依旧一片滚烫。但好在，灼热的呼气不绝。
咕噜噜，吴老幺肚子里一阵痉挛，一路上，他的食物，大部分都是喂给了他怀中的这个小祖宗。
这时，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钻进了吴老幺耳朵。
“哎，我说，兄弟，你饿吗？”
地洞里有着几块发光的石头镶嵌在石壁上，借着昏暗的光，吴老幺看见了这个面黄肌瘦，不断搓着手的汉子。
看着对方那发光的眼睛，吴老幺强打着精神，倚靠着墙壁站起，手中已经摸上了一块墙角的砖头。
“干什么！”吴老幺瞪着眼睛，凶狠的问道，只是，那带着眼镜的脸庞，凭白减了他的几分气势。
汉子气势一弱，搓着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干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打个招呼。”
吴老幺心里一松，却不料汉子哪里来得力气，一个猛冲，将吴老幺撞上了墙壁，
“死婆娘、狗儿，按住他。”两道身影瞬间冲过来，将吴老幺死死压住。
汉子夺过吴老幺怀中的孩子，往孩子额头一摸，入手，是阴冷地堡中难得的暖意。
吴老幺嘶哑着嗓子，
“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幺儿。”
干什么，难不成拿这发烧半死的娃儿当暖手宝。
“大家都来摸摸，这孩子确实已经发烧了，没救了。”
汉子将孩子放在怀中，另外两个三人团体中各站起一人。
昏暗的光中，汉子露出一口锈迹斑斑的牙齿，咽了一口口水，
“这孩子就快断气了！”
“二位，眼下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不管怎样，老子我至少要当个饱死鬼！”
汉子话说如此露骨，都是经历过末世而活下来的人，二人心中了然。
“血腥味会引来星兽的！”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但话里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无妨，我知道一道‘叫花肉’的做法。”另一人说道。
“先挖坑。”
三人相视一笑，是难言的默契。
砰！砰！这时吴老幺一砖头拍出，压住他的两人吃痛，手一松，吴老幺猛地站起，却是眼前星星满天。
他这具虚弱的身体可承受不起这般猛烈的动作。
砰！汉子一拳打在吴老幺脑后。
地堡里沉寂了下来，唯有时不时的沙沙声。
“坑在挖大点！”
昏暗里传来两声低低的应和。
再次醒来，吴老幺浑身赤裸，被涂抹上了充满骚气的黑泥，双手倒背着被烂布条缠住，眼边是黑土壁。
土坑外，四五个身影用烂木棍舀着骚气的黑土。
吴老幺试着挣扎，可是，土层已经埋得不浅了。
腹中的饥饿让吴老幺感到一阵的疲惫，而这土层，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异常的温暖。
算了，就这样吧！
不一会儿，几人将吴老幺的头盖住，烂木柜倾倒，坑内的众人尽可能的将身上的布条撕扯下，这是地堡内唯一的引火物。
颤颤巍巍拿出两块燧石，从裤裆地下摸出一小包液体，这是星火油，一种末世里饱受欢迎的植物油。
由随处可见的离离草熬出，可以食用，也可以改造成油灯的燃料。
从嘴角扒拉下口水，在星火油里搅了搅，汉子舔了舔手指。
地堡中亮起光明，倒映在火堆旁的十一人充满着希望的眼里。
强者剥削弱者，弱者剥削更弱者，没有了道德和法律的约束，人性展露出其最可怕的一面。
寂静中，唯有火光爆裂和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
火光中的众人无一人心怀愧疚，就算有，也早在火光中燃烧殆尽。
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性是极强的，要不然，有怎么能在上万年的进化大潮中成为万物的主宰。
然而，下一刻，土层爆裂，烂木柜燃烧的薪木飞起，一道瘦小身影在火光中腾挪扑闪，其肤烫红，瘦骨嶙峋，身上裹着黑黑红红的土垢，像极了地狱里闯出的饿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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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将吴老幺拎起来，抖落出了其全身所有东西，然而其中却没有其想要的。
查车员可没押车员这么好的耐心，他踩着吴老幺的脑袋，刀横在孩子身上，威胁之意很明显。
可是，吴老幺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交出来的呀！
“你们，是找这个吗？”孩子含糊着，怯怯出声，小手上是几块颖白软糯的玉石。
查车员目光火热，迫不及待的抢过，恍然道，
“竟然还在你这孩子身上。”
“不过，竟然丢了缺了好几块碎片。”查车员将玉石拼了拼，有些遗憾。
押车员此刻不由得抚了抚腰间刀柄，紧紧盯着他，后者笑了笑，与查车员平分。
随后，二人共同看向了地上的吴老幺与孩子。
此刻，月黑风高，四周无人，时不时的有星兽在嚎叫，或有生命逝去。
吴老幺意识到了什么，一个唾沫咽下肚，溅起了体内深然寒意。他一巴掌呼在孩子脸上。
“你这死孩子，捡的什么玩意，那是你能碰的吗？”
吴老幺的话语中带着哭腔，打完之后又将孩子紧紧护在剩下，头埋在地上，像是缩地的鸵鸟。
孩子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但还是，怯怯地回了一声，
“好，好看，”
“呵呵，打孩子壮胆不成。”查车员不屑道。
查车员手中利刃就要见血，押车员神色不忍，拦住了他，犹豫道，
“罢了，就是一个普通人和孩子！”
查车员哼了一声，
“无聊的怜悯。”
不过他倒是也没再下手了，刚才一幕只是他心底谨慎作祟，兴起而为之。
所以，给押车员一个面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迁移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很多人，未能赶上，也再也赶不上了。
车上，吴老幺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暗道，这孩子，额头怎么烫啊！
这令吴老幺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忘了往身后某处，吴老幺心底不寒而栗，一群手无寸铁的难民，紧追不舍的兽群，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
但吴老幺却面无愧色，只希望那些星兽吃饱了，别再追逐车队了就成。
不怪吴老幺残忍，只是这世道如此。
而他的生命也只是存在于这押车员的一念之仁而已。他连怨恨的想法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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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盼什么就不来什么，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叫墨菲定律。
“经过这一片，便是红枫的卫星镇，白狼小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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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为什么湖城的兽群会一直追着车队，听说是湖城的那帮天杀的偷了血狼王的怀孕的老婆，令得血狼王对人类愤怒不已。
只是，一声声狼嚎，瞬间令他三魂七魄一跳。
一只硕大的白狼从皮卡的侧方向撞出，车上众人瞬间人仰马翻，皮卡也是径直撞进了丛林。
押车员怪叫一声，星力灌注于双腿，跑得飞快，只留下众人瑟瑟发抖。
他们不是不敢反抗，只是，他们的武器早在上车前被收缴赶紧，手里没个家伙事，他们的胆气也凭空没了大半。
“妈的，这不是啸月天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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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难民也算是心理素质强大的，眼见白狼远去，纷纷颤抖着身子想要找地方躲。
吴老幺面若死灰，颤抖着，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里，他生存的希望不大，可是，能够多活一会儿，那就多活一会儿。苟活了那么多年，吴老幺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突然，吴老幺目光一闪，他瞥见了被皮卡掀起的地上，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
不一会儿，遍体鳞伤的白狼回来，从皮卡山叼下了重伤昏迷的驾车员，几口囫囵吞掉，它趴着身子，嗅起了地面，它虽然脑子不够，可也依稀记得刚才这里有整整一车的新鲜血肉。
很快他嗅到了气味，而这气味的源头，很近很近。
地下，吴老幺等人闭眼不敢呼吸，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白狼很快锁定了源头，只是，这源头与他隔了一阵厚厚泥土。
白狼很快明白了过来，他的父亲曾经说过，荒原上的这些两肢美食，就像是寒冷季节里的肥老鼠，特别特别喜欢挖洞。
头顶沙沙的挖掘声像是判了几人的死刑。
好在最终一刻，这沙沙的声音停了下去。
外面，白狼虽然不舍，但是，王的呼唤，高于一切。
况且，肥老鼠们有的是。
沙沙的声音彻底离去，众人这才有空大量四周，这是一处狭小陈旧的地下空间，仅有一个拦木柜和破床。
众人打开铁皮柜，神色惊喜，
“快，快撒上。”干涩的声音互相催促，做完这一切，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地堡内一共有十三人，以三、三、五、二的分布瓜分了地堡不大的空间。
由于突然的放松，众人靠在地堡墙壁上，皆是忍不住闭眼沉睡。
荒原上实力低微的佣兵为了狩猎，经常在地下修建地堡，配合上强大的除味剂，倒也能安心睡个觉。
虽说被发现了就像是翁中之鳖，但总比睡在树上安全可靠。
再次醒来，黑暗中人人冒着绿光，肚子里打着鼓。
已然好几天没有饱腹，仅凭着一丝丝食物和淡水吊着命。
原本，众人还能勉强熬着，但是经过一番逃命，精神与肉体的高度紧张令得那点维生的能量一瞬间消耗殆尽。
虽然不知过了多久，但那只发现他们藏身之处的白狼没有再返回，估摸着是被佣兵团干掉了。
再没有性命之威，一下子放松的众人，饥饿感瞬间被放大好几倍。
吴老幺也悠悠醒来，他揉了揉眼睛，恍然间将众人绿油油的眼神收进眼底，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伸手往怀中摸去，怀中的孩子额头依旧一片滚烫。但好在，灼热的呼气不绝。
咕噜噜，吴老幺肚子里一阵痉挛，一路上，他的食物，大部分都是喂给了他怀中的这个小祖宗。
这时，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钻进了吴老幺耳朵。
“哎，我说，兄弟，你饿吗？”
地洞里有着几块发光的石头镶嵌在石壁上，借着昏暗的光，吴老幺看见了这个面黄肌瘦，不断搓着手的汉子。
看着对方那发光的眼睛，吴老幺强打着精神，倚靠着墙壁站起，手中已经摸上了一块墙角的砖头。
“干什么！”吴老幺瞪着眼睛，凶狠的问道，只是，那带着眼镜的脸庞，凭白减了他的几分气势。
汉子气势一弱，搓着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干笑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打个招呼。”
吴老幺心里一松，却不料汉子哪里来得力气，一个猛冲，将吴老幺撞上了墙壁，
“死婆娘、狗儿，按住他。”两道身影瞬间冲过来，将吴老幺死死压住。
汉子夺过吴老幺怀中的孩子，往孩子额头一摸，入手，是阴冷地堡中难得的暖意。
吴老幺嘶哑着嗓子，
“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幺儿。”
干什么，难不成拿这发烧半死的娃儿当暖手宝。
“大家都来摸摸，这孩子确实已经发烧了，没救了。”
汉子将孩子放在怀中，另外两个三人团体中各站起一人。
昏暗的光中，汉子露出一口锈迹斑斑的牙齿，咽了一口口水，
“这孩子就快断气了！”
“二位，眼下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不管怎样，老子我至少要当个饱死鬼！”
汉子话说如此露骨，都是经历过末世而活下来的人，二人心中了然。
“血腥味会引来星兽的！”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但话里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无妨，我知道一道‘叫花肉’的做法。”另一人说道。
“先挖坑。”
三人相视一笑，是难言的默契。
砰！砰！这时吴老幺一砖头拍出，压住他的两人吃痛，手一松，吴老幺猛地站起，却是眼前星星满天。
他这具虚弱的身体可承受不起这般猛烈的动作。
砰！汉子一拳打在吴老幺脑后。
地堡里沉寂了下来，唯有时不时的沙沙声。
“坑在挖大点！”
昏暗里传来两声低低的应和。
再次醒来，吴老幺浑身赤裸，被涂抹上了充满骚气的黑泥，双手倒背着被烂布条缠住，眼边是黑土壁。
土坑外，四五个身影用烂木棍舀着骚气的黑土。
吴老幺试着挣扎，可是，土层已经埋得不浅了。
腹中的饥饿让吴老幺感到一阵的疲惫，而这土层，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异常的温暖。
算了，就这样吧！
不一会儿，几人将吴老幺的头盖住，烂木柜倾倒，坑内的众人尽可能的将身上的布条撕扯下，这是地堡内唯一的引火物。
颤颤巍巍拿出两块燧石，从裤裆地下摸出一小包液体，这是星火油，一种末世里饱受欢迎的植物油。
由随处可见的离离草熬出，可以食用，也可以改造成油灯的燃料。
从嘴角扒拉下口水，在星火油里搅了搅，汉子舔了舔手指。
地堡中亮起光明，倒映在火堆旁的十一人充满着希望的眼里。
强者剥削弱者，弱者剥削更弱者，没有了道德和法律的约束，人性展露出其最可怕的一面。
寂静中，唯有火光爆裂和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
火光中的众人无一人心怀愧疚，就算有，也早在火光中燃烧殆尽。
不得不说，人类的适应性是极强的，要不然，有怎么能在上万年的进化大潮中成为万物的主宰。
然而，下一刻，土层爆裂，烂木柜燃烧的薪木飞起，一道瘦小身影在火光中腾挪扑闪，其肤烫红，瘦骨嶙峋，身上裹着黑黑红红的土垢，像极了地狱里闯出的饿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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