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黑暗
慕灵汐静静地看了凌尘好一会儿，心中有着万般复杂的情绪闪过。
她眸中光彩复杂，似乎在回忆又在想看清些什么。
只是到了最后她还是只能叹息一身，再次检查了一遍凌尘的情况，随后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在她刚关好门离开的那一刹那，一道黑色的气体瞬间就落在房间门前，化作了一道邪异的身影。
“喋喋——”黑影轻笑一声，化作一缕黑烟自门的缝隙里钻了进去，飘到凌尘的床前重新化作人形。
在他的手上，一缕黑色的火焰燃烧，他只手一拍，将那黑色的火焰送入了凌尘的额间。
“好好享受吧，天炽……”
“毕竟，这是曾经的你，都不想回忆的事情——”
黑影怪笑了一声，轻飘飘地离开了房间。
床上，凌尘的额间忽然浮现出一缕黑色的火苗印记，他皱了皱眉，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
不管外界如何，此刻凌尘的意识是模糊的，他的内心世界也变得一片漆黑，偌大的悲伤之海也不知道消散到了何处，感觉除了漆黑色的虚无，再无其他东西！
他茫然地在这世界里走来走去，环顾四周，没有方向感的情况令他瞳中露出了一丝迷茫和无助。
姑且不管这么多，他继续走着，也不知道这路什么时候是尽头。
紧接着，他的瞳孔赫然一缩，漆黑一片的世界里，莫名其妙地多处了一抹黑色的火苗，但这火苗给他的感觉，却是邪异和悲伤。
他停下来，小心地站在原处，在空中与那火苗对峙。
那灰色火苗呼呼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放出了一道道金光，在这黑暗的世界中刺得凌尘睁不开眼，他用手护住眼睛，再次拉开时，面前却是一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这似乎是远古战场的遗迹，周围七把灰色的剑狠狠地钉入大地，围成了一道巨阵，他穿着白银色的战甲，手持白银色的长剑，站在巨阵里头。
远方的天际，云层黑压压的一片，有着滚滚惊雷声响起，闪电魔鬼般张牙舞爪，照亮了了这方天地——他的周围是无边无际的广阔的大地，只是这土地却是红色的，似乎要渗出血来，又或者是被太多的血给洗刷，成了这片真红之土。
他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冷战，看向了后方，只看上一眼，他就觉得无比的恐怖，冷汗浸透了衣裳。在他背后，是一张张灰色的，面无表情神色冷漠的脸！它们默默地盯着他，嘴巴微张，发出一种空灵悠扬却又无比悲伤的歌声，汇成了一组交响曲，像是远古的人齐颂的梵歌。
不，不能说是人，说是鬼魂也不为过！
在它们的更远的地方，他看见了一群全身上下焕发着金色光芒的人，还看见了远古的巨龙在天空中飞舞。只不过他们看他的眼神异常陌生和冷漠，没有丝毫情绪的表露，像是活死人。
这是什么？！凌尘倒退几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没来由地恐慌起来。只是对上了一眼，他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味道，是…………孤独和冷落以及被遗弃的味道！
就好像，你被全世界冷漠了，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别人都不认识你，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地呼喊招手，他们永远是一副漠然的神态，慢慢地看着你与世界越来越远，没有一点回应，也不屑于回应。
这一刻，仿佛你是全世界的敌人！
怎么回事，凌尘的瞳孔中第一次流露出这么深的恐惧，这种虚无而又浩大的悲伤，究竟从何而来？
那是一种深深的悲伤与无助，足以瞬间就将人给吞没！
“咚咚——”
古老的钟声在这方天地间忽远忽近地响起，凌尘瞳孔赫然缩如针尖，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忽然想起来了，他来这里是为了来接受审判的，远离这世界的审判！
黑暗的领域张开，漆黑再次降临，将他与世界渐渐隔离起来，周围的景物都渐渐地淡去了，留下的就只有黑暗。
远方的云层里，一柄灰色的长枪刺透了云层，轰然降临在这方大地。
真可怕呐，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在燃烧，而他，站在世界的中央。他茫然地摸着漆黑的障壁，眼泪缓缓地落下，说不出话来。
情绪感染！这种盛大的、来自远古的悲伤！
下一瞬，巨大的枪尖穿破了障壁，刺进了他的心脏，将他狠狠地钉死在墙壁上。周围的景物刹那间清晰起来，狂风闪电依旧没有停止，雨一直下，身后冷漠的脸低低地唱着悲切的歌，他甚至听见了远方的人们的狂笑，似乎因为他的离开而感到十分高兴和轻松。
这一瞬，他默默地握紧了双拳，血顺着拳头缓缓落下，心头没来由地愤怒。
是的，就是没来由的愤怒。如果，自己就这么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人们甚至还哈哈大笑着说回家去开一瓶香槟庆祝，有那么一瞬间，你会不会忽然很想报复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全世界都与你为敌，那与世界为敌，又如何？
就让火焰肆意燃烧吧，燃遍整个世界！
心中没来由地愤怒，他神色狰狞，看着面前的所有，都是那么的令人憎恶，感觉自己像是仿佛要逃离世间的孤魂！
灰色的火苗愈来愈盛，凌尘咬牙切齿，一股漆黑的力量正自他身上爆发，源源不断地被那火苗所吸收。
火苗越烧越旺，如欲新生。
正当他的复仇怒火即将彻底点燃时，一道声音忽然撕破了这方天地，隐隐约约地自远方传来：
“凌尘，凌尘，你怎么了？”
这是慕灵汐的声音。
凌尘眼中的火焰忽然灭下去了，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神志也变得清醒起来。
他这才明白自己不是要复仇的这个人，他是凌尘，这里的世界，本就不属于他，至于复仇，那是穿上这铠甲的原本主人的意愿。
“走开，走开啊！”他用手捂着枪尖，一步步地往前走着，一拳拳狠狠地打在黑色壁障上，看着裂痕一点地张开，无力地呐喊着，眼皮渐渐地沉了下去……
……………………
“啊——”凌尘惊叫一声，冷汗涔涔地自床上弹跳而起，冷汗浸透了后背。慕灵汐连忙凑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道：“怎么了？”
他定了定神，压住内心的恐慌，平复下情绪，看了看房间和慕灵汐，后者青银色的眸中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温柔和担心。
“没事，做了个噩梦。”凌尘摆了摆手，准备起身，只听清脆的一声响，他哼了一声，后背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完全动弹不得。
“哎呀，坐下坐下，你的伤还没好。”慕灵汐翻了个白眼，有些揶揄地看着凌尘的举动，扶着他靠在墙壁上，“你刚才好奇怪，出了很多汗，还一直皱着眉，手也抓床角抓得很紧唉。”
“别提了，真是一个恐怖的梦。”凌尘捂了捂额头，感觉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两夜。”慕灵汐伸出如葱般的玉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她眸子一黯，缓缓低下了头，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直到现在她才稍稍放松了些，除了一开始离开了一会，之前凌尘一直没醒来的时候她也一直在旁边照看，只是刚才太困了坚持不下去，才在一旁睡过去了，没有发现凌尘的异常。
心里的那股亏欠与愧疚感，让的她都是无法安心入睡。
以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没事就好。”凌尘的目光柔和了起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看样子，月神之心的影响似乎小了些？”
第一次被别人揉着头，慕灵汐有些羞涩，俏脸也是红了几分，这种感觉，还真是别样……
不过……不知为何就是有几分安心呢。
“是的，看见你那么不要命的样子，心中莫名地很疼。”慕灵汐摸了摸胸口，低下头小声道，“以后不要那么傻了，月神之心的影响我可以忍受，但我不希望你受伤…………”
她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去，很认真地看着凌尘。
凌尘也在低头看她。
两人就这样在空中四目相对，似乎都能看清彼此眸中对方的倒影，在那里，有着万千光彩闪烁。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就变得旖旎了起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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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中光彩复杂，似乎在回忆又在想看清些什么。
只是到了最后她还是只能叹息一身，再次检查了一遍凌尘的情况，随后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在她刚关好门离开的那一刹那，一道黑色的气体瞬间就落在房间门前，化作了一道邪异的身影。
“喋喋——”黑影轻笑一声，化作一缕黑烟自门的缝隙里钻了进去，飘到凌尘的床前重新化作人形。
在他的手上，一缕黑色的火焰燃烧，他只手一拍，将那黑色的火焰送入了凌尘的额间。
“好好享受吧，天炽……”
“毕竟，这是曾经的你，都不想回忆的事情——”
黑影怪笑了一声，轻飘飘地离开了房间。
床上，凌尘的额间忽然浮现出一缕黑色的火苗印记，他皱了皱眉，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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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界如何，此刻凌尘的意识是模糊的，他的内心世界也变得一片漆黑，偌大的悲伤之海也不知道消散到了何处，感觉除了漆黑色的虚无，再无其他东西！
他茫然地在这世界里走来走去，环顾四周，没有方向感的情况令他瞳中露出了一丝迷茫和无助。
姑且不管这么多，他继续走着，也不知道这路什么时候是尽头。
紧接着，他的瞳孔赫然一缩，漆黑一片的世界里，莫名其妙地多处了一抹黑色的火苗，但这火苗给他的感觉，却是邪异和悲伤。
他停下来，小心地站在原处，在空中与那火苗对峙。
那灰色火苗呼呼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放出了一道道金光，在这黑暗的世界中刺得凌尘睁不开眼，他用手护住眼睛，再次拉开时，面前却是一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这似乎是远古战场的遗迹，周围七把灰色的剑狠狠地钉入大地，围成了一道巨阵，他穿着白银色的战甲，手持白银色的长剑，站在巨阵里头。
远方的天际，云层黑压压的一片，有着滚滚惊雷声响起，闪电魔鬼般张牙舞爪，照亮了了这方天地——他的周围是无边无际的广阔的大地，只是这土地却是红色的，似乎要渗出血来，又或者是被太多的血给洗刷，成了这片真红之土。
他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冷战，看向了后方，只看上一眼，他就觉得无比的恐怖，冷汗浸透了衣裳。在他背后，是一张张灰色的，面无表情神色冷漠的脸！它们默默地盯着他，嘴巴微张，发出一种空灵悠扬却又无比悲伤的歌声，汇成了一组交响曲，像是远古的人齐颂的梵歌。
不，不能说是人，说是鬼魂也不为过！
在它们的更远的地方，他看见了一群全身上下焕发着金色光芒的人，还看见了远古的巨龙在天空中飞舞。只不过他们看他的眼神异常陌生和冷漠，没有丝毫情绪的表露，像是活死人。
这是什么？！凌尘倒退几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没来由地恐慌起来。只是对上了一眼，他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味道，是…………孤独和冷落以及被遗弃的味道！
就好像，你被全世界冷漠了，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别人都不认识你，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地呼喊招手，他们永远是一副漠然的神态，慢慢地看着你与世界越来越远，没有一点回应，也不屑于回应。
这一刻，仿佛你是全世界的敌人！
怎么回事，凌尘的瞳孔中第一次流露出这么深的恐惧，这种虚无而又浩大的悲伤，究竟从何而来？
那是一种深深的悲伤与无助，足以瞬间就将人给吞没！
“咚咚——”
古老的钟声在这方天地间忽远忽近地响起，凌尘瞳孔赫然缩如针尖，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忽然想起来了，他来这里是为了来接受审判的，远离这世界的审判！
黑暗的领域张开，漆黑再次降临，将他与世界渐渐隔离起来，周围的景物都渐渐地淡去了，留下的就只有黑暗。
远方的云层里，一柄灰色的长枪刺透了云层，轰然降临在这方大地。
真可怕呐，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在燃烧，而他，站在世界的中央。他茫然地摸着漆黑的障壁，眼泪缓缓地落下，说不出话来。
情绪感染！这种盛大的、来自远古的悲伤！
下一瞬，巨大的枪尖穿破了障壁，刺进了他的心脏，将他狠狠地钉死在墙壁上。周围的景物刹那间清晰起来，狂风闪电依旧没有停止，雨一直下，身后冷漠的脸低低地唱着悲切的歌，他甚至听见了远方的人们的狂笑，似乎因为他的离开而感到十分高兴和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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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没来由的愤怒。如果，自己就这么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人们甚至还哈哈大笑着说回家去开一瓶香槟庆祝，有那么一瞬间，你会不会忽然很想报复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全世界都与你为敌，那与世界为敌，又如何？
就让火焰肆意燃烧吧，燃遍整个世界！
心中没来由地愤怒，他神色狰狞，看着面前的所有，都是那么的令人憎恶，感觉自己像是仿佛要逃离世间的孤魂！
灰色的火苗愈来愈盛，凌尘咬牙切齿，一股漆黑的力量正自他身上爆发，源源不断地被那火苗所吸收。
火苗越烧越旺，如欲新生。
正当他的复仇怒火即将彻底点燃时，一道声音忽然撕破了这方天地，隐隐约约地自远方传来：
“凌尘，凌尘，你怎么了？”
这是慕灵汐的声音。
凌尘眼中的火焰忽然灭下去了，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神志也变得清醒起来。
他这才明白自己不是要复仇的这个人，他是凌尘，这里的世界，本就不属于他，至于复仇，那是穿上这铠甲的原本主人的意愿。
“走开，走开啊！”他用手捂着枪尖，一步步地往前走着，一拳拳狠狠地打在黑色壁障上，看着裂痕一点地张开，无力地呐喊着，眼皮渐渐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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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凌尘惊叫一声，冷汗涔涔地自床上弹跳而起，冷汗浸透了后背。慕灵汐连忙凑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道：“怎么了？”
他定了定神，压住内心的恐慌，平复下情绪，看了看房间和慕灵汐，后者青银色的眸中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温柔和担心。
“没事，做了个噩梦。”凌尘摆了摆手，准备起身，只听清脆的一声响，他哼了一声，后背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完全动弹不得。
“哎呀，坐下坐下，你的伤还没好。”慕灵汐翻了个白眼，有些揶揄地看着凌尘的举动，扶着他靠在墙壁上，“你刚才好奇怪，出了很多汗，还一直皱着眉，手也抓床角抓得很紧唉。”
“别提了，真是一个恐怖的梦。”凌尘捂了捂额头，感觉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两夜。”慕灵汐伸出如葱般的玉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她眸子一黯，缓缓低下了头，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直到现在她才稍稍放松了些，除了一开始离开了一会，之前凌尘一直没醒来的时候她也一直在旁边照看，只是刚才太困了坚持不下去，才在一旁睡过去了，没有发现凌尘的异常。
心里的那股亏欠与愧疚感，让的她都是无法安心入睡。
以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没事就好。”凌尘的目光柔和了起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看样子，月神之心的影响似乎小了些？”
第一次被别人揉着头，慕灵汐有些羞涩，俏脸也是红了几分，这种感觉，还真是别样……
不过……不知为何就是有几分安心呢。
“是的，看见你那么不要命的样子，心中莫名地很疼。”慕灵汐摸了摸胸口，低下头小声道，“以后不要那么傻了，月神之心的影响我可以忍受，但我不希望你受伤…………”
她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去，很认真地看着凌尘。
凌尘也在低头看她。
两人就这样在空中四目相对，似乎都能看清彼此眸中对方的倒影，在那里，有着万千光彩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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