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遇
二十年后，某高档西餐厅内正在举行着聚会，但有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却神情郁郁地望着窗外。
其中一个面色白净，相貌清秀的男子沉声说道：“唱歌的时候，我不由想起了三疯……”
“就连当年孤儿院的合照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另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精明的男子，也跟着叹息起来。
“许尧、孙克一起过来合影啦。”已是耄耋之年的老院长热情地上前搂住两人。
但两人并没有参加聚会的后续活动，而是信步闲游来到曾经与殷飞失散的地方。
许尧一拳砸在湖岸边的木质栏杆上，懊恼地说：“怎么可能被人贩子拐走呢？”
“这种事又有谁说得清楚。”孙克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希望能借此来平复心中的失落。
两人望着静怡的湖水，久久不语，心间全都溢满了对曾经好友的思念。
经过多年的奋斗，两人各自有了一番成就。
许尧没有继续学业，做了几年水产生意，赚的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开了家海鲜酒楼，真的成了大老板。
孙克考入警校，毕业后考进了刑警队，凭着机智与勇敢，连破几桩大案，深得上司的器重。
第二天，孙克与同事押送一个变态杀人犯去精神病院做鉴定，过程十分的复杂，感到无聊的他，便在医院里四处溜达。
走来走去，经过一座凉亭时，他发现有一群人各自撑着雨伞在地上蹲着，相互也不交谈，喜欢恶作剧的他，也走进亭子蹲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好奇的朝他问道：“你是什么品种的蘑菇，怎么不长盖呀？”
孙克满脸坏笑地回应：“我是黄豆芽呗。”
“那你去跟金针菇蹲一起吧。”老头朝着边上指了指。
谁曾想，顺着老头的手指，孙克却看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大喊道：“三疯……”
好家伙，被他这么一喊，蹲着的那些“蘑菇”立刻全都跳了起来，神色惊恐地逃散开去，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
虽已从少年变作青年，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殷飞……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会进了精神病院？”孙克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泪水，冲过去搂住了对方。
可这个貌似殷飞的病人，却始终不发一言，神情呆滞地望着地面。
孙克见他傻傻的无动于衷，情急之下竟唱起了当年的流行歌曲：“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逝，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偏偏一曲“来生缘”还没唱几句，院方的护工已闻讯赶来，几番纠缠之下，他也差点被抓进病房，幸亏及时亮出证件，这才说清楚。
医院的办公室内，一个青年医生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能把病人带走。”
“为什么？”孙克盯着对方那张木无表情的脸，真想一拳揍过去。
“因为他有病。”青年医生的语气很坚定。
恰巧此时，孙克的电话响了，随后手机里便传来了领导的训斥声。
听完电话，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得恶心，沉着声音问道：“要如何他才能离开这里？”
“很简单，病好了，就能离开。”僵尸脸医生的话，其实等于没说一样。
“算你狠。”孙克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任何结果，只得悻悻离开。
出了医院，他马不停蹄的来到“萍聚”海鲜酒楼找到许尧。
许尧听完孙克的叙述，没好气的奚落道：“你平时不是挺牛嘛，怎么连个病人都弄不出来。”
“我是警察又不是土匪。”孙克郁闷地开了瓶饮料就往嘴里倒。
许尧疑惑地望着对方问道：“你没看走眼吧？”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孙克仰头长长的打了个嗝。
吃过午饭，孙克和许尧再次来到精神病院，敲开僵尸脸医生的办公室。
“警察尚且不行，朋友就更不行了，就算是直系家属都不能毫无理由的将他带走。”僵尸脸医生的态度依然十分执拗。
“请问贵姓，抽烟吗？”许尧见来硬的不行，只得满脸赔笑地递上香烟。
陈医生面无表情的拒绝道：“我姓陈，这里是医院，不允许抽烟。”。
“他到底是什么病？”许尧有些尴尬的将香烟收了回来。
“轻度自闭，中度妄想，严重失忆。”陈医生低头翻了翻手里的病历本。
许尧又进一步的问道：“你们又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呢？”
陈医生头也不抬的回应着：“大约一个月前，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湖堤上裸奔。”
“那我们能不能再见见他？”许尧的话中多少带着点恳求，生怕又会被拒绝。
“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没想到这一次，僵尸脸医生竟欣然同意了。
但是，当许尧与孙克再见到殷飞的时候，却把陈医生的十八代祖宗都统统骂了一遍。
原来，僵尸脸医生虽然同意让两人见病人，却是观看病房内的监视器，并不是面对面接触的那种。
尽管如此，许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曾经的好友，只不过总感觉监视器里的殷飞，看起来是如此的呆滞，完全没有当初的灵气。
“他还有治愈的希望吗？”见过殷飞后，许尧似乎也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能下任何的论断。”陈医生的语气仍然很公式化。
许尧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便递上自己的名片说：“这是我的酒楼，来了给您打八折。”
出了医院两兄弟坐进车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点上烟狠狠抽了几口。
“这兔崽子真是油盐不进呀。”孙克瞪了一眼车窗外的医院，似乎能从透过玻璃窗户直接看见坐在办工作桌前的僵尸脸医生。
“反正人活着就好，想他了就来看看呗。”许尧嘴上虽这么说，但手里却狠狠捏了几下方向盘。
孙克瞥了一眼对方那青筋展露的手，警告道：“你可别作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
“放心吧。”许尧刚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却瞥见后视镜里有个小护士跑过来。
“请问您是许先生吗？”小护士长着一张明星脸，跟岛国的安室奈美惠有七八分相似，声音更是甜美无比。
曾经有人这么说过：一见钟情，取决于初见的几秒钟，虽只在刹那间，却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交换。
“呃……我是。”许尧看着眼前的女子，心脏竟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连说话也变得不连贯起来。
小护士伸手递过来一个“蝙蝠侠”的U盘，微笑道：“陈医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这是我的酒楼，你来免费。”许尧接过U盘的同时还递上了名片，一双眼睛始终痴痴地望着对方。
小护士也似乎有了一丝感应，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云，低声答应着：“我一定去。”说完转身跑回医院。
“你个老色狼到了精神病院，也不忘泡妹子？”黑子瞪大了眼睛，望着身边的老同学。
“你懂个屁，这叫先打入敌人内部，再套取有用的情报。”许尧嘴上虽这么说，但目送着对方远去，心里竟有一种想要追过去的感觉，可碍于身边的孙克，只得悻悻的踩下油门，先去处理手里的U盘再说。
孙克平时工作很忙，虽说有处高级公寓，但基本都住在单位，平时难得回来一趟，屋子里乱得就像遭了贼似得，惹得许尧埋怨不已。
好不容易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打开笔记本插上U盘，没想到出现在屏幕上的竟是殷飞。
“好像是监视器的画面。”眼尖的许尧立时认了出来。
盯着电脑屏幕上睡得正香的殷飞，孙克满脸困惑的喃喃道：“陈医生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就在两人看了大约半小时有些意兴索然的时候，忽然，平躺着的殷飞如同摆脱了地球重力般缓缓往上飘升，全身更是像得了软骨病一样像蚯蚓似得上下扭动起来。
如果刚才的画面是惊到了两人，那接下去的几分钟里绝对是吓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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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面色白净，相貌清秀的男子沉声说道：“唱歌的时候，我不由想起了三疯……”
“就连当年孤儿院的合照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另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精明的男子，也跟着叹息起来。
“许尧、孙克一起过来合影啦。”已是耄耋之年的老院长热情地上前搂住两人。
但两人并没有参加聚会的后续活动，而是信步闲游来到曾经与殷飞失散的地方。
许尧一拳砸在湖岸边的木质栏杆上，懊恼地说：“怎么可能被人贩子拐走呢？”
“这种事又有谁说得清楚。”孙克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希望能借此来平复心中的失落。
两人望着静怡的湖水，久久不语，心间全都溢满了对曾经好友的思念。
经过多年的奋斗，两人各自有了一番成就。
许尧没有继续学业，做了几年水产生意，赚的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开了家海鲜酒楼，真的成了大老板。
孙克考入警校，毕业后考进了刑警队，凭着机智与勇敢，连破几桩大案，深得上司的器重。
第二天，孙克与同事押送一个变态杀人犯去精神病院做鉴定，过程十分的复杂，感到无聊的他，便在医院里四处溜达。
走来走去，经过一座凉亭时，他发现有一群人各自撑着雨伞在地上蹲着，相互也不交谈，喜欢恶作剧的他，也走进亭子蹲了下来。
没过多久，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好奇的朝他问道：“你是什么品种的蘑菇，怎么不长盖呀？”
孙克满脸坏笑地回应：“我是黄豆芽呗。”
“那你去跟金针菇蹲一起吧。”老头朝着边上指了指。
谁曾想，顺着老头的手指，孙克却看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庞，不由自主的大喊道：“三疯……”
好家伙，被他这么一喊，蹲着的那些“蘑菇”立刻全都跳了起来，神色惊恐地逃散开去，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
虽已从少年变作青年，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殷飞……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会进了精神病院？”孙克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泪水，冲过去搂住了对方。
可这个貌似殷飞的病人，却始终不发一言，神情呆滞地望着地面。
孙克见他傻傻的无动于衷，情急之下竟唱起了当年的流行歌曲：“寻寻觅觅，在无声无息中消逝，总是找不到回忆，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偏偏一曲“来生缘”还没唱几句，院方的护工已闻讯赶来，几番纠缠之下，他也差点被抓进病房，幸亏及时亮出证件，这才说清楚。
医院的办公室内，一个青年医生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能把病人带走。”
“为什么？”孙克盯着对方那张木无表情的脸，真想一拳揍过去。
“因为他有病。”青年医生的语气很坚定。
恰巧此时，孙克的电话响了，随后手机里便传来了领导的训斥声。
听完电话，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似得恶心，沉着声音问道：“要如何他才能离开这里？”
“很简单，病好了，就能离开。”僵尸脸医生的话，其实等于没说一样。
“算你狠。”孙克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任何结果，只得悻悻离开。
出了医院，他马不停蹄的来到“萍聚”海鲜酒楼找到许尧。
许尧听完孙克的叙述，没好气的奚落道：“你平时不是挺牛嘛，怎么连个病人都弄不出来。”
“我是警察又不是土匪。”孙克郁闷地开了瓶饮料就往嘴里倒。
许尧疑惑地望着对方问道：“你没看走眼吧？”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孙克仰头长长的打了个嗝。
吃过午饭，孙克和许尧再次来到精神病院，敲开僵尸脸医生的办公室。
“警察尚且不行，朋友就更不行了，就算是直系家属都不能毫无理由的将他带走。”僵尸脸医生的态度依然十分执拗。
“请问贵姓，抽烟吗？”许尧见来硬的不行，只得满脸赔笑地递上香烟。
陈医生面无表情的拒绝道：“我姓陈，这里是医院，不允许抽烟。”。
“他到底是什么病？”许尧有些尴尬的将香烟收了回来。
“轻度自闭，中度妄想，严重失忆。”陈医生低头翻了翻手里的病历本。
许尧又进一步的问道：“你们又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呢？”
陈医生头也不抬的回应着：“大约一个月前，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湖堤上裸奔。”
“那我们能不能再见见他？”许尧的话中多少带着点恳求，生怕又会被拒绝。
“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没想到这一次，僵尸脸医生竟欣然同意了。
但是，当许尧与孙克再见到殷飞的时候，却把陈医生的十八代祖宗都统统骂了一遍。
原来，僵尸脸医生虽然同意让两人见病人，却是观看病房内的监视器，并不是面对面接触的那种。
尽管如此，许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曾经的好友，只不过总感觉监视器里的殷飞，看起来是如此的呆滞，完全没有当初的灵气。
“他还有治愈的希望吗？”见过殷飞后，许尧似乎也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能下任何的论断。”陈医生的语气仍然很公式化。
许尧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便递上自己的名片说：“这是我的酒楼，来了给您打八折。”
出了医院两兄弟坐进车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点上烟狠狠抽了几口。
“这兔崽子真是油盐不进呀。”孙克瞪了一眼车窗外的医院，似乎能从透过玻璃窗户直接看见坐在办工作桌前的僵尸脸医生。
“反正人活着就好，想他了就来看看呗。”许尧嘴上虽这么说，但手里却狠狠捏了几下方向盘。
孙克瞥了一眼对方那青筋展露的手，警告道：“你可别作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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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是许先生吗？”小护士长着一张明星脸，跟岛国的安室奈美惠有七八分相似，声音更是甜美无比。
曾经有人这么说过：一见钟情，取决于初见的几秒钟，虽只在刹那间，却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交换。
“呃……我是。”许尧看着眼前的女子，心脏竟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连说话也变得不连贯起来。
小护士伸手递过来一个“蝙蝠侠”的U盘，微笑道：“陈医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这是我的酒楼，你来免费。”许尧接过U盘的同时还递上了名片，一双眼睛始终痴痴地望着对方。
小护士也似乎有了一丝感应，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云，低声答应着：“我一定去。”说完转身跑回医院。
“你个老色狼到了精神病院，也不忘泡妹子？”黑子瞪大了眼睛，望着身边的老同学。
“你懂个屁，这叫先打入敌人内部，再套取有用的情报。”许尧嘴上虽这么说，但目送着对方远去，心里竟有一种想要追过去的感觉，可碍于身边的孙克，只得悻悻的踩下油门，先去处理手里的U盘再说。
孙克平时工作很忙，虽说有处高级公寓，但基本都住在单位，平时难得回来一趟，屋子里乱得就像遭了贼似得，惹得许尧埋怨不已。
好不容易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打开笔记本插上U盘，没想到出现在屏幕上的竟是殷飞。
“好像是监视器的画面。”眼尖的许尧立时认了出来。
盯着电脑屏幕上睡得正香的殷飞，孙克满脸困惑的喃喃道：“陈医生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就在两人看了大约半小时有些意兴索然的时候，忽然，平躺着的殷飞如同摆脱了地球重力般缓缓往上飘升，全身更是像得了软骨病一样像蚯蚓似得上下扭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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