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愁悲
夜中，圆月高悬，飞鸟孤寂，寒冷刺骨的不是风，是眼中的黑暗。
羊肠小道中传来依稀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从中淡现。
唐云撤去了神识，任凭自己胡乱走着，撞在石上，跌倒在路上，甚至从高处直接滚落，最后砸在树上。
以他的肉身强度，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心中难受，又说不上为什么难受，那人影的离去，带给了他悲愁。
他抬头，神识不断的向天空蔓延，但到不了那天，更看不见那三轮月。
面巾点点湿润，本无知觉的眼睛暗自流泪，无尽的愁伤悲痛轻轻摇动着那跨越时间恒河的执念。
延伸的神识慢慢缩回，变得若隐若现，弥漫在他周围，如一层淡薄的黑雾。
黑雾触达到树叶，竟让其产生了浅浅的秋黄，风一吹过，数片落叶飞出。
唐云从树上下来，青草低身，花朵凋零，薄雾所过之处，传递着愁悲伤痛之意。
这应该就是神识感化了吧，唐云想道，他心中的执念越发强烈，将他好不容易产生的悲愁再度压入心湖。
第二天清晨。
躺在路边的唐云醒来，昨日的“黑雾”耗了他大部分神识，此刻仍然感到虚弱。
他算是知晓，感化神识会对周围一切产生影响，但期间会不断地消耗，感知神识则不会消耗，且不会影响任何事物。
回到了小黑屋中，打算继续研究凄煌一指，按照书中，本需要四种感化神识。
但唐云打算先将愁悲神识同感知神识、灵力全部缠绕在指尖，尝试一下再说。
还未开始，他便发现，感化神识并没有感知神识容易操控，它很难从球状转变成丝状，为此，他特意不断尝试着，要将其转变。
这一步又花费了许多时日，才能勉强转化一些。
在达到转化后，唐云便开始试验，三者的缠绕，错综复杂，约莫花了唐云两日，期间修改无数次，这才初步形成。
拭了拭，可行，威力有所提高，能对事物造成影响。
然而却有两个弊端，第一便是唐云也容易受到影响，心中生悲，第二，每个手指头用后，再度使用便会抽搐，至少一天以后才能正常。
又过去半年，再经历了无数训练后，唐云的指尖中终于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淡薄“黑雾”。
威力的强大让他也不免小心一些，否则这小黑屋可能会毁于一旦。
慢慢散去“黑雾”，他心中依旧有着一股愁悲。
想着到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去试试威力，随即唐云便来到了瀑布附近。
这里人烟稀少，除了碰到过莫灵心之外，他就再没有见过其他人。
凝聚神识与灵力，缠绕在指尖，悲愁之感油然而生，轻留威力，外放稍许，朝向着高落的瀑布。
轰！
那一指的残威，便将瀑布断去，余留的淡淡黑雾，让水流绕流。
唐云发现，这凄煌一指有了奇怪的变动，本要有四种感化神识缠绕的，但唐云只需要一种，不似书中所说。
他再度凝聚，对空一指，这次毫无保留。
黑雾在那破灭的灵力之中绕动，轰出的凄煌一指在空中发出长啸。
到了数百米高空时徒然炸开，形成一片小的黑色云雾，随后细雨飘落下来，又似愁悲。
唐云诧异，威力比书中所说要弱了几分，但这影响却强了几分，甚至能轻微地改变天象！
他还没有完全将感知神识转化，缠绕在上面，也就是说，凄煌一指还能提高威力与影响。
未等唐云感慨，唐云突然感到浓烈的睡意，眼皮像是被一块千斤重的东西吊着，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啪的一声，在路上的他忽地倒下，躺在路中，再一次陷入了昏睡。
待他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太阳照着他的眼睛，却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咚咚咚。
声音传入耳中，有人正敲着他的脚，唐云微微起身，那人见他醒来，便转身离开：“感化神识的过度消耗，会让人陷入极度疲惫状态。”
好意提醒，但语气清冷，背影渐行渐远，他的神识还未完全恢复，不清楚那人模样，声音是莫灵心的。
“多谢。”唐云语气虚弱，身体依旧疲惫。
先前时刻，莫灵心来瀑布时，探查了周围，随即便发现了躺在路上大睡的唐云，观察了一番，知道是神识消耗过度了。
随后她便在瀑布洗了个澡，这地方除了唐云便没有其他人来，出来后便将唐云唤醒。
又躺了半个时辰，唐云起身，步履蹒跚，走向自己的屋子。
恰至房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等着，唐云神识还未完全恢复、双目失明，不知顾若罡在。
他就这样看着，待唐云接近后，沉声言道：“是谁弄瞎了你的眼睛？！”顾若罡怒然，话语中带着冷冷的怒意。
彭夜天、邢原、彭远……数个人从他脑海中闪过，眼中越发的阴寒。
唐云愣住：“师父息怒，弟子这眼睛是自己弄瞎的。”随后，他便与顾若罡说清了观星丹的事故。
顾若罡不信，认为是唐云在骗他，才多久，就能炼制二品丹药了？
为了证明，唐云特意取下了面巾，“白雾”在他眼中飘动，随后又凝聚了轻微的凄煌一指。
愁悲神识一出现，顾若罡便退了几步，那愁悲之感，同样影响到了他。
那白雾他也见过，当初服用观星丹时，同样看到它们在星月间流转，不知是何物。
两人到了炼丹房，顾若罡架起巨大的炼丹炉，打算炼制丹药来治疗唐云的眼睛。
后唐云将眼中的情况告知了他，这才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眼睛瞎了？那怎么？”
“不知为何，弟子能将神识外放出去，探查路道。”
空气稍加安静，顾若罡像是听到不可置信的话，结巴问道：“能外放多少？”
“三尺范围内。”唐云平静答道，他并没有说自己还能神识化形。
这下便让顾若罡不淡定了，神识外放，那可是金丹以上才会有的能力，整个罗山门没有一人能做到，筑基九阶的他更是从未想过！
灵根测试不出、八脉齐闭、外加这从神识外放。
唐云实在有太多的不同，顾若罡越发坚定自己的眼光，心中暗定唐云肯定有妖孽的体质。
“千万不要与别人说！”
顾若罡吸了一口凉气，他怕的是有些人知道后，图谋不轨。
唐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中后悔罗山门前的事。
稍加犹豫，顾若罡便带着唐云前往他师祖的住处，师祖姓李，字和正，不过外人一直喜欢叫他老东西。
之前之所以一直未告诉唐云，便是由于他师父的怪脾气——不喜欢别人打扰。
两人到了后山的一处小屋前，屋旁有小溪缓缓流过，潺潺悦耳，屋外有围栏，其中杂草丛生，没人打理。
“说了，没事少来啊。”
两人才到外头，便被李和正喝斥，虽说语气奇怪。
顾若罡解释缘由，一听到有新奇古怪的东西，他人影便从草里头探了出来，看是唐云，瞬间便飞了出来。
师祖出现瞬间，顾若罡便示意唐云行礼，唐云正要退身，他将其停下，让唐云解开面巾。
双眼睁开，里面“白雾”绕动，此外唐云眼睛有了一个黑点。
左看右看，灵力驱动，李和正瞳中亮起红光，用不知名的功法看着唐云。
“我记得这东西是在九天之上的吧？你怎么弄下来的？”捋捋杂乱的胡子，他眼中十分好奇。
“另外，你的眼睛应该能看到一些了，不过不能长时间，否则那些东西会进入你的脑袋。”
他眼中的黑点形成了一个微小的眼瞳，若不是李和正用明光眼探查了一番，根本难以看出。
心思一动，唐云开始连接治愈那些断掉的血肉，这些日子，他一直保持着切断，时常忍受着痛苦。
这一连接，眼中便有了视野，只有一个小孔，视线比原来要窄许多。
望向天空，满眼飘动淡薄的灵气，若七彩的薄雾。
又看向顾若罡与李和正，两人在他眼中更是一个包围了一层彩色的祥云。
正要他继续看下去，眼中那诡异的“白雾”再度冲向他的脑袋。
他眨了下眼，眼中所有灵气的消失，随后便是正常，唐云隔断了眼睛。
“怎么样？”顾若罡问道。
唐云缓了缓，揉揉眼睛道：“能看一段时间。”
随后向李和正解释，说自己是服用了观星丹，才看到了这些流转于星辰和明月间的“白雾”，思绪一动，他们便从天上落了下来。
李和正纳闷，自己以前也吃过两颗观星丹啊，虽说也看到了这些“白雾”，可它们怎么就不掉下来呢？
又问了唐云怎么炼制的，唐云将步骤一一说清，李和正点头，与自己当初一样，投机取巧了。
两人在这留了半日，李和正不知从哪找来灵药，当场炼制了一枚观星丹。
同在唐云所说的时刻，服下观星丹，静等，药力扩散，仰天长望。
虽说他再一次见到了天上的“白雾”，却未能向唐云这般，直接将“白雾”引下。
抓耳挠腮，又是大把头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想要把唐云留下，好好观察一番，但却被顾若罡打断。
两人离去。
“你这几年来都是在炼这凄煌一指？”路上，顾若罡问道。
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看到唐云那双白目，喜悦完全沉落，与之换却的是满满的自责。
唐云白眼转动：“四意灵火、罡风御、伴歌行我都学会了，不过这凄煌一指似乎被我学偏了。”
平静的话语却让顾若罡十分震惊，四意灵火他当初学了将近一年半，才完全掌控。
罡风御虽说唐云有罡风心法做基础，但也不简单，应该要一年半左右。
伴歌行不算太难，但三者加起来，怎么说也要三四年。
更何况还有凄煌一指这诡异的功法，运气好的，没有个四五年是入不了门的，大多更是要十年以上，甚至有人终其一生而学不得。
虽说顾若罡相信唐云并不会说大话，但听到此言未免一丝不信。
“凄煌一指被你修偏了？”
唐云与他解释，自己这凄煌一指没有感悟惶恐、凄惨、不安，缠绕的感化神识只有愁悲，威力稍弱，影响更强。
轻轻皱眉，顾若罡之前也确实感受到了，浓浓的愁悲之意让他也受到了轻微的影响。
“休息半天，为师晚上来找你，届时你将所有演示一遍。”
他寻思着，想去藏书处找找书籍，看是否有办法修复自己徒弟的眼睛。
唐云应声。
自己外出两年多，不算太久，之所以回来，便是怕唐云被人欺负了，看着那一双白眼，未免有些揪心。
停留了片刻，顾若罡离去，唐云进入屋中休息，躺床便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深夜，人静时分，竟然过了一天的时辰，唐云急忙走出，却发现顾若罡在外面等着，他看自己睡得太香便没有打扰，一直等着。
“恢复的怎么样？”顾若罡问道。
“回师父，已经全好。”唐云说道。
“那我们走。”
顾若罡带唐云飞至一处武台，比起混战选拔时的那个，这个明显不知宽了多少。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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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肉身强度，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心中难受，又说不上为什么难受，那人影的离去，带给了他悲愁。
他抬头，神识不断的向天空蔓延，但到不了那天，更看不见那三轮月。
面巾点点湿润，本无知觉的眼睛暗自流泪，无尽的愁伤悲痛轻轻摇动着那跨越时间恒河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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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触达到树叶，竟让其产生了浅浅的秋黄，风一吹过，数片落叶飞出。
唐云从树上下来，青草低身，花朵凋零，薄雾所过之处，传递着愁悲伤痛之意。
这应该就是神识感化了吧，唐云想道，他心中的执念越发强烈，将他好不容易产生的悲愁再度压入心湖。
第二天清晨。
躺在路边的唐云醒来，昨日的“黑雾”耗了他大部分神识，此刻仍然感到虚弱。
他算是知晓，感化神识会对周围一切产生影响，但期间会不断地消耗，感知神识则不会消耗，且不会影响任何事物。
回到了小黑屋中，打算继续研究凄煌一指，按照书中，本需要四种感化神识。
但唐云打算先将愁悲神识同感知神识、灵力全部缠绕在指尖，尝试一下再说。
还未开始，他便发现，感化神识并没有感知神识容易操控，它很难从球状转变成丝状，为此，他特意不断尝试着，要将其转变。
这一步又花费了许多时日，才能勉强转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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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了拭，可行，威力有所提高，能对事物造成影响。
然而却有两个弊端，第一便是唐云也容易受到影响，心中生悲，第二，每个手指头用后，再度使用便会抽搐，至少一天以后才能正常。
又过去半年，再经历了无数训练后，唐云的指尖中终于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淡薄“黑雾”。
威力的强大让他也不免小心一些，否则这小黑屋可能会毁于一旦。
慢慢散去“黑雾”，他心中依旧有着一股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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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烟稀少，除了碰到过莫灵心之外，他就再没有见过其他人。
凝聚神识与灵力，缠绕在指尖，悲愁之感油然而生，轻留威力，外放稍许，朝向着高落的瀑布。
轰！
那一指的残威，便将瀑布断去，余留的淡淡黑雾，让水流绕流。
唐云发现，这凄煌一指有了奇怪的变动，本要有四种感化神识缠绕的，但唐云只需要一种，不似书中所说。
他再度凝聚，对空一指，这次毫无保留。
黑雾在那破灭的灵力之中绕动，轰出的凄煌一指在空中发出长啸。
到了数百米高空时徒然炸开，形成一片小的黑色云雾，随后细雨飘落下来，又似愁悲。
唐云诧异，威力比书中所说要弱了几分，但这影响却强了几分，甚至能轻微地改变天象！
他还没有完全将感知神识转化，缠绕在上面，也就是说，凄煌一指还能提高威力与影响。
未等唐云感慨，唐云突然感到浓烈的睡意，眼皮像是被一块千斤重的东西吊着，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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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太阳照着他的眼睛，却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咚咚咚。
声音传入耳中，有人正敲着他的脚，唐云微微起身，那人见他醒来，便转身离开：“感化神识的过度消耗，会让人陷入极度疲惫状态。”
好意提醒，但语气清冷，背影渐行渐远，他的神识还未完全恢复，不清楚那人模样，声音是莫灵心的。
“多谢。”唐云语气虚弱，身体依旧疲惫。
先前时刻，莫灵心来瀑布时，探查了周围，随即便发现了躺在路上大睡的唐云，观察了一番，知道是神识消耗过度了。
随后她便在瀑布洗了个澡，这地方除了唐云便没有其他人来，出来后便将唐云唤醒。
又躺了半个时辰，唐云起身，步履蹒跚，走向自己的屋子。
恰至房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等着，唐云神识还未完全恢复、双目失明，不知顾若罡在。
他就这样看着，待唐云接近后，沉声言道：“是谁弄瞎了你的眼睛？！”顾若罡怒然，话语中带着冷冷的怒意。
彭夜天、邢原、彭远……数个人从他脑海中闪过，眼中越发的阴寒。
唐云愣住：“师父息怒，弟子这眼睛是自己弄瞎的。”随后，他便与顾若罡说清了观星丹的事故。
顾若罡不信，认为是唐云在骗他，才多久，就能炼制二品丹药了？
为了证明，唐云特意取下了面巾，“白雾”在他眼中飘动，随后又凝聚了轻微的凄煌一指。
愁悲神识一出现，顾若罡便退了几步，那愁悲之感，同样影响到了他。
那白雾他也见过，当初服用观星丹时，同样看到它们在星月间流转，不知是何物。
两人到了炼丹房，顾若罡架起巨大的炼丹炉，打算炼制丹药来治疗唐云的眼睛。
后唐云将眼中的情况告知了他，这才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眼睛瞎了？那怎么？”
“不知为何，弟子能将神识外放出去，探查路道。”
空气稍加安静，顾若罡像是听到不可置信的话，结巴问道：“能外放多少？”
“三尺范围内。”唐云平静答道，他并没有说自己还能神识化形。
这下便让顾若罡不淡定了，神识外放，那可是金丹以上才会有的能力，整个罗山门没有一人能做到，筑基九阶的他更是从未想过！
灵根测试不出、八脉齐闭、外加这从神识外放。
唐云实在有太多的不同，顾若罡越发坚定自己的眼光，心中暗定唐云肯定有妖孽的体质。
“千万不要与别人说！”
顾若罡吸了一口凉气，他怕的是有些人知道后，图谋不轨。
唐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中后悔罗山门前的事。
稍加犹豫，顾若罡便带着唐云前往他师祖的住处，师祖姓李，字和正，不过外人一直喜欢叫他老东西。
之前之所以一直未告诉唐云，便是由于他师父的怪脾气——不喜欢别人打扰。
两人到了后山的一处小屋前，屋旁有小溪缓缓流过，潺潺悦耳，屋外有围栏，其中杂草丛生，没人打理。
“说了，没事少来啊。”
两人才到外头，便被李和正喝斥，虽说语气奇怪。
顾若罡解释缘由，一听到有新奇古怪的东西，他人影便从草里头探了出来，看是唐云，瞬间便飞了出来。
师祖出现瞬间，顾若罡便示意唐云行礼，唐云正要退身，他将其停下，让唐云解开面巾。
双眼睁开，里面“白雾”绕动，此外唐云眼睛有了一个黑点。
左看右看，灵力驱动，李和正瞳中亮起红光，用不知名的功法看着唐云。
“我记得这东西是在九天之上的吧？你怎么弄下来的？”捋捋杂乱的胡子，他眼中十分好奇。
“另外，你的眼睛应该能看到一些了，不过不能长时间，否则那些东西会进入你的脑袋。”
他眼中的黑点形成了一个微小的眼瞳，若不是李和正用明光眼探查了一番，根本难以看出。
心思一动，唐云开始连接治愈那些断掉的血肉，这些日子，他一直保持着切断，时常忍受着痛苦。
这一连接，眼中便有了视野，只有一个小孔，视线比原来要窄许多。
望向天空，满眼飘动淡薄的灵气，若七彩的薄雾。
又看向顾若罡与李和正，两人在他眼中更是一个包围了一层彩色的祥云。
正要他继续看下去，眼中那诡异的“白雾”再度冲向他的脑袋。
他眨了下眼，眼中所有灵气的消失，随后便是正常，唐云隔断了眼睛。
“怎么样？”顾若罡问道。
唐云缓了缓，揉揉眼睛道：“能看一段时间。”
随后向李和正解释，说自己是服用了观星丹，才看到了这些流转于星辰和明月间的“白雾”，思绪一动，他们便从天上落了下来。
李和正纳闷，自己以前也吃过两颗观星丹啊，虽说也看到了这些“白雾”，可它们怎么就不掉下来呢？
又问了唐云怎么炼制的，唐云将步骤一一说清，李和正点头，与自己当初一样，投机取巧了。
两人在这留了半日，李和正不知从哪找来灵药，当场炼制了一枚观星丹。
同在唐云所说的时刻，服下观星丹，静等，药力扩散，仰天长望。
虽说他再一次见到了天上的“白雾”，却未能向唐云这般，直接将“白雾”引下。
抓耳挠腮，又是大把头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想要把唐云留下，好好观察一番，但却被顾若罡打断。
两人离去。
“你这几年来都是在炼这凄煌一指？”路上，顾若罡问道。
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看到唐云那双白目，喜悦完全沉落，与之换却的是满满的自责。
唐云白眼转动：“四意灵火、罡风御、伴歌行我都学会了，不过这凄煌一指似乎被我学偏了。”
平静的话语却让顾若罡十分震惊，四意灵火他当初学了将近一年半，才完全掌控。
罡风御虽说唐云有罡风心法做基础，但也不简单，应该要一年半左右。
伴歌行不算太难，但三者加起来，怎么说也要三四年。
更何况还有凄煌一指这诡异的功法，运气好的，没有个四五年是入不了门的，大多更是要十年以上，甚至有人终其一生而学不得。
虽说顾若罡相信唐云并不会说大话，但听到此言未免一丝不信。
“凄煌一指被你修偏了？”
唐云与他解释，自己这凄煌一指没有感悟惶恐、凄惨、不安，缠绕的感化神识只有愁悲，威力稍弱，影响更强。
轻轻皱眉，顾若罡之前也确实感受到了，浓浓的愁悲之意让他也受到了轻微的影响。
“休息半天，为师晚上来找你，届时你将所有演示一遍。”
他寻思着，想去藏书处找找书籍，看是否有办法修复自己徒弟的眼睛。
唐云应声。
自己外出两年多，不算太久，之所以回来，便是怕唐云被人欺负了，看着那一双白眼，未免有些揪心。
停留了片刻，顾若罡离去，唐云进入屋中休息，躺床便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深夜，人静时分，竟然过了一天的时辰，唐云急忙走出，却发现顾若罡在外面等着，他看自己睡得太香便没有打扰，一直等着。
“恢复的怎么样？”顾若罡问道。
“回师父，已经全好。”唐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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