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学渣属性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老赵的女儿已经大学毕业，老赵也晋升为局长，小刘当上了科长，白蒺藜……白蒺藜还没有考上六十分获得小学文凭，在公安局继续“深造”。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白蒺藜流下两行悔恨的泪水，虽然“牢饭”好吃，但是这些题出的简直不是人！太难了，我太难了！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在处决书上签字画押了呢，获得小学文凭才能释放，令现在局子里早就想让她走的同志也很难办啊。
局子里早就想让她走的同志老赵，啊不，赵局，悔不当初：看着白蒺藜挺聪明的一个孩子，哪想得到竟是朽木不可雕也，本以为当初的处罚很轻，小学题目，十年了！猪都该会了！白蒺藜还不会！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我甚至有理由怀疑她只是赖在这里吃饭而不是学习！这桩“陈年旧案”一直未结，严重影响了局里的KPI!
白蒺藜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是个学渣的事实，一切好像早有预兆而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以致于现在学海无涯苦苦挣扎，众人打捞越陷越深。
……
临关城最近发生了件怪事，首富白家襁褓中的孙女儿是个妖怪，百日宴上宾客云集，正当高潮抓周的时候，妖怪众目睽睽之下现出了原形，化作一只巴掌大的小白虎，事发突然，始料未及，小白虎在大家的惊呼中逃走了，不知所踪。
是夜，凌霄派，一道赤色划破长空。
白衣剑仙停下修炼：“白虎西出，大凶，这世道要不太平了……好在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道缺一，尚有一线转机。明熠，我们该下山了。”
“是，师父。”五岁剑童收剑，小小年纪已将凌霄剑法练得有模有样。
三日后，临关城西郊竹林。
白衣剑仙从地下挖出烧焦的泥团，往地上一摔，泥土裂开掉落，露出一截烤黄的竹筒，打开竹筒的封口，瞬间鲜美清香的气味四溢开来，原来是一只改版的叫花野鸡。
随着香味扩散，剑童注意到不远处的蒺藜丛一阵娑娑的抖动，上前扒开叶子，一只脏兮兮的小白虎瘸着腿、歪着头看过来，两只滴溜溜的眼睛似乎还含着泪光，虚弱又害怕地小声叫唤：“嗷~”
“师父，找到了，它受伤了，在这里躲着呢。”
“小家伙挺机灵的，今后便跟我们回门派生活了。”
“师父，它好可怜，让我来照顾它吧。”
“那你给它取个名字。”
“既然是在蒺藜丛里发现的，它就叫做白蒺藜吧。”
“可。”
五年后，凌霄派。
白蒺藜小爪子一摊，将毛笔扔掉，便往朱明熠身上蹿，朱明熠一手接住小白虎，一手拿起教小白虎写名字的宣纸，只见白蒺藜三个字一开始还是白（墨团）（墨团），两行之后变成了“白”“大”“王”。
朱明熠：……
白蒺藜：嗷嗷嗷，我才不要叫这个名字了那么难写，从今天起，我要叫白大王！又好听又好写，还威风！
……
“白蒺藜！看看你的成绩，还敢在我讲题的时候开小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给你辅导我头发都白了一半！再这样下去我大孙子都能打酱油了！”老赵把桌子拍的哐哐作响。
白蒺藜回过神来，无辜地望向血压升高、青筋暴跳的老赵：“哪有那么夸张，你女儿还没对象呢，冷静冷静。”
老赵一时语塞，“……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想想出题者的意图，他想考什么知识点，这道题是不是很明显了，不定积分求曲线面积，你来解。”将本子转向白蒺藜。
白蒺藜：……不会就是不会，出题者的意图很明显，他想要我死！
根据所学的历史，现在这批人类大约诞生于五百万年前，所以修仙时代至少也是五百万年前的事了，没想到自己竟然闭关修炼了这么久，而十阶大妖王的寿命大概也不过如此了，近来学习越来越不能集中注意力，看字就眼花，听讲就耳鸣，做题就头晕，心悸乏力，甚至连食欲都下降了，种种迹象显然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正常健康的大妖王身上，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大限将至时日无多了。
本以为变成十阶大妖王就可以风光无限为所欲为，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个学渣资质驽钝，突破十阶便花费了几乎全部寿命，出关才十年，还没享受过新生活，便要消散于天地间了，妖之将死，白蒺藜悲戚。
获得小学文凭被释放出去是不可能了，要不要在生命最后这段时光里逃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这样就不是一只遵纪守法的好白虎了，跑路不跑路，这是一个问题，纠结……
白蒺藜的纠结只维持了五分钟。
“什么？民事拘留最高期限为十年？今天刚好到期，我被释放了？”消息来得太突然白蒺藜惊讶道，这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啊。
老赵满面春风：“是啊，你终于自由了，快去享受新生吧！”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白蒺藜还有种不真实的感受，突然想起还没来得及跟食堂阿姨们告别，她们可是这十年来白蒺藜最喜欢的人了。
转身往回走出两步，门卫赶紧将栏杆放下，然后心虚地转身望向天空，白蒺藜听见说话声从办公室传出来。
小刘：“赵局，小白的生活用品要不要让她来领走？放着占地儿，扔了浪费。”
老赵：“领什么领？光溜溜地来，白吃白住整整十年，怎么，临走还想打包带点儿啥？”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再也不想看到这根朽木了！简直就是我职业生涯的污点！今天中午食堂办个欢庆会，加鸡腿，全体都有！”
众人：“oh～oh～oh！”
白蒺藜：……过分了，一群莫得感情的人类！
走出公安局的白蒺藜，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充满了勃勃生机，再也不用做题了，身心舒畅，耳清目明，额……难道前段时间的所有不适，竟是因为学渣综合症吗？不能……吧，并不想承认。
十年不见，也不知道出关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类丝佳小不点儿怎么样了，还有她那个害自己进了局子的丑比后妈，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准备迎接来自十阶大妖王的怒火吧！
可惜，从C市回到兰叶村，白蒺藜再次吃了闭门羹。
“你说那个黑女人？他们两口子黑心肝的，找人贩子卖前妻女儿，还袭击前去营救的警察，被当场击毙了。”隔壁大叔如是说道。
“你找丝佳啊？那孩子可怜，但是有出息、有情义，自学都考上了A大，带着妹妹在A市上学呢，这房子空了快一年了。”邻居奶奶告诉白蒺藜。
大学！A大，好……好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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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白蒺藜流下两行悔恨的泪水，虽然“牢饭”好吃，但是这些题出的简直不是人！太难了，我太难了！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在处决书上签字画押了呢，获得小学文凭才能释放，令现在局子里早就想让她走的同志也很难办啊。
局子里早就想让她走的同志老赵，啊不，赵局，悔不当初：看着白蒺藜挺聪明的一个孩子，哪想得到竟是朽木不可雕也，本以为当初的处罚很轻，小学题目，十年了！猪都该会了！白蒺藜还不会！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我甚至有理由怀疑她只是赖在这里吃饭而不是学习！这桩“陈年旧案”一直未结，严重影响了局里的KPI!
白蒺藜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是个学渣的事实，一切好像早有预兆而自己当时并没有在意，以致于现在学海无涯苦苦挣扎，众人打捞越陷越深。
……
临关城最近发生了件怪事，首富白家襁褓中的孙女儿是个妖怪，百日宴上宾客云集，正当高潮抓周的时候，妖怪众目睽睽之下现出了原形，化作一只巴掌大的小白虎，事发突然，始料未及，小白虎在大家的惊呼中逃走了，不知所踪。
是夜，凌霄派，一道赤色划破长空。
白衣剑仙停下修炼：“白虎西出，大凶，这世道要不太平了……好在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道缺一，尚有一线转机。明熠，我们该下山了。”
“是，师父。”五岁剑童收剑，小小年纪已将凌霄剑法练得有模有样。
三日后，临关城西郊竹林。
白衣剑仙从地下挖出烧焦的泥团，往地上一摔，泥土裂开掉落，露出一截烤黄的竹筒，打开竹筒的封口，瞬间鲜美清香的气味四溢开来，原来是一只改版的叫花野鸡。
随着香味扩散，剑童注意到不远处的蒺藜丛一阵娑娑的抖动，上前扒开叶子，一只脏兮兮的小白虎瘸着腿、歪着头看过来，两只滴溜溜的眼睛似乎还含着泪光，虚弱又害怕地小声叫唤：“嗷~”
“师父，找到了，它受伤了，在这里躲着呢。”
“小家伙挺机灵的，今后便跟我们回门派生活了。”
“师父，它好可怜，让我来照顾它吧。”
“那你给它取个名字。”
“既然是在蒺藜丛里发现的，它就叫做白蒺藜吧。”
“可。”
五年后，凌霄派。
白蒺藜小爪子一摊，将毛笔扔掉，便往朱明熠身上蹿，朱明熠一手接住小白虎，一手拿起教小白虎写名字的宣纸，只见白蒺藜三个字一开始还是白（墨团）（墨团），两行之后变成了“白”“大”“王”。
朱明熠：……
白蒺藜：嗷嗷嗷，我才不要叫这个名字了那么难写，从今天起，我要叫白大王！又好听又好写，还威风！
……
“白蒺藜！看看你的成绩，还敢在我讲题的时候开小差！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给你辅导我头发都白了一半！再这样下去我大孙子都能打酱油了！”老赵把桌子拍的哐哐作响。
白蒺藜回过神来，无辜地望向血压升高、青筋暴跳的老赵：“哪有那么夸张，你女儿还没对象呢，冷静冷静。”
老赵一时语塞，“……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想想出题者的意图，他想考什么知识点，这道题是不是很明显了，不定积分求曲线面积，你来解。”将本子转向白蒺藜。
白蒺藜：……不会就是不会，出题者的意图很明显，他想要我死！
根据所学的历史，现在这批人类大约诞生于五百万年前，所以修仙时代至少也是五百万年前的事了，没想到自己竟然闭关修炼了这么久，而十阶大妖王的寿命大概也不过如此了，近来学习越来越不能集中注意力，看字就眼花，听讲就耳鸣，做题就头晕，心悸乏力，甚至连食欲都下降了，种种迹象显然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正常健康的大妖王身上，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大限将至时日无多了。
本以为变成十阶大妖王就可以风光无限为所欲为，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个学渣资质驽钝，突破十阶便花费了几乎全部寿命，出关才十年，还没享受过新生活，便要消散于天地间了，妖之将死，白蒺藜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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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蒺藜的纠结只维持了五分钟。
“什么？民事拘留最高期限为十年？今天刚好到期，我被释放了？”消息来得太突然白蒺藜惊讶道，这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啊。
老赵满面春风：“是啊，你终于自由了，快去享受新生吧！”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白蒺藜还有种不真实的感受，突然想起还没来得及跟食堂阿姨们告别，她们可是这十年来白蒺藜最喜欢的人了。
转身往回走出两步，门卫赶紧将栏杆放下，然后心虚地转身望向天空，白蒺藜听见说话声从办公室传出来。
小刘：“赵局，小白的生活用品要不要让她来领走？放着占地儿，扔了浪费。”
老赵：“领什么领？光溜溜地来，白吃白住整整十年，怎么，临走还想打包带点儿啥？”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再也不想看到这根朽木了！简直就是我职业生涯的污点！今天中午食堂办个欢庆会，加鸡腿，全体都有！”
众人：“oh～oh～oh！”
白蒺藜：……过分了，一群莫得感情的人类！
走出公安局的白蒺藜，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充满了勃勃生机，再也不用做题了，身心舒畅，耳清目明，额……难道前段时间的所有不适，竟是因为学渣综合症吗？不能……吧，并不想承认。
十年不见，也不知道出关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类丝佳小不点儿怎么样了，还有她那个害自己进了局子的丑比后妈，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准备迎接来自十阶大妖王的怒火吧！
可惜，从C市回到兰叶村，白蒺藜再次吃了闭门羹。
“你说那个黑女人？他们两口子黑心肝的，找人贩子卖前妻女儿，还袭击前去营救的警察，被当场击毙了。”隔壁大叔如是说道。
“你找丝佳啊？那孩子可怜，但是有出息、有情义，自学都考上了A大，带着妹妹在A市上学呢，这房子空了快一年了。”邻居奶奶告诉白蒺藜。
大学！A大，好……好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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