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职务犯罪
“我为什么单叫你一人？你知道么？”清溪觉得越发看不懂，面前的张伟翔了。
他们算是一前一后进入公司的，工号一个32、一个37。
那时，他们都是排头小兵。
但，张伟翔太看重个人得失了，在台账上和前领导毅哥，铢锱必较，显得个人格局观太小。
所以，有些愿意奋进，自愿被发配到省份的同事，都做分总，赚到钱了。而，他却依旧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也是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毅哥离开了唐人，去P2P做电销经理，带团队。
他的离开是，现在看来，是错误的，但是当时，他却正确的，向汪浩建议，提拔吃苦耐劳的清溪，担任销售副总监。
“有什么事儿么？领导。”张伟翔的表情颇为从容，估计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所做所为会东窗事发吧。
“三件事：一、交出你的手机，如果你要通话，这边会提供你其它手机。二、把你电脑密码和crm系统密码写下来。三、给你一个上午时间，请仔细核对，哪些客户，是你通过不正当手段，接进来的！”
张伟翔咬着后槽牙，皱着眉，不住地抖动着大腿，装作一脸疑惑，其实，他的小心脏，已经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我说的很清楚，手机！”清溪严肃道。
“不用这样吧，领导。”
“你可以拒绝，那就让警方来调查你。关于你，是如何利用职务之便，篡改风控邮件，来私接商户的。如果其中还涉及以私牟利的，咱们这行，又不是没有先例，三年起步的，大有人在！”清溪说得漫不经心，字字诛心。
此刻的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下去
“小溪姐，我错了，看在咱们一起进公司的份子上，求求你，帮帮我吧。”说着他掏出了怀中手机，放在了桌上，并在空白a4纸上，写下了两串密码。
“一个上午的时间给你，绰绰有余，过筛这写名单，纯粹是在做判断题，如果做得快的话，也就五分钟。你的配合度，将最终决定公司的态度。当然，我也不想做的太难看！”说完，欧阳手下的，风控员蔡菲进来替换清溪。
清溪回到座位上，把张伟翔的系统密码给了肖旭，肖旭直接改了新的密码给清溪。
清溪打开他的电脑，电脑里内容量巨大：ps软件、唐人支付的公章图片、未来得及删除的ps邮件、qq聊天纪录、公司内部的聊天软件纪录。
原本电话如织的部门，大家好像洞察到了些什么——－写在清溪脸上的‘丧’，死气沉沉。
清溪将所有证据打包，右下角除了张伟翔的部分客户，催命般的闪烁图标，居然还有张裴琦，又是那个佩奇猪的头像。
清溪点开，傻了。
张裴琦：老弟，昨天的烧烤，你觉得口味如何？
再翻看他们之前的聊天纪录，居然他俩是亲姐弟！
关键言谈之中，他们称清溪为“大姐大”，颇为不服气，为什么几乎同时进入公司，经理的位置李清溪坐的得，张伟翔坐不得！
清溪看得怒火熊熊燃烧，就在这时她座位上的话机响了。
“清溪啊，是我，琦琦呀，现在说话方便么？”
“你说。”不咸不淡
“张伟翔刚刚打我电话了，他的事情，我知道了，关于最终的处理意见，我想和你沟通一下，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呀。”
“我都方便。”
“好好，稍等一下下…会议室我看都被订满了。要不，幸苦你到五楼的小平台那边吧，”
“可以。”清溪转身走到隔壁肖旭那边，叮嘱这台电脑帮忙盯着，谁也不许乱动，并且把证据copy了一份，发送到自己邮箱。
张裴琦一看就知是来者不善，她的巧嘴一定是想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秤砣的另一边是她弟弟。
“清溪，我和你共事三年了，觉得你为人正直勤奋，而且长得又漂亮，其它部门的人也都是很崇拜你的，可以一路披荆斩棘，坐到现在销售总经理的位置。不像我，进公司时间短，资历浅薄，全靠汪总提携，才走到今天。额，其实我是知道的呀，很多人根本就看不上我的，也就表面上服我。”
“工作时间，你和我说这些，是在浪费时间。”
“不不，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其实今天张伟翔犯的错误，我也是有错的，第一，我其实是他亲姐姐，在我入职时，隐瞒了公司。第二，我做姐姐的，没有引导好伟翔，导致他犯下了错误。第三，我确确实实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想让你看在私交的面儿上，求你给他一条出路！”眼眶打转泪水
“他做错的事情，归他的，你不必把责任，自己生拉硬拽到自己身上。你是行政主管，人事也是你主导的，之所以，现在，我愿意现在站在这儿，和你聊，也是想给他一些机会。”
“好啊。”张裴琦满心期待的看着清溪。
“下午，你就直接给他走离职流程吧。”
“什么？”
“由他主动辞职，不走协议离职。”
“清溪，其实我想吧，这次确实他要记大过，但是他的客户应该还没有出现风险案例吧，所以能不能别这样。”
“你想怎样？！”
“经过这次事情，我想他不适合做销售了，但他大学本身学的就是行政管理专业，要不，给他调配到行政专员岗位。你看，成么？”
“张经理，你可能搞错了，我只是来通知你，配合我的裁员工作，没有丝要和你商量的意思，关于他的却留问题，请你看过《员工入职手册》后，再去找黄副总汇报。”
“小溪，其实我是想，现在公司忙着收购的事情，新来的黄总也是刚刚回国，也是千头万绪，这些小事，咱们就别麻烦他们了，况且，你若因为手下的过失，导致自己有损，总是得不偿失的呀。”
“这个不用你替我操心。今天下班前，请您那边把所有流程走完。关于审批流程，我已经提上去了，事务马上就会扭转到你那边处理，在明天上班前，我会草拟好他的通报批评，由你们行政邮箱发出。”
张裴琦无话可说，清溪料定她也不敢找黄诚汇报此事。
欧阳那边整理好所有风险客户，并且依次发送了调单邮件。
清溪正在位置上编辑着，关于此次失误问责的邮件，忽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下左前方的位置上，李简薇cece没来。
“露露，你昨天带cece录打卡指纹了么？”
“录了，领导。”
“好的。”
清溪拿起手机，编辑‘你怎么没来？’想想不对，快速删掉了。
于是，她直接语音拨通过去。
“国内的工作是朝九晚五，现在是北京时间11点了，你打算什么时间，出现在唐人支付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更加安静了。
“哦，我的时间还没有调过来。Sorry。”cece话筒那边还透着股起床气。
“你是要告诉我，你用的不是国内的4G网络？请你现在就调整过来，最迟下午一点上班，我要在你座位上看到你！”清溪最讨厌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cece:“好大的官威啊，我习惯看的是手表，又不是手机！”
不等小妮子说完，清溪已经挂断了通话。
挂完电话，她又像没事儿人一样，眯眼喝完咖啡。
张伟翔那头，不等下午，已经将辞呈递上，草草收拾东西，准备开溜。
其他同事见领导，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却写满了‘失望’，也就不敢多说些什么，所以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所以，千万不要企图和同事做朋友，他们至多只是盟友。
v v v v v
下午三点，cece依旧没有出现，她以罢工的方式，抗议着，其实她眼里，根本就没有姐姐这个概念，所以也不要指望别人，好茶好水地伺候着。
等不及，全员齐备，清溪召集全部，开会。
清溪承认，在所有公司，即便是它最严密的系统下，都会有BUG，但是谁要是想钻空子，赚蝇头小利，滚蛋是轻，自毁前程是大。虽然说的很粗鄙，但是她觉得通过这次事情，也是给其他人敲响警钟。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从女人的角度，清溪是看不上张裴琦的，即便是还没有100%敲定，她就是插入佳莹和汪浩之间的小三。于公的角度，她这种任人唯亲的办事风格，是要为公司帮派内斗这种，埋下仇恨的种子的。
反正这次梁子是结下了，作为公司的股肱之臣，清溪心中自持分量几斤几两，也是不怕她的。
这件事没有再往上捅，汪浩在处罚意见中，只回复了：引以为戒，自正其身，八个字真言。
黄诚没有回复邮件，他只是微信中约她下班后，一起去迪卡侬买潜水工具。
清溪以自己有潜水面罩为由，拒绝了黄诚。
就在昨晚，黄诚送她回家后，老妈夺命连环call，疯狂地敲打着她。
“有句老古话，爹偷（人），（孩子以后）偷一个，娘偷（人），（孩子以后）偷一窝。黄诚她老妈都偷人，偷成什么样了，他能好么？不也得，偷一窝么？”沈郁梅引经据典教科书般规劝女儿。
“妈，以前的事情，咱们都别提了，也别给黄诚贴标签，我现在只当他是同事，况且我俩从前就是清清白白，以后也没什么故事。”
“我看那小子，一直对你虎视眈眈的，就怕你是小羊羔子，被他吃下去，都不吐骨头的。”
“怎么会？我觉得他是他，他妈是他妈。如果按照你的老古话，难不成，我爸出轨了，我也要出轨一次？…那肯定不是的，我一定随你的性，一心一意，对不？”清溪道。
“我离婚后，带你走的，你自当心向光明，是个专一专情的人。但，黄诚他们家是有这个基因的，你看看他爸，还找过姘头，黄诚祖母也是一个样，你觉得他能好到哪里去！？”沈郁梅说的是苦口婆心。
关于这一段过往，就是殷霞她妈，也就是黄诚的外祖母。当姑娘的时候，放浪形骸，不拘小节，小到和叔叔伯伯‘扭扭、捏捏’，大到夏日河沟里衣不蔽体的恣意徜徉，人送雅号‘浪女’。不知哪天勾搭上了，有妇之夫，也就是殷霞她爹，人家前妻一气之下，带走了两个男娃，回了娘家，为了断了念想，一把火烧了土房，算是一刀两断，彻底分干净了。
放在现在殷霞的老母就是“小三”。
“老妈，你说的，我都有听，这边我们现在仅仅是工作关系，你也别多想，早些休息吧。”清溪觉得耳边有些聒噪。
“我先放句狠话，你外婆外公反对我和李斌结婚的，我一意孤行，他们当时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什么嫁妆、陪月子、照顾，统统没有。如果你也不相信，想重走一遍，我来时的路，也别怪我老死不相往来！”
沈郁梅眼不瞎耳不聋，她清楚这两个孩子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感情上，虽少几分兄妹般的亲厚，却多了几分心有灵犀。如果不放狠话，只怕是过不了多久，会擦出别样的火花！
老妈说的话，很世俗，确是一种态度，他们不能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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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些愿意奋进，自愿被发配到省份的同事，都做分总，赚到钱了。而，他却依旧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也是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毅哥离开了唐人，去P2P做电销经理，带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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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啊，是我，琦琦呀，现在说话方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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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翔刚刚打我电话了，他的事情，我知道了，关于最终的处理意见，我想和你沟通一下，你看什么时候方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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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其实我想吧，这次确实他要记大过，但是他的客户应该还没有出现风险案例吧，所以能不能别这样。”
“你想怎样？！”
“经过这次事情，我想他不适合做销售了，但他大学本身学的就是行政管理专业，要不，给他调配到行政专员岗位。你看，成么？”
“张经理，你可能搞错了，我只是来通知你，配合我的裁员工作，没有丝要和你商量的意思，关于他的却留问题，请你看过《员工入职手册》后，再去找黄副总汇报。”
“小溪，其实我是想，现在公司忙着收购的事情，新来的黄总也是刚刚回国，也是千头万绪，这些小事，咱们就别麻烦他们了，况且，你若因为手下的过失，导致自己有损，总是得不偿失的呀。”
“这个不用你替我操心。今天下班前，请您那边把所有流程走完。关于审批流程，我已经提上去了，事务马上就会扭转到你那边处理，在明天上班前，我会草拟好他的通报批评，由你们行政邮箱发出。”
张裴琦无话可说，清溪料定她也不敢找黄诚汇报此事。
欧阳那边整理好所有风险客户，并且依次发送了调单邮件。
清溪正在位置上编辑着，关于此次失误问责的邮件，忽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下左前方的位置上，李简薇cece没来。
“露露，你昨天带cece录打卡指纹了么？”
“录了，领导。”
“好的。”
清溪拿起手机，编辑‘你怎么没来？’想想不对，快速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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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时间还没有调过来。Sorry。”cece话筒那边还透着股起床气。
“你是要告诉我，你用的不是国内的4G网络？请你现在就调整过来，最迟下午一点上班，我要在你座位上看到你！”清溪最讨厌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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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小妮子说完，清溪已经挂断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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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承认，在所有公司，即便是它最严密的系统下，都会有BUG，但是谁要是想钻空子，赚蝇头小利，滚蛋是轻，自毁前程是大。虽然说的很粗鄙，但是她觉得通过这次事情，也是给其他人敲响警钟。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从女人的角度，清溪是看不上张裴琦的，即便是还没有100%敲定，她就是插入佳莹和汪浩之间的小三。于公的角度，她这种任人唯亲的办事风格，是要为公司帮派内斗这种，埋下仇恨的种子的。
反正这次梁子是结下了，作为公司的股肱之臣，清溪心中自持分量几斤几两，也是不怕她的。
这件事没有再往上捅，汪浩在处罚意见中，只回复了：引以为戒，自正其身，八个字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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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以前的事情，咱们都别提了，也别给黄诚贴标签，我现在只当他是同事，况且我俩从前就是清清白白，以后也没什么故事。”
“我看那小子，一直对你虎视眈眈的，就怕你是小羊羔子，被他吃下去，都不吐骨头的。”
“怎么会？我觉得他是他，他妈是他妈。如果按照你的老古话，难不成，我爸出轨了，我也要出轨一次？…那肯定不是的，我一定随你的性，一心一意，对不？”清溪道。
“我离婚后，带你走的，你自当心向光明，是个专一专情的人。但，黄诚他们家是有这个基因的，你看看他爸，还找过姘头，黄诚祖母也是一个样，你觉得他能好到哪里去！？”沈郁梅说的是苦口婆心。
关于这一段过往，就是殷霞她妈，也就是黄诚的外祖母。当姑娘的时候，放浪形骸，不拘小节，小到和叔叔伯伯‘扭扭、捏捏’，大到夏日河沟里衣不蔽体的恣意徜徉，人送雅号‘浪女’。不知哪天勾搭上了，有妇之夫，也就是殷霞她爹，人家前妻一气之下，带走了两个男娃，回了娘家，为了断了念想，一把火烧了土房，算是一刀两断，彻底分干净了。
放在现在殷霞的老母就是“小三”。
“老妈，你说的，我都有听，这边我们现在仅仅是工作关系，你也别多想，早些休息吧。”清溪觉得耳边有些聒噪。
“我先放句狠话，你外婆外公反对我和李斌结婚的，我一意孤行，他们当时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什么嫁妆、陪月子、照顾，统统没有。如果你也不相信，想重走一遍，我来时的路，也别怪我老死不相往来！”
沈郁梅眼不瞎耳不聋，她清楚这两个孩子两小无猜，一起长大，感情上，虽少几分兄妹般的亲厚，却多了几分心有灵犀。如果不放狠话，只怕是过不了多久，会擦出别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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