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校园轨迹
汽车平稳地开着，要两个半小时，才能到站。
清溪翻出耳机，随机播放的是周杰伦的《轨迹》
“我会发着呆然后忘记你，
接着紧紧闭上眼
想着那一天会有人代替
让我不再想念你……”
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好久、好久以前。
流年往事……
2003年《轨迹》这首歌刚出的时候，她和黄诚在读初一，两人刚拥有了海信的假彩屏翻盖手机，清溪的爹---李斌卖给他俩的。
同年，黄诚的老妈殷霞，毅然决然要去美国打工，抛下了黄诚和他爹黄胜在国内。
手机的作用有很多，发短信聊骚1毛钱每条，通话3毛钱每分钟。
亦或者失眠时，作为点播台，黄诚唱会歌给清溪听，点的是催眠曲，没想到他跟着mp3哼唱起这首歌。
唱得让人更加难以入眠，唱得……
温暖从被窝里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磁性，饱含深情。
每分每秒，让人都想靠近在他的身边。
男孩的变声期的，他是这么自然过渡。
v v v v v
那时的清溪，轻柔的像一块棉花，没什么脾气，拿不定主意，既不会说话粗声大气，也不会谈论飞短流长，俨然就是乖乖女的典范。
她坚持每天整理笔袋，检查书包，穿最整洁的衣服，最白净的跑鞋，竖着高高的大马尾，准时出现在教室里。
初中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最佳时节。比起每月拉警报的月考，她并不关心那些，
况且，她真好迎来了爆豆的年龄，这让她看起来和《初恋那件小事》里的小水一样，平淡无奇。
然，此时的黄诚，凭借着英俊的外形，和优异的成绩，已俘获了一大群少女的痴心。
只要一开体育运动会，清溪就会发愁，他们班的体育委员自己1000米都跑步下来的人，第一个撂挑子，这样只能让她一个弱女子，去各种告求和拜托。
隔壁班的黄诚根本就不要考虑这些，他自己就是铁人全能，跑起来和弹珠超人一样！引得在场女生尖叫连连！
还记得女子800米考试！
痛苦的冲刺！
“糟糕！运动鞋，今天我穿了，但是忘记穿bra！总不能让我捂着胸跑完全程吧？！”清溪焦虑地向同桌王梦蕾求救。
初中女生胸部发育，穿文胸的意识逐渐在养成。
“你什么意思？我的…脱下来给你穿？！”王梦蕾咬着笔杆，眼睛一转，一瞪：“你不是有外套么，披在身上呗！”
“要是平路走，外套拉链敞开，就可以掩饰了，但……但是，你知道的，我的比较…”
“大！是吧。”王梦蕾接过口型。“我的也是紧身的，你的骨架又大，你还是找个男生，借一下吧！”
课间时间，清溪没有犹豫，就去找黄诚抱大腿。
“借我用一下你的校服，行么？”清溪眨巴着看着黄诚。
“干嘛？”
“借一下嘛，有点嫌冷。”
“你在开玩笑么？你自己有外套。现在室温20度不到…不会是哪个女生叫你，来借的吧？”黄诚冷冷地打量着清溪。
“怎么会呢？你借我一下下，我上完体育课，就还给你，行么？拜托”她说完双手合十，对着黄诚拜了拜。
黄诚狐疑地将校服交到了清溪的手中。
体育课开始，热身运动，男生先跑，女生30人，每10人一组再跑。
根据学号，清溪安排在最后一组。
为了这场华丽丽的的奔跑，半个小时前，她喝下了整罐红牛，为了心理上得到安慰，眼瞅着时间逼迫下课时间了，心存侥幸，是否可以延期到下周再跑。
没成想，最后的奔跑继续。
前200米带有冲刺色彩，她丝毫没有掉队。
后四百米，她的手、脚和灌了铅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可恶的是，体育老师一直在对拖后腿的那几个说：“你们手摆起来呀！手缩着更累啊！”
这声声鞭策，如雷刺耳，还好借来了超大号的校服，总不能让已经快c罩杯的清溪，真的托着胸，跑完全程吧！
最后200米，下课铃响了，清溪弃跑的心都有了。
为啥非要跑进四分二十秒，才算及格啊？
眼瞅着，还有一个弯道和直道要攻克，真想一头扎进塑胶草坪里。
哼呲、哼呲地穿着粗气，还好自己不算最后，倒数第二尔尔。
“最后的几个加油啊！你们只要跑进5分半，就算及格，下周不要重考啦！”体育老师声色利诱地打气道。
什么，重考？！
真的是要将人推向崩溃的边缘。
就在此时，男神，从天而降。
黄诚套着跑道的外道，从弯道的一头小跑过来。他跑到清溪右手边，像是平缓的在走一样，清溪已经快不行了，她停下脚步，上气不接下气。
“喂，你行不行啊？”黄诚拍拍清溪的后背，想帮她捋顺。“你们班大土豆，马上要赶上来了！”黄诚侧目道。
清溪回头一开，‘大土豆’距离自己只有20米的距离了，极有赶超之势！
难不成是，男神在前借力？
清溪将校服拉链拉到底，笔直的站立起来，继续奔跑。
黄诚帅气跑在前面。
最终，在一众女生的瞩目下，清溪咬牙跑完了全程。
“把衣服还给我？”黄诚看着远处。
清溪环抱膝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急什么呀！啊。”大口大口穿着粗气。
“快，还给我，借我开过光的校服，顺利跑完全程，这就是你的目的！对吧？”黄诚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盯着清溪。
“给你，给你。”说完清溪将衣服交还给他，捂住自己胸口。
黄诚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离开了。
给完衣服，清溪就后悔了，因为数十双眼睛，正各种电光火石的投向了她。
事后，她问黄诚：“为什么，非要在操场上，还给你校服？！”
黄诚说：“我想让她们知道，你穿的校服是我的！”
应该还有后半句的，“我喜欢你。”但他没说。
清溪看着黄诚炯炯的眼神，有些出神，也就不想刨根问底。
几年后清溪的札记中。
清溪曾形容过自己和黄诚的关系：
轴辘辗过新嫩清草上打落的泥点，
至深至浅。
在素纱薄暮的午夜幽兰沁香中，
唯溪与诚。
我们半身躺在露水浸润的草丛上，
半身在清雾缭绕的荷塘之上。
v v v v v
窗外的风景消失在夜幕里，
华灯初上。
清溪紧紧闭上眼，
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会有人可以替代？
让她不再思念他。
然后发着呆，然后忘记他。
又想了一遍，
父母的孽缘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山，
模糊了视线，无法视而不见。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一帆风顺的.
有些人，只有经历了爱而不得，恨而不舍的感情后，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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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翻出耳机，随机播放的是周杰伦的《轨迹》
“我会发着呆然后忘记你，
接着紧紧闭上眼
想着那一天会有人代替
让我不再想念你……”
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好久、好久以前。
流年往事……
2003年《轨迹》这首歌刚出的时候，她和黄诚在读初一，两人刚拥有了海信的假彩屏翻盖手机，清溪的爹---李斌卖给他俩的。
同年，黄诚的老妈殷霞，毅然决然要去美国打工，抛下了黄诚和他爹黄胜在国内。
手机的作用有很多，发短信聊骚1毛钱每条，通话3毛钱每分钟。
亦或者失眠时，作为点播台，黄诚唱会歌给清溪听，点的是催眠曲，没想到他跟着mp3哼唱起这首歌。
唱得让人更加难以入眠，唱得……
温暖从被窝里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磁性，饱含深情。
每分每秒，让人都想靠近在他的身边。
男孩的变声期的，他是这么自然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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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清溪，轻柔的像一块棉花，没什么脾气，拿不定主意，既不会说话粗声大气，也不会谈论飞短流长，俨然就是乖乖女的典范。
她坚持每天整理笔袋，检查书包，穿最整洁的衣服，最白净的跑鞋，竖着高高的大马尾，准时出现在教室里。
初中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最佳时节。比起每月拉警报的月考，她并不关心那些，
况且，她真好迎来了爆豆的年龄，这让她看起来和《初恋那件小事》里的小水一样，平淡无奇。
然，此时的黄诚，凭借着英俊的外形，和优异的成绩，已俘获了一大群少女的痴心。
只要一开体育运动会，清溪就会发愁，他们班的体育委员自己1000米都跑步下来的人，第一个撂挑子，这样只能让她一个弱女子，去各种告求和拜托。
隔壁班的黄诚根本就不要考虑这些，他自己就是铁人全能，跑起来和弹珠超人一样！引得在场女生尖叫连连！
还记得女子800米考试！
痛苦的冲刺！
“糟糕！运动鞋，今天我穿了，但是忘记穿bra！总不能让我捂着胸跑完全程吧？！”清溪焦虑地向同桌王梦蕾求救。
初中女生胸部发育，穿文胸的意识逐渐在养成。
“你什么意思？我的…脱下来给你穿？！”王梦蕾咬着笔杆，眼睛一转，一瞪：“你不是有外套么，披在身上呗！”
“要是平路走，外套拉链敞开，就可以掩饰了，但……但是，你知道的，我的比较…”
“大！是吧。”王梦蕾接过口型。“我的也是紧身的，你的骨架又大，你还是找个男生，借一下吧！”
课间时间，清溪没有犹豫，就去找黄诚抱大腿。
“借我用一下你的校服，行么？”清溪眨巴着看着黄诚。
“干嘛？”
“借一下嘛，有点嫌冷。”
“你在开玩笑么？你自己有外套。现在室温20度不到…不会是哪个女生叫你，来借的吧？”黄诚冷冷地打量着清溪。
“怎么会呢？你借我一下下，我上完体育课，就还给你，行么？拜托”她说完双手合十，对着黄诚拜了拜。
黄诚狐疑地将校服交到了清溪的手中。
体育课开始，热身运动，男生先跑，女生30人，每10人一组再跑。
根据学号，清溪安排在最后一组。
为了这场华丽丽的的奔跑，半个小时前，她喝下了整罐红牛，为了心理上得到安慰，眼瞅着时间逼迫下课时间了，心存侥幸，是否可以延期到下周再跑。
没成想，最后的奔跑继续。
前200米带有冲刺色彩，她丝毫没有掉队。
后四百米，她的手、脚和灌了铅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可恶的是，体育老师一直在对拖后腿的那几个说：“你们手摆起来呀！手缩着更累啊！”
这声声鞭策，如雷刺耳，还好借来了超大号的校服，总不能让已经快c罩杯的清溪，真的托着胸，跑完全程吧！
最后200米，下课铃响了，清溪弃跑的心都有了。
为啥非要跑进四分二十秒，才算及格啊？
眼瞅着，还有一个弯道和直道要攻克，真想一头扎进塑胶草坪里。
哼呲、哼呲地穿着粗气，还好自己不算最后，倒数第二尔尔。
“最后的几个加油啊！你们只要跑进5分半，就算及格，下周不要重考啦！”体育老师声色利诱地打气道。
什么，重考？！
真的是要将人推向崩溃的边缘。
就在此时，男神，从天而降。
黄诚套着跑道的外道，从弯道的一头小跑过来。他跑到清溪右手边，像是平缓的在走一样，清溪已经快不行了，她停下脚步，上气不接下气。
“喂，你行不行啊？”黄诚拍拍清溪的后背，想帮她捋顺。“你们班大土豆，马上要赶上来了！”黄诚侧目道。
清溪回头一开，‘大土豆’距离自己只有20米的距离了，极有赶超之势！
难不成是，男神在前借力？
清溪将校服拉链拉到底，笔直的站立起来，继续奔跑。
黄诚帅气跑在前面。
最终，在一众女生的瞩目下，清溪咬牙跑完了全程。
“把衣服还给我？”黄诚看着远处。
清溪环抱膝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急什么呀！啊。”大口大口穿着粗气。
“快，还给我，借我开过光的校服，顺利跑完全程，这就是你的目的！对吧？”黄诚左看看，右瞧瞧，就是不盯着清溪。
“给你，给你。”说完清溪将衣服交还给他，捂住自己胸口。
黄诚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离开了。
给完衣服，清溪就后悔了，因为数十双眼睛，正各种电光火石的投向了她。
事后，她问黄诚：“为什么，非要在操场上，还给你校服？！”
黄诚说：“我想让她们知道，你穿的校服是我的！”
应该还有后半句的，“我喜欢你。”但他没说。
清溪看着黄诚炯炯的眼神，有些出神，也就不想刨根问底。
几年后清溪的札记中。
清溪曾形容过自己和黄诚的关系：
轴辘辗过新嫩清草上打落的泥点，
至深至浅。
在素纱薄暮的午夜幽兰沁香中，
唯溪与诚。
我们半身躺在露水浸润的草丛上，
半身在清雾缭绕的荷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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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清溪紧紧闭上眼，
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会有人可以替代？
让她不再思念他。
然后发着呆，然后忘记他。
又想了一遍，
父母的孽缘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山，
模糊了视线，无法视而不见。
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一帆风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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