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商谈
老灵师院里有座牛马栅栏，里面绑着四匹体格强健高大的骏马，每一匹都足有一人半的高度，头生灰褐质双角，蹄子青红，浑身毛发漆黑旺盛，这几匹马被绑在栅栏当中极不安分，来回不停走动地同时，咧嘴嘶鸣，磨蹄吐气，嘴里吐出的一口白气竟然如同一支箭矢射出，直到数息后才在空气当中消失。
石山叔探着身子看向院里的这些高头大马，嘴里渍渍称奇着：“好家伙！吐气如箭？”
他示意皮肤黝黑的少年看向那几匹马，惊叹道：阿梨你看见没，这类马可是从南边湿地草原那里的部落送来的犀角马，它们的耐力和力量都不错，肌肉骨骼强出咱们北方马好大一截，若是在平原地带，日行八九百里不在话下，这可是城卫军里极其重要的战略物资，一般人就算是有钱都买不到，即便是在军队当中也不见得人人都有！”
石山叔是狩猎队的骨干成员，经常要随队到城里去贩卖山货，因为庄里对于拉货牛马的需求，所以对于各类马匹角牛都极为熟悉。
祁梨看着院里这几匹体格健硕的角马也有些惊奇，他虽然经常在山里帮周野大哥采药，看见过不少桀骜不驯的野生马匹，但体魄都没有这些犀角马来得强健，就连山中野马那引以为傲的体魄身高，也不过堪堪达到这几匹黑毛犀角马的肩头而已，像犀角马这样的宝马想要降服其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得花费不小的心思。
身为庄里狩猎队的成员，石山叔明显对这些犀角马喜爱得紧，要是庄上有几匹这样的强壮马匹，今年冬天的收获肯定能多上好几倍，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食物紧缺，日子难过，村东头的那几户好吃懒做的闲汉子也不至于饿死在家中，随便用几张草席裹埋进山坟里。
庄里的人围在院门处看得是极为热闹，但在院内的主屋当中气氛却是有些冷场，坐在中间主位的清瘦老人腰背宛如一杆长枪，笔直地坐在披着兽毛毯的铁木椅子上，双手拄着的龟兽拐杖硬挺挺地戳在干硬的木地板间，本来慈详和蔼的面容此时却有些严肃冷冽。
他环顾一眼围坐在身前的四名狼甲士兵，淡漠开口道：“高巴商行的贸易车队在贸易结束后被潜入帝国境内的蛮奴兵绑押，按道理来说此等冲突事宜该由边关的值守部队负责，不会调动其余地方部队，而且召景城离边关足有千里有余，这些蛮奴兵怎么会在得手之后不越边关，反而还往境内深入，所为何来？”
“你们四人没跟老夫说实话？！”
老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和蔼可亲，但此时话语中的寒意却如同凛冬来袭。
这四名全身包裹在黑灰铁盔甲当中的士兵虽然贵为召景城城卫军中的百夫长，身强力壮，一身武道修为在蜕皮境中也勉强称得上是高手，但此时在老人的质问中却仿佛是寒冬腊月间的道旁芽草，整个身子都紧缩起来。
这四人性格迥异，有人张扬，有人沉默，但此时却都被眼前这枯瘦老人所散发出的气势所压倒，看他们那坐姿难安的样子，若不是有命令在身，恐怕立马就会转身撤走。
据召景城城主府给予他们四人的情报而言，眼前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可以说是他们的老前辈，在安阳行省军部功劳簿的记载中战功赫赫，军帐中攒下的蛮兵头颅和兽兵头颅足有上千，领将头颅也有数十。
只是当年时运不济，没有遇到好的机遇，以至于如今年老体弱，血气亏损太多，武道难进，不然在当年竞争安阳行省的各大万夫长中，必然会有其一位。
在军部案牍阁那长达十数页的记载中，这位陈奇正老先生在年轻时的脾性可不算多好，既有功劳也有过错，而那些有关于过错的记载足以让这几位年轻的百夫长敬畏。
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百夫长强忍着从心底里涌出的不适感，身子半躬朝着老人拱手行礼，语气敬畏道：“陈老前辈，吾等四人所说句句属实，并未有所隐瞒，您离开军队已有二十余年，有很多事情恐怕都不知晓，现在的安阳行省在经历几番权利洗牌后由黑火鸦军团长朱悦大人暂时统管，由于北部冰原上的蛮族和兽族在近期内各大兵团的调动都极为敏感，所以为了防止敌方奸细的渗透，包括省城在内的各城军部对于任务情报的把控格外严格，上令下达，只有明确的目标和目的，至于具体情况并不会告诉我们。”
另一名身材魁梧的百夫长点头应和道：“上官说得不错，陈老前辈，此次我四人接到的任务是救援与歼杀，主要目的是援救高巴商行负责此次贸易的副会长和负责接洽异族的外贸官，至于那不知为何深入境内的数十个蛮奴兵，上面给的死命令是必须剿灭。”
剩下的两名狼甲兵一人沉默，另外一人开口接话道：“吾等先前就将大致情况都给前辈您说了，此番来庄里求助您老人家，主要是需要一个熟悉周边山脉的干练向导，您也知道这周边区域的山脉共计有八百余里，其中的奇峰险山无数，更有各种危险藏匿其中，我们几人要想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几位召景城的狼甲百夫长话语诚恳，神情真切，将身为百夫长的姿态放得很低，要知道眼前的这位清瘦老人虽然年龄已过花甲，身子骨已经大不如从前，但毕竟曾是第二境的武道高手，这值得他们如此对待。
老灵师的眉头皱成川字，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珠子微微恍神，似乎想到了在过去自己东征西讨的戎马生涯，自言自语道：“冰原上的蛮族和兽族现在又开始不安分了么？”
老人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四位百夫长略做沉吟，说道：“我东陇庄中的汉子大都对山中情形熟悉，你们若要干练的向导，自可去谈，老夫只有一个要求，这些孩子们可都是没有接触过武道的普通人，面对蛮族奴兵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你们在执行军务期间务必得保证他的安全，让其无损回家！”
四位百夫长听到前半句脸上刚有喜色，但老人后面的话顿时让几人犹豫起来，那位年轻的百夫长神情有些为难地说道：“老前辈，这些潜入境内的蛮奴兵虽然不是蛮族最为精锐的战士，但也都有蜕皮六七品的武道修为，吾等四人虽然有极大的把握可以剿灭他们，但也必须得全力而赴，在交战期间若要分心去保护一个普通人，那就很可能会让部分修为高的蛮奴兵逃走，到时候打乱了军部的某些布置，上面怪罪下来，咱们四人可担待不起啊！”
这位年轻的百夫长所说并非胡诌乱言，据他们所知，安阳行省的省城军部对于此次蛮奴兵潜入境内极为关注，虽然没有派遣修为更高的人前来，但军部在收到这个消息后，却突然抽调驻防在省城周边的几个兵团往边关调动，而且军情标明为极密，连背景不错的他们都没有收到内幕消息，只知道几大兵团秘密开拔的消息，这样的情况自然会让几人在意。
要知道上次出现这种情形还是十五年前安陵行省渡鸟兵团的高层出现蛮族奸细，结果导致安陵行省的边关大门洞开，十数支安陵兵团暴露在蛮族大军的视野当中，安陵行省的兵团和援军在边关血战三个月方才平息那场疯狂进攻。
安阳行省和安陵行省离得很近，也曾派遣数个兵团支援，所以军部案牍库对于相关的记载极为详尽，军队里稍微有些地位的士兵都知道。
在诸国当中，兵团高层出现蛮族奸细的丑事足以贻笑四方，那次发生的事让安陵行省在诸国中彻底沦为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话，远在帝都的那位更是龙颜震怒，觉得帝国颜面无光，导致安陵行省军部很多人都跟着倒霉。
这四位狼甲百夫长感觉千里之外的边关在近日肯定会有大事发生，而这次蛮奴兵那摸不着头脑的行动说不定也是其中某种博弈的一环，他们几人作为接到安阳行省军部越级下达任务的狼甲百夫长，绝对不可犯失误，否则到时候人头难保是小事，连累家族就完蛋了。
当然，这些情况对于早就退役的老灵师来说并不知情，他现在所在意的仅仅是这东陇庄中村民们的安全。
身材魁梧的百夫长犹豫一下，接话道：“老前辈，我们四人不敢对您撒谎，的确不敢对此事做出保证，但请您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
另外两位百夫长不是那种爱说话的类型，但此刻也点头表示同意。
老灵师那堆满沟壑的苍老面容神情稍冷，语气不屑道：“这世上最不可信的话就是所谓的尽力而为，你们四人若是无法做出保证的话，那此事就此作罢！”
听到老人那异常坚定的语气，这四位在召景城城卫军中名列前茅的百夫长顿时变得沉默起来，屋内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僵硬。
“砰！”
一道重物落地的响声突兀地在院子里响起，打断了几人间尴尬的气氛，紧接着一位抱着铁桶的黝黑少年虎头虎脑地将脑袋从门外探进来，对着坐在主位上的清瘦老人笑嘻嘻道：“阿公，要不然让我陪着这几位官爷去吧，我经常进山里采药，对山里的情况可熟哩！。”
少年扒着门框，脸上洋溢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因为年龄尚小，所以举止还有些腼腆。
“阿梨？你怎么来了？！”
老灵师看着在内屋门外探着脑袋的消瘦少年先是神情一怔，然后有些哭笑不得道：“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孩子来凑什么热闹，还不快些回家去！”
站在在门框处的黝黑少年像是受了委屈般嘴角一瘪，对着老灵师神情倔强道：“阿公，阿梨马上就满十四岁，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大人，按帝国律例来说都可以参军入伍了。”
老灵师的龟兽拐杖在地上重重地点了几下，语气强硬道：“那也不行，此事并非儿戏，有很高的危险性，这四人的修为尚还不够精深，进山后没有把握能保全你的性命！”
听到面前这位老人的话，坐在屋内的四位百夫长脸色极为难看，他们四人的武道修为虽然只在第一境，但也是其中的翘楚，身着‘虎豹豺狼狐’五甲中的第四甲，在军营中能得此甲者一概都是同等境界中的压制性人物，否则军部又怎会只派他们四人来剿灭那群蛮族奴兵。
感觉自身有些被老灵师看不起，那位身材魁梧的百夫长站起身来，从狼甲腰腹处的竹筒中掏出一玉状物放置到桌子上，朝着老灵师拱手道：“老前辈，在下召景城林北业，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我林家您一定会有所耳闻，此枚玉符是我林家供奉特制的雷玉，其上注入有第二境武修的通脉真气，只要对方没有步入第二境，那么此玉便足以抵挡三次攻击，若是这位面善的小兄弟能带领我们进山，那么此符在下就送给这位小兄弟以做防身如何？！”
剩下的三位百夫长先是一愣，继而在先前那位魁梧百夫长的眼神示意下明白过来，这是要彰显出自身的实力，得到眼前这位老前辈的认可，毕竟他们要以军务为重，军部给的期限可不长，没有向导的话基本上很难完成。
看起来有些年轻的那个百夫长反应很快，连忙站起身来从背后的黑纹匣子中取出一柄刀宽足有四指，刀身足有六尺长度的长刀配着青红刀鞘放置在桌子上，屈身弯腰朝着老灵师行了一个晚辈礼节，道：“晚辈是召景城兵器阁的上官云南，身无它物，仅有几柄兵器尚且还拿得出手，若是这位小兄弟以后有幸踏足武道，那么此刀便算做为兄的表贺之礼。”
这柄刀鞘上雕刻着青鸾朱雪四个小字的长刀，老灵师只是稍微撇了眼卖相就知道品阶不低，是足以让普通人家珍藏祖传的宝贝，这位年轻百夫长出手可谓是大方得很。
眼见年轻百夫长已经出手了，那两位沉默寡言的狼甲百夫长其中一位站起身来，从腰腹处的布袋中掏出一株残缺药材放置在雷玉符旁，朝着老灵师拱手轻笑道：“在下召景城钱家钱墨德，家中擅炼丹药，奈何在下不才，袋中还有一株尚未完全炼成丹药的疗伤宝药可以赠给这位小兄弟，药效不说生死人肉白骨，但绝对不错！”
另一位狼甲百夫长戴着形若狼首的头盔，尖牙外突看不出具体的相貌，他先是沉默半晌，然后从胸甲里取出一块有着红铜绣的残破护心镜，站起身来对着老灵师意简言骸道：“老物，经西域佛道高手点化，可以震慑修为不足的山中异兽。”
当这位百夫长拿出这枚护心镜的时候，包括老灵师在内的几人都转头朝他看去，其他三人是感到有些惊异，毕竟这种东西的来路和名头都很是不妙，在军营里是受到管控的物品，若是没有背景，很少有人可以拥有。
唯有老灵师的眉头微微一皱，朝着这位狼甲百夫长开口问道：“杜时善是你什么人？！”
“家父。”这位沉默着的百夫长说话总是意简言骇，有些惜字如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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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叔探着身子看向院里的这些高头大马，嘴里渍渍称奇着：“好家伙！吐气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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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叔是狩猎队的骨干成员，经常要随队到城里去贩卖山货，因为庄里对于拉货牛马的需求，所以对于各类马匹角牛都极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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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四人没跟老夫说实话？！”
老人虽然看起来有些和蔼可亲，但此时话语中的寒意却如同凛冬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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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部案牍阁那长达十数页的记载中，这位陈奇正老先生在年轻时的脾性可不算多好，既有功劳也有过错，而那些有关于过错的记载足以让这几位年轻的百夫长敬畏。
一位身材修长的年轻百夫长强忍着从心底里涌出的不适感，身子半躬朝着老人拱手行礼，语气敬畏道：“陈老前辈，吾等四人所说句句属实，并未有所隐瞒，您离开军队已有二十余年，有很多事情恐怕都不知晓，现在的安阳行省在经历几番权利洗牌后由黑火鸦军团长朱悦大人暂时统管，由于北部冰原上的蛮族和兽族在近期内各大兵团的调动都极为敏感，所以为了防止敌方奸细的渗透，包括省城在内的各城军部对于任务情报的把控格外严格，上令下达，只有明确的目标和目的，至于具体情况并不会告诉我们。”
另一名身材魁梧的百夫长点头应和道：“上官说得不错，陈老前辈，此次我四人接到的任务是救援与歼杀，主要目的是援救高巴商行负责此次贸易的副会长和负责接洽异族的外贸官，至于那不知为何深入境内的数十个蛮奴兵，上面给的死命令是必须剿灭。”
剩下的两名狼甲兵一人沉默，另外一人开口接话道：“吾等先前就将大致情况都给前辈您说了，此番来庄里求助您老人家，主要是需要一个熟悉周边山脉的干练向导，您也知道这周边区域的山脉共计有八百余里，其中的奇峰险山无数，更有各种危险藏匿其中，我们几人要想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几位召景城的狼甲百夫长话语诚恳，神情真切，将身为百夫长的姿态放得很低，要知道眼前的这位清瘦老人虽然年龄已过花甲，身子骨已经大不如从前，但毕竟曾是第二境的武道高手，这值得他们如此对待。
老灵师的眉头皱成川字，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珠子微微恍神，似乎想到了在过去自己东征西讨的戎马生涯，自言自语道：“冰原上的蛮族和兽族现在又开始不安分了么？”
老人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四位百夫长略做沉吟，说道：“我东陇庄中的汉子大都对山中情形熟悉，你们若要干练的向导，自可去谈，老夫只有一个要求，这些孩子们可都是没有接触过武道的普通人，面对蛮族奴兵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你们在执行军务期间务必得保证他的安全，让其无损回家！”
四位百夫长听到前半句脸上刚有喜色，但老人后面的话顿时让几人犹豫起来，那位年轻的百夫长神情有些为难地说道：“老前辈，这些潜入境内的蛮奴兵虽然不是蛮族最为精锐的战士，但也都有蜕皮六七品的武道修为，吾等四人虽然有极大的把握可以剿灭他们，但也必须得全力而赴，在交战期间若要分心去保护一个普通人，那就很可能会让部分修为高的蛮奴兵逃走，到时候打乱了军部的某些布置，上面怪罪下来，咱们四人可担待不起啊！”
这位年轻的百夫长所说并非胡诌乱言，据他们所知，安阳行省的省城军部对于此次蛮奴兵潜入境内极为关注，虽然没有派遣修为更高的人前来，但军部在收到这个消息后，却突然抽调驻防在省城周边的几个兵团往边关调动，而且军情标明为极密，连背景不错的他们都没有收到内幕消息，只知道几大兵团秘密开拔的消息，这样的情况自然会让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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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行省和安陵行省离得很近，也曾派遣数个兵团支援，所以军部案牍库对于相关的记载极为详尽，军队里稍微有些地位的士兵都知道。
在诸国当中，兵团高层出现蛮族奸细的丑事足以贻笑四方，那次发生的事让安陵行省在诸国中彻底沦为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话，远在帝都的那位更是龙颜震怒，觉得帝国颜面无光，导致安陵行省军部很多人都跟着倒霉。
这四位狼甲百夫长感觉千里之外的边关在近日肯定会有大事发生，而这次蛮奴兵那摸不着头脑的行动说不定也是其中某种博弈的一环，他们几人作为接到安阳行省军部越级下达任务的狼甲百夫长，绝对不可犯失误，否则到时候人头难保是小事，连累家族就完蛋了。
当然，这些情况对于早就退役的老灵师来说并不知情，他现在所在意的仅仅是这东陇庄中村民们的安全。
身材魁梧的百夫长犹豫一下，接话道：“老前辈，我们四人不敢对您撒谎，的确不敢对此事做出保证，但请您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
另外两位百夫长不是那种爱说话的类型，但此刻也点头表示同意。
老灵师那堆满沟壑的苍老面容神情稍冷，语气不屑道：“这世上最不可信的话就是所谓的尽力而为，你们四人若是无法做出保证的话，那此事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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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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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你怎么来了？！”
老灵师看着在内屋门外探着脑袋的消瘦少年先是神情一怔，然后有些哭笑不得道：“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孩子来凑什么热闹，还不快些回家去！”
站在在门框处的黝黑少年像是受了委屈般嘴角一瘪，对着老灵师神情倔强道：“阿公，阿梨马上就满十四岁，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大人，按帝国律例来说都可以参军入伍了。”
老灵师的龟兽拐杖在地上重重地点了几下，语气强硬道：“那也不行，此事并非儿戏，有很高的危险性，这四人的修为尚还不够精深，进山后没有把握能保全你的性命！”
听到面前这位老人的话，坐在屋内的四位百夫长脸色极为难看，他们四人的武道修为虽然只在第一境，但也是其中的翘楚，身着‘虎豹豺狼狐’五甲中的第四甲，在军营中能得此甲者一概都是同等境界中的压制性人物，否则军部又怎会只派他们四人来剿灭那群蛮族奴兵。
感觉自身有些被老灵师看不起，那位身材魁梧的百夫长站起身来，从狼甲腰腹处的竹筒中掏出一玉状物放置到桌子上，朝着老灵师拱手道：“老前辈，在下召景城林北业，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我林家您一定会有所耳闻，此枚玉符是我林家供奉特制的雷玉，其上注入有第二境武修的通脉真气，只要对方没有步入第二境，那么此玉便足以抵挡三次攻击，若是这位面善的小兄弟能带领我们进山，那么此符在下就送给这位小兄弟以做防身如何？！”
剩下的三位百夫长先是一愣，继而在先前那位魁梧百夫长的眼神示意下明白过来，这是要彰显出自身的实力，得到眼前这位老前辈的认可，毕竟他们要以军务为重，军部给的期限可不长，没有向导的话基本上很难完成。
看起来有些年轻的那个百夫长反应很快，连忙站起身来从背后的黑纹匣子中取出一柄刀宽足有四指，刀身足有六尺长度的长刀配着青红刀鞘放置在桌子上，屈身弯腰朝着老灵师行了一个晚辈礼节，道：“晚辈是召景城兵器阁的上官云南，身无它物，仅有几柄兵器尚且还拿得出手，若是这位小兄弟以后有幸踏足武道，那么此刀便算做为兄的表贺之礼。”
这柄刀鞘上雕刻着青鸾朱雪四个小字的长刀，老灵师只是稍微撇了眼卖相就知道品阶不低，是足以让普通人家珍藏祖传的宝贝，这位年轻百夫长出手可谓是大方得很。
眼见年轻百夫长已经出手了，那两位沉默寡言的狼甲百夫长其中一位站起身来，从腰腹处的布袋中掏出一株残缺药材放置在雷玉符旁，朝着老灵师拱手轻笑道：“在下召景城钱家钱墨德，家中擅炼丹药，奈何在下不才，袋中还有一株尚未完全炼成丹药的疗伤宝药可以赠给这位小兄弟，药效不说生死人肉白骨，但绝对不错！”
另一位狼甲百夫长戴着形若狼首的头盔，尖牙外突看不出具体的相貌，他先是沉默半晌，然后从胸甲里取出一块有着红铜绣的残破护心镜，站起身来对着老灵师意简言骸道：“老物，经西域佛道高手点化，可以震慑修为不足的山中异兽。”
当这位百夫长拿出这枚护心镜的时候，包括老灵师在内的几人都转头朝他看去，其他三人是感到有些惊异，毕竟这种东西的来路和名头都很是不妙，在军营里是受到管控的物品，若是没有背景，很少有人可以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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