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后的烟花
第二天一早。刚起床不久，要穿外套。是自己房间的敲门声，他开门，钟龙龙站在门前，穿一件黑色的长款摇粒绒睡衣。
她先开口：“早。”
“早。这么早。有事吗？”
“对不起！昨晚，我的话。”
“哦。”相视而立愣了会儿，“其实我也没……”
“好了，我说完了，没事了，拜。”转身就走。
“拜！”
但接着她又转回身来：“我只是不想……我不想让你掺和进我的这些……总之我不该让你趟进来。你有你的大好生活在前面等着你。而我早已，无药可救，一滩烂泥。所以……你的手？怎么？伤得重吗？”她不经意低头看见那淤青和流脓的手。
“重不重的吧。反正主要靠时间来恢复。”右手抓了抓后脑勺。
“那也得先用棉布或者创可贴护好伤口再让它恢复，这天气恐怕恢复太慢。不要让它二次撕裂。你这两天还要出去锻炼吗？”
“嗯，要去的。计划是一直到年底就大概结束了，明年开始尝试一些新的生活。”
“那你可得避开使用那只手掌了。”
“会注意的。然后今上午我会去包扎一下。”
“那我不打扰了。你应该是要出门锻炼了吧。”
“对。”
“早饭呢？”她像突然想起什么，“那个你的早饭，没吃吧。我们昨天吃剩下一些蛋糕，还不算少，可以当你的早饭吗？还是你有特定的营养计划？比如肉类蛋白质什么的。”
“呵呵，没有，没有的。没有什么营养计划，蛋糕很好。”
他今天确实是没准备早饭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前一晚多准备一些吃的，再留下一些作为第二天早上出门前食用的。
“那我给你去拿，你等等。”
她转身回自己房间。同时他从房门上的挂钩摘下那件深灰牛仔夹克穿上身。
她捧着蛋糕回来，是那种大个的生日蛋糕，还剩了好大一块。
“那，就这些，希望够你吃的。”
“肯定够啊，我又不是头熊。”
“但我看你最近好像比之前壮实了好多呢。你那牛仔外套还合身吗？不紧吗？”
“非常合身。一点不紧，也不松垮，哈哈，我真是喜欢得不行，真的谢谢啦。”他看起来极其满意，和当初刚第一次穿上身时一样。校对书签
“那享受你的早餐吧，不打扰了。”
“嗯嗯嗯，没打扰。谢谢谢谢。”
他回屋里煮了些热水，开始吃起蛋糕来。
不一会儿，从旅馆大门又冲出那道深灰色身影，一如既往。
一路跑回旅馆，大冬天也是满头大汗。路上平时不亮的灯今晚都亮着。路两旁的景观树上挂了些灯笼。
噢，因为今晚是除夕夜。
一楼二楼的客房都没亮灯。上到三楼，301、302里面也漆黑。他们可能几天前已经回家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天晚上没大听到厕所门开关声。
304的木头房门上方的玻璃一如既往的散发着暖黄色的灯光。对此，他没有任何感到意外的地方。
掏钥匙开门。坐上小凳子，从上衣口袋掏出一袋从附近唯一开门的熟食店买的熏鲅鱼。钱所剩不多的时候，这可真是廉价的优质蛋白质来源。
身后窗外突然爆闪出几道绚丽的彩光射入他眼角余光中。他回头，是烟花。没想到在这如此严禁烟花的地方仍然能看到几朵。
（《You Belong To Me》Jason Wade）放下那袋鲅鱼，走到窗前，看着一颗颗烟花弹射到高空后爆开。和小时候一样，他对这种景象始终有着像原始人对火堆一样的潜意识的迷恋。
可是烟花弹太高了，超出了他的窗户顶，他得俯下身子以很低的角度看到它爆开的一瞬。好吧，去门外走廊，走廊尽头是一面更高的窗户。
开门声同步混合另一阵开门声。对门304，她抱着小女孩也同时出门，走到走廊窗前。他们没有搭腔，同时往窗外看去。
但是，窗外高空已经是漆黑。那种烟花爆开的响声正是伴随着开门声停止的。
就这样，他俩站在窗前沉默的向外望着。期盼着再一阵的烟花齐射。
几分钟了。突然自低到高划出一道彩色光线，冲到高空接着一个爆闪，缤纷的花火在漆黑空中扩散开来。
“又来了！”可乐不禁欢呼了一声。
他和钟龙龙的眼神也再次被彩色的光芒唤醒。他俩都跟着小可乐不自知的露出明朗的笑容。
但是。不需但是，这当然从来都算不上出奇的意外不是吗？对他来说潜意识里早已习以为常。这一朵烟花过后，再没有出现第二朵。
似乎只是又印证了一次他一直以为的宿命一样，美好从来不愿真正光顾于他，这也是刚才他以不吵到人的最快速度开门的原因，但终究还是没能抓住它，一如既往。
俩人站在窗前已经十几分钟了。那是最后的烟花，而它已经化为冰冷的尘埃。当初的绚烂已无影无踪。
可乐脸上也不见了那份期盼。就这样他们三人在窗前又站了许久。
他先开口了：“晚上好啊。”强颜而无生机的语气。
“晚上好。”钟龙龙以同样意韵的语气回道。
“在看……烟花啊？”他瞥了一眼窗外空洞的夜空。
“嗯。”
“好巧，我也是。”
钟龙龙看向窗外，良久：“几个春节没回家？”
“我敢说肯定比你多，这是第7个，连续。”
“嗯嗯。不巧，比我少两个。我9个，连续。”
“酷！我输！”
“没有烟花了吗，大哥哥？”可乐问道。
“呃，那个，还会有吧，只不过是在你睡着的时候。”
“那我今晚不想睡觉了。”小脸蛋上带了点坚毅的眼神。
“那不行，你不睡得话它们就不会出现。”
“可是我不是醒着的话，它出现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啊……总之它就是喜欢这样子啦。”竟一时被一个小女孩问得有点无措。“那个，你们吃晚饭了吗？”他问钟龙龙。
“嗯，对，我们买了一些泡面，吃了一些。”
“泡面啊？今晚除夕夜哎，除夕夜可不怎么适合泡面呦。”他稍作思索，“这样吧，不介意再加一顿夜宵吧，今晚我请你俩吃饺子吧。我来弄一些咱三人一起吃。”
她没回话，只是用牙齿轻咬了一下下嘴唇，有些犹犹豫豫。
“饺子，我吃！”可乐又喊话了。可能是时间久了和他越来越熟的原因，那双大圆眼睛早已没有一见面时的那种小心翼翼。
“那，可乐想吃饺子，两人已经赞同。”他对钟龙龙比划着说。
“好吧。那你怎么弄饺子？”
“我回来的路上看到还有家饭店开门营业，希望他们能做。”
“好的。我注意到你房间好像没有什么正规点的吃饭的地方，就用我房间那张小饭桌吧。而且……我房间还是稍微更整洁一点的呵呵。”
“没有异议，事实如此。”
“那我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儿你再添个凳子过来。”
“没问题，我先去买饺子了，今晚上我们吃最名贵最好吃的饺子。”
随着一阵高频的脚步声，他拎着饺子跑上楼。大部分时间花在等待做饺子上，路上的时间是可以忽略的，所以这饺子几乎是饭店从后厨端到客人餐桌上一样新鲜。
钟龙龙已经把小圆木头桌摆放在她房间有限的空地的中间位置。
“来饺子啦！”他一边冲进门一边吆喝着，“正好还送了一次性塑料餐盘。”
说着他和钟龙龙张罗着把餐盘摆好，开始倒进饺子。满满的五大盘。接着他去自己房间拿了个凳子过来。
“好新鲜！这都丝毫没结在一块呢！”钟龙龙面带惊喜的说道。
“那是当然啦。都说了让你俩吃顿最好吃的饺子。时效肯定要保证嘛。”
“嗯！真不错！”她竖了下大拇指。“不过，这个最名贵是怎么名贵的呢？”
“总之这是这家饭店所能做的最好的饺子了。首先用的是菠菜面皮，然后有……我想想，有墨鱼肉的，虾仁的，金枪鱼肉，当然还有素三鲜，然后肯定缺不了最经典的韭菜饺子。”
“哎，破费了你多少啊？”她略带调侃的神情问道。
“这个嘛，总之我留下了到明年开春复工这些天的最低生活保障了，其余都在这五个盘子上了。幸亏恰好够请你俩吃这顿饭的，哈哈。要吃就吃得过瘾点嘛我想。”
“那到底是多少啊？”她没停止调侃。
“这5盘，大概一共花了400多吧。”
“喔！出手还真大方！”
“没什么，只要钱够撑到明年就行，其余无所谓。”
“你看样子对明年还真有信心。”
“嗯，莫名信心。不多说了，我们开吃吧。”
纷纷拿起了筷子。
不到10分钟，饺子减少的速度明显下降了。因为三人都吃撑了，都不约而同摸了几下自己胀起的肚子。但桌子上的饺子加起来还剩下大概一盘半盘多。
“啊！好饱！”他呼出一口长气，往后半仰到身后墙壁，“你们呢？吃饱了吗？”
“已经吃撑了！”钟龙龙大方的笑着回答。
“我也撑了。”可乐摸了下她那小肚子开心笑道。
“真是顿不错的年夜饭呢看来。”他说着回头透过窗户看了看旅馆后面的小区灯火通明的楼房住宅。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饺子，“我们三人把剩下的解决掉吧。”
钟龙龙回道：“不急，慢慢来吧，我看我们都吃得够饱了，别撑坏了。”然后掏了掏她的牛仔裤口袋，“哎，我们做个游戏吧。”
“好啊，什么游戏？”
“我们来赌饺子的陷。”钟龙龙眼睛里多了几分机灵样。
“可以啊。”他双手交叉搭在后脑勺一脸懒散样。
“你还能拿出多少钱？”
“啊？玩钱的啊？这个……最多300块吧。如果接下来每天靠白开水加馒头的话。”
“好，那你就每天白开水加馒头吧。玩吗？”钟龙龙笑着问道。
“来就来。”看了眼可乐，“可乐呢，她加入吗？”
“嗯，我俩每人也都出300块，我帮她出，这就不用你管了。”
“小小年纪就参与赌博啊，看样子你俩是要置我于死地啊，哈哈哈。游戏规则，说吧。”
钟龙龙稍带点一本正经的表情：“这样，现在一共900元，放在这桌上。三人轮流吃饺子并猜饺子馅，猜对了拿20，猜错了其余两人各拿10块。找不开零先计数。公平吗？”
“公平。来吧。”
“那我先把饺子弄到一块混一下。”说着把五个盘子各剩下的饺子混在一块，盛在两个盘子里。
游戏开始……
绿色的厚皮饺子，里面什么馅完全看不出来，而且还同一个样式，他只好乱猜。可乐挑的饺子是钟龙龙暗示她答案的。
大概半小时过后。
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看来幸运女神还是更眷顾我啊。不但回本，还多了200多块。多谢指教，我可拿走了啊。或者你也可以说只是娱乐一下罢了，就是为了放缓点吃饭速度。那我就不要了，只拿回各自的300块。”
钟龙龙微笑道：“当然要拿走，这是你赢的。我们愿赌服输。”
“好吧。”他看了看诺基亚时间，“那个，我先回去了，好多营养啊，我得转化转化肌肉。那个我也建议你们过会儿做几个蹲起动作，很有利于消化的，最起码我已经验证容易打上嗝来，肚子也会轻松很多。”
“嗯，我们会试试。”
果然，直到半夜，这两个屋子都是没停下动静的。看来三个肚子真是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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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开口：“早。”
“早。这么早。有事吗？”
“对不起！昨晚，我的话。”
“哦。”相视而立愣了会儿，“其实我也没……”
“好了，我说完了，没事了，拜。”转身就走。
“拜！”
但接着她又转回身来：“我只是不想……我不想让你掺和进我的这些……总之我不该让你趟进来。你有你的大好生活在前面等着你。而我早已，无药可救，一滩烂泥。所以……你的手？怎么？伤得重吗？”她不经意低头看见那淤青和流脓的手。
“重不重的吧。反正主要靠时间来恢复。”右手抓了抓后脑勺。
“那也得先用棉布或者创可贴护好伤口再让它恢复，这天气恐怕恢复太慢。不要让它二次撕裂。你这两天还要出去锻炼吗？”
“嗯，要去的。计划是一直到年底就大概结束了，明年开始尝试一些新的生活。”
“那你可得避开使用那只手掌了。”
“会注意的。然后今上午我会去包扎一下。”
“那我不打扰了。你应该是要出门锻炼了吧。”
“对。”
“早饭呢？”她像突然想起什么，“那个你的早饭，没吃吧。我们昨天吃剩下一些蛋糕，还不算少，可以当你的早饭吗？还是你有特定的营养计划？比如肉类蛋白质什么的。”
“呵呵，没有，没有的。没有什么营养计划，蛋糕很好。”
他今天确实是没准备早饭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前一晚多准备一些吃的，再留下一些作为第二天早上出门前食用的。
“那我给你去拿，你等等。”
她转身回自己房间。同时他从房门上的挂钩摘下那件深灰牛仔夹克穿上身。
她捧着蛋糕回来，是那种大个的生日蛋糕，还剩了好大一块。
“那，就这些，希望够你吃的。”
“肯定够啊，我又不是头熊。”
“但我看你最近好像比之前壮实了好多呢。你那牛仔外套还合身吗？不紧吗？”
“非常合身。一点不紧，也不松垮，哈哈，我真是喜欢得不行，真的谢谢啦。”他看起来极其满意，和当初刚第一次穿上身时一样。校对书签
“那享受你的早餐吧，不打扰了。”
“嗯嗯嗯，没打扰。谢谢谢谢。”
他回屋里煮了些热水，开始吃起蛋糕来。
不一会儿，从旅馆大门又冲出那道深灰色身影，一如既往。
一路跑回旅馆，大冬天也是满头大汗。路上平时不亮的灯今晚都亮着。路两旁的景观树上挂了些灯笼。
噢，因为今晚是除夕夜。
一楼二楼的客房都没亮灯。上到三楼，301、302里面也漆黑。他们可能几天前已经回家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天晚上没大听到厕所门开关声。
304的木头房门上方的玻璃一如既往的散发着暖黄色的灯光。对此，他没有任何感到意外的地方。
掏钥匙开门。坐上小凳子，从上衣口袋掏出一袋从附近唯一开门的熟食店买的熏鲅鱼。钱所剩不多的时候，这可真是廉价的优质蛋白质来源。
身后窗外突然爆闪出几道绚丽的彩光射入他眼角余光中。他回头，是烟花。没想到在这如此严禁烟花的地方仍然能看到几朵。
（《You Belong To Me》Jason Wade）放下那袋鲅鱼，走到窗前，看着一颗颗烟花弹射到高空后爆开。和小时候一样，他对这种景象始终有着像原始人对火堆一样的潜意识的迷恋。
可是烟花弹太高了，超出了他的窗户顶，他得俯下身子以很低的角度看到它爆开的一瞬。好吧，去门外走廊，走廊尽头是一面更高的窗户。
开门声同步混合另一阵开门声。对门304，她抱着小女孩也同时出门，走到走廊窗前。他们没有搭腔，同时往窗外看去。
但是，窗外高空已经是漆黑。那种烟花爆开的响声正是伴随着开门声停止的。
就这样，他俩站在窗前沉默的向外望着。期盼着再一阵的烟花齐射。
几分钟了。突然自低到高划出一道彩色光线，冲到高空接着一个爆闪，缤纷的花火在漆黑空中扩散开来。
“又来了！”可乐不禁欢呼了一声。
他和钟龙龙的眼神也再次被彩色的光芒唤醒。他俩都跟着小可乐不自知的露出明朗的笑容。
但是。不需但是，这当然从来都算不上出奇的意外不是吗？对他来说潜意识里早已习以为常。这一朵烟花过后，再没有出现第二朵。
似乎只是又印证了一次他一直以为的宿命一样，美好从来不愿真正光顾于他，这也是刚才他以不吵到人的最快速度开门的原因，但终究还是没能抓住它，一如既往。
俩人站在窗前已经十几分钟了。那是最后的烟花，而它已经化为冰冷的尘埃。当初的绚烂已无影无踪。
可乐脸上也不见了那份期盼。就这样他们三人在窗前又站了许久。
他先开口了：“晚上好啊。”强颜而无生机的语气。
“晚上好。”钟龙龙以同样意韵的语气回道。
“在看……烟花啊？”他瞥了一眼窗外空洞的夜空。
“嗯。”
“好巧，我也是。”
钟龙龙看向窗外，良久：“几个春节没回家？”
“我敢说肯定比你多，这是第7个，连续。”
“嗯嗯。不巧，比我少两个。我9个，连续。”
“酷！我输！”
“没有烟花了吗，大哥哥？”可乐问道。
“呃，那个，还会有吧，只不过是在你睡着的时候。”
“那我今晚不想睡觉了。”小脸蛋上带了点坚毅的眼神。
“那不行，你不睡得话它们就不会出现。”
“可是我不是醒着的话，它出现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啊……总之它就是喜欢这样子啦。”竟一时被一个小女孩问得有点无措。“那个，你们吃晚饭了吗？”他问钟龙龙。
“嗯，对，我们买了一些泡面，吃了一些。”
“泡面啊？今晚除夕夜哎，除夕夜可不怎么适合泡面呦。”他稍作思索，“这样吧，不介意再加一顿夜宵吧，今晚我请你俩吃饺子吧。我来弄一些咱三人一起吃。”
她没回话，只是用牙齿轻咬了一下下嘴唇，有些犹犹豫豫。
“饺子，我吃！”可乐又喊话了。可能是时间久了和他越来越熟的原因，那双大圆眼睛早已没有一见面时的那种小心翼翼。
“那，可乐想吃饺子，两人已经赞同。”他对钟龙龙比划着说。
“好吧。那你怎么弄饺子？”
“我回来的路上看到还有家饭店开门营业，希望他们能做。”
“好的。我注意到你房间好像没有什么正规点的吃饭的地方，就用我房间那张小饭桌吧。而且……我房间还是稍微更整洁一点的呵呵。”
“没有异议，事实如此。”
“那我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儿你再添个凳子过来。”
“没问题，我先去买饺子了，今晚上我们吃最名贵最好吃的饺子。”
随着一阵高频的脚步声，他拎着饺子跑上楼。大部分时间花在等待做饺子上，路上的时间是可以忽略的，所以这饺子几乎是饭店从后厨端到客人餐桌上一样新鲜。
钟龙龙已经把小圆木头桌摆放在她房间有限的空地的中间位置。
“来饺子啦！”他一边冲进门一边吆喝着，“正好还送了一次性塑料餐盘。”
说着他和钟龙龙张罗着把餐盘摆好，开始倒进饺子。满满的五大盘。接着他去自己房间拿了个凳子过来。
“好新鲜！这都丝毫没结在一块呢！”钟龙龙面带惊喜的说道。
“那是当然啦。都说了让你俩吃顿最好吃的饺子。时效肯定要保证嘛。”
“嗯！真不错！”她竖了下大拇指。“不过，这个最名贵是怎么名贵的呢？”
“总之这是这家饭店所能做的最好的饺子了。首先用的是菠菜面皮，然后有……我想想，有墨鱼肉的，虾仁的，金枪鱼肉，当然还有素三鲜，然后肯定缺不了最经典的韭菜饺子。”
“哎，破费了你多少啊？”她略带调侃的神情问道。
“这个嘛，总之我留下了到明年开春复工这些天的最低生活保障了，其余都在这五个盘子上了。幸亏恰好够请你俩吃这顿饭的，哈哈。要吃就吃得过瘾点嘛我想。”
“那到底是多少啊？”她没停止调侃。
“这5盘，大概一共花了400多吧。”
“喔！出手还真大方！”
“没什么，只要钱够撑到明年就行，其余无所谓。”
“你看样子对明年还真有信心。”
“嗯，莫名信心。不多说了，我们开吃吧。”
纷纷拿起了筷子。
不到10分钟，饺子减少的速度明显下降了。因为三人都吃撑了，都不约而同摸了几下自己胀起的肚子。但桌子上的饺子加起来还剩下大概一盘半盘多。
“啊！好饱！”他呼出一口长气，往后半仰到身后墙壁，“你们呢？吃饱了吗？”
“已经吃撑了！”钟龙龙大方的笑着回答。
“我也撑了。”可乐摸了下她那小肚子开心笑道。
“真是顿不错的年夜饭呢看来。”他说着回头透过窗户看了看旅馆后面的小区灯火通明的楼房住宅。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饺子，“我们三人把剩下的解决掉吧。”
钟龙龙回道：“不急，慢慢来吧，我看我们都吃得够饱了，别撑坏了。”然后掏了掏她的牛仔裤口袋，“哎，我们做个游戏吧。”
“好啊，什么游戏？”
“我们来赌饺子的陷。”钟龙龙眼睛里多了几分机灵样。
“可以啊。”他双手交叉搭在后脑勺一脸懒散样。
“你还能拿出多少钱？”
“啊？玩钱的啊？这个……最多300块吧。如果接下来每天靠白开水加馒头的话。”
“好，那你就每天白开水加馒头吧。玩吗？”钟龙龙笑着问道。
“来就来。”看了眼可乐，“可乐呢，她加入吗？”
“嗯，我俩每人也都出300块，我帮她出，这就不用你管了。”
“小小年纪就参与赌博啊，看样子你俩是要置我于死地啊，哈哈哈。游戏规则，说吧。”
钟龙龙稍带点一本正经的表情：“这样，现在一共900元，放在这桌上。三人轮流吃饺子并猜饺子馅，猜对了拿20，猜错了其余两人各拿10块。找不开零先计数。公平吗？”
“公平。来吧。”
“那我先把饺子弄到一块混一下。”说着把五个盘子各剩下的饺子混在一块，盛在两个盘子里。
游戏开始……
绿色的厚皮饺子，里面什么馅完全看不出来，而且还同一个样式，他只好乱猜。可乐挑的饺子是钟龙龙暗示她答案的。
大概半小时过后。
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看来幸运女神还是更眷顾我啊。不但回本，还多了200多块。多谢指教，我可拿走了啊。或者你也可以说只是娱乐一下罢了，就是为了放缓点吃饭速度。那我就不要了，只拿回各自的300块。”
钟龙龙微笑道：“当然要拿走，这是你赢的。我们愿赌服输。”
“好吧。”他看了看诺基亚时间，“那个，我先回去了，好多营养啊，我得转化转化肌肉。那个我也建议你们过会儿做几个蹲起动作，很有利于消化的，最起码我已经验证容易打上嗝来，肚子也会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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