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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欲变强难免伤痛

小说:艮途作者:南三明字数:4950更新时间 : 2020-07-19 18:48:00
村民们眼睛都直了,他们无法相信人类怎么可能展现出这种力量,孩子们直勾勾的盯着战场,充满了向往。

火光飞溅,寒冰彻骨,两人打的难解难分,金甲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有必要再这里平白浪费生命。

“五行盾术:木盾术。”

金甲男子左手一抖,长戟消失不见,一跺脚,人也消失不见。

两人看似交手数招,其实只有两个呼吸时间。

乌吉没有去追,想要追就要破坏大片田地,实在没有必要,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如果卫国还是败了,自己也无能为力。

“哇!好神奇呀!他手里的武器怎么不见了?”

“人怎么也不见了呀?”

村头的战斗刷新了村民的认知,勾起了孩子们的好奇心。

孩子们只能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乌吉远去,无人敢打扰。

“我们将来也能这样吗?”六斤小声嘀咕。

“应该可以吧!要不问问秋先生?”

“对,问问秋先生,秋先生到底有没有乌吉厉害。”

别人质疑秋先生,老鹰可从不怀疑:“大司徒都打不过秋先生,一个攻城将领怎么比得过秋先生?”

孩子们第一次来秋先生家,以前都是在龙血树下见面。

“他们两个已经很厉害了,老司徒打不过他们。”秋先生解释道。

老鹰不信:“怎么会这样?大司徒不是最大的官吗?”

“大司徒,大司徒老了就不厉害了,所以大司徒要换人了。”

六斤追问道:“您不也老了吗?是不是也不厉害了?”

“我哪里老了?我二十一岁头发就白了,你看我脸上有皱纹吗?”秋先生气急败坏。

“你不老,你不老,急啥呀!”

“我们能不能像乌吉那样厉害?”几个孩子追问。

“你们想那么厉害吗?”

孩子们点头,当然想,主要是威风啊!

“其实他们两个人并未动用全力,高手过招,非死即伤。既然你们想学,明天开始训练,入学之前争取达到九牛二虎之力。”

“啥是九牛二虎之力啊?”六斤问道。

“你们能摔倒一头牛,就拥有一牛之力,之后力气会越来越大,三牛伏一虎,三虎伏一象,九牛二虎超凡人。”

六斤闻言,开始掰着手指头计算:“一虎三牛,两虎就是六牛,九牛二虎就是十五头牛的力气,我现在才有一牛之力,这得啥时候能有九牛二虎之力啊!”

“不要急,我没说你们一定能有九牛二虎之力,达不到也没关系,可以八岁之后再提升。”

六斤终于放下心来,几个人中他出生是最早的,先天之力又是最晚发掘的,让他直接跟其他人比,对他来说太难了。

过了几天,六斤再也听不到水声了,其余几人也早就听不见了,只有夏天还能听见微弱的水声。

龙血树下,秋先生一脸严肃。

“今天开始修习身体,从腿开始,正压腿,侧压腿,后压腿各一个时辰。”

孩子们并不明白秋先生说的是什么,只管照做。

没一会功夫,六斤开始叫苦:“秋先生,腿好难受啊!能不能换个姿势?”

“你可以回家睡觉,再别用我教你。”

半个时辰之后,六斤满头大汗:“秋先生,好累啊!能不能歇一会?”

“他们都没喊累,为什么就你自己累,难道你比他们差吗?”

六斤左右看了看,有些不服气,便不再说话。

一上午过去,小含并没有回家洗衣做饭,不知秋先生跟他叔叔婶子说了什么。

下午秋先生拿出来六个铁锅,让几个孩子搬运。

“秋先生,小含是女孩子,跟我们一样不合适吧!”夏天有点担心小含。

“武者,不分男女,只分强弱。”

铁锅看起来不大,可却越来越重,六斤每次想放弃之时,见小含还在坚持,便不好意思开口。

边境,陈国已攻破米仓县,直奔平原县而来,卫国新任大司徒不甘示弱,开始广招军士,各民间帮派被迫参军,乌吉就是其中一人。

乌吉本是一帮之主,因其帮在米仓县境内,所以出手延缓战局,奈何卫国还是吃了败仗,乌吉无奈之下,带领乌帮之众参军抵抗陈国。

不得不说卫国的方法奏效了,陈国并没有民间势力参与战争,面对卫国的顽强抵抗,陈国减缓了攻势。

这一切消息并未传入南三里,村民依旧耕种劳作,孩子们依旧训练。

练腿,练腰,练肩,站桩,马步,一切看似基本的动作,却是孩子们的噩梦,当真苦不堪言。

六斤有多少次想放弃,但不服输的性子使他坚持了下来。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这些基本动作对孩子们来说不再有任何负担,六斤开始有了其他心思。

“秋先生,我们练得这么厉害了,是不是该教我们战斗了?”

其余几个人孩子也满怀期待,要是学会战斗,明年去州里上学也就不怕被欺负了,早就听说州里孩子会欺负村里孩子。

“战斗?我不会战斗,你们想学完全可以互相练习啊!”

孩子们略显失望,没人注意到秋先生眼中闪过的狡黠。

六斤转头看向老鹰:“老鹰,咱们两个练练?”

“谁怕谁呀!”

六斤早就看老鹰不顺眼,奈何一直没有机会打上一架,今天接着这个借口,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老鹰。

老鹰倒是一直瞧不起六斤,他始终认为人长了脑子就应该用,而不是整天打打杀杀。

噗通!

六斤把老鹰掀翻在地,心里很是痛快。

老鹰躺在地上,自觉脸上挂不住,居然被一个莽夫打倒了。

凭着几个月刻苦练就的基本功,老鹰翻身站起,顺势攻向六斤下盘。

六斤训练也不曾偷懒,稳稳站定,试图再次摔倒老鹰。

几个呼吸间,两人双双倒地,再次纠缠在一起。

什么叫摸爬滚打?两人的战斗成功诠释了这个词语。

小含在一旁看的连连尖叫,最后只好捂住脸,夏天也觉得太过残暴,这完全是凭蛮力在摔跤,哪有战斗技巧可言,倒是奇奇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笑声。

终于两个人停了下来,应该是力气用尽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人,葫芦于心不忍,但又没法帮忙。

“不错,回去擦点药,明天继续。”秋先生非常满意。

训练每天照旧,只不过多了一项“战斗”。

老鹰和六斤打出了真火,伤上加伤,走路都一瘸一拐,两人父母多次找秋先生理论无果,只能尽量用些好药给孩子治伤。

每次伤势过重,秋先生都会让他们休息几天。

奇奇跟葫芦也比划过几次,但都没有下狠手,只有夏天和小含从不动手,他们真的下不去手。

奇奇他爹已经不再敢打他娘了,因为他爹打不过奇奇。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秋先生思绪纷杂:我来此地已经二百年了,我只能给他们指路,其他真的无能为力,要是能找到传人就好了,我不至于荒废我这一身本事。

卫国的冬天并不冷,也从不下雪,传闻北山四国冬天会下雪,卫国许多人都想看看雪是什么样子。

“葫芦,马上就要入学了,我有些舍不得。”夏天略显惆怅。

“我打听过了,学堂每月休息两天,我们完全可以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想入学,不想习武,我是不是不正常?”

“你难道不想去外面看看?如果不入学,我们就什么都不会,种地都种不好。”

“也是啊!反正我就是舍不得,入学之后肯定会认识新的朋友,离学后又见不到了,想起这些就感觉很忧伤。”

“秋先生说过,悲欢离合是必须经历的,然后我们才能成长。”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成长,永远做一个孩子。”

葫芦无法理解夏天的想法,他内心也是向往外界的,只不过很少表现出来。

……

仲伤家里,秋先生坐在床边。

“我给你打造了一副拐,材料上好。”

“秋先生,我真的能站起来吗?”

“当然能,他们学的练的,我也都教给你了,你断腿是命中注定,我虽可以改变,但不能出手,福祸相依,凡事往好处想。”

转眼间,年关临近,夏天没有躲过挨打。

在秋先生的吩咐下,六斤和老鹰与其他人“摔跤”,葫芦完全不是对手,夏天也不敌,因为六斤和老鹰已然在摸爬滚打中掌握了一些技巧。

……

辛未年正月初四,龙血树下。

“你们就要入学了,基础算术已经教给你们了,起码花钱不至于被骗。卫国还算不错,免费入学,而且只有一种小测试,那就是背诵《三字经》,你们无论如何也要背下来,否则无法入学。”

“秋先生,我们不入学,您直接教我们不好吗?”六斤问道。

“笑话,我堂堂……我哪知道你们要学什么?我教不了你们。好了,别废话了,《三字经》你们小时候也背过。”

“天为圆,地为方。先六合,后八荒……共四百四十四个字,你们必须一字不落的背下来,否则将失去入学资格。”

“太难了吧!一字不差啊!我爹都背不完。”六斤挠了挠头。

“嫌难你就不背,入学后可没人像我这样迁就你们,明日寅时六斤来我家,如果错过了就别指望我再教你。”

六斤吓得一缩脖子,心想秋先生不会偷偷打我吧!

今日没有残酷的训练,孩子们早早回家记忆三字经。

六斤虽然心中打鼓,但第二天还是早早起床,准时来到秋先生家中。

“想要飞天,想要打败宰千绝,今天是第一步,之前我从未严格要求过你们,但今日不同,不允许出错,接下来会很疼,你想好了吗?”

很疼,六斤并不在乎,重重的点了点头,天天跟老鹰打架,没有一天不疼。

“把我教给你的口诀背一遍。”

针开中府气填胸,循行无度痛不通;

寅时静心阳气动,引气循经慎慎行;

日复三百又九日,稍有懈怠废前功;

六阴六阳身各半,如环无端始功成。

六斤老老实实的背了一遍,心想幸亏提前做了准备。

“脱衣服。”

“裤子不用脱,穿起来。”

“盘膝坐好。”

噗!噗!

“哎呀!疼…疼…”

“别叫。”

六斤强忍着疼痛,低头望着胸前的两根针,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根本控制不住。

“一会我拔针,你会感觉胸口很胀,记住控制胀满的气体向上走,两边都要控制。”

六斤咬着牙,不住的点头,只期望秋先生快点拔针,太疼了。

噗!秋先生同时拔掉两根针,六斤只觉胸前一热,差点摔倒。

“快。”秋先生催促道。

此时六斤有一种想死的冲动,刚才的疼或许还能忍受,此时这种胀满的感觉,像是胸口要爆掉。

说来奇怪,胸口胀满的气体居然像手脚一样能控制,六斤注意到这些气体就是从刚才的针口进来的,他多么想把这些气体从这个口再排出去,但是想起秋先生的嘱托,只好强行控制着气体向上走。

这么一动,六斤发现,居然有一条无形的通道向上延伸,只不过通道内似乎有其他东西堵滞,导致自己控制起来颇为吃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渐渐减轻,反倒是阻力越来越大,六斤头上青筋暴动,不知用了多少力气。

半个时辰过去了,进展缓慢,六斤只感觉移动了一小段距离,他也不知道终点在哪,可能会从肩头出去吧!

嘭!六斤清晰的听到自己肩头传来一声响动,然后疼痛消失,胀满的感觉也不见了,反而有些舒畅。

“不错,半个时辰多一点。”秋先生比较满意。

“完事了?我是不是能飞了?”

秋先生抬手抽了六斤脑袋一下:“想什么呢?要是这就能飞了,岂不是所有人都会飞了。”

“哦!”六斤有些委屈。

“明天寅时记得起床自己练。”

“还练?我要自己扎针吗?”

“不用扎针了,窍已开,只需阳气生发时引起入体继续循经即可,明日引气向手臂方向流动,慢慢你自己就知道方向了,不必问我。但是要记住,每日都要坚持,不可懈怠,口诀中讲的明白,如果失败了别来找我,我不会再帮你开窍。”

六斤似懂非懂,暗暗记在心头。

每日生活照常,六斤觉得自己的力量更大了,老鹰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每日寅时引气所用的时间也很短,也不再疼痛。

龙血树下,老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秋先生:“秋先生,您是不是给六斤吃什么东西了,我怎么打不过他了?”

秋先生笑了笑:“他年龄比你们大,已经正式成为武者,你们八岁生日过后,我自然也会帮你们开窍。”

“武者,是不是就能像乌吉一样,使用威风的大刀?”奇奇问道。

秋先生摇了摇头:“不能,你们想要像乌吉一样,还早着呢!不要急,路要一步一步走。好了,继续讲故事。”

小明终于二十一岁了,孩子们也知道了小明家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一日,小明家中来了三个人,要小明的爷爷做一件事,小明的爷爷不同意,结果一言不合双方大打出手。

别看对方只有三个人,可是小明家无人可敌,小明爷爷无奈,只好答应帮忙,就这样小明的爷爷被带走了。

但小明家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小明家被围困,不准任何人外出,而且每天都会死一个人,就是为了逼迫小明爷爷认真办事。

小明拿着爷爷给自己的天地盘不知如何是好,他虽然在家里年轻一辈中算是高手,可是面对外面那些人毫无还手之力。

小明父亲不想任人鱼肉,这样下去家里人早晚会死绝,他让家中老奴带着小明偷偷从密道逃跑,而他自己则率领族人突然反抗,打了外面一个措手不及。

小明本不忍心独自逃命,但看到手里的天地盘,他知道他必须走,活着才有机会。

密道很快被发现,老奴拼死救下了小明,小明不敢回家,多方打听得知家没了,消息被封锁,只知家中人大部分战死,剩下被俘,爷爷不知所踪。

秋先生讲的绘声绘色,尤其一些战斗场面,好似亲身经历一般,悲恸的语气更是让人身临其境,几个孩子不知不觉被感染,替小明不平。

“今天讲到这,你们好生准备入学之事,切记好好学习。”

孩子们离开,秋先生坐在龙血树下阵阵失神,明明卜到父亲有一线生机,为何找不到线索呢?

六斤并未回家,而是去给仲伤讲故事,自从仲伤躺在床上不能行动后,他便每日来给仲伤继续将小明的故事,即使被老鹰打的腰腿酸痛也不会耽误。

仲伤已经能熟练使用拐杖,三字经也早早背会,入学还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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