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害水
南唐自烈祖建国，李璟兴国以来，金陵就成了全天下最富有的地方，一些没见过的，少见的，在金陵遍地都是。
金陵，那些世家也最会享受，美人，吃食，器物，玩乐……哪一样不需要银钱？
曾有世家人，喜食黄腹角雉舌苔，可那鸡大小的东西，多少舌苔才够一盘菜？于是，大规模的捕食，猎杀，只为了那半指长短，十分鲜嫩的舌苔，不出三年，黄腹角鸡没了踪影，成了人们口中只存在于传说的物种。
为了满足一己私欲，造就了一个物种消失，这还只是金陵世家享受的汪洋一角。
“营署有司汇集天下钱财，户部成了名副其实的面子衙门，这便是我李氏最大的依仗！”
李璟知道，拼人脉，拼那些让官员动心的手段，韩熙载这些年做的比谁都好，李氏不可能获胜了，于是，自己另辟蹊径，从源头出发，抓住钱财主脉，让韩熙载收买人心的手段都被这个银钱制约。
只要绊住他的手脚，他再用器物或是美人收买人心，那也能长久才是。
……
……
“咳咳～”
李从嘉倚在湖岸旁的一块青石边，由李双双怕打着后背，恶心地吐出了几口污水。
浑身湿透，头发粘在脑门上有些不好受，李从嘉睁眼瞧着远处被一群人围住的永嘉公主。
现在想想，依旧后怕，如果那妮子的计策成功，身败名裂的可不止是自己和她，还有整个皇族，整个李氏。
哥哥与妹妹大庭广众之下，做那等事情，传出去，怕是要当场饮鸠自杀。
李从嘉不知道的是：今日永嘉的计划筹谋了多久？是不是专门针对自己？
如果是，那麻烦就大了，她或是打听到了，今日自己要山上拜祭，所以专门等着自己。一杯被下了药的酒，还有她身上的的味道，都是经过专门调制的，中者，会神志不清，下腹燥热，和春药的药效大致相同。
李从嘉现在还好些，抱着永嘉一头扎进水里，冰凉刺骨的湖水一下子就让他清醒了过来，只是不知道的是，喝了酒了永嘉现在怎么样了？那药效可不会被冰凉的湖水完全压制住。
正想着，金启明走了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看，没等这位恩科状元说话，李从嘉率先开口：“咳~下山，封锁消息，大夫，明白吗？”
金启明停在李从嘉的不远处，鼓起的肚腩微微放下，他瞧了瞧浑身湿透的李从嘉，又看了看随李从嘉一起上山的其他人，一甩衣袖，又马上走了。
待日暮时分，李从嘉终于回到了金陵的小院子里，先是好生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李双双又煮了一碗生姜水，生怕李从嘉得病。
换了一身新衣裳，李从嘉才重新出来见人。
“此事何解？”阿娣坐在棚子底下，见李从嘉出来，很正经地问道。
“突发事件，顺其自然！”李从嘉答道，双手捧着一碗生姜水，小喝了一口。
李从嘉不打算告诉阿娣，在摄山亭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向世人透露：这只是意外，所见的也只是不知何故？吴王殿下和永嘉公主或是因为口角之争，双双跌落湖中。
姜水入喉，没来由地舒畅，小时候，李从嘉总不喜欢吃些味道冲的食物，比如姜，比如蒜，可这长大了以后，愈发觉得这些食物十分有味道，而且能治病。
将碗搁在矮几上，李从嘉整理了一下衣袖，身上这件新换上的棉衣，被李双双洗的发白，袖口位置，还用了补丁，着实不大好看，但李双双一直没舍得扔，李从嘉每年都要穿几次。
既然主家说是突然事件，那阿娣就没理由继续问下去了。
“我已经叫苏堪去公主府打探消息了……”阿娣又说。
“嗯。”李从嘉点点头，那落水的毕竟是自己妹妹，想来还是要关心一下，再不济还是一同落的水，若是出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看着对面一脸平常模样的李从嘉，阿娣心里有些别的想法。
事发突然？
果真如此吗？
第一次见面的二人，为何会双双落水？
亭子里二人到底说了什么？
又做了什么？
都让人无限遐想？
但既然李从嘉不想说，阿娣也没上赶子去问，可这件事，阿娣还是想要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了晚饭，众人早早歇息。
街外梆子声响起，李从嘉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
合衣躺在床上，李从嘉倚在床头看书，书中的一个字他都没看到心里，只是眼前幻化出今日发生的种种。
李从嘉不知道今日落水后，自己会不会生病？但想着，应该不会，因为出来的很快，但永嘉会不会病？那就另一说了。
永嘉。
她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是图谋什么？
听她的话茬，好似不满李璟，可偏偏为什么设计这么一个又险又恶毒的计策，犯着自己身败名裂的结局，也要去气一气李璟？
如果没有落水，如果自己在长安不熟悉这些东西，今日怕是着了永嘉的道。
酒水中有药，她自己喝了，很显然，是一种烈性春药，因为发作的时间极快。一开始，李从嘉还在疑惑，为什么她自己要喝了那种药？而不是骗自己喝？
现在，李从嘉有些想通了，因为一旦事发，没人会选择相信是永嘉公主自己主动喝了春药，必定是吴王用哄骗的手段骗永嘉公主喝了。
所以谁喝都一样，但永嘉又不敢保证自己会喝，所以她自己喝了，免得麻烦。
这样一来，罪名好似全部推向了吴王那里，永嘉只是一个受害者。
为了加深这种假象，永嘉还用了一种致人迷幻的药，藏在自己身上，当永嘉跌落李从嘉怀中的时候，药开始发挥效用，若是一个普通男人，中了药，怕是三两下就脱光自己身上的衣裳，行苟且之事。
但李从嘉不是普通男人，长安闺房之中，李从嘉见多了这种手段，李从嘉短时间内不会轻易把持不住，所以，李从嘉中招的间隙，抱着永嘉双双落水。
想来永嘉身上那种药效也不太好，经凉水一激，李从嘉就完全没事了，反而是喝了酒的永嘉，状况不太好。
想到这，李从嘉笑了笑，永嘉这是百密一疏啊！
没想到，自己在长安的经历还有些用武之地。
“少爷，咱们睡吧！”李双双搂着李从嘉的胳膊，仰着脑袋小声说道。
“嗯，好……”李从嘉起身，去吹熄了桌上的灯。
将书搁在枕头底下，李从嘉准备睡了。
揉了揉身旁人的脑袋，李从嘉在黑夜中睁着眼睛问道：“今日吓坏了吧？”
“没有，只是有些惊讶。”
“惊讶？”
“嗯。”李双双又往李从嘉怀里钻了钻，靠近了些解释道：“没什么事情值得双儿害怕的了，双儿只是惊讶，一向谨慎的少爷，为何会落水？还和那个公主一起。”
在金陵的一年多时间，李双双已经不再害怕任何事情，该来的总是会来，她现在只是珍惜时光，珍惜和少爷相处的时日。
但她还是会惊讶，因为在她眼中，少爷第一次和人相处，一向谨慎小心，不会发生太大的摩擦，除非是刻意算计某人，就比如安锦州。但今日不同，李双双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少爷会落水？而且会和那公主一起？
李从嘉将手放在李双双的耳后，无事的时候，捏捏她软软的耳垂，无奈叹了一句：“这次大概被人算计了！”
“那个公主吗？”
李从嘉点点头。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的。
“今日方便吗？”李从嘉开口。
李双双嘟嘴，有些不高兴，心想着：怎么这么快就换话题了？
“让少爷我算算？”李从嘉捏耳垂的手，顺势而下，触上高耸之处，瞧着李双双没有丝毫抗拒，李从嘉咧嘴一笑：“应该方便！”
“那不方便呢？”
李从嘉已经解开了一些扣子，有些无赖：“想来是方便的？”
“少爷！”李双双握住李从嘉的手，阻止他，正经地说道：“少爷，你今日刚落水，应该好好睡一觉，而不是做坏事。”
“今日害水，我们要顺应天道！”
“害水？”李双双疑惑，不过很快明白了什么，小脸一时变得潮红起来，“少爷越来越不正经了。”
“哪有？时间女子千千万，少爷我独爱李双双，今夜，伺候少爷舒服了，明日赏你一个回笼觉怎样？”
“不好，我还要一件新衣裳。”李双双加了一个条件，也不阻止李从嘉接下来的禽兽行为了。
“好，加两件都不成问题。”
“那我还想去茶楼里听故事，我要少爷陪我一起去。”
翻身在上，腹火难收，李从嘉点头应道：“好，依你。”
捧着身上男人的脸，李双双认真地问道：“少爷，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额，少爷的身子应该受不了！”
“要死了……”李双双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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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那些世家也最会享受，美人，吃食，器物，玩乐……哪一样不需要银钱？
曾有世家人，喜食黄腹角雉舌苔，可那鸡大小的东西，多少舌苔才够一盘菜？于是，大规模的捕食，猎杀，只为了那半指长短，十分鲜嫩的舌苔，不出三年，黄腹角鸡没了踪影，成了人们口中只存在于传说的物种。
为了满足一己私欲，造就了一个物种消失，这还只是金陵世家享受的汪洋一角。
“营署有司汇集天下钱财，户部成了名副其实的面子衙门，这便是我李氏最大的依仗！”
李璟知道，拼人脉，拼那些让官员动心的手段，韩熙载这些年做的比谁都好，李氏不可能获胜了，于是，自己另辟蹊径，从源头出发，抓住钱财主脉，让韩熙载收买人心的手段都被这个银钱制约。
只要绊住他的手脚，他再用器物或是美人收买人心，那也能长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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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李从嘉倚在湖岸旁的一块青石边，由李双双怕打着后背，恶心地吐出了几口污水。
浑身湿透，头发粘在脑门上有些不好受，李从嘉睁眼瞧着远处被一群人围住的永嘉公主。
现在想想，依旧后怕，如果那妮子的计策成功，身败名裂的可不止是自己和她，还有整个皇族，整个李氏。
哥哥与妹妹大庭广众之下，做那等事情，传出去，怕是要当场饮鸠自杀。
李从嘉不知道的是：今日永嘉的计划筹谋了多久？是不是专门针对自己？
如果是，那麻烦就大了，她或是打听到了，今日自己要山上拜祭，所以专门等着自己。一杯被下了药的酒，还有她身上的的味道，都是经过专门调制的，中者，会神志不清，下腹燥热，和春药的药效大致相同。
李从嘉现在还好些，抱着永嘉一头扎进水里，冰凉刺骨的湖水一下子就让他清醒了过来，只是不知道的是，喝了酒了永嘉现在怎么样了？那药效可不会被冰凉的湖水完全压制住。
正想着，金启明走了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看，没等这位恩科状元说话，李从嘉率先开口：“咳~下山，封锁消息，大夫，明白吗？”
金启明停在李从嘉的不远处，鼓起的肚腩微微放下，他瞧了瞧浑身湿透的李从嘉，又看了看随李从嘉一起上山的其他人，一甩衣袖，又马上走了。
待日暮时分，李从嘉终于回到了金陵的小院子里，先是好生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李双双又煮了一碗生姜水，生怕李从嘉得病。
换了一身新衣裳，李从嘉才重新出来见人。
“此事何解？”阿娣坐在棚子底下，见李从嘉出来，很正经地问道。
“突发事件，顺其自然！”李从嘉答道，双手捧着一碗生姜水，小喝了一口。
李从嘉不打算告诉阿娣，在摄山亭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向世人透露：这只是意外，所见的也只是不知何故？吴王殿下和永嘉公主或是因为口角之争，双双跌落湖中。
姜水入喉，没来由地舒畅，小时候，李从嘉总不喜欢吃些味道冲的食物，比如姜，比如蒜，可这长大了以后，愈发觉得这些食物十分有味道，而且能治病。
将碗搁在矮几上，李从嘉整理了一下衣袖，身上这件新换上的棉衣，被李双双洗的发白，袖口位置，还用了补丁，着实不大好看，但李双双一直没舍得扔，李从嘉每年都要穿几次。
既然主家说是突然事件，那阿娣就没理由继续问下去了。
“我已经叫苏堪去公主府打探消息了……”阿娣又说。
“嗯。”李从嘉点点头，那落水的毕竟是自己妹妹，想来还是要关心一下，再不济还是一同落的水，若是出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看着对面一脸平常模样的李从嘉，阿娣心里有些别的想法。
事发突然？
果真如此吗？
第一次见面的二人，为何会双双落水？
亭子里二人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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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李从嘉不想说，阿娣也没上赶子去问，可这件事，阿娣还是想要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了晚饭，众人早早歇息。
街外梆子声响起，李从嘉依旧没有丝毫的睡意。
合衣躺在床上，李从嘉倚在床头看书，书中的一个字他都没看到心里，只是眼前幻化出今日发生的种种。
李从嘉不知道今日落水后，自己会不会生病？但想着，应该不会，因为出来的很快，但永嘉会不会病？那就另一说了。
永嘉。
她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是图谋什么？
听她的话茬，好似不满李璟，可偏偏为什么设计这么一个又险又恶毒的计策，犯着自己身败名裂的结局，也要去气一气李璟？
如果没有落水，如果自己在长安不熟悉这些东西，今日怕是着了永嘉的道。
酒水中有药，她自己喝了，很显然，是一种烈性春药，因为发作的时间极快。一开始，李从嘉还在疑惑，为什么她自己要喝了那种药？而不是骗自己喝？
现在，李从嘉有些想通了，因为一旦事发，没人会选择相信是永嘉公主自己主动喝了春药，必定是吴王用哄骗的手段骗永嘉公主喝了。
所以谁喝都一样，但永嘉又不敢保证自己会喝，所以她自己喝了，免得麻烦。
这样一来，罪名好似全部推向了吴王那里，永嘉只是一个受害者。
为了加深这种假象，永嘉还用了一种致人迷幻的药，藏在自己身上，当永嘉跌落李从嘉怀中的时候，药开始发挥效用，若是一个普通男人，中了药，怕是三两下就脱光自己身上的衣裳，行苟且之事。
但李从嘉不是普通男人，长安闺房之中，李从嘉见多了这种手段，李从嘉短时间内不会轻易把持不住，所以，李从嘉中招的间隙，抱着永嘉双双落水。
想来永嘉身上那种药效也不太好，经凉水一激，李从嘉就完全没事了，反而是喝了酒的永嘉，状况不太好。
想到这，李从嘉笑了笑，永嘉这是百密一疏啊！
没想到，自己在长安的经历还有些用武之地。
“少爷，咱们睡吧！”李双双搂着李从嘉的胳膊，仰着脑袋小声说道。
“嗯，好……”李从嘉起身，去吹熄了桌上的灯。
将书搁在枕头底下，李从嘉准备睡了。
揉了揉身旁人的脑袋，李从嘉在黑夜中睁着眼睛问道：“今日吓坏了吧？”
“没有，只是有些惊讶。”
“惊讶？”
“嗯。”李双双又往李从嘉怀里钻了钻，靠近了些解释道：“没什么事情值得双儿害怕的了，双儿只是惊讶，一向谨慎的少爷，为何会落水？还和那个公主一起。”
在金陵的一年多时间，李双双已经不再害怕任何事情，该来的总是会来，她现在只是珍惜时光，珍惜和少爷相处的时日。
但她还是会惊讶，因为在她眼中，少爷第一次和人相处，一向谨慎小心，不会发生太大的摩擦，除非是刻意算计某人，就比如安锦州。但今日不同，李双双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少爷会落水？而且会和那公主一起？
李从嘉将手放在李双双的耳后，无事的时候，捏捏她软软的耳垂，无奈叹了一句：“这次大概被人算计了！”
“那个公主吗？”
李从嘉点点头。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的。
“今日方便吗？”李从嘉开口。
李双双嘟嘴，有些不高兴，心想着：怎么这么快就换话题了？
“让少爷我算算？”李从嘉捏耳垂的手，顺势而下，触上高耸之处，瞧着李双双没有丝毫抗拒，李从嘉咧嘴一笑：“应该方便！”
“那不方便呢？”
李从嘉已经解开了一些扣子，有些无赖：“想来是方便的？”
“少爷！”李双双握住李从嘉的手，阻止他，正经地说道：“少爷，你今日刚落水，应该好好睡一觉，而不是做坏事。”
“今日害水，我们要顺应天道！”
“害水？”李双双疑惑，不过很快明白了什么，小脸一时变得潮红起来，“少爷越来越不正经了。”
“哪有？时间女子千千万，少爷我独爱李双双，今夜，伺候少爷舒服了，明日赏你一个回笼觉怎样？”
“不好，我还要一件新衣裳。”李双双加了一个条件，也不阻止李从嘉接下来的禽兽行为了。
“好，加两件都不成问题。”
“那我还想去茶楼里听故事，我要少爷陪我一起去。”
翻身在上，腹火难收，李从嘉点头应道：“好，依你。”
捧着身上男人的脸，李双双认真地问道：“少爷，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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