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齐王的要求
李从恪今日是不想见血的，他不想今日情形如十几年前的那场血战一样，死伤无数，可老皇帝这个态度，李从恪也没有办法不杀人，不杀几个人表表态都，看来老皇帝是不会动笔的。
说完话，李从恪重新转回身子，用着挑衅的眼神瞅着龙椅上的李璟，他不相信李璟会不顾众臣的性命，如果李璟想失去这仅剩的几位忠臣的话，那当李从恪失算了。
李从恪这话一出，李璟就迅速地重新拿起笔，握在手上，像一个受到老夫子教训的学生一样，可怜又无助，李璟执笔，想了一会儿，略微有些遗憾地说道：“罪己诏，朕肯定是会写完的，你也不必杀人……朕只是在想，今日过后，你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陛下退位，嫡子上位，合情合理！”李从恪摊手坦然道。
李璟有些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伸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微微嘲讽：“你觉得世人都是蠢货吗？东南战事正酣，燕王前脚刚离开金陵，朕就退位，推你上位，你觉得燕王会甘心尊你为王，俯首称臣？你现在坐上这个皇位固然容易，因为你现在手上有刀，朕无力反抗，但之后呢？”
之后，燕王起兵，打着千里勤王，清君侧的名号，带着建州几十万的将士，放弃攻打闽国，回师金陵，三万禁军在几十万将士面前，金陵能撑得过半日吗？
再之后，李从恪刚刚得的皇位，被燕王夺取，李从恪会被安上一个罪臣的名号，被处死，连发配边疆，苟活于世的机会都没有。
“父皇，你还是不懂儿臣啊！”李从恪哈哈大笑了一声，快步来到跟前，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因为儿臣根本就不在乎你的这个位置，本王只是想做一件大事，想让陛下您瞧瞧，本王这么一个，从来都不被你重视的人，会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李璟茫然，眸子里满是疑惑，不过旋即清明了起来，站起了身子，将手搭在了李从恪的肩膀上：“怪父皇这些年冷落你了，一切都是父皇的错！”
二人上演了一幕悲情父子的大戏，看样子，李璟还有意用言语策反李从恪回归正途，如果成功的话，李璟也算得上古往今来第一人了，用嘴巴就平息了这场叛乱。
李从恪双眼死死地盯住李璟，起初，他在李璟眼睛里看见了疑惑，而后就是那种不屑一顾的神色，他拿手将李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拿开，冷笑道：“陛下不会真的以为，到了这个地步，我还会回头吧！”
“哈哈……哈哈……”
李从恪笑声传遍整个大殿，他讥讽地在笑，在笑李璟的愚蠢和自作聪明，在笑李璟以为他自己可以平息这场叛乱，在笑李璟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弱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后把自己说服吗？
真是个笑话！
李从恪笑的前仰后翻，到最后，干脆倚着桌子，缓缓地坐在了地上，最后，神色忽然冷凝了一下，对秦问说道：“一刻钟了，挑一个人杀了吧！”
秦问得空，大刀阔斧地抽出腰间宝剑，走到那群惊慌失措的群臣里面，抓住一个白胡子的老者，手起刀落，溅了一地的血。
“嘶~~”
多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曾想，李从恪真是杀人了，众人以为，方才他的话，说出来，只是吓唬人呢！
被杀的那个老者，很快就被禁军处理干净，只留下一地的血迹，冒着热气，散发着血腥味道。
李从恪目不转睛地看完这一切，用手背敲了敲桌腿，提醒道：“本王劝陛下还是赶紧写下罪己诏，或许能少死些人！”
站着的李璟长叹了一口气，狠狠地摇了摇头，重新坐下，拿笔真的在纸上开始写了起来。
一些有的，没有的，他都写在了一张纸上，最后用宝印盖在了上面，花费的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写完这一切，他亲手取下，交给了坐在地上，倚在桌子旁的李从恪。
李从恪伸手接过李璟被逼着写完的罪己诏，满意地笑了笑，抬头，望了李璟一眼，戏谑道：“早这么做，也没那么多事！”
“说吧，你还要朕做什么？”
“即刻下诏，贵妃陈氏毒害皇后，属大逆之道，罪不可赦，赐白绫！”
李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从恪。
众人也都有些疑惑，有些不可置信，这个时候，李从恪为什么还要处死贵妃陈氏呢？
按理说，罪己诏已经拿到了手，皇位也近在咫尺，李从恪要做的是赶紧，处理眼下上位一事，这会儿，怎么偏偏要杀一个无关紧要的贵妃呢？还说贵妃毒害皇后呢？
瞧着底下众人脸上的疑惑神色，李从恪咂了咂嘴巴，还伸直了自己的双腿，虽然这个坐姿十分的不雅，也不符合李从恪的身份，但这个时候，李从恪想这么坐着，他有种睥睨天下众生的优越感。
他也知道众人在疑惑什么？可他不需要解释什么，因为下诏杀贵妃陈氏的将是李璟，不是自己，就算以后老八回来，找人报仇，找的也是李璟，这是李璟在位之时，所下的诏令。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为什么还要杀她？”老皇帝最终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了口。
如果说李从嘉要杀贵妃陈氏，还有些缘由，毕竟当年姜扬灵死的时候，陈氏的嫌疑最大，但李从恪要杀陈氏，李璟是真的想不明白！
难道这就是李从嘉向李从恪投诚所要求呢？
老皇帝心里想到，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坐在太师椅上，无所事事的李从嘉。
李从嘉现在可没注意到李璟投过来的目光，他只是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目光随意落在群众的脸上，每个人长的都不同，但这个时候，表情却惊人的相似。
“她毒害皇后，理应处死！”
“证据呢？”
“皇后多年病重，是由陈氏身上所带菓香和皇后宫中燃起的琦楠线香作用，产生的一种慢性毒药所致！”
“过于诧异！”
“当然，本王开始也不相信，但这是真的！”
这个时候，李从恪也不想瞒着众人，也不想瞒着李璟了，若不是阿娣偶然间进宫发现，怕是母后被人害死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
……
……
场上陷入了巨大的疑惑当中，当然，听到齐王和皇帝二人之间的对话，众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众人还是不能相信，是贵妃陈氏造成了皇后这些年来的病重，贵妃这样做，为了什么呢？
无冤无仇，贵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没人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只有贵妃能给一个解释吧，可她会承认自己毒害皇后吗？
当然不会！因为一旦承认，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或许身后的陈国公府一门都要跟着遭殃，陈氏是个聪明人，她当然不会承认。
因为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不管陈氏承不承认，都是死路一条，因为齐王认定害皇后的就是陈氏，作为新皇的齐王自然不能忍受，害自己母后的人，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只是李从恪不想背上杀陈氏的名声罢了。
“陛下若是不下诏，下一刻，便有一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因此死去，孰轻孰重，陛下考虑一下吧！”李从恪张嘴即来，说的无比轻松。
李璟有些为难，虽然并不相信陈氏会毒害皇后，但齐王相信，这就导致了陈氏今日非死不可，齐王又要求自己下诏赐陈氏白陵，摆明了不想以后楚王回来后，找他算账，小八会认为是自己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诛心！
好计策！
好阴谋！
好狠毒！
……
李璟承认自己看错了齐王，看错了这个隐忍几十年的三儿子。
“若下诏，便会引起东南陈国公一族此时离心，对东南战事不利，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军战败吧？”李璟反问道。
李从恪笑了笑，摆了摆手，笑道：“陛下多虑了，贵妃被赐死的消息会瞒很久的，至少在东南战事结束之前，陈国公是不会知晓的！”
一抹苦笑在李璟嘴角浮现，下一刻，他拿笔下诏，按照李从恪所说的，赐给贵妃陈氏一条白绫，罪名是，毒害皇后。
很快，便有禁军看管着内官去贵妃陈氏那里宣旨，贵妃陈氏可能到死的时候，都不明白，到底是齐王要她死，还是老皇帝要她死？
半个时辰后，刚才那宣旨的内官回来了，禁军也报了贵妃死了的消息，李从恪听闻，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听到贵妃已经死的消息，李从嘉有些不一样的情感来，他只是觉得姜扬灵到底是怎么死的？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知道了，当事人死了一个，李从嘉没办法阻止。
当日在安国公府，安道海告诉自己，姜扬灵死于意外，李从嘉不是很相信，发誓一定会查明姜扬灵的死因，可还没等到李从嘉接触贵妃，她就死了，李从嘉甚至连贵妃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大清了，她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有莫大的恐慌和畏惧，李从嘉此刻觉得，原来这就是身不由己的感觉，力量全部掌握在别人手中，想杀一个人，太简单了，如果李从恪要杀李双双，那自己今日会拦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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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李从恪重新转回身子，用着挑衅的眼神瞅着龙椅上的李璟，他不相信李璟会不顾众臣的性命，如果李璟想失去这仅剩的几位忠臣的话，那当李从恪失算了。
李从恪这话一出，李璟就迅速地重新拿起笔，握在手上，像一个受到老夫子教训的学生一样，可怜又无助，李璟执笔，想了一会儿，略微有些遗憾地说道：“罪己诏，朕肯定是会写完的，你也不必杀人……朕只是在想，今日过后，你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陛下退位，嫡子上位，合情合理！”李从恪摊手坦然道。
李璟有些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伸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微微嘲讽：“你觉得世人都是蠢货吗？东南战事正酣，燕王前脚刚离开金陵，朕就退位，推你上位，你觉得燕王会甘心尊你为王，俯首称臣？你现在坐上这个皇位固然容易，因为你现在手上有刀，朕无力反抗，但之后呢？”
之后，燕王起兵，打着千里勤王，清君侧的名号，带着建州几十万的将士，放弃攻打闽国，回师金陵，三万禁军在几十万将士面前，金陵能撑得过半日吗？
再之后，李从恪刚刚得的皇位，被燕王夺取，李从恪会被安上一个罪臣的名号，被处死，连发配边疆，苟活于世的机会都没有。
“父皇，你还是不懂儿臣啊！”李从恪哈哈大笑了一声，快步来到跟前，狠狠地拍了拍桌子：“因为儿臣根本就不在乎你的这个位置，本王只是想做一件大事，想让陛下您瞧瞧，本王这么一个，从来都不被你重视的人，会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李璟茫然，眸子里满是疑惑，不过旋即清明了起来，站起了身子，将手搭在了李从恪的肩膀上：“怪父皇这些年冷落你了，一切都是父皇的错！”
二人上演了一幕悲情父子的大戏，看样子，李璟还有意用言语策反李从恪回归正途，如果成功的话，李璟也算得上古往今来第一人了，用嘴巴就平息了这场叛乱。
李从恪双眼死死地盯住李璟，起初，他在李璟眼睛里看见了疑惑，而后就是那种不屑一顾的神色，他拿手将李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拿开，冷笑道：“陛下不会真的以为，到了这个地步，我还会回头吧！”
“哈哈……哈哈……”
李从恪笑声传遍整个大殿，他讥讽地在笑，在笑李璟的愚蠢和自作聪明，在笑李璟以为他自己可以平息这场叛乱，在笑李璟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弱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然后把自己说服吗？
真是个笑话！
李从恪笑的前仰后翻，到最后，干脆倚着桌子，缓缓地坐在了地上，最后，神色忽然冷凝了一下，对秦问说道：“一刻钟了，挑一个人杀了吧！”
秦问得空，大刀阔斧地抽出腰间宝剑，走到那群惊慌失措的群臣里面，抓住一个白胡子的老者，手起刀落，溅了一地的血。
“嘶~~”
多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曾想，李从恪真是杀人了，众人以为，方才他的话，说出来，只是吓唬人呢！
被杀的那个老者，很快就被禁军处理干净，只留下一地的血迹，冒着热气，散发着血腥味道。
李从恪目不转睛地看完这一切，用手背敲了敲桌腿，提醒道：“本王劝陛下还是赶紧写下罪己诏，或许能少死些人！”
站着的李璟长叹了一口气，狠狠地摇了摇头，重新坐下，拿笔真的在纸上开始写了起来。
一些有的，没有的，他都写在了一张纸上，最后用宝印盖在了上面，花费的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写完这一切，他亲手取下，交给了坐在地上，倚在桌子旁的李从恪。
李从恪伸手接过李璟被逼着写完的罪己诏，满意地笑了笑，抬头，望了李璟一眼，戏谑道：“早这么做，也没那么多事！”
“说吧，你还要朕做什么？”
“即刻下诏，贵妃陈氏毒害皇后，属大逆之道，罪不可赦，赐白绫！”
李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从恪。
众人也都有些疑惑，有些不可置信，这个时候，李从恪为什么还要处死贵妃陈氏呢？
按理说，罪己诏已经拿到了手，皇位也近在咫尺，李从恪要做的是赶紧，处理眼下上位一事，这会儿，怎么偏偏要杀一个无关紧要的贵妃呢？还说贵妃毒害皇后呢？
瞧着底下众人脸上的疑惑神色，李从恪咂了咂嘴巴，还伸直了自己的双腿，虽然这个坐姿十分的不雅，也不符合李从恪的身份，但这个时候，李从恪想这么坐着，他有种睥睨天下众生的优越感。
他也知道众人在疑惑什么？可他不需要解释什么，因为下诏杀贵妃陈氏的将是李璟，不是自己，就算以后老八回来，找人报仇，找的也是李璟，这是李璟在位之时，所下的诏令。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为什么还要杀她？”老皇帝最终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了口。
如果说李从嘉要杀贵妃陈氏，还有些缘由，毕竟当年姜扬灵死的时候，陈氏的嫌疑最大，但李从恪要杀陈氏，李璟是真的想不明白！
难道这就是李从嘉向李从恪投诚所要求呢？
老皇帝心里想到，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坐在太师椅上，无所事事的李从嘉。
李从嘉现在可没注意到李璟投过来的目光，他只是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目光随意落在群众的脸上，每个人长的都不同，但这个时候，表情却惊人的相似。
“她毒害皇后，理应处死！”
“证据呢？”
“皇后多年病重，是由陈氏身上所带菓香和皇后宫中燃起的琦楠线香作用，产生的一种慢性毒药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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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本王开始也不相信，但这是真的！”
这个时候，李从恪也不想瞒着众人，也不想瞒着李璟了，若不是阿娣偶然间进宫发现，怕是母后被人害死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
……
……
场上陷入了巨大的疑惑当中，当然，听到齐王和皇帝二人之间的对话，众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众人还是不能相信，是贵妃陈氏造成了皇后这些年来的病重，贵妃这样做，为了什么呢？
无冤无仇，贵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没人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只有贵妃能给一个解释吧，可她会承认自己毒害皇后吗？
当然不会！因为一旦承认，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或许身后的陈国公府一门都要跟着遭殃，陈氏是个聪明人，她当然不会承认。
因为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不管陈氏承不承认，都是死路一条，因为齐王认定害皇后的就是陈氏，作为新皇的齐王自然不能忍受，害自己母后的人，还能活在这个世上，只是李从恪不想背上杀陈氏的名声罢了。
“陛下若是不下诏，下一刻，便有一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因此死去，孰轻孰重，陛下考虑一下吧！”李从恪张嘴即来，说的无比轻松。
李璟有些为难，虽然并不相信陈氏会毒害皇后，但齐王相信，这就导致了陈氏今日非死不可，齐王又要求自己下诏赐陈氏白陵，摆明了不想以后楚王回来后，找他算账，小八会认为是自己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诛心！
好计策！
好阴谋！
好狠毒！
……
李璟承认自己看错了齐王，看错了这个隐忍几十年的三儿子。
“若下诏，便会引起东南陈国公一族此时离心，对东南战事不利，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军战败吧？”李璟反问道。
李从恪笑了笑，摆了摆手，笑道：“陛下多虑了，贵妃被赐死的消息会瞒很久的，至少在东南战事结束之前，陈国公是不会知晓的！”
一抹苦笑在李璟嘴角浮现，下一刻，他拿笔下诏，按照李从恪所说的，赐给贵妃陈氏一条白绫，罪名是，毒害皇后。
很快，便有禁军看管着内官去贵妃陈氏那里宣旨，贵妃陈氏可能到死的时候，都不明白，到底是齐王要她死，还是老皇帝要她死？
半个时辰后，刚才那宣旨的内官回来了，禁军也报了贵妃死了的消息，李从恪听闻，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听到贵妃已经死的消息，李从嘉有些不一样的情感来，他只是觉得姜扬灵到底是怎么死的？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会知道了，当事人死了一个，李从嘉没办法阻止。
当日在安国公府，安道海告诉自己，姜扬灵死于意外，李从嘉不是很相信，发誓一定会查明姜扬灵的死因，可还没等到李从嘉接触贵妃，她就死了，李从嘉甚至连贵妃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大清了，她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有莫大的恐慌和畏惧，李从嘉此刻觉得，原来这就是身不由己的感觉，力量全部掌握在别人手中，想杀一个人，太简单了，如果李从恪要杀李双双，那自己今日会拦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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