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小哥哥
月人回来时天色已黑，刚才她和膳食房的老嬷嬷聊得开心，自己就被留下来用了晚膳，那伙食不知道比芳扶宫的份例好了多少倍。
月人见惜琯轩无人，见慌不慌的就知道赵榆她们在少瑾阁。
雪上被碾出的足迹，已经被片片新雪覆盖。
月人前往少瑾阁，踏进书房，便见空涣之正在教赵榆执笔写字，一笔一画，很是认真。
月人上前就是阻拦，“大公子，公主还小，不需要会这些的！”
空涣之没接月人的话，不给眼神，“嬷嬷在这芳扶宫倒是挺多余的，不如去其他宫当差吧。”
“什……什么？！”月人没有反应过来。
空涣之睥睨了月人一眼，继而认真地看赵榆写的字，“你天天想着别宫的好处，不如滚出去！”
月人当即明白了，这大公子是看她不顺眼了，要赶他走了！月人当即不屑，言语之中尽是傲慢，“老奴可是国师钦点的教养嬷嬷，大公子您可赶不走我的！”
“我芳扶宫的嬷嬷偷窃他宫主子的东西，我相信凌波宫不会不管的。”
“大公子莫要胡说，这都是别宫嬷嬷赠予老奴的！”
赵榆扯了扯空涣之的衣袖，“哥哥，其他嬷嬷送给月人嬷嬷的贵重东西，是不是也是那些嬷嬷的主子赏赐她们的？”
空涣之揉了揉赵榆的头，看向她明亮的双眸，“我们嚞儿真聪明！”
转头看向月人，空涣之一脸厉色，“月人，其他宫的主子若是知晓她们赏赐的东西都落到了你的手里，你说她们能放过你吗？”
月人眼中闪过惧色，连忙换上一副慈善的面容，“大公子说的是，天色不早了，老奴来接公主回去休息了！”
“不用了，最近天气寒冷，嚞儿就在我这儿住。”“这怎么能行呢！大公子，男女有别啊！”
“怎么不行，嚞儿才多大？她是我亲姑姑的女儿，血浓于水，岂容得你胡说！”
月人只好住口。
空涣之最后提醒月人，“以后我要是再发现你苛待我们嚞儿，你就滚出这芳扶宫！嚞儿可不是你能怠慢的！”
这个月人，现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六岁，不知道当初怎么会派一个这么年轻的嬷嬷来。
月人见状只得讪讪地站在一边。
空涣之抱着赵榆看起了窗外的雪景，小小的少年早已为怀里的小女孩儿撑起一片天空。
雪一直下，映入了赵榆莹亮的眸子里。
空涣之和她说起了“未若柳絮因风起”的典故。
“嚞儿。”
“嗯？”
“你觉得雪像什么？”
赵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像哥哥。”
“为什么像哥哥？”
赵榆俯在空涣之耳边，小声地说：“因为像哥哥一样美好。”
“你个小滑头！”
夜永恒，美极。
「赵榆笔录：在我含苞年华里，最久为涣之兄，养我教我，宠我护我。即于那少瑾阁窗前，度十余年春夏秋冬。后天各一方，亦系万分。」
第二天，赵榆听了空涣之的话，在屋里乖乖呆着。月人也不敢瞎跑了，便教起了桃李、春风针线活，赵榆在一边安静地看着。
今日难得雪停，雾蒙蒙的天空里闪现出点点光辉。
枝头的雀鸟扑闪而过，不知道要飞到哪去。
教学堂的匾额上写着“心无旁骛”四个大字，苍劲有力。
董太师董作如正在授课。
董太师为人幽默有趣，课堂里时不时传来少年清澈明朗的笑声。
“‘中庸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而平常之理，乃天命所当然。’以上就是我今天所教授的中庸之道，各位谈谈自己的看法吧！说完就可以先走了。”
董太师放下书卷，坐回椅子上等待学生们的回答。
四皇子临鼎北用尽脑汁地思考老师今日所教授的中庸之道，他如今也不过才七岁，和他的三个皇兄们最小的也差了快三岁，正是爱玩的年纪。
这什么唠子的中庸之道在他脑子里面绕了好多圈，但是董太师一句答完了就可以走了，临鼎北瞬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临鼎北站起来，“老师，学生认为所谓的中庸之道，就是事事都不可过分，不可急功近利，它需要一直保持一个平衡点……呃……”
董太师点了点头，鼓励临鼎北继续说下去。
临鼎北仔细一想，眼睛一亮，“就像玩跷跷板的时候！只有两个差不多重量的人分别坐在两边才能维持平衡，不然谁重谁就上天了！”
教室里坐着的都是比临鼎北大的男孩，听临鼎北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都生动了几分。
临鼎北顿时才思涌泉，“还有！就像父皇的后宫，母后常说要雨露均沾才是长久之计！所以只有万事和谐，才能恒久！”
董太师和众人：“……”
见临鼎北意犹未尽，还有讲下去的念头，董太师轻咳一声，“四皇子善用比喻，将中庸之道形容得生动贴切，真理源自生活，我们要向四皇子学习。”
董太师抑扬顿挫，“好，下一个。”
临鼎北一听自己回答完了，连忙兴高采烈地带着小路子走了。
临鼎北这么小的都第一个回答的，剩下的人也不好意思拖着，一个接着一个地回答了起来。
小路子见着自家主子带着自己向右边走去，跨过一道门槛，便停了下来，这么厚的雪怎么行走？不免有些纳闷。
下一秒就见临鼎北折了折袖子，开始掏雪。
“主子……”
见小路子呐呐地站在一边，临鼎北赶紧说道：“快来和我一起堆雪球，不然等下天就黑了。”
“这……”
“今日无需去母后那里，没什么大事的！”
小路子太阳穴凸凸的，他也没有听说过他家主子的三位皇兄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有这般贪玩呀！
但是如今也不早了，小路子赶紧上前帮忙，这样也能早点结束，免得被旁人看见了，传到皇后娘娘那里可就不好了。
临玶南出了皇子府的时候，见大皇兄临钺东面对着右边站着，不知道在看什么，面色上有几分笑意。
临玶南走过去仰头唤了一声大皇兄，也向右边看去。
见是临鼎北正在玩雪，脑海中不禁想起昨日那个小姑娘，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能推出那么大的一个雪球……
临钺东看向临玶南，勾唇，“四皇弟年纪还小，爱玩也实属正常。”
临玶南应道：“的确。”
临钺东和临玶南往右走近了一些，饶有兴致的看着临鼎北玩得不亦乐乎，临玶南发现临鼎北竟然也在堆雪球。
空涣之出皇子府右拐，就见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两尊大佛一样在那伫着。
空涣之走近定眼一瞧，发现四皇子竟然在芳扶宫前面的长道上面堆雪球！想起昨日帮嚞儿推的大雪球，空涣之眼中闪过异色。
空涣之对着临玶南二人点点头。
就这样，三个少年统一的姿势背过手，像是遛弯的老大爷直勾勾的盯着同一个方向，默默地看着临鼎北推的雪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背后的视线太炙热，临鼎北终是良心发现地转过头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行，一看……临鼎北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小路子和临鼎北差不多大的年纪，见到临玶南等人，连忙停下了，手中还攥着一团雪，不知所措。
临鼎北坠拉着小脑袋。
三个人皆是笑了一声，一同走到临鼎北身边。
临钺东揉了揉临鼎北的小脑袋，“四皇弟怎么不玩了？”
临鼎北委屈巴巴，“这不是被你们发现了……”
“我们不会告诉母后，你安心玩吧！”
“真的！”临鼎北瞬间回血。
临玶南示意临鼎北继续玩。
临钺东对空涣之说道：“我和二皇弟还有事，还得劳烦空公子照看一下四皇弟。”
空涣之客气的说：“大皇子和二皇子放心，你们放心去吧！”
临走前，临玶南提醒临鼎北，“早点回去，可别玩的太晚！”
临玶南跟着临钺东往回走，才发觉自己没什么事。
临钺东笑着告诉他：“皎皎进宫了，让我给你叫上。”
临玶南一听，一双桃花眼瞬间染上了笑意，如冬日的暖阳。
空涣之让夏眠看着临鼎北，自己先回去看看赵榆。
临鼎北将一个大雪球推到芳扶宫门口，夏眠起初并不在意，以为临鼎北这是没地方放着。
只见临鼎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团了几个略小一点的雪球同样放在芳扶宫门口时，夏眠发现了不对劲。
“四皇子这是？”
临鼎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想把雪球存放在芳扶宫里……”
夏眠震惊了，小公主昨日是放了一个雪球在芳扶宫里，这小祖宗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昨日与小公主堆雪球的还有四皇子！
“四皇子这是为何？”
临鼎北更加不好意思了，“我找不地方放这些雪球了，我害怕被母后发现了。”
原来如此……可是总觉得不对劲……
夏眠带着临鼎北进了芳扶宫后，自己前去寻找空涣之。
临鼎北看着芳扶宫的内景，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这儿看起来比其他宫殿都要朴素一些，但是却不破旧。毕竟每次来访的他国使臣也是要住这儿的。
赵榆午睡刚醒。
此时赵榆被空涣之抱着起了床，一脸朦胧之态。
“怎么这么贪睡，你看天都要黑了！”空涣之嘴上说着，语气里全是宠溺之意。
赵榆揉了揉眼睛，伸着小手打了一个哈欠，小脑袋往空涣之身上蹭去，“哥哥最好了～”
空涣之拿起披风给赵榆裹上，“外面有一个推雪球的小哥哥，我带嚞儿去找那个哥哥玩。”
赵榆眼睛亮了几分，随即软糯的声音响起，“是昨天那个大哥哥吗？”
“不是，那么大的哥哥才不会和你玩雪呢！”
赵榆小脑袋一扭，“哥哥就会陪我玩！”
空涣之牵着赵榆出门，就见匆匆赶来的夏眠。
夏眠告诉了空涣之临鼎北要把雪球推进来的事情。
空涣之挑了挑眉头，面色不变，理了理赵榆乱糟糟的包包发。
临鼎北见空涣之牵着昨日那个妹妹出来，面色一喜，开心地等着他们走进。
空涣之问赵榆，“嚞儿认不认识这个小哥哥？”
赵榆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临鼎北兴奋地说：“空公子，我能和这个妹妹一起玩吗？！”
空涣之问：“四皇子认识我家妹妹？”
“不认识！但是我见这妹妹好生欢喜！”
夏眠失笑，空涣之看了夏眠一眼，夏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嚞儿想和四皇子玩吗？”
赵榆看着眼前的小哥哥，对着空涣之点了点头。
临鼎北期待的问：“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
赵榆说了一声好。
“嚞妹妹我们走吧！”
空涣之脸一黑，这小子叫的还挺顺口。
夏眠看着小公主和四皇子走远，低声问：“公子为何让公主与那四皇子一起玩？”
空涣之轻叹一声，“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呆着这芳扶宫里。”
“不是还有公子吗？”
“我又能护得了她几时？”
临鼎北带着赵榆去芳扶宫门口，给她看他刚才堆的雪球。
雪球整齐的排放在门阶上，赵榆惊叹道：“这么多雪球呀！”这年头推雪球送小哥哥吗？
“对呀！我们把它们推回去堆雪人吧！”
凌波宫里的各宫布局一般是一主殿四侧殿或一主殿两侧殿，各个小院落都有宫墙阻隔。中间有一大块空场地，如何装置由主殿居住的人说得算。只不过这芳扶宫，赵榆和空涣之各居一院，没有那么多讲究。
两个人把雪人堆进芳扶宫的空地上，不一会就摆好了雪人的轮廓。
赵榆跑进屋找了三个大玛瑙珠子放在雪人上面做眼睛和嘴。
夏眠嘴角一抽，那可是公子去年专门找人寻的，总共就九个，小公主还送给他和公子还有桃李春风一人一个。
临鼎北从边上的光秃秃的树干上折下两节做手臂。
“它会不会冷？”
赵榆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雪人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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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人见惜琯轩无人，见慌不慌的就知道赵榆她们在少瑾阁。
雪上被碾出的足迹，已经被片片新雪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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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人上前就是阻拦，“大公子，公主还小，不需要会这些的！”
空涣之没接月人的话，不给眼神，“嬷嬷在这芳扶宫倒是挺多余的，不如去其他宫当差吧。”
“什……什么？！”月人没有反应过来。
空涣之睥睨了月人一眼，继而认真地看赵榆写的字，“你天天想着别宫的好处，不如滚出去！”
月人当即明白了，这大公子是看她不顺眼了，要赶他走了！月人当即不屑，言语之中尽是傲慢，“老奴可是国师钦点的教养嬷嬷，大公子您可赶不走我的！”
“我芳扶宫的嬷嬷偷窃他宫主子的东西，我相信凌波宫不会不管的。”
“大公子莫要胡说，这都是别宫嬷嬷赠予老奴的！”
赵榆扯了扯空涣之的衣袖，“哥哥，其他嬷嬷送给月人嬷嬷的贵重东西，是不是也是那些嬷嬷的主子赏赐她们的？”
空涣之揉了揉赵榆的头，看向她明亮的双眸，“我们嚞儿真聪明！”
转头看向月人，空涣之一脸厉色，“月人，其他宫的主子若是知晓她们赏赐的东西都落到了你的手里，你说她们能放过你吗？”
月人眼中闪过惧色，连忙换上一副慈善的面容，“大公子说的是，天色不早了，老奴来接公主回去休息了！”
“不用了，最近天气寒冷，嚞儿就在我这儿住。”“这怎么能行呢！大公子，男女有别啊！”
“怎么不行，嚞儿才多大？她是我亲姑姑的女儿，血浓于水，岂容得你胡说！”
月人只好住口。
空涣之最后提醒月人，“以后我要是再发现你苛待我们嚞儿，你就滚出这芳扶宫！嚞儿可不是你能怠慢的！”
这个月人，现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六岁，不知道当初怎么会派一个这么年轻的嬷嬷来。
月人见状只得讪讪地站在一边。
空涣之抱着赵榆看起了窗外的雪景，小小的少年早已为怀里的小女孩儿撑起一片天空。
雪一直下，映入了赵榆莹亮的眸子里。
空涣之和她说起了“未若柳絮因风起”的典故。
“嚞儿。”
“嗯？”
“你觉得雪像什么？”
赵榆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像哥哥。”
“为什么像哥哥？”
赵榆俯在空涣之耳边，小声地说：“因为像哥哥一样美好。”
“你个小滑头！”
夜永恒，美极。
「赵榆笔录：在我含苞年华里，最久为涣之兄，养我教我，宠我护我。即于那少瑾阁窗前，度十余年春夏秋冬。后天各一方，亦系万分。」
第二天，赵榆听了空涣之的话，在屋里乖乖呆着。月人也不敢瞎跑了，便教起了桃李、春风针线活，赵榆在一边安静地看着。
今日难得雪停，雾蒙蒙的天空里闪现出点点光辉。
枝头的雀鸟扑闪而过，不知道要飞到哪去。
教学堂的匾额上写着“心无旁骛”四个大字，苍劲有力。
董太师董作如正在授课。
董太师为人幽默有趣，课堂里时不时传来少年清澈明朗的笑声。
“‘中庸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而平常之理，乃天命所当然。’以上就是我今天所教授的中庸之道，各位谈谈自己的看法吧！说完就可以先走了。”
董太师放下书卷，坐回椅子上等待学生们的回答。
四皇子临鼎北用尽脑汁地思考老师今日所教授的中庸之道，他如今也不过才七岁，和他的三个皇兄们最小的也差了快三岁，正是爱玩的年纪。
这什么唠子的中庸之道在他脑子里面绕了好多圈，但是董太师一句答完了就可以走了，临鼎北瞬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临鼎北站起来，“老师，学生认为所谓的中庸之道，就是事事都不可过分，不可急功近利，它需要一直保持一个平衡点……呃……”
董太师点了点头，鼓励临鼎北继续说下去。
临鼎北仔细一想，眼睛一亮，“就像玩跷跷板的时候！只有两个差不多重量的人分别坐在两边才能维持平衡，不然谁重谁就上天了！”
教室里坐着的都是比临鼎北大的男孩，听临鼎北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都生动了几分。
临鼎北顿时才思涌泉，“还有！就像父皇的后宫，母后常说要雨露均沾才是长久之计！所以只有万事和谐，才能恒久！”
董太师和众人：“……”
见临鼎北意犹未尽，还有讲下去的念头，董太师轻咳一声，“四皇子善用比喻，将中庸之道形容得生动贴切，真理源自生活，我们要向四皇子学习。”
董太师抑扬顿挫，“好，下一个。”
临鼎北一听自己回答完了，连忙兴高采烈地带着小路子走了。
临鼎北这么小的都第一个回答的，剩下的人也不好意思拖着，一个接着一个地回答了起来。
小路子见着自家主子带着自己向右边走去，跨过一道门槛，便停了下来，这么厚的雪怎么行走？不免有些纳闷。
下一秒就见临鼎北折了折袖子，开始掏雪。
“主子……”
见小路子呐呐地站在一边，临鼎北赶紧说道：“快来和我一起堆雪球，不然等下天就黑了。”
“这……”
“今日无需去母后那里，没什么大事的！”
小路子太阳穴凸凸的，他也没有听说过他家主子的三位皇兄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有这般贪玩呀！
但是如今也不早了，小路子赶紧上前帮忙，这样也能早点结束，免得被旁人看见了，传到皇后娘娘那里可就不好了。
临玶南出了皇子府的时候，见大皇兄临钺东面对着右边站着，不知道在看什么，面色上有几分笑意。
临玶南走过去仰头唤了一声大皇兄，也向右边看去。
见是临鼎北正在玩雪，脑海中不禁想起昨日那个小姑娘，那么小的一个人怎么能推出那么大的一个雪球……
临钺东看向临玶南，勾唇，“四皇弟年纪还小，爱玩也实属正常。”
临玶南应道：“的确。”
临钺东和临玶南往右走近了一些，饶有兴致的看着临鼎北玩得不亦乐乎，临玶南发现临鼎北竟然也在堆雪球。
空涣之出皇子府右拐，就见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两尊大佛一样在那伫着。
空涣之走近定眼一瞧，发现四皇子竟然在芳扶宫前面的长道上面堆雪球！想起昨日帮嚞儿推的大雪球，空涣之眼中闪过异色。
空涣之对着临玶南二人点点头。
就这样，三个少年统一的姿势背过手，像是遛弯的老大爷直勾勾的盯着同一个方向，默默地看着临鼎北推的雪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背后的视线太炙热，临鼎北终是良心发现地转过头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行，一看……临鼎北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小路子和临鼎北差不多大的年纪，见到临玶南等人，连忙停下了，手中还攥着一团雪，不知所措。
临鼎北坠拉着小脑袋。
三个人皆是笑了一声，一同走到临鼎北身边。
临钺东揉了揉临鼎北的小脑袋，“四皇弟怎么不玩了？”
临鼎北委屈巴巴，“这不是被你们发现了……”
“我们不会告诉母后，你安心玩吧！”
“真的！”临鼎北瞬间回血。
临玶南示意临鼎北继续玩。
临钺东对空涣之说道：“我和二皇弟还有事，还得劳烦空公子照看一下四皇弟。”
空涣之客气的说：“大皇子和二皇子放心，你们放心去吧！”
临走前，临玶南提醒临鼎北，“早点回去，可别玩的太晚！”
临玶南跟着临钺东往回走，才发觉自己没什么事。
临钺东笑着告诉他：“皎皎进宫了，让我给你叫上。”
临玶南一听，一双桃花眼瞬间染上了笑意，如冬日的暖阳。
空涣之让夏眠看着临鼎北，自己先回去看看赵榆。
临鼎北将一个大雪球推到芳扶宫门口，夏眠起初并不在意，以为临鼎北这是没地方放着。
只见临鼎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团了几个略小一点的雪球同样放在芳扶宫门口时，夏眠发现了不对劲。
“四皇子这是？”
临鼎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想把雪球存放在芳扶宫里……”
夏眠震惊了，小公主昨日是放了一个雪球在芳扶宫里，这小祖宗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昨日与小公主堆雪球的还有四皇子！
“四皇子这是为何？”
临鼎北更加不好意思了，“我找不地方放这些雪球了，我害怕被母后发现了。”
原来如此……可是总觉得不对劲……
夏眠带着临鼎北进了芳扶宫后，自己前去寻找空涣之。
临鼎北看着芳扶宫的内景，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这儿看起来比其他宫殿都要朴素一些，但是却不破旧。毕竟每次来访的他国使臣也是要住这儿的。
赵榆午睡刚醒。
此时赵榆被空涣之抱着起了床，一脸朦胧之态。
“怎么这么贪睡，你看天都要黑了！”空涣之嘴上说着，语气里全是宠溺之意。
赵榆揉了揉眼睛，伸着小手打了一个哈欠，小脑袋往空涣之身上蹭去，“哥哥最好了～”
空涣之拿起披风给赵榆裹上，“外面有一个推雪球的小哥哥，我带嚞儿去找那个哥哥玩。”
赵榆眼睛亮了几分，随即软糯的声音响起，“是昨天那个大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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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榆小脑袋一扭，“哥哥就会陪我玩！”
空涣之牵着赵榆出门，就见匆匆赶来的夏眠。
夏眠告诉了空涣之临鼎北要把雪球推进来的事情。
空涣之挑了挑眉头，面色不变，理了理赵榆乱糟糟的包包发。
临鼎北见空涣之牵着昨日那个妹妹出来，面色一喜，开心地等着他们走进。
空涣之问赵榆，“嚞儿认不认识这个小哥哥？”
赵榆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临鼎北兴奋地说：“空公子，我能和这个妹妹一起玩吗？！”
空涣之问：“四皇子认识我家妹妹？”
“不认识！但是我见这妹妹好生欢喜！”
夏眠失笑，空涣之看了夏眠一眼，夏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嚞儿想和四皇子玩吗？”
赵榆看着眼前的小哥哥，对着空涣之点了点头。
临鼎北期待的问：“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
赵榆说了一声好。
“嚞妹妹我们走吧！”
空涣之脸一黑，这小子叫的还挺顺口。
夏眠看着小公主和四皇子走远，低声问：“公子为何让公主与那四皇子一起玩？”
空涣之轻叹一声，“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呆着这芳扶宫里。”
“不是还有公子吗？”
“我又能护得了她几时？”
临鼎北带着赵榆去芳扶宫门口，给她看他刚才堆的雪球。
雪球整齐的排放在门阶上，赵榆惊叹道：“这么多雪球呀！”这年头推雪球送小哥哥吗？
“对呀！我们把它们推回去堆雪人吧！”
凌波宫里的各宫布局一般是一主殿四侧殿或一主殿两侧殿，各个小院落都有宫墙阻隔。中间有一大块空场地，如何装置由主殿居住的人说得算。只不过这芳扶宫，赵榆和空涣之各居一院，没有那么多讲究。
两个人把雪人堆进芳扶宫的空地上，不一会就摆好了雪人的轮廓。
赵榆跑进屋找了三个大玛瑙珠子放在雪人上面做眼睛和嘴。
夏眠嘴角一抽，那可是公子去年专门找人寻的，总共就九个，小公主还送给他和公子还有桃李春风一人一个。
临鼎北从边上的光秃秃的树干上折下两节做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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