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变
时值深夜，秋日的夜显得格外寂静。这夜天色有些阴沉，阴云散布在苍穹之上，没有一颗繁星，也没有丝毫月光。仿佛，就连老天都在为今夜要发生的事情遮掩。
建安城已经宵禁多时，城内格外冷清寂静，城西的常平仓却涌入了上千的兵士，主持此事的人，正压低了声音，不停地催促兵士，加紧做事。
如此大动干戈，却并没有惹得任何人的关注，常平仓发生的一切，异常平顺，直至凌晨，天光渐渐亮起，常平仓再次沉寂下来，平白涌入的兵士快速离开，一应的痕迹都被抹除。
若非知道此事，在外人看来，常平仓的一切并没有任何变化。
直至辰时，天光大亮，旭阳已经升起。今日的建安城，风有些大，那湿冷的风吹得铺面的招旗猎猎作响。
“哐哐哐！”
裴家粮行开市，店小二挂出粮价牌子，砸了几下铜锣，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开市了！今日粮价：三百文一斗米，上好的精米，快来看啊！”
过往的百姓乍一听粮价竟然只要三百文一斗，一个个都以为听错了，连忙围上来，追问：“小哥，你说粮价多少？”
店小二指着门柱上的粮价牌子，笑着喊道：“粮价三百文一斗，童叟无欺。要买的粮的，速速下手啊！本店存粮充足，要多少有多少，快来看啊！”
确定没有听错，百姓们无不是欢欣鼓舞，纷纷跑回家中，操起粮袋子就向裴家粮行跑去。
裴家粮行降价的消息很快就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传开了，在三家裴家粮行门口，已经聚集了大量前来购粮的百姓，除了购粮的百姓，还有其余几家粮行的小厮，见状纷纷返回禀告。
而在裴家粮行不远处，夏故渊和另一个人就站在街边，夏故渊对身边那人说道：“江老爷，感谢你深明大义。否则，京都百姓不知道还要挨饿多久。”
没错，在夏故渊身边的人，正是跃虎县转做粮食生意的江秉承。当时在码头上看到江秉承的到来，夏故渊便让人盯住了他。知道他的住址之后，便找人暗地里与之接洽。
此刻的江秉承，脸上满是欣喜，他微微躬身，高兴地说道：“王爷此话不妥，京都百姓应该感谢的，是您。我不过是提供了粮食，若不是您以一千五百文一斗的高价买下我的粮食，这些百姓也得不到实惠不是？”
不错，江秉承的粮食已经被夏故渊以高价买下，一万石粮食，便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啊。好在，以夏故渊如今的财力，这点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夏故渊之所以要买下江秉承的粮食，很大程度是因为裴家已经没有多少余粮，要做接下来的事情，仅靠裴家的存粮根本不足以动摇其余几家粮行的信心。
时值正午，裴家已经售出大半的粮食，此时眼见裴家竟然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陶氏粮行率先慌了。
“老爷，不要再等了。裴家的实力，与我们相差无几，可您看看，这么大批量的低价出售粮食，是裴家能够做到的吗？定然是闲王将运来的粮食，全部交给了裴家运作了。”陶家掌柜心急如焚，拉着陶老板苦苦劝说。
“可，可是几家粮行事先都有约定，此时若我们先行降价，到时候如何交代啊……”陶老板犹犹豫豫，在自家店铺面前搓着手，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同样心急如焚，事情若真像陶掌柜所说，他们几家粮行的粮食，怕是要在仓库里生霉了。
“不要再可是了，老爷。你以为其余几家就安了什么好心，这时候就看谁能够抢占先机。三十万石粮食入京，错过眼下的机会，咱家的粮食到时就是赔钱送给百姓，怕是也没人要了。”陶掌柜眼看着街上的人都涌向裴家，他哭的心都有了。
陶老板苦涩地看着自家掌柜，他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哎！真是天要亡我啊！卖，卖卖卖！”
他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快，快快快，挂牌，降价卖粮！”陶掌柜安抚了一下陶老板，连忙冲店中小厮呐喊。
“陶家粮行也降价了，三百文一斗。哎，李兄弟，过来看看。咱家的粮食都是上好的白花花的大米。来来来。”小厮在门口呐喊。
小二敲锣打鼓，拼命吆喝。
见陶家也降价了，惹来不少就近的百姓前来购粮。
陶家一降价，康裕也坐不住了。
“他爹的，陶家真是为富不仁，奸商。说好的统一行动，这厮竟然自己动手了。不要再等了，出粮。既然要斗，那就看谁狠。”
看看街道上就像是流水一样奔涌的人流，康裕炸锅了，他直接冲身边的掌柜喊道：“康叔，咱们两百八十文一斗米，卖！”
“是是是，小的们，卖粮！”康掌柜也连忙挂牌，大量倾售。
康氏粮行在京都算得上是大粮商了，排在第三。家中屯粮五万多石粮食，再加上陶氏粮行三万多石粮食，两家加起来已经有近九万石粮食了，如此巨量的粮食抛售，其余苏家和钱家更是坐不住。
纷纷开始抛售粮食，价格是一降再降，倒也晚间，市场上的粮食售价已经降到了两百文一斗的低价，比起平日的最低价还要低了一百文钱。这是前所未有的。
而得到溧阳侯允许的李氏粮行，下手更狠。直接降价到一百五十文一斗，当真让人咋舌。
溧阳侯在府中，破口大骂：“夏故渊，毁我粮行，老子近十万两银子的粮食啊，我的钱，我的粮食……”
而此时的夏故渊，却在粮行大量抛售粮食的时候，开始花钱大量收购粮食。他派凌小刀还有影卫的不少人，在各家粮号陆陆续续收购粮食，储存在裴家的粮仓之中，然而却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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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城已经宵禁多时，城内格外冷清寂静，城西的常平仓却涌入了上千的兵士，主持此事的人，正压低了声音，不停地催促兵士，加紧做事。
如此大动干戈，却并没有惹得任何人的关注，常平仓发生的一切，异常平顺，直至凌晨，天光渐渐亮起，常平仓再次沉寂下来，平白涌入的兵士快速离开，一应的痕迹都被抹除。
若非知道此事，在外人看来，常平仓的一切并没有任何变化。
直至辰时，天光大亮，旭阳已经升起。今日的建安城，风有些大，那湿冷的风吹得铺面的招旗猎猎作响。
“哐哐哐！”
裴家粮行开市，店小二挂出粮价牌子，砸了几下铜锣，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开市了！今日粮价：三百文一斗米，上好的精米，快来看啊！”
过往的百姓乍一听粮价竟然只要三百文一斗，一个个都以为听错了，连忙围上来，追问：“小哥，你说粮价多少？”
店小二指着门柱上的粮价牌子，笑着喊道：“粮价三百文一斗，童叟无欺。要买的粮的，速速下手啊！本店存粮充足，要多少有多少，快来看啊！”
确定没有听错，百姓们无不是欢欣鼓舞，纷纷跑回家中，操起粮袋子就向裴家粮行跑去。
裴家粮行降价的消息很快就在京都的大街小巷传开了，在三家裴家粮行门口，已经聚集了大量前来购粮的百姓，除了购粮的百姓，还有其余几家粮行的小厮，见状纷纷返回禀告。
而在裴家粮行不远处，夏故渊和另一个人就站在街边，夏故渊对身边那人说道：“江老爷，感谢你深明大义。否则，京都百姓不知道还要挨饿多久。”
没错，在夏故渊身边的人，正是跃虎县转做粮食生意的江秉承。当时在码头上看到江秉承的到来，夏故渊便让人盯住了他。知道他的住址之后，便找人暗地里与之接洽。
此刻的江秉承，脸上满是欣喜，他微微躬身，高兴地说道：“王爷此话不妥，京都百姓应该感谢的，是您。我不过是提供了粮食，若不是您以一千五百文一斗的高价买下我的粮食，这些百姓也得不到实惠不是？”
不错，江秉承的粮食已经被夏故渊以高价买下，一万石粮食，便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啊。好在，以夏故渊如今的财力，这点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夏故渊之所以要买下江秉承的粮食，很大程度是因为裴家已经没有多少余粮，要做接下来的事情，仅靠裴家的存粮根本不足以动摇其余几家粮行的信心。
时值正午，裴家已经售出大半的粮食，此时眼见裴家竟然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陶氏粮行率先慌了。
“老爷，不要再等了。裴家的实力，与我们相差无几，可您看看，这么大批量的低价出售粮食，是裴家能够做到的吗？定然是闲王将运来的粮食，全部交给了裴家运作了。”陶家掌柜心急如焚，拉着陶老板苦苦劝说。
“可，可是几家粮行事先都有约定，此时若我们先行降价，到时候如何交代啊……”陶老板犹犹豫豫，在自家店铺面前搓着手，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同样心急如焚，事情若真像陶掌柜所说，他们几家粮行的粮食，怕是要在仓库里生霉了。
“不要再可是了，老爷。你以为其余几家就安了什么好心，这时候就看谁能够抢占先机。三十万石粮食入京，错过眼下的机会，咱家的粮食到时就是赔钱送给百姓，怕是也没人要了。”陶掌柜眼看着街上的人都涌向裴家，他哭的心都有了。
陶老板苦涩地看着自家掌柜，他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哎！真是天要亡我啊！卖，卖卖卖！”
他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快，快快快，挂牌，降价卖粮！”陶掌柜安抚了一下陶老板，连忙冲店中小厮呐喊。
“陶家粮行也降价了，三百文一斗。哎，李兄弟，过来看看。咱家的粮食都是上好的白花花的大米。来来来。”小厮在门口呐喊。
小二敲锣打鼓，拼命吆喝。
见陶家也降价了，惹来不少就近的百姓前来购粮。
陶家一降价，康裕也坐不住了。
“他爹的，陶家真是为富不仁，奸商。说好的统一行动，这厮竟然自己动手了。不要再等了，出粮。既然要斗，那就看谁狠。”
看看街道上就像是流水一样奔涌的人流，康裕炸锅了，他直接冲身边的掌柜喊道：“康叔，咱们两百八十文一斗米，卖！”
“是是是，小的们，卖粮！”康掌柜也连忙挂牌，大量倾售。
康氏粮行在京都算得上是大粮商了，排在第三。家中屯粮五万多石粮食，再加上陶氏粮行三万多石粮食，两家加起来已经有近九万石粮食了，如此巨量的粮食抛售，其余苏家和钱家更是坐不住。
纷纷开始抛售粮食，价格是一降再降，倒也晚间，市场上的粮食售价已经降到了两百文一斗的低价，比起平日的最低价还要低了一百文钱。这是前所未有的。
而得到溧阳侯允许的李氏粮行，下手更狠。直接降价到一百五十文一斗，当真让人咋舌。
溧阳侯在府中，破口大骂：“夏故渊，毁我粮行，老子近十万两银子的粮食啊，我的钱，我的粮食……”
而此时的夏故渊，却在粮行大量抛售粮食的时候，开始花钱大量收购粮食。他派凌小刀还有影卫的不少人，在各家粮号陆陆续续收购粮食，储存在裴家的粮仓之中，然而却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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