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审讯
华北某野战基地，后方人员一边接管伤员一边欢迎独立团李云团长率部凯旋。
“欢迎李团长，赵参谋率部凯旋！军分区首长来了贺电，夸你们打了胜仗，为大部队战略转移争取了时间啊！”带领军民向前迎接独立团的，是政委梁飞同。
李云团长代表独立团谢过军民后，径直往团部走去。
参谋长赵力坚令两名士兵押着路左跟随，虎子和小孙等几个战士不放心路左，也紧跟其后。
“团长，这是……？”梁飞同看着被押的路左，疑惑道。
“战场上俘虏的奸细，正要审问。”赵力坚抢先道。
李团长正要说话，赵力坚便用力推了路左一下，路左一个咯噔，进了一间小黑屋。
小黑屋的墙上用石灰写着两行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赵参谋，注意点，还没问清楚呢，即便是俘虏，也得注意分寸。”李团长说了赵力坚，便转头对梁飞同道，“政委要是不忙，也一起来听听吧。你们都是喝过墨水的人，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梁飞同点点头，跟着李团长和赵参谋走进小黑屋。虎子和小孙等人被守卫拦在门外，只能隔着窗户往里看。
赵力坚正要让守卫将他们赶走，李团长制止道，“就让他们旁听吧，今天的事，也是他两先发现的。”
“押过来！”赵力坚喝道，两名士兵将路左押了过来按在椅子上。
路左虽然知道独立团是打鬼子的，但是，这个赵力坚显然不好说话啊！
不行，得想个办法脱身。自己初来咋到，不能稀里糊涂就挂了啊。咋办呢？路左摸了摸口袋中的手机。
“抬头！”正在路左寻思自救的时候，赵力坚又喝了一声，“首长问你话，如实回答，否则，你知道后果！”
路左不耐烦地点点头，“知道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小子还挺上道。”李团长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笑道。
“团长，我真不是奸细，我是冤枉的！”路左觉得这个团长人还不错，至少没姓赵的那么多惹人烦。
“你说你不是奸细，那你是谁？”梁飞同问道，做思想工作，政委比任何人都有经验，说着，他便跟身边的警卫耳语一番，那警卫便出去了。
“我……我叫路左。”
“干什么的？”赵力坚的语气还是阴沉沉的。
“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嘛，我就是个跑腿儿的，就是帮别人送送信，捎点东西什么的……”快递这活儿在这儿还真不好说，但是说跑腿送信，估计都能听懂。
“给谁跑腿送信？”赵力坚继续问道。
“谁有活儿就给谁跑呗。”
“如果是鬼子汉奸让你跑，你也跑？”政委梁飞同问了一句。
路左赶紧摇头道，“那不能，咱虽一小老百姓，但不能干那缺德的事儿。”
“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李团长弹了弹烟灰，点头道。
“那你是怎么跑到我们阵地的？”赵力坚的问题也很尖锐。
“我……”路左正要说话，这时，门外来人。
“报告！”
“进来！”
原来是刚才那个警卫回来了，在梁飞同耳边说了几句就自觉地往后面站。
梁飞同对李云轻声道，“刚跟分区核实过了，上面没有给咱们派战地记者。”
赵力坚听后，轻蔑一笑，“我就说嘛，肯定是奸细，不然怎么会冒死混到阵地？！”
“我真不是！”路左一激动，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坐下！”赵力坚大喝一声，两名士兵过来将路左按回凳子上。
挣扎间，路左的手机掉了出来！
“什么东西？！”赵力坚一个惊吓，赶紧拔枪！
几名警卫为了保护首长们，也纷纷拔枪。
“住手！”李云团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重重地放回桌上，“瞧把你们吓得，就算他是奸细，能吃了咱们不成？一个个的，还像个独立团的兵吗？都把枪给我收起来！”说着，李云看了政委梁飞同一眼。
梁飞同起身，捡起路左的手机，打量了一番，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便交给李云。李云和赵力坚琢磨了好一会儿，也看不懂这玩意儿，关键没见过啊！
“这是什么？”李云问道。
“手机！”路左脱口而出。
“手机？”李云等人自然听也没听说过。
路左赶紧改口道，“就……就今天虎子和小孙说的那个……相机！相机！”路左说着，看了窗外一眼。
虎子兴奋地连连点头，就是这玩意儿，今天帮了他们大忙！
“打开。”李云道。
“你们还要看啊？”路左自然不想别人翻自己的手机。
“谁知道你有没有偷拍到我们的军事机密？打开！”赵力坚喝道。
“按下面那个圆形按钮。”
李云照着路左的话按了按钮，弹出一张屏保，是一枚军功章！
李云顿时一愣，心里对这张图片肃然起敬。
“这是？”李云将手机屏幕转向路左。
“这是我爷爷的……”路左说着，突然有些失落。
“你爷爷是军人？”李云说着，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路左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李云似乎感觉到这枚军功章对路左的特殊意义，便没有继续追问。他很明白，这枚军功章的主人是值得敬畏的！放眼整个独立团，目前还没有人得过这样的军功章！
“今天的照片在哪里？”李云继续问道。
“往上滑。”
李云滑动屏幕，却显示要输入密码。
“咋还有密码？”
“拜托我的团长，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就跟您的枪一样，能不保护好吗？您的枪还有枪套呢。”路左应道。
“放肆！怎么跟首长说话的？！快说，密码是多少？”赵力坚喝了一声，问道。
“1949。”
“这是不是你们的暗号或者代码？”赵力坚怀疑道。
“这是全国人的暗号！”路左不无骄傲道。
“这应该就是一个单纯的密码，跟保险箱的密码锁一样，这东西毕竟是私人物品。”政委梁飞同毕竟留过学，虽然没见过手机，但对这些新鲜玩意儿并不排斥。
听了梁飞同的话，李云稍加注意，亲自拿着手机走到路左面前，“我只想看今天那张照片。”
“点一下【照片】，再点一下第一战照片。”路左示意道，他过来后拍的第一张照片也是到目前为止最后一张照片，便是刚才在战场上开闪光拍的那张。
李云等人凑过来看，确实跟虎子说的一样，是在拍阵地对面的照片。
“在这儿！”李云指了照片中一个亮点，他的眼睛还是很敏锐，在稍微有点曝光的照片上还是能看出那是敌人狙击手的反光目镜。
“小孙进来！”政委梁飞同会意地朝窗外叫唤一声，狙击手小孙立刻进来报到。
“是不是这个？”梁飞同指着敌方狙击手的位置问道。
“报告首长！就是这个，就是路左闪了敌人一下，我才能发现敌人！”小孙说着，敬了一个军礼。
梁飞同和李云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先下去吧。”李云突然宣布道。
“来人，把他押下去，关禁闭！”赵力坚喝令道。
“慢！”李云制止道，“禁闭就不用了，先带他去吃点东西，但一定不能离开师团部！”
“团长？”赵力坚疑惑。
梁飞同拍了拍赵力坚的肩膀，微笑道，“老赵啊，你看到刚才那枚军功章了吗？这可能是根好苗子啊！”
赵力坚又看了李云一眼，李云也点点头，赵力坚再无话可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等着关禁闭？！”政委梁飞同看了路左一眼说道。
“是，首长！”路左兴奋地站起来，敬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军礼，“谢谢团长！”
话还没说完，虎子等人已经一哄而上，把路左拉走了……
“就这……还好苗子？”看着路左那个不标准的军礼，赵力坚冷笑道。
“好钢，是需要锻造的嘛。”李云说着，又吐了一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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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李团长，赵参谋率部凯旋！军分区首长来了贺电，夸你们打了胜仗，为大部队战略转移争取了时间啊！”带领军民向前迎接独立团的，是政委梁飞同。
李云团长代表独立团谢过军民后，径直往团部走去。
参谋长赵力坚令两名士兵押着路左跟随，虎子和小孙等几个战士不放心路左，也紧跟其后。
“团长，这是……？”梁飞同看着被押的路左，疑惑道。
“战场上俘虏的奸细，正要审问。”赵力坚抢先道。
李团长正要说话，赵力坚便用力推了路左一下，路左一个咯噔，进了一间小黑屋。
小黑屋的墙上用石灰写着两行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赵参谋，注意点，还没问清楚呢，即便是俘虏，也得注意分寸。”李团长说了赵力坚，便转头对梁飞同道，“政委要是不忙，也一起来听听吧。你们都是喝过墨水的人，或许能问出点什么。”
梁飞同点点头，跟着李团长和赵参谋走进小黑屋。虎子和小孙等人被守卫拦在门外，只能隔着窗户往里看。
赵力坚正要让守卫将他们赶走，李团长制止道，“就让他们旁听吧，今天的事，也是他两先发现的。”
“押过来！”赵力坚喝道，两名士兵将路左押了过来按在椅子上。
路左虽然知道独立团是打鬼子的，但是，这个赵力坚显然不好说话啊！
不行，得想个办法脱身。自己初来咋到，不能稀里糊涂就挂了啊。咋办呢？路左摸了摸口袋中的手机。
“抬头！”正在路左寻思自救的时候，赵力坚又喝了一声，“首长问你话，如实回答，否则，你知道后果！”
路左不耐烦地点点头，“知道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小子还挺上道。”李团长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笑道。
“团长，我真不是奸细，我是冤枉的！”路左觉得这个团长人还不错，至少没姓赵的那么多惹人烦。
“你说你不是奸细，那你是谁？”梁飞同问道，做思想工作，政委比任何人都有经验，说着，他便跟身边的警卫耳语一番，那警卫便出去了。
“我……我叫路左。”
“干什么的？”赵力坚的语气还是阴沉沉的。
“我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嘛，我就是个跑腿儿的，就是帮别人送送信，捎点东西什么的……”快递这活儿在这儿还真不好说，但是说跑腿送信，估计都能听懂。
“给谁跑腿送信？”赵力坚继续问道。
“谁有活儿就给谁跑呗。”
“如果是鬼子汉奸让你跑，你也跑？”政委梁飞同问了一句。
路左赶紧摇头道，“那不能，咱虽一小老百姓，但不能干那缺德的事儿。”
“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李团长弹了弹烟灰，点头道。
“那你是怎么跑到我们阵地的？”赵力坚的问题也很尖锐。
“我……”路左正要说话，这时，门外来人。
“报告！”
“进来！”
原来是刚才那个警卫回来了，在梁飞同耳边说了几句就自觉地往后面站。
梁飞同对李云轻声道，“刚跟分区核实过了，上面没有给咱们派战地记者。”
赵力坚听后，轻蔑一笑，“我就说嘛，肯定是奸细，不然怎么会冒死混到阵地？！”
“我真不是！”路左一激动，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坐下！”赵力坚大喝一声，两名士兵过来将路左按回凳子上。
挣扎间，路左的手机掉了出来！
“什么东西？！”赵力坚一个惊吓，赶紧拔枪！
几名警卫为了保护首长们，也纷纷拔枪。
“住手！”李云团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重重地放回桌上，“瞧把你们吓得，就算他是奸细，能吃了咱们不成？一个个的，还像个独立团的兵吗？都把枪给我收起来！”说着，李云看了政委梁飞同一眼。
梁飞同起身，捡起路左的手机，打量了一番，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便交给李云。李云和赵力坚琢磨了好一会儿，也看不懂这玩意儿，关键没见过啊！
“这是什么？”李云问道。
“手机！”路左脱口而出。
“手机？”李云等人自然听也没听说过。
路左赶紧改口道，“就……就今天虎子和小孙说的那个……相机！相机！”路左说着，看了窗外一眼。
虎子兴奋地连连点头，就是这玩意儿，今天帮了他们大忙！
“打开。”李云道。
“你们还要看啊？”路左自然不想别人翻自己的手机。
“谁知道你有没有偷拍到我们的军事机密？打开！”赵力坚喝道。
“按下面那个圆形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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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顿时一愣，心里对这张图片肃然起敬。
“这是？”李云将手机屏幕转向路左。
“这是我爷爷的……”路左说着，突然有些失落。
“你爷爷是军人？”李云说着，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路左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李云似乎感觉到这枚军功章对路左的特殊意义，便没有继续追问。他很明白，这枚军功章的主人是值得敬畏的！放眼整个独立团，目前还没有人得过这样的军功章！
“今天的照片在哪里？”李云继续问道。
“往上滑。”
李云滑动屏幕，却显示要输入密码。
“咋还有密码？”
“拜托我的团长，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就跟您的枪一样，能不保护好吗？您的枪还有枪套呢。”路左应道。
“放肆！怎么跟首长说话的？！快说，密码是多少？”赵力坚喝了一声，问道。
“1949。”
“这是不是你们的暗号或者代码？”赵力坚怀疑道。
“这是全国人的暗号！”路左不无骄傲道。
“这应该就是一个单纯的密码，跟保险箱的密码锁一样，这东西毕竟是私人物品。”政委梁飞同毕竟留过学，虽然没见过手机，但对这些新鲜玩意儿并不排斥。
听了梁飞同的话，李云稍加注意，亲自拿着手机走到路左面前，“我只想看今天那张照片。”
“点一下【照片】，再点一下第一战照片。”路左示意道，他过来后拍的第一张照片也是到目前为止最后一张照片，便是刚才在战场上开闪光拍的那张。
李云等人凑过来看，确实跟虎子说的一样，是在拍阵地对面的照片。
“在这儿！”李云指了照片中一个亮点，他的眼睛还是很敏锐，在稍微有点曝光的照片上还是能看出那是敌人狙击手的反光目镜。
“小孙进来！”政委梁飞同会意地朝窗外叫唤一声，狙击手小孙立刻进来报到。
“是不是这个？”梁飞同指着敌方狙击手的位置问道。
“报告首长！就是这个，就是路左闪了敌人一下，我才能发现敌人！”小孙说着，敬了一个军礼。
梁飞同和李云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先下去吧。”李云突然宣布道。
“来人，把他押下去，关禁闭！”赵力坚喝令道。
“慢！”李云制止道，“禁闭就不用了，先带他去吃点东西，但一定不能离开师团部！”
“团长？”赵力坚疑惑。
梁飞同拍了拍赵力坚的肩膀，微笑道，“老赵啊，你看到刚才那枚军功章了吗？这可能是根好苗子啊！”
赵力坚又看了李云一眼，李云也点点头，赵力坚再无话可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等着关禁闭？！”政委梁飞同看了路左一眼说道。
“是，首长！”路左兴奋地站起来，敬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军礼，“谢谢团长！”
话还没说完，虎子等人已经一哄而上，把路左拉走了……
“就这……还好苗子？”看着路左那个不标准的军礼，赵力坚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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