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神秘组织
外面的天空黑压压的，一抬头就有一种大地般的沉重感，仿佛脚下踩的是天，头上那才是地，让人喘不过气。
警察局的大厅里，一盏日光灯很不高兴地加着班，它抱怨似的时不时闪两下，像在抗议。
森田蜷缩在沙发上，默默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包香烟，点着，吸一口，然后看着嘴里吐出的烟雾出神。那团烟雾在他面前翻卷，伸缩，竭力表现自己的存在，一阵风却从没有关紧的窗户漏进来，烟头的火星像是重生了一般。
一旁梶山哲平靠在前台上，手边放着一个空杯子，杯底还残留有咖啡。陈风坐在森田右手边的椅子上，三个人默默坐着，从法庭下来后，森田就一支一支的抽着烟，两人也陪着抽了一下午的二手烟。
陈风屁股不断扭动着，眼睛不时也偷看森田两眼，看样子陈风有些按耐不住了。
“你要是想说什么，就说吧。”森田看也没看陈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森田老师，你觉得我做的是正确的事吗？”
“哼，”森田用鼻子笑了一声，“事到如今，就别管什么对与错了，陈风，都结束了。”
“森田老师，对不起……”陈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森田道歉。
“别。你不用对我道歉，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们都没错。”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梶山问道。
“不知道。也许会继续教书吧，不过不会在东京了。”
“啊？森田老师，你不会再教我们了吗？”陈风听了，有些不舍。毕竟自己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还给森田清白，让他继续执教，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了。这个班已经物是人非了，我怕看见你们，又想起小泉。”森田吸了一大口烟。
“是吗……”
“森田，之前你说过有个组织在帮你做基因比对，是吧？”梶山站直身子，表情严肃。
“对。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和那样的组织打交道。”
“你这是哪里话，我们警察就是和那样的组织打交道的。”
森田上下打量梶山两眼，“反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就告诉你们吧。在东京郊外山林里，有一座小木屋，那座木屋下你们去找找看吧。”
说完，森田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肩上就往门外走。
“你去干嘛？”梶山正在随身笔记本上写下森田刚才说的地方，抬头就看见森田在往外走。
“去车站订票，我明早就走。”森田彻底消失在夜幕中了。
梶山看着失神的陈风，走过去拍了拍他，“没事，我们的事还没完呢。明天和我去森田说的那个地方吧。”
陈风点点头。
梶山看时间也很晚了，就把陈风送回家了。
第二天，陈风起了个大早，他跑到阳台一看，梶山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上了车后，梶山递给他一袋东西，陈风摸着是热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包子和一瓶热牛奶。
“我就知道你看见我已经到了，早餐都不吃就会跑下来。快吃吧。”
陈风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般含糊不清的说着，“梶山哥这么体贴，女朋友不少吧？”
“那倒没有，女朋友倒是已经有在交往的。”
“是那天那个女警官吗？”
“嗯。”
“那你怎么不多陪陪那个美女警官姐姐啊。”
“哈哈，公事要紧嘛，她也是警察，会理解的。”
谈笑间，陈风已经把早餐吃得干干净净，正好也到了森田说的那个小木屋了。
“这里真是偏僻啊。”陈风看着眼前这栋说它是小木屋都是抬举的建筑，只剩下了几根木桩，塌下来的木材堆在上面，破败不堪。
“是啊。森田不说，谁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还以为是个金碧辉煌的地方，这样才符合我对那种组织的想象嘛。”
“我记得森田说让我们去小木屋下面找找，是让我们挖开这些东西吗？”梶山看着一地的建筑残骸，眉头皱成一个愁字。
没办法，两人动手挖起来，清理着地上的杂碎，两人合力将一根应该是承重柱的木桩给搬开了。梶山呼呼喘着气，实在太累了，他走到汽车后备箱前，准备拿两瓶矿泉水。
“梶山警官，你快来看！”
嗯？梶山关上后备箱，跑过去，“怎么了？”
“梶山警官，你看。”顺着陈风的手指，梶山看见下面那块圆木上有血迹，但是这血迹已经完全变成黄褐色的了，看来粘在这里的时间很长了。
“怎么会有些血迹？”梶山有些不敢相信。
“梶山警官，我看下面应该有一具尸体。”
两人对视一眼，放开了手往下挖，没多久，就挖到了一具白骨。从白骨上的衣物来看，是一个现代人，衣服有一些损坏，但损毁不大，裤兜里好像有东西。陈风伸手去摸了出来，是一封信一样的东西。
森田说的难道是这个？信封背后的封漆已经没了，看来死者生前拆开过这封信。陈风对着白骨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打开了信封。信纸已经泛黄了，字迹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还是能勉强认出来。
编号17：你应该清楚拿到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在那之前，你还有一件事要去做。将信封里的另一封信送到编号5手上，然后回到那座木屋，接受你最后的，神圣的审判。————编号1
这是什么意思？最后那句话，难道是这个人听了这个编号1的话，然后到这个木屋这里，被人杀害吗？陈风又仔细找了找，没找到另一封信，看来已经送出去了的。
“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梶山自言自语地查看着白骨。
“森田老师之所以没有继续追查十几年前的那个凶手了，当时我推测就是因为凶手死了。这具尸首，应该就是森田老师一直在追查的那个凶手。再看这封信，应该这个人曾经是那个组织的一员，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被杀掉了。”
“看这尸体的样子，少说有五年了。”
“是啊，怪不得当时森田老师的笔记本上关于追查凶手的那一页几乎没什么记录，凶手早死了，所以才什么都查不到啊。”
“这个组织竟然连自己的成员都杀，看来不是什么善茬儿啊。”梶山咂咂嘴。
“但是，这些编号代表什么意思呢？这个编号1很好猜，应该是这个组织的首领。那么编号5是谁呢？森田老师吗？”
“我觉得不对。这个首领叫他给这个编号5送信，如果森田看见了活的杀妻仇人肯定当时就把他杀了。而看这儿的状况，这人应该是送完信回来后，在这里被‘审判’的。”
“有道理。”陈风表示肯定。
“此时非同小可，我看暂时不要插手比较好，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线索就在眼前，怎么能不插手呢？”
“这可不是凶杀案，这涉及到一个犯罪组织，就凭我们两个，到时候死得尸体都找不到。我先给村上队长打个电话报告一下。”
“嘁，胆小鬼。”陈风拿起刚才梶山放在这里的矿泉水，大口灌了两口。
“……事情就是这样，队长有什么指示吗？”
“……好，好，嗯……”
“……是。”
梶山挂了电话，招呼陈风上车，“走吧。村上队长说他现在抽不开身，他两个月后才回来，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哼。黑猩猩呢？”
“哪个黑猩猩？”梶山疑惑地看着陈风。
“不是，口误。”陈风连连摆手，“我就想问问，金泽警官呢，最近没看见他？”
“金泽克也吗？他最近休假，因为你们高中那事他死活不轮休，村上队长说他的轮休都屯来快满一个月了，就让金泽克也去休假了。”
“结果这趟来什么收获也没有，连组织名字都没有查到。”
“行了，别想这些了。那起案件已经告一段落了，你也该好好去上学，别再不务正业了。”
“告一段落了吗，我感觉还没有。”
“感觉而已。你也好久没去上学了吧，待会我送你去学校。”
陈风呆呆看着窗外，早上梶山给他带早餐的好感现在全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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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的大厅里，一盏日光灯很不高兴地加着班，它抱怨似的时不时闪两下，像在抗议。
森田蜷缩在沙发上，默默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包香烟，点着，吸一口，然后看着嘴里吐出的烟雾出神。那团烟雾在他面前翻卷，伸缩，竭力表现自己的存在，一阵风却从没有关紧的窗户漏进来，烟头的火星像是重生了一般。
一旁梶山哲平靠在前台上，手边放着一个空杯子，杯底还残留有咖啡。陈风坐在森田右手边的椅子上，三个人默默坐着，从法庭下来后，森田就一支一支的抽着烟，两人也陪着抽了一下午的二手烟。
陈风屁股不断扭动着，眼睛不时也偷看森田两眼，看样子陈风有些按耐不住了。
“你要是想说什么，就说吧。”森田看也没看陈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森田老师，你觉得我做的是正确的事吗？”
“哼，”森田用鼻子笑了一声，“事到如今，就别管什么对与错了，陈风，都结束了。”
“森田老师，对不起……”陈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森田道歉。
“别。你不用对我道歉，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们都没错。”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梶山问道。
“不知道。也许会继续教书吧，不过不会在东京了。”
“啊？森田老师，你不会再教我们了吗？”陈风听了，有些不舍。毕竟自己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还给森田清白，让他继续执教，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了。这个班已经物是人非了，我怕看见你们，又想起小泉。”森田吸了一大口烟。
“是吗……”
“森田，之前你说过有个组织在帮你做基因比对，是吧？”梶山站直身子，表情严肃。
“对。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和那样的组织打交道。”
“你这是哪里话，我们警察就是和那样的组织打交道的。”
森田上下打量梶山两眼，“反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就告诉你们吧。在东京郊外山林里，有一座小木屋，那座木屋下你们去找找看吧。”
说完，森田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肩上就往门外走。
“你去干嘛？”梶山正在随身笔记本上写下森田刚才说的地方，抬头就看见森田在往外走。
“去车站订票，我明早就走。”森田彻底消失在夜幕中了。
梶山看着失神的陈风，走过去拍了拍他，“没事，我们的事还没完呢。明天和我去森田说的那个地方吧。”
陈风点点头。
梶山看时间也很晚了，就把陈风送回家了。
第二天，陈风起了个大早，他跑到阳台一看，梶山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上了车后，梶山递给他一袋东西，陈风摸着是热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包子和一瓶热牛奶。
“我就知道你看见我已经到了，早餐都不吃就会跑下来。快吃吧。”
陈风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般含糊不清的说着，“梶山哥这么体贴，女朋友不少吧？”
“那倒没有，女朋友倒是已经有在交往的。”
“是那天那个女警官吗？”
“嗯。”
“那你怎么不多陪陪那个美女警官姐姐啊。”
“哈哈，公事要紧嘛，她也是警察，会理解的。”
谈笑间，陈风已经把早餐吃得干干净净，正好也到了森田说的那个小木屋了。
“这里真是偏僻啊。”陈风看着眼前这栋说它是小木屋都是抬举的建筑，只剩下了几根木桩，塌下来的木材堆在上面，破败不堪。
“是啊。森田不说，谁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我还以为是个金碧辉煌的地方，这样才符合我对那种组织的想象嘛。”
“我记得森田说让我们去小木屋下面找找，是让我们挖开这些东西吗？”梶山看着一地的建筑残骸，眉头皱成一个愁字。
没办法，两人动手挖起来，清理着地上的杂碎，两人合力将一根应该是承重柱的木桩给搬开了。梶山呼呼喘着气，实在太累了，他走到汽车后备箱前，准备拿两瓶矿泉水。
“梶山警官，你快来看！”
嗯？梶山关上后备箱，跑过去，“怎么了？”
“梶山警官，你看。”顺着陈风的手指，梶山看见下面那块圆木上有血迹，但是这血迹已经完全变成黄褐色的了，看来粘在这里的时间很长了。
“怎么会有些血迹？”梶山有些不敢相信。
“梶山警官，我看下面应该有一具尸体。”
两人对视一眼，放开了手往下挖，没多久，就挖到了一具白骨。从白骨上的衣物来看，是一个现代人，衣服有一些损坏，但损毁不大，裤兜里好像有东西。陈风伸手去摸了出来，是一封信一样的东西。
森田说的难道是这个？信封背后的封漆已经没了，看来死者生前拆开过这封信。陈风对着白骨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打开了信封。信纸已经泛黄了，字迹有些看不清楚了，但是还是能勉强认出来。
编号17：你应该清楚拿到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在那之前，你还有一件事要去做。将信封里的另一封信送到编号5手上，然后回到那座木屋，接受你最后的，神圣的审判。————编号1
这是什么意思？最后那句话，难道是这个人听了这个编号1的话，然后到这个木屋这里，被人杀害吗？陈风又仔细找了找，没找到另一封信，看来已经送出去了的。
“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梶山自言自语地查看着白骨。
“森田老师之所以没有继续追查十几年前的那个凶手了，当时我推测就是因为凶手死了。这具尸首，应该就是森田老师一直在追查的那个凶手。再看这封信，应该这个人曾经是那个组织的一员，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被杀掉了。”
“看这尸体的样子，少说有五年了。”
“是啊，怪不得当时森田老师的笔记本上关于追查凶手的那一页几乎没什么记录，凶手早死了，所以才什么都查不到啊。”
“这个组织竟然连自己的成员都杀，看来不是什么善茬儿啊。”梶山咂咂嘴。
“但是，这些编号代表什么意思呢？这个编号1很好猜，应该是这个组织的首领。那么编号5是谁呢？森田老师吗？”
“我觉得不对。这个首领叫他给这个编号5送信，如果森田看见了活的杀妻仇人肯定当时就把他杀了。而看这儿的状况，这人应该是送完信回来后，在这里被‘审判’的。”
“有道理。”陈风表示肯定。
“此时非同小可，我看暂时不要插手比较好，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
“线索就在眼前，怎么能不插手呢？”
“这可不是凶杀案，这涉及到一个犯罪组织，就凭我们两个，到时候死得尸体都找不到。我先给村上队长打个电话报告一下。”
“嘁，胆小鬼。”陈风拿起刚才梶山放在这里的矿泉水，大口灌了两口。
“……事情就是这样，队长有什么指示吗？”
“……好，好，嗯……”
“……是。”
梶山挂了电话，招呼陈风上车，“走吧。村上队长说他现在抽不开身，他两个月后才回来，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哼。黑猩猩呢？”
“哪个黑猩猩？”梶山疑惑地看着陈风。
“不是，口误。”陈风连连摆手，“我就想问问，金泽警官呢，最近没看见他？”
“金泽克也吗？他最近休假，因为你们高中那事他死活不轮休，村上队长说他的轮休都屯来快满一个月了，就让金泽克也去休假了。”
“结果这趟来什么收获也没有，连组织名字都没有查到。”
“行了，别想这些了。那起案件已经告一段落了，你也该好好去上学，别再不务正业了。”
“告一段落了吗，我感觉还没有。”
“感觉而已。你也好久没去上学了吧，待会我送你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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