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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逃离晋都(1)

小说:今古兵锋作者:不染是非字数:4026更新时间 : 2020-11-22 09:54:00
  庄休,大晋国北疆执政使庄策之子!

  北疆执政使,一个显赫的爵位,位极大晋国的六卿之一。

  被人尊为六卿之首的乃是赵氏,而赵氏的长女便是庄休的妻子,两人生有一子,名为庄承云。

  那场变故的发生,源自北疆的一封书信。

  庄策病危,大晋国新王下令,责令庄休即刻赶赴北疆继承其父的爵位。

  看到那封书信时,庄休一直都不敢相信,父亲常年征战沙场,从未听说身有不适,突然间便病入膏肓。

  这对庄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晴天霹雳,劈的他五雷轰顶。

  自此,每日便有一道书函自北疆而来,时刻催促着庄休赶赴北疆。

  现任执政使庄策,时刻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庄休坐立不安,他早已和妻子赵婉清商量好,准备日夜兼程赶赴北疆,以期望能见到庄策最后一面。

  收拾了行囊以后,赵婉清便回到了娘家,她要与父母告别。

  一去月余,赵婉清就此失踪。

  庄休数次携子上门寻妻,叩破了赵氏的大门也没有人给他们父子开门。

  母亲突然之间就下落不明,年仅十岁的庄承云不哭不闹,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比一个成年人还要冷静与可怕。

  妻子失踪,庄休发动了所有的力量,他开始在偌大的晋都城寻找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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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包若溪年方二八,长的是亭亭玉立,面若桃花,因家学渊源自小饱读诗书,可谓是多才多艺,艳绝天下。

  大晋国女子通常在破  瓜之年以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要在桃李之年以前许婚论嫁。

  (破  瓜:旧时文人拆“瓜”字为二八以纪年,谓十六岁,诗文中多用于女子。亦作“分瓜”。破  瓜,常被用来指女子“破身”,在口语及古今小说类文学作品中也常用。也有人将“瓜”字分开为“八八”两字,遂用作六十四岁的代称。)

  (桃李:指女子二十岁。)

  大晋国的包氏,向来都是征战天下的将领。

  包若溪的父亲为包家长子,十六年前,包若溪还未曾出生,其父便在一次征战中不幸战死。

  包若溪自小便通读百家,身为一个女子,却比男子还有主见,出生于名门将族,虽自小便受到礼法的约束,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不曾说过反对之言,心中却是极不认可。

  个性好强,博古通今的包若溪为了择婿,曾立下一个规矩,她要求自己的丈夫除了要有一身好武艺之外也要贯古通今,博学多识才可。

  一时间,向包家踏门提亲之人数不胜数。

  与包若溪年纪相仿的六卿子弟更是无一不曾上门。

  在这些提亲之人中,有两个人最为让包若溪记忆犹新。

  只因他们是所有人中年龄最大的两个人,这两人都比包若溪大了十三四岁,一个便是庄休,另一个人虽做了易容打扮,但包若溪的爷爷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此人的真实身份:

  大晋国之主,新王!

  庄休武艺超群自是无话可说,昔日踏门提亲之人绝然无一人是庄休的对手,但他却一点也不贯古通今,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通。

  可那些自小便饱读诗书的士族子弟,虽也有贯古通今,满腹经纶,博学多才的男子,但却都是些丝毫不敢逾越礼法,只知逆来顺受的愚人,其余之人也多是些轻浮的登徒子,没一个能入得了包若溪的法眼。

  庄休与这些人一比,倒是显得独特了起来,虽是粗狂了些,却不失男子气概;不曾博学多才也不懂诗词画意,却又随性洒脱。

  包若溪静心思索,庄休身上不拘一节的气度可不就是自己一直向往而不得的追求吗。

  当时,包若溪并不曾对庄休芳心倾许,却也对他产生了好奇。

  不过,庄休的年龄毕竟比包若溪大了太多,包若溪也怀疑他早已娶妻,甚至想到,他的孩子说不定都不小了。

  所以,包若溪的丫鬟,喜儿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关于庄休的情况。

  喜儿有意卖着关子。

        “你知道那两个年长的大叔都是谁吗?”

  “其中一个人自称是庄休,另一个说自己是王氏,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这个不是谁都知道了么。

  喜儿这才开口。

      “我告诉你吧,这两个人可都不简单,先说这个庄休,他可是未来的北疆执政使,庄老的亲生儿子啊!”

  “怎么可能?”包若溪明显不相信。

      “庄老病重,一个月前,新王就下令让他去继承北疆执政使的爵位了,他还没有走?”

  喜儿故作神秘。

      “他不仅没走,而且还把他妻子给弄丢了。”

  包若溪的神色微变,像是自言自语般。

      “他把妻子都给弄丢了?“

  喜儿点头,不过她还没有说话,包若溪一脸的官司。

      “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我包家提亲,他不赶紧去找他妻子去?”

  喜儿道也是犯着嘀咕。

      “这我就不知道了。”

  包若溪带着疑惑的表情望向喜儿。

      “那另外一个人,那个王氏又是谁?”

  喜儿的脸上换上了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我听大人提起过,他就是咱们大晋国的新王。”

  “什么?”包若溪被吓了一跳,如果那个人真是新王的话,她包若溪就不用选夫了。

  身为包氏的掌上明珠,包若溪自小就娇生惯养,向来都是别人伺候她,她可从来不会伺候别人,而且包若溪本就厌恶男人三妻四妾。

  她曾与包氏的掌舵人,也就是她的爷爷郑重的商量过关于她婚事的事情。

  包若溪曾告诉爷爷,她未来的夫君只能娶她一个人,不论那个人是谁。

  所以,包若溪向爷爷要求,自己的夫君要由自己来选,若是爷爷非要让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她宁愿这辈子都不嫁。

  可如果那个人是新王的话,那所有的事情就不是包若溪,也不是包若溪的爷爷所能掌控的了。

  新王未曾执掌大权之前,就已经迎娶了不少的妻妾,自从他即位王座以来,身边的妃子更是多不胜数。

  这是包若溪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呆愣了片刻的包若溪这才想到。

      “庄休找到他妻子没有?”

  喜儿摇了摇头。

      “恐怕没有。”

  包若溪又是追问。

      “他找不到他的妻子,难道就不去北疆了吗?”

  喜儿也不确定。

      “听说新王已经下令,让他最晚在三日内离开都城赶赴北疆。”

  包若溪双眼一亮,心中有了一个计较。

    “你说他马上就要贵为六卿了,而且眼下妻子失踪,父亲病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不自重的事情来?”

  喜儿连连摇头,但转念间就带着狡黠的神色。

      “这还用说,肯定是他贪图小姐的美色呗!”

  “不对、不对……”包若溪也像喜儿一般连连摇头。

      “即使他再好色,可他遇到了这么多烦心事,他还怎么能产生好色的念头来呢?”

  喜儿可不这样想。

      “小姐可是我大晋国第一美女,连新王都对你动了心,那些个好色之徒恐怕更是不能自已了。”

  包若溪陷入沉思。

      “我虽然没有见过庄休,但我以前似乎是听爷爷说过,他说执政使大人的儿子是少见的青年才俊,爷爷是很少夸人的,所以庄休肯定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为了弄清心中的疑惑,包若溪又让喜儿打听清楚了庄休的行踪,并在大街上直接拦住了庄休的身影。

  是时,庄休身着葛布大氅,眉头深皱,见到包若溪时,一时竟未曾认出她的真容来。

      “姑娘拦住在下去路,所为何事?”

  或是因常年习武的原因所致,庄休膀大腰圆,身材高过包若溪整整一个头,说话时眼睛斜向下,神情自然而平和,双眼快速的在包若溪身上扫视了一遍,却根本没有想过,按照大晋国的礼数,同龄男子打量女子时,至少要在三步开外,而且绝不可斜视女子,因为在女子看来,被同龄男子斜视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倘若两人站在三步开外,庄休自然会与包若溪平视。

  当时,只因庄休心事重重,不曾料想到有人会拦住自己的去路,一路前行走到包若溪身前不足一步时才发现了她。

  庄休一时间有些疑惑,他不低头就只是斜眼向下看了包若溪几眼,他还以为自己与包若溪不过是互有心事,互相没有看到对方罢了,他向包若溪抱拳,说了句。

    “抱歉。”

  之后,庄休就准备移开步伐,做出一副让路的举动,没想到包若溪一直随着庄休的步伐而动,庄休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故意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庄休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娉婷袅袅,有倾城倾国之容,心中还抱有君子之念,不敢唐突了佳人,努力在自己愁容满面的脸庞上挤出了一副彬彬有礼的温和面孔来。

  然而,庄休却不知道,正是他的这种想法与举动,反而更加惹得包若溪心中不满了。

  包若溪终于开口。

    “数日前还曾登门提亲,不过才几天未见,就装作不相识了,我待要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心里不禁想着,撞了人就想如此一走了之吗?

  庄休心中咯噔了一下,脸上显出一副疑惑的神色来,他自认自己并未与眼前这个女子有丝毫的接触,更逞论怎么就撞了她呢?

  可看她唇红齿白的模样,想必也是一个大家闺秀,不像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市井女子,又何苦要为难自己呢?

  霎时间,在庄休的心中闪过了数道念头,他抱着绝不轻易惹事的心态开口分辨。

    “在下有要事在身,正凝神天外,适才确实未曾看到姑娘,倘是在下无意间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稍微停顿了一下,庄休继续开口。

    “只是,我们既然互无损伤,劳烦姑娘为在下让一下路,在下确实有要事要办,若是姑娘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也请容许在下改日登门谢罪可否?”

  庄休这几句话说的可谓是真诚而恳切,包若溪心中做想。

    “看他确是一脸愁容,莫非真有什么要紧大事?可她为何一口一个姑娘,莫不是真没有认出我的真正身份来?”

  包若溪对自己的样貌还有举止向来自信满满,她自然觉得,凡是见过自己一面的人不敢说终身难忘起码短时间内也难以忘记。

  何况庄休还曾上门向自己提过亲,而自己也为其亲手斟了一杯茶,虽未曾有过几句言语交流,却也有过一面之缘,自己都未曾将他忘记,短短数日他一个男子怎会将一位貌可倾城的女子忘记呢?

  越是这样想,包若溪的心中就越是好奇,也更让她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放庄休离开。

  “小女子年及二八不过旬月,首次与丫鬟上街。”

  大晋国的贵族女子往往要严守家族礼数,一般情况下,女子不到十六岁没有父母的陪同即便有兄弟姐妹也是不允许迈出家门上街的。

  这个礼数自大晋国雄霸天下以来不过才盛行十余年而已,平民百姓是不可能遵守这样的礼数法规的,包若溪这句话一语双关,既说明了自己身份尊贵又让自己站在了道德礼法的高度,不管真实情况如何,庄休都只能吃个哑巴亏。

  “公子撞了人家一个弱女子,倘若被好事之人拿做文章,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包若溪心中转了一个念头,她自小无父偏偏说道:“小女子的家父又甚是严苛,倘若这件事传到了他老人家耳中,小女子只好自刎以保全我包家的清白了。”

  庄休也不管包若溪将自身的清白上升到了家族的清白之上,他也没有听出包若溪这几句话里对她自己身份的多次暗示。

  不过,庄休也明白了一点,眼前这个小姑娘是在故意找茬。

  庄休向后退了两步,包若溪竟紧跟了他两步,微微低头再次详细打量着包若溪吹弹可破的小脸蛋,他突然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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