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5）
再次醒来时，枫糖老师已经不在身边了。我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
随便吃些早饭就去锻炼身体吧，先绕着院子跑个十圈再说，不要吵到我睡觉！
生活用品全都被准备好了，洗漱过后我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明明这里只有枫糖老师一个人，却摆放着四把椅子。桌上陈列着很多吃的，但是大多都是炸土豆片一类的食物。莫非老师不会做饭吗？
可是总是吃这些并不健康。
我拨开那些炸土豆片，就看到了一块通体绿色的毛茸茸的，应该是面包吧？发霉到这种程度似乎已经没办法吃了吧？但是擅自扔掉老师的东西会不会惹她生气呢？也许老师只是在做关于面包发霉的实验也说不定。
我又走进厨房，柜子里倒是有些鸡蛋和土豆，还有些简单的调味品。看来老师也并非完全不做饭吧！只是厨房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被用过的样子，洗碗池里的餐具好像还没来得及洗的样子。
果然还是做些吃的才会比较安心吧。
这样想着，我便着手收拾起来厨房。那些没有被清洁的餐具有些粘粘的，似乎放了不少时间了，我加大了搓的力度。我好像也已经很久没有做饭了的样子，但是尽管如此，做些简单的吃的对我而言还是没有难度的。
煎了两份鸡蛋又做了两份煎土豆饼。毕竟只是自己吃的话，感觉不太好。
吃完早餐，给老师留了张字条，我就听从老师的话开始锻炼身体了。
那空旷的巨大院子就像个操场一般，也许原本是用来训练军队的吧。
一圈。
两圈。
跑完第三圈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了。
感觉这一圈要有一千米的样子，也不知道中途休息的话老师会不会责怪。
但是既然没有做特别的说明，就意味着在跑的过程中不能停下脚步吧。我放缓了速度，但还是保持跑步的姿势跑第四圈。
“加速加速！这就累了吗？”老师的声音突然从我耳边传来。
我吓得哆嗦一下，急忙转向声源处，发现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了。
“瞧你那样！”她笑着推了我的后背一下。
“你现在要做的呢，就是追上我！”她说着，然后突然加速。
我已经精疲力尽了，这也太犯规了吧！我都已经跑了三圈半了，那还有多余的力气追得上她！
这样想着，还是攥紧了拳头，向前猛地冲去。也许是老师给我的试炼吧，只要追到她就可以休息。
心脏咚咚咚地捶着我的胸膛，这感觉！我想起了之前在武技学校学到的跑步时调整呼吸的技巧。
因为这个技巧只适用于长跑，所以一般我用不到这样的技巧，久而久之也就把它抛到脑后了。我有样学样地按照这个技巧呼吸起来。
老师还在前头跑着，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的情况，然后满意地说：“并非一点基础都没有呢，小家伙！”
然后，然后她就又加速了！
就这样一路追赶着老师，却只能遥遥地看着她的背影，我把剩下的圈数跑完了。
“别突然停止啊，小家伙。对身体不好！”她这样说着，然后给我讲解剧烈运动之后该怎么做才能把我体内的魔能捋顺。
按照她的指示，我一边走着，一边做些奇怪的动作。虽然动作很奇怪，但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和剧烈的心跳一起逐渐消失了。
“这套I动作我称之为「枫糖体操」，但是做这套I动作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我给你说的气体的吞吐和一些部位的发力，不然会出现副作用哦！”
她挑挑眉毛，好像是在等着我向她提问。
“那么，会出现哪些副作用呢？”
“爆体而亡。”
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吐着舌头，做出了死亡的表情。
“！”我没有说话，但是暗自决心不再做这套体操了。哪知枫糖老师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中所想，一边大笑着一边说：“当然是骗你的了，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放心好啦，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
我一时竟无法相信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一边看着她，我突然觉得很奇怪，但是究竟是哪里奇怪，我说不上来。
“所谓武技，很多人都认为武技是依靠控制气的形状和流动的变化，来达到强化身体的这样一个效果。”
“但是在东方的人类国度和北方的妖精国度也有不少新派的魔法学家认为，气是魔能的一种，所以武技其实属于魔法。”
“对了，小家伙你想研究魔法吗？”
“我没有那方面的志向。”
“这就对了！所以对于武技究竟是否属于魔法，这就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我们只要搞懂，该如何使用武技，该如何让武技的力量最大化就够了！很幸运，你生活在武技起源的国度，而你的老师我，是掌握着这个这个世界上过去最为强大的武技的蓝宝石雪兔族人。跟着我的脚步，努力向前进步吧！”说到这里，她攥紧了拳头，像天上挥去。
日光穿过冬季微寒的空气照在她的脸上，好美。
此时此刻我才注意到她那不同寻常的地方：“老师，为什么你跑得这么快，却没有流汗？”
“咦？”她停顿了下来，好像被我问懵了一般，“难道是我的话不够热情吗？为什么你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而不是和我一起朝着天空用力挥拳，来散发自己这无处宣泄的热血与青春？”
五十岁了难道还能用青春来形容吗？这样想着，但我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生怕再吃一记闷拳。
“哪里哪里，老师的热情与活力我已经充分的感受到了！”我忙挥手表示自己有在好好地听她讲话，“只是从刚才就在好奇了，莫非这种运动量对于老师来说微不足道？”
“正如你说的这样。如果你也到了我这种水平，即使是在跑上十圈二十圈也不会出汗的！因为常年对于武技的修炼，已经让大量的气完全融入到身体里了，即使没有刻意地控制体内流转的气，也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原来如此。”
情不自禁的，我对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了些崇拜。
不愧是咸水先生的老师，她一定可以帮助我变得更为强大。
老师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自信。
就这样持续了几秒，她突然指着我，用命令的语气说：“你把上衣脱了。”
“？”如果直接问出“你要干嘛”会不会显得太没有礼貌了，但是面对她的要求我实在显不出来究竟如何委婉地询问她的意图。原来如此，终归还是我的礼数不够吗？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只能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让你脱你就脱，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坏事！真是的，现在的屁孩真是不学好，一个个竟喜欢胡思乱想！”
看着老师气鼓鼓的脸，我竟有些做错事情的愧疚。是啊，老师怎么会害了我呢？
我一边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一边麻利地脱掉练功服的上衣。冬天的空气很冷，刚才运动时身体散发的热也已经流失了，披着一身汗的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哦吼！”老师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发出奇怪的感慨。
我觉得被盯得很不自在，便急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你做了多久的猎人来着？”
“两年多吧。”
“两年多，两年多，你的身体怎么还是这么干净？”
“干净？”
“就是既没有伤疤，也没有看上去很硬的肌肉。你也太不勤奋了吧，老师可不喜欢偷懒的孩子哦！”她一边撅嘴，一边说。
“我才没有偷懒。”感觉自己的努力被否定了，我的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在燃烧，“这两年总是这样，每次打猎都会精疲力尽。还有好多次都差点被杀掉，我怕死，也怕疼，可我没法选择自己的道路。”
再说下去感觉自己就要哭出来了。
我感觉心尖儿像是被醋泡过一样酸楚。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我没有完整的家庭？
为什么我需要每天去找那些魔兽厮杀？
为什么我总是停留在森林的第一层？
“我好想自己变得强大，想让生活不必再那么拮据。”
“别担心，”
我感到脸被柔软的布料盖住了，但是我并没有挣扎，我知道那是老师的拥抱。
“你现在遇到老师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温柔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浸湿了她的短袖恤。
好暖和，明明是冬天，明明光着上身，但是心里却好像有个充满了碳的炭炉。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抽泣也止住了，但是心中的温暖尚存。
“感受到气了吗？”
原来老师一直都在用气帮助我感知。
“嗯，这里很暖。”我起身指了指胸口，却无意间瞥见老师的胸口上湿了一小块。
原来如此，刚才那感觉，是老师的胸吗？
我感觉脸颊烫烫的，赶紧转移了目光。
就听见老师在咯咯的笑，应该是在取笑我吧。
“这就对了，但是你感受到的是我的气，并非是你自己的。尽管如此，能够感受得到就已经比原来提升一个档次了，等到我的气在你的体内完全散尽后，你再次感受到的就是你自己的气了。”
老师话充满了温柔，轻敲进我的耳朵，我感觉心里痒痒的。
“只要抓住这感觉就好，慢慢来，但是在这之前，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老师拍拍我的肩膀，“换身衣服跟我来。”
跟着老师走出了大院。
“我要带我的爱徒出去旅游，这期间就辛苦你们看家啦！”老师跟守卫打了声招呼，就径直走去街道对面的大门。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门内别有洞天。一脚迈进去就像进入了植物的海洋，满眼都是绿色。奇形怪状的树，半人高的草还有夹杂在草中的零星花朵。
“这里是花园吗？”
“原来是。”老师这样说着，但还是没有放下脚步。
“吁”的一声长啸，前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是魔物吗？
我放低身子，把手伸向后腰。
糟了，没带匕首！
但是看到枫糖老师在前方没有任何动作，原来如此，就是说这种程度对于她来说是轻而易举吗？说的也是呢，枫糖老师这么强大一定可以轻松解决魔兽。
直到长啸的主人进入我的眼眶，我才看出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马——虽说是马，但是身体的两侧却长着一对厚厚的折起来的翅膀。
“噗”这马可真是高大，比我高一头有余，撇了我一眼便做出了不屑的样子。
“这是飞马，叫煎饼，是我的坐骑。”
马乖巧地低下头，让枫糖老师抚摸。
好像确实有听说过像飞马一类的魔兽是可以被驯养的，但是这种能被驯养的魔物通常都价值连城。没想到枫糖老师竟然也有一匹。
“坐上去，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我看着面前的马背，实在想不到该怎么上去。之前见到的马车夫上马时，都会踩一块石头。
“有石头吗？”我怯怯地问。
“要什么石头！”
老师话音刚落，我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提了起来，然后甩到了马背上。老师也纵身一跃，坐在了我的身后。
我感觉身体突然后仰，然后伴随着“吁”的马叫声，我飞上天了！
“笨蛋，别往后靠，我都要掉下去了！”老师说着，然后一把把我推得趴在了马背上。
我向下看去，已经无法判断离地面多高了，只知道如果掉下去怕是会死掉。地上的景观在迅速变小，我吓的赶紧把目光向上移。
“煎饼，去北方的尼尔紫兰山脉！”
“吁”。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空中高速移动，但是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强风，难道说是因为煎饼的魔中魔法吗？
话说回来，感觉屁股被煎饼的骨头硌着，有些酸痛。
难道说诸如飞马之类的魔兽是不可以带上鞍之类的吗？
“放心，掉不下去的。看看身下的景色，多美。”
老师拍着我，然后说。
我死死地抱着煎饼的身体，向下看去。
好想喝了酒一样，有些醉醺醺的感觉，就像做梦一般，我乘坐飞马，翱翔在天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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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吃些早饭就去锻炼身体吧，先绕着院子跑个十圈再说，不要吵到我睡觉！
生活用品全都被准备好了，洗漱过后我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明明这里只有枫糖老师一个人，却摆放着四把椅子。桌上陈列着很多吃的，但是大多都是炸土豆片一类的食物。莫非老师不会做饭吗？
可是总是吃这些并不健康。
我拨开那些炸土豆片，就看到了一块通体绿色的毛茸茸的，应该是面包吧？发霉到这种程度似乎已经没办法吃了吧？但是擅自扔掉老师的东西会不会惹她生气呢？也许老师只是在做关于面包发霉的实验也说不定。
我又走进厨房，柜子里倒是有些鸡蛋和土豆，还有些简单的调味品。看来老师也并非完全不做饭吧！只是厨房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被用过的样子，洗碗池里的餐具好像还没来得及洗的样子。
果然还是做些吃的才会比较安心吧。
这样想着，我便着手收拾起来厨房。那些没有被清洁的餐具有些粘粘的，似乎放了不少时间了，我加大了搓的力度。我好像也已经很久没有做饭了的样子，但是尽管如此，做些简单的吃的对我而言还是没有难度的。
煎了两份鸡蛋又做了两份煎土豆饼。毕竟只是自己吃的话，感觉不太好。
吃完早餐，给老师留了张字条，我就听从老师的话开始锻炼身体了。
那空旷的巨大院子就像个操场一般，也许原本是用来训练军队的吧。
一圈。
两圈。
跑完第三圈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了。
感觉这一圈要有一千米的样子，也不知道中途休息的话老师会不会责怪。
但是既然没有做特别的说明，就意味着在跑的过程中不能停下脚步吧。我放缓了速度，但还是保持跑步的姿势跑第四圈。
“加速加速！这就累了吗？”老师的声音突然从我耳边传来。
我吓得哆嗦一下，急忙转向声源处，发现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了。
“瞧你那样！”她笑着推了我的后背一下。
“你现在要做的呢，就是追上我！”她说着，然后突然加速。
我已经精疲力尽了，这也太犯规了吧！我都已经跑了三圈半了，那还有多余的力气追得上她！
这样想着，还是攥紧了拳头，向前猛地冲去。也许是老师给我的试炼吧，只要追到她就可以休息。
心脏咚咚咚地捶着我的胸膛，这感觉！我想起了之前在武技学校学到的跑步时调整呼吸的技巧。
因为这个技巧只适用于长跑，所以一般我用不到这样的技巧，久而久之也就把它抛到脑后了。我有样学样地按照这个技巧呼吸起来。
老师还在前头跑着，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我的情况，然后满意地说：“并非一点基础都没有呢，小家伙！”
然后，然后她就又加速了！
就这样一路追赶着老师，却只能遥遥地看着她的背影，我把剩下的圈数跑完了。
“别突然停止啊，小家伙。对身体不好！”她这样说着，然后给我讲解剧烈运动之后该怎么做才能把我体内的魔能捋顺。
按照她的指示，我一边走着，一边做些奇怪的动作。虽然动作很奇怪，但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和剧烈的心跳一起逐渐消失了。
“这套I动作我称之为「枫糖体操」，但是做这套I动作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我给你说的气体的吞吐和一些部位的发力，不然会出现副作用哦！”
她挑挑眉毛，好像是在等着我向她提问。
“那么，会出现哪些副作用呢？”
“爆体而亡。”
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吐着舌头，做出了死亡的表情。
“！”我没有说话，但是暗自决心不再做这套体操了。哪知枫糖老师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中所想，一边大笑着一边说：“当然是骗你的了，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放心好啦，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
我一时竟无法相信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一边看着她，我突然觉得很奇怪，但是究竟是哪里奇怪，我说不上来。
“所谓武技，很多人都认为武技是依靠控制气的形状和流动的变化，来达到强化身体的这样一个效果。”
“但是在东方的人类国度和北方的妖精国度也有不少新派的魔法学家认为，气是魔能的一种，所以武技其实属于魔法。”
“对了，小家伙你想研究魔法吗？”
“我没有那方面的志向。”
“这就对了！所以对于武技究竟是否属于魔法，这就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我们只要搞懂，该如何使用武技，该如何让武技的力量最大化就够了！很幸运，你生活在武技起源的国度，而你的老师我，是掌握着这个这个世界上过去最为强大的武技的蓝宝石雪兔族人。跟着我的脚步，努力向前进步吧！”说到这里，她攥紧了拳头，像天上挥去。
日光穿过冬季微寒的空气照在她的脸上，好美。
此时此刻我才注意到她那不同寻常的地方：“老师，为什么你跑得这么快，却没有流汗？”
“咦？”她停顿了下来，好像被我问懵了一般，“难道是我的话不够热情吗？为什么你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而不是和我一起朝着天空用力挥拳，来散发自己这无处宣泄的热血与青春？”
五十岁了难道还能用青春来形容吗？这样想着，但我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生怕再吃一记闷拳。
“哪里哪里，老师的热情与活力我已经充分的感受到了！”我忙挥手表示自己有在好好地听她讲话，“只是从刚才就在好奇了，莫非这种运动量对于老师来说微不足道？”
“正如你说的这样。如果你也到了我这种水平，即使是在跑上十圈二十圈也不会出汗的！因为常年对于武技的修炼，已经让大量的气完全融入到身体里了，即使没有刻意地控制体内流转的气，也可以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原来如此。”
情不自禁的，我对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了些崇拜。
不愧是咸水先生的老师，她一定可以帮助我变得更为强大。
老师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自信。
就这样持续了几秒，她突然指着我，用命令的语气说：“你把上衣脱了。”
“？”如果直接问出“你要干嘛”会不会显得太没有礼貌了，但是面对她的要求我实在显不出来究竟如何委婉地询问她的意图。原来如此，终归还是我的礼数不够吗？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只能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让你脱你就脱，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坏事！真是的，现在的屁孩真是不学好，一个个竟喜欢胡思乱想！”
看着老师气鼓鼓的脸，我竟有些做错事情的愧疚。是啊，老师怎么会害了我呢？
我一边为自己的想法而羞愧，一边麻利地脱掉练功服的上衣。冬天的空气很冷，刚才运动时身体散发的热也已经流失了，披着一身汗的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哦吼！”老师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发出奇怪的感慨。
我觉得被盯得很不自在，便急忙把目光转向别处。
“你做了多久的猎人来着？”
“两年多吧。”
“两年多，两年多，你的身体怎么还是这么干净？”
“干净？”
“就是既没有伤疤，也没有看上去很硬的肌肉。你也太不勤奋了吧，老师可不喜欢偷懒的孩子哦！”她一边撅嘴，一边说。
“我才没有偷懒。”感觉自己的努力被否定了，我的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在燃烧，“这两年总是这样，每次打猎都会精疲力尽。还有好多次都差点被杀掉，我怕死，也怕疼，可我没法选择自己的道路。”
再说下去感觉自己就要哭出来了。
我感觉心尖儿像是被醋泡过一样酸楚。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我没有完整的家庭？
为什么我需要每天去找那些魔兽厮杀？
为什么我总是停留在森林的第一层？
“我好想自己变得强大，想让生活不必再那么拮据。”
“别担心，”
我感到脸被柔软的布料盖住了，但是我并没有挣扎，我知道那是老师的拥抱。
“你现在遇到老师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温柔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浸湿了她的短袖恤。
好暖和，明明是冬天，明明光着上身，但是心里却好像有个充满了碳的炭炉。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抽泣也止住了，但是心中的温暖尚存。
“感受到气了吗？”
原来老师一直都在用气帮助我感知。
“嗯，这里很暖。”我起身指了指胸口，却无意间瞥见老师的胸口上湿了一小块。
原来如此，刚才那感觉，是老师的胸吗？
我感觉脸颊烫烫的，赶紧转移了目光。
就听见老师在咯咯的笑，应该是在取笑我吧。
“这就对了，但是你感受到的是我的气，并非是你自己的。尽管如此，能够感受得到就已经比原来提升一个档次了，等到我的气在你的体内完全散尽后，你再次感受到的就是你自己的气了。”
老师话充满了温柔，轻敲进我的耳朵，我感觉心里痒痒的。
“只要抓住这感觉就好，慢慢来，但是在这之前，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老师拍拍我的肩膀，“换身衣服跟我来。”
跟着老师走出了大院。
“我要带我的爱徒出去旅游，这期间就辛苦你们看家啦！”老师跟守卫打了声招呼，就径直走去街道对面的大门。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门内别有洞天。一脚迈进去就像进入了植物的海洋，满眼都是绿色。奇形怪状的树，半人高的草还有夹杂在草中的零星花朵。
“这里是花园吗？”
“原来是。”老师这样说着，但还是没有放下脚步。
“吁”的一声长啸，前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是魔物吗？
我放低身子，把手伸向后腰。
糟了，没带匕首！
但是看到枫糖老师在前方没有任何动作，原来如此，就是说这种程度对于她来说是轻而易举吗？说的也是呢，枫糖老师这么强大一定可以轻松解决魔兽。
直到长啸的主人进入我的眼眶，我才看出那是一只黑白相间的马——虽说是马，但是身体的两侧却长着一对厚厚的折起来的翅膀。
“噗”这马可真是高大，比我高一头有余，撇了我一眼便做出了不屑的样子。
“这是飞马，叫煎饼，是我的坐骑。”
马乖巧地低下头，让枫糖老师抚摸。
好像确实有听说过像飞马一类的魔兽是可以被驯养的，但是这种能被驯养的魔物通常都价值连城。没想到枫糖老师竟然也有一匹。
“坐上去，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我看着面前的马背，实在想不到该怎么上去。之前见到的马车夫上马时，都会踩一块石头。
“有石头吗？”我怯怯地问。
“要什么石头！”
老师话音刚落，我就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提了起来，然后甩到了马背上。老师也纵身一跃，坐在了我的身后。
我感觉身体突然后仰，然后伴随着“吁”的马叫声，我飞上天了！
“笨蛋，别往后靠，我都要掉下去了！”老师说着，然后一把把我推得趴在了马背上。
我向下看去，已经无法判断离地面多高了，只知道如果掉下去怕是会死掉。地上的景观在迅速变小，我吓的赶紧把目光向上移。
“煎饼，去北方的尼尔紫兰山脉！”
“吁”。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空中高速移动，但是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强风，难道说是因为煎饼的魔中魔法吗？
话说回来，感觉屁股被煎饼的骨头硌着，有些酸痛。
难道说诸如飞马之类的魔兽是不可以带上鞍之类的吗？
“放心，掉不下去的。看看身下的景色，多美。”
老师拍着我，然后说。
我死死地抱着煎饼的身体，向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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