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招供
靖夜司内，苏易悄然晃过这处官府内的每一处。
京城的靖夜司，与柳州、靖州两地的靖夜司相比，也没买上太大变化。
最大的不同便是，此处的士兵们，精神更加昂扬，气血也更加充沛。
官府占地虽然大了些许，但也远远没有苏易本来想的那么夸张。
“人也不是太多啊。”
苏易缓缓找到审问的大厅，慢慢悠悠的找到个角落，斜靠在柱子上，看着司空坐在大殿正中，审问这群人。
“青龙寺全部人员都在此处吗？”
司空拿着一卷图册，一边翻阅，一边不时皱眉看向大堂中跪着的众人。
“回禀司空大人，青龙寺内所有僧人已经全部带来，或许还有游离在外的僧人尚未归案。”
将军站在一旁，闻听此言，立刻站出，行礼禀报道：“下官已经令人在青龙寺附近暗中潜伏，一旦发现疑似青龙寺僧人，立刻逮捕归案。”
司空点点头说道：“辛苦将军了。”
“不辛苦。”
“好了，将军先入座吧”
司空抬手示意侍卫搬来张椅子，将军抖抖袍子，又向司空行了个礼，这才坐下。
司空对着案卷又看了会，才放下案卷道对着老和尚说道：“法益大师，你是青龙寺主持，应该知晓为何靖夜司突然抓捕你们所为何事？”
苏易这才知道，这老和尚法号居然是“法益”。
法益老和尚跪在地上，思索万千。
“黄天道虽然是反贼，但这么多年行事诡异，甚少暴露在朝廷之中，若是当真是黄天道之事，应该会将我等就地处决，何必抓来审问。”
“城隍爷是因为黄天道而来，可这靖夜司必定不是，那是什么原因呢？”
他飞快的思索着：“青龙寺在朝中靠山是卫尉王洛王大人，难道是王大人出事了？”
“可是王大人身边，有法论师弟保护，法论师弟，单论实力，在我青龙寺中，也堪称第一，若是王大人出事，他就算保护不了王大人，也应该可以逃走啊。”
想到此处他突然一身冷汗：“莫不是法论师弟死在了城隍爷或者那个大门大派的修行者手中？”
“而且王洛大人还就在一起，这才暴露了？”
他越想越是恐惧。
而此刻的司空，已经等待了许久，看到法益老和尚的头越来越低，身体也是不断颤抖，愈发不耐烦了。
“啪”的一声，狠狠一拍惊堂木大喝道：“法益，你可知罪？”
法益老和尚立刻一下趴在地上喊道：“司空大人，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等一众僧人，只是在市内吃斋念佛，不知为何，要将我等抓来靖夜司啊！”
司空冷笑一声，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他身后的一群和尚，问道：“你们也是不知道吗？”
“我等不知，望司空明察！”
身后一群和尚也是立刻匍匐下来，和老和尚一样，咬定不知晓。
司空看见他们这幅模样，也是不急着再问他们，反而是看向了最后面的左浮生、左道轩一行人。
“你们又是何人？是参拜的百姓？”
司空虽然看着的是左浮生他们，问的却是将军：“不是说，参拜的信徒，都在其他偏殿内吗？他们不是吗？”
将军回禀道：“司空大人，是这样的，这位主持，还有这边的一群僧人，都是凭空出现的。”
“后面的这一群人，同样如此，也是一同凭空出现。”
说着，将军又起身指着另外一群和尚道：“这群和尚，此前一直在寺内，是被抓出来的。”
“哦？”
司空一边点头，一边拿着另外一册案卷，问道：“这上面说，之前的僧人和百姓，不能出青龙寺脚下的石门？”
“是的，司空，他们似乎心中知晓，极其抗拒，一旦出去，三息之内，便会化为森森白骨，自从这群僧人还有那一群人出现后，才恢复正常。”
司空点头，又看向那木鼎凭空飞起，最终炸碎，随即鬼哭狼嚎、阴风阵阵的描写。
心中起了个猜测，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一众僧人还有昂首挺胸的左浮生，突然走下来，缓缓来到左道轩面前。
“这位看着很是面熟啊。”
司空仔细端详着左道轩说道：“先生莫不是与我此前见过？”
左道轩不卑不亢道：“司空大人说笑了，您贵为三公，执掌朝政，又怎么会见过我？”
司空蹲下身子：“城隍爷？”
声音极其轻微。
左道轩瞳孔一缩，眉头蹙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道：“三公说什么呢，草民听不懂。”
但司空通过他刚刚那一瞬的变化，已经是猜出了，再次起身看向前面的僧人道：“原来如此，看起来王洛那个昏官的事，对你们来说并不是大罪过。”
他坐回椅子上，拿起案卷仔细端详，思考为何苏易会出现在青龙寺，将他们抓来。
苏易想了想，随手一指。
司空突然发现，眼前案卷上，字迹开始悦动，黑色流淌，随即缓缓化作全新的文字。
“青龙寺与黄天道勾结，焚烧信徒魂魄，修炼法力，延年益寿。”
“另外一群人，为大易余孽，年轻男子疑似此代大易之主，另一人为行刺太子的大易成员，抓入天牢后，被三皇子放出。”
司空看清后，神色一震，心知苏易就在附近。
眼看字迹再次缓缓消散，他整了整喉咙，放下案卷，注视法益老和尚道：“法益，你和黄天道勾结，当真不怕死吗？”
法益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道：“司空大人，冤枉啊，小僧可不敢做着种勾当！”
司空呵呵冷笑数声，先是从面前扔下一卷纸道：“这上面，是你们青龙寺勾结曾经的卫尉王洛，暗中谋害太子一事，只凭这事，便足以杀你青龙寺满门，你还要狡辩不成？”
法益额头满是冷汗，他在地上跪着爬了几步，急忙捡起那纸捧到面前，仔细端详之后，嘴唇抖动道：“司空大人...司空大人...小僧...”
司空打断他说道：“可莫要胡言乱语，这可是陛下查明白，交给本官的。”
“难不成，陛下还要冤枉你不成？”
法益立刻磕头认罪道：“司空明鉴，这上的事，小僧确实不知啊，是这混账，是法论这混账干出了混蛋事，小僧识人不明，请司空大人明鉴，请司空大人处罚！”
法益老和尚倒是明白人，先认下这罪责，随即再次甩开，只肯认下这识人不明的罪责。
法益身后，一众僧人也是立刻急急忙忙磕头，边认错边求饶道：“司空大人明察，青龙寺识人不明，请司空大人处罚。”
司空看着他们这幅模样，冷笑一声道：“那你们焚烧百姓魂魄，用这种邪术修炼，也是识人不明？”
“也是不知不觉就用了？”
司空再次询问道。
法益老和尚急忙低下头，心中惊惧：“怎么可能？司空怎么可能知道？难不成是城隍爷？对，城隍爷一定就在附近，他还想知道黄天道的事情。”
“我能说吗？那股黑气，是契约吗？我已经被抽出了那股黑气，可以说出来，求个平安吗？”
法益在心中飞快的衡量。
司空也是不理会他，而是看向左浮生和左道轩。
想了想，他先对着左浮生说道：“左先生作为如今大易余孽的主人，如此跪着，是不是不太好？需不需要本官，请你坐下？”
左浮生心中略微惊慌，但还是冷静说道：“三公在说些什么呢，在下只是一个普通商人，是青龙寺的信徒，只是今日参拜，不知为何，突然消失，神智恢复后，便是被诸位官爷抓住，直接送来了此处。”
“还请司空大人明察，还我等清白。”
司空略微有些兴趣的看向左道轩道：“左道轩左先生，你也是个普通商人，还恰好也是青龙寺的信徒？”
左道轩立刻回应道：“司空大人明鉴，草民确实只是个普通商人，也恰好刚好是青龙寺的信徒，这刚刚在来京的路上，不是发生了些意外吗？”
左道轩条理清楚，很是冷静的解释道：“太子误以为草民要刺杀他，将草民通通带回了天牢，要不是草民曾经侥幸和三皇子三殿下有些许因缘，怕是已经人头落地，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此啊。”他说道：“草民侥幸摆脱罪名后，立刻去青龙寺烧香拜佛，不是很正常嘛？”
“只不过，草民也没想过，青龙寺又出了问题，这可真是流年不利，草民一行，今年可能和京城不合，不应该来京城的，短短两天，已是生死间走了两遭。”
说到此处，他忍不住又长叹一口气。
这演技，这神情，真是让苏易都想为他鼓掌，真是一个好演员。
司空冷笑一声道：“那可真是太有趣了，左先生可能便是真龙圣人吧，历经大劫难，要成大事啊，比如推翻大晋，又或是重立前朝？”
左道轩立刻磕头伏地道：“三公勿要胡言乱语，这是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造反之语啊！”
司空不理他，而是决定快到刀斩乱麻，他看向法益老和尚说道：“法益，你可认罪？隔壁的信徒已经招供，去你青龙寺后，宛如去了仙境，令他们忘记了一切烦恼。”
“本宫也去寻找了修行者，发现他们三魂七魄有失，你可还要反驳？”
“莫不是要本官，去把这些年来去过你青龙寺上香的所有人都找出来，查一遍，看看有几人突然夭折？”
司空正气凌然，文气涌动，怒视着法益老和尚。
法益呼吸有些困难。
司空又道：“你们也是还不肯认吗？神灵在上，一切事物，又岂能逃过神灵法眼，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便将你们千刀万剐，到时候魂魄也要落得个魂飞魄散！”
“来人！”
司空怒吼，捕快们走出，靠近和尚们，要将他们绑好带走。
就在这时候，法益终于扛不住了，他急忙大吼道：“司空大人，老僧愿意招纳！求您大发慈悲！”
“求您了！”
他急忙喊道：“有些事，城隍爷也不知晓，小的愿意一同招供，求你宽大处理!”
司空此刻呵呵笑了一声，先是喝退捕快，随即一拍惊堂木：“那你就先招供，看看你所说的事，到底能否为你立下些许功劳。”
“谢司空大人！”
“谢司空大人！”
“谢司空大人！”
法益老和尚急忙叩谢三次，随后打了个冷颤，刚要开口，突然他身旁的其他和尚急眼了。
“主持，你不能说！你不能说，你说了，我们都要死！”
“对，你不能说！快闭嘴！”
“闭嘴啊，不然我等死也不会放过你！”
......
堂内一下吵了起来，这群一直平静的和尚，此刻面色狰狞无比，宛如恶鬼，疯狂爬向法益老和尚，样子如同要将法益吞噬掉一般。
苏易一指点出，将他们全部点晕。
司空刚要说话，制止他们，便是发现他们全都晕倒了，心知是城隍爷出手了，这才安心的抚摸了下胡须。
“法益，你莫要怕，一五一十招了，有神灵在此，万邪不入，万鬼不侵。”
法益老和尚惊魂未定，他也没有想到这些和尚，居然会如此疯狂，在地上又蠕动了几下，离此处远离了些，才敢安心招供。
事情与苏易想的差距不大。
大抵是九十年前，法益还是个中年和尚，每日吃斋念佛，直到一群道人暗中潜入。
这群道人神通广大，法术惊人，美言美语蛊惑了他还有法论一群人。
最终，他们害死了老方丈，由资质稍差又不爱打斗的法益担任了主持。
法益贪慕长生，不愿打斗，又爱慕虚荣与人间奢华，于是黄天道的道人，又为他们打造了一处神秘空间，在这空间内，教了他们那邪法。
为了保证能有百姓来参拜，又设置了那个木鼎，木鼎内都是犀香，可使人飘飘欲仙。
就这样，他一直活到至今，又收拢了一批同样的和尚，在青龙寺内念佛、伪装。
而他们付出的，仅仅是每隔一段时间，还要给一批同样想要长生的富商、官员来一次。
这样，黄天道通过青龙寺拉拢了大批富商和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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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靖夜司，与柳州、靖州两地的靖夜司相比，也没买上太大变化。
最大的不同便是，此处的士兵们，精神更加昂扬，气血也更加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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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不是太多啊。”
苏易缓缓找到审问的大厅，慢慢悠悠的找到个角落，斜靠在柱子上，看着司空坐在大殿正中，审问这群人。
“青龙寺全部人员都在此处吗？”
司空拿着一卷图册，一边翻阅，一边不时皱眉看向大堂中跪着的众人。
“回禀司空大人，青龙寺内所有僧人已经全部带来，或许还有游离在外的僧人尚未归案。”
将军站在一旁，闻听此言，立刻站出，行礼禀报道：“下官已经令人在青龙寺附近暗中潜伏，一旦发现疑似青龙寺僧人，立刻逮捕归案。”
司空点点头说道：“辛苦将军了。”
“不辛苦。”
“好了，将军先入座吧”
司空抬手示意侍卫搬来张椅子，将军抖抖袍子，又向司空行了个礼，这才坐下。
司空对着案卷又看了会，才放下案卷道对着老和尚说道：“法益大师，你是青龙寺主持，应该知晓为何靖夜司突然抓捕你们所为何事？”
苏易这才知道，这老和尚法号居然是“法益”。
法益老和尚跪在地上，思索万千。
“黄天道虽然是反贼，但这么多年行事诡异，甚少暴露在朝廷之中，若是当真是黄天道之事，应该会将我等就地处决，何必抓来审问。”
“城隍爷是因为黄天道而来，可这靖夜司必定不是，那是什么原因呢？”
他飞快的思索着：“青龙寺在朝中靠山是卫尉王洛王大人，难道是王大人出事了？”
“可是王大人身边，有法论师弟保护，法论师弟，单论实力，在我青龙寺中，也堪称第一，若是王大人出事，他就算保护不了王大人，也应该可以逃走啊。”
想到此处他突然一身冷汗：“莫不是法论师弟死在了城隍爷或者那个大门大派的修行者手中？”
“而且王洛大人还就在一起，这才暴露了？”
他越想越是恐惧。
而此刻的司空，已经等待了许久，看到法益老和尚的头越来越低，身体也是不断颤抖，愈发不耐烦了。
“啪”的一声，狠狠一拍惊堂木大喝道：“法益，你可知罪？”
法益老和尚立刻一下趴在地上喊道：“司空大人，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等一众僧人，只是在市内吃斋念佛，不知为何，要将我等抓来靖夜司啊！”
司空冷笑一声，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他身后的一群和尚，问道：“你们也是不知道吗？”
“我等不知，望司空明察！”
身后一群和尚也是立刻匍匐下来，和老和尚一样，咬定不知晓。
司空看见他们这幅模样，也是不急着再问他们，反而是看向了最后面的左浮生、左道轩一行人。
“你们又是何人？是参拜的百姓？”
司空虽然看着的是左浮生他们，问的却是将军：“不是说，参拜的信徒，都在其他偏殿内吗？他们不是吗？”
将军回禀道：“司空大人，是这样的，这位主持，还有这边的一群僧人，都是凭空出现的。”
“后面的这一群人，同样如此，也是一同凭空出现。”
说着，将军又起身指着另外一群和尚道：“这群和尚，此前一直在寺内，是被抓出来的。”
“哦？”
司空一边点头，一边拿着另外一册案卷，问道：“这上面说，之前的僧人和百姓，不能出青龙寺脚下的石门？”
“是的，司空，他们似乎心中知晓，极其抗拒，一旦出去，三息之内，便会化为森森白骨，自从这群僧人还有那一群人出现后，才恢复正常。”
司空点头，又看向那木鼎凭空飞起，最终炸碎，随即鬼哭狼嚎、阴风阵阵的描写。
心中起了个猜测，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一众僧人还有昂首挺胸的左浮生，突然走下来，缓缓来到左道轩面前。
“这位看着很是面熟啊。”
司空仔细端详着左道轩说道：“先生莫不是与我此前见过？”
左道轩不卑不亢道：“司空大人说笑了，您贵为三公，执掌朝政，又怎么会见过我？”
司空蹲下身子：“城隍爷？”
声音极其轻微。
左道轩瞳孔一缩，眉头蹙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道：“三公说什么呢，草民听不懂。”
但司空通过他刚刚那一瞬的变化，已经是猜出了，再次起身看向前面的僧人道：“原来如此，看起来王洛那个昏官的事，对你们来说并不是大罪过。”
他坐回椅子上，拿起案卷仔细端详，思考为何苏易会出现在青龙寺，将他们抓来。
苏易想了想，随手一指。
司空突然发现，眼前案卷上，字迹开始悦动，黑色流淌，随即缓缓化作全新的文字。
“青龙寺与黄天道勾结，焚烧信徒魂魄，修炼法力，延年益寿。”
“另外一群人，为大易余孽，年轻男子疑似此代大易之主，另一人为行刺太子的大易成员，抓入天牢后，被三皇子放出。”
司空看清后，神色一震，心知苏易就在附近。
眼看字迹再次缓缓消散，他整了整喉咙，放下案卷，注视法益老和尚道：“法益，你和黄天道勾结，当真不怕死吗？”
法益闻言大惊失色，急忙道：“司空大人，冤枉啊，小僧可不敢做着种勾当！”
司空呵呵冷笑数声，先是从面前扔下一卷纸道：“这上面，是你们青龙寺勾结曾经的卫尉王洛，暗中谋害太子一事，只凭这事，便足以杀你青龙寺满门，你还要狡辩不成？”
法益额头满是冷汗，他在地上跪着爬了几步，急忙捡起那纸捧到面前，仔细端详之后，嘴唇抖动道：“司空大人...司空大人...小僧...”
司空打断他说道：“可莫要胡言乱语，这可是陛下查明白，交给本官的。”
“难不成，陛下还要冤枉你不成？”
法益立刻磕头认罪道：“司空明鉴，这上的事，小僧确实不知啊，是这混账，是法论这混账干出了混蛋事，小僧识人不明，请司空大人明鉴，请司空大人处罚！”
法益老和尚倒是明白人，先认下这罪责，随即再次甩开，只肯认下这识人不明的罪责。
法益身后，一众僧人也是立刻急急忙忙磕头，边认错边求饶道：“司空大人明察，青龙寺识人不明，请司空大人处罚。”
司空看着他们这幅模样，冷笑一声道：“那你们焚烧百姓魂魄，用这种邪术修炼，也是识人不明？”
“也是不知不觉就用了？”
司空再次询问道。
法益老和尚急忙低下头，心中惊惧：“怎么可能？司空怎么可能知道？难不成是城隍爷？对，城隍爷一定就在附近，他还想知道黄天道的事情。”
“我能说吗？那股黑气，是契约吗？我已经被抽出了那股黑气，可以说出来，求个平安吗？”
法益在心中飞快的衡量。
司空也是不理会他，而是看向左浮生和左道轩。
想了想，他先对着左浮生说道：“左先生作为如今大易余孽的主人，如此跪着，是不是不太好？需不需要本官，请你坐下？”
左浮生心中略微惊慌，但还是冷静说道：“三公在说些什么呢，在下只是一个普通商人，是青龙寺的信徒，只是今日参拜，不知为何，突然消失，神智恢复后，便是被诸位官爷抓住，直接送来了此处。”
“还请司空大人明察，还我等清白。”
司空略微有些兴趣的看向左道轩道：“左道轩左先生，你也是个普通商人，还恰好也是青龙寺的信徒？”
左道轩立刻回应道：“司空大人明鉴，草民确实只是个普通商人，也恰好刚好是青龙寺的信徒，这刚刚在来京的路上，不是发生了些意外吗？”
左道轩条理清楚，很是冷静的解释道：“太子误以为草民要刺杀他，将草民通通带回了天牢，要不是草民曾经侥幸和三皇子三殿下有些许因缘，怕是已经人头落地，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此啊。”他说道：“草民侥幸摆脱罪名后，立刻去青龙寺烧香拜佛，不是很正常嘛？”
“只不过，草民也没想过，青龙寺又出了问题，这可真是流年不利，草民一行，今年可能和京城不合，不应该来京城的，短短两天，已是生死间走了两遭。”
说到此处，他忍不住又长叹一口气。
这演技，这神情，真是让苏易都想为他鼓掌，真是一个好演员。
司空冷笑一声道：“那可真是太有趣了，左先生可能便是真龙圣人吧，历经大劫难，要成大事啊，比如推翻大晋，又或是重立前朝？”
左道轩立刻磕头伏地道：“三公勿要胡言乱语，这是大逆不道，要诛九族的造反之语啊！”
司空不理他，而是决定快到刀斩乱麻，他看向法益老和尚说道：“法益，你可认罪？隔壁的信徒已经招供，去你青龙寺后，宛如去了仙境，令他们忘记了一切烦恼。”
“本宫也去寻找了修行者，发现他们三魂七魄有失，你可还要反驳？”
“莫不是要本官，去把这些年来去过你青龙寺上香的所有人都找出来，查一遍，看看有几人突然夭折？”
司空正气凌然，文气涌动，怒视着法益老和尚。
法益呼吸有些困难。
司空又道：“你们也是还不肯认吗？神灵在上，一切事物，又岂能逃过神灵法眼，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便将你们千刀万剐，到时候魂魄也要落得个魂飞魄散！”
“来人！”
司空怒吼，捕快们走出，靠近和尚们，要将他们绑好带走。
就在这时候，法益终于扛不住了，他急忙大吼道：“司空大人，老僧愿意招纳！求您大发慈悲！”
“求您了！”
他急忙喊道：“有些事，城隍爷也不知晓，小的愿意一同招供，求你宽大处理!”
司空此刻呵呵笑了一声，先是喝退捕快，随即一拍惊堂木：“那你就先招供，看看你所说的事，到底能否为你立下些许功劳。”
“谢司空大人！”
“谢司空大人！”
“谢司空大人！”
法益老和尚急忙叩谢三次，随后打了个冷颤，刚要开口，突然他身旁的其他和尚急眼了。
“主持，你不能说！你不能说，你说了，我们都要死！”
“对，你不能说！快闭嘴！”
“闭嘴啊，不然我等死也不会放过你！”
......
堂内一下吵了起来，这群一直平静的和尚，此刻面色狰狞无比，宛如恶鬼，疯狂爬向法益老和尚，样子如同要将法益吞噬掉一般。
苏易一指点出，将他们全部点晕。
司空刚要说话，制止他们，便是发现他们全都晕倒了，心知是城隍爷出手了，这才安心的抚摸了下胡须。
“法益，你莫要怕，一五一十招了，有神灵在此，万邪不入，万鬼不侵。”
法益老和尚惊魂未定，他也没有想到这些和尚，居然会如此疯狂，在地上又蠕动了几下，离此处远离了些，才敢安心招供。
事情与苏易想的差距不大。
大抵是九十年前，法益还是个中年和尚，每日吃斋念佛，直到一群道人暗中潜入。
这群道人神通广大，法术惊人，美言美语蛊惑了他还有法论一群人。
最终，他们害死了老方丈，由资质稍差又不爱打斗的法益担任了主持。
法益贪慕长生，不愿打斗，又爱慕虚荣与人间奢华，于是黄天道的道人，又为他们打造了一处神秘空间，在这空间内，教了他们那邪法。
为了保证能有百姓来参拜，又设置了那个木鼎，木鼎内都是犀香，可使人飘飘欲仙。
就这样，他一直活到至今，又收拢了一批同样的和尚，在青龙寺内念佛、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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