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有名声
黄牛观地处中土东方，与西方的金蝉寺有“东牛西蝉”之称。齐天绝此次出观前，观主刻意交代，见着青铜山掌门，需与之结个善缘。缘于当如孕之说传到黄牛观时，观内上下皆惊。
道家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与石陌的修真如孕，携天地灵气，阴阳两气于丹田，胎息似喜脉，抱丹如怀子，元婴即人形初具，两者之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温文尔雅的观主听闻此言时，哈哈大笑道：“大巧若拙，大辩若讷，大俗即是大雅，石掌门慧根深种呐。”
据闻观中一老道士，出窍境修为，人已行将就木，无意间听见洒扫的小道士讨论如孕之说。竟如老树逢春，有望大乘。修真一途，筑基之下可循循善诱，金丹之下可谆谆教导，元婴境仍有迹可循。这境界越高，曲高和寡，石陌的出窍如诞子，大乘如金榜题名，隐隐约约与天道相合。给苦苦摸索的修真高人们，犹如黑夜萤火，模模糊糊间指了方向。门内但凡有几位大佬的，都已经开始研究这修真如孕了。
齐天绝与石陌在小摊时已相遇，只是不知道那三人中就有石陌。今夜前来，也是为了观主之令，来结善缘。
石陌看着眼前假扮戏子的真道士，不由问道：“齐天绝？”
“正是。”
“黄牛观的齐天绝？”
“正是。”
“齐天济的哥哥？”
“正是。”
“你喝酒吃肉？”
“正......额......”
齐天绝无语了，哪有当人面揭人短的道理。
“石掌门，喝酒吃肉只是些许小事，不提也罢。”
“好。只是道士能喝酒吃肉吗？”
齐天绝真无语了，不是说好不提的吗。
气氛一度尴尬。
石陌率先打破沉默，“不知，齐道长，找我何事？”
齐天绝单手执道士礼，温声道：“论道。”
“论道？怎么个论法。”
石陌邀请齐天绝入了屋，两人面对而坐。石陌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齐天绝。
齐天绝浓眉大眼，鼻正唇薄，跟齐天济有几分相似，只是看着更年轻些，看来道家在驻容养生方面确实有术。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有无相生，难易相成。敢问石掌门，何解？”
石陌见齐天绝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不似玩笑，略一思索，心中有了答案。
“清明时节，在世的人会给去世的亲人烧些往生钱，口中亦会念念有词，这口中所念便是我的答案。”石陌打起了机锋。
齐天绝眉头紧锁，自己脱离俗世已多年，这是何解？
石陌耐心解释道：“尘归尘，土归土，及尽繁华，不过一掬细沙。一个人生老病死犹如生于有，有生于无。这无生于有，便是我们所见是一掬细沙，但在他们亲人心中他们还活着。”
“这有跟无，只是自我心中的一种界定。道家有言乾坤自在，物我两忘。这是一种哲学思想，也是最高追求，只是这有无对我而言，无非是客观实在跟客观存在罢了。”
齐天绝若有所思，隐约间有一丝感悟，只是这客观是什么却不知，诚心问道：“还请石掌门不吝赐教。”
石陌一指桌上的明心镜，“如这镜子，它是客观实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便是它的第一性。而客观存在，便是它确实存在，但我们会赋予它情感，比如在爱美的女修眼中，这不是镜子，而是心肝宝贝。总之哲学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追求，也跟道家一样，探究思想境界的过程。”
齐天绝眉头紧锁，似懂非懂。石陌也不打扰，拿起镜子欣赏自己的美颜，随口也向齐天绝抛了个问题，“这有无的界定，我想请教齐道长，鸡能生蛋，蛋能孵鸡，那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佛家有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佛眼所见是现实还是虚妄？”
齐天绝面露思索，心中堆砌的道家真言在诉说，这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个时辰，石陌打起了瞌睡。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
“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孰能为吾父？”
自入观来，心中规矩无数，每犯错必自罚。我喝酒吃肉，是明知满足口欲会受罚，还是已知满足口欲只需受罚？错与对，是有与无？知错而改，可何为错？无为便是无错吗？
心中数十年的道在崩塌......
石陌见齐天绝不说话，脸色涨得通红，拍了拍齐天绝，“齐道长、齐道长。”
齐天绝置若罔闻，脸色逐渐发紫。石陌一看不对劲，难道自己随口一提的哲学思想跟佛家名言跟他的道家理论相碰撞了？
齐天绝突然抓住石陌手臂，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汝可为吾父？”
“疯了、疯了。”石陌挣脱出手臂，朝齐天绝脸上抽去，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再看齐天绝依旧痴傻状。石陌没办法，卷起袖子又抽了几巴掌，直抽得手掌生疼，依旧无济于事。看来齐天绝走火入魔了，物理打击无效，只得精神攻击了。
石陌福如心至，扬声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齐天绝脑海中这两句传来时，其他的道如达摩拆茅屋，尽皆崩裂，天下诸般道理，我心中自有道上青云！心中豁然开朗，眼神逐渐明亮，神智也慢慢恢复过来。
石陌见齐天绝脸上潮色已退，也放下心来，“师弟啊，我对不起你啊，差点把你亲哥搞疯掉。”
齐天绝站起身来，朝着石陌俯首叩拜。
石陌赶忙躲闪，“齐道长，你这是干嘛？”
“石掌门，你这两句至理，将我元婴心障去除，现如今可谓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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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陌轻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等等，你是......元婴境？”
元婴？自己穿越以来，第一个抽得就是元婴境？石陌感觉自己快走火入魔了，顿时冷汗涔涔。
这齐天绝修为比自己高，杀人灭口是不可能，不如再问些你妈你媳妇掉水里的问题，把他搞疯？也不现实。现如今只盼着这齐天绝跟他弟一样是个知书达理之人。（等等？我为什么用知书达理？）
齐天绝无意看到清心镜中自己脸颊巴掌印，想来是石陌抽得，只是如今心境不同以往，又见石陌紧张兮兮，倒起了童心。
眼神戏谑道：“石掌门，依我看这喝酒吃肉就跟胎息境一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看如何？”
“自然，自然。”石陌赶忙道。
齐天绝将清心镜反扣桌上，堂堂元婴境被胎息境狂抽，这事儿说出来太丢人。见石陌不言不语，犹如鹌鹑，温声道：“石掌门，莫要见怪，我释放灵识，也是实属好奇。”
“不怪，不怪。”
“石掌门，若是胎息境不想让人知晓，我可以帮忙隐藏一二。”
“哦？若真如此，那再好不过了。”石陌来了精神。
齐天绝念了声道号，“石掌门，帮我解除心障，犹如再造之恩，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两句可见石掌门道法高深，不若抛了这丁级门派掌门身份，入我黄牛观？这下任观主非石掌门莫属！”齐天绝诚心诚意邀请。
石陌吓了一跳，自己胡口说了《道德经》里面两句，竟然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赶忙推辞，“这只言片语，也是听说来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
“哦？不是石掌门所创吗？”齐天绝将信将疑，自入观以来，自己所言所行从未让观主哈哈大笑。这石掌门能得到观主极高的评价，可谓屈指可数。
又邀请了几番，石陌不为所动，只得作罢。
星月交辉，齐天绝拉着石陌继续论道，石陌在校时就是辩论高手。齐天绝引经据典，石陌标新立异，这一来二去，倒与齐天绝熟识起来。二人有异议时，倒也能争得面红耳赤。如腐草为萤，石陌就从生物学角度来解释这一错误观点。
以至于，最后分别时，二人竟有几分不舍。
石陌看着齐天绝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发呆，“这元婴境的大腿得抱好，既然喝酒吃肉的心结已解，找机会拉去青楼，巩固巩固感情？。”
第二日，白水盟正式评选的日子。石陌起得晚，昨夜论道不伤身但烧脑。走出门时，李道茂、孙岸然已在等候。
三人向着白水盟修炼场走去，今日远些的门派也已赶到。如那珈蓝山，珈蓝二字取自寺庙。石陌踮脚张望时，却发现来人是五六位女子。为首女子艳若桃李，身着一袭紫衫，缓带轻裘，完美身段若隐若现，可谓风韵十足。另外四五名女子，红飞翠舞，各有千秋。
石陌心中感叹，这珈蓝山盛产美女的不成？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石老弟，别看了，这看得见吃不着，看了有甚意思。”
回头望时，却是黑威苟。
“黑兄，这珈蓝山来得是什么人？”
黑威苟嘿嘿一笑道：“你猜猜看。”
“为首女子端庄得体，眉宇间英气十足，想来是珈蓝山山主吧？”
“非也，此女子并非山主，而是山主......夫人，以及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
石陌不知不觉间，双拳紧握，就差仰天长啸，人言否？天理何在？这珈蓝山主唐僧转世？
黑威苟看着石陌的反应，叹息道：“石老弟，我初次知道时候，跟你反应一模一样，只是比你多了个仰天长啸。这人比人，气死人呐。”
“这珈蓝山主何许人也？”石陌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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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黄牛观的齐天绝？”
“正是。”
“齐天济的哥哥？”
“正是。”
“你喝酒吃肉？”
“正......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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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掌门，喝酒吃肉只是些许小事，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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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不怪。”
“石掌门，若是胎息境不想让人知晓，我可以帮忙隐藏一二。”
“哦？若真如此，那再好不过了。”石陌来了精神。
齐天绝念了声道号，“石掌门，帮我解除心障，犹如再造之恩，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两句可见石掌门道法高深，不若抛了这丁级门派掌门身份，入我黄牛观？这下任观主非石掌门莫属！”齐天绝诚心诚意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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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最后分别时，二人竟有几分不舍。
石陌看着齐天绝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发呆，“这元婴境的大腿得抱好，既然喝酒吃肉的心结已解，找机会拉去青楼，巩固巩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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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陌心中感叹，这珈蓝山盛产美女的不成？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石老弟，别看了，这看得见吃不着，看了有甚意思。”
回头望时，却是黑威苟。
“黑兄，这珈蓝山来得是什么人？”
黑威苟嘿嘿一笑道：“你猜猜看。”
“为首女子端庄得体，眉宇间英气十足，想来是珈蓝山山主吧？”
“非也，此女子并非山主，而是山主......夫人，以及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
石陌不知不觉间，双拳紧握，就差仰天长啸，人言否？天理何在？这珈蓝山主唐僧转世？
黑威苟看着石陌的反应，叹息道：“石老弟，我初次知道时候，跟你反应一模一样，只是比你多了个仰天长啸。这人比人，气死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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