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山径之蹊断来去—王灼（25）
老麻被紧急送到了医院去。
幸好他当兵多年虽然年龄有些大了，但身子骨还算健壮，只是因为闺女的事情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才昏厥而已，没怎么经过抢救，就已经在医院行转过来，那个时候，他的闺女麻凤冰也已经跟着他到了医院，而白局长则带着楚昭和赵祯亮人赶往了飞机场。
原本他这位白局长的心腹是应该跟着去的，但现在他只能在医院里训闺女，他的夫人也请了假专门赶了过来，毕竟家里的顶梁柱翻了车，这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搞不好家里就要少口人的。
但看到他熟悉的叙话给闺女的时候，麻夫人又觉得天下的事情好像都没有什么改变的趋向，哪怕美国出兵伊拉克阿富汗之后，再把叙利亚暴打一顿，也和他们这一家三口没有什么关系。
恐怕就算暴打了，俄罗斯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因此他抱着膀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欣赏起了面前熟悉的画面，这对他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温馨的一幕了。
飞机场的候机厅里，白局长从刚刚收到的一大堆资料里抬起眼来，并从自己的手下那里听到了关于麻师傅的情况。
“嗯，这次滇省之行他就不用去了，不过这样也很好，省得我们团灭在那里。”
团灭这个词其实并不是和他这个50多岁的老领导讲出来，但当他讲出来之后，年纪偏大的那一些，部下们还好说，年轻一些的同志们却立刻叫嚷起来。
“头儿，情况真的糟到那种程度了吗？我们怎么什么风声都没有听见啊？”
“是啊，boss，我们好歹也是中央的耳目啊，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听说呀？”
赵祯也跟着凑了个热闹：“白伯伯，你可不要吓我啊，怎么突然就提起了团灭……我们不会真的死在滇省吧？我可不想死……”
白局长在脸上在一开始属下问他的时候还有些严肃，但听到赵祯这段话之后，竟然意想不到的变的轻松起来。
“小崽子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凤冰年纪轻轻就守寡的。”
这话又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轻笑，只有白局长在众人的笑声当中，无语不可查的，向楚昭的方向撇了一眼，但看到楚昭的脸上依旧古井不过活脱脱像是个冰霜美人之后，他就安心的收回了目光，甚至还在心中琢磨着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在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也能够如此沉稳而又冷静。
然而事实上，现在的土壤在这样的问题上根本就没有陷入少女时代的事情，毕竟他的心理年龄在一次穿越之后又增加了十几岁，论起来最多也只比他白局长想上十几岁而已，怎么可能还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别的想法。
小孩之间的事情最多也只是付之一笑的买卖而已，虽然他也很清楚赵祯对自己也有几分意思，而且在享受过皇权的几年之后，二十一事迹的社会秩序，恐怕早就已经在他的内心当中土崩瓦解，但现在她们毕竟还在千年之后的现代社会，至少这段时间里，赵祯不会贸然在这方面展露任何痕迹，以免有人猜测他是曾经享受过皇权的人。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从这一点上直接开到他有皇帝的背景，毕竟古代的封建制度下，一夫多妻的事情经常发生，谁都不能立刻将之推断为皇帝的所作所为。
但现在的楚昭已经很清楚，皇帝这个物种本来就充满着各种内心的猜忌，所以多疑的赵祯一定会在这方面多加提防，这是他心虚所致，而非周围的人有多强的观察力。
只是或许没有人会想到，也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猜到，竟然会有人以皇帝的性格为依托，来构建自己对某件事情的认知和对后世来发展趋势的判断和对自我保护策略的部署。
当然现在的楚昭还没有意识到那是在朝廷当中玩弄权力的文武大臣了，其实个个都是特种高手，他这个小女子如今也只是稍稍的勘破门径而已。
不过现在哪怕就是它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也不可能在现实社会里有太多的用处，毕竟皇帝在这里也没有生存的突然，更何况全程和后宫宠妃之类的玩意儿。
相比来说，赵祯刚才问出了哪些问题才是他楚昭解的最为关心的，为什么此行会被白局长视为如此危险呢？
通常来讲当接触新鲜事物的时候，人们总是喜欢从反正两面同时进行分析。毕竟从正面展开的分析，有可能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之下，无法顺利的得到答案，因此反证法是很有可能有用的。
现在主张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从正面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根本无法推导出她们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因此他只能反过来去思辨。
通常情况下来说，像白局长这样级别的老安全人员，应该是不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因此只要稍稍动动脑筋处着就很清楚这件事情，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一面，因此他也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边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又是哪里需要我们两个小孩去帮忙呢？”
“小孩？”白局长不知可否的笑了一笑。
“你们其实已经不算是孩子了，不过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已经回答过了，怎么你们现在又想起来问我呢？”
听到这里赵祯一拍自己的脑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哦，您之前是说过我们是穿越者，所以如果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帮忙的话，那应该就是类似穿越事务的，可是像我们这样离奇的遭遇，应该不会再有第2波人了吧？”
赵祯的这番话让楚昭威威特姆想不到这个家伙这么快就承认了，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赵祯其实并不是承认了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而只是承认了一部分事实，甚至试图在承认的过程当中向对方段数以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实。
比如说，他明明知道还有其他穿越者的存在，但却在这里推说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拥有和自己一样离奇的遭遇了。
这分明就是在撒谎，可是他为什么撒谎呢？
显然他想保留自己的秘密，这对他来说，看起来确实非常重要。
有意思的是白局长在这一时期和楚昭的想法是基本上差不多的，至少前半部分是一样的，他也没有想到赵祯会如此利索的承认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因此还有些忍不住多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会否认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呢？”
“那没必要吧。你没听见我已经管你叫伯伯了吗？有凤冰的这层关系在您需要我们什么帮助大可以直接开口。”
楚昭忍不住捂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没想到这家伙是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的。
其实白局长的感受也是如此，只是浑然没有想到，赵真是一个如此自来熟的小孩，不过既然是小孩，有些东西思虑不周也是难免的，他好像不应该在这方面太多计较，反而是应该给这两个孩子们稍微介绍一下大致的情况，以免他们到达地方之后错只是当毕竟对于他来讲，在这么危险的任务里启用这么两个几乎可以说是乳臭未干的孩子，实在是太挑战他的价值观念了。
因此他突然揽住赵祯的肩膀，认认真真的介绍到：“既然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么看在凤冰的面子上，我就跟你好好介绍一下这次行动的重要步骤。你可要竖起耳朵来听好了，要不然的话是真的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毕竟这次行动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嗯，我知道的。”
赵祯认真的点了点头，甚至还用手去捋了一下耳朵，睡意自己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白局长对他们这个小动作不置可否，虽然活泼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但在严肃的局势面前，他还是笑不出来。
因此他最终还是只能清了清嗓子，用近乎严肃的语气说道。
“娃娃，我们现在有一个非常难对付的敌人，它出现在鄂省，并且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已经在当地秘密盘踞了好久。我们曾经试图围剿它们的没有取得成功，有消息称，他们是拥有强大力量的穿越者，这个强大力量就是有金手指的那一种，你平时应该也是看网络小说的吧，我觉得你这个年龄对这类设定应该是不陌生的，不过这一次情况比较特殊，你以为这样的人现在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不再是你的电脑屏幕上。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意识到这样的情况究竟有多么严重。”
“我应该是能意识到一些的。”赵祯倒是没有多想，立刻就予以了回答。只是他这话在一旁的楚昭听来，似乎又没有了撒谎的痕迹，他确实意识到了局面的难堪，因此他们才决定从宋朝逃回到21事迹来的，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他回来之后，她们不仅被安全机关的人盯上，还立刻又卷入到了穿越者制造出来的另一堆危险当中。
所以诚如赵祯所说的那样，他们确实感受到了那群人的危险，甚至可以说他们比面前的白局长还更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位置，他们两次试图逃跑，一次成功的回到了21世纪，另外一次虽然还没有展开，但他们已经早早地准备在逃回到宋朝去了，因为这边的情况对他们来说显得更加严峻。
为什么是更加严峻呢？因为在宋朝的时候，赵祯好歹还是个皇帝，手底下有一大票孝忠于他的人，但现在赵祯只不过是个普通公民而已，若非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白局长等人的保护，恐怕他早就已经死于非命也说不定。
但这些话无论是主张还是赵祯都没有跟白局长多讲的意思，毕竟赵祯的那个回答就已经非常充分了，至少从白局长的角度看来，两个拥有穿越经验的人在这方面的感受肯定是要多一些的，只可惜这只是两个孩子而已，要想她们人生观和方法.论上给他们提供一些总结出来的经验，那恐怕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本着求仁得仁的精神，白局长已经充分的意识到，既然自己只能找到两个孩子，那就只能在这些有限的食材里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去获得更加美味的最终料理苛求孩子们，这是自己无能的表现，当然苛求自己也是无能的表现，只可惜的是前者有推诿色泽等一系列的嫌疑，而后者可能更加客观地暴露了一个真相。
这是但凡自己脑子里还有点数的人，都必然会面临的局面，不过这么多年的学习，成长进步甚至是老化，都不可能没给白局长带来任何的收获。
所以即便前途危险而又渺茫，他也不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就该放弃。
因此他向赵祯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满意，并且继续说道。
“我们在尝试了许多方法都失败之后，偶然间得知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在咱们国家境内，除了他们这一伙穿越者之外，还有另外的激活穿越者，她们掌握的武器也都很先进，掌握的资源虽然看上去比鄂省的那一批人少了一些，但一度也被认为是非常重要的。因此那个时候就有人大着胆子和这个群穿越者们进行了接触，由于她们当中大部分人在穿越之前都是普通人没有接触过政治方面的事情，所以在听说国家看重他们的穿越者身份之后，很多人都选择了与国家合作，并且多多少少的参与到了围剿鄂省的那群人的战斗当中。”
“什么？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吗？”
赵祯和楚昭都已经被吓坏了。以他们两个现有的战斗力来说，如果也像其他的穿越者一样，加入到对鄂省的围剿当中去，那么，恐怕他们就无法活着回到宋朝了。
毕竟白局长刚才说的非常清楚，那几伙加入到微讲当中的穿越者都拥有着相当先进的武器和较为广泛的资源，这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同样可以生存下去的底牌。
但对于没有这些资源的赵祯和楚昭来说，生存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困难，如今她们现在还只能依赖安全机关的保障，但到了那里之后，情况就可能变得极其糟糕起来。
白局长甚至几乎以肉眼可见的状态观察到了这两个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气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多了，而且还没有介绍到最为关键的部分，因此他只好连忙摆摆手，一边安抚着两个孩子，一边向他们进一步的解释道。
“不过关于二审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的背景之一，你们也清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借助穿越者的力量去对抗更加强大的穿越者。毕竟他们有很多时候都是在同一个重量级上的，而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武器，有些时候根本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
“那我们就更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了，因为我们连……”
“我知道你们连武器都没有，我也没有要求你们去对付那些强大的创业者，但是这一次我们只是想借助你们的经验，去拉拢一个实力稍微弱一些的穿越者。”
“什么？这我们怎么能帮得上忙呢，我们又不认识他。”
“但你们或许可以告诉我们，他可能需要什么又会有怎样的野心，怎样的习惯想法，这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因为穿越可能改变很多事情，其中包括对世界的认知，对权力与平等的重新构划，这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你能理解这番话吗？”
“我能。”赵祯立刻点了点头，拥有穿越这样的奇遇，她们当然会想着给自己谋求一些好处。而在这一过程当中，他们必然也会碰到一些既有秩序的阻碍，同时也会遇到一些既得利益者的觊觎，因此他们和既有的权力架构之间必然发生冲突，至少这也是大概率事件。
虽然赵祯现在还年轻，理论上无法设想到这些事情，或者说就算能够设想到也不见得太过健全，不过他的认知体系里其实已经见到过类似的权力倾轧，所以他不需要去推论，只需要引用一致的事实就可以了。
这自然省事不少，至少在认知过程当中是这样的，所以它可以如此之快的回答白局长的这个问题。
白局长对他很满意，他也知道少年人在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难免显得有些困难，不过对方既然如此干净利落的做出了回答，那显然是已经经历过了什么只有经历过什么的人，才会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而又深恶痛绝，只是他没有看出来这个孩子的身上究竟是了如指掌的熟稔，还是深恶痛绝的憎恨。
不过这还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左右，他现在也只是介绍一些大致的情况而已，更何况更加详细的情况，就连他这个所谓的安全机关的工作人员也不太清楚，因为进一步的详细情况还没有被整理出来，听说那边的突发情况，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完全处理完呢。
所以他接下来的话仍然只是大致的介绍，只是这段介绍终于来到了最为要紧的内容：“前几天我们在川省发现了一批同样拥有着先进武器的武装分子，我们和他们交的手，但损失相当惨重，不过后来我们慢慢意识到和他们交流或许是一个错误，因为她们在几乎奇胜的情况之下，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破坏，反而是主动撤离了西南地区，回到了国境线以外的锚杆地区，这是一个新型军事集团控制的地区，原本也不曾出现在任何行政区划的地图上。据说这个军事集团的领导人就是一名创业者，而且也是用金手指的强大人物。我们在此之前已经派人和他进行过接洽，他表达了对祖国的热爱，并且他原来的档案也充分的支持了他的观点。因此我们认为他是一个值得拉拢的人，不过现在还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题，既然他是一个穿越者，那么，他很有可能在古代或者是未来掌握着一块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他在这里所做的事情极有可能和一类经典的穿越流小说有关。”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过头来，笑嘻嘻的问楚昭和赵祯说。
“你们能猜到我说的是哪一类穿越小说吗？”
赵祯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虽然年轻，但看过的小说并不很多，相反90后的老阿姨们可能更喜欢起点小说之类的东西。
果然在他摇头之后不久，身后的那位90后老阿姨就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二道贩子吗？”
“没错，他来我们这里肯定是准备将本时空的廉价商品贩卖到更加古老的地方去的，这样一来它就可以在古代迅速的集结自己的实力，正如同他用这些可能来自未来的先进武器，在我们这边救济了一股势力一样。所以我们猜测，我们这其实是在和一股强大的武装势力联盟这对于我们来说本身也是一种巨大的挑战，因为他们随时都可以背叛我们，因此我们需要他们的同行去盯紧对方的一举一动，这就是你们对我们的异议说道，这里你们总该明白了吧。”
赵祯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笑呵呵地说道。
“原来只是分析情报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让我去做什么特工之类的事情呢，我可没那个本事。”
楚昭也忍不住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险些做出了金刚一样的举动，不过他在长出一口气之后，却给白局长带来了一个十分难堪的问题。
“你觉得以我们两个的水平，能够分析得出他的想法吗？”
白局长的所有随行人员都在这个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个孩子的水平的确很难做到这种事情，但是现在的白局长并没有什么别的好选择，要怪你也只能怪他此前的官职实在太小了，以至于在辖境之内就只能找到这么两个穿越者，这还是走了运的缘故，不禁有些省份甚至仍然报告说，并没有发现任何穿越者的痕迹，实际上白局长也很清楚，穿越者很有可能已经普遍地出现在了华夏大地，甚至整个地球上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历史的脉络和走向都有可能不再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只是这个判断目前被视为最大的机会，既不允许在组织内部传播，也不允许甚至于口流到外面去，更不可能在这个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也就是飞机场，去告诉两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所以白局长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对于他们的这个提问置若罔闻，全当做没听见，最后还是他的一名副手像两个孩子介绍说。
“这种事情只能去了才知道，所以白局长刚才才说，对于你们两个来说这是一场非常危险的任务，甚至我也认为你们最好优先保证好自己的安全，说不定你们两个对于共和国来说也是极为宝贵的财富呢，毕竟穿越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赵祯和楚昭点了点头，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此行的任务，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机场的广播却突然响了起来。
“旅客白志安请注意，你有异士的包裹被人送到了机场派出所，请前来认领，谢谢合作。”
白局长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检查了一下随身的行李，他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换洗衣物就是文件包，很快他就检查清楚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少东西，可是国防部为什么会说自己丢东西了呢？
“或许是重名吧。”有个年轻的同志说不过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或许是给您发暗号呢。”
说着他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电视剧情节，不过赵祯和楚昭这两个年轻人都没有猜到，他这是从哪些电视剧里看来的桥段白局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印象，但他还是站起身来，自己走向了派出所的方向。
派出所里，几个身着便衣的安全局工作人员，将一份刚刚从传真机里打印出来的文件塞进了文件包里，等她们发现白局长过来之后，立刻转身向他敬了个礼，然后客气的说：“上级组织认为这次行动的时间过于紧张，因此将详细的资料直接发到了这边来，由我们负责接收整理装订并转交给您。这是所有的材料了，请您说好，您可以在飞机上查阅，我们的同知也会尽可能保障您这次旅行的安全。”
白局长立刻向他们回了一个礼，然后双手接过了这些文件，看到对方在转交文件之后又向他敬了一个礼，他又回了一个，然后鞠躬说了一声谢谢几个年轻的同志都露出了感谢的笑容，甚至还有人向他回了一个鞠躬。
不过他没有再多做客套，因为他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在拿着文件回到了赵祯等人身边之后，登机的消息也已经开始在广播当中发出。
赵祯和楚昭立刻在安全人员的陪同之下，登上了这趟前往滇省的飞机。
检票的过程相当顺利，这是赵祯和楚昭有些疑惑的发现，检票员在处理他们机票的时候，好像比其他乘客多打了一行代码，虽然他们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但从白局长的眼神来看，他们如今已经成为了对特别关爱找的家伙，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两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但选举就意识到班组长似乎正在回头看她们这样，她们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但很快白局长就在他们的面前叹了一口气，似乎这也是一件无奈的选择，因此他们才最终多多少少的放下了亿点心思，继续跟着这群安全人员前往滇省。
在通向飞机的走廊里，招生和楚昭从白师长那里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太清楚，关于穿越者中央一直都有两个观点其中之一，是将他们的能力化危为机其中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抢夺、骗取、压榨和收缴…”
听到这里赵祯的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楚昭这次动作幅度非常大，显然有刻意的意思，白局长也停下了脚步，刘国玲去看向赵振而丑照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只是没有扭过脸去而已，因为他的位置刚好，不需要这么做。
赵祯没有从主张那里顺利的得到答案，因此只好转过身去，问了这样一句话。
“那我们会不会被这样？”
“现在大概还不会吧。”白局长说，“因为我恰恰是持有另外一种观点的人。你想知道原因吗？”
“这个有什么原因吗？别人的东西也是容许他想抢就抢，想骗就骗，想夺就躲夺的吗？”
这番话一出口，前面正在走着的所有安全人员都停了下来，有一个秘书甚至向白局长要了要求，所以他不要和这个孩子说这方面的误差，其毕竟孩子们都不愿意丢掉手中的玩具，正如同政客们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
但是白局长却只是笑了笑，他知道有些动物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即便长大了也仍然无法摆脱那种幼稚和愚蠢，而这有些动物当中的一种恰巧就是不锈钢灵长类的某类黄皮、白皮、黑皮的东西。
他说这番话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更没有什么种族歧视之类的观点，他只是非常清楚的意识到，作为一个统一的物种，人类有着相同的心态，贪婪无耻，卑鄙下作都是他们的最佳标签。
所以他非得要在这里和几个孩子强调一下自己的这个观点不行。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人类是一个整体，个体的发展必然会受到整体的影响，而整体的影响往往又是以其他个体作为终端进行展示的，因此人际关系这玩意儿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不过诚如你所说的那样，整体所拥有的秩序是每一个人都需要遵守的，他们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发展就试图跨越这些秩序，无论他们面对的是别人的发展，别人的飞跃还是别人的永恒。因此我们主张在让别人遵守你所谓的秩序之前，先将自己的秩序建立在公平之上，倘若做不到这一点的话，那优先被灭亡的就不知道是秩序还是所谓的捍卫秩序的狗东西了。”
这话主张有些不太爱听，但他同时也很清楚集体和个人之间必然需要利益的妥协，只是这个过程当中同样也必然会有跳梁小丑出现诚如白局长所说的那样及其对个体的影响，往往是通过其他个体作为终端来展示的，因此其他个体在这一过程当中就显得非常重要，倘若妄图去影响一个已经实现进一步飞跃甚至永恒的个体，那么在挑选这些其他个体的时候，就必须要慎之又慎，跳梁小丑是断然不能允许混进其中的，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这一点。也不是所有集体都能够做到这一点，可因此而否定集体，妄图为所有人所创造的利益，这就显得有些不够公道了。
然而白局长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分明是觉察到了他的想法，因此他又立刻向这个女孩解释了另外一番话。
“所有机体都是由个体组成的集体，在某个个体面前其实也相当于是其他个体，他既是其他个体的一部分，也是其他个体的所有集合。这取决于你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但在现在这个环境之下，我们必须要考虑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在怎样的利益面前，这些其他个体们才不至于所有人都沦落于跳梁小丑的第部。倘若是一般的好处，一般的权利，一般的希望，一般的欲望，那都还自罢了，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对这些东西兴趣充沛。但如果是不一般的权利，不一般的好处，不一般的能够满足人们欲望的东西，那么她们就必然会趋之若鹜，在必然会将一个正常人变为跳梁小丑的能力和好处面前，腋下砍刀砍断那些跳梁小丑们的手其实是一个不可能不去做的，选择，这亿点对你们穿越者来说是尤为明显的事情。当然你们的身上现在还没有流露出任何值得他们抢夺的东西，因此他们也不太可能对你们出手，而且从组织部门对我的调动来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这一点的重要性，说句不好听的，在这一连串的穿越事件当中，普通百姓的受益程度大大的超过了官员，或者说那些中低层的公务员跟普通百姓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在受益之后的行事逻辑也没有超过普通百姓太多，深知表现出了巨大的趋同性。在这种情况之下，穿越这种神奇的遭遇，且不论究竟有多少人拥有金手指，至少金手指的力量暂时还没有和全力绑定到一起，但一旦权力延伸到金手指上，所带来的变化将会出现质的飞跃，毕竟我们现在的秩序还没有彻底崩盘，这也就意味着权力仍然还能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一旦为他送上一副如虎添翼的金手指，那么共和国的黎明是否还能够在这末日之前享受最后一份寂静安逸，这个就是未知之数了。”
这话把楚昭给吓坏了，其实当初的时候也把中央的某些委员给吓坏了。因此他们现在对于掌握着金手指的某些组织内部的封疆大吏们，实施了相当严格的管制，甚至要求他们时刻汇报自己的心态和认知。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不少于两个人在白局长能够得到的消息当中，因为存在着可能背叛组织的概率，而被组织暗中除掉了，当然也有一些人是存在这种想法，甚至有一些人已经付诸时间的，但拥有金手指的人未免力量过于强大，因此组织上现在已经无法轻易的撼动它们的曾在了，更何况他们本身就在组织内部拥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有几个还是军区司令级别的存在，因此对于他们的处置，已经成为了组织内部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
不过这亿点就连白局长也只是有所耳闻而已，他身边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人听说过，而且他也不会将之告诉两个娃娃，但是这其中的逻辑他必须要让这两个人深刻的意识到。这样他们才能让自己放心，自己也才能真正走进他们的世界里，不会被对方怀疑。
但其实出生这个孩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在目睹了朝廷一系列的明争暗斗之后，已经对这方面的事情有所认知，他也是一个队还往唐河图部署组织，并非一无所知的人，因此也很清楚穿越这种好事能够给人们的内心带来怎样的变化。
再加上白局长的那番话了，既强调巨大的好处和必然，可能造成的争抢，又强调组织内部的分化，腐化和权力与金手指之间的危险结合，就已经让楚昭充分的意识到。组织内部如今也在面临着和当年的真宗朝廷一样的事情，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楚昭年龄还小，而他的父亲楚衍也没有进入权力核心圈子，因此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还缺少足够的渠道去了解，不过大致的逻辑他是已经很清楚了的。
因此，他向赵祯的方向回以温柔的目光试图用此安抚下对方的心情。其实赵祯的心情早先就已经恢复了平静，尤其是在白局长说出那句我是持有另外一个观点的人之后，他便已经知道自己激动的太早了。
不过他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那就是：“谁是蚩尤之前那种观点的人？”
“有很多。”
白局长其实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那涉及到许多隐晦的事情，甚至还可能包括一些组织内部的机密，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很不公平，他没有道理将对方陷入一个四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危险境地，他必须让对方知道危险可能来自于哪里，这样对卷入这一事件的年轻人来说，才算得上是公平。
因此他忽然淡淡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上飞机再说吧，这个名单可能会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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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当兵多年虽然年龄有些大了，但身子骨还算健壮，只是因为闺女的事情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才昏厥而已，没怎么经过抢救，就已经在医院行转过来，那个时候，他的闺女麻凤冰也已经跟着他到了医院，而白局长则带着楚昭和赵祯亮人赶往了飞机场。
原本他这位白局长的心腹是应该跟着去的，但现在他只能在医院里训闺女，他的夫人也请了假专门赶了过来，毕竟家里的顶梁柱翻了车，这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搞不好家里就要少口人的。
但看到他熟悉的叙话给闺女的时候，麻夫人又觉得天下的事情好像都没有什么改变的趋向，哪怕美国出兵伊拉克阿富汗之后，再把叙利亚暴打一顿，也和他们这一家三口没有什么关系。
恐怕就算暴打了，俄罗斯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因此他抱着膀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欣赏起了面前熟悉的画面，这对他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温馨的一幕了。
飞机场的候机厅里，白局长从刚刚收到的一大堆资料里抬起眼来，并从自己的手下那里听到了关于麻师傅的情况。
“嗯，这次滇省之行他就不用去了，不过这样也很好，省得我们团灭在那里。”
团灭这个词其实并不是和他这个50多岁的老领导讲出来，但当他讲出来之后，年纪偏大的那一些，部下们还好说，年轻一些的同志们却立刻叫嚷起来。
“头儿，情况真的糟到那种程度了吗？我们怎么什么风声都没有听见啊？”
“是啊，boss，我们好歹也是中央的耳目啊，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听说呀？”
赵祯也跟着凑了个热闹：“白伯伯，你可不要吓我啊，怎么突然就提起了团灭……我们不会真的死在滇省吧？我可不想死……”
白局长在脸上在一开始属下问他的时候还有些严肃，但听到赵祯这段话之后，竟然意想不到的变的轻松起来。
“小崽子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凤冰年纪轻轻就守寡的。”
这话又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轻笑，只有白局长在众人的笑声当中，无语不可查的，向楚昭的方向撇了一眼，但看到楚昭的脸上依旧古井不过活脱脱像是个冰霜美人之后，他就安心的收回了目光，甚至还在心中琢磨着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在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也能够如此沉稳而又冷静。
然而事实上，现在的土壤在这样的问题上根本就没有陷入少女时代的事情，毕竟他的心理年龄在一次穿越之后又增加了十几岁，论起来最多也只比他白局长想上十几岁而已，怎么可能还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别的想法。
小孩之间的事情最多也只是付之一笑的买卖而已，虽然他也很清楚赵祯对自己也有几分意思，而且在享受过皇权的几年之后，二十一事迹的社会秩序，恐怕早就已经在他的内心当中土崩瓦解，但现在她们毕竟还在千年之后的现代社会，至少这段时间里，赵祯不会贸然在这方面展露任何痕迹，以免有人猜测他是曾经享受过皇权的人。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从这一点上直接开到他有皇帝的背景，毕竟古代的封建制度下，一夫多妻的事情经常发生，谁都不能立刻将之推断为皇帝的所作所为。
但现在的楚昭已经很清楚，皇帝这个物种本来就充满着各种内心的猜忌，所以多疑的赵祯一定会在这方面多加提防，这是他心虚所致，而非周围的人有多强的观察力。
只是或许没有人会想到，也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猜到，竟然会有人以皇帝的性格为依托，来构建自己对某件事情的认知和对后世来发展趋势的判断和对自我保护策略的部署。
当然现在的楚昭还没有意识到那是在朝廷当中玩弄权力的文武大臣了，其实个个都是特种高手，他这个小女子如今也只是稍稍的勘破门径而已。
不过现在哪怕就是它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平，也不可能在现实社会里有太多的用处，毕竟皇帝在这里也没有生存的突然，更何况全程和后宫宠妃之类的玩意儿。
相比来说，赵祯刚才问出了哪些问题才是他楚昭解的最为关心的，为什么此行会被白局长视为如此危险呢？
通常来讲当接触新鲜事物的时候，人们总是喜欢从反正两面同时进行分析。毕竟从正面展开的分析，有可能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之下，无法顺利的得到答案，因此反证法是很有可能有用的。
现在主张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的，从正面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根本无法推导出她们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因此他只能反过来去思辨。
通常情况下来说，像白局长这样级别的老安全人员，应该是不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因此只要稍稍动动脑筋处着就很清楚这件事情，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一面，因此他也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边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又是哪里需要我们两个小孩去帮忙呢？”
“小孩？”白局长不知可否的笑了一笑。
“你们其实已经不算是孩子了，不过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已经回答过了，怎么你们现在又想起来问我呢？”
听到这里赵祯一拍自己的脑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哦，您之前是说过我们是穿越者，所以如果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帮忙的话，那应该就是类似穿越事务的，可是像我们这样离奇的遭遇，应该不会再有第2波人了吧？”
赵祯的这番话让楚昭威威特姆想不到这个家伙这么快就承认了，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赵祯其实并不是承认了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而只是承认了一部分事实，甚至试图在承认的过程当中向对方段数以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事实。
比如说，他明明知道还有其他穿越者的存在，但却在这里推说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拥有和自己一样离奇的遭遇了。
这分明就是在撒谎，可是他为什么撒谎呢？
显然他想保留自己的秘密，这对他来说，看起来确实非常重要。
有意思的是白局长在这一时期和楚昭的想法是基本上差不多的，至少前半部分是一样的，他也没有想到赵祯会如此利索的承认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因此还有些忍不住多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会否认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呢？”
“那没必要吧。你没听见我已经管你叫伯伯了吗？有凤冰的这层关系在您需要我们什么帮助大可以直接开口。”
楚昭忍不住捂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没想到这家伙是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的。
其实白局长的感受也是如此，只是浑然没有想到，赵真是一个如此自来熟的小孩，不过既然是小孩，有些东西思虑不周也是难免的，他好像不应该在这方面太多计较，反而是应该给这两个孩子们稍微介绍一下大致的情况，以免他们到达地方之后错只是当毕竟对于他来讲，在这么危险的任务里启用这么两个几乎可以说是乳臭未干的孩子，实在是太挑战他的价值观念了。
因此他突然揽住赵祯的肩膀，认认真真的介绍到：“既然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么看在凤冰的面子上，我就跟你好好介绍一下这次行动的重要步骤。你可要竖起耳朵来听好了，要不然的话是真的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毕竟这次行动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嗯，我知道的。”
赵祯认真的点了点头，甚至还用手去捋了一下耳朵，睡意自己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白局长对他们这个小动作不置可否，虽然活泼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但在严肃的局势面前，他还是笑不出来。
因此他最终还是只能清了清嗓子，用近乎严肃的语气说道。
“娃娃，我们现在有一个非常难对付的敌人，它出现在鄂省，并且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已经在当地秘密盘踞了好久。我们曾经试图围剿它们的没有取得成功，有消息称，他们是拥有强大力量的穿越者，这个强大力量就是有金手指的那一种，你平时应该也是看网络小说的吧，我觉得你这个年龄对这类设定应该是不陌生的，不过这一次情况比较特殊，你以为这样的人现在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而不再是你的电脑屏幕上。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意识到这样的情况究竟有多么严重。”
“我应该是能意识到一些的。”赵祯倒是没有多想，立刻就予以了回答。只是他这话在一旁的楚昭听来，似乎又没有了撒谎的痕迹，他确实意识到了局面的难堪，因此他们才决定从宋朝逃回到21事迹来的，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他回来之后，她们不仅被安全机关的人盯上，还立刻又卷入到了穿越者制造出来的另一堆危险当中。
所以诚如赵祯所说的那样，他们确实感受到了那群人的危险，甚至可以说他们比面前的白局长还更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位置，他们两次试图逃跑，一次成功的回到了21世纪，另外一次虽然还没有展开，但他们已经早早地准备在逃回到宋朝去了，因为这边的情况对他们来说显得更加严峻。
为什么是更加严峻呢？因为在宋朝的时候，赵祯好歹还是个皇帝，手底下有一大票孝忠于他的人，但现在赵祯只不过是个普通公民而已，若非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白局长等人的保护，恐怕他早就已经死于非命也说不定。
但这些话无论是主张还是赵祯都没有跟白局长多讲的意思，毕竟赵祯的那个回答就已经非常充分了，至少从白局长的角度看来，两个拥有穿越经验的人在这方面的感受肯定是要多一些的，只可惜这只是两个孩子而已，要想她们人生观和方法.论上给他们提供一些总结出来的经验，那恐怕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本着求仁得仁的精神，白局长已经充分的意识到，既然自己只能找到两个孩子，那就只能在这些有限的食材里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去获得更加美味的最终料理苛求孩子们，这是自己无能的表现，当然苛求自己也是无能的表现，只可惜的是前者有推诿色泽等一系列的嫌疑，而后者可能更加客观地暴露了一个真相。
这是但凡自己脑子里还有点数的人，都必然会面临的局面，不过这么多年的学习，成长进步甚至是老化，都不可能没给白局长带来任何的收获。
所以即便前途危险而又渺茫，他也不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就该放弃。
因此他向赵祯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满意，并且继续说道。
“我们在尝试了许多方法都失败之后，偶然间得知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在咱们国家境内，除了他们这一伙穿越者之外，还有另外的激活穿越者，她们掌握的武器也都很先进，掌握的资源虽然看上去比鄂省的那一批人少了一些，但一度也被认为是非常重要的。因此那个时候就有人大着胆子和这个群穿越者们进行了接触，由于她们当中大部分人在穿越之前都是普通人没有接触过政治方面的事情，所以在听说国家看重他们的穿越者身份之后，很多人都选择了与国家合作，并且多多少少的参与到了围剿鄂省的那群人的战斗当中。”
“什么？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吗？”
赵祯和楚昭都已经被吓坏了。以他们两个现有的战斗力来说，如果也像其他的穿越者一样，加入到对鄂省的围剿当中去，那么，恐怕他们就无法活着回到宋朝了。
毕竟白局长刚才说的非常清楚，那几伙加入到微讲当中的穿越者都拥有着相当先进的武器和较为广泛的资源，这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同样可以生存下去的底牌。
但对于没有这些资源的赵祯和楚昭来说，生存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困难，如今她们现在还只能依赖安全机关的保障，但到了那里之后，情况就可能变得极其糟糕起来。
白局长甚至几乎以肉眼可见的状态观察到了这两个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气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多了，而且还没有介绍到最为关键的部分，因此他只好连忙摆摆手，一边安抚着两个孩子，一边向他们进一步的解释道。
“不过关于二审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的背景之一，你们也清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手段就是借助穿越者的力量去对抗更加强大的穿越者。毕竟他们有很多时候都是在同一个重量级上的，而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武器，有些时候根本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
“那我们就更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了，因为我们连……”
“我知道你们连武器都没有，我也没有要求你们去对付那些强大的创业者，但是这一次我们只是想借助你们的经验，去拉拢一个实力稍微弱一些的穿越者。”
“什么？这我们怎么能帮得上忙呢，我们又不认识他。”
“但你们或许可以告诉我们，他可能需要什么又会有怎样的野心，怎样的习惯想法，这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因为穿越可能改变很多事情，其中包括对世界的认知，对权力与平等的重新构划，这都是很重要的事情，你能理解这番话吗？”
“我能。”赵祯立刻点了点头，拥有穿越这样的奇遇，她们当然会想着给自己谋求一些好处。而在这一过程当中，他们必然也会碰到一些既有秩序的阻碍，同时也会遇到一些既得利益者的觊觎，因此他们和既有的权力架构之间必然发生冲突，至少这也是大概率事件。
虽然赵祯现在还年轻，理论上无法设想到这些事情，或者说就算能够设想到也不见得太过健全，不过他的认知体系里其实已经见到过类似的权力倾轧，所以他不需要去推论，只需要引用一致的事实就可以了。
这自然省事不少，至少在认知过程当中是这样的，所以它可以如此之快的回答白局长的这个问题。
白局长对他很满意，他也知道少年人在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难免显得有些困难，不过对方既然如此干净利落的做出了回答，那显然是已经经历过了什么只有经历过什么的人，才会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而又深恶痛绝，只是他没有看出来这个孩子的身上究竟是了如指掌的熟稔，还是深恶痛绝的憎恨。
不过这还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左右，他现在也只是介绍一些大致的情况而已，更何况更加详细的情况，就连他这个所谓的安全机关的工作人员也不太清楚，因为进一步的详细情况还没有被整理出来，听说那边的突发情况，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完全处理完呢。
所以他接下来的话仍然只是大致的介绍，只是这段介绍终于来到了最为要紧的内容：“前几天我们在川省发现了一批同样拥有着先进武器的武装分子，我们和他们交的手，但损失相当惨重，不过后来我们慢慢意识到和他们交流或许是一个错误，因为她们在几乎奇胜的情况之下，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破坏，反而是主动撤离了西南地区，回到了国境线以外的锚杆地区，这是一个新型军事集团控制的地区，原本也不曾出现在任何行政区划的地图上。据说这个军事集团的领导人就是一名创业者，而且也是用金手指的强大人物。我们在此之前已经派人和他进行过接洽，他表达了对祖国的热爱，并且他原来的档案也充分的支持了他的观点。因此我们认为他是一个值得拉拢的人，不过现在还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题，既然他是一个穿越者，那么，他很有可能在古代或者是未来掌握着一块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他在这里所做的事情极有可能和一类经典的穿越流小说有关。”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过头来，笑嘻嘻的问楚昭和赵祯说。
“你们能猜到我说的是哪一类穿越小说吗？”
赵祯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虽然年轻，但看过的小说并不很多，相反90后的老阿姨们可能更喜欢起点小说之类的东西。
果然在他摇头之后不久，身后的那位90后老阿姨就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二道贩子吗？”
“没错，他来我们这里肯定是准备将本时空的廉价商品贩卖到更加古老的地方去的，这样一来它就可以在古代迅速的集结自己的实力，正如同他用这些可能来自未来的先进武器，在我们这边救济了一股势力一样。所以我们猜测，我们这其实是在和一股强大的武装势力联盟这对于我们来说本身也是一种巨大的挑战，因为他们随时都可以背叛我们，因此我们需要他们的同行去盯紧对方的一举一动，这就是你们对我们的异议说道，这里你们总该明白了吧。”
赵祯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笑呵呵地说道。
“原来只是分析情报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让我去做什么特工之类的事情呢，我可没那个本事。”
楚昭也忍不住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险些做出了金刚一样的举动，不过他在长出一口气之后，却给白局长带来了一个十分难堪的问题。
“你觉得以我们两个的水平，能够分析得出他的想法吗？”
白局长的所有随行人员都在这个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个孩子的水平的确很难做到这种事情，但是现在的白局长并没有什么别的好选择，要怪你也只能怪他此前的官职实在太小了，以至于在辖境之内就只能找到这么两个穿越者，这还是走了运的缘故，不禁有些省份甚至仍然报告说，并没有发现任何穿越者的痕迹，实际上白局长也很清楚，穿越者很有可能已经普遍地出现在了华夏大地，甚至整个地球上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历史的脉络和走向都有可能不再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只是这个判断目前被视为最大的机会，既不允许在组织内部传播，也不允许甚至于口流到外面去，更不可能在这个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也就是飞机场，去告诉两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所以白局长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对于他们的这个提问置若罔闻，全当做没听见，最后还是他的一名副手像两个孩子介绍说。
“这种事情只能去了才知道，所以白局长刚才才说，对于你们两个来说这是一场非常危险的任务，甚至我也认为你们最好优先保证好自己的安全，说不定你们两个对于共和国来说也是极为宝贵的财富呢，毕竟穿越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赵祯和楚昭点了点头，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此行的任务，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机场的广播却突然响了起来。
“旅客白志安请注意，你有异士的包裹被人送到了机场派出所，请前来认领，谢谢合作。”
白局长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周围，然后检查了一下随身的行李，他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换洗衣物就是文件包，很快他就检查清楚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少东西，可是国防部为什么会说自己丢东西了呢？
“或许是重名吧。”有个年轻的同志说不过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或许是给您发暗号呢。”
说着他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电视剧情节，不过赵祯和楚昭这两个年轻人都没有猜到，他这是从哪些电视剧里看来的桥段白局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印象，但他还是站起身来，自己走向了派出所的方向。
派出所里，几个身着便衣的安全局工作人员，将一份刚刚从传真机里打印出来的文件塞进了文件包里，等她们发现白局长过来之后，立刻转身向他敬了个礼，然后客气的说：“上级组织认为这次行动的时间过于紧张，因此将详细的资料直接发到了这边来，由我们负责接收整理装订并转交给您。这是所有的材料了，请您说好，您可以在飞机上查阅，我们的同知也会尽可能保障您这次旅行的安全。”
白局长立刻向他们回了一个礼，然后双手接过了这些文件，看到对方在转交文件之后又向他敬了一个礼，他又回了一个，然后鞠躬说了一声谢谢几个年轻的同志都露出了感谢的笑容，甚至还有人向他回了一个鞠躬。
不过他没有再多做客套，因为他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在拿着文件回到了赵祯等人身边之后，登机的消息也已经开始在广播当中发出。
赵祯和楚昭立刻在安全人员的陪同之下，登上了这趟前往滇省的飞机。
检票的过程相当顺利，这是赵祯和楚昭有些疑惑的发现，检票员在处理他们机票的时候，好像比其他乘客多打了一行代码，虽然他们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但从白局长的眼神来看，他们如今已经成为了对特别关爱找的家伙，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两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但选举就意识到班组长似乎正在回头看她们这样，她们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但很快白局长就在他们的面前叹了一口气，似乎这也是一件无奈的选择，因此他们才最终多多少少的放下了亿点心思，继续跟着这群安全人员前往滇省。
在通向飞机的走廊里，招生和楚昭从白师长那里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太清楚，关于穿越者中央一直都有两个观点其中之一，是将他们的能力化危为机其中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抢夺、骗取、压榨和收缴…”
听到这里赵祯的脚步立刻就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楚昭这次动作幅度非常大，显然有刻意的意思，白局长也停下了脚步，刘国玲去看向赵振而丑照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只是没有扭过脸去而已，因为他的位置刚好，不需要这么做。
赵祯没有从主张那里顺利的得到答案，因此只好转过身去，问了这样一句话。
“那我们会不会被这样？”
“现在大概还不会吧。”白局长说，“因为我恰恰是持有另外一种观点的人。你想知道原因吗？”
“这个有什么原因吗？别人的东西也是容许他想抢就抢，想骗就骗，想夺就躲夺的吗？”
这番话一出口，前面正在走着的所有安全人员都停了下来，有一个秘书甚至向白局长要了要求，所以他不要和这个孩子说这方面的误差，其毕竟孩子们都不愿意丢掉手中的玩具，正如同政客们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
但是白局长却只是笑了笑，他知道有些动物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即便长大了也仍然无法摆脱那种幼稚和愚蠢，而这有些动物当中的一种恰巧就是不锈钢灵长类的某类黄皮、白皮、黑皮的东西。
他说这番话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更没有什么种族歧视之类的观点，他只是非常清楚的意识到，作为一个统一的物种，人类有着相同的心态，贪婪无耻，卑鄙下作都是他们的最佳标签。
所以他非得要在这里和几个孩子强调一下自己的这个观点不行。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人类是一个整体，个体的发展必然会受到整体的影响，而整体的影响往往又是以其他个体作为终端进行展示的，因此人际关系这玩意儿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不过诚如你所说的那样，整体所拥有的秩序是每一个人都需要遵守的，他们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发展就试图跨越这些秩序，无论他们面对的是别人的发展，别人的飞跃还是别人的永恒。因此我们主张在让别人遵守你所谓的秩序之前，先将自己的秩序建立在公平之上，倘若做不到这一点的话，那优先被灭亡的就不知道是秩序还是所谓的捍卫秩序的狗东西了。”
这话主张有些不太爱听，但他同时也很清楚集体和个人之间必然需要利益的妥协，只是这个过程当中同样也必然会有跳梁小丑出现诚如白局长所说的那样及其对个体的影响，往往是通过其他个体作为终端来展示的，因此其他个体在这一过程当中就显得非常重要，倘若妄图去影响一个已经实现进一步飞跃甚至永恒的个体，那么在挑选这些其他个体的时候，就必须要慎之又慎，跳梁小丑是断然不能允许混进其中的，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这一点。也不是所有集体都能够做到这一点，可因此而否定集体，妄图为所有人所创造的利益，这就显得有些不够公道了。
然而白局长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分明是觉察到了他的想法，因此他又立刻向这个女孩解释了另外一番话。
“所有机体都是由个体组成的集体，在某个个体面前其实也相当于是其他个体，他既是其他个体的一部分，也是其他个体的所有集合。这取决于你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但在现在这个环境之下，我们必须要考虑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在怎样的利益面前，这些其他个体们才不至于所有人都沦落于跳梁小丑的第部。倘若是一般的好处，一般的权利，一般的希望，一般的欲望，那都还自罢了，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对这些东西兴趣充沛。但如果是不一般的权利，不一般的好处，不一般的能够满足人们欲望的东西，那么她们就必然会趋之若鹜，在必然会将一个正常人变为跳梁小丑的能力和好处面前，腋下砍刀砍断那些跳梁小丑们的手其实是一个不可能不去做的，选择，这亿点对你们穿越者来说是尤为明显的事情。当然你们的身上现在还没有流露出任何值得他们抢夺的东西，因此他们也不太可能对你们出手，而且从组织部门对我的调动来看，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这一点的重要性，说句不好听的，在这一连串的穿越事件当中，普通百姓的受益程度大大的超过了官员，或者说那些中低层的公务员跟普通百姓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在受益之后的行事逻辑也没有超过普通百姓太多，深知表现出了巨大的趋同性。在这种情况之下，穿越这种神奇的遭遇，且不论究竟有多少人拥有金手指，至少金手指的力量暂时还没有和全力绑定到一起，但一旦权力延伸到金手指上，所带来的变化将会出现质的飞跃，毕竟我们现在的秩序还没有彻底崩盘，这也就意味着权力仍然还能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一旦为他送上一副如虎添翼的金手指，那么共和国的黎明是否还能够在这末日之前享受最后一份寂静安逸，这个就是未知之数了。”
这话把楚昭给吓坏了，其实当初的时候也把中央的某些委员给吓坏了。因此他们现在对于掌握着金手指的某些组织内部的封疆大吏们，实施了相当严格的管制，甚至要求他们时刻汇报自己的心态和认知。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不少于两个人在白局长能够得到的消息当中，因为存在着可能背叛组织的概率，而被组织暗中除掉了，当然也有一些人是存在这种想法，甚至有一些人已经付诸时间的，但拥有金手指的人未免力量过于强大，因此组织上现在已经无法轻易的撼动它们的曾在了，更何况他们本身就在组织内部拥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有几个还是军区司令级别的存在，因此对于他们的处置，已经成为了组织内部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
不过这亿点就连白局长也只是有所耳闻而已，他身边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人听说过，而且他也不会将之告诉两个娃娃，但是这其中的逻辑他必须要让这两个人深刻的意识到。这样他们才能让自己放心，自己也才能真正走进他们的世界里，不会被对方怀疑。
但其实出生这个孩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在目睹了朝廷一系列的明争暗斗之后，已经对这方面的事情有所认知，他也是一个队还往唐河图部署组织，并非一无所知的人，因此也很清楚穿越这种好事能够给人们的内心带来怎样的变化。
再加上白局长的那番话了，既强调巨大的好处和必然，可能造成的争抢，又强调组织内部的分化，腐化和权力与金手指之间的危险结合，就已经让楚昭充分的意识到。组织内部如今也在面临着和当年的真宗朝廷一样的事情，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楚昭年龄还小，而他的父亲楚衍也没有进入权力核心圈子，因此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还缺少足够的渠道去了解，不过大致的逻辑他是已经很清楚了的。
因此，他向赵祯的方向回以温柔的目光试图用此安抚下对方的心情。其实赵祯的心情早先就已经恢复了平静，尤其是在白局长说出那句我是持有另外一个观点的人之后，他便已经知道自己激动的太早了。
不过他现在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那就是：“谁是蚩尤之前那种观点的人？”
“有很多。”
白局长其实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那涉及到许多隐晦的事情，甚至还可能包括一些组织内部的机密，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很不公平，他没有道理将对方陷入一个四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危险境地，他必须让对方知道危险可能来自于哪里，这样对卷入这一事件的年轻人来说，才算得上是公平。
因此他忽然淡淡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上飞机再说吧，这个名单可能会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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