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佳莹的夜
用餐结束，晚上八点半。
正是这座城市华灯初上，最绚烂的时候。
她披上大衣和黄诚，一前一后地走出大门。
清溪的手机响了，王佳莹的来电。
“佳莹。”
“你在哪儿呢？”王佳莹语速有些着急。像是紧握一根救命稻草。
“我在公司附近，怎么了？”
“出事儿了。我…我刚刚，开车撞了汪浩的车。”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电话里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你人…没事儿吧？”
“他没事，我有事。”王佳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绝望。
“我现在往回开，去你家找你，行么？”
“行，注意安全啊。”电话那端挂断。
黄诚只记下“人没出事儿”这句话，不由地有些紧张。
“我送你回去把？”黄诚关切道。
“不用了，谢谢。”清溪看着脚尖，。
“真的不用么？”
“真的，不用。”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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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30平米左右的公寓，对于她的收入而言，5千一个月的租房开支，也不算多。
吃饭、睡觉、上厕所、洗澡，一应具全，对于一个人生活，在这座城市，真的是好满足！
刚刚毕业的时候，她在城隍庙那边，租过1000块一个月的弄堂单间。早晚要拎着痰盂，去公厕所倒马桶。一年四季，老鼠进屋偷食，家常便饭。楼上楼下，松动的地板，铮铮声不绝于耳，亦或是深夜宿醉的陌生人，猛敲破木门。摇摇欲裂。
“咚咚，咚咚。”
“佳莹。”清溪傻眼了，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头裹着深色绸巾，大晚上，还戴着墨镜，身上穿的衣服，褶皱破烂，完全不是她平时的风格。
王佳莹整个人，似坍坯下来的城墙一样，扑抱向清溪。
清溪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我是不是眼瞎呀，怎么能找汪浩做对象！”
“你先进来，坐下，我快支撑不住了！”
“清溪，上大学的时候，你提醒过我，他谈了至少5个女友！我当时真傻！瞧他长得英俊，又是学生会主席。想着…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找个有经验的，总比没经验的强！挖空心思，在党课上倒追他！
以为捡到了宝，没成想，八年倒头来，他其实是一颗风流草！”王佳莹长叹一口气，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的意思…他出轨了？”
“应该是吧!”佳莹有气无力道。
“什么叫---应该是吧？你有证据么？”
“我今晚，怎么穿成这样？”
清溪递过去一杯白开水，王佳莹一把推开。
“麻烦，给我换酒，好哇？”
“可你车，还在楼下呢？”
“我今晚不回去了，睡在他身边，嫌恶心！我…我想和你睡！行不行？”佳莹抬起脸，恳求道。
“有你睡的地方，但我这边没有酒。”
清溪收到微信，是黄诚的短信，问她到家了么。
她简单的回复：到了。
黄诚回复：知道了。
她继续听友人倾诉。
“昨晚，你们公司年会结束回家，他去洗澡，你知道的，我是从来不看别人手机的，。只…这次，他手机充电时候，手机上跳出：佩奇小猪头像。我就奇点开，没想到，猪头像的问他：到家了么？”
清溪怔怔：怎么大家都喜欢问，到家了么？
“接着我又翻开他的通话记录，怎么和电信10000号，来往这么密切啊？点进去，原来是备注的10000号！其实是属地上海的个人手机号！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情况不对啊？！”
“你没问他吧？”清溪追问道。
“没有。”说着，王佳莹烦躁地剥弄自己的指甲。
“呵呵，你算不傻。你说的那个微信头像…是小朱佩奇的么？手机号是不是这个。”清溪指着一长串数字，与王佳莹偷拍的图片核对。
“啊！一摸一样，你知道她是谁！”王佳莹激动地跳了起来，凑到清溪身旁，想看手机通讯录备注。
“张裴琦。”佳莹脱口而出。
“你知道是她？”王佳莹的口气有点气愤，好像责怪清溪有所隐瞒。
“今晚我下班，他俩一起坐电梯下的楼。”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你和我置什么气！谁允许异性同事之间，不可以同乘一部电梯啊。再说了，以你的性格，早说也是没用。”清溪说道。
“我说呢！他俩早就约好了，一起下班去赴约。前几天，他就和我说，要去复旦校友开的生态会所聚餐，我瞧，他没有要带我去的意思，所以，我想着提前在那边的停车场等他，一等一个准！”
“结果就是，你去守株待兔，终于逮到了流氓兔和佩奇猪，是吧？”
“杀千刀的！汪浩搂着妖精的腰，一起离开的，恨得我，牙痒痒。气不过，我就用汽车的后屁股保险杠，顶了他特斯拉的车头。”这确实非常符合，王佳莹的做派，很是解气，却缺乏谋划。
“哪来的车？”清溪问到。
“问徐公子借的。”
“徐理啊？”
“是啊，刚刚我和他说了，他还同意给我顶包。就目前而言，我还不想戳穿他。”王佳莹有些不死心，估计要看到对方在床上翻云覆雨，才会彻底击垮她最后一道爱的屏障。
“清溪，他是你老板，你不会出卖我吧？”王佳莹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清溪。
清溪一把双手托住佳莹的脸蛋，“傻瓜，你比我想象的坚强多了，居然没哭。拜托你，下次不要在做这么过激的行为。你越是这么做，越是显得你越在乎，越卑微，为了这种男人，不值当。真的。”
“谢谢你，李清溪。”王佳莹双手握住了清溪的手。
“别说谢了，你一定没吃饭，我给你泡面吧。”
“嗯嗯。”王佳莹连连点头。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佳莹不停的重复着：“我只是要一纸婚书而已，和他谈了6年的恋爱，他居然连订婚，都决口不提。”
清溪恨不得爬起身，跪在她身上，抽她两巴掌，让她清醒过来，但是拉回理智，捉贼拿脏，捉奸成双。即便是999个一定是这样，总有一种可能是误会，但愿这件事是小概率事件。
清溪和佳莹不同，她没有恋爱过，大学四年多半是在图书馆、党员干部会、宿舍度过的，关于谈恋爱的圣地：晚上的操场、后街的小树林、主教学楼下的小桥流水边，她都不会去放风。更何况，和男人同居、谈论两性话题、讲荤段子，都不是她擅长的。
其实她也想了解男人，男客户们算么？
第一次，要应酬男客户，还是汪浩带她去的。那时候公司刚刚起步，为了谈下一个较为有实力的POS代理商，汪浩驱车带着清溪跑到了安徽的一个小县城，是宣城下面的一个小镇。
当晚，点了了一大盆地锅鸡，咸辣齁人，惹得清溪不得不得大口大喝口本地的土酒---宣酒，虽口感绵柔清澈，却不免又贪杯了，这样好爽的女英雄气概，也让40多岁的代理商大叔忍不住侧目，觉得很有意思，所以觥筹交错间，相谈甚欢。
清溪负责畅饮宣酒，汪浩负责洽谈POS机政策，就这样搭台唱戏，搞定了客户。当时清溪就想，其实男客户很简单，只要自己放低姿态，尽量个性上迎合他的口味，让他有一种征服销售的幸福感，就行了。
那么同理，女人是不是也要让男人有被征服的感觉，就能睡在一起？
这样睡的长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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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座城市华灯初上，最绚烂的时候。
她披上大衣和黄诚，一前一后地走出大门。
清溪的手机响了，王佳莹的来电。
“佳莹。”
“你在哪儿呢？”王佳莹语速有些着急。像是紧握一根救命稻草。
“我在公司附近，怎么了？”
“出事儿了。我…我刚刚，开车撞了汪浩的车。”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
“电话里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你人…没事儿吧？”
“他没事，我有事。”王佳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绝望。
“我现在往回开，去你家找你，行么？”
“行，注意安全啊。”电话那端挂断。
黄诚只记下“人没出事儿”这句话，不由地有些紧张。
“我送你回去把？”黄诚关切道。
“不用了，谢谢。”清溪看着脚尖，。
“真的不用么？”
“真的，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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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睡觉、上厕所、洗澡，一应具全，对于一个人生活，在这座城市，真的是好满足！
刚刚毕业的时候，她在城隍庙那边，租过1000块一个月的弄堂单间。早晚要拎着痰盂，去公厕所倒马桶。一年四季，老鼠进屋偷食，家常便饭。楼上楼下，松动的地板，铮铮声不绝于耳，亦或是深夜宿醉的陌生人，猛敲破木门。摇摇欲裂。
“咚咚，咚咚。”
“佳莹。”清溪傻眼了，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头裹着深色绸巾，大晚上，还戴着墨镜，身上穿的衣服，褶皱破烂，完全不是她平时的风格。
王佳莹整个人，似坍坯下来的城墙一样，扑抱向清溪。
清溪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我是不是眼瞎呀，怎么能找汪浩做对象！”
“你先进来，坐下，我快支撑不住了！”
“清溪，上大学的时候，你提醒过我，他谈了至少5个女友！我当时真傻！瞧他长得英俊，又是学生会主席。想着…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找个有经验的，总比没经验的强！挖空心思，在党课上倒追他！
以为捡到了宝，没成想，八年倒头来，他其实是一颗风流草！”王佳莹长叹一口气，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的意思…他出轨了？”
“应该是吧!”佳莹有气无力道。
“什么叫---应该是吧？你有证据么？”
“我今晚，怎么穿成这样？”
清溪递过去一杯白开水，王佳莹一把推开。
“麻烦，给我换酒，好哇？”
“可你车，还在楼下呢？”
“我今晚不回去了，睡在他身边，嫌恶心！我…我想和你睡！行不行？”佳莹抬起脸，恳求道。
“有你睡的地方，但我这边没有酒。”
清溪收到微信，是黄诚的短信，问她到家了么。
她简单的回复：到了。
黄诚回复：知道了。
她继续听友人倾诉。
“昨晚，你们公司年会结束回家，他去洗澡，你知道的，我是从来不看别人手机的，。只…这次，他手机充电时候，手机上跳出：佩奇小猪头像。我就奇点开，没想到，猪头像的问他：到家了么？”
清溪怔怔：怎么大家都喜欢问，到家了么？
“接着我又翻开他的通话记录，怎么和电信10000号，来往这么密切啊？点进去，原来是备注的10000号！其实是属地上海的个人手机号！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情况不对啊？！”
“你没问他吧？”清溪追问道。
“没有。”说着，王佳莹烦躁地剥弄自己的指甲。
“呵呵，你算不傻。你说的那个微信头像…是小朱佩奇的么？手机号是不是这个。”清溪指着一长串数字，与王佳莹偷拍的图片核对。
“啊！一摸一样，你知道她是谁！”王佳莹激动地跳了起来，凑到清溪身旁，想看手机通讯录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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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她？”王佳莹的口气有点气愤，好像责怪清溪有所隐瞒。
“今晚我下班，他俩一起坐电梯下的楼。”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你和我置什么气！谁允许异性同事之间，不可以同乘一部电梯啊。再说了，以你的性格，早说也是没用。”清溪说道。
“我说呢！他俩早就约好了，一起下班去赴约。前几天，他就和我说，要去复旦校友开的生态会所聚餐，我瞧，他没有要带我去的意思，所以，我想着提前在那边的停车场等他，一等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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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车？”清溪问到。
“问徐公子借的。”
“徐理啊？”
“是啊，刚刚我和他说了，他还同意给我顶包。就目前而言，我还不想戳穿他。”王佳莹有些不死心，估计要看到对方在床上翻云覆雨，才会彻底击垮她最后一道爱的屏障。
“清溪，他是你老板，你不会出卖我吧？”王佳莹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清溪。
清溪一把双手托住佳莹的脸蛋，“傻瓜，你比我想象的坚强多了，居然没哭。拜托你，下次不要在做这么过激的行为。你越是这么做，越是显得你越在乎，越卑微，为了这种男人，不值当。真的。”
“谢谢你，李清溪。”王佳莹双手握住了清溪的手。
“别说谢了，你一定没吃饭，我给你泡面吧。”
“嗯嗯。”王佳莹连连点头。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佳莹不停的重复着：“我只是要一纸婚书而已，和他谈了6年的恋爱，他居然连订婚，都决口不提。”
清溪恨不得爬起身，跪在她身上，抽她两巴掌，让她清醒过来，但是拉回理智，捉贼拿脏，捉奸成双。即便是999个一定是这样，总有一种可能是误会，但愿这件事是小概率事件。
清溪和佳莹不同，她没有恋爱过，大学四年多半是在图书馆、党员干部会、宿舍度过的，关于谈恋爱的圣地：晚上的操场、后街的小树林、主教学楼下的小桥流水边，她都不会去放风。更何况，和男人同居、谈论两性话题、讲荤段子，都不是她擅长的。
其实她也想了解男人，男客户们算么？
第一次，要应酬男客户，还是汪浩带她去的。那时候公司刚刚起步，为了谈下一个较为有实力的POS代理商，汪浩驱车带着清溪跑到了安徽的一个小县城，是宣城下面的一个小镇。
当晚，点了了一大盆地锅鸡，咸辣齁人，惹得清溪不得不得大口大喝口本地的土酒---宣酒，虽口感绵柔清澈，却不免又贪杯了，这样好爽的女英雄气概，也让40多岁的代理商大叔忍不住侧目，觉得很有意思，所以觥筹交错间，相谈甚欢。
清溪负责畅饮宣酒，汪浩负责洽谈POS机政策，就这样搭台唱戏，搞定了客户。当时清溪就想，其实男客户很简单，只要自己放低姿态，尽量个性上迎合他的口味，让他有一种征服销售的幸福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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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睡的长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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